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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煽惑補9月14日姵璃鉆石捧場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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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延齡奇道:“王爺因為李定國用了‘象陣’所以才會兵敗桂林,怎麽成了狡兔死走狗烹?師兄何出此言?”

吳應雄撇了撇嘴,冷哼一聲:“表面上看,當然是這樣,你當時年紀還小,有些事看不清,我問你,當時朝廷讓協助定南王的是誰?”

孫延齡想了想,答道:“我記得是定遠大將軍的鄭親王濟爾哈朗和順承郡王勒克德渾。”

“對啊,朝廷讓他們統兵往湖廣,協定南王部攻打廣西,定南王是五年入的廣西,到了八年,已經將南明的皇帝連軍隊都趕出了廣西,就算後來有李定國的象兵,若不是湖廣那邊的清軍距離太遠,造成他後方空虛,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沖鋒陷陣都是咱們漢軍旗的人,他們滿軍旗在後方援助,卻遲遲不至,這才造成了你父親孫龍將軍,還有李養性、程希、孔均先後戰死,定南王退守桂林,城破焚府自盡……”

見孫延齡不語,吳應雄又道:“就算當時戰局混亂,滿軍旗回援不力,那後來呢?我那義妹,今年已經十七了吧?她早過了及笄之年,太後他們為何遲遲不讓你們完婚?不就是怕你們夫婦回到了桂林,定藩舊部擁者眾多嗎?”

吳應雄譏諷一笑:“不能不說,封我義妹為和碩格格,是朝廷的一招妙棋,讓義妹掌王事,就令定南王藩屬在名義上存在,不至於造成軍中嘩變,優撫於她,又可令漢臣歸心。可是,你細想想,將她羈留在京,只能遙掌王事分明是架空定藩,免得定藩和其他三藩一樣,威脅到朝廷的統治,讓阿貞成為太後的義女,皇上的義妹,這表面看是風光無限,實際上是明存暗削!”

“還有我父王,自投誠朝廷以來,追擊李自成,平滅陜西等地流寇餘部,滅四川軍閥張獻忠。今年更是會同多尼進攻雲貴等地,將李定國逼到了緬甸一帶,南明政權岌岌可危,朝廷是給了他開藩設府的尊榮,可是,早在我父王占領雲貴之初,朝廷便向那些地區派出了行政官吏,最近,又有計劃撤回和裁減滿洲及綠營軍隊,做這些事情,不就是想削弱我父王的兵力嗎?到這個時候,我們要再不做些準備,只怕江山穩固之後,早晚會得到飛鳥盡良弓藏的命運!”

孫延齡挑了挑眉:“雲貴雖是平西王打下來的,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廷派行政官吏也屬正常,至於有計劃的撤軍,戰事已經接近尾聲,當地百姓需要休養生息,大量的軍隊駐紮,難免擾民,我覺得沒什麽不妥。”

“那我義妹呢?其他的事你要不理,我也沒辦法。只是我義妹怎麽辦?你難道打算就這麽一直等下去?師弟,我算是看清了,與其等皇上給你恩寵,不如讓他忌憚於你,不得不主動示恩於你。試想一下,你有當年定南王的實力,或者是我父王如今的人馬,他們還也這般肆無忌憚的扣著我義妹不放嗎?只怕,早早就安排你們完婚了。”

他瞅了孫延齡一眼:“你好好想想,趁著朝廷損失這麽多京官,得臨時在地方上征召官員回京填補,上下人員一動,就給了我們許多可乘之機,不趁官吏空虛,安排些咱們的人上去,將來辦起事來,難免束手束腳,就是你我通個消息,我給你說義妹在宮中的情形,都沒辦法,靠飛鴿傳書,這可太遠了,若是各個驛站有咱們的人,就會方便多了。”

看到孫延齡悶聲不語,吳應雄試探道:“定南王當年,可是與我父王交情不錯,要不然,我父王也不會認了阿貞做義妹,可這些年,但凡幾大藩王之間有點聯系,就會莫名其妙的出些事情,讓彼此的關系惡化,你想想是為什麽?”

“我知道,你因為當年桂林城破,你們母子投奔我們吳家之際,父王卻闖入你母親房中之事耿耿於懷,可我父王並非好色之徒,又對姨娘陳圓圓情有獨鐘,就算你母親生得美貌,到底已經是半老徐娘,父王他何至於把持不住?難道你就不曾懷疑,是有人給我父王下藥嗎?”

他指了指上面,“我總覺得,這些事,說不定也是上頭的手筆,他們安排人手在幾大藩王的手裏,不就是忌憚四大藩王聯手,忌憚我們相互走得太近嗎?就連你我師兄弟,也為了這事險些反目。只要你們完婚,回到桂林,有我父王支持你,還有他缐國安什麽事?”

