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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 亡者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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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王返回後的某一天入夜時,山口的守衛慌張的跑了進來。

鎮長正在與很多人討論近期探子帶回的消息,皮爾拉著我賴在這裏不走,想要聽聽第一手情報。鎮長的兄弟想要把我們扔出去,但皮爾只是伸出手指,燃起了一小團火焰就鎮住了那憤怒的漢子,鎮長不希望我們打架,反正消息之後也會公開的,就留下了我們。

阿爾薩斯國王率軍返回洛丹倫之後,一些傳聞很快就四散開來,第一個是跟在新國王身邊的巫妖,據說那就是這場災難的元兇之一,國王此行就是為了覆活他。第二個傳聞是關於國王身邊的另一個人,一個飄忽的靈魂,一個女妖,一個精靈女妖。第三個消息是奎爾薩拉斯已經被攻破,精靈被屠殺殆盡。聽到這個消息讓我擔心起了精靈艾珀爾,她應該就在奎爾薩拉斯,會不會也遭到國王的殺害呢?

就在我想著精靈的時候,守衛跑了進來,報告山口外有大軍前來,現在已經將山口圍住。對方的統領聲稱是洛丹倫國王阿爾薩斯派來巡視西部的,名叫希爾瓦娜斯,她要求鎮長出去說話。

鎮長很驚訝,立刻跟著守衛走了出去,我們也都跟著一起跑向了山口。

‘風行者’鎮長如此稱呼著對面朦朧的精靈。

‘既然知道我是誰,那麽你也應該明白,你們只有兩個選擇。歸順國王,或者化為灰燼。’對方說完之後就不再言語,只是盯著鎮長。

鎮長憤怒的站在那裏,並未答話,而風行者也並未催促。

就這樣,一直僵持著,時間的流失都仿佛緩慢了下來。一個飄渺的靈魂,面對著一身爛肉的憤怒老人。

兩方後面都在竊竊私語,互相瞪視著對方,試圖壓倒對手的意志,但那沒用。對於我們而言,強撐大於威脅,我們都不是軍人,面對廝殺總是害怕的。而對面的女妖與亡者們則只是在等待進攻命令而已,他們毫無懼色,甚至顯得有些急迫,很想沖過來的樣子。

‘你很清楚的,我的耐心……’風行者尚未說完,背後就傳來了另一個聲音,“嗨~雛雞~雷,找到你的艾瑪了嗎?”

開始,我並未意識到那是在問我。皮爾湊到我身邊,‘嗨~雛雞,哈哈。那邊有個姑娘認識你,竟然有個姑娘認識你,啊,哈’他勾住我的脖子,用憤怒的語氣質問著我。

被他這一鬧我才反應過來,對方怎麽會有人知道我?又怎麽可能知道艾瑪呢?知道此事的人都在我的左右或鎮子裏,難道是去海邊躲避的人?去那裏的沒人能說話啊。我仔細看著對面的人群,向找出說話的是誰,看了很久才留意到從風行者身後朦朦朧朧的女妖群後,驅馬上前一人,那人正沖著我微笑,那是個精靈,精靈艾珀爾。盡管她的臉色灰白,不如往日光亮,如同有一層紗遮住了全身,可那的確是艾珀爾,沒錯,是她。

立時,布瑞爾的村民們都興奮了起來。僵持中緊張壓抑的氣氛也隨之沖淡了很多,希爾瓦娜斯似乎也有些意外,略側了側頭,似乎在詢問身邊的精靈。艾珀爾並未給她什麽說明,而是報以微笑以作回應。

‘你們的答覆?’希爾瓦娜斯對鎮長的答覆已經失去耐心了。‘我知道,你們與我身後的這些行屍走肉不一樣。’風行者伸出半透明的手臂,指著一側的亡者們‘我不知道你們為何沒有完全被控制,為何還擁有完全獨立的意識。但我打算尊重你們,認可你們的存在,你們是稀有的亡靈,如果你們歸順,我將保留你們的靈魂,甚至保留你們在這裏繼續生存下去。不過,在你們之中必須有人跟我走,我需要一直軍隊,剩下的人可以繼續留在這裏,甚至……’她斟酌了一下,又望向了身邊的艾珀爾‘甚至可以讓你們保留一小部分戰力,保護你們的家園,而這個地方將處於我的保護之下。你們的選擇是什麽?’

