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小溫室，不大，但是種滿了花花草草。

柯布表示有錢人的心思他不懂，為什麽非要把進入下一層夢境的地點設在這裏？別說是因為這個地方比較隱蔽，這是你的夢境，加百列-盧瑟，就算你帶著遺憾，和我一樣，你也應該知道並不是隱蔽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但是既然他的新老板都這麽說了，他也不好提出反對。

是的，在短短十分鐘之內，加百列成了他的新老板：“從你進入我的視線開始，就已經被監視了。不過我很喜歡你們為我編織的夢境。作為回報，你們兩個為我工作，我會解除掉你身上的問題，柯布先生。”

“那麽我想知道一點，我們知道的你夢境裏面的事情……應該不會被滅口吧？”亞瑟覺得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要知道撕開了偽裝的加百列簡直和她的兩個兄弟一模一樣，他還想要自己的小命呢！對於她們這種人而言，對付一個小小的盜夢團隊簡直是易如反掌。

“你不相信我，但是你還有別的選擇麽？”她冷眼看著這兩個人，“我的夢境裏，兩位。就算我和柯布先生一樣存在著遺憾，想必你們也知道，我能做到什麽地步。我從來就不是什麽英雄。”她擡手，“你們可以選擇不相信，後果似乎有點嚴重。”

“……”

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他們還有選擇的餘地麽？

不過說到底，在戰爭中，天使所占的位置一直很微妙，她保護布魯斯-韋恩所代表的一方，卻沒有對超級女孩兒的行為做出過多幹涉，就好像是想要維持一種平衡一樣。但是不管是哪一方，都沒有真正對付過天使。就好像她真的代表停戰，代表中立一樣。

也許天使真的可以相信？

柯布和亞瑟是在一個現代化的房間裏醒過來的。大概是一個bug一樣，他們可以通過這個房間看到外面的情況，完全不需要出去而被人發現。

所以說如果這個房間不是預留bug，那麽建這個房間的人一定是個控制狂。

“是全家福？”亞瑟最先指著客廳裏面的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共有七個人，排除掉盧瑟兄妹三個，剩下的是康納-盧瑟，已經和盧瑟家小兒子結婚的愛德華多以及……等等，最後這個男的是誰？

站在萊克斯-盧瑟旁邊的是超級女孩兒沒錯，就算他們沒見過真正的超級女孩兒，但是錄像帶什麽的都還是見過的。那個穿著居家服的挽著萊克斯-盧瑟的胳膊的女人是超級女孩兒沒跑了。那麽重點就是站在加百列-盧瑟旁邊的是什麽人？

“我想你已經給加百列打過電話了？”從樓梯上下來的是超級女孩兒，和錄像帶上面從來沒有過笑容的統治者不一樣，這個超級女孩兒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她說會回來麽？”

“這是她蜜月回來的第一個周末，家庭聚會日。”萊克斯-盧瑟的聲音從正門那裏傳過來，像是剛剛鍛煉結束一樣，身上還穿著白色背心，大汗淋漓的模樣，“我想她應該不會失約？”

“我覺得不會~”懸浮著從他背後鉆出來沒有戴著眼鏡的康納——好吧，超級小子，沒錯。所以說根本不是私生子而是本來就是超級女孩兒和萊克斯-盧瑟的兒子但是介於外星人的生長周期和我們不一樣所以看上去像是私生子了麽？

他仗著速度優勢飄過去給了母親一個頰吻：“我給教父打過電話了，他說今天是可以放我們一天假。畢竟是家庭聚會日，我覺得教父應該挺羨慕的。”

“你得小心這話可不能叫你教父聽見。”超級女孩兒嚴肅地皺起眉，伸手戳戳兒子的額頭，“其實迪克，提姆以及達米安還好說，你抽出些時間跟傑森聊一聊比較好。和我們這些大人相比，你跟他相處的時間還算是挺長的。不管怎麽說，布魯斯生日那天你得想法子叫傑森回家一趟。”

“這可不是個容易的任務。”康納皺起眉頭，“媽媽你知道傑森的脾氣的，你得允許我使用暴力手段。”

“假如提姆沒有把你送他的氪石戒指借給傑森的話，我倒是不介意你使用暴力手段。熊孩子什麽的，打一頓就好了。”萊克斯-盧瑟也走過去，給了妻子一個頰吻，“你上次費盡心思從我這裏拿走一塊兒綠氪，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什麽去的？”

“……這得怪你老爸！”康納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認自己的失誤，“明明氪石這種東西是致命傷你為什麽還非要保存下來？天知道教父跟提姆說了什麽，現在我都不確定那枚戒指究竟在他們誰手上了。”

超級女孩兒笑著攬住兒子的肩膀：“我們談論過這個問題的，康納。保存幾塊兒綠氪是必不可少的。我得為這個星球考慮。其實你不能怪你爸爸。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失去神智，那是你們唯一的勝算不是麽？”

“可是我覺得這樣媽媽好可憐，明明保護著這個星球還需要時刻被人提防著……”康納頗有幾分不以為然。

萊克斯-盧瑟聳聳肩，給了超級女孩兒一個“你來解決”的眼神。

超級女孩兒也只是笑笑：“我們晚一點討論這個問題。”

