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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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
“哈哈，哪有那麽不註意的呀。對了，你和林遠是什麽關系啊！”
一不註意，就被這個問題吸引住。耳朵情不自禁的往那湊。
“就是好朋友嘛，從小就一起長大的啦。如果真的要說更切確的話，我們能算是青梅竹馬。”
“那他今天那麽大聲告訴你別煩他，還說她女朋友是隔壁班的何遙，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
“哪有什麽公不公平的事，我剛回來不久，可能因為很多東西都不懂請教他他才覺得我煩吧，其實是誤會啦！”
“你真不愧是芊涵，心那麽好，美女校花當之無愧！”
“說什麽呢，走吧，快上課了。”
“嗯。”
我正想淡定點裝透明人，卻被雲雲清脆的喊聲楞住，“何遙！”
我淡定轉過頭來，正好看到本已離我有幾步遠的一位穿著素白裙子的長發女生轉過頭來。而正好我也穿了一身白色長裙，自然會被對比一番。同是長發女孩，她細彎的眉毛像是精心雕刻在青花瓷上的花紋，而更出彩的是，她擁有一雙深邃而迷人的眼睛，化著淡妝，卻抹了紅色的口紅，這一切讓她看起來就是一個覆古的美人，比我們同齡人成熟了些。
而我，卻是素顏，中分的發型或許還有些女王的氣息。兩人都是披著長發來的。雲雲曾說過我眉如墨畫，眼如星辰，只有梨渦，嘴唇雖如櫻桃但豐厚，如要找點什麽特點的話，左眼角的淚痣和那琥珀□□眼石般的眼睛最能奪人眼球。六個個字，“清麗”中流露出“憂郁”和“高傲”。
我對著雲雲說，“下次別憋著。”
雲雲卻在看到楊芊涵後氣勢洶洶跑來擋在我前面。而楊芊涵緩緩走過來後對我說，“你就是何遙嗎？很高興認識你。”她伸出手向我示好，我擡眼望到她的微笑，透露出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親和感。我的手就這樣情不自禁的伸了過去。而雲雲卻打掉我的手說，“楊芊涵，何遙等林遠自己介紹給你吧！”
我正想說些什麽，卻聽見上課鈴響了。
只見楊芊涵輕微一楞，又恢覆了剛才的笑容。很自然挽起身邊的夥伴回去了。
而我，自始至終都活在一種被動中。
沒什麽，對吧。雲雲為了不讓我孤身奮戰，林遠為了不讓我不清不楚，而楊芊涵，又有什麽錯？何必。
這樣，安安靜靜的過了早上。可是，下午來學校後，就聽到同學在竊竊私語，還時不時擡個頭看我一眼。
我莫名有些緊張，側著頭輕聲問方左顏，“我怎麽了嗎？還是學校出什麽事了？”
方左顏搖頭，溫柔說道不知道。
我下意識站了起來，往座位上一看，也沒有啊！不是例假。那她們，在幹什麽？
直到下課後林遠來找我。看著他，感覺心安多了。
“何遙，別人說什麽你都不要在乎。”
“說我什麽？”
他微微一楞，又恢覆平常，避重就輕地說，“早上你和芊涵的話被過路人聽到扭曲宣傳了。沒什麽事。”
“哦，那雲雲呢，怎麽沒來啊？”
“她下午請病假了。正好今天晚上放假，我們去看看她吧。”
“好。”
第二節是班主任的課，下了課還拖著我們不放，而一些男生早已蠢蠢欲動，拍打著籃球，與班主任的聲音試比高。沒錯，星期五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體育課是難得可以放松的時刻，盡管我們才來一個星期，看起來不應該感受到太大的壓力。但是，事實就是如此，重點高中，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讓生源贏在起跑線上。
“大家註意了！我們這周日要考數學，正好以這次考試的成績選出課代表.......” 班主任，我們的數學老師。
話還沒說完，班級裏拍打籃球的男生就起哄“好！好！”
班主任無奈，也就擺擺手說道“先下課吧！星期天考不好再收拾你們！”
我，靜靜想著開學的這星期，好像，缺了點什麽，讓我感到很不安。一張張不熟悉的面孔，總有一種很難相處的錯覺。
也許，敏感些了吧，巨蟹座的女孩。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五）
慢半拍的我，總在班級走了大半還在思考帶的東西是否帶齊，以至於拖拖拉拉的感覺迅速讓快節奏的高中甩到背後，就算是女生也不怎麽想和我在一起。
結果出了班級的門，就看到林遠站在兩個班級的門所間隔的墻邊，靠著墻的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林遠？你怎麽在這兒？你們上體育吧？”
他轉過神來，對著我說，“嗯，我們一起去上課吧。我可是等了你好久呢，真是慢烏龜！”
說著還拍了下我的頭。
“唉，你怎麽打人呀，你不會叫我嗎？我要知道你在那我會怎麽慢嗎？”
他似乎在想些什麽，眼神有一絲閃躲。他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從我背後拎起書包，讓我措手不及出糗了一下，像被玩弄的木偶人。
我楞了幾秒鐘，就想轉身打他，結果在我下手的前一秒，他卻神速躲過我的攻擊，還跑了起來。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情不自禁的追著他，明明知道這是幼稚，明明知道這是沒意義，明明，知道我不會為了這個和他計較，明明，我看到他故意慢了下來......
