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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鬥智鬥勇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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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走進來,雙手插在口袋裏,步履優雅緩慢。

接下來的戲份開始拍攝,顧臨桁接到了顧明打來的電話之後,對舒綠說:“我走了。”

“趕緊走!”舒綠表面上特別嫌棄的擺手。

顧臨桁抓著她的肩膀在她臉頰邊親了一口,起身走過去和楚言說了幾句話,兩個人就一起離開了。

這兩人湊在一起也真是副賞心悅目的畫面,都是肩寬蜂腰的好身材,光是那個背影都讓舒綠周圍的工作人員在暗暗尖叫。

——“要是能跟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交往就好了,這才是極品男人。”

——“想的美啊你,沒看到兩個看起來都是有主的嗎?”

——“所以這個世界上優秀的男人啊,要麽已經女朋友了,要麽已經有男朋友了,反正都沒有我們的事兒。”

舒綠為她們的討論暗笑一下,這兩個人確實足夠的招蜂引蝶,隨便出現在哪裏,都可以引發騷亂。

在兩尊大神離開之後,整個的拍攝進度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甚至顧臨欣不會因為楚言而不時的分身,狀態都變好了,拍攝起來也更加的順利。

舒綠也沒有一直等下去,她和夏卿晨約好了今天見面的,晚上要去她和葉淮非的家裏做客,得先回家一趟。

回去換了件衣服,舒綠在路邊的花店裏面買了一束新鮮的百合,才接到顧臨桁的電話。

顧臨桁問:“下班了?”

“早就下班了,我的時間現在可比你還自由。”

“我來接你。”

舒綠在路邊等了一會兒,顧臨桁開著車在她身邊停下,兩個人一起去葉淮非的家裏。

上車的時候,因為外面的空氣,舒綠的臉都凍紅了。

顧臨桁升高車裏的溫度,伸出一只手挨到她的臉頰上,顧臨桁的溫度瞬間傳給了舒綠。

“還冷嗎?”

舒綠抱著花搖搖頭:“沒事兒。”

“我讓你等我你也不說找個地方,就在路邊吹冷風,傻不傻?”

舒綠咕噥一句:“懶得跑而已。”

葉淮非和夏卿晨住在一處高檔的小區裏,都是獨棟的小洋房,各家都有帶花園和停車庫。

他們倆才剛按門鈴,門就開了。

夏卿晨看起來在這裏等了很久,見到舒綠特別的開心。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羊絨毛衣,赤腳踩在地毯上,臉色比舒綠上次看到她的時候還蒼白了一些,只是因為一直笑著,看起來依然那麽漂亮。

“舒綠你終於來啦!我等你好久!”

舒綠將百合遞給她,和她一起走進屋子。

被徹底忽略的顧少爺無奈的搖搖頭,自己換了鞋子關門。

夏卿晨一手拿花,一手挽著舒綠:“我好幾天都沒有出門了,特別無聊,淮淮說這幾天降溫,外面太冷,都不要我出去。”

舒綠看著她依舊纖細脆弱的隨時都有可能被折斷的手腕,笑著說:“明天應該會出太陽,到時候你們就可以一起出去玩了。”

夏卿晨露出很期望的目光:“出太陽就好了,我讓淮淮帶我去游樂園,可是他也不準我去坐刺激的項目,明明沒有關系的啊,我又不是心臟病……”

舒綠知道葉淮非在擔心什麽,夏卿晨的身體機能都在隨著年歲的變化下降,有可能太過刺激的運動都會對她造成難以挽回的傷害。

葉淮非想要和夏卿晨過一輩子,當然不能讓她遇到任何的危險。

“或者你們可以一起去看電影,然後逛街什麽的……”舒綠出著主意,“不是說有個畫展嘛最近,都是不錯的作品,可以讓葉淮非帶你一起去。”

夏卿晨點點頭:“我會跟他說的。”

“他在哪兒?”舒綠才發現沒有看見葉淮非的身影。

“吶,他在那兒呢。”夏卿晨指了指一個地方。

舒綠順著方向看過去,就看到葉淮非站在廚房裏,透明的門裏是他挺直的脊梁,穿著普通的家居服,整個人的冰冷氣質也消散了幾分,看起來沒有那麽令人難以接近。

“葉淮非居然也會做飯?”

