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個替身：我不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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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哲一向出門很早。
昨天答應了杜家上學放學帶著餘飛一起，因為怕餘飛不會起太早，今天他還故意耽擱了一小會兒才出門。
顧家和杜家離得並不是太遠，一個住宅區，只是隔了幾棟房子而已。
一出自家大門，卻意外看見等在門口的人。
餘飛背著書包坐在門外的花壇邊沿上，低垂著頭，沒戴帽子，露出兩只支棱起來的大耳朵。
杜家的司機老梁站在他旁邊。
一見顧清哲出來，餘飛忙站了起來，對老梁說：“梁師傅，你可以回去了，我跟學長一起就行。”
梁師傅也像是完成使命了，跟顧清哲打了個招呼，又說了幾句他家太太交代下來的囑托，這才離開了。
餘飛對於昨天顧清哲從始至終都沒有把他出賣的舉動很是感激：“學長，謝謝你！”
說著把手裏的一只飯盒舉了舉，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也不知道學長喜歡吃什麽，就隨便做了點兒……”
顧清哲有些意外，擡手接過飯盒，打開來看了一眼。
是紅燒肉，還冒著熱氣，油光透亮。
“這個飯盒保溫，學長帶著去學校，到中午可以拿出來吃。”餘飛很熱心地說道。
“這是你做的？”顧清哲很是驚詫。
餘飛點頭：“是啊，我起早偷偷在廚房做的，並沒有被人發現。”
他的語氣裏透出小小的得意。
因為沒戴帽子，所以露出了完整的一張臉頰。
天邊的朝霞映在他烏溜溜的眼珠裏，折射出了光彩。
顧清哲被耀得移開了眼睛，垂頭說了句：“謝謝。”
剛要把飯盒蓋好放進書包裏，卻又被餘飛接了過去。
“這個有點兒重，學長我幫你拿著，到了學校我再給你。”
一副殷勤又狗腿的模樣。
顧清哲：“……”
難道我看起來很弱嗎？多被一個飯盒都會被累到？
午飯的時候，顧清哲打開那盒紅燒肉，立刻吸引周圍一起吃飯的幾位學生會幹事狼一樣的目光。
“主席你居然開小竈！”
“學長你過分了哦！”
“這是什麽肉啊？看起來很不錯樣子。能嘗一口不？”
最後這位半點不客氣，嘴上那一句詢問純屬假客套。
他話說完，一塊肉已經進嘴了。
“woc！woc！清哲你家廚師可以啊，這麽好吃？！”
說話間，他的筷子再一次一點兒也不客氣地伸進了那飯盒裏的肉塊上。
其餘幾位一見他這吃相，也都跟著唾液分泌旺盛起來。
“真的麽？很好吃？”
“那我也嘗一下。”
有個比較矜持的小姑娘，還記得詢問這個飯盒主人的意見。
“顧學長，我能嘗一塊嗎？”
顧清哲：“……”
他想說不。
但一時沒能放下大方穩重的形象包袱，所以……
他就看著那群餓狼朝著自己的飯盒撲了過去。
還好總算是有人還殘存著做人的一點點良知，在那肉還剩下最後可憐的兩塊的時候，叫停了眾狼。
“你們怎麽能這樣，這輩子沒吃過肉啊？給咱們主席留點兒成不成？”
眾狼於是羞愧地收斂了醜態，矜持退開。
只有一個不忘吐槽：“武帥學長，剛才可是你第一個下筷的哦，而且，就你吃得最多！”
那一本正經叫停眾人的“良知狼”，立刻朝吐槽的那人飛過去了一記兇狠的眼刀。
然後，他把只剩了兩塊肉的飯盒小心翼翼地推到了顧清哲面前。
“清哲，肉真～的很好吃，我們情不自禁也是再所難免，不行，你明天多做點兒拿過來？”
他很快收獲了一句冰冷冷，寒森森的：
“滾！”
武帥同學麻溜地滾遠了。
顧清哲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了筷子，夾了一塊可憐兮兮躺在飯盒角落裏的肉，放進了嘴裏……
顧清哲從小家教嚴謹，吃飯絕沒有挑三揀四的習慣。
於是便養成了任何食物到他嘴裏，作用只不過是充饑而已，味道什麽的，都不是應該考慮的範圍。
但這個紅燒肉，此後很久很久，他每次回想，都會垂涎欲滴。
日子一天天過去。
很快到了周五。
一早去上學的時候，顧清哲對餘飛說：“我今天放學之後要去一個地方，不回家。”