或許，我們的感情還在。
正當我快追上他時，他卻突然跑得很快，追了十幾秒，毫不猶豫被他甩了很遠，一下子找不到身影。這，是在跟我捉迷藏嗎？
我看見前面建築樓的樓梯處有他，就想著慢慢走過去嚇他一跳。樓梯毫無疑問是設計在外面的旋轉樓梯，他站在第一格階梯，真的很明顯的，只是，他半仰的頭似乎在註意些什麽，我放輕腳步，幽幽走向他，卻隱約聽到些什麽聲音。
“芊涵，你怎麽這麽善良啊！何遙那一臉的不屑都讓我這個外人快看不下去了！”
“哪有？林遠已經告訴過我何遙是外冷內熱的類型了，我理解她的，其實，我們也都改理解她的。”
“芊涵，你還放低姿態跟她握手，竟然被她打掉了！太不能忍了！”
“沒有的事兒！唉，別說了，她不是那樣的人，我覺得她還挺可愛的呀。”可是在我耳裏，卻是默認給我的清白。在後，就是女生之間的話題了。
林遠這時，林遠轉過神來，正好看見我，緊蹙的眉，沒有半句話，輕輕來到我身邊，拉著我走了。耳邊的細語，漸漸遠離，只有輕微的腳步聲，伴隨著急促。
我在想，沒有解釋的誤會，會不會慢慢變成一道墻，或許，這是考驗信任的時候，我是不是該給自己一個過渡期，別這麽嚴格，要求自己的愛情。
他的步伐有些快，讓我來不及跟上，只能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擡眼望去，不能看到他的表情，我不想猜，不能猜。
於是我迅速跑到他前面，把他攔了下來，雙手不禁握住他的手腕，問他：“你不好奇嗎？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經過嗎？”
他緊蹙的眉頭瞬間放松，對著我輕笑了起來，“還以為你不在乎我的感受。”緊接著他微微環住我，再無其他。
我一時尷尬，本想打掉他的手卻聽見他說：“就一會兒。”
頓時覺得沒有拒絕的理由，他對我的安靜，是偶爾的尋求安慰。
卻被一個清脆的咳嗽聲打斷，“嗯哼，你們夠了啊！”
我條件反射把林遠推遠，擡眼才發現是李子靈，還有，她的表哥。我有點像做錯事的小孩，低著頭，雙手搭在身後抓住林遠的手，狠狠捏了一把。
☆、24溯洄從之，道阻且長（六）
就在這時，我聽見李子靈的打趣，“要是我媽媽在就好玩多了哈！”
我的腳不由自主摩擦著地板，眼睛盯著地板轉了不知道幾個圈，似乎要把地板磨出一個坑才善罷甘休。所以我看不到他們和林遠的表情，也顧不上他們在說什麽，只是在心裏罵了林遠這個大壞蛋幾次。
突然林遠說了一句，“我們走了。”
沒等到子靈和李英健的回答，他就拽著我走了。我回過頭看了他們一眼，卻只看到李英健雙手擦在褲兜裏，面無表情地瞪著我。
因為是開學第一周，所以這節體育課就放我們自由活動了。今天天氣還算好，本想好好待在樹下休息，卻看到女同學們都三五成群，而我因雲雲的請假卻找不到一個合群的小團體，我不知道為什麽謠言會變成這樣，這麽小的事情會發展為這樣。
最初的覺悟是我一□□去就有莫名的沈默，到我離開後，加入一個沒有沈默的小團隊，說了一句話就冷場的尷尬。
開始，被孤立了嗎？
其實，女生間的關系很奇妙，或許是因為天生的敏感，能夠從一個眼神看出疏遠。我應該早就能明白的，從幾位嬸嬸伯母對媽媽莫名的使喚就能看出來的。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在不遠處的林遠已經在籃球場上玩得爐火純青，顧不及管我了，其實仔細觀察籃球場上的他和我的他是同樣可愛的，一聲呼叫就能將沒中的一絲惋惜發洩到底，這樣的男孩，讓我心生嫉妒，女孩子間的間隔，是讓人捉摸不透的試探，不折不饒的痛苦。
幹脆一點不好嗎，何必讓我這麽難受？
我站在球場一旁，雖然眼睛盯著林遠，伴隨著他的奔跑在尋找，但是只有我才知道，其實我心不在焉。這，好像是為了讓看起來自己不那麽尷尬而已。
這時方左顏走了過來，而正巧碰到林遠停半場休息，我笑著看著他，剛伸手把他放在我這兒的水給他遞過去，就看到林遠的笑容停滯，轉而眼神透露出一種，一種提防？
而此時在我背後走來的方左顏，卻莫名拿了瓶一模一樣牌子的水給我，我一時呆滯，拿著林遠衣服的手停在半空，就這樣停了幾秒鐘，我擡眼望了林遠一眼，又回頭看了方左顏一眼，雖然滿眼的莫名其妙和尷尬，但方左顏卻不管不顧的對我說了句，“下午都沒看你喝一口水，這樣不行的。”說著便將飲料塞給了我。
我和林遠的事算是公開的秘密了，但是，方左顏這算怎麽回事。我們只是單純的同桌而已，這瓶水，明明是節外生枝。
林遠本想接東西的手卻轉而拉起我，我就這樣被拉到他身邊。他眼神裏的不羈一格和方左顏溫暖的笑容成為鮮明對比。
我慌張詢問方左顏這是幹嘛。
而他的眼卻對著林遠笑著回答說，“我不會扔下被孤立的女朋友打籃球。”
林遠的手環著我的肩膀對他說，“她不需要你的關心。”
心不禁咯噔一下，看了眼周圍同學，又生氣又尷尬。正巧這時下課鈴響了，腦子一片空白，直接甩開林遠的手抓起我的包就跑了。
後面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腦子裏回想著剛才那一幕，方左顏這是在幹什麽？只會徒增煩惱而已。
走到校門後才發現和林遠約好去看雲雲的，又礙於剛才的一些畫面被班級裏的其他同學看到了，不想再弄出個“何遙腳踏兩只船”的校園新聞，無奈待在一棵不起眼的大樹下等他，可是，眼睜睜盯了20分鐘都沒看到林遠出來，正打算打個電話給他時，我卻聽見芊涵大聲叫到“阿遠！你等我！”
擡眼望去，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是卻能看見林遠聽完後就和芊涵上了同一輛車。
......我還等個什麽勁！
☆、25溯洄從之，道阻且長（七）
最終的結果就是我們兩都沒去看雲雲，而彼季去了。
我待在家裏死命看數學筆記，看完筆記看習題，看完習題做習題，做完習題對答案，對完答案看習題......突然覺得把一星期的數學作業都補完了。
時間也過得很快，此刻我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迎接數學的開學測試。或許是我臨時抱佛腳很用心，所以才會覺得考試很順利。當我寫下最後一個數字放下筆後，班主任以一種滿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自覺尷尬，環顧四周才發現原來大家還在奮筆疾書中，隨後鈴聲響起，考試時間結束。
我後桌的女同學是以數學班級第一的成績進班的，然而她卻眉頭緊蹙，隱約能感受到冷氣襲來。本來就不怎麽說話的我也就瞄了她一眼，草草收拾趕去吃飯。
這期間，我發現我沒有看方左顏一眼，但卻怎麽也擺脫不了尷尬。不管是暗示還是明示，我都不想和他有任何參合。
到晚自習的時候，班主任就已經改好考卷來了。
他按照分數排名一一念出前10名的名字。沒想到我是這次考試的第一名，而那位以中考數學班級第一的女同學卻少了我7分整。
我很不可思議，我往回瞄了一眼她，尷尬一笑，卻不想看見她沒忍住的淚水滴了下來。我一楞，往回縮了縮。趕緊轉過頭來。
