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丈夫面前打了包票，可是克萊爾覺得自己在走進盧瑟莊園之前還是需要做好心理建設。

從萊克斯接手了公司之後，就重新建了一個比之前的盧瑟莊園更大的莊園——那是他們現在居住的地方。她至今不能忘記艾倫在看見新的盧瑟莊園時候的一句評價：“oh……萊克斯少爺，您是按照夫人的行動速度安排的莊園大小麽？”

而且……自從他們結婚之後就沒有再回到過這裏，即便是外界怎麽傳言盧瑟父子的不和。畢竟連帶著家庭聚會日，馬克和愛德華多也是去的新莊園。康納更是沒有來過這裏。

“媽媽，我覺得你有點害怕。”康納忽然說了這麽一句，“難道爺爺比教父還可怕麽？”

克萊爾怔了一下，忽然就笑了：“好吧，我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你教父更可怕的人類了。我們進去吧。”

我得把這句話錄下來告訴全體成員，並且作為章程的第一條規則——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蝙蝠俠更可怕的生物，Batman is watching you！

透視了一眼，克萊爾確定傭人比之前少了很多，大概是因為少了兩個人需要照顧的原因。

深吸一口氣，克萊爾按了門鈴。

傭人來得很快：“很抱歉，您是……”

好吧好吧，她在媒體面前出現的次數真的很少，但是那似乎並不能成為……連盧瑟莊園的傭人都不能認識她的原因吧？

“恩……”

“恩……我覺得你應該現在去告訴爺爺看看他是不是打算把你開除了。”康納咧嘴笑了，“我可是第一次來這個莊園，結果就被攔在了門外面？”

“……我很抱歉，康納少爺，請進。”那個傭人立即變得緊張了許多，“盧瑟先生在大廳裏等著你們。”

“OK……不用跟了，我們還是知道大廳怎麽走的。”康納點點頭，笑得很可愛。但是沒人敢說什麽——那是萊克斯-盧瑟的兒子，即便是只有一丁點大，也是很可怕的。

盧瑟先生正在大廳看著傭人們布置：“那裏有點歪了，往左一點。克萊爾喜歡郁金香……盡快把郁金香擺好。”

“我從來沒想過居然會有這麽大的歡迎儀式。”克萊爾保持著禮節性的微笑，“打擾一下？”

“我覺得你們可以去布置餐廳了，午餐之前，OK？”

盧瑟先生的語氣依舊，等到所有的傭人離開之後，才回應克萊爾的問話：“我還以為你會戴著面具過來呢，我親愛的克萊爾。這樣禮節性的笑容不適合你，你還是想做什麽表情就做什麽表情吧。”

“我不會給康納做一個壞榜樣。”克萊爾伸出手，“這是你爺爺萊昂內爾-盧瑟；盧瑟先生，這是康納。”

“我以為你會稱呼我為萊昂內爾而不是盧瑟先生？”盧瑟先生笑了，“請坐，超級女孩兒。”

“雖然我不覺得能夠瞞過你，但是是否能夠在有外人的情況下不這麽稱呼我？盧瑟……萊昂內爾？即便是康納也知道。”

“哦……我還以為康納不知道呢。”

康納聳聳肩，直接飄了起來，飛到了盧瑟先生面前：“我想你也不知道這個。”

“康納！”克萊爾一瞬間覺得頭疼——她有些後悔帶著康納過來了，康納遇見盧瑟先生？那簡直就是地獄！

“我覺得沒有什麽可隱瞞的啊，反正爺爺也知道我的身份不是麽？”他在半空中轉了個圈，笑嘻嘻地，就像是小時候的加百列，無憂無慮的模樣，“你好，爺爺，第一次見面，請多多關照嘍~我是康納-盧瑟，恩……氪星名字叫康-艾爾，隨我媽媽姓，既然我爸爸沒有一個氪星名字的話。說真的我還在研究氪星語言呢，簡直太難了一些，真不知道應該怎麽學會。爺爺你大概是個更好的老師？”

“作為一個半氪星人，你叫一個地球人教你氪星語言？”

“作為一個地球人，你還叫日文老師教你日文呢！”康納翻了個白眼，“我有一半地球血統，而且還跟你有血緣關系，我覺得這個理由足夠了。”

“你知道。”盧瑟先生彎腰倒了一杯橙汁遞給康納，“你讓我想起來你姑姑小時候，跟你簡直一個模樣，聰明又太過於調皮。”

“噢……我爸爸也這麽說。不過他覺得我真是太不可愛了，所以我就知道，她一定對我的性別很不滿。”康納接過橙汁，嘟起嘴吧，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反正……恩……”

“好吧，如果你非要這麽認為的話。”盧瑟先生揉揉康納的頭發，“你跟你媽媽長得更像一點。”