夏卿晨特別開心的說:“淮淮做飯特別好吃,手藝特別棒,你一會人嘗嘗看就知道了。不過你看他現在那麽嫻熟的手法,肯定沒有辦法想到,他以前剛進廚房的時候,根本就是手忙腳亂的,連菜都切不好!”

舒綠聽著廚房裏規整快速的切菜聲,仿佛透過眼前的人看到了曾經的葉淮非,冷著一張臉站在菜板前面,如臨大敵握著菜刀,糾結如何下手的模樣。

“淮淮不讓我去外面吃飯,所以才自己學,剛開始的時候不僅摔碗,還經常切到自己的手,每次都要我去給他貼創口貼。”夏卿晨的語氣裏是對過去的滿滿追憶和懷念。

舒綠看著夏卿晨嘴角的笑容,覺得這真是個秒人,盡管自己遭受了那麽多痛苦,卻還是如此積極的生活,在她的臉上很少見到真正的煩惱。

夏卿晨雖然比很多人都少了一部分生活,但過的很幸福。

她缺失的那一部分,葉淮非全部都給她補了回來。

葉淮非聽到動靜,從廚房裏出來,冷漠的臉上也多了一絲淺笑:“你們隨便坐,我就不特意招待你們了。”

顧臨桁湊到廚房裏去看了一眼,隨意的說:“夏大廚盡管忙你的,我和舒綠等著吃飯就行。”

夏卿晨拉著舒綠坐下,和她聊著自己的很多事情。

舒綠看著她,不由的聯想到這個人過去的模樣,也是那麽天真明媚的笑容,不過那時候的她還不像現在這樣擁有一具殘破的身體,不會對食物百般排斥,只能靠著源源不斷的藥材保住她的生命,甚至連一點壞的天氣都可能對她造成很大的影響。

命運有時候真的挺不公平的,這麽好的人,卻要受著那麽多的折磨,那些腐壞的痛苦都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

“聽淮淮說修明又去找你的藝人麻煩了?”夏卿晨突然問。

“嗯,不過已經解決了,沒事兒。”

“修明的本性其實不壞,他就是……”後面的話夏卿晨沒有說,但是眼裏有著無奈。

“怎麽了?”

“我認識修明的時候,他也不會給淮淮制造那麽多麻煩,這一次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麽了。”

“你很早就認識他?”

夏卿晨的臉上浮現出懷念的神彩:“淮淮一定沒有告訴你,我和修明是大學同學。”

“你們竟然是同學?”舒綠還真挺驚訝的,她真沒想到夏卿晨居然和席修明是大學同學。

“對啊,不過我們不是一個系的。”夏卿晨撐著下巴,腦袋一點一點的,“他是表演系的校草,那時候我去當過他們系運動會的拉拉隊員,臨時被拉去的。”

那些年的夏卿晨可以盡情的跳躍,笑容裏大概沒有任何的瑕疵,那麽的神采飛揚,可惜現在這些都變成了無法再撿起來的記憶。

舒綠盡量不要讓自己露出同情的神色,她不希望夏卿晨看到自己的表情會被勾起很多難過的往事回憶,可是舒綠只要看到現在這個脆弱的夏卿晨,就會止不住的想起那一年發生的事情,葉淮非掘地三尺,幾乎快把整個四九城翻了一轉,才找到了她。

只是找到她之後,大概也是葉淮非不希望看到的結果。

“那你們認識也挺久了。”舒綠盡量順著夏卿晨的話說下去,希望自己不要想的太多。

夏卿晨笑了笑,漂亮的睫毛輕微顫動:“所以以後如果修明又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你就跟我說,雖然我沒有淮淮那麽能夠管教他,可是他怎麽著也會聽我的勸。”

“我可是希望不要有下次了。”舒綠玩笑道。

要是席修明再想出什麽鬼主意去找唐宋的麻煩,對她來說才真的是惆悵。

關鍵是席修明每次制造的麻煩都會讓疏離感到棘手,所以當然希望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他和唐宋最好能夠再剩下的拍攝日子裏和睦相處,讓她也可以輕松一些。

葉淮非準備的晚餐依舊是按照夏卿晨能夠接受的程度來安排的,舒綠倒是沒有任何異議,這不過是一頓而已,她當然能夠接受,只不過可憐的是夏卿晨,這樣的生活她都過了很多年了,可是又不得不這樣繼續下去。

那些辛辣的,有刺激性的食物是絕對不能進入她的胃裏的,甚至連海鮮之類的東西她都不太能吃。

更甚的,就連水果,夏卿晨在吃之前都會有葉淮非幫她準備好,一定得是能夠好消化的種類。

夏卿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而且還好葉淮非會為了她考慮,在安全範圍裏面,每天的菜色裏都會增加一些她感興趣的。

“所以如果明天天氣好,淮淮你要帶我出去玩嗎?”

