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34章

關燈
司諾睜開眼, 發現自己觸手柔軟,正躺在她房間的床上。此時的床單還是天藍色,是最開始她自己買的。

坐起身, 她將手邊的新聞剪貼本放到了桌面上,將手機摸了過來。

現在是晚上8點56分。

呼——司諾松了一口氣, 看來是不需要在這裏跨夜了。這個時間, 牧熙遠應該在回來的路上?

手機屏幕上除了時間, 還有一張便利貼, 那是當時她留給“第二人格”的。

【你好,我是司諾,可以認識你嗎?】

司諾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終於明白為什麽“第二人格”稱自己為小可愛, 還和牧熙遠說自己名叫司言。

那不就是她畫網漫的時候的筆名和喊讀者的稱呼嗎?

她手指快速敲擊,按照記憶中的回話留下便利貼。

【小可愛, 有壞人跟蹤你哦,需不需要我把他幹掉?】

其實, 這話是想提醒“自己”註意安全吧?只不過終究沒能避免李樂賢那件事。

放下手機,她的視線落在門上,這個時候的牧熙遠已經搬到對面了,而且還是她的隊友。

只是可惜, 今天晚上她註定得獨自行動。

她走到衣櫃前,找出黑色長袖上衣、深藍色牛仔褲換上, 又拿了頂黑色鴨舌帽戴上, 這一身妥妥的夜行衣了。

那天,她穿回來的衣服裏, 有一個透明密封袋, 裏面裝著一些現金。所以, 她也打算“抄答案”。

將屋裏收拾好,換上那天“不見”的那雙鞋,司諾將手環解下來,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由於“做賊心虛”,她這一路都低頭走的匆忙,直到離開小區一兩百米後,才在路邊開始打車。

砰——車門關上。

“姑娘去哪?”司機師傅從後視鏡看去,發現這小姑娘戴著黑色鴨舌帽低著頭,看不清臉,大晚上的讓他有點心裏發毛。

“去北雀村南口,師傅直接走連平路吧,那邊不堵車。”

她的聲音清清淩淩,帶著點年輕女孩的朝氣,讓司機也微微松了口氣,“北雀村啊?那還挺遠的哦。”

司諾頭也不擡,“沒錯,師傅開車吧,我趕時間。”

“好嘞。”司機一腳油門。

曹野雲的車輛發現的地方,是南雀村附近的東郊河堤。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司諾依然不會直接打車到南雀村,而是先到北雀村南口,再走路過去。

好在北雀村南口離案發地其實不遠,用不了太多的時間。

一個小時的車程,司諾都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倒不是她不想神采奕奕的推演接下來的計劃,而是——她暈車。

沒錯,她就是個暈車還暈血的戰五渣,破案這種事真心不適合她。

上次她運氣不錯,沒撞到兇手,還給他添了點堵,但是這一次恐怕不會這麽“輕松”了,這是她莫名的直覺。

“V信還是X寶?”司機師傅打開車頂燈。

司諾下意識低下頭,不讓他看清自己的臉,“咳,師傅我現金結,手機摔了還沒修好,”她說著就從口袋裏掏出準備好的現金。

“啊?”司機也楞了一下,“但我帶的現金不多,可能找不開。”

“沒事,”司諾直接取了有零有整的現金給他,“這是八十六塊錢,剛剛好,不用找了。”

“哦,那成,”司機將現金一收,見到司諾下車還有些小擔心,“姑娘你註意安全啊,我看這一片挺黑的,連路燈都沒幾個。”

“謝謝師傅——”

司諾朝著北雀村的方向走了幾步,直到聽到身後的出租車掉頭慢慢開遠,這才往回走。她低頭看了看時間,10點01分。

對,她確實沒帶手機,但是總不能兩眼一抹黑在這吧?所以,她把自己塵封已久的石英手表給戴上了。這下她倒是很慶幸自己買的是夜光指針,不然在這黑漆漆的地方,還真看不清楚。