“真是皇上安排的?”孫延齡露出困惑的神情,“可你說,這是為什麽?功高才震主,我父親不過是定南王的副將,就算他活著,挑唆我們孫家和你父王反目,也沒什麽好處,更何況他那會兒已經不在了,他有什麽必要那麽做?”

“不一定是皇上,也許是太後,也許是當時尚且健在的鄭親王濟爾哈朗或者別的什麽人。”吳應雄沈聲道:“總之,是有人不想我父王與定南王的人有什麽牽連,他們希望我們各藩的人都各顧各,我們若是親密了,對朝廷來說,絕不是什麽好事。”

這一點,孫延齡也頗為讚同,換成是他,也不會讓幾大藩王走得太近。

沈默半晌,孫延齡方道:“你回去告訴平西王,安排人手可以,但絕不能反叛,不然,我孫延齡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我答應你,只是為了自保,絕沒有其他的意思。再一個,希望借你父王之力,能夠早日讓我和阿貞完婚。”

聽到孫延齡答應,吳應雄松了一口氣。

他這個師弟,長於擊刺,手頭有不少善於伏擊的好手,這要是散於軍中,在他父王安排的那些官吏身邊做親衛,一有異動不僅能除掉隱患,還能全身而退,這得發揮多大的用途?!

不管將來朝廷做何打算,他們吳家,起碼不會做聾子瞎子,他從京城往平西王府傳消息,也順利的多。

這一次,要不是事關重大,他也不至於冒著被皇上懷疑的危險,以為父王祝壽之名,親自趕到廣西,勸說孫延齡。

正事辦完,吳應雄想到自己聽的一些傳言,對孫延齡笑道:“聽說你這一次能夠順利勸說莫土司同意,全靠他的寶貝女兒莫妲秀,那你可欠人家的人情欠大發了,怎麽樣,是不是得以身相許去報答恩情?我可聽說,那莫妲秀今年不到十八歲,生得花容月貌,給你當個二房,那都是委屈了。”

“既然知道是委屈,你還提來做什麽?”

吳應雄驚訝了,他本意不過是開句玩笑,沒想到孫延齡竟然當了真。

他玩味地看著孫延齡。

孫延齡沒有一絲情緒起伏,冷冰冰地問,“你看我做什麽?”

“我想看看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吳應雄笑著坐到了孫延齡的旁邊,“我從前勸你收斂些,別老惹女孩子傷心的時候,你都是冷著臉不屑一顧的,怎麽今天倒當起正人君子來了?這可不像平常的你啊!”

“哎,對了,花花大少孫延齡突然不拈花惹草,連身邊侍候的人都換成兵衛,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讓我算算,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吳應雄裝模作樣扳著手頭數了數,湊近孫延齡,“好像是從你見了我義妹開始的?”

孫延齡不語。

吳應雄離得更近,幾乎要貼到孫延齡臉上,一本正經地說道:“看樣子,還真是那個時候,你就動了心。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孫延齡一拳打了過去。

吳應雄一閃,避讓開,然後跳回了他原來坐得那張椅子。

幸好師弟並不是真心想打他,不然這一拳他絕對避讓不過去。

吳應雄理了理衣衫,擺出一個風流倜儻的姿勢:“得,看在你這萬花叢中過也有不賞花的時候,師兄我就幫幫忙,給你說說我那義妹在京城的動態,以慰你相思之苦。”

他朗聲笑道:“沒錯,如你所說,皇貴妃甚得聖恩,皇上為了她,簡直是六宮粉黛都看不到眼裏。話說那皇貴妃,與我義妹關系很好,平常在宮中,簡直是行走坐臥,都要並到一處才好,建寧就曾抱怨,阿貞到公主府來,出來不過三日,皇貴妃就會派人接她回去……還有,宮裏頭每逢節日盛典,設宴款待外命婦,皇貴妃都會叫我那義妹做陪……”

“師弟,那樣的場合,我不說你也能明白,皇上是必然會在場的。”吳應雄一臉同情,“噢,對,我忘了說,宮裏諸人都說,皇貴妃肖似貞格格,尤其是最近改了眉型,若是掩住下半面臉,簡直看著就像一個人似的……”

“閉上你的嘴!”孫延齡重重一哼。

吳應雄眉毛挑得更高,今個怎麽回事?一向嬉笑怒罵,吊而郎當,泰山崩於面都能笑嘻嘻的師弟這麽冷面冷口?

好詭異,這裏面一定有什麽事他不知道。

看樣子,他得找個機會瞅瞅他的義妹去,看她有什麽本事,令師弟遠在幾千裏外,還為她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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