自然而然，我成了數學課代表。而此刻的班主任，對我的分數一直誇獎，沒有因為發現那位同學的眼淚而停止安慰，反而以一種輕蔑的語氣說道“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公不公平，我知道有些同學很努力卻得到不滿意的分數，但是輸了就是輸了，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說完大家都不約而同看向我的後桌。她早已趴在桌上，隱約能看見肩膀在微顫著。
本想對她說些什麽，又頓時覺得我此刻要用什麽立場勸她。恍惚中不自覺地整理起自己的桌位。突然聽到方左顏說，“才兩天不見就有那麽大的進步。”
我沒有轉過頭去看他，只是默默繼續整理我的東西。
繼而聽到他說：“……其實你不用太在意前天的事，我只是站在一個陌生人的角度，看到你的辛苦而已。”
我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卻心想“辛苦”二字正中下懷，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知音。細想還是對的，只是經驗太少，沒有足夠抵抗力。
於是，毫無知覺點了點頭。
耳邊飄來方左顏的聲音，“那下課幫我講講我考卷裏的錯題吧？”
本想答應，卻發現下課就放學了。
“明天講吧，今天晚上我想早點回去。”
他沈默了片刻，緩聲道，“也好。”
接下來，也就是補其他科的作業。好在等我完成後才下課。
我迅速整理好東西就跑出門去，路過1班時，卻看到林遠拿著考卷在教楊芊涵。我的腳步又慢了下來，盯了他們的背影好幾秒。
其實，他們更般配不是嗎？其實，林遠對她也很溫柔不是嗎？其實，你才是第三個人不是嗎？
漸漸，我返回班級，看到方左顏拿著考卷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我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只見他擡起眼看了看我，問道，“怎麽又回來了？”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說道，“我幫你。”
我拿過他的試卷試著看懂題目，卻不知不覺想到林遠和芊涵也如我和方左顏一樣離得那麽近。腦子一片空白，就這樣，左顏的卷子在我手中待了10分鐘，但是方左顏卻也不催我，任我的眼神空洞得那麽明顯。
直到他隱約看見門角的林遠和芊涵出來，才頓時明白。
☆、26溯洄從之，道阻且長（八）
“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麽在意。”此刻再次聽到左顏的聲音，沒有註意到內容，卻註意到他的聲音，他的聲音富有磁性，低沈，突然從耳畔傳來卻沒有一次違和感和厭惡感，只有安全感。
他慢慢把他的考卷從我手中抽離了出來。說道，“回去休息吧，我不陪你了，晚上好好胡思亂想，明天就都忘了吧。”
我緩緩點了頭，起身就走了。
大多數同學都回宿舍了，只剩下路燈，還有拉長了的人影。我知道方左顏一直在身後跟著我，沒有刻意躲藏，他知道我知道。
回了宿舍早已過了熄燈的時間，我草草幾下收拾好自己就上床休息。
次日清晨，醒來很久的我久久搞不清為什麽今天沒人叫我起床了。默默坐了起來，看著舍友們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好像，我並不存在一樣。
本想叫下臨床的舍友問問現在的時間，卻遭到她的冷眼。我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只能趕緊收拾好自己上學去。
身為資深賴床戶的我幾乎都是靠舍友叫醒的，然而今天卻是意外。
進入班級，映入眼簾的就是女生們都集中在我後桌的位置上不知在商量些什麽，神神秘秘。在我坐到我的位子後她們就陸續解散了。
不管了，也沒什麽。
坐下來才發現方左顏還沒來上課，比我晚了那麽多，想必也是個賴床專業戶。
這時，兩個女同學走了過來，這兩位女同學在我眼裏就是虎背狼腰型的女漢子。其中一位還是體育科代表，不僅僅因為體育好，還有她和街邊的小混混一起混。那位科代表還未走近就向我吼來，“你是不是作弊啊！”
這時班級裏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向我看來。正巧遇到林遠站在門外正想找我，一看那兩人這麽問，卻也不急不躁地走了進來，可自從大家都註意到了他的存在後，也莫名的沒有了任何質疑的聲音再出現。而他邁著沈穩的步伐走到我身邊，沈聲對她說，“你有什麽證據。”
那科代表一看是林遠就氣餒了，正想解釋另一個女孩就說，“你誤會了，我們只想向她借考卷來看看她是怎麽做題的！”
林遠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拿出考卷給了她們。隨了問林遠，“你怎麽來了？”
“我一早就聽同學說你考了班級第一，就很開心想過來，其實也不知道過來幹什麽。”
“你考得也不錯，加油吧。快回去吧，待會老師來了。”
我不知道我面無表情的回答是否讓他反省到自己的過錯。其實也不是什麽大錯，只不過我吃醋罷了。
他疑惑地看著我，無奈人太多以至於他不好開口問我怎麽了。訕訕一笑就走了。
下了早讀課方左顏才來，後臺到底是什麽，竟然敢這麽胡來......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課，毫無疑問的要講考卷的，上課的預備鈴響了，而快到了上課的時候我的考卷還沒送來。我坐立難安，等到了上課鈴響起時我的考卷才被同學傳了過來。不過這些同學都是女同學。
班主任進了門，正好我的考卷也到了我的手，可是，上面卻有一大片墨跡。什麽都看不見了，別說是題目，連名字都看不見了。
我無奈，內心好煩躁。方左顏看到了之後往了掃了一眼，立刻把我手中的考卷收了起來，把他自己的考卷分給我看。
老師在講臺桌上一看，問道，“何遙，左顏，你們誰沒帶考卷？”
我一臉無奈不知怎麽回答，本打算說我沒帶卻被方左顏搶了先，“是我！”
班主任看了一眼就看著他的考卷說，“讀書就認真讀。”
我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跟他道謝。我側著頭低聲跟方左顏說了句“謝謝”。
☆、27溯洄從之，道阻且長（九）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了，卻聽到班主任說道，“下星期月考，大家做好準備，開始實行流動性班級政策了。”
一片噓聲。
有人就問，“那宿舍也流動嗎？”
“你說呢？當然不！”
在老師收拾好東西出門的那一瞬間，又回過頭來說：“哦，對了，班主任有可能也會根據班級情況而做調整。”
一片雀躍。
我知道大家都喜歡3班的班主任。我也是，我很期待進入3班學習。
