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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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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吃。

那就這樣吧,我要放棄了。

好像又活了過來一樣,有時候放棄是一種解脫。

這時突然想起學校了。和方左顏一起消失了那麽久,回去,還是脫離不了被猜測被編排。

“沒事,我讓班長幫你請假肚子痛。我自己則是家裏人找。”他怎麽會知道我在想什麽?

“嗯,那待會你先回學校吧,我直接去宿舍了。”

“好。”

可是有時候我發現,想放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尤其在你孤單的時候,更容易想起一個人的好。叫人想恨,都恨不起來。

第二天帶著揣測不安的心去上學,可人家該幹嘛幹嘛,根本就沒有半點看你笑話的意思。我摸了摸鼻子,發覺到只是自己做賊心虛。好吧,那我該幹嘛幹嘛去。

☆、56枉恨東風惡(十)

回到座位,我看到林遠帶了袋早點放在了寧琪琪桌上,寧琪琪卻抿著嘴朝著我的方向笑了笑。

小人得志嗎?我不在乎了。

於是,我也大方回了個笑。待到林遠來到我身邊時,我說,“林遠,我們分手。”沒有商量,只是通知。

雖然那對於他來說,不是一回事情。

他蹙著眉,無法理解般看著我。還有班級裏的同學,豎起了耳朵,放下正在做的事情,好像在等我重覆一遍。

他沒有回答,只是盯著我不放。心突然被擊了一下,但我盡量在表現出波瀾不驚的表情。

一下子他笑了。接下來的幾天,比我還淡定。好像我是被他甩了一樣,又或是,這件事根本沒發生。我們還是一對的。掩耳盜鈴般作繭自縛。

直到我們那周的星期六放假回家。他比我先到了我家。站在我家門口等我。我本抓緊的鑰匙,頓了下後輕笑,還是忍不住。不是嗎?到底是你輸了。

開了門,他在我身後跟著。我也沒轟他出去的打算。他就坐在沙發上,坐好等著我。

我自顧自地把該收拾的收拾好,又叫了份外賣。

“嗯,兩份。”說著這兒的時候,我偷偷放低了聲音。

關了門,我直接把快餐放在了茶幾上。把他的那份給了他。

又是一句不說。我收拾了垃圾。坐在他對面。

“阿遙,為什麽分手?”其實我好怕聽到他懇求的語氣,還好沒有。

“沒有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我就不分手。”

“你不要逼我。”

“我沒逼你。”

“那我就是沒為什麽。”

“我從沒和你分手過。”

“我說了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麽開口。

“我現在發說說,我們還在一起。”他說著就掏出手機。他什麽時候又變回幼稚。

我怕他真的胡鬧,下意識喊道“因為你沒盡到男朋友的責任!”

他的手停了下來。說道:“你也沒盡到女朋友的責任!”

他確實承認了,可是我卻不承認。

“我哪不合格了?”

他不說,又盯著我看不停,我知道我莫名其妙。“你回家吧,愛幹嘛幹嘛去!”

說著我就起身去開門。一把開門後轉身也看見他走了過來。我自認為自己應該也算是金剛不壞之身了,不想他一走過來的時候我已潰不成軍。不想,就不會疼了吧。

本以為他會直走,那我就可以毫不留情狠狠把門甩過去。然後理所應當地告訴自己:再見,林遠。

還是被他搶了先機,一把抱過我,帶來的風順便也把門關上。把我抵到了門上,說道,“我一開始就輸了,先愛上你就輸了,你何必還要跟我比誰耐心?”

我繼續掙紮,怎麽也推不開他的懷抱。我一著急,又往他肩膀上一咬。他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緊緊抱著我。

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咬到他。好吧,那只能放棄。反正不是第一次。忍不住想到他是不是惱羞成怒了?那今晚以後,再也沒有這種待遇了。

似乎這樣的抱已經滿足不了林遠了。我被他抱進了我的房間裏。

“你想幹嘛?”我看著他,不可思議!