額——

司諾很快發現另一個問題。

沒有電筒就算了,也容易引人註目,借著路燈的光總還是看得到路的。但沒有手機,她.....不認識路。

她懊惱的握了握拳,看了看路的方向。她記得這條路是南北向的,所以如果前方是北雀村,那沿著路往南就是南雀村。

而且,既然曹野雲是在車中被發現,那說明當時的車肯定也是停在河堤邊的路上,還是有跡可循的。

此時是春天,夜間還是有些涼,司諾走著就越發覺得涼風帶寒。樹林之中有些不知名的蟲鳴,遠遠處還傳來村莊中的狗叫和孩子嬉戲聲。

啪——她踩斷了一根樹枝。

哢嚓——她又踩在了一堆淩亂散落的樹葉上。

大概走了十多分鐘,司諾眼前一亮。前方大約五六十米處有一座石橋,橋的中央有兩個“晴天”的紅字。

那是晴天橋,也正好是曹野雲被發現的地方旁邊。

這也意味著......再往前走一段,就是案發現場了。

司諾深吸一口氣,走出樹林來到河堤邊上,接下來如果要接近案發現場而不被發覺,她就不能在地面上走了,只能在河堤上緩緩移動,借著雜草和樹木遮掩。

而此時,前方大約百米處,一輛深紅色的寶馬車內,正坐著兩位年輕男女。

曹野雲看著坐在駕駛座的男人,心神蕩漾,露出一抹妖嬈的笑容,“這麽晚,還找了這麽個特別的地方.....”

她靠近男人兩分,語氣放輕,“是想玩點刺激的?”

年輕男人將車停好,視線在她白皙的大腿上停留片刻,“你呢?三更半夜約會,還穿的這麽......暴露,難道不是在勾引我?”

曹野雲咬唇,直接伸手摸著他的手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願的,什麽勾引不勾引?不過,”她的視線在男人的襠部掃了掃。

“你倒是,還不夠.....硬。”

這麽說著,曹野雲就將座椅中間的紙巾盒往後一扔,又摸上了他的胸膛,“這前面太礙事了,我們去後邊吧。”

年輕男人低頭看了看她的手,也沒攔,“真是個女表子。”

曹野雲臉色微微一變,蹙了蹙眉,起先覺得是這男人說話拿捏不好尺度,但擡頭望進他眼裏,才發現他眼神冰冷,並無半點暧昧的意思。

她原本火熱的心情一下就涼了下來。

男人沒有繼續開口,車載音響正放著一首悠揚的歌曲。車頂燈沒有開,只有車外橘黃的路燈斜斜的灑下來,但她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臉。

這樣的陰暗,原本是暧昧而旖旎的,但如今卻顯得有些幽深可怖。

曹野雲吞了吞口水,將手收回來,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最近那件謀殺案,心像是石頭入河一樣往下墜,“哎,我看這野外環境還是不行,不然我們回去找個酒店吧。”

年輕男人好整以暇的欣賞她不斷變幻的臉色,隨即笑了,如暖陽一般,“說的也是,重新把安全帶系好吧。”

曹野雲微微松了口氣,低頭去系安全帶。

但下一秒,男人直接按了塊手帕在她臉上。那布料並沒有什麽難聞的味道,但他力道極大,讓她口鼻瞬間被壓住。

“唔——”曹野雲立即掙紮起來,但還沒等她碰到他的手,胸口驟然一痛,然後又是一痛......直到她眼前一黑,慢慢變得模糊。

“呵,”男人聲音冰涼,如同毒蛇在大理石地面蜿蜒而過。他傾身靠近曹野雲兩分,“就你這樣的人,怎麽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死了,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曹野雲只覺得落入了冰窖一般,身上又痛又無力,冰冷的感覺逐漸從四肢慢慢湧上心臟。他在說什麽?誰死了?

她這是要死了嗎?為什麽......