放學後，林遠在班級門口等我出來，我慢悠悠收拾好書包走到他身邊，他帶著我到了學校的一處小亭裏，質問道：“你考卷沒了可以找我借，為什麽要和他看？”
我擡眼看了眼暴躁的他，緩聲道，“上課了，來不及。”
“那你前面後面，左邊的就連個女孩都沒有嗎！”
我瞪著他，所謂的心有靈犀根本就是騙人的不是嗎？說了又怎樣？
“我可以原諒你吃醋，但別這麽對我說話。”
沈默了幾秒鐘，他抓起背包裏的一個便當塞給了我。轉身跑去了。
我盯著便當盒，隨後才發現便當盒壓著一張紙，上面的鋼筆字剛勁有力，盡管有些潦草。最吸引人的還是那最後一捺，已經將紙捅破了。
其實上面寫著“獎勵”。
畢竟沒有經驗，盡管知道自己沒錯，也不會想到要去為了這段感情而去想到委曲求全。我忘了裏面是什麽，只知道我盯了它很久。
這件事過後，好像很久都沒有和林遠有聯系了。每天正常上下課，只是偶爾能在廁所裏聽到同班的女同學對我的指責。
無非就是嘲笑後桌考試輸我，玩弄林遠和方左顏的感情，在他們面前裝可憐，是個虛偽的騙子罷了。而最讓我吃驚的是我從幾星期去廁所的機會知道了一個秘密！那就是體育代表喜歡方左顏！
這是在苦中作樂嗎？
連方左顏都說了，“你怎麽變安靜了？”。
我不相信了，所以看穿了，所以安靜了。
心都累了，無謂的解釋有誰聽？反正我的重心還是得放在學習上，不是嗎？
在回宿舍的時候，我發現竟然連洗澡都需要排隊了，莫名的是總有人在我把衣服抱進去的那瞬間告訴我她和上個人說好了，就這樣持續了兩次後終於輪到我了。
不知道除了把註意力放在學習上我還有什麽辦法能擺脫班級裏莫名其妙的指責和班外的誤會。有時候會想林遠聽到了會是什麽反應，而後又會被自己這種乏力的想法給笑醒。也不能全怪男生，只是三分天下的局面誰也不想看見，兩耳不聞就是男生最好的選擇。
反正班級要流動了，說得多還不如做得多。努力點，給林遠和我的冷靜期也差不多可以了。不求理解，只求支持。
本想隱身，等到時間久了，就淡了，就忘了。可是遇到這個班主任，每天把我考第一的事情拿出了各種誇，各種激勵。這無疑讓原本討厭我的更加討厭我，私下找過老師暗示這件事，卻被他拿出來誇我謙虛。我，對這個老師也不抱什麽幻想了。還是努力讀書換個班級吧。
兩星期的時間還是蠻快的，在為我很有可能換班級的事情開心的同時，我卻聽見雲雲跟我說要去留學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正讀高二的筆記本想出國留學，本就英語為母語的他上星期過了雅思，繼而想先出去體驗一下外國的高中生活。而雲雲聽後也想和筆記一起去外國留學，終於一哭二鬧，最後使出絕招說出了她和筆記的關系，好在兩家人關系還不錯，對於青梅竹馬的他們兩也沒感覺出什麽意外。
最後無奈放手，讓他們兩好好自己照顧自己。於是，兩家人給他們兩找了澳大利亞的一所學校，給他們安排了兩位隨身保姆，定在這個星期的考試前一天出發。
☆、28溯洄從之，道阻且長（十）
那天，我、林遠、筆記本和雲雲又聚到雲雲家開的餐廳聚餐，我和林遠叫了一桌他們兩愛吃的菜。
雲雲這兩星期雖然忙著和家裏鬧，學校裏的女生個個是人精，該裝死的時候裝死，該裝逼的時候一刻不落。雲雲雖沒有聽到外面的風吹草動，但今晚看我和林遠的關系就差不多也知道有什麽了。
細細想來林遠沈穩的外表最終只是外表，或許是被保護得太好，以至於我漸漸發現他的稚氣，沒有能力抵抗緋言緋語。
就像被保護得太好的小醜，幾乎忘了怎樣面對觀眾。
我知道他吃醋那件事本來就不痛不癢，對我來說只能算是個冷靜期，因為我每天面對那些流言蜚語很累，無疑這對不想說謊不想說話的我來說來得剛剛好，我不知道林遠是怎麽想的。大概冷靜下來也會懊惱幾分自己的沖動吧。
今晚的他，少了幾分自信，就像轉眼間我們又回到初次見面。他幫我倒了飲料，默默剝了幾只蝦放在碗裏，悄無聲息推到我的面前。一切那麽自然，又顯得那麽刻意。
我有什麽理由拒絕，畢竟我知道我也有錯，原諒不知情況的他，原諒被那麽多虛假信息包圍而又堅信我的他。
餐廳裏放著鋼琴曲《我的小女孩》，歡快的節奏明顯和我們格格不入。想到明天的他們就要離開，又不能去送他們，瞬間，感覺到很無奈。
有什麽辦法，畢竟誰也沒有所謂的真正自由。
沒有像嘮叨的老婆婆，只是靜靜吃了一頓飯。在這個不由自主的時代，其實他們兩是幸運的，這不禁讓我想起我和林遠的將來。
林遠是個富二代，出國留學的可能性很大，並不是因為有錢任性，而是有些學校的教學質量非常棒，沒有互相攀比錢財，只有默默專研的人。更重要的是培養團隊精神。這一點，是我們比不上的。
而我，是沒辦法出國讀書的，巨蟹座的女孩，戀家到可以犧牲一切。
“過年回來嗎？”林遠問道。我轉過頭去看他，他卻自顧自地切著牛排，微笑的說著。
“不回來，等到雲雲畢業了再回來。”筆記放下手中的餐具。
“怎麽不回來。”我問道。
“我們想盡量靠自己生活。”筆記看了看雲雲，雲雲默默點了點頭。
“喝點酒吧，不然不知道下次和你們一起喝酒會是什麽時候，好歹紀念一下我們在一起的青蔥年華吧！”我突然提議。
不醉不歸都是騙人的，抿了一口啤酒的我不忍心讓雲雲明天帶著酒意坐那麽久的飛機。
最終四個人也不過輕微的臉紅而已。就這樣散了吧，我不相信沒有未來。不要那麽像離別，我們只是小聚。
在門口分別的我們，突然第一次覺得相依陪伴成了依賴，身邊就剩下林遠了，我怎麽會忍心讓他也離開。
雲雲提議讓林遠送我回家，還把我拉到一旁說：“漁網破了就要補，不然時間長了漏洞會越來越大！”
我深知這個道理，不知為什麽就是拉不下這個臉來。
我借著微微酒意就走在林遠的前面，他可能已經明白我不想和他齊肩走。只是，最後再讓我想會行嗎？
想想我們還有幾種可能，或者是預言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我知道，過了今晚，我可能會孤身一人了。
還是高中，就必須承擔起高考，這麽重的學習壓力，任何人都無暇顧及所謂的青春。或許就在這種匆匆忙忙的日子裏，充實的生活中有了似水的青春。一點一點流逝，卻又在人生中留下回憶。就像河水流淌過幹涸的土地，必定留下痕跡。
這就是青春。
☆、29溯洄從之，道阻且長（十一）
我記得我喝得很少，卻走得有些許踉蹌。沒想到酒量那麽小。卻不想在一處樓梯的最後兩層會踩了個空滾了下來。來不及抓住我的林遠只能眼睜睜看著我掉下來。
自然，我滾了兩圈。趴在地上的我一下子就痛哭起來。嘗試著站起來的我被林遠抓住了。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背對著我頓了下來，將他拉住的我的那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捧著我，背起了我。
我知道他感受到我的心情是很壓抑，他沒有安慰，只是靜靜地往前走。
眼眶裏的淚水不住一直溢了出來，就連鼻涕也一直流個不停，我一直抽泣著，試圖將鼻涕止住，手中卻接到林遠拿出的一塊紙巾。