葉淮非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淡笑,輕輕點頭:“好。”

夏卿晨差點兒就在飯桌上手舞足蹈起來了,高興的看向舒綠:“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我?”舒綠想了想明天周末確實沒有什麽別的安排,又看向顧臨桁,“你呢?”

顧臨桁思考了一會兒,他是沒有周末的人,亦或者說,有空的時候就是周末,但是如果有生意要談,就沒有周末可言。

他最近手裏頭除了和楚言的合作項目外,其他的生意都處於順利的進展中,不需要太過操心,就答應了。

“那我們可以一起。”

夏卿晨眼睛彎彎的笑著:“真好,我們去郊游吧,或者去泡溫泉?”

葉淮非淡淡的說:“忘了你這幾天在做的治療了?不能跑溫泉。”

夏卿晨失望的嘟起嘴:“好吧。”

“就算明天出太陽還是很冷,不要走的太遠,就在郊區的農家樂就好。”

夏卿晨倒是想得開,立馬就答應了:“農家樂就農家樂吧,只要不呆在家裏面去哪兒都好。”

舒綠看的出來夏卿晨是真的被悶壞了,才這麽著急的想要出去放放風。

“那就這樣,我們明天到你家樓下來接你們。”夏卿晨眼神亮亮的看向舒綠。

“好。”

從夏卿晨家離開的時候,夏卿晨趴在門上說再見,最後是被葉淮非整個人環抱起來之後才讓肯進屋。

他知道夏卿晨一個人的時候很無聊,可是更多的時候,她也只適合呆在家裏。

“淮淮,替我洗頭。”夏卿晨雙手摟著葉淮非勁瘦的腰身,撒嬌。

葉淮非便直接把人抱去了浴室,然後輕輕的將她放下,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寶物。

可不是嗎,現在的夏卿晨真的仿佛一碰就碎。

也許玻璃都比她更加堅固。

葉淮非每次這樣想的時候,都會覺得心裏頭有著刀削一般的痛苦,尖銳的刀刃就那麽直直的戳進他的血肉裏,沒有任何的留情,非要看著他鮮血淋漓。

夏卿晨擡起頭,就看到了葉淮非眼裏來不及隱藏的情緒,她撫摸著他的臉,喃喃的說:“你又在想那些事情了,我都不去想了,你為什麽還要想呢?”

眼裏的痛楚像潮水般推去,葉淮非抓住夏卿晨的手掌,放到自己唇邊親吻:“好,不想了。”

可是他又哪裏控制的住自己,都是因為自己沒有看好她,保護好她,才讓她變成現在的模樣。

不僅是後悔和自責,還有更多更深的難以言說的情緒,可是葉淮非都不能將這些講給夏卿晨聽,他是她所能夠依靠的唯一後盾,堅不可摧的後盾,絕對不能有絲毫的軟弱。

“明天就可以出去玩了。”夏卿晨說,“我要去釣魚,然後晚上喝魚湯。”

葉淮非等夏卿晨各種幻想,已經放好了水,手法細膩的替她洗頭,冰冷刀削的臉上全部是愛意,一點都沒有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

“我特別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在水聲裏,夏卿晨的聲音帶著空靈,又有著十足的無奈。

葉淮非手指的動作一頓,臉上閃過了快速的悲傷情緒,然後說:“會的,我們會一輩子一起的,你想要離開我,也要問我願不願意。”

“你肯定不會答應啦,從認識你開始,你就是最霸道的那個!”夏卿晨的話語裏有控訴,又有點兒甜蜜,“什麽事情都要替我安排好了,也不問我喜不喜歡……”

葉淮非輕輕的笑了:“傻瓜。”

舒綠出門之後,又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還開著燈的客廳,昏黃的燈光看起來那麽溫暖。

握緊了顧臨桁的手,舒綠說:“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吧?”

