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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母子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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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的月亮不圓,只露出了彎彎的月牙。黑鷹站在門外,望著夜空,內心頗為覆雜。

這棟高樓,應該叫望月樓才對吧,站在高樓上,甚至可以俯瞰到南宮府的全景。

地方到是個好地方,但就這樣把人關在裏面,算怎麽回事?

現在,黑鷹基本上可以肯定,裏面那個有些瘋癲的婦人,就是南宮寫意,就是他的母親。

而南宮寫意口中的“鷹大哥”,他想,約摸就是他的父親了。

因為他的父親名字裏有“鷹”,所以母親才會給他取名為“鷹”,目的,應該就是要懷念他的父親吧!

就像橙兒失憶下凡,改名叫“程思瑛”一樣,這樣做,只是因為放不下心裏的那個人罷了。

所以,他父親母親之間的感情,應該沒有南宮雄說的那麽不堪吧!反而應是極為真摯極為熱切的。

可南宮雄為什麽要騙他呢?騙他說母親死了,騙他說父親負心。不!黑鷹有更強烈的感覺,南宮雄說的全部,都是他的謊言。真相絕對不是南宮雄說的那個樣子。

只是自己那可憐的母親,被關在這不見天日的閣樓之中,不知多少年了。他今年二十二歲,也許母親就已經被關了二十二年了吧!

一想到這裏,黑鷹的心就疼得厲害。別看他平日裏一副冷血動物的模樣,他內心的情感還是非常豐富的。一旦觸碰到,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不知過了多久,橙兒的治療終於結束了,橙兒打開了房門,黑鷹立馬沖了進去。可是南宮寫意卻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著。

“她的瘋疾應該已無大礙,待她醒來,就與常人無異了。只是讓她蘇醒還需要些時間,大概明天早上就能醒了。”橙兒說道,因為剛剛大力地施法,她現在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疲憊。

“那我在這裏陪著她,等她醒來。”黑鷹的目光卻一直在南宮寫意身上,不曾離開。

“可你明日還要認祖歸宗,這裏不宜久留。”

是啊,等天一亮,南宮府的人就會帶著認祖歸宗要準備的東西,比如衣服鞋子之類的,來找黑鷹了。

黑鷹若不在,定會引起懷疑。而且現在,南宮寫意尚未蘇醒,黑鷹也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也就還沒到跟南宮府的人對峙的時候。

所以,黑鷹今夜,必須離開這裏。

“放心吧,我在屋裏施了法,有什麽一舉一動我都會知道的,若是有什麽異樣,我第一時間告訴你。”還是橙兒想得周到,知道黑鷹放心不下自己的母親,便施法觀察著這裏。

“謝謝你,橙兒。那我們走吧!”黑鷹聽後,終於放了心,便和橙兒一起離開了這裏。

走之前,他還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

翌日清晨,果然如橙兒說的那般,管家阿福一早就帶著幾個仆人來找黑鷹了。

仆人到黑鷹的房裏站成了一排,每個人手中都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放著衣服、靴子、腰帶、頭冠等等。

就是要給黑鷹好好捯飭一番,再光鮮亮麗地去祠堂外面參加大典。

雖然南宮府裏有他人不得入祠堂的規矩,但在祠堂外面的空地上,還是可以擺祭壇祭拜的。

黑鷹整理好衣冠後,就在阿福的帶領下,來到了祠堂外面。

此時,橙兒、諸葛東南還有南宮府裏的大小人物,都已經等候在此,準備觀禮。

只見南宮雄從祠堂裏請出了族譜,然後拿起筆,當著眾人的面,將“南宮鷹”三個字寫在了族譜之上,備註是南宮寫意之子。

寫好後,放下族譜,又點了三根香,遞到了黑鷹手上。黑鷹則接過香,在祠堂外面,祭壇中心,作揖三下後,將香插入香爐中,表示禮成。

認祖歸宗儀式正式結束,南宮府又大擺宴席,宴請觀禮之人一同品嘗美酒佳肴。

而在另一邊,南宮寫意終於從睡夢中醒來。她的意識已經完全清醒了,她看了看自己所在的這間屋子,眼神很是落寞。

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自己還是被關在這裏。她又看到了床邊的搖籃,她下意識地往搖籃裏望了望,裏面除了一個枕頭,別的什麽都沒有。

南宮寫意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當年傷心的往事又席卷而來,南宮寫意突然一把攤坐在地上,開始了狂風驟雨般的哭泣。

“你娘又哭了。”橙兒感受到了南宮寫意的動靜,並給黑鷹匯報著。

黑鷹正在挑菜的動作,一下子就慢了起來:“怎麽回事?”