後來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只記得隱隱約約中聽見林遠告訴我擦在他身上。哭累了的我好像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的我正好看見林遠躺在一個放在床沿的黑色沙發上睡覺，他穿著白襯衫，手中還拿著毛巾。我第一次可以那麽仔細那麽從容地看他，他的輪廓沒有那麽硬朗，但也不是男生女像般柔和，至少在我看來高挺的鼻子是會讓人嫉妒的。
我翻了個身面向天花板，想了想又環視了一眼林遠的房間，對，這是那座別墅。突然意識到自己也穿了白襯衫，想到昨晚雖沒吐林遠一身，鼻涕也應該弄得我們兩黏黏的。
那這件衣服是林遠的吧，這座別墅也沒別人，衣服也是他換的吧。他還是蠻好的，雖然有時候不懂得我的心，可是那又怎麽樣？畢竟他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輕微的摩擦聲，我轉過頭去看林遠，看到他正好也看著我，卻把我這的被子一把扯了過去，把自己也蓋上。後來才知道那是早晨的自然反應。
驀地發現我除了穿一件白色襯衫，其實其他什麽也沒有。我看到的那時正好林遠也看到，我們相視了一眼，我迅速將腿伸進了被子，雖然襯衫的長度能蓋住大半個大腿，但是我們還是很尷尬，各自將頭轉向了別處。
只聽到他說，“你放心，昨晚我戴著眼罩幫你換的衣服。”說的時候他撐起身子將眼罩放在我的眼前。我接過眼罩，想到林遠是個有潔癖的人，不想讓我一身酒氣的睡在他家是情有可原的。
我能明顯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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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哪有那麽不註意的呀。對了，你和林遠是什麽關系啊！”
一不註意，就被這個問題吸引住。耳朵情不自禁的往那湊。
“就是好朋友嘛，從小就一起長大的啦。如果真的要說更切確的話，我們能算是青梅竹馬。”
“那他今天那麽大聲告訴你別煩他，還說她女朋友是隔壁班的何遙，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
“哪有什麽公不公平的事，我剛回來不久，可能因為很多東西都不懂請教他他才覺得我煩吧，其實是誤會啦！”
“你真不愧是芊涵，心那麽好，美女校花當之無愧！”
“說什麽呢，走吧，快上課了。”
“嗯。”
我正想淡定點裝透明人，卻被雲雲清脆的喊聲楞住，“何遙！”
我淡定轉過頭來，正好看到本已離我有幾步遠的一位穿著素白裙子的長發女生轉過頭來。而正好我也穿了一身白色長裙，自然會被對比一番。同是長發女孩，她細彎的眉毛像是精心雕刻在青花瓷上的花紋，而更出彩的是，她擁有一雙深邃而迷人的眼睛，化著淡妝，卻抹了紅色的口紅，這一切讓她看起來就是一個覆古的美人，比我們同齡人成熟了些。
而我，卻是素顏，中分的發型或許還有些女王的氣息。兩人都是披著長發來的。雲雲曾說過我眉如墨畫，眼如星辰，只有梨渦，嘴唇雖如櫻桃但豐厚，如要找點什麽特點的話，左眼角的淚痣和那琥珀□□眼石般的眼睛最能奪人眼球。六個個字，“清麗”中流露出“憂郁”和“高傲”。
我對著雲雲說，“下次別憋著。”
雲雲卻在看到楊芊涵後氣勢洶洶跑來擋在我前面。而楊芊涵緩緩走過來後對我說，“你就是何遙嗎？很高興認識你。”她伸出手向我示好，我擡眼望到她的微笑，透露出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親和感。我的手就這樣情不自禁的伸了過去。而雲雲卻打掉我的手說，“楊芊涵，何遙等林遠自己介紹給你吧！”
我正想說些什麽，卻聽見上課鈴響了。
只見楊芊涵輕微一楞，又恢覆了剛才的笑容。很自然挽起身邊的夥伴回去了。
而我，自始至終都活在一種被動中。
沒什麽，對吧。雲雲為了不讓我孤身奮戰，林遠為了不讓我不清不楚，而楊芊涵，又有什麽錯？何必。
這樣，安安靜靜的過了早上。可是，下午來學校後，就聽到同學在竊竊私語，還時不時擡個頭看我一眼。
我莫名有些緊張，側著頭輕聲問方左顏，“我怎麽了嗎？還是學校出什麽事了？”
方左顏搖頭，溫柔說道不知道。
我下意識站了起來，往座位上一看，也沒有啊！不是例假。那她們，在幹什麽？
直到下課後林遠來找我。看著他，感覺心安多了。
“何遙，別人說什麽你都不要在乎。”
“說我什麽？”
他微微一楞，又恢覆平常，避重就輕地說，“早上你和芊涵的話被過路人聽到扭曲宣傳了。沒什麽事。”
“哦，那雲雲呢，怎麽沒來啊？”
“她下午請病假了。正好今天晚上放假，我們去看看她吧。”
“好。”
第二節是班主任的課，下了課還拖著我們不放，而一些男生早已蠢蠢欲動，拍打著籃球，與班主任的聲音試比高。沒錯，星期五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體育課是難得可以放松的時刻，盡管我們才來一個星期，看起來不應該感受到太大的壓力。但是，事實就是如此，重點高中，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讓生源贏在起跑線上。
“大家註意了！我們這周日要考數學，正好以這次考試的成績選出課代表.......” 班主任，我們的數學老師。
話還沒說完，班級裏拍打籃球的男生就起哄“好！好！”
班主任無奈，也就擺擺手說道“先下課吧！星期天考不好再收拾你們！”
我，靜靜想著開學的這星期，好像，缺了點什麽，讓我感到很不安。一張張不熟悉的面孔，總有一種很難相處的錯覺。
也許，敏感些了吧，巨蟹座的女孩。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五）
慢半拍的我，總在班級走了大半還在思考帶的東西是否帶齊，以至於拖拖拉拉的感覺迅速讓快節奏的高中甩到背後，就算是女生也不怎麽想和我在一起。
結果出了班級的門，就看到林遠站在兩個班級的門所間隔的墻邊，靠著墻的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林遠？你怎麽在這兒？你們上體育吧？”
他轉過神來，對著我說，“嗯，我們一起去上課吧。我可是等了你好久呢，真是慢烏龜！”
說著還拍了下我的頭。
“唉，你怎麽打人呀，你不會叫我嗎？我要知道你在那我會怎麽慢嗎？”
他似乎在想些什麽，眼神有一絲閃躲。他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從我背後拎起書包，讓我措手不及出糗了一下，像被玩弄的木偶人。
我楞了幾秒鐘，就想轉身打他，結果在我下手的前一秒，他卻神速躲過我的攻擊，還跑了起來。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情不自禁的追著他，明明知道這是幼稚，明明知道這是沒意義，明明，知道我不會為了這個和他計較，明明，我看到他故意慢了下來......
