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Chapter 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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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若拉能看到的只是一個巨大的火球。
她什麽都沒看到。
莉莉絲閉目時的眼淚，不會被任何人知道。
而若拉離得更近時，蘭斯突然擋道，龍翼隨意一揮，直接將她甩後幾米。
若拉爬起來，再要上前時被趕來的阿爾瓦和吉恩抓住，她只是用力的喘氣，好像下一秒就不能呼吸一樣。
即使隔著距離，也感受到蘭斯身後的火焰一定燙得可怕，因為她得臉已經映照得發燙。
更別說身處其中的莉莉絲。
“莉莉絲？莉莉絲！回答我，你能聽到嗎？”她被阿爾瓦用力的拽住胳膊，可還是不管不顧的要沖破蘭斯的阻擋，要去看烈火中的莉莉絲。
“你放開我！”她沖阿爾瓦大吼。
“太燙了，你去會受傷。”阿爾瓦理智的勸道。
“但是莉莉絲在裏面，她也會痛啊，可是她都不會說出來，她不會讓我知道她的難受，就像隱瞞她身體遭受冰與火的折磨一樣。”
若拉多麽自責，竟沒發現莉莉絲的不同，竟到現在才知道她最近所承受的苦痛。
“好了，她已經死了。”是得意的蘭斯宣告此次勝利。
有觀眾，他的心情極好，而且見若拉痛不欲生，他更是嘗到比戰勝莉莉絲更好的滋味。
那就是看若拉難受！
他曾不止一次夢見若拉要殺他，可現在若拉的模樣哪還有力氣殺人，怕是連拿刀的力氣都沒了。
“你這個惡魔，我人生最後悔的事，便是將你從深海中救出，所以——”她無力的低下頭，“是我害死了莉莉絲，我當初放出你，卻害死了她！”
“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見她如此自責，阿爾瓦不知作何安慰，只能不斷告訴她，不是她的錯。
而吉恩已經泣不成聲，對蘭斯吼道：“我們都是救過你的人，你竟害死莉莉絲，以前把她當玩偶捉弄，傷害她，現在更是害死她！”
蘭斯懶洋洋的說：“誰讓她不如我呢，如果我死了我的族人也難過，不是嗎？”
“我會殺了你！”若拉拽緊拳頭，用力的說。
“我等著！”這樣的人類，蘭斯可以保證她殺不了自己。
沒有了莉莉絲，她連到天空的能力都沒有。
轉身，蘭斯悠悠的揮舞龍翼，要走，“既然說過此事與其他人無關，我便放了你們。”
然後他便心滿意足的飛走了。
而若拉已經坐在地上，看著遠處熊熊燃燒的火焰，眼淚在眼睛裏打轉。
她記得，那天得到惡龍們的認可後，亞摩斯告訴她，作為執行官得有一只專屬坐騎。
和她同名的坐騎。
於是見到了紅色，還是雛形的小莉莉絲。
“你好，我叫若拉·沃爾伯格，你可以叫我若拉，你也叫若拉。”這是說的第一句話。
“你好。”這是莉莉絲的回答。
雖然是多年前的事，可此時若拉竟一一回想起來。
腦海中全是莉莉絲的身影，她默默跟在身後，帶領她翺翔，去囚島的障礙區，離開囚島。
太多太多了、
眼前的火焰越來越旺盛，忽然，天空中驚雷閃現，若拉嚇得一個激靈，整個人頓住。
她明明不再害怕閃電雷鳴了。
可現在她嚇得要命，縮到阿爾瓦身旁，用力的緊他的胳膊，視線不移的看向燃燒的莉莉絲，“下了雨，火焰就會消失對嗎？”
“是的。”
“那莉莉絲是不是已經變了模樣，認不出來了？”
“我——”阿爾瓦哽咽，顫抖著身體的若拉像個受驚的小孩，依偎在他懷裏，“要下雨了，我們回去好嗎？”
“不，我要見莉莉絲，我不回去。”她執著的盯著，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仿佛做什麽，都不能幫到她。
轟轟轟——
