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岳城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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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兩個月前，程思瑛剛住進黑鷹家中，黑鷹就接到任務，要去岳城辦案。
泰山以西的岳城，風景秀麗，環境優美，人口眾多，市場廣闊。而那裏的泰山更是有著五岳之尊的天下第一山！
那一次去岳城，前後他一共離開了半個月，除去來回在路上的時間，黑鷹真正在岳城呆的日子，也有七八天之久。
破案對黑鷹來說，還是其次的，他最重大的發現，莫過於聽到了和橙兒的靈石有關的消息。
那一天，他正在岳城的一家飯館裏歇腳，旁邊坐著的兩個小童的談話聲，就無意間被他聽了去。
一個穿著紅衣，臂膀皆裸露在外的男童說道：“那些石頭，哪能跟奶奶的石頭相比啊！通體橙色，晶瑩剔透！”
一穿著綠衣，模樣可愛的女童便回道：“可是那石頭奶奶寶貝得很，又怎會給你我把玩。”
“聽說，那可是天上仙女掉落的石頭，這樣的寶貝，落到了泰山，被奶奶收著，我們去找奶奶要，奶奶也未必會給。”男童癟了癟嘴。
“所以啊，你就別做夢啦！”女童用手指戳了戳男童的腦袋。
黑鷹就這樣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茶杯，眉頭緊鎖，眸光覆雜。這二童口中的石頭，難不成就是橙兒的靈石？
意識到這一點，黑鷹轉頭想看看那二童長何模樣時，二童卻不見了蹤影。只留下桌上未吃喝完的飯菜跟茶水，還冒著絲絲青煙。
泰山？仙女？石頭？寶貝？
這二童，是故意的？
故意讓他聽到，在泰山有一個老人得了一塊橙色的石頭，還把它當作寶貝？剛好橙兒丟了她的靈石，莫非就是被這泰山的老人撿到了？
可是泰山腳下那麽多戶人家，又是哪家的老人有幸撿到這樣的石頭呢？撿到這樣石頭的老人，又是如何得知這是天上仙女掉落之物呢？
或者說撿到石頭的，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那二童可以消失在須臾之間，可見絕非等閑之輩，而他們口中的奶奶，也定當不是什麽平凡之人。
既然故意讓他知道了橙兒靈石的消息，目的就是想引他去泰山吧!如此他去泰山走一遭，也未嘗不可。哪怕前路兇多吉少，只要是為了橙兒，他都願意去闖一闖!
於是二人就快馬加鞭，終於來到了岳城泰山。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果然如詩中描寫的那樣，泰山郁郁蔥蔥，遠遠望去，仿佛一片綠色的海洋，即使是撇過一眼，也讓人心動不已。
泰山腳下，零零散散地住著幾戶人家，也有幾位老人在做著農活，操持著家務。卻都不像是撿到了寶貝的人。
“黑鷹，你在看什麽？”程思瑛看著黑鷹正盯著一個在餵雞的老奶奶發呆，不明白黑鷹為什麽會看得那麽入神。
“沒什麽，思瑛，我們去別處看看吧。”黑鷹終於回過神來，牽著程思瑛的手，就去了別處。
“你知道登泰山而小天下嗎？”走在路上，程思瑛問道。這泰山來都來了，自然得去攀爬一翻啊。
“你想上山？”
“我們比比誰先登頂!”