或許，我們的感情還在。
正當我快追上他時，他卻突然跑得很快，追了十幾秒，毫不猶豫被他甩了很遠，一下子找不到身影。這，是在跟我捉迷藏嗎？
我看見前面建築樓的樓梯處有他，就想著慢慢走過去嚇他一跳。樓梯毫無疑問是設計在外面的旋轉樓梯，他站在第一格階梯，真的很明顯的，只是，他半仰的頭似乎在註意些什麽，我放輕腳步，幽幽走向他，卻隱約聽到些什麽聲音。
“芊涵，你怎麽這麽善良啊！何遙那一臉的不屑都讓我這個外人快看不下去了！”
“哪有？林遠已經告訴過我何遙是外冷內熱的類型了，我理解她的，其實，我們也都改理解她的。”
“芊涵，你還放低姿態跟她握手，竟然被她打掉了！太不能忍了！”
“沒有的事兒！唉，別說了，她不是那樣的人，我覺得她還挺可愛的呀。”可是在我耳裏，卻是默認給我的清白。在後，就是女生之間的話題了。
林遠這時，林遠轉過神來，正好看見我，緊蹙的眉，沒有半句話，輕輕來到我身邊，拉著我走了。耳邊的細語，漸漸遠離，只有輕微的腳步聲，伴隨著急促。
我在想，沒有解釋的誤會，會不會慢慢變成一道墻，或許，這是考驗信任的時候，我是不是該給自己一個過渡期，別這麽嚴格，要求自己的愛情。
他的步伐有些快，讓我來不及跟上，只能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擡眼望去，不能看到他的表情，我不想猜，不能猜。
於是我迅速跑到他前面，把他攔了下來，雙手不禁握住他的手腕，問他：“你不好奇嗎？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經過嗎？”
他緊蹙的眉頭瞬間放松，對著我輕笑了起來，“還以為你不在乎我的感受。”緊接著他微微環住我，再無其他。
我一時尷尬，本想打掉他的手卻聽見他說：“就一會兒。”
頓時覺得沒有拒絕的理由，他對我的安靜，是偶爾的尋求安慰。
卻被一個清脆的咳嗽聲打斷，“嗯哼，你們夠了啊！”
我條件反射把林遠推遠，擡眼才發現是李子靈，還有，她的表哥。我有點像做錯事的小孩，低著頭，雙手搭在身後抓住林遠的手，狠狠捏了一把。
☆、24溯洄從之，道阻且長（六）
就在這時，我聽見李子靈的打趣，“要是我媽媽在就好玩多了哈！”
我的腳不由自主摩擦著地板，眼睛盯著地板轉了不知道幾個圈，似乎要把地板磨出一個坑才善罷甘休。所以我看不到他們和林遠的表情，也顧不上他們在說什麽，只是在心裏罵了林遠這個大壞蛋幾次。
突然林遠說了一句，“我們走了。”
沒等到子靈和李英健的回答，他就拽著我走了。我回過頭看了他們一眼，卻只看到李英健雙手擦在褲兜裏，面無表情地瞪著我。
因為是開學第一周，所以這節體育課就放我們自由活動了。今天天氣還算好，本想好好待在樹下休息，卻看到女同學們都三五成群，而我因雲雲的請假卻找不到一個合群的小團體，我不知道為什麽謠言會變成這樣，這麽小的事情會發展為這樣。
最初的覺悟是我一□□去就有莫名的沈默，到我離開後，加入一個沒有沈默的小團隊，說了一句話就冷場的尷尬。
開始，被孤立了嗎？
其實，女生間的關系很奇妙，或許是因為天生的敏感，能夠從一個眼神看出疏遠。我應該早就能明白的，從幾位嬸嬸伯母對媽媽莫名的使喚就能看出來的。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在不遠處的林遠已經在籃球場上玩得爐火純青，顧不及管我了，其實仔細觀察籃球場上的他和我的他是同樣可愛的，一聲呼叫就能將沒中的一絲惋惜發洩到底，這樣的男孩，讓我心生嫉妒，女孩子間的間隔，是讓人捉摸不透的試探，不折不饒的痛苦。
幹脆一點不好嗎，何必讓我這麽難受？
我站在球場一旁，雖然眼睛盯著林遠，伴隨著他的奔跑在尋找，但是只有我才知道，其實我心不在焉。這，好像是為了讓看起來自己不那麽尷尬而已。
這時方左顏走了過來，而正巧碰到林遠停半場休息，我笑著看著他，剛伸手把他放在我這兒的水給他遞過去，就看到林遠的笑容停滯，轉而眼神透露出一種，一種提防？
而此時在我背後走來的方左顏，卻莫名拿了瓶一模一樣牌子的水給我，我一時呆滯，拿著林遠衣服的手停在半空，就這樣停了幾秒鐘，我擡眼望了林遠一眼，又回頭看了方左顏一眼，雖然滿眼的莫名其妙和尷尬，但方左顏卻不管不顧的對我說了句，“下午都沒看你喝一口水，這樣不行的。”說著便將飲料塞給了我。
我和林遠的事算是公開的秘密了，但是，方左顏這算怎麽回事。我們只是單純的同桌而已，這瓶水，明明是節外生枝。
林遠本想接東西的手卻轉而拉起我，我就這樣被拉到他身邊。他眼神裏的不羈一格和方左顏溫暖的笑容成為鮮明對比。
我慌張詢問方左顏這是幹嘛。
而他的眼卻對著林遠笑著回答說，“我不會扔下被孤立的女朋友打籃球。”
林遠的手環著我的肩膀對他說，“她不需要你的關心。”
心不禁咯噔一下，看了眼周圍同學，又生氣又尷尬。正巧這時下課鈴響了，腦子一片空白，直接甩開林遠的手抓起我的包就跑了。
後面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腦子裏回想著剛才那一幕，方左顏這是在幹什麽？只會徒增煩惱而已。
走到校門後才發現和林遠約好去看雲雲的，又礙於剛才的一些畫面被班級裏的其他同學看到了，不想再弄出個“何遙腳踏兩只船”的校園新聞，無奈待在一棵不起眼的大樹下等他，可是，眼睜睜盯了20分鐘都沒看到林遠出來，正打算打個電話給他時，我卻聽見芊涵大聲叫到“阿遠！你等我！”
擡眼望去，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是卻能看見林遠聽完後就和芊涵上了同一輛車。
......我還等個什麽勁！
☆、25溯洄從之，道阻且長（七）
最終的結果就是我們兩都沒去看雲雲，而彼季去了。
我待在家裏死命看數學筆記，看完筆記看習題，看完習題做習題，做完習題對答案，對完答案看習題......突然覺得把一星期的數學作業都補完了。
時間也過得很快，此刻我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迎接數學的開學測試。或許是我臨時抱佛腳很用心，所以才會覺得考試很順利。當我寫下最後一個數字放下筆後，班主任以一種滿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自覺尷尬，環顧四周才發現原來大家還在奮筆疾書中，隨後鈴聲響起，考試時間結束。
我後桌的女同學是以數學班級第一的成績進班的，然而她卻眉頭緊蹙，隱約能感受到冷氣襲來。本來就不怎麽說話的我也就瞄了她一眼，草草收拾趕去吃飯。
這期間，我發現我沒有看方左顏一眼，但卻怎麽也擺脫不了尷尬。不管是暗示還是明示，我都不想和他有任何參合。
到晚自習的時候，班主任就已經改好考卷來了。
他按照分數排名一一念出前10名的名字。沒想到我是這次考試的第一名，而那位以中考數學班級第一的女同學卻少了我7分整。
我很不可思議，我往回瞄了一眼她，尷尬一笑，卻不想看見她沒忍住的淚水滴了下來。我一楞，往回縮了縮。趕緊轉過頭來。
自然而然，我成了數學課代表。而此刻的班主任，對我的分數一直誇獎，沒有因為發現那位同學的眼淚而停止安慰，反而以一種輕蔑的語氣說道“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公不公平，我知道有些同學很努力卻得到不滿意的分數，但是輸了就是輸了，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說完大家都不約而同看向我的後桌。她早已趴在桌上，隱約能看見肩膀在微顫著。
