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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敵人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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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們的女王就發布命令,將有三名能言者作為使者出訪我們的盟友,有近百人的護送隊伍將保護他們的安全,而當夜,他們就要離開幽暗城,邁出這艱難行程的第一步。

而我,也在其中。

所有人都在猜測,什麽時候我們有了盟友?是誰?

盡管我跟著隊伍出了城,可並不知道我們將會去哪裏,除了能言者及幾名貼身護衛之外,這一行人中大部分都不知道要去向何處。能言者各帶領一部分人,相隔一定的距離前進著,也許是怕被敵人突襲吧,能言者可是我們的寶貝,絕對要避免聚在一起,否則一旦被偷襲將是無法挽回的損失。

我跟著第二位能言者前進,一路向南,走過了曾經走過的銀松森林,那時我又傷心的想起了那次遇襲,盡管不像之前那樣的傷痛難忍,但還是讓我在接下來的行程中有點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的隨隊走過了一段漫長的林中路。

我們沿著銀松森林的邊緣一路南下,其中一位使者轉而向西面的大海而去,一小半的隨行人員都陪他去了,而剩下的人繼續跟隨兩位使者繼續向南行進,向著未知的未來前進。經過南部的哨所之後轉而向東,向著塔倫米爾前進,這時我們才知道,此行的目標是為了尋找一隊獸人。他們是在大戰之後仍然出現在北部的少數部族之一,女王希望能夠尋找強力的聯盟,以避免被人類圍攻的局面。而與人類淵源頗深的獸人就成為了最好的目標,一方面來說獸人是人類的敵人,但另一方面獸人也與人類有著很多的接觸,可以理解人類的思維。而大陸之上,矮人與精靈都是人類的同盟,剩下的敵人就是巨魔了,對他們我們沒有把握能夠進行談判。所以,獸人也是無奈之下的唯一選擇。另一路人已經出海前往大陸的彼方,尋找獸人之城去了。

我們的前路將會越來越危險,這裏已經進入了人類的防禦區,接下來的行程很難保持輕松愉快了。

雖然自洛丹倫遭遇天災大亂之後這一代的人就向南撤離了,但還是不能不防人類在這一代設下的隱蔽的力量。尤其是血色十字軍,在這一帶很可能還有聚點。

‘安帕米爾與海邊的城堡都可能有人類,我們要趁著夜色快速的通過,不要多生事端,明白了嗎?’守衛隊長警告我們,也許是要警告那些對血十字軍有著強烈恨意的兄弟。‘記住,我們的任務是要護送三位能言者順利抵達目的地,而不是來找血十字們覆仇的’隊長仍然有些不放心,畢竟那不安而躁動的情緒就是我也能略微感覺出來一點,更不用說這位隊長了。

入夜,我們悄悄地離開了隱藏身形的林子,分為數人一隊,分批的穿過了大路。在湖邊躲過了白日,再次趁著黑夜穿過了農場,遠遠的繞過了南海鎮之後我們放緩了行進速度,逐漸靠近塔倫米爾。

一路上還算平安,到達塔倫米爾時看到的是一個破敗的村鎮景象,至少有一兩個月沒人居住了。到處都是丟棄的物品,鎮子邊上的圍欄已經殘破不堪,空空蕩蕩的屋子裏堆放著書籍與無法搬走的家具,到處都是一層厚厚的塵土。

當日正午我們就在那裏休整,同時討論下一步的行動方向。‘再向東去就是敦霍爾了,那裏很可能有駐軍。如果繼續向東則可以到達激流堡,而東北方向則可通向鷹巢山,據說那裏還有人類在守衛著,獸人們應該不在那裏。’護衛隊長指著地圖,向兩位能言者介紹。不過距離不遠,他們的交流基本上我們也都能知道些。經過半日的商議,兩位能言者都決定向東南方向行進,之後向東尋找是否有獸人的蹤跡,如果沒有的話就一路人馬返回,再向東北方向探索,另一路則直接向南出使人類聯盟。

人類聯盟?竟然要出使人類聯盟,天啊,竟然跟那些屠夫談判?很多人都震驚於這個決定,實在不能理解女王的想法。我們才和他們戰鬥過不久,竟然要向他們求和?但事情已經決定,能言者只是去完成女王的任務,而非決策者。就算我們不去,貼身護衛也會保護他們前往的。

在獲得大家一致認可之後,當夜我們就開始行動,借著夜色的掩護繞過了敦霍爾,穿過加林,還好加林的守衛不多,要不還真是會很麻煩。由於激流堡是人類重兵鎮守的門戶,我們選擇了北面的路線,盡可能遠離那裏。

