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ner知道自家姑姑去了歐洲的消息的時候，並沒有太過意外，只以為是她不想待在國內，想要去歐洲靜心養胎的意思——他知道Gabriel的身體狀況相當糟糕，但是也沒想過對方的身體已經糟糕到了這種地步。

Mark知道這消息的時候倒是有些不高興，但是也僅止於此了——他是沒常識沒錯，但是也不至於不懂得什麽叫懷孕。

Gabriel在愛爾蘭有一座古堡，是她十八歲生日那年萊克斯送給她的。彼時她的生日宴會就是在那座古堡裏面舉行的，Bruce-Wayne甚至專門飛過去給她慶生。舞廳的墻壁上至今掛著她當初的畫像——象牙白的古典長裙，裙擺繡了繁瑣的暗紋。裙身很輕，隨著她起舞的動作飄飄欲仙。

而如今……

她站在那幅畫像前，伸出手，像是這樣就能觸摸到當時笑顏如花的自己。

Lex就站在她身旁，身高差恰好叫她倚著對方的肩膀，身後是癱著一張臉被她強迫拉過來的Mark。她還記得當時Mark十分不高興地蹭過來，卻在照片拍下來的時候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畫像完成的時候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兄長，如果不是Mercy眼疾手快她可能已經毀掉了這幅畫像。如今，她無比慶幸Mercy及時阻止了自己。

“Mis.Gabriel，您到底房間已經布置好了。”

Mercy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叫她微微一怔，轉過身:“我知道了。”

她的房間換在了主臥，本來應該是男主人住所的地方。如果Mark到了，他就會住進Gabriel之前的房間。這是Mark的堅持，叫她有些想笑。

房間裏的壁爐燒得正好。她拿了本書，找了把椅子坐在壁爐前，懶洋洋地翻著書頁。之前睡不著的時候，她會拿一本暢銷小說去看，不過沒有一次能撐得過三頁。現在既然是為了消遣，她就換了一本大部頭的《百年孤獨》。

Jason從窗戶翻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他來歐洲有個任務，一結束就接到了家裏的消息，說是Bruce失蹤了。他們家的鳥大哥堅持認為Luther家的當家人會知道這個消息。叫鳥寶寶去刺探Conner-Luther未果後，就給他發了消息叫他問問Gabriel-Luther。

他本質是不想過來的。

Gabriel-Luther是什麽人？坑了老頭子的那個！不是他對自己不自信，而是……那是坑過老頭子的！

但是鳥寶寶堅持，並且說Gabriel-Luther雖然對Supergirl下手，但是她和Batman卻沒有任何恩怨，相比較而言兩個人甚至能夠稱為朋友。

這樣就很尷尬了——難不成老頭子和Gabriel-Luther真的有什麽不得不說的過去？

被自己的想法嚇到的Jason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

Gabriel對Jason過來的事情略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指著面前的長椅說:“坐吧，櫃子裏有飲料，衣櫃裏有幹凈衣服——你穿著可能不太合身，不過好過你現在的一身。”

好吧，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還帶著血跡並充滿硝煙味的衣服——確實不太合適孕婦聞見。

於是他換衣服的時候順帶借用了一下浴室，不到十分鐘就洗完澡換上幹凈衣服走出來。

衣服大概是Conner的，他穿上雖然還有些緊但是總好過穿Lex-Luther那種完全穿不上的要好。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後頂著濕淋淋的頭發，赤腳踩在房間的長毛地毯上，然後坐在了Gabriel面前的長椅上。

Jason如果願意，會是個很好的文學交流者，不過Gabriel想他目前大概沒有什麽心思和自己交流文學。於是把書放到一邊，靠著長椅背:“怎麽了？”

她和第二任Robin並不熟悉——實際上，她和第一任Robin認識的時間很長，當年甚至差一點收養了父母雙亡的□□;第三任Robin因為Conner對他很感興趣也知道詳細資料。唯獨第二任Robin在任期間，她和Bruce的交流很少。所以講真，Jason來找她確確實實叫她很意外。

Jason確定了Gabriel和老頭子失蹤沒有關系。

不過他還是開門見山問了一句:“老頭子失蹤了，Robin說你可能知道。”

Gabriel笑出了聲——她習慣了Bruce和另外兩任Robin的各種刺探，這麽直接的Bat叫她略有些不適應。不過還是回答了出來:“我不知道Bruce失蹤的消息，不過大概能猜出來他失蹤的原因。”

“有點矛盾。”

“我只是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東西。”Gabriel端起小桌子上的紅茶，想要喝一口，卻發現略有些涼了，於是放到一旁，接著說道:“Conner說他在Bruce的訂婚宴上不小心說漏嘴了，不過我想那並不重要，因為……那孩子也該有□□歲的模樣了。”

“孩子？”

“Bruce的孩子，親生的，名叫Damian。不過現在Bruce還未承認他，所以還不能冠上Wayne的姓氏。”

“老頭子的親生兒子？”Jason用懷疑的目光看向Gabriel，叫她忍不住大笑出來，“當然不是我的。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只需要想想怎麽面對這個弟弟就好——Damian……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性格……個性。”她中間那個可疑的停頓叫Jason默默在心裏加上了“Damian性格混蛋”的標簽。“略有些無法無天了。”

Jason差點沒把酒噴出來。

你說別人無法無天？！

“總之。”Gabriel最後給了定義，“如果不想叫Robin剛遇見就被揍的話，最好叫他稍稍註意一下，Damian的近身格鬥相當不錯——當然了，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他和Nightwing打我就說不準了。”