本想對她說些什麽，又頓時覺得我此刻要用什麽立場勸她。恍惚中不自覺地整理起自己的桌位。突然聽到方左顏說，“才兩天不見就有那麽大的進步。”
我沒有轉過頭去看他，只是默默繼續整理我的東西。
繼而聽到他說：“……其實你不用太在意前天的事，我只是站在一個陌生人的角度，看到你的辛苦而已。”
我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卻心想“辛苦”二字正中下懷，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知音。細想還是對的，只是經驗太少，沒有足夠抵抗力。
於是，毫無知覺點了點頭。
耳邊飄來方左顏的聲音，“那下課幫我講講我考卷裏的錯題吧？”
本想答應，卻發現下課就放學了。
“明天講吧，今天晚上我想早點回去。”
他沈默了片刻，緩聲道，“也好。”
接下來，也就是補其他科的作業。好在等我完成後才下課。
我迅速整理好東西就跑出門去，路過1班時，卻看到林遠拿著考卷在教楊芊涵。我的腳步又慢了下來，盯了他們的背影好幾秒。
其實，他們更般配不是嗎？其實，林遠對她也很溫柔不是嗎？其實，你才是第三個人不是嗎？
漸漸，我返回班級，看到方左顏拿著考卷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我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只見他擡起眼看了看我，問道，“怎麽又回來了？”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說道，“我幫你。”
我拿過他的試卷試著看懂題目，卻不知不覺想到林遠和芊涵也如我和方左顏一樣離得那麽近。腦子一片空白，就這樣，左顏的卷子在我手中待了10分鐘，但是方左顏卻也不催我，任我的眼神空洞得那麽明顯。
直到他隱約看見門角的林遠和芊涵出來，才頓時明白。
☆、26溯洄從之，道阻且長（八）
“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麽在意。”此刻再次聽到左顏的聲音，沒有註意到內容，卻註意到他的聲音，他的聲音富有磁性，低沈，突然從耳畔傳來卻沒有一次違和感和厭惡感，只有安全感。
他慢慢把他的考卷從我手中抽離了出來。說道，“回去休息吧，我不陪你了，晚上好好胡思亂想，明天就都忘了吧。”
我緩緩點了頭，起身就走了。
大多數同學都回宿舍了，只剩下路燈，還有拉長了的人影。我知道方左顏一直在身後跟著我，沒有刻意躲藏，他知道我知道。
回了宿舍早已過了熄燈的時間，我草草幾下收拾好自己就上床休息。
次日清晨，醒來很久的我久久搞不清為什麽今天沒人叫我起床了。默默坐了起來，看著舍友們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好像，我並不存在一樣。
本想叫下臨床的舍友問問現在的時間，卻遭到她的冷眼。我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只能趕緊收拾好自己上學去。
身為資深賴床戶的我幾乎都是靠舍友叫醒的，然而今天卻是意外。
進入班級，映入眼簾的就是女生們都集中在我後桌的位置上不知在商量些什麽，神神秘秘。在我坐到我的位子後她們就陸續解散了。
不管了，也沒什麽。
坐下來才發現方左顏還沒來上課，比我晚了那麽多，想必也是個賴床專業戶。
這時，兩個女同學走了過來，這兩位女同學在我眼裏就是虎背狼腰型的女漢子。其中一位還是體育科代表，不僅僅因為體育好，還有她和街邊的小混混一起混。那位科代表還未走近就向我吼來，“你是不是作弊啊！”
這時班級裏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向我看來。正巧遇到林遠站在門外正想找我，一看那兩人這麽問，卻也不急不躁地走了進來，可自從大家都註意到了他的存在後，也莫名的沒有了任何質疑的聲音再出現。而他邁著沈穩的步伐走到我身邊，沈聲對她說，“你有什麽證據。”
那科代表一看是林遠就氣餒了，正想解釋另一個女孩就說，“你誤會了，我們只想向她借考卷來看看她是怎麽做題的！”
林遠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拿出考卷給了她們。隨了問林遠，“你怎麽來了？”
“我一早就聽同學說你考了班級第一，就很開心想過來，其實也不知道過來幹什麽。”
“你考得也不錯，加油吧。快回去吧，待會老師來了。”
我不知道我面無表情的回答是否讓他反省到自己的過錯。其實也不是什麽大錯，只不過我吃醋罷了。
他疑惑地看著我，無奈人太多以至於他不好開口問我怎麽了。訕訕一笑就走了。
下了早讀課方左顏才來，後臺到底是什麽，竟然敢這麽胡來......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課，毫無疑問的要講考卷的，上課的預備鈴響了，而快到了上課的時候我的考卷還沒送來。我坐立難安，等到了上課鈴響起時我的考卷才被同學傳了過來。不過這些同學都是女同學。
班主任進了門，正好我的考卷也到了我的手，可是，上面卻有一大片墨跡。什麽都看不見了，別說是題目，連名字都看不見了。
我無奈，內心好煩躁。方左顏看到了之後往了掃了一眼，立刻把我手中的考卷收了起來，把他自己的考卷分給我看。
老師在講臺桌上一看，問道，“何遙，左顏，你們誰沒帶考卷？”
我一臉無奈不知怎麽回答，本打算說我沒帶卻被方左顏搶了先，“是我！”
班主任看了一眼就看著他的考卷說，“讀書就認真讀。”
我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跟他道謝。我側著頭低聲跟方左顏說了句“謝謝”。
☆、27溯洄從之，道阻且長（九）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了，卻聽到班主任說道，“下星期月考，大家做好準備，開始實行流動性班級政策了。”
一片噓聲。
有人就問，“那宿舍也流動嗎？”
“你說呢？當然不！”
在老師收拾好東西出門的那一瞬間，又回過頭來說：“哦，對了，班主任有可能也會根據班級情況而做調整。”
一片雀躍。
我知道大家都喜歡3班的班主任。我也是，我很期待進入3班學習。
放學後，林遠在班級門口等我出來，我慢悠悠收拾好書包走到他身邊，他帶著我到了學校的一處小亭裏，質問道：“你考卷沒了可以找我借，為什麽要和他看？”
我擡眼看了眼暴躁的他，緩聲道，“上課了，來不及。”
“那你前面後面，左邊的就連個女孩都沒有嗎！”
我瞪著他，所謂的心有靈犀根本就是騙人的不是嗎？說了又怎樣？
“我可以原諒你吃醋，但別這麽對我說話。”
沈默了幾秒鐘，他抓起背包裏的一個便當塞給了我。轉身跑去了。
我盯著便當盒，隨後才發現便當盒壓著一張紙，上面的鋼筆字剛勁有力，盡管有些潦草。最吸引人的還是那最後一捺，已經將紙捅破了。
其實上面寫著“獎勵”。
畢竟沒有經驗，盡管知道自己沒錯，也不會想到要去為了這段感情而去想到委曲求全。我忘了裏面是什麽，只知道我盯了它很久。
這件事過後，好像很久都沒有和林遠有聯系了。每天正常上下課，只是偶爾能在廁所裏聽到同班的女同學對我的指責。
無非就是嘲笑後桌考試輸我，玩弄林遠和方左顏的感情，在他們面前裝可憐，是個虛偽的騙子罷了。而最讓我吃驚的是我從幾星期去廁所的機會知道了一個秘密！那就是體育代表喜歡方左顏！
這是在苦中作樂嗎？