“盡男朋友的責任!”他說著,把我房間裏的窗戶關上了。房間瞬間黑了下來。我試著趁機開門,被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我一下摔進了他的懷裏,而他摔進了床上。

我知道那些。又是和雲雲的回憶。

☆、枉恨東風惡(十一)

“阿雲,你偷偷摸摸幹嘛呢?”那時,筆記和林遠在我家沙發上看電視,而雲雲卻拉著我回房間,說要借我房裏的計算機用用。

她神神秘秘拿出一張光盤,上面什麽也沒有。“這是什麽?”

“影片!千年大影片哦!”

“廢話!我也看得出來是影片!什麽內容!”

“鬼片!我不敢一個人看!”

“那你拉著我的手幹嘛呀,你應該拉著外面那個!”我準備開門叫筆記。

“那啥,你看看啦!我怕他看到我的糗樣!”說著就把影碟放了進去。可是一開始,兩個赤果果的人就,就,就躺在床上眉來眼去的!!

兩個人不約而同發出慘叫,後知後覺又都懊惱地捂住自己的嘴。然後就是一腳踹進來的林遠和彼季。

而此時的我們,又都趕緊地用身體擋住那頻幕。

計算機卻不爭氣般發出呻吟聲。林遠和彼季面面相覷,而我和雲雲神不知鬼不覺地妄想著用身體擋住那計算機頻幕。

還是聽到了呻吟聲。

我看見林遠的身體先是一驚,後才發覺這是什麽。什麽也沒說,拉著我走了。

我看著雲雲一張埋怨的臉,頓時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了。我家的計算機確實沒有靜音模式的習慣。

後面的事,忘了。只是那張影碟,雲雲後來還是帶著我一起看了。

“你得學點!”

我紅著臉,說︰“哪有這麽早學這些的,你想什麽呢!”

“以備不時之需嘛,嘿嘿嘿。”

還是由著她的性子來。左不過活塞運動不停換姿勢嘛,不知道是為了表現出技術高超還是想要尋找一種最合適的方式。

我不曾想過有備無患是這樣的。

離得距離好近,我微微吸入了幾分酒意。

原來他喝酒了,還隱藏得那麽好。現在暴露了吧。

他兩手將我按住,右腿跨壓住我的雙腿。不得動彈。我躲著他的心,好明顯要背叛我了。我沒有掙紮了,只是在觀看著一個小孩,那個小孩在害怕。

他單手扒著我的衣服,春末,我穿著只是一條針織連衣裙。要扒,輕而易舉。

“你瘋了嗎?”我看著他,有些心疼。

“我不管,你是我的。我不和你分手,永遠都不!”他咬著我的唇。

我的裙子掉到了地上,身上,只剩下內衣內褲。他一低頭,才註意到我此刻真的快什麽都沒了。稍微楞了楞,微紅的臉,迷離的雙眼。看著我,好像在思考些什麽。

這樣的他,真的是他嗎?難道還相信那些什麽要了身子心就會靠著他的謠言嗎?我的心本來就在他那兒!這樣做,只是讓我更糾結而已!

他反手一伸,解了我後背上的扣子,又掉。此時他一直看著一臉呆滯的我,手卻不停,把內褲慢慢退了下去,眼楮還是盯著我,勢在必得?

他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了。他的手在顫抖,卻沒有半分停下來的意思。

全部扔掉,扔到地上。

他這時虛跨坐在我身上,兩手還是按著我的手。吻著我,額頭,眼楮,嘴唇,脖子,輾轉,停留在那一處柔軟。

他的呼吸變得很粗。咽了口口水,接著說,“阿遙,我對你負責。阿遙,我對你負責。。。。。。。”這樣簡單的重覆。

☆、58懦怯囚禁人的靈魂,希望可以讓你自由(一)

“你會後悔的!”我閉上眼,防止眼淚那麽不爭氣。

“不!阿遙,我不後悔。”呼出了熱氣,帶著卻是哭腔,有些沙啞,有些動人。

這下我清凈了,不看,不想,就沒有了嗎?