“大概又想起了往事吧!”橙兒猜測道。

黑鷹聽後,立即惡狠狠地盯了南宮雄一眼,但在南宮雄還未察覺之時,又將目光收回了。

南宮寫意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每日給她送飯的婆子,來給她送飯了,她才停止。

那屋裏有一個小門洞,送飯婆子便通過這個門洞,將每日的飯菜遞給南宮寫意。

要是換作往日的南宮寫意,必是飯菜一遞過來,就迫不及待地去吃了。

但是今日,南宮寫意走到門洞邊先看了飯菜一眼,隨即就叫住了那婆子。

“這是人吃的東西嗎?”南宮寫意相當不滿道。

“反正是給你吃的,你愛吃不吃!”那婆子卻十分無禮地回道,然後就扭著屁股走了,任憑南宮寫意如何叫喚她,她都不再回頭。

南宮寫意立馬拍了拍門窗,想出去教訓那婆子,卻無論如何都打不開,便只能放棄了。她走到桌旁絕望地坐了下來,然後就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有個送飯的婆子,欺負你娘。”橙兒看到這一切後,便在黑鷹耳邊小聲說道。

黑鷹聽到此,終於坐不住了,只想快些去到南宮寫意身邊保護她。但他又是今日宴席上的主角,不好提前離開。

黑鷹便以剛剛突然頓悟了一套劍法,迫不及待想去練一練,不然就忘記了為由,不等南宮雄同意,就離開了這裏。

橙兒也以她要陪著黑鷹,要寸步不離守在黑鷹身邊為由,緊隨其後,離開了這裏。

二人走得匆忙,府裏的人都還來不及細問就走了。只有南宮鳶滿臉羨慕,黑鷹跟橙兒的感情是真的好啊!再看看她跟諸葛東南,宴席開始這麽久了,他們竟一點交流都沒有。

諸葛東南還特地沒跟南宮鳶坐在一起,這是擺明了不想理她了啊!南宮鳶一想到這兒,就一肚子氣,但又不好發作,只能埋頭吃著東西。

待橙鷹二人走後,又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阿福跑過來在南宮雄的耳邊說了些什麽。

南宮雄聽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沒跟宴席上的人打聲招呼,就離開了宴席,揚長而去。

黑鷹橙兒這一邊,為了不讓人懷疑,橙兒就用法術制造出了黑鷹在院子裏練劍她在一旁看著的幻象。

黑鷹則拿著他當年繈褓的布匹直奔無名院而去了。並借助著橙兒的力量,直接跟橙兒一起飛上了高樓,來到了他母親的房門前。

橙兒再一次用法術將門打開了,黑鷹也又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母親。

南宮寫意仍坐在桌旁閉著眼睛回憶著往事,她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下意識地以為是南宮雄又來了。

直到她緩緩睜開眼,看到了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其中一個陌生人穿著水墨色的錦衣束腰長衫,氣宇軒昂的樣子,像極了他認識的一位故人。

而且她跟那位故人相識的時候,那位故人也就是黑鷹這般年紀。只是如今已過去多年,想必那位故人也已容顏老去,不覆當初了吧!

南宮寫意一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眸光覆雜地看著黑鷹,黑鷹也慢慢地朝她走近。

只見,黑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口中自責道:“孩兒不孝,孩兒來晚了,讓娘受苦了!”

“你,你是?鷹兒?”南宮寫意的眼眶立馬就濕潤了,隨之而來的是止不住的眼淚往下流。

算起來,她的鷹兒如今也該有這麽大了,而這個年輕人又跟鷹兒的父親長得極為相似。所以,南宮寫意一下子就相信了,這就是她的孩子!

黑鷹把他嬰孩時的繈褓遞到了南宮寫意面前,當南宮寫意看到繈褓上“南宮鷹”三個字時,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一把抱住了黑鷹,抱住了這個她日思夜念的孩子!

母子終於相認了,黑鷹扶著南宮寫意來到床邊坐下。橙兒則在一旁欣慰地看著,她也想到了玉帝跟王母,還有她的六個姐妹,眼中不由得泛起了淚花。

南宮寫意摸了摸黑鷹的頭,又摸了摸黑鷹的臉。這孩子現在長得這麽壯實,這麽好,她就放心了。眼中,也竟是感動的淚水。

“娘,你快告訴孩兒吧!你為何會被關在這裏,我為何會被家人拋棄,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啊!”

黑鷹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既然已經見到了娘親,娘親的意識也恢覆了正常,那就有必要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黑鷹從來都不信南宮雄的一面之詞,他只信自己的娘親。只見,南宮寫意面色沈沈,目光望向了遠方,終於說出了當年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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