說著，程思瑛就踏上了上山的第一個臺階，黑鷹嘴角一彎，自不甘落後，墊腳一登，就跳到了程思瑛的前面。二人就這樣你追我趕，不多時，就登上了泰山。
山上各種花花草草爭奇鬥艷，怪石嶙峋，植被豐富，景色秀麗，在山頂瞭望，還真有一覽眾山小之感！
“啊——嘿——”程思瑛看到眼前情景，不由得張口喊叫，聲音撞擊山谷，傳來了陣陣回響。
“思瑛，看那邊。”程思瑛正在陶醉地喊著，卻被黑鷹打斷了。轉頭往黑鷹所指的方向看去，竟有一座廟宇。
此廟名為“玉女祠”，從外由裏望，簡直規模宏偉，氣勢不凡。只是這廟宇周圍空蕩蕩的，沒什麽人氣。
他們上山時，路上就沒見著什麽行人，也許是趕上了百姓上香的淡季，才會如此。
橙鷹二人並肩走了進去，放眼四周，殿內的各種香爐設施都很齊全，只是有些陳舊，周圍也幹凈整潔，像是有人專門打掃過的樣子。
在大殿的正上方，屹立著三尊比真人還要大一倍的金色坐像。那個披著紅色披風，挽著發髻，面目慈祥，和藹可親地坐在正中央的神像，便是碧霞元君！
這個在當地做出了很多卓越功績的神仙，這個保衛一方平安在人們心中樹立了很多美好形象的泰山奶奶，她的神像此刻就立在橙鷹二人面前。
黑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那二童口中念叨的奶奶，莫非就是——東岳泰山天仙玉女碧霞元君？！
碧霞元君，當真不是什麽平凡之輩，那是神仙啊!橙兒的靈石被她撿到，也是說得過去的。
黑鷹想起了以前在少林寺的時候，他們每天都要對著很多佛像參拜。此刻，見到了碧霞元君的神像，二人心中也不由得肅然起敬，理了理衣裳，便準備下跪參拜。
“何人趕擾玉女清修!”就在此時，二人把雙手合十，剛準備跪下去時，一女子就從殿後走了出來。
這清清淡淡的聲音，不覺讓橙鷹二人心下一寒。只好轉過身去，看看來者是什麽人。
這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身著一襲紫色輕衫，身材纖細，面容姣好。只是她眉目冷傲，似乎不可一世，橙鷹二人的冷跟她比起來，竟還差一截！
“參見二公主！”而這女子，在橙鷹二人轉身後，在看清了程思瑛的面容後，便立馬半蹲而跪，十分恭敬地給程思瑛行了一禮。
程思瑛楞沒反應過來，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給她行禮了。以前她是三皇妃的時候，就天天有人給她行禮，現在她只是程思瑛了，卻還有人給她行禮。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她既然是天庭二公主，身份尊貴，就必須接受各路仙家對她的敬仰。
只是這女子，又是哪路仙家？
“你是何人？”見程思瑛神色還有些慌亂，黑鷹便幫著程思瑛問道。
女子沒有即刻回答他們，而是慢慢起身，用著讓人琢磨不透的目光看著黑鷹，說了一句：“可否借一步說話？”
“什麽話，不能在這兒說？”黑鷹也起了疑心。
“事關二公主，你愛聽不聽。”女子的脾氣並不見得好，說著便走出了大門，在外面等著黑鷹出來。
黑鷹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斟酌了一番，還是決定跟過去看看，便給了程思瑛一個堅定的眼神，柔聲道：“我去去就來。”
說著就走出了大門。
這一出去不要緊，要緊的是，黑鷹前腳剛踏出大門門檻，後腳就刮起了一陣狂風。只聽“嘎吱砰”的一聲，殿門關閉了，連帶著四周的窗戶也一同關閉了。
黑鷹這才反應過來，程思瑛被困在了裏面。