他動了下,雙腿把我的雙腿分開,抵了進去。顫抖的手,出賣了他。

不知怎麽一直滑了出來。林遠沒法,只能將我抱起,坐在床上的他,坐在他身上的我。我已手足無措。任由他擺布。

他將他的一部分硬塞了進去一樣,好像我整個人要裂開。我疼,好疼,感覺全身都沒辦法分擔的疼。抓住他的手,不由用力起來。

“阿遙,你忍忍,你忍忍。”他好像在流汗。

我捂住嘴不想讓任何聲音出口,最後不知怎麽就朝著他的肩膀咬了去。

我疼,你也別想好過。

“阿遙,對不起,阿遙,我離不開你了。”他用力來又將我放回床上,而他的那一處,始終沒有離開。

我忘了,這只是開始而已。木已成舟,再怎麽反悔都沒用。於是我扶著他的腰,隨著他的動而動。

“阿遙,阿遙.......”他一直喊著我的名字。

不知什麽時候,我的防線已崩潰。回應了他一聲“嗯”,卻把自己嚇了半著。這種聲音......我所抵觸的聲音還是出來了。

身上的人,似乎得到肯定般,又找回自信。

一番風雨之後,我的半個人早已進入夢鄉。隱約聽見了流水聲,身上粘稠的汗液,好像在一處處減少。好像,有人開了門出去。

第二天的時候,我起床後沒看見身邊的人。地上的衣服已被收拾起來了。我沒有叫林遠,開了燈,翻開被子,下了床。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擦著自己的頭發。

身上又有了幾處淤青,哪些是新,哪些是舊的我已經分不清。不知道林遠看到了沒有。我是不是應該把全部的事情告訴他?

擡眼看了看時鐘,此時我才發現出一絲異常。

好像哪裏不對。

我把被子掀開,從頭看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無力地坐在床沿。

沒有落紅......

為什麽是我?!

我忍著些許不適開門跑了出去,發現茶幾上好幾根煙頭。什麽時候,林遠學會了抽煙?我把屋子上上下下都找了遍,都沒看到林遠。癱坐在沙發上盯著那幾根煙頭,想來也得到答案了。

不後悔的時間,真短。對不對?林遠。我好失望。你連給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是落荒而逃嗎?

我打開電視的時候,正好是中午12點。

我坐在那裏看了一下午的電視。

到了最後,東翻西找拿出了方左顏的電話。

打開手機的時候,正好是下午4點半。

“嘟.......嘟.......”我好害怕,連假裝鎮定都有些困難。

“餵,阿遙?”似乎很驚訝。“嗯。”

“有什麽事情?”

“我.......”沈默了好一會兒,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麽說出來。

我正思考著要怎麽回答,卻聽到他說,“阿遙,我們轉學吧。”

一下子斬斷了我所有的顧慮。好啊,我們一起轉學吧。轉到沒有林遠,沒有寧琪琪的地方好不好。

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做回自己。不再被動。

“要多久?”

“明天,給我一天的時間,我爭取。”

我遲疑了幾秒,思考著方左顏憑什麽那麽快。

叫了外賣,又打開電視,不知道看什麽綜藝節目。晚上準備睡覺的時候,他打來電話說,“阿遙,明天我來接你。”好像很疲憊的樣子。

☆、59懦怯囚禁人的靈魂,希望可以讓你自由(二)

好像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我答應了一聲。又聽他說,“學校裏的東西,我朋友會幫我們拿來,明天我們直接去另外一所學校。阿遙”說道這兒的時候,他有些猶豫。

“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這所學校離這兒有點遠。”

“沒關系,遠點好。”這一夜,從未有過的安心。

我不知道方左顏用了什麽辦法,只是爸爸媽媽那邊也突然很支持我的這個決定。好像都沒什麽可以顧慮的了。

我沒想到第二天來接我的是校長和方左顏。突然又想到校長姓方,可能是什麽親戚吧。方左顏替我開了門。

校長笑道,“何遙,以後左顏要讓你幫忙照顧了。你們去了之後不要忘記要好好學習。”

我微笑道,“好的,謝謝你,校長。”

校長本來打算帶我們進去的,只是突然接到了電話,連忙趕了回去。

“他是你誰?”

“我爸。”

難怪,難怪你可以這麽招搖遲到,這麽高調逃課.......我好像,從沒認真了解過身邊每個人。是啊,太自以為是了。這是不是就是她們眼中的虛偽和,自私?

今天細雨蒙蒙,微微透著陽光,無休無盡的散著雨水。但這感覺,就像是□□草原般,看不斷盡頭,卻一往情深舒適。

這次方左顏當我的同桌。我側著頭說,“左顏,你說,他們知道了之後會來打擾我們嗎?”