顧臨桁看著舒綠,硬朗的臉上也是一片柔軟:“意外和明天誰先到來,我們都沒有辦法預料,所以現在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舒綠眼神波動,心裏也浮現起了滿滿的感動。

她和顧臨桁,彼此之間都沒有任何的意外,他們平安健康的站在這裏,握著彼此的雙手,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從認識顧臨桁的那一刻開始,她原本計劃好的人生就有了許多的變化,可是每一個變化都是好的,雖然有些令她措不及防,但是卻讓人很愉快。

顧臨桁對於她來說,是個美麗的意外。

舒綠早就不否認自己喜歡顧臨桁的心了,只是一直在冷靜的對待這一份感情,就像她這個人的冷靜自持一樣。

可是程俞嘉和白含章之間別別扭扭始終說不開的感情,再加上現在認識的葉淮非和夏卿晨,都讓舒綠清晰的認識到,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就要把握好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時光,不要辜負了歲月的好意。

所以在顧臨桁打開車門的時候,舒綠突然開口:“顧臨桁。”

“嗯?”

“我有沒有說過,其實我也喜歡你?”

顧臨桁靠著車門站著,目光逐漸變得幽深,在舒綠的驚呼聲中朝前摟住了她。

有力的雙臂將舒綠深深的扣在自己的懷裏,顧臨桁在她耳邊低語:“你知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麽?”

舒綠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笑了:“未必你剛才產生的是幻聽?”

“賀舒綠,你真是……”

磁性的嗓音隨著夜風消散,舒綠沒有聽清楚,重覆的問:“真是什麽?”

低沈慵懶的笑意在舒綠耳邊回蕩:“真是讓我恨不得把你吃了。”

“餵餵餵!你發情也找個合適的時候!”

顧臨桁將舒綠拉到車上,緊閉車門,雙眼在黑暗的空間裏亮的嚇人:“我忍不了了。”

“……”舒綠覺得自己剛才那句表白應該遲一點說的,至少也等到回家啊,她真是沒想到這個家夥會在這種情況下……獸化。

顧臨桁舔了舔唇角,露出個玩味的笑容:“突然覺得在這個地方也不錯。”

舒綠如臨大敵的抵著顧臨桁的胸口:“根本就不好好嗎!這個地方哪裏不錯了!一點兒也不好!絕對不行!”

顧臨桁明知故問:“我說了什麽,嗯?你想到哪兒去了?”

知道他這是在套話,舒綠打定主意不上鉤:“餵餵,顧臨桁你要是敢在這裏,我讓你睡一個星期沙發你行不行!”

“居然用睡沙發來威脅我,不錯。”

舒綠繼續後退,直到徹底靠在椅背上完全沒有辦法後退了,才說:“我錯了!原諒我!”

“你錯了?有嗎?”

“……”顧臨桁你賴皮!

顧臨桁看著舒綠的模樣,從喉嚨裏發出一聲輕笑,慢慢的俯下身子,含住了她的嘴唇。

後面的話,舒綠就再也說不出來了,她整個人都被顧臨桁迷惑的神魂顛倒,完全沒有辦法抗拒他。

她到底是做的什麽孽才會招惹上這麽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啊,到底為什麽啊!

只是很可惜,舒綠的怒吼已經沒人聽見了。

……

第二天一早。

“顧臨桁!丫簡直就是屬狗的!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兒!”

顧臨桁聽到舒綠的怒吼,慢悠悠的從客廳晃悠進浴室,隔著鏡子打量眼前的美人兒:“怎麽了寶貝兒?”

其實在聽到顧臨桁那一聲寶貝兒的時候,舒綠心裏就軟的不行了,但為了以後還是準備抗戰到底。

“你看看你在我脖子上……”舒綠憤憤不平,“幸好這是冬天,要是夏天我還怎麽出去見人?”

顧少爺絲毫沒有覺得錯了,用特別欣賞的眼神砸舒綠的身上溜達了一圈:“不錯。”

“不錯個鬼!”

悶笑一聲,顧臨桁將舒綠擁進懷裏,牙齒再一次輕輕的在她的皮膚上碾磨:“有這些東西在,看誰還跟覬覦你。”

舒綠白他一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呢?”