“思瑛！”黑鷹意識到時已經晚了，他撲了上去，使勁兒地敲門推門撞門，但這門就像中了邪似的，無論如何都無法打開。
黑鷹氣急敗壞，一怒之下，便拔出劍對著那紫衣女子，狠狠地說道：“把門給我打開！”
可是紫衣女子一臉淡定，似乎並不怕他，任由冰冷的劍在脖子旁貼著。然後她用手輕輕一指，條條紫光便在劍身環繞著，黑鷹的手一下子失去力氣，劍自己掉落了下去。
法術，又是法術！黑鷹看著自己的手，又看著地上的劍，他真是討厭極了這些會法術的人，以前被橙兒用法術耍得團團轉也就罷了，現在還要被這女子戲弄！讓他這天下第一名捕的顏面何存啊！
“你要對二公主怎樣？”打不過她，也開不了門，黑鷹此刻真恨自己的無能。
“你若跟我走一趟，我便不會對她怎樣。”女子淡淡道。
“去哪兒？”
“跟著我便是。”女子知道，此時的黑鷹，只能任由她擺布了。
黑鷹無奈，只好跟著女子下了山。一路上黑鷹詢問著女子各種事情，她是誰？在泰山幹嘛？會不會傷害程思瑛？又要帶他去哪裏……
一向沈著冷靜的黑鷹，此時竟一點兒也冷靜不下來，只要一想到程思瑛還被困在殿中，黑鷹的心就緊得很，做什麽事都沒有動力了。
女子卻閑他太吵，用手一指居然封住了他的嘴，黑鷹第一次體驗到說不出話的感覺。
“廢話真多，”女子嫌棄道，“我叫沫黎，其餘的少打聽！”
黑鷹只好安安靜靜地跟她下山，在心裏默默抱怨，會法術了不起？他要是能修習法術，絕對把這個沫黎打得滿地找牙！
就這樣走到了半山腰，沫黎突然停了下來，使得黑鷹險些撞在她身上。沫黎左右張望著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對勁兒，黑鷹也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響動。
只見下一秒，沫黎紫色水袖一甩，從一塊大石後面，硬生生拖出個人來！就像橙兒當年在牢房裏拖他一樣。
是個男人，身著布衣，相貌平平，年紀輕輕。沫黎收了水袖，準備上前去詢問一番，一個普通的登山村民為何會躲在石頭後面鬼鬼祟祟的。
可是那男人，知道自己行蹤暴露，又看到沫黎上前想要逼問他後，就立馬咬舌，口吐白沫，自盡而亡了!
黑鷹跑過去拭了拭他的氣息，又搜了搜身，卻什麽也沒發現，看著沫黎，想開口說話，又說不出來，沫黎只好解了他的封印。
“多半是來尋仇的。”終於可以開口講話了，黑鷹真的憋了好久。
“那也是你的仇家，跟我無關。”沫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是，是他的仇家。誰讓他是天下第一名捕呢，這些年結了多少仇，多少怨，他自己也數不清了。
接下來，黑鷹和沫黎一起草草處理了那個男人的屍體，就又繼續下山了。
在山下岳城的北邊，有一棟名為“楚宅”的大宅子。這座宅子占地面積極寬極廣，裏裏外外裝修得也極為豪華，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居住的地方。
沫黎帶著黑鷹下山後，便來到了這裏。
黑鷹看了看，這宅子四周都打掃得幹幹凈凈的，只是宅門緊緊關閉著，門前也沒有家丁看守。
沫黎到了這裏，並沒有走上前去敲門，而是擡頭癡癡地望著門上的匾額，那眼中水波蕩漾，感傷蕭索之情盡致淋漓。
黑鷹也跟著她望著，久了，脖子還有一點酸。
“你家？”
黑鷹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沫黎卻沒給他任何答覆，而是依然癡癡望著，不想說話。
