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很大。

濺在地上根本就像是和稀泥一樣。

不得不去超市買了一把傘的加百列覺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

找了一個避雨的地方停下來，總覺得還有點冷的樣子。打了個寒戰，加百列覺得自己應該想辦法回韋恩莊園了。

但是關鍵是應該怎麽回去？

【系統你覺得我打車回去怎麽樣？】

【好主意……】

你那個鄙視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好吧，先去找個地方把偽裝撤下來再說。

但是事實證明，流年不利這種事並不是你想避開就能避開的，比如說，你剛剛停下來一只大蝙蝠就從你的頭頂落下來還差點砸到你的腦袋應該怎麽辦？

加百列：“……”

【恭喜宿主開啟支援蝙蝠俠任務，任務進度10%。】

加百列：“！”餵餵餵，我是已經接受了任務沒錯，但是不代表我覺得讓蝙蝠俠看見自己是個好事好麽！雖然說近距離接觸蝙蝠俠大大是一件很令人激動的事情沒錯……

蝙蝠俠應該是中了那個神經性病毒，整個人都已經陷入了混亂。加百列說不出來自己是什麽感覺。毫無疑問，一旦穿上了蝙蝠裝，這是個可以和超級英雄們在一起作戰的普通男人，甚至和外星神明稱之為世界最佳拍檔，但是這仍舊改變不了他只是個人類。

加百列沒想過有一天當自己面前出現虛弱不堪的蝙蝠俠的時候應該是什麽感覺，就好像是……神明崩塌？

她說不好。

蹲下身子，她把右手放在蝙蝠俠□□在外面的皮膚上。他已經神志不清落入噩夢之中，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加百列一只手覆上去，只覺得從指間都是冰冷的。

【兌換高級治療一份。】

【恭喜宿主成功兌換“高級治療”一份。】

加百列看見淡藍色的光芒覆蓋在蝙蝠俠的臉上，慢慢地，對方恢覆了血色。

系統的治療應該沒有問題。至少一直沒有什麽問題，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辦法解決神經性病毒的問題。

【等等，系統，制作解藥的話是不是需要中毒的人的血液樣本？】【是的。】

臥槽，似乎搞亂了劇情啊……萬一因為自己的參與沒有辦法弄到合適的樣本制作解藥怎麽辦？加百列兀自懊惱，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於沖動了。

算了……

她總歸，沒有辦法真的丟下對方不管。

等到光芒消散的時候，加百列不自覺勾起一個笑容，正打算收回手，卻被對方一把抓住，沒來得及反應，兩個蝙蝠鏢擦著自己的耳朵飛過去，背後就傳來了兩個男人的尖叫聲，以及……她自己的。

媽蛋，早知道就不幫他了，現在是自己中招了是吧？

蝙蝠俠嫌棄地看著這個被紮了一針就尖叫不止的女孩子，覺得如果不是知道這種藥物的作用，自己真會直接把她押到蝙蝠洞審問的。

但是其實二者並沒有什麽區別，他還是一個手刀直接把加百列打暈了用胳膊夾著塞進蝙蝠車裏面。

其實加百列說不準自己最恐懼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稻草人的神經性病毒會導致自己看見最畏懼的東西，就好像是一個低級的詛咒一樣。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夢境裏，但是又說不準究竟是怎樣的夢境。就好像是周圍一片黑暗，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坐在一架秋千上，一直蕩啊蕩，看不清前面，也看不清後面，只是自己一個人而已。

她清楚地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就好像每一秒都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她試圖發出聲音，可是卻不知道自己應該發出怎樣的聲音，就是張張嘴，卻沒有回應。

“恕我直言，布魯斯少爺，我記得您應該是去巡邏了。”面對蝙蝠車上面多的一個人，阿爾弗雷德的表情相當淡定。

蝙蝠俠摘下頭罩，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她救了我。但是自己中毒了。”

前一句說得很輕，聲音低到幾乎讓人聽不見。阿爾弗雷德看著自家少爺把那個“救了他”的女孩子夾出了蝙蝠車放到手術臺上就覺得對不起托馬斯老爺和瑪莎夫人——不說這個女孩子到底救沒救你，布魯斯少爺，可是您的教養呢！這麽夾著一個小女孩兒出來究竟是誰教你的？

布魯斯抽了躺在床上的女孩子的血。

他很好奇這個女孩子究竟是怎麽把自己救出來的。就好像是自己落入井中，然後看見一雙手，拉著自己出了那口深不見底的古井。可是她卻沒有辦法救她自己，像是醫生能夠就得了別人，但是最終還是救不了自己一樣。

“什麽樣的□□？”阿爾弗雷德問道。

“神經性□□。”

