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說說唄？”

白灝南半插著腰，一副等待著問審的樣子。

白霜霜磕磕巴巴：“說……說什麽？”

“跟蘇老師啊！”白灝南笑道：“姐，你跟蘇老師是什麽關系啊？他剛剛叫你霜霜誒，別說你們只是路上遇到哦~”

這小孩子要是八卦起來，簡直要命。

白霜霜無奈的道：“沒什麽，就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她也難得大方承認了一次。

白灝南驚訝的張了張嘴吧，隨後，似是想到什麽似的，苦著臉問道：“姐，你該不是為了要監督我才找了蘇老師這樣的男朋友吧？”

事實證明，這姐弟二人的腦洞，大的都恰到好處。

白霜霜哭笑不得，“我看起來有那麽閑嗎？”

“嘿嘿，不是就好……”白灝南笑嘻嘻說道：“誒，那這樣，以後要是蘇老師成了我姐夫，我就可以讓他考試的時候收下留情了是吧？”

白霜霜幹脆懶得搭理他，任他在那異想天開。

“姐，是不是啊？”

白霜霜正想調侃調侃，忽然房間傳來一陣響動，不一會，李飛燕飛一般的奔向衛生間，隨後就是一陣嘔吐的聲音。

“灝南，去燒一鍋熱水，把我放在櫃子底下的醒酒湯給你飛燕姐煮一碗。”

白霜霜說完，去衛生間看了看情況，李飛燕跪在馬桶前面，吐得震天響。

她上前給人順了順背，無聲的幫她緩解一下嘔吐的難受感。

等人吐得差不多了，又扶著她到洗臉池旁邊幫她洗了洗臉，這才扶著她回房間繼續躺下。

白灝南的醒酒湯很快端了進來，還貼心的用不燙手的碗裝好，放了個勺子在裏面。

“飛燕姐，你沒事吧？”

他看著躺在床上的李飛燕，擔憂的問了一句。

經過這麽一折騰，李飛燕也差不多醒了很多，也不像剛剛那麽時而發酒瘋了。可才吐了一場，此時說話有些虛弱:“沒事，今天不能陪你一起玩游戲了，你自己去玩吧。”

真行，這個時候還惦記著游戲！

白霜霜只覺得又氣又好笑，看著白灝南乖乖的出門去了，才默默的把碗湊到她面前，“喝了吧！”

李飛燕靠坐在床頭，“霜，你餵我唄，我實在沒力氣了。”

白霜霜挨坐了過去，一口一口的餵她喝下醒酒湯，看著她因為難受而泛紅的眼睛，她實在不忍心再戳她心窩子，可是，有些事不問，隔閡只會越積越深。

她想了想，問道:“飛燕，你和聶老師是怎麽回事？”

李飛燕微張的嘴巴一僵，湯汁順著她的下巴流進了脖子裏。

白霜霜趕緊找了紙給她擦了擦。

“你聽誰說的？”李飛燕的語氣有些隱忍。

“如果不是聽人說，你是不是就一直不跟我說？”白霜霜道:“飛燕，我們認識這麽久了，還有什麽事情是不能互相說的？”

李飛燕頓了頓，有些苦笑道:“我不是不願意跟你說，我只是怕我說了，你看不起我。”

白霜霜看著她有些牽強的笑，實在替她心疼。

在她的眼裏，李飛燕一直是一個特別正能量的人，她家境好，學習也不賴，甚至是長相都是很出眾的，從認識她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是個放在哪都能很耀眼的女生，然而，她卻也有這麽不自信，這麽害怕的時候。

她將碗放到一邊，抓著她的手握在手心，她的手心有些冷汗，弄得她的手都有些涼。

“不會，不管你做了什麽，我永遠都不會看不起你。”

白霜霜安慰道，她從來不會忘記，曾經在她覺得最艱難最難受的時候，是李飛燕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給她安慰，說是回報也好，說是感激也罷，作為朋友，她只相信，自己會永遠會珍視這個人。

