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後。

圍著圍裙做飯的克萊爾將最後一種調味品放進鍋裏，攪拌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做出來的濃湯相當完美。

“克萊爾~”

還沒聽見車子停下來就聽到加百列聲音的克萊爾不自覺笑了。關了火，脫下圍裙走到窗戶那裏，探出頭揮揮手：“加百列。”

穿著露肩裙子的加百列從車上下來——半個月足夠她身上的傷好了。

克萊爾開了門，迎出去：“怎麽了？覺得無聊了？”

“嘛……想請你幫個忙。”

“恩？”克萊爾有些意外。

加百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抓抓頭發：“就一件小事。萊克斯不知道受什麽刺激了非要一個人去一個居住在叢林裏的怪人，我攔不住，他又不讓我跟，所以想請你幫幫忙看看。”

“這也值得你專門過來？”克萊爾覺得加百列的目的絕不僅僅只有這一點。

被看透了的加百列只能舉起雙手：“……我要你衣服的尺碼。雖然我是不打算參加宴會，但是萊克斯強烈建議我要帶著兩件禮服過去。以防萬一，我需要你的尺碼，到時候陪我過去。”

“我這裏有媽媽的舊禮服，所以不需要了。”

“……恩……”

“安心啦，我有準備，以防萬一。雖然不會有你的精致就對了。”知道要去哥譚，克萊爾還是準備了一件新禮服的。雖然加百列和萊克斯都不介意幫她定做，但是總歸不太好。她的餘款訂了禮服之後還是能夠她在哥譚晃悠的。

加百列也只能點點頭：“好吧……但是我沒說謊，真的需要你去看著萊克斯以防萬一。”

“你說的那個怪人應該是克羅伊查到的和要在小鎮建水廠的那個人的搭檔。我有跟他聊過一些事，所以並不擔心萊克斯會遇見麻煩。”克萊爾伸手戳戳加百列的腦門兒，覺得她真是小心過分了，“不過你要是真覺得需要我過去……我想我的下一道菜可以交給你處理？”

“？！”加百列的眼睛瞬間就亮了，“我會做我會做！”

艾倫總不讓她進廚房，說是怕在廚房引起連環爆炸。真不知道他是擔心個什麽勁？有系統在呢，就是有連環爆炸我也能扼殺在搖籃裏，更不要說我現在還有個名叫克萊爾的大外掛。

總覺得有點小擔心……

加百列確實會做菜沒錯吧？

萊克斯也沒想到加百列會真的叫克萊爾過來。

其實真的就是一件小事。自從知道自家妹妹和克萊爾的不同尋常之後，遇見不能用科學解釋的事情他總會不自覺往變異方向上想，這也是為什麽當隱身人一出現他就開始有這種猜測的原因之一。

鮑勃要在小鎮建立新的會造成汙染的化肥廠，從一開始他就覺得不對勁。鮑勃這個人他是認識的，雖然說是個很成功的推銷員，但是他的一輩子未免也太過於順風順水了。所以在他拜訪的時候，萊克斯借口加百列身體不適直接推掉了他要見加百列的事情，並且開始查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緊接著就查到了斯莫維爾的這個隱士。

去見一見就成了必然的事情。

為了安全起見他壓根兒沒跟加百列說，但是當克萊爾出現的時候，他不相信所謂的散步不小心走到這裏的說法。

哄誰呢！

不過既然克萊爾都來了，萊克斯也沒有非要她離開的理由。

到達對方的房車那裏時，凱裏正打算外出。

“所以說，你們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對於萊克斯的質問，凱裏十分疑惑——當然，他知道鮑勃的能力，但是據他所知鮑勃應該還沒有來得及對盧瑟家下手，所以萊克斯-盧瑟究竟是怎麽查到這裏的？

克萊爾保持沈默。

其實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這個時候只要保持沈默就對了。

“也許你有點好奇為什麽我這麽快就知道了。”萊克斯挑眉，整個人看上去自信滿滿，“我很確定你們應該是有什麽能力的，就好像是……”

“我承認。”對方有些破罐破摔的跡象，沒等萊克斯說完就打斷了對方的話，“我忽略了一點。鮑勃不久之前去你家了。”

“建工廠這種事我不在意，汙染很大的廠子也不是建不起來。但是問題在於……”