男人冷哼一聲,將手上的手帕塞到了衣服口袋裏,動作熟練的戴上口罩、手套、帽子,推門下了車。

司諾站在橋下往外十多米的地方,扒在河堤邊,正好看到那男人推門下來。

她心跳漏了一拍,目光觸及他手中的刀時狠狠一顫。

或許是因為上次的失敗經歷,這次男人並沒有將刀隨隨便便扔到河裏,反倒是取了個黑色塑料袋裝了起來。

他轉身彎腰進入駕駛座,掏出某種噴劑開始清掃現場。從司諾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他彎著腰,似乎在擺弄著什麽。

司諾呼吸急促了兩分,會不會曹野雲還沒有死?如果她現在想辦法引開他的話,能不能救下......

她甩了甩頭,不讓自己胡思亂想,輕舉亂動可是會要命的。

司諾努力的探頭出去,試圖看清男人的面容。但是一來現在夜色幽暗,二來男人還戴著口罩,別說看清他的臉,連記住他身上的特征都很難。

她往外挪了挪,希望能夠找到一個更好的視角。

啪——

司諾瞳孔緊縮,她剛才的動作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樹枝,那清脆的斷裂聲,在這安靜的月色下格外清晰。

“什麽人——”

男人皺了皺眉,轉身將剛才放到塑料袋裏的刀又拿了出來,將車門關上。他的視線落在暗影重重的河堤邊上。

上一次,有人在他走了之後到了案發現場。但那人沒有報警,只是偷偷將門打開、將兇器翻出來。

那是誰?是誰在跟蹤他?又有什麽目的?

他整理好臉上的口罩,確保佩戴無誤,這才握著刀,緩緩向著河堤邊走過來,步伐輕巧,仿佛一只黑色的貓。

來到河堤邊,他的腳步頓住,猛地拉住樹枝,往外一探,手中的刀狠狠的劃了出來,割斷樹枝和雜草。

“喵——”

一聲貓叫仿佛鈴聲一般劃破夜空,男人繃緊的背脊隨即松了下來。他偏頭看了看,那是一只從樹林裏跑出來的黑貓。

他退了退,視線仔細在河堤邊來回掃動,看到前方的橋時皺了皺眉,拿著刀繼續往前走。

砰——他踩著河堤,跳在石橋下的石墩上,依然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此時,他的視線落在水面之上,他剛才似乎聽到了什麽咕嚕的響聲。他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在水面之上。

不過這河流不算清澈,水草眾多,這手機的手電筒光源又太弱,根本看不清什麽。但,他本也不是為了看清。

如果,這水裏有人的話,那對方遲早會浮出水面的。

事實上,男人猜的沒有錯。

當他走過來的一刻,司諾就知道不妙,這河堤邊雖然有不少東西可以遮擋她的身影,但是一旦對方走過來,這些全都形同虛設。

她當機立斷,緩緩的滑入了水中。

原本憑著她的水性和技術,完全可以直接跳進去,然後快速的游走。那男人顧忌犯罪現場,恐怕也不會下水來和她纏鬥。

但這只是一種猜測,如果對方真的下水,而且水性不弱,那她就危險了。

再者,她現在的目的是要“隱形”,決不能讓對方察覺到任何和她身份有關的蛛絲馬跡,否則等她穿越回未來以後,這人可以隨時攻擊現在還不知情的自己。

這一片微亮的燈光打下來,司諾就知道他還在這裏沒有走。

她可以緩緩的在水下移動,但是任何大動作都會引起懷疑,所以只能盡可能閉氣停留在原地不要動。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司諾沈下心,腦海裏回想起從前和白安在游泳社的日子。盡管如今的水幽黑可怕,和那時完全不一樣,但只要她閉上眼,就能看到從前。

白安說她別的不行,就肺活量好,這是她的優勢,她一定可以堅持。

她握住拳,第一次覺得時間是如此漫長,而那水面之上的男人也足夠警惕,並沒有隨隨便便就提步離開,而是站在這裏留守確認。

春夜微涼,河水更冷,司諾開始覺得一股冰寒從手指慢慢湧入身體,腳尖似乎也察覺不到溫度了。

“汪汪——”

