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計劃了？”

奧利弗的聲音讓加百列打了個激靈，轉頭看過去。

對方已經換上了合適的衣服，但是因為沒有帶換洗衣物，穿的是影武者聯盟的衣服，看上去有些奇怪，但是尚能接受。

她微微皺起眉頭，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奧利弗似乎看出來她想要說什麽，略微有些尷尬:“帕爾默先生和費莉西蒂在房間……”

加百列微微點頭:“我說不上有什麽計劃……”

“等等……你不想說什麽？”奧利弗打斷了加百列的話，一直面癱臉卻在這個時候看起來有些意外和尷尬的模樣，“我指……那件事。”

加百列扯扯嘴角:“跟我有什麽關系嗎？”

一時間奧利弗居然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是的，和她，其實一點關系都沒有不是嗎？她只是曾經喜歡過雷-帕爾默，可是那又怎麽樣？她不需要為雷-帕爾默負責。

奧利弗難得有一瞬間的沈默，許久之後才慢慢開口:“我以為……你起碼會表示一下譴責。”

“是麽？”她反問了一句，然後指著自己的臉，“即便是對著這張臉，你依舊覺得我會對你的行為表示譴責？”

她還頂著加百列-盧瑟的臉。此時，和兄長別無二致的冰藍色眸子裏寫滿了不屑，讓奧利弗驟然有種回到數年前，他還是那個花花公子時候的感覺。

是的，他對著這張臉的時候，任何懷疑的話都不應該說出來。加百列-盧瑟，他應該是在場所有人中最了解她的那個人。奧利弗承認，數年前他把西婭寵壞了。即便是這個時候，他依舊不願意讓自己的妹妹陷入超級英雄的漩渦裏面掙紮——這樣的日子，他一個人承受就已經足夠了。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辦法和萊克斯-盧瑟相比。假如西婭是被自己寵壞了，那麽加百列無疑是無法無天的那種。萊克斯-盧瑟在寵妹妹這種事情上簡直毫無原則。

加百列-盧瑟，永遠不應該是那個會委曲求全、為了一個男人低聲下氣聲嘶力竭的人。

可是他依舊會抱有這樣的想法:“我只是……還不能適應這個。”

“你究竟是無法適應，還是覺得安吉拉-康斯坦丁比加百列-盧瑟好利用？”她嗤笑一聲，連帶著語調都有些微微上揚，“不如讓我來說出你的小心思如何？”她站起身，看著這個被稱為“綠箭俠”的超級英雄，眼睛裏盡是諷刺，“我甚至不如你了解加百列-盧瑟，但是你依舊把我當成安吉拉-康斯坦丁。實際上，我說的實話，我根本沒有多少加百列-盧瑟的記憶，萊克斯也沒有強迫我想起來，他只是告訴我，加百列-盧瑟意味著什麽——是的，唯有真正接觸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你才會知道，一個名字能夠意味著多少事。你的記憶中，加百列-盧瑟不會因為一個男人費盡心思，而看起來，我之所以選擇幫忙，似乎也僅僅是因為雷-帕爾默。盧瑟家的人從來不會做那些……毫無利益的事情。如果我是加百列-盧瑟，根本不會盡心盡力，甚至會和雷霄奧古坑你一把。”說到這裏，她擡起頭，直視對方的眼鏡，“你是這麽想的，沒錯吧，綠箭俠。”

他……是這麽想的麽？

也許吧。

其實奧利弗也不清楚這個。他只知道，萊克斯-盧瑟並不是一個好人，從他們還是同學的時候就是。當年萊克斯-盧瑟能夠因為想要混入他們的小團體就打傷最好的朋友，甚至導致了那個孩子的死亡——他不能說自己對這件事完全沒有責任，但是盧瑟家的人都是這樣不是麽？安吉拉-康斯坦丁他能夠信任，但是加百列-盧瑟呢？更不要說雷霄奧古對她的態度，簡直像對一個普通晚輩。

是的。

他不信任盧瑟。

即便是……萊克斯-盧瑟的妻子是超級女孩兒，他依舊擔心著，甚至會懷疑，超級女孩兒是不是被萊克斯-盧瑟騙了，或是超級女孩兒的活動，本來就是為了萊克斯-盧瑟的野心？他可是聽說，萊克斯-盧瑟準備競選總統了。

看奧利弗不說話，加百列索性轉身離開，只不過多說了一句話:“倘若你不信任我，我為什麽還要幫你？還是你覺得，我選擇做一個超級英雄，為了你的信任就應該幫你？別忘了一件事，奧利弗-奎恩先生，我幫你，僅僅是因為閃電俠和你是好朋友而已。當然了，如果你打算把我的話告訴他也無所謂。”

出門的時候，她看見黑色頭發的女人站在走廊那裏。她身材高挑，比加百列高了不少的模樣，穿著最傳統的影武者聯盟的刺客服裝，看見加百列的時候露出了笑容，張開雙臂:“安吉拉，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塔利亞。”她和對方擁抱，笑容精致，“我以為，我頂著這張臉的時候你就認不出來了。”