最終,大多數人還是同意選擇加入風行者的隊伍,條件是我們只受精靈艾珀爾的領導。希爾瓦娜斯側臉看了看艾珀爾,略有意外,但還是答應了我們的條件。就這樣,我們加入了希爾瓦娜斯的軍隊,加入了國王的軍隊,加入了這支充滿死亡氣息的奇怪軍隊。

當夜,希爾瓦娜斯就在鎮中休息。我們將鎮中有能力的人留下,保護婦女、兒童還有老人。剩下的人則跟隨艾珀爾,準備第二天加入平定西部的征程。第二天清晨,我們告別親友,依依不舍的離開了這一度安穩的避難所,離開了這短暫生活過的家。

艾珀爾命令我們跟隨希爾瓦娜斯的軍隊前往西部堡壘。那裏被血十字們所占據,國王要希爾瓦娜斯奪回那裏,以平定西部,好讓他可以專心的對付東部的敵人。以及他真實的目標,魔法之城達拉然。當然,那時我們並不知道國王的目標。

在跟隨希爾瓦娜斯進攻堡壘的戰鬥中,我們學習到了很多,也深深的感受到我們昨日的選擇是正確的。對抗一只這樣的軍隊毫無勝算可言,僅僅一夜,西部堡壘就被攻占。第三天,西部各地區就被掃清,直到沿海都只有死人、蜘蛛、女妖、餓狼或惡魔的蹤跡,再無任何有實力的人類軍隊存在。也許是並不信任我們,這些戰鬥我們都是旁觀者,風行者並不打算讓我們這些新加入的戰士投入戰鬥,相反,她讓我們待在最有利的觀察位置,可能是要我們盡快了解和學習亡靈軍隊的作戰方式。亡者們不懼疼痛,體力持久,根本就沒有人類戰士們疲勞的限制,往往是一波突進就攻破了對方的陣型。剩下就是扭打,撕咬甚至只是一群蜂擁而上抱住對方就足以令其失去戰鬥力。只有少數魔法師才對亡者大軍構成威脅,可風行者麾下同樣有著很多的魔法師,他們會快速判斷並摧毀對方陣營中任何魔法波動的反應區域,往往對方才釋放一個魔法,周圍就已經陷入一片恐怖的魔焰之中。

在我們跟隨大軍返回城裏之後,希爾瓦娜斯給我們這支特別的隊伍安排了一個好工作,挖掘地下城。並立刻安排人手訓練我們,重點是城防相關的戰術、魔法和射術,而魔法教師,竟然是精靈艾珀爾,這點令我很意外,雖然加入軍隊時間不長,但我也能看出艾珀爾與風行者的關系很親近,經常跟隨其左右。‘讓艾珀爾教我們,可見我們有多重要’皮爾這樣來解釋這樣安排的原因。

就這樣,我們又開始了城中的生活。在入城後,我去尋找過父母與艾瑪,但毫無收獲,至少家中並未發現死屍或血跡,也沒有混亂的樣子,而亡者之中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任何消息。我想,他們已經成功的逃離了洛丹倫,而艾瑪更是無從尋起。

白天我們在地下進行工作,夜晚,我們在地面學習、練習魔法。經過半年之久,我們已經完成了地下的主體部分挖掘與擴展工作,地面也做了一些修補。因為厭惡陽光,我們希望自己都待在地下,但白天還是要有人進行巡邏,以避免我們被偷襲,那些血十字仍然隨時會冒出來,就算是在城附近,小股的天災巡邏隊也是經常遭到襲擊。

魔法學習並不太順利,艾珀爾並不經常指導我們,她有很多工作。我仍然是六十餘名魔法師中最差的一名。好在皮爾很棒,可以經常的來幫我做一些訓練,可發出一個小火球對我而言仍然很困難。

隨著地下工程越來越廣泛,問題也越來越多,時不時出現的滲水點嚴重妨礙了工程的進度,而我對地下工程漏水的地方卻非常的熟悉,總是會讓我碰到有地方漏水,或者說我去到哪裏那裏就會有漏水,開始我覺得有人在和我開玩笑,但漏水可不是什麽容易引起的事情,所以我想我很適合做排漏的工作,我竟然擁有一種特異的能力,也小小的讓我開心了幾天。而斯奈德則一點也不放棄可以利用的資源,他讓四個兄弟跟著我,好盡快發現漏水的的地方並修補。就這樣我們總是在地下城最新挖掘的地點之間奔走著,從這裏到那裏到處修補漏洞。很快我們就完成了新工程的補漏工作,而一個新的滲漏點引起了我的註意。當我們趕去另一邊的路上,我發覺腳下有著大量的水,我不知道為什麽有這樣的感覺,但我很肯定,這裏有條河,哈。‘以後我們可以在這裏釣魚,哈哈。’我跟幾個朋友打趣,在進入修補點之後,我們開始工作,用泥土貼住細縫,然後我釋放弱小的火焰,烘幹那些泥土,就這樣完成了。但,早晚這些地方還是會有水滴漏的,那時我得返回重覆之前的工作。