一陣驚雷再次從天邊鋪天蓋地的襲來，天色在一分鐘之內幾乎暗下。
若拉更加用力的抓住他的衣服，問道：“你告訴我，該怎麽哭？”她無助的盯著遠處的莉莉絲，眼中的淚水竟無法落下。
吉恩過來抱住她，痛哭道：“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的時光了，若拉，都是蘭斯害的！”
是啊，都是蘭斯！
是他害死傑克，是他讓莉莉絲冰火難受，是他害死莉莉絲！
若拉眼神犀利，狠狠的盯著遠處，不容置疑的說：“放心，吉恩。我會為莉莉絲報仇！”
“好。”吉恩哭得傷心。
很快，大顆的雨滴嘩嘩落下，莉莉絲的身上再沒烈火。
慢慢的，若拉看到她。
“我們回去好嗎？”雨越下越大，阿爾瓦不得不顧及若拉的安危。
可若拉說：“我早就不怕下雨，也不怕閃電不怕打雷。”
連她自己都不知在說什麽，她朝莉莉絲走去，卻被阿爾瓦死死抱住，“如果你過去，你將永遠都忘不掉，我不想讓你經受這些痛苦。”
“就算不過去，難道我就能忘記嗎？”
掙脫他，若拉與吉恩沖了過去。
電閃雷雨中，若拉用力的奔跑，再冷的雨水她也不怕，再大的雷電她也不怕。
她只怕，莉莉絲太痛苦。
站在一團漆黑的東西面前，什麽都分辨不出來。
她的莉莉絲，竟變成了這副模樣！
“啊啊啊啊啊啊！！！”
若拉仰天長嘯，跪在了地上。
莉莉絲，真的死了。還死得面目全非。
忽然，若拉倒在了風雨中。
————
雷雨過後，天氣更冷了。
格裏奎爾的前公館內，若拉已經在床上躺了五天。
她瘦了一圈，眼眶深陷，臉上慘白無色，像極了久未見陽光的人。
她起身，叫住守在床邊的吉恩：“莉莉絲呢？”
“阿爾瓦命人在原地為她挖了一個很大的墳墓，動用了很多人力。”
“哦。”她問：“那現在弄好了嗎？”
“好了，今早已經下葬了。”
莉莉絲，最後葬身他鄉。
吉恩問：“你好些了嗎？幾天時間你瘦了好多，太可怕了，若拉。”
吉恩被嚇到了，他從未見過若拉像奄奄一息的病人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看她憔悴的模樣，吉恩心疼：“你接受現實好嗎？你這樣，我都不知自己該做什麽，該怎麽讓你不要難過。”
若拉呆呆的說：“我沒事，只是頭暈身體無力，讓你擔心了。”
“沒事就好，你慢慢養身體。”
“阿爾瓦呢？”若拉問。
“剛剛荷普哭得厲害，他去照看她了，最近他可是兩邊跑，還要擔心霍爾的進攻，很忙。”
若拉知道阿爾瓦身處險境，他跟隨亨利，只要霍爾拿下這裏，那阿爾瓦幾乎沒法反抗。
可目前既然平靜，若拉也不願去想。
她的腦海中只有莉莉絲，為莉莉絲和傑克報仇。
可是該找誰？
如今的深海赤龍誰是他的對手？
古斯塔不可能，他與蘭斯是朋友，除此之外，還認識誰？
沒有。
沒有可以請求幫助的對象。
這時阿爾瓦來了，見若拉起身，激動的走過去。
而吉恩，識趣的出去。
“好些了嗎？”他關切的問。
“我很好，謝謝你為莉莉絲所做的一切，讓她有一個歸屬。”
“這是我該做的，我是為了你。”
對阿爾瓦，若拉感到親切，也許是此時的情感太脆弱，她放下一切，靜靜的看著他。
這個眼裏有無數血絲的少年。
他一定沒睡好，若拉心疼：“荷普還吵嗎？”
“她睡了。”知道若拉對荷普的態度，阿爾瓦並不願多提。
“你應該休息，其他的事交給下人去做，養成習慣，以後就難改了。如果你不能保證以後也有時間哄她的話，最好讓她早些習慣別人的懷抱。”
“我明白，但就是不忍心看她哭得厲害。”
“你就是心太善良。”
不知不覺，竟能就荷普的話題聊天了。
若拉的心理有了變化，如果荷普註定是阿爾瓦的女兒，那她就算不情願，也不得不接受事實。
畢竟阿爾瓦更重要。
“若拉。”她的變化，讓他感動，他抓住她的手。
“嗯？”她輕輕的問。
“我愛你，再也不放開你的手。”他吻了她，而她沒有躲過。
————
兩天之後，在阿爾瓦與吉恩的陪同下，若拉來到安葬莉莉絲的地方。
支開兩人，獨自與莉莉絲相處。