餘飛：“哦，這樣啊？”
顧清哲問他：“你是自己回家？還是讓梁師傅去接你？”
有了上一次的風波，餘飛再沒敢善自外出過。
上學放學都是跟顧學長同路。
有時候顧清哲忙學校的事，他就在教室安靜地做著作業等待。
乖得很。
這時候一聽顧清哲有事，便忙道：“我自己回家就可以，沒問題的。”
那麽乖的模樣落在顧清哲眼裏，他忍不住多問了句：“明天周末了，要去哪兒玩嗎？”
餘飛仿佛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道：“不知道啊，可能杜太太要帶我去拍照。”
杜太太？
顧清哲微皺了眉頭。
他看了看低垂的腦袋的餘飛，雖然乖巧，卻是一副毫無生氣地模樣。
“要是沒什麽事，今天放學你可以跟我去逛逛。”
反應慢半拍的餘飛同學，擡頭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突然睜大：“去玩兒嗎？去哪兒玩？”
顧清哲：“……不是去玩兒，就隨便轉轉，反正你在家也沒什麽要緊事……呃……你想去嗎？”
顧學長難得一見地有些淩亂了。
他做任何事情都喜歡提前規劃好，即興而為，並不是他的作風。
突然邀請餘飛小同學，絕對是個沖動的想法。
但餘飛看起來很開，充滿期待和向往。
“我想去，隨便去哪兒都行。”
隨便去哪兒都行，只要是不在杜家待著嗎？
顧清哲猜到了他的未盡之言。
餘飛卻有想到什麽似地擔憂起來，眼神也變得黯淡了些。
“杜太太……不知道會不會同意我出去玩？”
又是杜太太，連一句“媽媽”都不肯叫嘛？
顧清哲沈默片刻，還是說：“我幫你說，她會同意的。”
餘同學黯淡下去的眼睛立刻又像充足了電量一眼亮了起來。
“謝謝你，顧學長。”
好像一只即將逃離牢籠的金絲雀，翅膀都要揮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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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答應了杜家上學放學帶著餘飛一起，因為怕餘飛不會起太早，今天他還故意耽擱了一小會兒才出門。
顧家和杜家離得並不是太遠，一個住宅區，只是隔了幾棟房子而已。
一出自家大門，卻意外看見等在門口的人。
餘飛背著書包坐在門外的花壇邊沿上，低垂著頭，沒戴帽子，露出兩只支棱起來的大耳朵。
杜家的司機老梁站在他旁邊。
一見顧清哲出來，餘飛忙站了起來，對老梁說：“梁師傅，你可以回去了，我跟學長一起就行。”
梁師傅也像是完成使命了，跟顧清哲打了個招呼，又說了幾句他家太太交代下來的囑托，這才離開了。
餘飛對於昨天顧清哲從始至終都沒有把他出賣的舉動很是感激：“學長，謝謝你！”
說著把手裏的一只飯盒舉了舉，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也不知道學長喜歡吃什麽，就隨便做了點兒……”
顧清哲有些意外，擡手接過飯盒，打開來看了一眼。
是紅燒肉，還冒著熱氣，油光透亮。
“這個飯盒保溫，學長帶著去學校，到中午可以拿出來吃。”餘飛很熱心地說道。
“這是你做的？”顧清哲很是驚詫。
餘飛點頭：“是啊，我起早偷偷在廚房做的，並沒有被人發現。”
他的語氣裏透出小小的得意。
因為沒戴帽子，所以露出了完整的一張臉頰。
天邊的朝霞映在他烏溜溜的眼珠裏，折射出了光彩。
顧清哲被耀得移開了眼睛，垂頭說了句：“謝謝。”
剛要把飯盒蓋好放進書包裏，卻又被餘飛接了過去。
“這個有點兒重，學長我幫你拿著，到了學校我再給你。”
一副殷勤又狗腿的模樣。
顧清哲：“……”
難道我看起來很弱嗎？多被一個飯盒都會被累到？
午飯的時候，顧清哲打開那盒紅燒肉，立刻吸引周圍一起吃飯的幾位學生會幹事狼一樣的目光。
“主席你居然開小竈！”
“學長你過分了哦！”
“這是什麽肉啊？看起來很不錯樣子。能嘗一口不？”
最後這位半點不客氣，嘴上那一句詢問純屬假客套。
他話說完，一塊肉已經進嘴了。
“woc！woc！清哲你家廚師可以啊，這麽好吃？！”
