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上栗粟晃得難受，無尾熊似的巴住肖戰波，“咦，看……不出……啊，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她喃喃著伸手亂摸一通，調戲完，還將頭靠在人家肩上。

肖戰波的身體開始是僵硬的，過了幾分鐘才慢慢放松側頭看著她不安分的睡顏。

“你家在哪？”

“家？”栗粟茫然睜開眼睛，隨即又不耐閉上，“沒……有。”

“那你住哪？”

“酒……店。”

“哪家酒店？”

“墨青染……那家。”

栗粟已經開始語無倫次。

肖戰波眼神深深看著她再沒出聲。直到司機再次詢問去哪？他才開口報出一個地址——他的單身公寓。

因為栗粟已經爛醉如泥，肖戰波只好將她從車裏抱出來，然後輕柔地將她放在床上。

接著，去處理路上不小心被她弄臟的衣服。

洗完澡出來以後，肖戰波擦了擦頭發，拖了張椅子在床前坐下，看不夠一般貪婪地看著栗粟的睡容。

她睡覺的姿勢和她囂張的性格一點不一樣，就像一只貪睡的小貓咪一般，乖乖地蜷縮著身子，雙頰因為醉酒紅撲撲的，異常可愛。

從小她就是那樣古靈精怪。

他們幾個明明她的個頭最小，卻屬她的鬼點子最多。

就是那麽一個只到他肩膀的小不點，他從沒覺得是個累贅，倒是打從心眼裏疼愛。甚至這種感情在心裏紮了根，許多年過去，如一棵青植，不曾枯萎反倒茁壯。

再見時，她已經亭亭玉立，壓在心底的感情似乎瞬間明烈而清晰起來。可是很可能……她和別的男人已經同居了！她還那麽小……

這感情便成了劍，越深越鋒利，刺痛了心。

“熱……”栗粟微微淩亂的發絲濕濕地粘在兩頰，身子不安分地翻滾了兩下，煩躁地扯著領口。

她把校服滾得亂七八槽，拉鏈滑到中間，領口也拉到了肩膀，露出內衣的帶子。

看著看著，肖戰波僵住了俊臉。

她這樣睡很不舒服，可是他沒勇氣為她換衣服。

“米粒兒……”肖戰波聲音沙啞地推了推她的肩膀，想要叫醒她。

某人睡得正香，壓根沒有要醒的意思。

“米粒兒……”

栗粟直接用枕頭捂住了腦袋。她要睡覺，她要睡覺！她好久沒這麽放松過了，完全的放松，不用再防備任何人……

肖戰波無奈地將她扶起來，“米粒兒，醒醒，不要這樣睡，會不舒服的。先去洗個澡好不好？”

“不好。”

不過總算有了點進步——知道答話了。

肖戰波幹脆半抱半扶地將她送進浴室，先用冷毛巾替她擦了下臉，讓她清醒過來，然後叮囑道，“熱水我已經給你放好了！你洗完以後暫時先換上我的襯衫，衣服就放在衣架上。”

“嗯……”栗粟坐在馬桶蓋上，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醒醒！醒了沒有？”肖戰波不放心地輕拍她的臉頰。

“恩恩！”使勁點頭。

“真的？”肖戰波看著她夢幻的眼神實在不放心，於是伸出三根手指。“這是幾？”

栗粟終於被他絮絮叨叨的幼稚問題激怒了，睜開迷離的眼睛看著他，擡手，繞過他的三根手指。

然後……

掐住他兩邊的臉猛一用力。

“啊……”肖戰波立刻慘叫一聲。

栗粟得意挑起唇角，摸摸他剛被荼毒的俊臉，“痛吧。看，你不是在做夢。是真的！”

即使半醉半醒，某女還是將從小就喜歡捉弄人的嗜好發揮得淋漓盡致。

肖戰波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伸手也揪住她的小臉掐了掐。

“哎喲，痛……”栗粟皺著眉頭往後縮，可憐兮兮地瞅著他。

這模樣，仿佛又回到六年前。兩小無猜，笑鬧嬉戲。

可是時光終究回不去了！

肖戰波嘆口氣，黯然松開了手。

“好了，醒了就好！你趕緊洗吧！時間不早了，洗完早點睡覺！明天還要去上學。”

肖戰波打開電腦，開始修改一副室內設計圖。

他學的是美術設計，即將畢業，恰逢“艾特杯”室內裝飾設計大賽舉辦，他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可是以往一看到設計圖就渾然忘我的他，今天卻怎麽也無法專心。眼睛無法控制地一次次瞅向浴室。

“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飛翔，燦爛的星光，永恒的徜徉……”突然響起的熱烈歌聲讓他心底一顫，回頭才發現是栗粟的手機響了。

墨青染三個字正在手機屏幕上跳躍。

遲疑未接，鈴聲卻持續不停。

肖戰波抿緊唇角，劃開接聽鍵。

“你在哪？”那端的聲音低沈隱隱帶一絲不悅。

“……”

“說話。”

“找栗粟嗎？她在洗澡。”

肖戰波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淡，內心卻洶湧如翻江倒海。不甘、嫉妒、挑釁還有幾分憤怒。

既然已經得到米粒兒，他該知道珍惜。那般高高在上的語氣他聽著就不爽，更為栗粟不值！

－－－－－－題外話－－－－－－

有點小暧昧，還不是那點酒鬧得。所以說熱愛生命，遠離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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