他溫暖地笑了笑,用他溫潤的嗓音說道,“他們不會知道我們在哪。”

好像我心甘情願被他藏起來。這一份寧靜,來之不易。我不想放棄。

當天我就打了個電話給媽媽。“餵,媽......”

“阿遙,怎麽了?新學校怎麽樣?”

“還不錯。媽,通知書的事情,你和爸為什麽不告訴我?”

她沈默了一會兒,最後開口說,“阿遙,我和你爸爸對不起你。”是啊,從小到大的寄人籬下。我只是渴望一個家。最後,竟是自己守著一個空殼。

“習慣了,沒事。”一個人的世界,一個人的傷被一個人舔幹。

“待在那兒對你更好,所以我和爸爸幫你做了決定......”

“那為什麽還同意讓我轉校?”

“因為,因為這個,這個是你自己的決定。”仿佛我的質問已經超出了子女所在的界限。

“謝謝你們。”還是很開心。要掛的時候,突然想起我打電話的目的。“媽,我不想讓人知道我轉校。”

“嗯,你放心。”我這樣好像不對,可是又找不出不對的地方。好像和爸媽的關系變得很奇妙。是自己長大了嗎?還是,太敏感了?

沒有了林遠和寧琪琪的日子,我才發現也不是那麽不習慣。不知什麽時候,我還在害怕林遠不習慣我的存在,而如今,卻自己體會了一把不是誰離不開誰。方左顏呢,也告訴我,不是誰等不起誰。

畢竟我和方左顏當過同桌,所以也沒有別扭的感覺。和班級的人都相處得特別好,大家都誤認為我們是情侶。左顏的默認讓我百口莫辯。

他對我的溫柔超乎想象,甚至可以說超乎我可以接受的範圍。

為了躲避林遠,我幾個星期的周末都沒回家。方左顏陪著我去看電影,逛超市,還有甚至會給我買衣服。

我撐著腦袋看著圖書館裏書桌對面的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左顏,你不會有回報的。”

他卻笑道,“我從來沒想過要你回報。”

“那你對我這麽好幹嗎?”

“因為喜歡。”

這話我不好再接下去,可是也不禁問了自己,喜歡?喜歡我,還是喜歡對我好?

☆、60懦怯囚禁人的靈魂,希望可以讓你自由(三)

“左顏,你說,你為什麽那麽肯定學校不會告訴別人我們轉學的事情?”

他輕笑,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我摸了摸鼻子。轉過眼看向別處。卻發現幾個小學妹望著我們的方向笑了笑,那嬌羞的樣,才是少女該有的表情。

被抓到的人,是我才對,她們跑什麽?

我抓起放在桌上的小零食——也就是一種餅幹而已,但是這是附近特別有名的一家店做的餅幹。我第一口,就愛上它了。咬一口就咯吱咯吱脆的酸爽。

他擡眼無奈看了我一眼。“何遙,你不打算好好高考嗎?剩下——”

“剩下156天了,我知道。”他還沒說完,我就接了去。這種無理的交談,還好方左顏沒有排斥。每次都會無奈笑笑。

他的成績有提升。我的成績卻還是原地踏步。

但我已滿足,這段時間,我學會了開心就好。

“我們走吧阿遙。”他開始收拾東西,我輕輕拍了拍手也想把自己的東西收起來時,他說,“我來。”

我嫌棄地翻了個大白眼,想到,不就是說我在公共場合亂來嘛。

“怎麽今天這麽早回去?”

“吃得那麽香,別人都替你不好意思了。”和方左顏相識這麽久,他的家教是非常好的,能忍得了我的隨心所欲還真是不容易。

“好吧。”我把拿在手中的餅幹放回了書包,拍了拍手和他坐在圖書館外面的菩提樹下。

“左顏?”我望著藍天,有些無力,暖綿綿的嗓音卻有些許俏皮。

“嗯?”他早已經習慣了我時不時地叫他的名字。

“左顏?”

“怎麽了?”他放下手中的書。

“你說,真的能救贖嗎?救贖自己所犯下的錯?”微風襲來,藍天綠葉兩佳人。

“你錯了。沒有錯,哪有救贖?”