這很奇怪。

他分析了藥物殘留，知道這和註射到自己身體裏面的藥物一模一樣，但是陷入昏迷的女孩子面色平靜的像是睡著了，根本沒有被噩夢纏繞的意思。

阿爾弗雷德點點頭。

他給福克斯先生打了電話：“盧瑟小姐還沒回來。”

“加百列-盧瑟……查一查我的車子在什麽地方。”他的聲音恢覆成布魯斯的聲線。

阿爾弗雷德回應了一句，伸手摘下平躺在手術臺上，雙手放在小腹上，規規矩矩的像是傳統島國女性睡姿的女孩子的眼鏡，然後“哦”了一聲：“布魯斯少爺，我想我們不需要去尋找盧瑟小姐了。”

布魯斯回頭，看見被阿爾弗雷德摘掉假發的女孩子，那頭姜紅色的頭發實在是太顯眼了。

哦……好吧，他欠了加百列-盧瑟一個人情，然後需要看看怎麽解決掉□□還回去。順帶還需要查一查加百列-盧瑟究竟是怎麽制造出來解藥的。他已經查看過了，加百列-盧瑟身上除了一個錢包和一部手機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任何東西。

這很奇怪。

如果加百列醒著大概要吼一句：“本來就是因為你才中毒的結果解毒了就是還人情了？別逗了蝙蝠俠，你當我智商有問題算不過來數麽？”

當然也有可能她不敢說這句話，之後不了了之。

這是個悲傷的話題。

另一邊，克萊爾簡直要瘋掉了。

她的超級聽力剛剛覺醒，不足以讓她聽見這個城市的所有的聲音，更不要說從這麽多聲音裏面辨識出加百列的聲音了。而這個時候不管怎麽打電話都沒人接，簡直要把她嚇死了。

就不應該讓她一個人出去，天知道，如果是在大都會也就算了，最起碼治安比哥譚好多了，而且認識她的或是她認識的人也比較多。而哥譚……

麥卡伊先生也覺得不對——加百列不是這麽不知道分寸的人，就算是她在外面吃飯，這個時候也已經十點多了，回不回來起碼要打一個電話才行，更不要說從一個小時前她的電話就打不通了。

相比較而言，麥卡伊先生要想得遠一點。如果是綁架應該怎麽辦？加百列就算有一定的格鬥經驗，比起艾倫而言也只是勉強自保而已。管別的事之前先考慮一下自己能做到什麽地步再說行麽？麥卡伊先生覺得有些頭疼，但是卻沒有別的辦法。

“不行，我得去找找她。”

終於坐不住的克萊爾站起來就打算拿外衣出來，被麥卡伊先生攔在了門口：“聽著，克萊爾，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是這不是小女孩兒應該做的事情。現在，我去找韋恩先生讓他給警察局打電話。你去給萊克斯打電話叫他給警察局也打個電話。”

人口失蹤不到四十八小時不能立案，麥卡伊先生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是他也知道，如果是加百列-盧瑟的事，就算是個小玩笑，同時接到布魯斯-韋恩和萊克斯-盧瑟電話的情況下，警察局也不敢不去查查看。偶爾，也需要學會利用這些東西。

毫無疑問，在接到電話的時候萊克斯直接撥通了哥譚警局的電話，大致內容就是自己妹妹到了哥譚正在某個地方亂跑，希望別人註意一下的說法。並且叫梅西準備私人飛機，如果第二天早上還沒有消息的話就直接去哥譚。

而去找布魯斯的麥卡伊先生卻得到了布魯斯也不在莊園的消息。阿爾弗雷德只說會盡快聯系自家少爺給哥譚警局打個電話卻沒說要多久，這讓麥卡伊先生有些無奈。

掛了電話的克萊爾按按額頭，心說還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看看比較好，就算不能及時找到加百列，但是她可以慢慢辨識對方的聲音，起碼要比等警察快一點。

這是個很笨的方法，但是她相信一般的地方應該不至於故意去裝鉛板，這樣的話用透視也能看見是不是有藏什麽人。感謝上帝她記得加百列那頭惹眼的姜紅色頭發，多註意這類發色也會容易找一些。

不知道克萊爾打算的麥卡伊先生卻瞞著克萊爾偷偷出了門。

他不希望克萊爾出事，但是並不意味著他覺得加百列就無關緊要。但是克萊爾一個小女孩兒確實不應該在這個時間段出去。

完全不知道對方打算的祖孫二人一前一後出了韋恩莊園，或者說，被看到出了韋恩莊園的只有麥卡伊先生一個，畢竟尚不知道大都會存在一個外星人的蝙蝠俠還不至於天天升級莊園的裝備到能夠監視外星人的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

克萊爾要是年紀再大一點，就直接看出蝙蝠俠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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