“我爸爸也這麽說。”康納揚起脖子，一瞬間就變得得意洋洋，“媽媽長得比爸爸好看~”

“你媽媽確實很美。”盧瑟先生笑著點點頭，“我想你會對你爸爸之前的房間感興趣？”

“恩……好，爸爸在這裏長大的，我也很好奇爸爸小時候應該是怎麽長大的~媽媽總覺得爸爸比我聰明很多，但是我個人覺得，以後我女朋友也會覺得我比我爸爸聰明很多，也是挺公平的，我知道。”

“你倒是看得開。”

“那爺爺你是沒看見過家裏的情況，我都覺得再這麽下去，我不早戀都對不起這樣的家庭教育。”康納一副嫌棄極了的模樣，“所以我以後一定會找一個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帥最聰明最可愛的女孩子做女朋友。”

克萊爾完全不想猜測盧瑟先生究竟在腦補什麽。

康納，你到底是在轉移盧瑟先生的註意力還是在故意嘲笑你爸爸媽媽？說真，我不覺得你教父家裏的情況能更好一點。那個花花公子，我都不想吐槽了你知道麽？

盧瑟先生看了一眼克萊爾，發現他可憐的兒媳已經保持不了之前禮節性的笑容了，更不說再跟他對話：“看樣子，萊克斯確實把你保護得很好，不是麽？我以為你起碼能夠在……在你呆在宅子裏的時間內保持住你現在的表情。”

“我覺得多正常。”康納撇撇嘴，“我說了，我一點都不想吐槽這些事。爸爸保護媽媽真的是已經到了一定境界了你知道麽？媽媽不會做這些事簡直正常，恩。”

“所以呢？”

“所以我只想說一句，爺爺你就別逼她了，又不是姑姑，面對什麽情況都可以保持微笑，弄得跟個機器人似的。”康納放下杯子，落到地上，“我得說……自從姑姑不需要參加各種社交活動之後……”

“她已經有八年沒有參加過任何舞會了，唯一一次出現是在馬克的婚禮上，而且坐在輪椅上……說真的，你們氪星科技就不能給她裝一雙假腿？而且我看了現場報道，她表現得一點都不像往常的她。”

“自從車禍之後，她就變得有些……奇怪，你知道的，大概是因為接受不了失去雙腿才會變得神經質了一些。”克萊爾微微嘆了口氣，“你不應該在康納面前提起這件事的，盧瑟先生。”

“所以說又變成了盧瑟先生？”他繞過康納，輕聲笑了，卻在下一刻變換了表情，“你以為我不知道加百列已經失蹤了八年？克萊爾-肯特，OK，這個時候你是克萊爾-盧瑟。抱歉，我還真不知道萊克斯是怎麽能夠把自己的姓氏冠在你的名字後面的——你讓我失去了我的女兒！卡爾-艾爾！You make me lose her ！losing my little girl ！”

那一瞬間，一直保持監聽的萊克斯站起身：“梅西，準備車子，我們去老莊園那裏。”

克萊爾知道，她沒有辦法反駁這件事。

康納一瞬間出現在兩個人中間，擋住了盧瑟先生的視線：“那和我媽媽沒關系，盧瑟先生，你最好就此打住。”

“那是你不明白，康納。我不希望你有一個妹妹，知道為什麽麽？”他把視線轉移到孫子身上，“你會是個很好的兄長，跟你父親一樣。但是你終究會為了一個女人拋棄她，然後從此再也記不起來你還有一個妹妹。你應該一個人，康納。半氪星人的戰爭，我可想象不到會在地球造成怎樣的後果。”

“萊克斯從未忘記過加百列，我也不是那個能讓他忘記加百列的人。”

“really？”他的眼裏滿是嘲弄，“那麽八年，他早就該找到加百列了不是麽？我不相信，在他已經把公司擴張到這種地步的時候還能找不到加百列。假如，他肯把發展公司的一半精力用到尋找加百列上面。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超級女孩兒，萊克斯是我的兒子。”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克萊爾看向盧瑟先生，笑容苦澀極了，“但是我愛他，我知道他不會跟你一樣，盧瑟先生。即便是，他是你的兒子。康納，該走了，你爸爸還在等我們吃午餐。”

“我知道了，媽媽。”康納落到地上，收斂了臉上的怒意。

“那麽起碼告訴我，加百列在什麽地方？我發誓不會幹涉你們，卡爾，克萊爾！那是我的女兒！”

“自從……工廠出事的那一天，我就不相信你對你孩子的愛了，盧瑟先生。”她轉過身，面向大門，“其實那一天，萊克斯就已經知道我不是地球人了，加百列也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Batman is watching yo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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