她相信，莉莉絲的靈魂還在此處，從未離開。
“莉莉絲。”她輕聲喚著好友的名字，可如今再沒人能應答了。
“我知道你不會同意我為你報仇，但蘭斯害了我弟弟，也害了你，我不能放過他。我知道我沒那個能力打敗他，但我想到可以幫我的人，蘭斯會去陪你和傑克，你安心吧。”
轉身，朝阿爾瓦與吉恩走去。
“沒事吧？”阿爾瓦小心詢問。
“我已經接受事實，快回去吧，外面太冷了。”她走在前面。
阿爾瓦和吉恩都覺得她有事瞞著，可又不敢問。也許是內心的難過，不願被人發現的酸楚。
那麽誰也不敢多話，三人一路無言的回到公館。
若拉回屋。
阿爾瓦在門外敲敲門：“不舒服嗎？”
“不是，只是想呆著。”
“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他推門而入，若拉正坐在椅子上靠著窗戶發呆。
他走過去，站在她旁邊，認真的說：“不如和我說說話？”那樣，她就沒時間想莉莉絲了。
“我沒事，你該有很多事要忙吧？”
“我有時間。”他很篤定的回答，怕若拉將他趕走。
“亨利那邊有消息嗎？”她問。
“暫時沒有，奧莉維亞能探聽城外的動靜，如果有大軍壓境，我們能火速得知。”
“阿爾瓦……”她叫住他。
“怎麽？”對她的心思，他猜不透。
“沒什麽，只是叫叫而已。”她起身看向窗外，雕零寂寥的一切，毫無生機，如同此刻的她。
阿爾瓦提議：“吃過晚餐，我們出去走走好嗎？冬天的夜晚，格裏奎爾的街上很安靜。”
“好。”她淡淡的回答，對他的話，只是敷衍。
————
吃過晚餐，兩人走出公館，走在夜幕下寂靜的街道上。
兩人裹著厚厚的毯子。
如今寒冷的季節，還有人晚上出來散步，這對夜間幾乎無人出門的格裏奎爾來說可是稀奇。
慢走在街邊，身旁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若拉手裏拎著個小酒壺，裏面裝的是當天說好和阿爾瓦一起喝的甜酒。
她將酒壺拿出來，交給他：“你喝嗎？”
阿爾瓦一驚，他還不知若拉竟帶了東西出來，湊過去聞聞，鼻子靈敏的他馬上聞出來，“是盛產的甜酒？”
“還沒開瓶塞你就聞出來，很厲害。”嘭的一聲，若拉將蓋子打開。
她把小酒壺給他：“喝兩口。”
既然是若拉要求，那他肯定從命，接過小酒壺，小酌了兩口。
絲絲甘甜如喉，有讓人忘卻煩惱的能力。
他將酒壺交給若拉：“你也試試，你不是說你喝酒很厲害嗎？”
啊——
若拉確實說過她喝酒厲害，但那也是在莫莫克，雖說甜酒不醉人，但她還是怕自己喝醉。
她搖搖頭，抱歉的說：“這是你喜歡的東西，我看你喝就高興了。”
是嗎？
那麽阿爾瓦再飲幾口，那樣她不是更開心？
“慢點。”看他急著喝下去，若拉真為他著急，喝急了不也傷身麽？
沒幾下，就將小小酒壺中的甜酒喝光了。
他還沒過癮，說道：“全都我一個人喝了，沒意思，下次我們一起喝好嗎？”
兩人停住了腳步。
喝了酒，他差點忘記帶若拉出來的目的了。抓住她凍得發瑟的小手，說道：“好久沒和你一起看夜空了，不過今晚沒星星。”
“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她特意提醒。
“哦哦哦。”他撓撓腦袋，真是笨蛋，他笑嘻嘻的盯著她：“你就是星星，我一時忘記了。”
這時遠處有信號煙火發布，阿爾瓦疑惑：“我有下令發布煙火嗎？是公館的方向啊。”
“是我讓吉恩發布的。”
“你要找誰？”他問。
“易萊哲。”她淡定的回答。
“易萊哲？那個異族，殺手克拉倫斯的主人？”他呢喃後更不明白：“你找他何事？”