地下城的設計采用易守難攻的布局,我們永遠都可以從多個方位攻擊闖入者,而秘密闖入者想要出去也必須經過多處有守衛把守的關卡。這是個完美的堡壘,一個安全的家,一個能讓我們生存的地方,至少納克爾那家夥這麽認為,他相信這裏永遠不會被攻破,他斷言‘我們只需要三百人就可以抵擋數千人的進攻。’

生活在地下狹小的空間中,我們熟練的掌握了如何屏蔽其他亡靈的思想,以及如何竊聽,呵呵,只要我們集中註意力我們就可以聽到距離很遠的聲音,以及那些並未控制的思緒。尤其是能夠捕捉到在亡者中傳遞的命令,以及一些重要的信息。

很快我們就迎來了艾珀爾教授的第三次課。

‘魔法,武術,烹飪,舞蹈,種植這些都和我們的理解有關,你們學習過魔法,知道如何感知、驅動魔法,但你們對魔法的理解還不夠,還遠遠不夠。當然,人類對魔法的適應性還是很好的,但你們,作為亡靈是否有變化我還不知道。就我而言,略有變化,但非常的細微。首先向大家解釋為什麽理解這麽重要。’說著,艾珀爾伸出手指,在指尖燃氣一簇火焰。那火焰竟脫離她的指尖,不住的悅動,像是一個舞者,在她指尖所支撐的平臺上盡情起舞。而我們都看的目瞪口呆,自從學會驅動火焰以來,我們都深刻的感受到了魔法的覆雜與掌握它的困難。精靈竟然可以如此簡單的驅動魔法,簡直是難以置信,要不是親眼所見我們沒人會相信這一幕。我們可以驅動火焰,可以讓火焰越來越多,溫度越來越高,或是更加的凝實,可絕對無法做到如此細致的控制。然而接下來的景象,令我們都長大了嘴,那些還有舌頭的家夥竟然把舌頭伸了出來,像狗一樣的搭拉著。“樹”隨著艾珀爾輕柔的呢喃之聲想起,火焰突然停了下來,並逐漸伸展,逐漸增高,伸展,擴散。就在艾珀爾的指尖,火焰幻化為一株幼苗,飄在空中,緩慢而優雅的旋轉著。接著,火光退去,漸漸顯露出綠色的本體,一株真正的幼苗就這樣懸於空際。細嫩的葉片與纖長的根系。我不得不承認,這株幼苗是個真家夥。

雖說我已經見識過不少的魔法了,但艾珀爾這手可是聞所未聞啊。有幾個家夥更是被嚇到了,竟然漸漸向後退去,仿佛那幼小的植物會傷害他們一般。

“在魔法的世界中,沒有絕對的真理”艾珀爾的聲音將我們喚醒,我們感覺有些疲憊,如同剛剛施展了過多的魔法。“當然。通過學習,你可以接近真理,屬於你的真理。但要記住,你所認為一定的一切法則都有可能被推翻,簡單說,世事無絕對。”艾珀爾環視著我們,繼續道“下面,看好”

就在我們眼前,精靈指尖漂浮著的植物突然開始收緊,並逐漸縮小,直到變為一枚細長的種子。再次,精靈讓我們見識了魔法的神奇,就如同我第一次見到魔法時一樣,我們被深深的吸引了。在我的眼中,那小小的種子正閃著光,顯示著其中蘊含的生命力,它是一顆真正可以生長發芽的種子。

過了很久,終於有人打破了沈默。‘那,不可能’盡管在質疑,但他自己也明白,剛剛看到的一幕是真實的。雖然親眼所見,但我認為那只是幻術,魔法真能做到嗎?我不禁這樣問自己。

“世事無絕對。”艾珀爾接住空中落下的種子,微笑著回應我們。

“認知、熟悉、領悟、創造,是魔法學習的途徑,你們先要熟悉你們自己,熟悉自己比較親近的屬性,也就是你們比較熟悉的屬性。就好像尋水者阿雷克斯”精靈與大家一起露出了笑臉,盡管那些家夥的笑臉看起來可不怎麽迷人,但被笑話是一回事兒,在授課時被提名是另一回事兒,我覺得還是有那麽一點點榮幸的。“阿雷克斯之所以在火球術方面進展緩慢,與他並不親近火有關。作為人類,大多數人都是很容易親近火屬性的,所以很容易進行火系魔法的施展。但也不是全部都一樣,我們的尋水者就是個例外”伴隨著充滿歡笑的意識蔓延,艾珀爾繼續講解“他對水有足夠敏銳的感知,而水與火是相對的。因此”艾珀爾盯著我‘你是一名水系法師,天生的水元素敏感者。’