黑鷹只道這女子冷漠，卻沒想到她眼中也會流露出如此覆雜的情愫，想必也是經歷了人世間的離合悲歡，才會這般傷心傷感。
接著便聽到“嘎吱”一聲，宅門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一位老者，一下子就瞧見了沫黎，立馬開口喊道：“大小姐。”
沫黎看到老者，眼中卻有一絲慌亂，連忙轉頭看向他處，不停地眨著眼睛，不想讓眼中的淚水溢流而出。然後便拉著黑鷹的衣袖，轉身準備離開。
“大小姐既然來了，就進去坐會兒吧。”老者趕緊挽留道。
“我不是什麽大小姐，我是泰山聖女沫黎。”沫黎卻背對著老者，不願讓老者看到她臉上的覆雜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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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對黑鷹來說，還是其次的，他最重大的發現，莫過於聽到了和橙兒的靈石有關的消息。
那一天，他正在岳城的一家飯館裏歇腳，旁邊坐著的兩個小童的談話聲，就無意間被他聽了去。
一個穿著紅衣，臂膀皆裸露在外的男童說道：“那些石頭，哪能跟奶奶的石頭相比啊！通體橙色，晶瑩剔透！”
一穿著綠衣，模樣可愛的女童便回道：“可是那石頭奶奶寶貝得很，又怎會給你我把玩。”
“聽說，那可是天上仙女掉落的石頭，這樣的寶貝，落到了泰山，被奶奶收著，我們去找奶奶要，奶奶也未必會給。”男童癟了癟嘴。
“所以啊，你就別做夢啦！”女童用手指戳了戳男童的腦袋。
黑鷹就這樣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茶杯，眉頭緊鎖，眸光覆雜。這二童口中的石頭，難不成就是橙兒的靈石？
意識到這一點，黑鷹轉頭想看看那二童長何模樣時，二童卻不見了蹤影。只留下桌上未吃喝完的飯菜跟茶水，還冒著絲絲青煙。
泰山？仙女？石頭？寶貝？
這二童，是故意的？
故意讓他聽到，在泰山有一個老人得了一塊橙色的石頭，還把它當作寶貝？剛好橙兒丟了她的靈石，莫非就是被這泰山的老人撿到了？
可是泰山腳下那麽多戶人家，又是哪家的老人有幸撿到這樣的石頭呢？撿到這樣石頭的老人，又是如何得知這是天上仙女掉落之物呢？
或者說撿到石頭的，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那二童可以消失在須臾之間，可見絕非等閑之輩，而他們口中的奶奶，也定當不是什麽平凡之人。
既然故意讓他知道了橙兒靈石的消息，目的就是想引他去泰山吧!如此他去泰山走一遭，也未嘗不可。哪怕前路兇多吉少，只要是為了橙兒，他都願意去闖一闖!
於是二人就快馬加鞭，終於來到了岳城泰山。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果然如詩中描寫的那樣，泰山郁郁蔥蔥，遠遠望去，仿佛一片綠色的海洋，即使是撇過一眼，也讓人心動不已。
泰山腳下，零零散散地住著幾戶人家，也有幾位老人在做著農活，操持著家務。卻都不像是撿到了寶貝的人。
“黑鷹，你在看什麽？”程思瑛看著黑鷹正盯著一個在餵雞的老奶奶發呆，不明白黑鷹為什麽會看得那麽入神。
“沒什麽，思瑛，我們去別處看看吧。”黑鷹終於回過神來，牽著程思瑛的手，就去了別處。
“你知道登泰山而小天下嗎？”走在路上，程思瑛問道。這泰山來都來了，自然得去攀爬一翻啊。
“你想上山？”
“我們比比誰先登頂!”