連方左顏都說了，“你怎麽變安靜了？”。
我不相信了，所以看穿了，所以安靜了。
心都累了，無謂的解釋有誰聽？反正我的重心還是得放在學習上，不是嗎？
在回宿舍的時候，我發現竟然連洗澡都需要排隊了，莫名的是總有人在我把衣服抱進去的那瞬間告訴我她和上個人說好了，就這樣持續了兩次後終於輪到我了。
不知道除了把註意力放在學習上我還有什麽辦法能擺脫班級裏莫名其妙的指責和班外的誤會。有時候會想林遠聽到了會是什麽反應，而後又會被自己這種乏力的想法給笑醒。也不能全怪男生，只是三分天下的局面誰也不想看見，兩耳不聞就是男生最好的選擇。
反正班級要流動了，說得多還不如做得多。努力點，給林遠和我的冷靜期也差不多可以了。不求理解，只求支持。
本想隱身，等到時間久了，就淡了，就忘了。可是遇到這個班主任，每天把我考第一的事情拿出了各種誇，各種激勵。這無疑讓原本討厭我的更加討厭我，私下找過老師暗示這件事，卻被他拿出來誇我謙虛。我，對這個老師也不抱什麽幻想了。還是努力讀書換個班級吧。
兩星期的時間還是蠻快的，在為我很有可能換班級的事情開心的同時，我卻聽見雲雲跟我說要去留學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正讀高二的筆記本想出國留學，本就英語為母語的他上星期過了雅思，繼而想先出去體驗一下外國的高中生活。而雲雲聽後也想和筆記一起去外國留學，終於一哭二鬧，最後使出絕招說出了她和筆記的關系，好在兩家人關系還不錯，對於青梅竹馬的他們兩也沒感覺出什麽意外。
最後無奈放手，讓他們兩好好自己照顧自己。於是，兩家人給他們兩找了澳大利亞的一所學校，給他們安排了兩位隨身保姆，定在這個星期的考試前一天出發。
☆、28溯洄從之，道阻且長（十）
那天，我、林遠、筆記本和雲雲又聚到雲雲家開的餐廳聚餐，我和林遠叫了一桌他們兩愛吃的菜。
雲雲這兩星期雖然忙著和家裏鬧，學校裏的女生個個是人精，該裝死的時候裝死，該裝逼的時候一刻不落。雲雲雖沒有聽到外面的風吹草動，但今晚看我和林遠的關系就差不多也知道有什麽了。
細細想來林遠沈穩的外表最終只是外表，或許是被保護得太好，以至於我漸漸發現他的稚氣，沒有能力抵抗緋言緋語。
就像被保護得太好的小醜，幾乎忘了怎樣面對觀眾。
我知道他吃醋那件事本來就不痛不癢，對我來說只能算是個冷靜期，因為我每天面對那些流言蜚語很累，無疑這對不想說謊不想說話的我來說來得剛剛好，我不知道林遠是怎麽想的。大概冷靜下來也會懊惱幾分自己的沖動吧。
今晚的他，少了幾分自信，就像轉眼間我們又回到初次見面。他幫我倒了飲料，默默剝了幾只蝦放在碗裏，悄無聲息推到我的面前。一切那麽自然，又顯得那麽刻意。
我有什麽理由拒絕，畢竟我知道我也有錯，原諒不知情況的他，原諒被那麽多虛假信息包圍而又堅信我的他。
餐廳裏放著鋼琴曲《我的小女孩》，歡快的節奏明顯和我們格格不入。想到明天的他們就要離開，又不能去送他們，瞬間，感覺到很無奈。
有什麽辦法，畢竟誰也沒有所謂的真正自由。
沒有像嘮叨的老婆婆，只是靜靜吃了一頓飯。在這個不由自主的時代，其實他們兩是幸運的，這不禁讓我想起我和林遠的將來。
林遠是個富二代，出國留學的可能性很大，並不是因為有錢任性，而是有些學校的教學質量非常棒，沒有互相攀比錢財，只有默默專研的人。更重要的是培養團隊精神。這一點，是我們比不上的。
而我，是沒辦法出國讀書的，巨蟹座的女孩，戀家到可以犧牲一切。
“過年回來嗎？”林遠問道。我轉過頭去看他，他卻自顧自地切著牛排，微笑的說著。
“不回來，等到雲雲畢業了再回來。”筆記放下手中的餐具。
“怎麽不回來。”我問道。
“我們想盡量靠自己生活。”筆記看了看雲雲，雲雲默默點了點頭。
“喝點酒吧，不然不知道下次和你們一起喝酒會是什麽時候，好歹紀念一下我們在一起的青蔥年華吧！”我突然提議。
不醉不歸都是騙人的，抿了一口啤酒的我不忍心讓雲雲明天帶著酒意坐那麽久的飛機。
最終四個人也不過輕微的臉紅而已。就這樣散了吧，我不相信沒有未來。不要那麽像離別，我們只是小聚。
在門口分別的我們，突然第一次覺得相依陪伴成了依賴，身邊就剩下林遠了，我怎麽會忍心讓他也離開。
雲雲提議讓林遠送我回家，還把我拉到一旁說：“漁網破了就要補，不然時間長了漏洞會越來越大！”
我深知這個道理，不知為什麽就是拉不下這個臉來。
我借著微微酒意就走在林遠的前面，他可能已經明白我不想和他齊肩走。只是，最後再讓我想會行嗎？
想想我們還有幾種可能，或者是預言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我知道，過了今晚，我可能會孤身一人了。
還是高中，就必須承擔起高考，這麽重的學習壓力，任何人都無暇顧及所謂的青春。或許就在這種匆匆忙忙的日子裏，充實的生活中有了似水的青春。一點一點流逝，卻又在人生中留下回憶。就像河水流淌過幹涸的土地，必定留下痕跡。
這就是青春。
☆、29溯洄從之，道阻且長（十一）
我記得我喝得很少，卻走得有些許踉蹌。沒想到酒量那麽小。卻不想在一處樓梯的最後兩層會踩了個空滾了下來。來不及抓住我的林遠只能眼睜睜看著我掉下來。
自然，我滾了兩圈。趴在地上的我一下子就痛哭起來。嘗試著站起來的我被林遠抓住了。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背對著我頓了下來，將他拉住的我的那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捧著我，背起了我。
我知道他感受到我的心情是很壓抑，他沒有安慰，只是靜靜地往前走。
眼眶裏的淚水不住一直溢了出來，就連鼻涕也一直流個不停，我一直抽泣著，試圖將鼻涕止住，手中卻接到林遠拿出的一塊紙巾。
後來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只記得隱隱約約中聽見林遠告訴我擦在他身上。哭累了的我好像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的我正好看見林遠躺在一個放在床沿的黑色沙發上睡覺，他穿著白襯衫，手中還拿著毛巾。我第一次可以那麽仔細那麽從容地看他，他的輪廓沒有那麽硬朗，但也不是男生女像般柔和，至少在我看來高挺的鼻子是會讓人嫉妒的。
我翻了個身面向天花板，想了想又環視了一眼林遠的房間，對，這是那座別墅。突然意識到自己也穿了白襯衫，想到昨晚雖沒吐林遠一身，鼻涕也應該弄得我們兩黏黏的。
那這件衣服是林遠的吧，這座別墅也沒別人，衣服也是他換的吧。他還是蠻好的，雖然有時候不懂得我的心，可是那又怎麽樣？畢竟他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輕微的摩擦聲，我轉過頭去看林遠，看到他正好也看著我，卻把我這的被子一把扯了過去，把自己也蓋上。後來才知道那是早晨的自然反應。
驀地發現我除了穿一件白色襯衫，其實其他什麽也沒有。我看到的那時正好林遠也看到，我們相視了一眼，我迅速將腿伸進了被子，雖然襯衫的長度能蓋住大半個大腿，但是我們還是很尷尬，各自將頭轉向了別處。
只聽到他說，“你放心，昨晚我戴著眼罩幫你換的衣服。”說的時候他撐起身子將眼罩放在我的眼前。我接過眼罩，想到林遠是個有潔癖的人，不想讓我一身酒氣的睡在他家是情有可原的。
我能明顯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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