“我的眼光有錯的時候嗎?”只是你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有多好罷了。

“行行行,你先放開我,我要去換衣服了。”

顧臨桁依依不舍的放開舒綠,目光打著漩兒一樣的從舒綠的額頭流竄到那雙纖細筆直的雙腿,越看越滿意。

感覺到某道隨時可能吃人的眼神,舒綠感覺換好了衣服,然後離開臥室。

再在這裏多呆一秒,某個人就可能化身為狼吃掉她了。

幸好他們倆起的早,就算磨磨蹭蹭的出門,和葉淮非夏卿晨匯合之後也才八點多。

葉淮非和夏卿晨都沒有開車,顧臨桁開了一輛路虎攬勝,他的手下將車開到樓下的時候,舒綠簡直想問一問他,到底有多少輛車?

這人以前看起來都沒有什麽特別愛好一樣,現在看來還是挺愛車的。

顧臨桁開車,葉淮非坐在副駕駛,夏卿晨一上來就挨著舒綠坐了。

其實本來兩位先生都是不滿意的,但是無奈自家小女人非要坐在一起,他們倆也沒有辦法。

他們去的農家樂在郊區,規模挺大,假山亭臺,小橋流水一應俱全,對於在鋼筋水泥的城市裏待久了的人們來說也算是個不錯的休閑勝地。

夏卿晨一下車就舉著對葉淮非說:“淮淮我要去釣魚!”

葉淮非將準備好的魚竿拿上,擁著她的肩膀:“走吧。”

舒綠等顧臨桁停好車之後才和他一起慢悠悠的散布,這種農家樂其實也沒有特別多好玩的地方,來這裏基本就是釣釣魚,喝喝茶,在碧潭旁邊吹吹風。

夏卿晨坐在小湖邊,葉淮非給她身上披了條毯子,防止她著涼。

“舒綠快過來!我們一起!”

舒綠對釣魚沒什麽興趣,幹脆就坐在夏卿晨旁邊陪著她:“我看你釣。”

顧臨桁和葉淮非兩個人就坐在他們背後看著她們,聊著生意上的話題。

“聽說你那個規劃批下來了?”

葉淮非說的是煤礦的事。

顧臨桁勾起眼尾看他:“你消息也挺快。”

“這事兒可沒幾個人不知道的,你手頭那些個東西的利潤那麽大,誰不想來分一點兒?”

顧臨桁翹起腿,叼了根煙在嘴裏:“誰都想要,可是不是誰都有那個本事從我這兒分東西走。”

“所以你和楚家那位少爺合作的可還愉快?”

顧臨桁忽而笑了:“愉快,當然愉快了,說不定什麽時候楚家還得跟我們結親家。”

“哦?”

“以後你就知道了。”顧臨桁笑的隱晦,現在楚言和他那傻妹妹的事情還八字沒一撇呢,他當然不會大肆宣揚。

“你還學會賣關子了。”在這種輕松愜意的環境下,葉淮非的表情也沒有那麽的嚴肅冰冷了。

“對了,我想起來。”顧臨桁側過臉,“以前給老爺子調理過身體的那位老中醫答應有空去給卿晨看一看。”

葉淮非眼神一動:“好,謝了。”

對葉淮非來說,現在生命裏最重要的事情,大概就是如何讓夏卿晨活的久一點,活到他們兩個人一起老去,活到他可以照顧她一輩子之後。

可是能實現多少?葉淮非不知道,也沒有任何的把握。

他看著正在釣魚的夏卿晨,瘦弱的身子好像在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虛弱下去,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那位老中醫很厲害,你放心吧,會好起來的。”

其實夏卿晨的情況並沒有葉淮非認為的那樣差,只是關心則亂,才會更加的心疼。

至少在舒綠看來,今天的夏卿晨看起來就比她上一次看到的要有活力的多,膚色也紅潤了一些,不再是那麽慘淡的白。

他們在湖邊坐著的時候,忽然有一群人也朝這邊走過來,都是普通的打扮,可是氣質卻是明顯的不同。

舒綠本來只是隨意的打量一眼,結果就看到了熟人。

她站起來招手:“含章!”

人群中沈默而行的白含章擡起狹長勾人的鳳眼,一絲驚訝過後,唇邊泛起笑容。

☆、【V35】丫不會是見異思遷了吧

白含章所在的刑警支隊今天放假,除了輪班的人之外,他們剩下的人難得有了一個短暫的假期,一天的時間去不了多遠,局裏就有人提議到郊區的農家樂,剛巧,就和舒綠一行人碰上了。

對於他們這些奮戰在一線的警察來說,能夠得到這麽一天的休假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

“我還準備等你有空約你出來,沒想到在這兒碰上你了。”舒綠偶遇白含章還是挺高興的,畢竟他們也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面了。

白含章一直在忙案子,程俞嘉也是,她自己也在忙碌,總是不能將空閑的時間湊到一起,算起來確實好久沒有在一起玩過。尤其是程俞嘉出差破案之後,更是沒有什麽消息。

白含章輕輕笑了:“那今天正好。”

他擡頭就看到了舒綠身後的顧臨桁,和他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俞嘉呢?她還沒有回來?”