就這樣,我的身份被確認了,一名天生的水系法師。整個城內唯一的一名天生非火系法師,自然精靈們不算在內,他們的魔法與我們稍有不同。作為優待,精靈要我只跟她學習水系魔法。她所教我的第一點就是我將要走的這條魔法之路會很難,遠要比作為一名火系法師難得多,甚至可能終生毫無成就。這點我到沒什麽感覺,已經墊底很久了,至少不會比現在更差了吧。而精靈吩咐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盡快堵住那些漏水的地方。

我搭拉著腦袋緩慢的離開艾珀爾,去完成她的吩咐。

隨著城市地上部分的修建,已經恢覆了往日的風采,一點也看不出是經歷了一場災難之後的樣子。國王返回之後,軍隊也開始逐步進入城市,而隨行國王左右的巫妖則讓我們感受到了一些怪異的氣氛,相對於風行者的回避,艾珀爾則是徹徹底底的憎恨著巫妖克爾蘇加德。我們不知道為什麽,但在艾珀爾見到他時意識之海所洩露出來的一絲風暴讓我們清晰的感受到了這情緒,因此,我們也極力回避克爾蘇加德。但魔法師卻對我們很感興趣的樣子,一有空就跑到地下工地,觀察我們。開始我們並未留意,但後來發現他能感受到我們的意識溝通,在他出現時也就盡量的靜默下來。他卻不為所動,盡管沒有什麽可偷聽的,還是依然下來看著我們。

‘嗨,那家夥又來了’皮爾湊到我不遠處,幫助施法凝固滲漏的地方。我扭頭,遠遠的望見克爾蘇加德在看著一隊人挖掘堅硬的巖壁。

‘難道他發現我們不受控制了嗎?’在入城之前,艾珀爾已經告訴了我們,我們是很特殊的。在所有被天災所詛咒的人中,只有少部分保留了完整的意識自由,大部分人都被巫妖王所控制,受命於阿爾薩斯和巫妖。而我們這些人則明顯不同於其他地方的亡者們,這也是她說動希爾瓦娜斯盡可能的保護我們的原因,讓我們在地下開掘,避免與其他人接觸。

‘有可能’皮爾一邊施法將火焰向上提升一邊回應我‘他很厲害,甚至可以說可怕。別看他外表像個惡魔,據說之前可是肯瑞托中的大人物,很厲害,詛咒神教的人都聽他的。’

‘我們得小心他,尤其是你,魔法優等生先生’我打趣皮爾,而他也毫不客氣的回敬我。‘你可是城裏的唯一哦,你說他會對誰感興趣呢?哈哈’

‘哼,快燒你的墻,我們還有兩處地方要補呢’

‘不是我的墻,兄弟,是你的漏洞,嘩嘩流水的漏洞’

說實話,我拿皮爾毫無辦法,我自知是說不過他的。只好抓緊做自己的事情,盡快完成今天的工作之後去上面看星星。在這痛苦的日子裏,夜晚的星空與月色給了我不少的安慰,不知艾瑪是否也在看著這迷人的夜空,是否也望著月亮。

納克爾也喜歡在夜晚,看著星空,當然他可不像皮爾那樣的讓人心煩。他躺在我身邊,靜靜的望著,一絲情感的波動也沒有。我扭頭望著他的臉,想著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現在的變化很大,以前納克爾是個健壯的小夥子,滿臉都展示著飽餐後的愉悅心情。看著納克爾,我心底的恨意又浮現了出來。‘嘿,老兄。好好的享受這一刻吧,我們都不知道明天會怎樣’看來我失去了控制,自己的情緒已經被納克爾感受到了‘嗯’我簡單的應了一聲,繼續望著星空,努力的什麽也不想,就是看著。

‘你們訓練的如何了?’納克爾的戰士訓練一直在進行,而且成績很不錯。

‘很糟,大部分人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我們不如,嗯……不如之前強壯,所以得學習技巧,如何掌握手中的武器,還有如何互相幫助,防禦左右同伴的空隙。最糟糕的是國王回來之後我們只能偷偷練習,只能小規模的。’

‘我還好,更多的時候是聽而不用動,練習也比較簡單,在下面找個隱蔽的地方就行了。’

‘我也得找個隱蔽的地方練習劍術,那個討厭的巫妖總是跑下來。’

‘皮爾說那個巫妖是在想辦法控制我們,看來他還沒找到方法呢。’

‘哈哈,是的,艾珀爾說我們是很特別的,那個巫妖控制不了我們。不過,還是要小心國王。’

‘嗯’

‘聽說國王要離開?’