說著，程思瑛就踏上了上山的第一個臺階，黑鷹嘴角一彎，自不甘落後，墊腳一登，就跳到了程思瑛的前面。二人就這樣你追我趕，不多時，就登上了泰山。
山上各種花花草草爭奇鬥艷，怪石嶙峋，植被豐富，景色秀麗，在山頂瞭望，還真有一覽眾山小之感！
“啊——嘿——”程思瑛看到眼前情景，不由得張口喊叫，聲音撞擊山谷，傳來了陣陣回響。
“思瑛，看那邊。”程思瑛正在陶醉地喊著，卻被黑鷹打斷了。轉頭往黑鷹所指的方向看去，竟有一座廟宇。
此廟名為“玉女祠”，從外由裏望，簡直規模宏偉，氣勢不凡。只是這廟宇周圍空蕩蕩的，沒什麽人氣。
他們上山時，路上就沒見著什麽行人，也許是趕上了百姓上香的淡季，才會如此。
橙鷹二人並肩走了進去，放眼四周，殿內的各種香爐設施都很齊全，只是有些陳舊，周圍也幹凈整潔，像是有人專門打掃過的樣子。
在大殿的正上方，屹立著三尊比真人還要大一倍的金色坐像。那個披著紅色披風，挽著發髻，面目慈祥，和藹可親地坐在正中央的神像，便是碧霞元君！
這個在當地做出了很多卓越功績的神仙，這個保衛一方平安在人們心中樹立了很多美好形象的泰山奶奶，她的神像此刻就立在橙鷹二人面前。
黑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那二童口中念叨的奶奶，莫非就是——東岳泰山天仙玉女碧霞元君？！
碧霞元君，當真不是什麽平凡之輩，那是神仙啊!橙兒的靈石被她撿到，也是說得過去的。
黑鷹想起了以前在少林寺的時候，他們每天都要對著很多佛像參拜。此刻，見到了碧霞元君的神像，二人心中也不由得肅然起敬，理了理衣裳，便準備下跪參拜。
“何人趕擾玉女清修!”就在此時，二人把雙手合十，剛準備跪下去時，一女子就從殿後走了出來。
這清清淡淡的聲音，不覺讓橙鷹二人心下一寒。只好轉過身去，看看來者是什麽人。
這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身著一襲紫色輕衫，身材纖細，面容姣好。只是她眉目冷傲，似乎不可一世，橙鷹二人的冷跟她比起來，竟還差一截！
“參見二公主！”而這女子，在橙鷹二人轉身後，在看清了程思瑛的面容後，便立馬半蹲而跪，十分恭敬地給程思瑛行了一禮。
程思瑛楞沒反應過來，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給她行禮了。以前她是三皇妃的時候，就天天有人給她行禮，現在她只是程思瑛了，卻還有人給她行禮。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她既然是天庭二公主，身份尊貴，就必須接受各路仙家對她的敬仰。
只是這女子，又是哪路仙家？
“你是何人？”見程思瑛神色還有些慌亂，黑鷹便幫著程思瑛問道。
女子沒有即刻回答他們，而是慢慢起身，用著讓人琢磨不透的目光看著黑鷹，說了一句：“可否借一步說話？”
“什麽話，不能在這兒說？”黑鷹也起了疑心。
“事關二公主，你愛聽不聽。”女子的脾氣並不見得好，說著便走出了大門，在外面等著黑鷹出來。
黑鷹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斟酌了一番，還是決定跟過去看看，便給了程思瑛一個堅定的眼神，柔聲道：“我去去就來。”
說著就走出了大門。
這一出去不要緊，要緊的是，黑鷹前腳剛踏出大門門檻，後腳就刮起了一陣狂風。只聽“嘎吱砰”的一聲，殿門關閉了，連帶著四周的窗戶也一同關閉了。
黑鷹這才反應過來，程思瑛被困在了裏面。
“思瑛！”黑鷹意識到時已經晚了，他撲了上去，使勁兒地敲門推門撞門，但這門就像中了邪似的，無論如何都無法打開。
黑鷹氣急敗壞，一怒之下，便拔出劍對著那紫衣女子，狠狠地說道：“把門給我打開！”
可是紫衣女子一臉淡定，似乎並不怕他，任由冰冷的劍在脖子旁貼著。然後她用手輕輕一指，條條紫光便在劍身環繞著，黑鷹的手一下子失去力氣，劍自己掉落了下去。