李飛燕嘴角扯出一個小小的弧度，卻不是在笑，她說道:“我和他的事，很久之前了。”

“大概是高二的時候吧，我覺得自己對他就和別人不一樣，一看到他就覺得特別有精神，那時候你剛從蘇清朗的陰影中漸漸走出來，所以我沒有跟你說。有一次放假，我忘了東西在學校，回去拿的時候正好碰到他，他替我將東西收好放在了辦公室，你知道那是什麽嗎？”

她笑了，眼圈卻紅了起來，“那是我的日記，一本上了鎖的日記，他讓我跟他去辦公室拿，我一時沖動，不知道怎麽就說出來了自己的心事。”

白霜霜看到她回憶得有些痛苦，實在不忍心讓她接著說下去，那時候她一直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竟然沒有註意到她的情緒，如今看來，那個時候的自己，真是差勁！

“他表現的很驚訝，卻沒有說什麽，還專程送我回家，我還以為他是因為我是他的學生，所以不好直接拒絕我，直到一個星期之後，她女朋友來學校找他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是錯在了哪裏。”

她笑道：“可是我放不下啊，雖然知道喜歡一個有女朋友的人是不對的，可是就是放不下。”

“後來，他和他女朋友鬧分手，他跟我說他的心事，那段時間，我覺得是最難忘的，沒有什麽師生界限，沒有什麽女友隔閡，他跟我說心事，我給他安慰。”

她被白霜霜握著的手忽然一陣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氣的還是因為害怕。

她說：“那個時候，我以為我們是有將來的，我都給自己規劃好了未來，考上一個離他近一點的大學，然後，開始另一種關系。可是，她女朋友知道了，跑來學校找他，她想和好，可是他們已經沒有感情了。”

“他本不同意，可是他女朋友威脅他說，如果不願意和好，就把事情鬧大，然後，他就妥協了，為了一個好名聲，他放棄了他的承諾！”

聽到她把這些說完，白霜霜心中是很氣的，既氣自己沒有在那個時候給她心理上的安慰，又氣聶紹對她的食言。

如果今天李飛燕不跟她說這些，她永遠不會知道，一個外表看起來那麽溫文爾雅的人，做起事來有時候真的讓人如此寒心。

她將李飛燕抱住，讓她的下巴可以枕在自己肩頭，在她的背上順了順，雖然不知道這樣是不是能讓她的痛苦減輕，可也是她現在唯一能給的安慰。

“別想了，既然他為了名聲放棄了你，那他就是個不值得托付的人。”

“我知道。”李飛燕苦笑道:“可是我忘不了啊，就算我努力的去學著放縱，可就是忘不了。以前我還總說你是個傻子，總放不下蘇清朗，誰知道我比你更傻。”

“其實我也明白他的迫不得已，畢竟他家裏條件並不好，都指望著他一個人撐著呢，那時候那份工作，確實比我重要。”

“別說了。”白霜霜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都過去了，他現在都娶妻生子了，你就算再放不下，也要放啊！”

白霜霜覺得，這樣的李飛燕她跟陌生，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是這個樣子，她寧願看她花天酒地，看她玩性不改，起碼那個時候，她是真的能減輕一些負擔的。

“放心吧。我就算再賤，也不會去破壞別人的婚姻家庭，那是小三才做的事，老娘我天姿國色，到哪找不到男人？”

白霜霜看著她含著淚的笑，心頭陣陣心疼，她點頭，笑道:“對啊，你這副皮囊，這個身材，桃花運那是擋都擋不住的，這不，今天就有人因為你挨了拳頭呢。”

“挨拳頭？誰啊？”

果然醉酒的人做什麽事情都是糊塗的，敢情她把酒吧外面的事情忘得一幹二凈了！

“就你上次撩的那個帥哥，我說你玩歸玩啊，可不要總跟些亂七八糟的人出去，萬一人家對你做點什麽，你到時候找誰說理去？”

李飛燕抹了一把眼角，似是從陰霾中走出來了，“行，行，以後啊我都聽你的，先經過你匯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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