一聲狗叫聲傳來,岸上的男人第一時間掐滅了手電筒。他朝著河堤之上看去,才發現是一只流浪狗。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男人的視線落在水面之上,那裏水波平穩,沒有任何異樣。他微微搖了搖頭,看來是他想太多了。

他踩著河堤,爬上岸,快速的走到車旁,繼續剛才尚未完成的工作。

而意識到光亮消失之後,司諾仿佛從地獄回到天堂,她雖然胸口開始悶痛,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急躁,只是緩緩的向水面升起,慢慢探出頭。

果然,此時的石橋之下一片黑暗,男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

司諾這下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她不帶手機了,大概也是因為下了水,手機也會報廢吧?而且她如今沒法從剛才的地方上岸了,否則會留下一串顯眼的腳印。

現在,她只能順著河流往南游,然後離的足夠遠之後,再試圖上岸。

經過了剛才的驚魂一刻,司諾這下也不覺得在又黑又微微發臭的河水裏游泳可怕了,大約慢慢游出去三四百米,她這才爬上了岸。

她擡頭發現,眼前是一棟漂亮的三層小別墅,門口還掛著塊牌子——悠悠民宿。

這下,她也明白,為什麽要用一個透明的塑封袋子裝著現金了,就是為了在上岸之後,能找個地方換衣服。

不過,她恐怕得抓緊時間了。

司諾擡了擡手表,那石英表因為在水裏淹了太久已經報廢,但是據她估算,現在恐怕已經接近十一點了。

她提起步子,倒吸一口氣,“嘶——”

腳踝上露出一道鮮紅色的血跡,那是在水中被鋒利的水草葉子給割傷的。不過時間有限,沒法現在包紮了。

哦,不對。

她突然想起什麽,眼中浮起笑意。

......

和上次回來一樣,在時間到的那一刻,她的意識像是漂浮了起來,原本身體的疲倦和沈重都慢慢散了去。

司諾緩緩睜開眼,卻沒有聽到熟悉的鍵盤敲擊聲。

她活動了一下手指,卻發現被溫暖的觸感包裹住,偏頭一看才發現牧熙遠靠坐在床頭,握著她的手,似乎是睡著了。

他眼下有著淡淡的青黑,下巴帶著些胡茬,頗有些成熟男人的氣質。這些天,她休息的時候,他總是忙進忙出,查資料、做飯、給她家換鎖換家具......

司諾忍不住擡起手,想去碰碰他的臉頰。

但她手一動,牧熙遠就醒了。

他似乎是想起什麽,眼中的迷蒙一掃而光,立即有些警惕的看向她的方向,見她醒來微微松了口氣,“抱歉,我......”

司諾拱了拱小腦袋,“沒事,我也才剛回。”

“感覺可還好?”牧熙遠松了手,起身走到一旁,熟練地倒來一杯溫開水,“喝點水,慢慢說。”

司諾露齒一笑,“挺順利的。”

經過上次,牧熙遠也不敢輕易相信她口中的“順利”,眼眸略深,“找到案發現場了嗎?有沒有碰到兇手?”

司諾不敢騙他,但也不想他擔心,只好簡略的說,“找到了,我去的時候他正在收拾現場。我躲起來了,沒讓他看到。”

“但他警惕心很強,差點發現我了,所以我下水從河裏逃走了。”

牧熙遠聽得心驚肉跳,“可有受傷?”他下意識的就想拉她起來,檢查一番。

司諾趕緊伸手攔住他,“確實受傷了,但不嚴重,就是腳踝被刮到了,還是你給我包紮的,記得嗎?”

牧熙遠回神,果然是關心則亂,他差點忘了司諾這是意識穿越,不管發生了什麽都是十天前的事情了。

“不過,我沒看清他的臉,他戴了個口罩。”

牧熙遠松了口氣,也不在意這些,“身形呢?身高多少、是胖是瘦,頭發的顏色,衣著打扮,口罩的顏色?”

司諾回憶了一下,“我不是專業的,說不太出來,但看上去挺高的,可能和你差不多高,略瘦一些,那天穿的一身休閑服,黑色外套。”

“口罩是白色的,戴了頂黑色鴨舌帽。”

牧熙遠微微挑眉,“白色的口罩?”