白含章搖頭:“電話不通,不過應該快了。”

程俞嘉出任務這幾天,白含章的心一直為她揪著,畢竟他們每天都是與各種各樣的罪犯打交道,會遇到什麽樣的危險也是沒有辦法預料的事情,他為此受的傷也不算少。

白含章自己去抓捕犯人的時候都不會有這種緊張,只會感到興奮,整個血液都在沸騰,可是輪到程俞嘉去處理案件了,他就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感。

舒綠想了想道:“她當時走的也很急,我猜她手機肯定沒有電了。”

而且程俞嘉有時候在生活裏就是個特別馬虎的人,一旦忙起來,也肯定不會去關註手機是否有電。

他們倆人在這兒站著閑聊,那邊的夏卿晨不停的打量他們,黑白分明的眼裏滿是好奇:“那個人是誰啊?舒綠看起來跟他很熟誒。”

葉淮非本來是背對坐著,所以並沒有看到白含章,直到夏卿晨發問,才轉過身去,在看清楚站在舒綠旁邊的男人是誰之後,他一向冷漠的臉上出現了戲謔的神色。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可是白家的少爺。”葉淮非眼神微微波動,看著顧臨桁“你家這位真不簡單。”

他這話當然是說給顧臨桁聽的。

顧臨桁聞言,冷哼了一聲,覺得舒綠跟白含章說話的模樣怎麽看怎麽刺眼,牙都快酸倒了。

“他們是朋友而已。”顧少爺的語氣裏滿是酸意。

每次舒綠一看到白含章就那麽熱情,這畫面看起來還真是刺眼。

夏卿晨墨黑的眼神咕溜溜轉著,故意問:“朋友啊?很好的朋友嗎?”

顧臨桁咬牙切齒的回答:“青、梅、竹、馬。”

哼,要是早知道這女人是自己的,就應該早一點兒把人追到手裏來,見證她的每一個成長,讓她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變成自己的,還輪得到其他人來陪伴她?

不過他知道舒綠和白含章還有楚言都是絕對的單純友誼關系,所以只是有些煩悶自己沒有早一點認識她而已,並沒有遷怒於其他人。

尤其是白含章當初刻意對顧臨桁說些舒綠過去的事情,那些顧臨桁沒有見證過的人生,那些也算是顧臨桁的一個遺憾了。

但,那又怎麽樣呢,只要以後這人都是自己,再多的過去,都會被彌補起來的。

舒綠和白含章聊了幾句之後讓他先去和同事一起,自己過會兒去找他。

白含章沒有異議,轉身走了。

像他這樣的皇城少爺,做刑警的確實是少見,很多家長都是隨便給兒女安排一個油水豐厚的肥差,只要安慰的坐在位置上就可以了,那些家裏人都不會想要看著心肝寶貝出生入死的。

不過白含章是滿族人,祖上是正黃旗,天生就沒有那份安分的心,所以白家沒有人否認他的想法,都隨著他去了。

舒綠看白含章走遠了,才回到小湖邊去,這時候開始起風了,有些冷。

她提議:“要不咱們進屋裏去吧?”

葉淮非最先答應,他不能夠讓夏卿晨感冒,只想趕緊把人帶回有暖氣的室內。

顧臨桁拎著漁具慢悠悠走在最後,舒綠走了幾步發現他沒有跟上來,又倒退了回去:“幹嘛你?”

