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真的是流年不利麽？”安吉拉覺得自己今天的心情真的很不好，“不過好歹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巴裏來得足夠快。”

“畢竟我是閃電俠。”他笑了。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安吉拉並沒有生氣。相反，她的眼睛裏有著一種惡趣味的光，就好像是極為享受這樣的狀況一樣。

如果雷在這裏，一定第一反應就是他的住了心情真的很好以至於準備做一些事讓自己的心情更好。而要做的事往往都會導致旁人哭笑不得。安吉拉雖然是一個很靠譜的女孩子，但是本質而言，她依舊是個被命運博士寵壞的小女孩兒，更不要說她那個一看就病得不輕的哥哥了。

“所以現在我們應該怎麽做？”巴裏看向威爾斯博士——對方用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盯著計算機屏幕。

西斯科則頗有心得地開口:“我在想一件事，巴裏。既然你因為跑得太快而失去太多體能，那麽相對而言，布萊克一定也會因為使用太多的能力而導致自己體力不支。我們檢測了這個……”他面色糾結地指指躺在工作臺上的被培養出來的布萊克，“他沒有接受到指令就不會有所動作。所以……你需要做的事就是找出那個信號源。”

“也就是打敗本體。一般而言，如果一個魔法師使用幻術，也會只有一個本體存在。只要擊敗了本體，幻術就不是問題。”安吉拉也讚同這個說法，“只不過……有些比較厲害的魔法師可以在肉眼不可見的時候轉換。OK，我想布萊克並沒有這樣的能力。”

“姑且把他當做最低等的魔法師。”威爾斯博士看向像是開玩笑一般說出這樣的話的安吉拉，“您是我們這裏唯一懂得這樣情況的人，所以，應該如何辨別本體？”

噢……

這可真是高看她了。

安吉拉如實想到。

她只是個普通的魔法師而已，要是對手是個魔法師她還能猜一猜，可是要是對手是個轉化人的話……“OK，我可以給你一些參考意見。既然是最低等的魔法師，他就沒有辦法轉換本體。與此同時也會造成西斯科說的那種情況。你需要找出來裏面那個有些疲憊的人。但是毫無疑問並不好找。所以……給你一個意見，親愛的。往後面找。實際上最安全的方法應該是混在人群中間，別的身體怎麽做，他也怎麽做。但是……恕我直言，布萊克先生僅僅是個科學家而不是一個軍事家。”

“聽上去很有道理。”凱特琳表示自己大致明白了什麽意思。

巴裏點點頭:“我記得了。”

“那麽我們……啊！”凱特琳被突然出現的抓著她的手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抖了一下，炸毛了的貓一樣往西斯科背後躲。

安吉拉眼疾手快地一個束縛咒打過去，徹底把那個忽然有了動作的……布萊克固定在工作臺上面:“我想他已經開行動了。”

巴裏點點頭，走向了他的制服。

安吉拉則坐到計算機前:“我有別的事情需要做，布萊克的話，你一個人解決怎麽樣？”

“當然。”知道安吉拉和布萊克談了什麽的巴裏和對方交換了一個眼神，自信滿滿地勾起嘴角，換上了制服。

安吉拉則打開電腦，查找布萊克的基本信息。

要一個毫無戰鬥經驗的鑒定科法醫解決一個同樣毫無戰鬥經驗的生物學家確實是一件蠻公平的事情。除了突然出現的幾乎淹沒了整個樓層的布萊克確實讓人覺得胃疼之外。

安吉拉默默地移開了眼睛:“記得找到本體，巴裏。躲在重重人群背後，離你最遠等等那個最有可能。”

“我想我知道你為什麽不過來了。”通過西斯科研制的強效耳機，四個人同時聽見巴裏緊張地咽口水的聲音，“這是要逼死密集恐懼癥麽？”

“密集恐懼癥患者表示會在背後給你加油。”安吉拉彈出一個新窗口，“你可以試著跟他說話拖延，聊一聊他的妻子伊麗莎白。”

“你確定不會更加刺激他？”西斯科看向安吉拉。

“布萊克本身並沒有任何的犯罪念頭。他可以說是一個安分守己的科學家。但是……這樣的人一旦反抗起來其實很可怕。不過他還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線，從他真正威脅到我就可以看出來。而且如果他真的已經十惡不赦，他應該做的就不是讓我約斯泰格出來，而是……巴裏，註意，布萊克會有自殺傾向。”

“我知道了。”通訊器的另一端傳過來巴裏的聲音，:“你是怎麽知道……好吧我不該問。我會註意。”