“嗯,”司諾有些好奇,“怎麽,有什麽不對嗎?”

牧熙遠搖頭,“沒什麽,只是覺得如果是在晚上作案,他應該選黑色口罩,這樣更加隱蔽,不過這大概也不重要。”

司諾點點頭,“就是那種常見的藥店能買的一次性口罩,所以估計是隨手選的,沒來得及換掉。”

“哦對,”司諾突然想起什麽,“我聽到他的聲音了。”

牧熙遠瞳孔一縮,“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再一次聽到他的聲音,能夠辨認出來?”似乎,他們離兇手只有一步之遙。

司諾有些為難的咬唇,“我不敢保證,他的聲音並沒有特別有辨識度,但我現在還有印象,如果聽一聽潛在嫌疑人的聲音,至少能排除掉一些。”

“好,”牧熙遠點頭,“我回頭整理一下警察現在調查走訪的錄音和視頻,看看我們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司諾也點頭,這計劃聽著還是不錯的。

牧熙遠伸出手,揉了揉司諾的頭發,“晚上河裏應該很冷吧?一個人躲著,怕不怕?”他腦海中忍不住描繪那樣的畫面。

她一個人害怕的躲在水下,不敢呼吸、無法求救。而那兇手就在旁邊,或許拿著刀,只等她一露面就動手......

“我沒事,”司諾爬起身,扯了扯他的袖子。

所以,別露出這樣的神情。

牧熙遠閉了閉眼,壓下心底那些翻湧的情緒,“好,”他頓了頓,“那你最後是怎麽回到家的?”

司諾見他神情尚可,就放心的繼續說了,“我游了挺遠,然後爬上岸,找了一家民宿,快速沖了個澡,找他們借了套衣服,吹幹頭發,然後就回家了。”

“回來是民宿老板開車送我的,還好晚上路上車少了,而且老板知道我著急,一路加速,最後堪堪在時限之前趕到家。”

“不過,我舊的那套衣服、鞋和手表就沒要了,讓老板給我處理掉了。”

她像是想到什麽,向他確認,“咳,那個,我那天是不是親你了?”

牧熙遠一怔,“嗯。”

司諾有些臉頰發熱,拉開一點和他的距離,“那你之前怎麽不說?”就算以為那是她的第二人格,也還是要說一下的吧?

“咳,”牧熙遠心情有些覆雜,該怎麽解釋呢?

一開始以為那是司諾的第二人格,他就沒把那個吻放在心上,只當是那人隨性而為。而且,他也不希望說出來讓司諾誤會,覺得自己在抱怨什麽。

後來知道那是司諾本人以後,他覺得......這個細節似乎也沒那麽重要。說與不說,似乎都不影響大局。

好吧,他承認,他還是想看看如果自己不說的話,她是不是真的會這麽做。

司諾瞇了瞇眼,心情也挺覆雜。

這種覆雜的心情倒不是來自於牧熙遠,而是來自於這種逃脫不開的宿命感。

如果說,之前她穿越過去的行動,是為了完成時間閉環而“照著答案寫過程”,那麽那個吻就是她完全沒有計劃過的。

她並不是知道它會發生,而去重現,只是隨心那麽做了。

回來的時候,她還曾想過,這一吻會不會不在他的記憶中,但事實證明,她所做的一切,果然都是“既定的過去”。

“咳,”牧熙遠一手撐在床上,傾身靠近她,在她臉頰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我錯了,不生氣。”

司諾這下耳根更紅了,這這,親一下是什麽鬼?

“我沒生氣,”牧熙遠就知道犯規。

“嗯,好,”牧熙遠的視線落在她發紅的耳朵上,彎了彎唇,往後退了退,“今天辛苦了,先休息一會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

司諾小雞啄米,趕緊順著臺階下,“那今天晚上要不要喊白安一起過來,我們討論一下進度,畢竟如果之後有什麽線索,還是得拜托她。”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