“只是認識他而已，想和他見見面。”若拉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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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隔著距離，也感受到蘭斯身後的火焰一定燙得可怕，因為她得臉已經映照得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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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我！”她沖阿爾瓦大吼。
“太燙了，你去會受傷。”阿爾瓦理智的勸道。
“但是莉莉絲在裏面，她也會痛啊，可是她都不會說出來，她不會讓我知道她的難受，就像隱瞞她身體遭受冰與火的折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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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她已經死了。”是得意的蘭斯宣告此次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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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看若拉難受！
他曾不止一次夢見若拉要殺他，可現在若拉的模樣哪還有力氣殺人，怕是連拿刀的力氣都沒了。
“你這個惡魔，我人生最後悔的事，便是將你從深海中救出，所以——”她無力的低下頭，“是我害死了莉莉絲，我當初放出你，卻害死了她！”
“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見她如此自責，阿爾瓦不知作何安慰，只能不斷告訴她，不是她的錯。
而吉恩已經泣不成聲，對蘭斯吼道：“我們都是救過你的人，你竟害死莉莉絲，以前把她當玩偶捉弄，傷害她，現在更是害死她！”
蘭斯懶洋洋的說：“誰讓她不如我呢，如果我死了我的族人也難過，不是嗎？”
“我會殺了你！”若拉拽緊拳頭，用力的說。
“我等著！”這樣的人類，蘭斯可以保證她殺不了自己。
沒有了莉莉絲，她連到天空的能力都沒有。
轉身，蘭斯悠悠的揮舞龍翼，要走，“既然說過此事與其他人無關，我便放了你們。”
然後他便心滿意足的飛走了。
而若拉已經坐在地上，看著遠處熊熊燃燒的火焰，眼淚在眼睛裏打轉。
她記得，那天得到惡龍們的認可後，亞摩斯告訴她，作為執行官得有一只專屬坐騎。
和她同名的坐騎。
於是見到了紅色，還是雛形的小莉莉絲。
“你好，我叫若拉·沃爾伯格，你可以叫我若拉，你也叫若拉。”這是說的第一句話。
“你好。”這是莉莉絲的回答。
雖然是多年前的事，可此時若拉竟一一回想起來。
腦海中全是莉莉絲的身影，她默默跟在身後，帶領她翺翔，去囚島的障礙區，離開囚島。
太多太多了、
眼前的火焰越來越旺盛，忽然，天空中驚雷閃現，若拉嚇得一個激靈，整個人頓住。
她明明不再害怕閃電雷鳴了。
可現在她嚇得要命，縮到阿爾瓦身旁，用力的緊他的胳膊，視線不移的看向燃燒的莉莉絲，“下了雨，火焰就會消失對嗎？”
“是的。”
“那莉莉絲是不是已經變了模樣，認不出來了？”
“我——”阿爾瓦哽咽，顫抖著身體的若拉像個受驚的小孩，依偎在他懷裏，“要下雨了，我們回去好嗎？”
“不，我要見莉莉絲，我不回去。”她執著的盯著，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仿佛做什麽，都不能幫到她。
轟轟轟——