“事實證明超級女孩兒早知道可能會有這麽一天。”柯布覺得這個決定相當殘忍但是相當明智，他托著下巴，覺得自己似乎見證了是個超級家庭的悲劇。從一開始，超級女孩兒把能夠致自己於死地的東西交給丈夫，害怕有一天自己會失去神智。可是死去的，偏偏是萊克斯-盧瑟。這說不好是不是上帝開的一個玩笑。“亞瑟？”

他陷入了沈默。

許久之後，年輕一點的男人才開口：“我在想，戰爭結束之後，我們一味地責怪超級女孩兒，究竟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

“為什麽這麽說？”

“這個女人，只是個妻子，一個母親而已。”他指著畫面上的一家三口，“如果萊克斯-盧瑟沒有死，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而這一切沒有發生的時候，他們又承受了多大的壓力？超級女孩兒只相信萊克斯-盧瑟能夠阻止自己，但是萊克斯-盧瑟或許本身都不確定如果有一天超級女孩兒真的變壞了，自己能不能狠下心腸阻止妻子。超級女孩兒決定建立政權的時候，萊克斯-盧瑟剛剛死亡，這意味著，她極有可能是因為萊克斯-盧瑟的死亡才失去理智的。那麽問題就回來了，應該為這一切付出代價的，究竟應該是超級女孩兒，還是別的什麽人？她保護了這個星球，可是這個星球的人讓她失去了丈夫，後來又失去了兒子。再後來……”

“這也是建立在如果萊克斯-盧瑟沒有死去的情況下。而且她殺了人，無可更改。”

“她殺死了綠箭俠，因為綠箭俠幫助蝙蝠俠；她折斷了蝙蝠俠的脊椎，因為蝙蝠俠反對她。可是從頭到尾，不管天使做過什麽事，她從頭到尾都對天使十分容忍。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什麽？”

“Surprise！”突然出現的加百列-盧瑟和另一個男人再度吸引了他們兩個人的註意。畫面上的加百列手上還戴著一枚戒指，正像之前說的剛剛度完蜜月一樣。“我剛剛完成的隱形魔法，怎麽樣？怎麽樣？”

明顯被嚇了一跳的一家三口動作一致地轉頭，接著討論之前的話題：“你說今晚吃什麽比較好？”

“今天輪到我去跟梅西敲定菜單了，自從艾倫搬出去之後我都覺得廚房了無趣味。”

“康納你說這句話真的不怕梅西不給你做飯了？”

“沒事我可以去教父那裏蹭飯。”

加百列：“……”

你們玩兒我呢？

一瞬間就撲到丈夫身上嚶嚶嚶嚶假哭的加百列簡直更加嚇人：“我不要回家了，家裏都沒有人愛我了。巴裏我們回家吧……”

被稱作巴裏的金發青年頗為無奈地抱住妻子：“不哭不哭，我們現在就回家。”

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那一家三口立即停止討論，直勾勾地看著金發青年，對方被看得有些發毛，伸出一只手抓抓頭發：“我只是順著她的話那麽一說……”

“萊克斯，克萊爾，康納！”加百列-盧瑟也不假哭了，瞇著眼睛轉過身，掃了一眼面前的三個人，“說了不準針對巴裏了，要是真有本事針對愛德華多去啊！”

“算了吧家裏什麽人值錢還是知道的。”萊克斯-盧瑟身子後仰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

康納緊接著說了下一句：“就是，加百列姑姑你也不想想，除了愛德華多叔叔誰能受得了馬克叔叔的性格？別逗了，就算他是黃金男孩兒沒有愛德華多叔叔遲早變成氧化老男人好麽！”

“可是你不一樣啊。”超級女孩兒只說了這一句就說不下去了，自己先笑出了聲。

但是那父子兩個依舊不打算放過金發青年的樣子，並且順帶吐槽馬克的樣子只能說配合默契走位成功，一看就是親父子：“這是實話。”

“說得對。我是商人，知道什麽比較受歡迎。”

“我是少年正義聯盟的領導人，知道什麽對我們的隊伍最有利。”

“餵餵餵，你們夠了啊！”加百盧瑟揮舞著拳頭，一副再說就打你們的樣子，然後伸手挽住丈夫的胳膊，“我的，你們誰都不準說！還有啊，萊克斯你要是覺得我是待價而沽的商品不如我們來聊一聊關於克萊爾的問題，恩。你知道的，正義聯盟官方論壇，一向是蝠超黨比較多，畢竟天天當著全世界人民秀恩愛，超級女孩兒可是還沒有對外公布丈夫的問題的。”

康納立馬笑了出來，沒心沒肺極了：“艾瑪上次被人安利了蝠超之後簡直笑噴了。”

萊克斯-盧瑟：“……”

“對了，康納，下周不如進行一下抗魔測試吧，我覺得少年正義聯盟也需要有些新任務了。提姆的話不如就派到歐洲單獨執行一個潛伏任務吧。”

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瞬間康納就笑不出來了：“姑你不能這樣！我是你親侄子！這是人類幹得出來的事情嗎？”

巴裏依舊笑得一臉溫和。

果真人生贏家。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誰記得溫室是怎麽回事嗎？=￣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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