“等結束我們可以聊一聊……”她聳聳肩，關閉了自己面前關於伊麗莎白-布萊克死亡的新聞頁面。

布萊克稱不上一個真正的壞人，只是他不應該在報覆斯泰格的時候傷害到別的人。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這樣的人，覺得自己就是委屈極了，其他人都對不起自己。

弱小的人受到壓迫，轉而去壓迫更為弱小的人。

但是布萊克卻算不上這樣的人。他搶劫，是為了救自己的妻子;妻子去世的時候殺了斯泰格的安全顧問……氣頭上？想必這個時候他已經存了死志，只是想除掉斯泰格報仇。

斯泰格這樣的人……

算了，這件事結束之後想辦法把他的問題揭露出來好了。總是要這樣的人付出一些代價才好。

這樣想著，安吉拉已經聽見了巴裏解決掉布萊克的本體的經過了。只是……巴裏終究還是不能救下斯泰格，眼睜睜看著他從樓上跳下去，連抓著對方拉上來都做不到。

“我不知道……”

“回來吧，巴裏。”不同於西斯科和凱特琳松了一口氣的狀況，安吉拉和威爾斯博士對視一眼，同時輕輕嘆氣。“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處理的了，打掃戰場的話……”安吉拉頓了一下，“我會去處理。”

總不能叫警察看見那麽多覆制人出現在現場，未免也太過於挑戰神經了。巴裏也不適合處理這些，還是她去一趟把那些覆制人扔進垃圾場好了。

喬處理完後續工作之後，去了星際實驗室，安吉拉正好不在，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究竟聊了些什麽。不過八卦小能手西斯科表示應該是聊了聊過去的事情，巴裏和韋斯特警探都是一副哭得慘兮兮的模樣。

安吉拉對此也只是撇撇嘴，表示自己因為處理了某些事情之後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決定要休息一會兒。

說真的，但凡誰處理了那麽多覆制人的時候心裏都不大好受，也不知道如果巴裏去處理會變成什麽樣。

閃電俠……太幹凈了。

“安吉拉，有件事你可能需要知道。”電話中，雷的聲音有些尷尬，“我讓費莉西蒂接替了你的位置，暫時做我的助理。”

“哦……”她撲在床上點點頭，“我在聽。”

一瞬間雷的聲音有些微妙:“你不生氣？”

“為什麽要生氣？我的職務應該已經變成了副總裁沒錯吧？”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笑意。

雷也笑出了聲:“你總是這麽了解我。是的，沒錯，你只需要回來簽個名，就是帕爾默集團的副總裁了。我想，你應該有時間回來？”

“如果你指簽一個名字的時間的話，我還是有的。嗯……我會盡快安排時間回去，在……你把我辭退之前。”

“噢，你得知道，我是不會把你辭退的。沒有安吉拉-康斯坦丁，我可沒辦法一個人管理這麽大的集團。”雷語調中的笑意更深了。“和閃電俠一起工作的感覺怎麽樣？”

“還好，稱不上壞。”她打了個呵欠，“我有點累了，等其他時間再聊怎麽樣？今天剛剛處理掉一個瘋子。”

“當然，做個好夢，我親愛的超級英雄。”他的音調永遠這麽動聽，就好像是，你是他的整個世界一般。

安吉拉關上手機，把自己埋在被子裏，關上了燈。

黑夜裏，她冷靜地看著天花板——外面燈火闌珊，透過了窗簾的縫隙，以一個刁鉆的角度照射到天花板上面，留下一絲白色的影子。

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

大都會。

盧瑟莊園。

黑色頭發的女人送走了金色頭發的穿著風衣的男人，回頭時，正看見穿著規整白色無尾禮服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眼中帶著薄涼的意味。

萊克斯-盧瑟收回目光，看向忽然出現在房間裏的妻子:“我們找到她了。”

“是的。”克萊爾大步上前，抱住了丈夫的肩，“我們找到她了。”

只是她什麽都不記得。

八年過去了，她變得冷靜自持，優雅奪目，如同他所想像的，她長大了，成長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只是她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不適合出面……該死的，我當初究竟為什麽不收購奎恩集團並且眼睜睜看著它變成了雷-帕爾默的產業？該死的，為什麽中心城的分公司風平浪靜沒有任何惡意收購發生？”

他緊張得像是個毛頭小子，失去了往日沈穩的模樣。克萊爾只是看著他，看著他語無倫次地說出自己的計劃。最後，和他一起坐在鋪了厚厚長毛地毯的地板上:“我聯系了馬克，他會在明天一早去中心城，以……愛德華多出門散心的名義。”

“萊克斯，我們終究還是找到她了。不要著急到嚇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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