“親愛的，我雖然不是魔法師，但是你告訴過我如何辨認你的魔力波動。難不成，康斯坦丁為了讓你恢覆記憶，先把你的腦子搞壞了？”塔利亞笑出了聲，“我給你準備了合適冥想的東西，而且我想……你應該不會再想管奧利弗-奎恩的事情了吧？”

“我得說……綠箭俠確實沒有蝙蝠俠優秀。”她翻了個白眼，完全不顧及奧利弗是否聽見她們討論的聲音，跟著對方往外走，“雖然我還沒見過蝙蝠俠，但是我確實很感興趣，什麽時候……應該去一趟哥譚市。只希望我沒有超級女孩兒面子大，一進去就被蝙蝠俠吼著說'滾出我的哥譚'。”

“哦……哥譚市可是禁止任何超能力者進入的，我想……魔法師也能算是超能力者的一種？”

“你一定要這麽傷我的心嗎？”

“安心~那個禁令只針對超級英雄，你為什麽不以超級反派的身份進入呢？更何況你是盧瑟先生的妹妹，我想即便是作為反派，也應該能和蝙蝠俠鬥上幾個回合？只要你別提前走漏了風聲，叫別的魔法師進去幫蝙蝠俠的忙……不過我像那也不是問題，命運博士手把手教出來的魔法師，即便是蝙蝠俠能夠找到合適的魔法師幫他，也應該不是你的對手。”

“那你可太看得起我了。”她翻了個白眼，“嘛……去哥譚市的話，我還是先去調戲一下布魯斯-韋恩比較好~畢竟加百列-盧瑟要是不去調戲一下那個有名的花花公子真是對不起自己不是嗎？”

塔利亞:“……”你還真有志氣。

影武者聯盟知道蝙蝠俠的身份，但是卻並沒有和光明會分享。毫無疑問，光明會也只是面和心不合。萊克斯-盧瑟知道蝙蝠俠的身份，大約也不過是因為超級女孩兒的X射線而已。而既然……沒幾個人知道盧瑟夫人就是超級女孩兒，那麽萊克斯-盧瑟也“應該”不知道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沒有了這個消息來源，加百列-盧瑟怎麽能夠知道蝙蝠俠究竟是誰呢？

想想看也是蠻拼的。

遠離了奧利弗的房間，塔利亞才開口問她另一個問題:“我見到了雷-帕爾默和閃電俠。”

“所以？”

“你的品味這麽多年了一點變化都沒有。”塔利亞輕輕皺起眉頭，“之前，我不同意妮莎和白金絲雀在一起，而現在看來……”她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閃電俠和雷-帕爾默某種意義上是一類人，你比我清楚這一點，所以我會覺得，你喜歡這樣的男人很危險……康斯坦丁算不算一個好人，卻把你教成了這個樣子。其實我倒是挺希望你能夠恢覆記憶的，安吉拉……亦或是加百列，盧瑟先生更加適合教導你。”

“你指光明會？”

“看起來他確實很疼愛你，在你尚未恢覆記憶的時候就拿這件事威脅父親，要父親對你容忍不敬。”她笑出了聲，眼神中卻有些悲涼的意味，“其實我們是一類人啊，加百列……你愛上了閃電俠，而我愛上了蝙蝠俠。家族讓我們註定無法和戀人在一起。就像是蝙蝠俠無法接受我是影武者聯盟首領的女兒……你是否想過，閃電俠知道你是萊克斯-盧瑟妹妹時候的反應？”

哦……大概會吃驚一下然後感謝上帝戰損有人付了？

她錯過了巴裏知道這個信息時候的反應，但是也大致猜得出來，對方最多也就意外一下然後討好一下萊克斯——當然是原則之下的討好。巴裏和奧利弗最大的不同大概也在這裏——巴裏能夠接受萊克斯“反派”的身份，但是奧利弗卻因為從小和萊克斯認識，對盧瑟家戒心很強？但是那又有什麽關系？她又不是奧利弗-奎恩的女朋友。

“我還沒想過。”加百列開口，像是思考良久之後得出的結論，“但是我不在乎，塔利亞。如果他不能接受我的身份，那就算了。不管萊克斯究竟是什麽人，他是我哥哥這一點無法改變，我也不想改變。正如你說的，他寧願把秘密交給一個……甚至還沒有恢覆記憶的妹妹手上，也不願意叫自己的妹妹遇見危險。我還能說什麽？”

“你選定了自己的路？”

“從未有過迷茫，塔利亞。”她露出笑容，看上去精致美好，說出的話卻帶著血腥，“先生說過，我更適合學習黑魔法，不是麽？”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真不是黑奧利弗，實在是盧瑟先生的“反派光環”太強了。

奧利弗提到的那件事是前傳裏面的，少年時期的萊克斯和奧利弗是同學，奧利弗屬於那種混混頭子，而萊克斯因為光頭的事情被人嘲笑。他竭力想要融入奧利弗的小團體，奧利弗則告訴他除非他打自己的好朋友一頓，不然不能加入。然後萊克斯就打了，中間出手太重，奧利弗害怕了，讓萊克斯住手。被打的人逃開的時候被車撞了，沒有死亡但是成為一個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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