法術，又是法術！黑鷹看著自己的手，又看著地上的劍，他真是討厭極了這些會法術的人，以前被橙兒用法術耍得團團轉也就罷了，現在還要被這女子戲弄！讓他這天下第一名捕的顏面何存啊！
“你要對二公主怎樣？”打不過她，也開不了門，黑鷹此刻真恨自己的無能。
“你若跟我走一趟，我便不會對她怎樣。”女子淡淡道。
“去哪兒？”
“跟著我便是。”女子知道，此時的黑鷹，只能任由她擺布了。
黑鷹無奈，只好跟著女子下了山。一路上黑鷹詢問著女子各種事情，她是誰？在泰山幹嘛？會不會傷害程思瑛？又要帶他去哪裏……
一向沈著冷靜的黑鷹，此時竟一點兒也冷靜不下來，只要一想到程思瑛還被困在殿中，黑鷹的心就緊得很，做什麽事都沒有動力了。
女子卻閑他太吵，用手一指居然封住了他的嘴，黑鷹第一次體驗到說不出話的感覺。
“廢話真多，”女子嫌棄道，“我叫沫黎，其餘的少打聽！”
黑鷹只好安安靜靜地跟她下山，在心裏默默抱怨，會法術了不起？他要是能修習法術，絕對把這個沫黎打得滿地找牙！
就這樣走到了半山腰，沫黎突然停了下來，使得黑鷹險些撞在她身上。沫黎左右張望著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對勁兒，黑鷹也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響動。
只見下一秒，沫黎紫色水袖一甩，從一塊大石後面，硬生生拖出個人來！就像橙兒當年在牢房裏拖他一樣。
是個男人，身著布衣，相貌平平，年紀輕輕。沫黎收了水袖，準備上前去詢問一番，一個普通的登山村民為何會躲在石頭後面鬼鬼祟祟的。
可是那男人，知道自己行蹤暴露，又看到沫黎上前想要逼問他後，就立馬咬舌，口吐白沫，自盡而亡了!
黑鷹跑過去拭了拭他的氣息，又搜了搜身，卻什麽也沒發現，看著沫黎，想開口說話，又說不出來，沫黎只好解了他的封印。
“多半是來尋仇的。”終於可以開口講話了，黑鷹真的憋了好久。
“那也是你的仇家，跟我無關。”沫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是，是他的仇家。誰讓他是天下第一名捕呢，這些年結了多少仇，多少怨，他自己也數不清了。
接下來，黑鷹和沫黎一起草草處理了那個男人的屍體，就又繼續下山了。
在山下岳城的北邊，有一棟名為“楚宅”的大宅子。這座宅子占地面積極寬極廣，裏裏外外裝修得也極為豪華，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居住的地方。
沫黎帶著黑鷹下山後，便來到了這裏。
黑鷹看了看，這宅子四周都打掃得幹幹凈凈的，只是宅門緊緊關閉著，門前也沒有家丁看守。
沫黎到了這裏，並沒有走上前去敲門，而是擡頭癡癡地望著門上的匾額，那眼中水波蕩漾，感傷蕭索之情盡致淋漓。
黑鷹也跟著她望著，久了，脖子還有一點酸。
“你家？”
黑鷹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沫黎卻沒給他任何答覆，而是依然癡癡望著，不想說話。
黑鷹只道這女子冷漠，卻沒想到她眼中也會流露出如此覆雜的情愫，想必也是經歷了人世間的離合悲歡，才會這般傷心傷感。
接著便聽到“嘎吱”一聲，宅門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一位老者，一下子就瞧見了沫黎，立馬開口喊道：“大小姐。”
沫黎看到老者，眼中卻有一絲慌亂，連忙轉頭看向他處，不停地眨著眼睛，不想讓眼中的淚水溢流而出。然後便拉著黑鷹的衣袖，轉身準備離開。
“大小姐既然來了，就進去坐會兒吧。”老者趕緊挽留道。
“我不是什麽大小姐，我是泰山聖女沫黎。”沫黎卻背對著老者，不願讓老者看到她臉上的覆雜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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