我陷入沈思。

“阿遙?”

“嗯?”

“你還有我。”

我擡眼望了望天,正好上午10點3分,太陽,一點也不饒人。原來真的不能直視。眼球聚焦,突然一只大手微微蓋住。方左顏。

我轉過頭去看他,卻發現太陽變成了一團黑煙,阻擋著我。看著他,看不見他。他拂開了我的劉海,我瞇著眼,沒心沒肺。

“別這樣,眼睛都壞了。”他放下手,知道我在裝傻。

“左顏?”我閉著雙眼,那團東西還是出現。

“嗯?”

“你背我,好不好?”聽到他輕笑一聲。再無其他。

他把書包背在前面,我把背包背在後面,他的後面還背著一個何遙。

“你看看,那些人的眼光快射穿我了!”

他說,“那你回她們一個。”我覺得無趣,趴在他背上,感受著這份穩重,林遠沒有的穩重。

突然,他的速度放慢了下來,說道,“阿遙,班主任來了?”我跳了下來,喊道,“怎麽辦怎麽辦?看到了看到了!”眼都不擡一下就想往回竄,沒跑幾步就撞到了一個厚實的胸膛上,擡眼一看,下了意識嘀咕了聲“班主任?”

往回看去,才後知後覺發現是方左顏耍了我一把。

“這麽魯莽,得罰。”說完,背著手慢悠悠走了。

方左顏這時突然舉起手來說了一句,“我罰一次餅幹!”

我輕挑眉,笑了笑,這還蠻劃算。

☆、61懦怯囚禁人的靈魂,希望可以讓你自由(四)

“周末去看電影嗎?”他夾了一塊紅燒肉給我。

“出了什麽好片子嗎?”

“嗯,電影首映,在附近。”

“好啊,我還沒去過電影首映呢!”

“票難買呢,那邊都看不著,只有一家有。”那邊,家。這邊,過客。

“你買到沒?”我湊了過去,賊眉賊樣地看著他。

他從口袋裏拿出了兩張電影票。

我突然感概道,“左顏,你這樣子會讓我依賴上的。”

“那就依賴一輩子。”他把湯推了過來。

多久之前才說過,沒有誰離不開誰?現在,又要親手撕掉我的面具了。誰真誰假?我看不清。但不得不承認,我沈溺在這份縱容中。

我突然停了下來,對著左顏說,“結婚的時候一定要請我。”我不愛熱鬧,只是怕了孤單。

這麽絕情的拒絕,我想只有我才說得出來。我避開他呆滯的眼,品嘗著那份湯。

我不是不知道左顏的心,只是,我嘗試著把林遠趕出我的心房的時候才發現,真的很痛。我狠不下心來,將一左一右刻在兩個心房上的兩個字抹掉。林遠,誰說你輸了,我也輸了。

我討厭將林遠的喜歡當成理所應當,卻拒絕不了方左顏義務般的責任。

其實我才是那個該被放棄的人。能夠撕扯的回憶是最令人痛苦不堪的傷口。我一直不想承認我的懦弱,對左顏的謹慎客氣就是對他的拒絕。

淡下心來,沒心沒肺了那麽久,還是演不了小醜的面具,這蹩腳的逃避。

那天晚上,左顏接了我去電影院。

“左顏,你說待會回來都關門了我怎麽回去?”我看著電影票上的時間。

“我們爬墻。”他牽了我的手,進了電梯,我感覺我不是被他牽進去的,而是被擠進去的。

這次座位在中央走道的一旁。位置靠後,視覺剛好。

我壓低聲音問道,“左顏,你啥時候買的票啊?”

“忘了。”看樣子很早。

那是一部青春電影,當看到男主從女二那兒聽說了很多女主的流言時,我真的有點傷感。

這個世界很現實,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也就6個人。然而面對著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白頭到老的人時,卻有無數流言蜚語阻擋著未來。信,與不信,從來就是一念之間。一念之差,葬送的不僅僅是愛情而已,還有愛人的能力。