Gabriel是個格鬥高手——即便她很少使用近身格鬥，但是Jason在蝙蝠洞的資料庫看見過Batman對他的評價——Gabriel的格鬥水平大概是一流雇傭兵的水準。所以她的評價Jason覺得還是相當客觀的。

回去提醒一下鳥寶寶好了。

才不是因為他多好心，純粹是因為傳出去不好聽啊……

Mercy端著晚餐上來，Jason註意到那時兩個人的量，托盤上還有一個小碟子，應該是Gabriel需要補充的孕期維生素。他本來想感慨一句Mercy居然能知道他過來之類的話，但是想想家裏的afraid，就閉嘴不說話了。

管家這種生物你永遠都搞不懂。

特別是別人家的管家只能叫管家，蝙蝠家的管家得稱為管家俠。

Mercy只是送了晚餐上來就又離開了，Jason端起自己那份，意識到Mercy的廚藝並不差:“說起來我很好奇，你既然一早就知道Damian的存在，老頭子知道嗎？”

“Bruce當然不知道。”她笑了，“只不過是春風一度而已，不管是Batman或是Bruce都不在意。但是誰能想到女人就制造出一個孩子呢？”

Jason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那麽你的孩子呢？是Bruce的？”

“噗！”Gabriel險些把湯笑出來，急急忙忙拿了手帕擦拭嘴角，“你以為我真喜歡Bruce還是他和我還會有意亂情迷的時候？孩子，腦洞太大，是病，得治。你知道這個世界對女人有多苛刻，雖然我不願意承認這個，但是一個……癡迷於花花公子的女首富總比一個……刻薄的老女人來的好聽，你說呢？更何況我用Bruce擋掉的求愛信堆起來恐怕能填滿半個古堡。”

Jason也只後悔是自己說錯了話。其實不是一早就知道這個，只是聽見老頭子有個親兒子……

他絕不承認自己心裏有酸澀的感覺。

Gabriel像是意識到了他現在的心情，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這裏離最近的城鎮也要一會兒，Mercy應該已經收拾出來一間客房了，你可以給Robin打個電話說清楚這件事，不過我想Robin已經知道了。畢竟……Conner跟我說過，現任Robin是最像Bruce的那個。”

Jason沒拒絕她的好意。

正如Bruce所說，沒有背負仇恨的Gabriel本質還是一個好人，只是她太過於在乎Lex，以至於叫自己失去了應有的善良。

雖然這話真的對Supergirl不夠負責……但是無可否認，Jason是最能理解的那一個——正如他知道Batman在乎他，可是卻要守住底線。Gabriel和Batman在乎的人遇見諸如此類的事情時，反應絕對不一樣。

Supergirl和Green Arrow殺死了Lex，所以她毀掉了Supergirl和Green Arrow，卻沒有對Claire Kent和Oliver Queen下手。

吃過晚飯之後，Jason整理了頭發，去客房換了睡袍——這次很合身，不知道Mercy是怎麽弄到的。

Gabriel要充分休息所以睡得比較早，Mercy給Jason準備了幾本適合他口味的初版書，叫Jason有種想要把這些書拿走的沖動——講真這些書你不放在博物館居然真的拿著來讀真的好嗎？！

半夜的時候Jason被房子裏的動靜驚醒，下意識拿起武器，赤腳踩在地板上，幾乎毫無動靜地潛行到了Gabriel的房間門口，Mercy守在門口。

他意識到Gabriel遇見了麻煩，可是Mercy不進去……

試圖繞過Mercy的Jason被發現了，然後和對方纏鬥到一起。Mercy穿著正裝，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的動作，反倒是Jason因為穿著睡袍而變得束手束腳。

不過Mercy雖然是亞馬遜人，但是終究不是Wonder woman那樣的存在，和Jason過招不過幾分鐘就被對方制住，匕首穿過肩膀釘在了墻上。Mercy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就拔出匕首，不顧鮮血淋漓的肩膀再次向Jason攻了過去。可是這一會兒Jason已經踹開了Gabriel的房門，叫Mercy生生止住腳步，立到一旁。

那是Gabriel的命令？！

意識到這一點的Jason快步走進去，聞到一股燒焦的肉臭味，越發忐忑不安。

然後他停住腳步，看見了躺在四柱床上大汗淋漓的Gabriel，肉臭味正是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而對方的整只左手已經變成了黑炭。

他沒發出聲音。

Gabriel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已經又過了三分鐘，她像是沒有看到Jason一樣，就去解睡衣的帶子，叫Jason立馬轉過身子，臉紅到了耳根。

“這可不像是客人應該做的事情。”Gabriel戴上手套，從櫃子裏拿出醫藥箱幫Mercy包紮傷口，順帶叫了醫生上門。

“你到底怎麽了？”

“魔法反噬。”Gabriel聲音平靜，“想要覆仇總要付出代價，Jason。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麽瞞過Bruce的？”

Jason一時間倒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了。

“你快死了。”

“是，但是只有我們三個知道。你可以告訴Bruce，但是不能叫更多的人知道。”

“所以你才這麽快把公司交給Conner。”Jason用篤定的語氣說出來這句話，“Nightwing沒有註意，但是我查看了Conner的出生記錄以及種種其他……他叫Conner，是因為，他是一個覆制人。Supergirl的DNA和Lex-LutherDNA制作除了的孩子。”

“多少人知道這個？”

“我可不想叫你追殺。”言外之意，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並且會爛到他的肚子裏。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還是沒忍住叫桶出場了ヽ(*′з｀*)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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