‘是的,斯奈德從路過的一隊士兵中偷聽到的。’

‘看來我們以後可以經常上地面來看星空了。’

‘嗯。’

‘你有沒有感覺到最近的變化。’

‘什麽?’納克爾側過頭來看著我。

‘陽光的刺激好像減弱了一些。’

‘有嗎?好像是的,嗯,不過沒什麽大的變化,也許有。’納克爾撇了撇嘴,算是回答。

‘還有看和聽的範圍都比以前遠了。’

‘看的遠了好像是有的,聽嘛,我沒留意到。有問過精靈嗎?’

‘還沒有,她那麽忙,而且這事兒我還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有一樣的感覺。’

‘聽你說,感覺是有一些變化,不過真的很小。我想要找回我的肌肉,找回觸摸的感受,現在拿著鐵錘都沒有感覺。’

‘國王肯定是不會治愈我們了,想要覆原只能靠我們自己了。我想找個機會離開這裏,去尋找治愈的方法。順便找找我父母的下落。’

納克爾看著我笑了起來‘恐怕你是想找你的艾瑪吧,哈哈。’

‘嗯,順道嘛。呵呵。’

‘你不是說想要個隨身的短刀嗎?’

‘是啊,我魔法水平,嘿嘿。還是有個短刀護身比較好。’

‘明天幫我的忙,我抽空給你打一把。’

‘真的,哈哈,太感謝啦。哎~終於覺得有點兒安全感了。’

第二天我早早的完成了工作,跑去納克爾那邊幫忙,還尋找到了兩塊皮子和一小塊藍色的石頭。到了之後就幫助納克爾鍛打。‘你用不了太壓手的家夥,就打把短小貼身的吧’‘好’‘你那塊藍石頭給我’我把石頭交給他‘打出來會不會是藍色的?’納克爾又撇了撇嘴,表示他不知道。

叮、當、叮、當、叮、當、叮……

完成了第一步的鍛打之後,納克爾開始敲打那塊藍色的石頭,別說還真剩下了那麽一點兒。閃爍著幽暗的藍色,還挺漂亮。‘別說,還挺好看。你這石頭哪兒找來的。’納克爾看著所剩的一點兒,好像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挖地時找到的,看著不錯就留下了。’

‘這顏色真怪’納克爾將鍛打剩下的一小塊從火中取出,又仔細的端詳了一下。‘不知道這是什麽,看起來不太適合做刀身,做鋒刃看看吧。’他又開始將兩塊鍛好的材拿過來反覆鍛打,我就在邊上看著。火光飛濺,納克爾的手藝並沒有因為觸感的改變而差多少,約莫半天已經有了模樣。‘再打點水來’‘好’

我領著桶去打水,回來時刀身基本已經完成了。將刀放入水中冷卻之後,納克爾傻笑著,我看得出他很得意。從水中拿出刀,在手上掂了掂很趁手,刀身不長,握柄與刀身一般長,刀刃透著一絲幽暗的冷色,刀身也分布著一絲絲藍色的斑斕。我喜歡這把刀,太棒了。我也咧嘴對著納克爾笑了起來。‘給’納克爾將磨刀石遞給我‘剩下的你自己來吧’我接過磨刀石,開始打磨我自己的刀,刀磨的差不多了我就纏上了之前找到了的皮子,又做了個皮套,可以放在身上。

‘過幾天,我再教你幾招使用短刃的手法。’

‘多謝啦,兄弟。’我觀賞著自己的刀,欣喜萬分。‘你說刀能不能自己飛起來呢?’

‘什麽?’納克爾停下了手頭的工作,轉身看著我。

‘沒什麽,呵呵,我瞎想的。’

之後的生活進入了一個新的循環,每天除了基本的魔法學習,都會找納克爾學習一些近身的戰術,不過我身體協調性太差,訓練很久也無法接近納克爾的水平,只能說不被他教訓而已。而國王則再次率軍離開了洛丹倫,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沒人知道又會有哪些人遭到厄運,面臨這支散布死亡的亡者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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