電影看到一半的時候,有個人要出去。我盯著他,看不清他的臉,心想著還真像林遠。卻不想走近時一瞥,心頭一驚,我趕緊轉了頭去。抓緊了座椅。

他從我身邊經過,帶來一陣輕風,還有,曾經專屬於我的味道。這樣的距離,只要我一伸手,就能把他攔住。他看起來好像很急,不知道什麽事情。

我轉過頭去看門口,正好另一個女孩經過我身邊跑去。更急。

是寧琪琪。

起初還在愧疚我有人陪不知道他有沒有人陪,不想下一秒就送了這麽個“大禮”來。心想林遠從來沒有帶我看過電影,也沒有陪我去哪個地方認真玩過。甚至,連禮物都沒有真正送過。

我的愛情和終究和別人的不一樣,我懷疑,這究竟算不算是愛情。我不是貪戀物質,只是,如今連個念想都沒有。又和身邊這人不清不楚的暧昧,讓我糾結這樣的感情,是不是不要碰才最完美。

下半場我心不在焉,直到片尾曲,那首《時間》響起。

“過去的時間,再見。”

☆、63懦怯囚禁人的靈魂,希望可以讓你自由(六)

我半吊子的輪滑技術根本應付不了這突如其來的失誤。整個人準確無誤向前趴了去,最先著地的是雙手,然後,一陣刺痛。

我整個人跪在了地上,頭發往前栽去,散了。這一刻,真的醒了。拿起雙手,陣陣麻痛,看著血慢慢從肉中滲出,再將那破了的皮染紅,慢慢,陣陣痛意也滲出。

“阿遙!”左顏想跑,發現腳上的那雙輪滑完全那麽礙事。

旁邊那人對我無謂的說了對不起。我不理睬,往左顏的方向笑了笑,大聲說了句沒事兒!

那一眼,我看到很多年前看不明白的手忙腳亂。

越在乎的東西就越緊張,這是怎麽偽裝都偽裝不了的。

他是用扒的,把鞋子扒掉。然後赤腳跑到我身邊。

他抓起我的手,“疼嗎?”說著,他攤開了我的雙手,然後,想把手上粘著血的沙粒清掉,可又怕他的手也不幹凈,於是將他的衣角扯了來擦。

光線很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卻看到他的汗珠,在閃光。

“不疼。”真的,不疼了。你出現的那刻,不疼了。幻想著那時候,要是也有個人陪著我,我應該也不疼了吧?

他把我腳上的那雙輪滑脫掉,然後抱起我,頭也不回地走了。而他卻赤著腳。

“阿遙,下次不玩了,再也不玩了。”他一路小跑到藥店。

買了雲南白藥還有雙氧水後他和我坐在藥店門口的椅子上。

“怎麽不坐在裏面?”

“不要,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醜樣。”

他借著光,用雙氧水幫我的手清理幹凈。剛開始癢癢的痛,漸漸加深。我忍不住想要收起手來,卻被他一把抓住。

“阿遙,忍忍就好。”他的神情,我曾經也看某人有過。都是一樣的執著。

“不痛。”

“不痛?”

“習慣了。”還可以接受的疼。

“習慣了!”他擡眼看了看我,手中更用力了些。

他看了看我膝蓋破了的褲子。認真說:“阿遙,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那樣沒心沒肺的偽裝,是在掩飾你的害怕嗎?”

我突然覺得睜大了雙眼,終究,還是被發現了嗎?

眼眶裏慢慢淚水在回旋。我瞪了瞪眼睛,可還是不爭氣溢了出來。一下情緒就崩潰了。千裏之壩,潰於蟻穴。不就是大壩止不住了嗎?然後幹脆放棄抵抗。

於是我也嚎啕大哭起來,沒了章法,把藥店裏的醫師都招來了。

深夜,誰家兒女驚擾誰的夢。

“左顏,我痛,我好痛!”我把膝蓋側向他。

他看著破了兩口子洞,索性就借了把剪刀細細剪開。才發現淤青得厲害。我曾以為悲傷就似郭敬明的形容,插在胸口上的刀,一把□□的分享,只是濺了別人一身血。

然後,就這樣吧,自己躲在黑夜的被窩裏,獨自療傷。

而現在,我縱欲可以大大方方哭出來,告訴左顏,那人肯定是故意的!告訴左顏,寧琪琪也是故意的!

我吸著鼻子斷斷續續地告訴左顏我不明白,為什麽得不到的憤怒要通過旁人來發洩。這便是“愛屋及烏”的終極版?!