“他根本沒有足夠的資金完成這件事。”凱裏聳聳肩，“我們在流星雨到來的時候獲得的能力，只要握手就能讓別人對我言聽計從。直到完成我們布置的任務，之後卻對這段記憶沒有任何印象。”說真的，如果萊克斯-盧瑟是一個人來的，他倒是真沒打算說出來真相。但是拜訪盧瑟……別逗了，鮑勃和他是多年的好友，他要做什麽自己一清二楚。什麽叫拜訪盧瑟家？加百列-剛剛辦完遺產交接的手續，恐怕目前的身價比萊克斯-盧瑟還要高一些。鮑勃的目標恐怕是加百列-盧瑟。

而動加百列-盧瑟的話……

說真的，他想多活幾年。

“哦……”萊克斯像是噎了一下，“神奇的能力。”

“我想你能證明一下？”克萊爾伸出一只手。

萊克斯立即伸出手：“對一個女孩子做實驗未免太不人道了。我想你可以在我身上做一個小小的實驗？無傷大雅。”

凱裏挑眉，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麽。

他伸手握住萊克斯的手：“你和克萊爾親近的目的，真的僅僅是她救了你和你妹妹？你可以表現出來了。”

像是五毛錢特效一樣，克萊爾看見萊克斯的眼睛裏綠光一閃，剛要說些什麽，就被萊克斯的目光盯得說不出來話。

所以真的是有目的？大概……是因為自己是加百列的朋友？這個答案一早就知道，再說出來也不能斷定對方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影響別人的決定。算了，等一下自己再偷偷試一下比較好。建工廠這種事還是需要不汙染環境才好。

神游的克萊爾被萊克斯的觸碰影響回來。離的很近，讓她一瞬間覺得身高壓力很大。萊克斯比她高了十三公分，離得比較近的時候總覺得會被對方嚇到。而現在，對方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目光嚴肅的讓加百列懷疑自己臉上有什麽東西。

然後他猛然低下頭，唇印到了克萊爾的唇上。

可憐的被驚嚇過度的克萊爾發出一聲驚呼，卻立即咽了下去——這感覺……有點怪。

“哦……就是這樣。”凱裏覺得自己需要靜靜。

清醒過來的萊克斯伸出手：“我想我們可以試試。”

克萊爾只能解釋：“我們已經知道真相了萊克斯，確實能夠影響別人的決定。”

“哦……”他疑惑地看向臉紅到耳尖的克萊爾，決定不做什麽表示。

知道了就行了，就是嘴裏的奶油濃湯味道有點怪……等等，我今天沒喝奶油濃湯啊？

回程的時候克萊爾一路都沒說什麽話，萊克斯相當意外，但是又不好說什麽……算了，到時候問一問凱裏算了，大概是說了什麽克萊爾沒辦法說出口的話？

“加百列在我們家……要去接她還是直接回去？”她忽然出聲，但是目光依舊盯著車窗外。

萊克斯有些疑惑，但是很快給出了答案：“我還是去接她吧。今天晚上的飛機，艾倫收拾的東西她不一定滿意。”

“我以為艾倫已經是最好的管家了？”克萊爾挑眉。

“那你是沒有見過潘尼沃斯先生。相信我，這次哥譚之行你會覺得比起潘尼沃斯先生而言，艾倫只是個管家。”萊克斯覺得這個說法有些好笑，但是轉換一下話題總是好的。

是的，他見過布魯斯-韋恩。

那是在韋恩夫婦的葬禮上，他第一次遇見布魯斯-韋恩。當時尚且年幼，不能明白父親非要自己參加陌生人葬禮的原因。而現在想想，不過是連別人家的葬禮都不放過而已。

布魯斯-韋恩比自己小一歲，看上去跟自己一樣的羸弱。至今而言，萊克斯依舊說不好當時為什麽會一個人出去，並且遇見布魯斯-韋恩。也許是覺得，他跟自己一樣，惶惶不可終日而已。

他依舊記得雪地比自己稍矮一點的那個孩子，就算是現在他們兩個一樣□□不斷。誰有說得準，誰是偽裝誰是現實呢？

“……你沒說過你去過哥譚。”

“我也並沒有說我沒去過。”他笑了，“布魯斯-韋恩和我一樣□□不斷，但是相反的，我不認為他真的只是個花花公子。不過這種事說不好，你和加百列住在那裏還是稍稍註意一下比較好。”

“這倒是沒關系，大多數的藥物對我都沒什麽作用，只要我保持清醒，就沒人能接近，你知道的。”這點自信克萊爾還是有的。

萊克斯點點頭。

大幅度收購隕石會引起盧瑟先生的註意，但是他可以慢慢收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夠斬斷天使的翅膀，那麽這個人，必然是他。別的人，都沒有這個資格。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打算這章讓老爺出場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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