一陣驚雷再次從天邊鋪天蓋地的襲來，天色在一分鐘之內幾乎暗下。
若拉更加用力的抓住他的衣服，問道：“你告訴我，該怎麽哭？”她無助的盯著遠處的莉莉絲，眼中的淚水竟無法落下。
吉恩過來抱住她，痛哭道：“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的時光了，若拉，都是蘭斯害的！”
是啊，都是蘭斯！
是他害死傑克，是他讓莉莉絲冰火難受，是他害死莉莉絲！
若拉眼神犀利，狠狠的盯著遠處，不容置疑的說：“放心，吉恩。我會為莉莉絲報仇！”
“好。”吉恩哭得傷心。
很快，大顆的雨滴嘩嘩落下，莉莉絲的身上再沒烈火。
慢慢的，若拉看到她。
“我們回去好嗎？”雨越下越大，阿爾瓦不得不顧及若拉的安危。
可若拉說：“我早就不怕下雨，也不怕閃電不怕打雷。”
連她自己都不知在說什麽，她朝莉莉絲走去，卻被阿爾瓦死死抱住，“如果你過去，你將永遠都忘不掉，我不想讓你經受這些痛苦。”
“就算不過去，難道我就能忘記嗎？”
掙脫他，若拉與吉恩沖了過去。
電閃雷雨中，若拉用力的奔跑，再冷的雨水她也不怕，再大的雷電她也不怕。
她只怕，莉莉絲太痛苦。
站在一團漆黑的東西面前，什麽都分辨不出來。
她的莉莉絲，竟變成了這副模樣！
“啊啊啊啊啊啊！！！”
若拉仰天長嘯，跪在了地上。
莉莉絲，真的死了。還死得面目全非。
忽然，若拉倒在了風雨中。
————
雷雨過後，天氣更冷了。
格裏奎爾的前公館內，若拉已經在床上躺了五天。
她瘦了一圈，眼眶深陷，臉上慘白無色，像極了久未見陽光的人。
她起身，叫住守在床邊的吉恩：“莉莉絲呢？”
“阿爾瓦命人在原地為她挖了一個很大的墳墓，動用了很多人力。”
“哦。”她問：“那現在弄好了嗎？”
“好了，今早已經下葬了。”
莉莉絲，最後葬身他鄉。
吉恩問：“你好些了嗎？幾天時間你瘦了好多，太可怕了，若拉。”
吉恩被嚇到了，他從未見過若拉像奄奄一息的病人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看她憔悴的模樣，吉恩心疼：“你接受現實好嗎？你這樣，我都不知自己該做什麽，該怎麽讓你不要難過。”
若拉呆呆的說：“我沒事，只是頭暈身體無力，讓你擔心了。”
“沒事就好，你慢慢養身體。”
“阿爾瓦呢？”若拉問。
“剛剛荷普哭得厲害，他去照看她了，最近他可是兩邊跑，還要擔心霍爾的進攻，很忙。”
若拉知道阿爾瓦身處險境，他跟隨亨利，只要霍爾拿下這裏，那阿爾瓦幾乎沒法反抗。
可目前既然平靜，若拉也不願去想。
她的腦海中只有莉莉絲，為莉莉絲和傑克報仇。
可是該找誰？
如今的深海赤龍誰是他的對手？
古斯塔不可能，他與蘭斯是朋友，除此之外，還認識誰？
沒有。
沒有可以請求幫助的對象。
這時阿爾瓦來了，見若拉起身，激動的走過去。
而吉恩，識趣的出去。
“好些了嗎？”他關切的問。
“我很好，謝謝你為莉莉絲所做的一切，讓她有一個歸屬。”
“這是我該做的，我是為了你。”
對阿爾瓦，若拉感到親切，也許是此時的情感太脆弱，她放下一切，靜靜的看著他。
這個眼裏有無數血絲的少年。
他一定沒睡好，若拉心疼：“荷普還吵嗎？”
“她睡了。”知道若拉對荷普的態度，阿爾瓦並不願多提。
“你應該休息，其他的事交給下人去做，養成習慣，以後就難改了。如果你不能保證以後也有時間哄她的話，最好讓她早些習慣別人的懷抱。”
“我明白，但就是不忍心看她哭得厲害。”
“你就是心太善良。”
不知不覺，竟能就荷普的話題聊天了。
若拉的心理有了變化，如果荷普註定是阿爾瓦的女兒，那她就算不情願，也不得不接受事實。
畢竟阿爾瓦更重要。
“若拉。”她的變化，讓他感動，他抓住她的手。
“嗯？”她輕輕的問。
“我愛你，再也不放開你的手。”他吻了她，而她沒有躲過。
————
兩天之後，在阿爾瓦與吉恩的陪同下，若拉來到安葬莉莉絲的地方。