☆、64懦怯囚禁人的靈魂,希望可以讓你自由(七)

“左顏,我錯了!我早該告訴你們,告訴你們所有人!是我錯了!是我太弱懦了!你罵我吧!罵我吧!你讓我好好反省自己!怪我太弱懦了!只會逆來順受!”我扯著自己的膝蓋,越想越傷心。

我哭得昏天暗地,完全顧不上看他的反應。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傾述!

什麽自尊,什麽威脅,都抵不上這個借著幾分酒意的哭訴氛圍。此刻的星星,是否也流出裝得通體黃亮的眼淚,直到黯淡了幾分。

我告訴她我被林遠幫忙走後門進來的;我告訴她寧琪琪威脅我;我告訴他,寧琪琪有我的□□......我還告訴他什麽了?哦,對了,我很疼很疼。渾身上下都疼。

他沈默了許久後,發出一聲長嘆,緊接著說道:“阿遙,你沒錯。”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安慰我,可是又不得不承認,他這句話對我來說,是一劑良藥。不苦口,卻益病。

至於他後來安慰了我什麽,已經不重要了。至於怎麽回宿舍,也不重要了。

之後的幾天,不是他不願意來見我,而是我不願意讓他見。可是,我們是同桌,怎麽逃得過早已安排好的相遇?是啊,可我,還是裝鴕鳥。

緊隨的腳步好像遠了,停了。我的心,也空了。貓追老鼠,還是老鼠追貓?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我不再沒心沒肺的生活,也不再假心假意的開心。只剩安靜,安靜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安靜地思考那晚的情景。安靜了不僅是我這個人,還有,安靜了整個世界。

左顏的用心良苦,我慢慢體會出來。只有一個人心裏真正想通時,他才會打開心房讓你進去。畢竟,除了自己,誰也逼不了你,至少,在這一方面是這樣。

直到那天,陽光正好,微風清揚,還感受不到夏日的灼熱。左顏帶著一臉微笑向我跑來。他的衣角,在飄。

“阿遙!寧琪琪在我面前把它刪了!”

我驚愕,原來是做這個去了。

“你怎麽知道她沒備份?”我想過了。

“我找了我表哥一起去的,他是律師。”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的世界,關在黑屋子裏的小鴕鳥,聽到了木門哐當的聲音。希望的光鉆了進來,正好,照在小鴕鳥的身上。

我有些不敢相信,沒想到原來那麽簡單的事情,被我想象得那麽覆雜。好在“守得雲開見月明”。一切都將成為過去式。

“左顏,你介意嗎?”我微低著頭,眼睛卻盯著他的衣角不放。

我等了幾秒,踉蹌了一下,準備轉身的時候,突然聽到他說,“永遠不。”

不知道為什麽,總會自覺不自覺地把林遠和方左顏放在一起比較。林遠的好,在心裏,給我的只有回憶。而左顏的好,是踏實的安全感。讓我真的很依賴,到不想放開。

我並不打算這麽快就再談場戀愛。畢竟我不僅和左顏的關系不清不楚,和林遠的關系,也不清不楚。

可是我竟不排斥和左顏在一起。當你知道一個人的好時,便不會虛情假意誇張為清高將他拒之千裏。

☆、65懦怯囚禁人的靈魂,希望可以讓你自由(八)

又到周末了,好像,好久沒回家了。

我拿著一大袋餅幹慢悠悠走了回去,還未到門衛處時,隱約看到蔡大叔拿著電話不知在幹嘛。我向前後就見他說,“阿遙,好久沒回來啦,高三很辛苦吧?”

我拂了拂劉海,笑道,“還好啦。”

打了招呼後我就回去了。

我回家後稍微整理了下房子,然後洗了個澡。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正好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左顏。

“餵?怎麽了?”

“晚上帶你去看攝影展吧?”

“好啊,正好無聊呢。”

“那就這麽說定了,晚上7點接你?”

我看了看時間,6點42分,猶豫了下說,“我還沒吃飯。”

那邊回答,“我也沒吃。一起去吧?”

好像也沒拒絕的理由,“嗯。”

於是我打理好自己準備出門。可是開門的那刻,看見的是,坐在樓梯旁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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