能言者估計獸人也不會在激流堡附近居住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遠離激流堡的山裏。我們沿著北面的山腳悄悄前進,如同在布瑞爾往返於海灘時一樣,白天都隱藏在山裏,夜晚才繼續行進。除了尋訪獸人之外,我們還有熟悉地形的任務,隊伍中有地圖繪制高手,可以將走過的路繪制出來。由於可以從山上眺望激流堡,地圖繪制的精確度也會非常的高。與此同時,還可以對激流堡內的實力做出粗略的判斷,這也有助於日後的監視。

三日後我們的前方已經現出山形了,看來對北面山區的探索註定是毫無收了,正當我們準備商議是返回還是繼續前行的時候,一個隊員發現了獸人的蹤跡,就在山上的一條小路上,有一把廢棄的斧柄,看形狀不是人類常用之物,應該是獸人留下來的。看來的確有獸人在這一代活動,能言者決定繼續向前搜索,同時隊伍也稍散開一些,只要白天活動小心些,不要被人類發現就好。

‘前面有個農場,大家走路時都留一些,這些山上碎石較多,不要驚動了他們。’隊長再次囑咐我們,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次了。我們爬進了山裏,希望能在山中繞過前面的農場,雖然南面有著廣闊的平原,可穿行的人並不少,實在太過危險了。而這該死的山也非常的難爬,陡峭還好,可碎石太多,稍不留神就會造成一片碎石滑下。

好在這次出行非常的重要,所備器具非常的齊全,僅長繩就帶了五條,我們手中就有三條,著實讓我們少走了不少遠路。

又經過了兩日,我們終於見到了獸人,原來他們在山中的一個不大的洞內。深夜,一個兄弟看到有個人影在山上,就過去看了看,接著就看到那個人影進了一個山洞。他就回來又叫了人一起去探探,結果還真是獸人,就在洞口之內就有兩名守衛,好在夜深,他們也沒有在意。

回來匯報後,兩位使者商量了許久,決定其中一人單獨前往,一方面不希望獸人對我們有過多的戒心,另一方面也是怕獸人突襲,畢竟我們還沒有正是的接觸,而獸人的兇悍則是遠名在外,一旦發生沖突,至少其中一位能言者可以安全存活,繼續任務。此次任務決定著數千兄弟的生死存亡,必須慎重。

看著他走近了巖洞,洞內的守衛也走了出來,很快就有一人進去了,過了很久,門口的那人側了側頭,仿佛是在聽著什麽,之後就示意能言者走進去,獸人則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退了進去。

我們看著他平安走進去了,總算是安心不少。靠著山壁,聽著風吹過巖石時所發出的各種嘯聲,盯著洞口。有兩個兄弟已經摸到了洞口附近,在那裏他們能夠略微感知到洞口守衛的情緒變化,看了片刻發現沒有什麽異常,能言者應該不會立刻遭到斬殺。

天光漸明,裏面還是沒有什麽動靜,我有些不放心了,其實早已心緒不安,只不過我實在幫不了什麽,只有等待。

‘初步成功。’能言者終於向我們報了平安,‘獸人願意與我們合作。’

我們的運氣不錯,獸人接納了能言者,這夥獸人的頭領也很跟能言者達成了共識,雙方可以合作,共同抵抗人類的威脅。獸人頭領雖然不願意透露這支獸人小隊留在此地要做什麽,但還是寫了一封信函,並拿出了一件很秀氣的斧頭作為信物,要我們帶去奧格瑞瑪。

奧格瑞瑪,這個名字在我的心目中如同星海的另一頭,真是太遙遠了。相對於海的彼岸,我更希望自己能陪同南下人類聯盟,這樣就有機會打探一下父母和艾瑪的消息。

‘太好了,任務完成了一半了。’另一位能言者總算放心下來了。如果這邊情況不順利,他就是唯一的希望了,渡海而去的能言者所要面臨的危險是非常巨大的,不知是否能夠到達奧格瑞瑪,僅僅是渡海而去本身就已是千難萬險了,更不用說那邊是否會像人類一般的敵視我麽這些死去的人。我看著能言者,自從清晨時分就一直陰沈的情緒總算舒展了些。

‘準備出發’能言者突然發布了啟程的命令。

‘什麽?可是他還沒出來啊’

‘要去哪裏?’

能言者站起身,轉向南方‘向南’,接著,他手臂一揮,指向我們幾個‘你們留下’,接著轉身就走。

‘等等’我突然喊了起來。

能言者回過身,看著我,其他隨行的人也停下了腳步,看著我。‘什麽事?’能言者詢問我的意圖。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我請求他帶上我,可他拒絕了,理由很簡單,開始跟著誰現在就要繼續跟著誰。

‘你叫什麽名字?’我不知道為什麽,想要知道他的名字,他要去之處,危險異常,甚至比渡海而去更加兇險難測。

能言者顯得一楞,隨即對我露出了一個微笑,這笑容竟讓我覺得異常燦爛,但收起的也非常之快。

能言者轉身,帶領著隨行的護衛,步向了危險的前途。

‘潘科斯’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那是能言者秘密傳遞給我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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