顧少爺傲嬌的一偏頭:“沒什麽。”

舒綠不懷好意的戳戳他的胳膊:“不可能,你絕對有事兒。”

其實我們顧少爺就是剛才見了白含章,這會兒自己跟自己心裏頭生悶氣呢,要是早知道有這麽一個可口的人兒在等著他,他那時候就不該出國去,然後讀著子弟學校,說不定還能提早認識這姑娘。

不過他這時候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比舒綠大了五歲,就算不出國,基本上也是碰不到面的。

他讀小學的時候舒綠還沒上學呢,等他都快要讀初中了,舒綠也才剛剛進入小學的校門。

而舒綠小學畢業,他又快上大學去了。

但是千萬不要和失去理智的人討論任何邏輯,顧臨桁這時候就在心裏頭描繪舒綠小時候的模樣,肯定還是那麽漂亮的眼睛,只不過在那個礙眼的黑框眼鏡下顯得黯淡了許多,可是皮膚肯定也是白皙透亮的,像花瓣一樣的嘴唇,唇邊總是掛著笑容,卻讓人感覺到疏離,走不進她的心裏。

她不管走到哪裏,高挑的身材都是惹人註目的,那頭墨黑的長發束成馬尾,眼睛一彎,就是青春最美好的樣子。

可是這些歲月,顧臨桁都錯過了,他沒有看到舒綠最單純的那段時期,想來就覺得很遺憾。

“誒誒誒,你在想什麽呢?”感覺到顧臨桁走神了,舒綠不滿的喊他。

這不會是在想別的女人吧?丫還呆在自己身邊呢就走神了……

舒綠眼神忽明忽暗的看著顧臨桁,幽幽的開口:“你不會是見異思遷了吧……”

顧臨桁忍不住揚唇,在舒綠的腦袋上呼嚕了一把:“瞎說什麽?”

“那你走神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不是在想工作,說,在想什麽?”

顧臨桁就喜歡舒綠瞪著眼的小模樣,又調皮又嬌俏,眼裏的笑意越發深厚:“我可是第一次見到吃自己醋的人。”

舒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驚訝的張開嘴:“啊?”

“我在想你。”顧臨桁放低了聲音,磁性的聲線就那麽繞啊繞的,繞的舒綠心尖兒都酥了。

“想,想我?想我做什麽……”舒綠結結巴巴的,感覺心跳的有些快,“我有什麽好想的。”

顧臨桁深沈的眼神凝視著舒綠:“你說呢,我在想你什麽?”

舒綠大驚失色:“餵餵!大白天的你不會又……”

這不怪舒綠想偏了,關鍵是顧臨桁這個男人他就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好嗎!而且他那麽生龍活虎,咳,這個成語好像用的有些奇怪,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他會大白天的就想著那什麽,絕對是很正常的!

顧臨桁莫名一笑:“原來我們舒綠在想那個……嗎?作為你的老公,是不是該滿足你所有的要求,嗯?”

舒綠連忙後退:“不用了不用了,謝謝。”

顧臨桁失笑:“行了不開玩笑了。”

舒綠這才松氣:“剛才沒嚇死我……那你說,你剛才在想什麽?”

好奇寶寶舒綠同學有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毅力,非要把剛才顧臨桁走神的原因找出來不可。

兩個人說著話,就已經走進了室內,顧臨桁放下漁具,突然拉起人的手腕就朝著建築裏的長廊走去。

“你拉我到這兒來幹嘛?”舒綠跟在他身後,奇怪的問。

顧臨桁環顧了四周,確認沒人了,就停下腳步,轉過身,將舒綠扯進懷裏,對著他渴望已久的紅唇吻了下去。

舒綠每次被顧臨桁親吻的時候,都會有眩暈的感覺,四肢百骸裏都像灌了棉花一樣軟綿綿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只能任憑顧臨桁為所欲為。

顧臨桁的舌尖長驅直入,很快的攻城略地,覺得舒綠的甜美怎麽吞噬都不夠,想要把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骨頭裏,將她拆分入腹。

只有這個人能讓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栗,顧臨桁睜開眼,看著舒綠輕顫的睫毛,滿意的笑了。

直到將舒綠口腔裏的空氣都吞噬完畢,顧臨桁才慢慢放開了她。

“你……”舒綠喘著氣,臉頰酡紅,像一顆成熟的晶瑩的葡萄。

顧臨桁的指腹緩慢輕柔的摩擦過被他吻過的唇瓣,意猶未盡的說:“真是美味。”

舒綠的臉再一次紅了。

“你想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麽?”顧臨桁說。

“在想什麽?”

“想你。”顧臨桁凝視著她,“我沒有開玩笑。”

“你沒事兒想我幹嘛,我有什麽好想的。”舒綠真不知道這人的腦回路。

“我在想,如果我早些認識你,就和白含章他們一樣,就可以看到你每一天的模樣,那些我錯過的時間。”

舒綠被顧臨桁漆黑的眼眸註視著,心跳逐漸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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