說話間，他的筷子再一次一點兒也不客氣地伸進了那飯盒裏的肉塊上。
其餘幾位一見他這吃相，也都跟著唾液分泌旺盛起來。
“真的麽？很好吃？”
“那我也嘗一下。”
有個比較矜持的小姑娘，還記得詢問這個飯盒主人的意見。
“顧學長，我能嘗一塊嗎？”
顧清哲：“……”
他想說不。
但一時沒能放下大方穩重的形象包袱，所以……
他就看著那群餓狼朝著自己的飯盒撲了過去。
還好總算是有人還殘存著做人的一點點良知，在那肉還剩下最後可憐的兩塊的時候，叫停了眾狼。
“你們怎麽能這樣，這輩子沒吃過肉啊？給咱們主席留點兒成不成？”
眾狼於是羞愧地收斂了醜態，矜持退開。
只有一個不忘吐槽：“武帥學長，剛才可是你第一個下筷的哦，而且，就你吃得最多！”
那一本正經叫停眾人的“良知狼”，立刻朝吐槽的那人飛過去了一記兇狠的眼刀。
然後，他把只剩了兩塊肉的飯盒小心翼翼地推到了顧清哲面前。
“清哲，肉真～的很好吃，我們情不自禁也是再所難免，不行，你明天多做點兒拿過來？”
他很快收獲了一句冰冷冷，寒森森的：
“滾！”
武帥同學麻溜地滾遠了。
顧清哲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了筷子，夾了一塊可憐兮兮躺在飯盒角落裏的肉，放進了嘴裏……
顧清哲從小家教嚴謹，吃飯絕沒有挑三揀四的習慣。
於是便養成了任何食物到他嘴裏，作用只不過是充饑而已，味道什麽的，都不是應該考慮的範圍。
但這個紅燒肉，此後很久很久，他每次回想，都會垂涎欲滴。
日子一天天過去。
很快到了周五。
一早去上學的時候，顧清哲對餘飛說：“我今天放學之後要去一個地方，不回家。”
餘飛：“哦，這樣啊？”
顧清哲問他：“你是自己回家？還是讓梁師傅去接你？”
有了上一次的風波，餘飛再沒敢善自外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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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顧清哲忙學校的事，他就在教室安靜地做著作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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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聽顧清哲有事，便忙道：“我自己回家就可以，沒問題的。”
那麽乖的模樣落在顧清哲眼裏，他忍不住多問了句：“明天周末了，要去哪兒玩嗎？”
餘飛仿佛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道：“不知道啊，可能杜太太要帶我去拍照。”
杜太太？
顧清哲微皺了眉頭。
他看了看低垂的腦袋的餘飛，雖然乖巧，卻是一副毫無生氣地模樣。
“要是沒什麽事，今天放學你可以跟我去逛逛。”
反應慢半拍的餘飛同學，擡頭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突然睜大：“去玩兒嗎？去哪兒玩？”
顧清哲：“……不是去玩兒，就隨便轉轉，反正你在家也沒什麽要緊事……呃……你想去嗎？”
顧學長難得一見地有些淩亂了。
他做任何事情都喜歡提前規劃好，即興而為，並不是他的作風。
突然邀請餘飛小同學，絕對是個沖動的想法。
但餘飛看起來很開，充滿期待和向往。
“我想去，隨便去哪兒都行。”
隨便去哪兒都行，只要是不在杜家待著嗎？
顧清哲猜到了他的未盡之言。
餘飛卻有想到什麽似地擔憂起來，眼神也變得黯淡了些。
“杜太太……不知道會不會同意我出去玩？”
又是杜太太，連一句“媽媽”都不肯叫嘛？
顧清哲沈默片刻，還是說：“我幫你說，她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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