支開兩人，獨自與莉莉絲相處。
她相信，莉莉絲的靈魂還在此處，從未離開。
“莉莉絲。”她輕聲喚著好友的名字，可如今再沒人能應答了。
“我知道你不會同意我為你報仇，但蘭斯害了我弟弟，也害了你，我不能放過他。我知道我沒那個能力打敗他，但我想到可以幫我的人，蘭斯會去陪你和傑克，你安心吧。”
轉身，朝阿爾瓦與吉恩走去。
“沒事吧？”阿爾瓦小心詢問。
“我已經接受事實，快回去吧，外面太冷了。”她走在前面。
阿爾瓦和吉恩都覺得她有事瞞著，可又不敢問。也許是內心的難過，不願被人發現的酸楚。
那麽誰也不敢多話，三人一路無言的回到公館。
若拉回屋。
阿爾瓦在門外敲敲門：“不舒服嗎？”
“不是，只是想呆著。”
“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他推門而入，若拉正坐在椅子上靠著窗戶發呆。
他走過去，站在她旁邊，認真的說：“不如和我說說話？”那樣，她就沒時間想莉莉絲了。
“我沒事，你該有很多事要忙吧？”
“我有時間。”他很篤定的回答，怕若拉將他趕走。
“亨利那邊有消息嗎？”她問。
“暫時沒有，奧莉維亞能探聽城外的動靜，如果有大軍壓境，我們能火速得知。”
“阿爾瓦……”她叫住他。
“怎麽？”對她的心思，他猜不透。
“沒什麽，只是叫叫而已。”她起身看向窗外，雕零寂寥的一切，毫無生機，如同此刻的她。
阿爾瓦提議：“吃過晚餐，我們出去走走好嗎？冬天的夜晚，格裏奎爾的街上很安靜。”
“好。”她淡淡的回答，對他的話，只是敷衍。
————
吃過晚餐，兩人走出公館，走在夜幕下寂靜的街道上。
兩人裹著厚厚的毯子。
如今寒冷的季節，還有人晚上出來散步，這對夜間幾乎無人出門的格裏奎爾來說可是稀奇。
慢走在街邊，身旁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若拉手裏拎著個小酒壺，裏面裝的是當天說好和阿爾瓦一起喝的甜酒。
她將酒壺拿出來，交給他：“你喝嗎？”
阿爾瓦一驚，他還不知若拉竟帶了東西出來，湊過去聞聞，鼻子靈敏的他馬上聞出來，“是盛產的甜酒？”
“還沒開瓶塞你就聞出來，很厲害。”嘭的一聲，若拉將蓋子打開。
她把小酒壺給他：“喝兩口。”
既然是若拉要求，那他肯定從命，接過小酒壺，小酌了兩口。
絲絲甘甜如喉，有讓人忘卻煩惱的能力。
他將酒壺交給若拉：“你也試試，你不是說你喝酒很厲害嗎？”
啊——
若拉確實說過她喝酒厲害，但那也是在莫莫克，雖說甜酒不醉人，但她還是怕自己喝醉。
她搖搖頭，抱歉的說：“這是你喜歡的東西，我看你喝就高興了。”
是嗎？
那麽阿爾瓦再飲幾口，那樣她不是更開心？
“慢點。”看他急著喝下去，若拉真為他著急，喝急了不也傷身麽？
沒幾下，就將小小酒壺中的甜酒喝光了。
他還沒過癮，說道：“全都我一個人喝了，沒意思，下次我們一起喝好嗎？”
兩人停住了腳步。
喝了酒，他差點忘記帶若拉出來的目的了。抓住她凍得發瑟的小手，說道：“好久沒和你一起看夜空了，不過今晚沒星星。”
“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她特意提醒。
“哦哦哦。”他撓撓腦袋，真是笨蛋，他笑嘻嘻的盯著她：“你就是星星，我一時忘記了。”
這時遠處有信號煙火發布，阿爾瓦疑惑：“我有下令發布煙火嗎？是公館的方向啊。”
“是我讓吉恩發布的。”
“你要找誰？”他問。
“易萊哲。”她淡定的回答。
“易萊哲？那個異族，殺手克拉倫斯的主人？”他呢喃後更不明白：“你找他何事？”
“只是認識他而已，想和他見見面。”若拉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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