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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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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劇被三言兩語解決後,蘇木朝著林軒與蘇七七二人,謝道:“今日多謝二位仗義相助,可否移步雅室,蘇某另行感謝。”一則今日之事若不是蘇七七直接站出來,就算是調查清楚,自己作為店家也是不好解釋,二則,蘇七七與蘇柔實在相像,這幾年派出去的人都未曾帶回來過消息,想到這個嫡親的妹妹心中一陣酸痛,若不是當時自己太過無力,又怎會……

林軒與蘇七七正愁如何與蘇木攀上關系,見他出言相邀,哪有不同意的道理,順著蘇木的話林軒回道:“在下娘子也只是將事實說了出來而已,既然蘇掌櫃如此說,那恭敬不如從命。”

三人就到了二樓雅室,小二將茶水上了之後關門離去。

蘇木見小二走後,直接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蘇某您的芳名?我此前有個妹妹在16年前失蹤,你實在是與嫡妹太過相似,這些年我派出去找的人手從未帶回來過消息,莫要乖蘇某唐突。”

林軒示意蘇七七不要說話,自己開口回答:“內子姓蘇名萋萋,母親已經不在人世。你所言可能無從考證。”

蘇木聽完後,神情沮喪了起來,想來也是,妹妹自小內向,嬌弱,經歷那件事後本是一心尋死,奈何孩子無辜,這才離開了揚州。

“我母親閨名喚作蘇柔。”蘇七七不知林軒是何打算,但是看蘇木的樣子對蘇柔應該是極為在意,當下就脫口而出。

蘇木聽罷後,吃驚的說:“什麽,此話可當真?”

蘇七七點了點頭,按著蘇萋萋的記憶,回答:“我母親是喚作蘇柔,聽說是生下我後沒一年郁郁而終,父親是叫蘇年,十一年前在邊城為救好友擋刀而亡,我這些年都是被其好友收留。我與相公此次來揚州也是為了尋訪親人。”

“蘇柔,蘇年。”蘇木聽完後,口中喃喃的念著這兩個名字,細細的打量起了蘇七七。越看越像,當下激動的開口說:“你定是我妹妹的女兒,不然這天下再找不出這般相像的兩人。”

當下兩人就相認了起來,蘇木不住的問蘇七七這些年過的如何,按著蘇萋萋的記憶一一回答。

聽到兩人是暫居在許夫子的府上,林軒與許夫子又極為投緣,蘇木的臉色有些難看,想到這些時日被甘霖館不斷的打壓,甘霖館暗中與許夫子來往甚密,對於剛認的侄女,也不好直接開口講,只好在嘴上勸說:“既然已經與舅舅相認,一直借居在外人府上也不好,咱們蘇府也是有你的位置的。不如今日就跟我回去,看一看你母親當年的閨房。”

蘇七七婉拒道:“如今相公正與許夫子探討學問,不日就結束了,到時候我們在過去吧。”

見已經到了正午,蘇木留二人吃過中膳後,兩人就攜手回了許府。

這廂蘇木在兩人走後,將剛見到蘇柔後人的喜悅壓下心底,轉而對今日兩人的話產生了疑慮,自己找妹妹在揚州已經不是個秘密,近期甘霖館的動作越加多了起來,而兩人又是住在許夫子的府上,蘇柔當年在揚州也是有許多人見過,畫像雖然沒有流出去,但究竟是不是甘霖館的安排現下還不好說。轉而一想今天的事情實在太過湊巧。

到了晚上,林軒按照蘇七七所說將鑰匙用泥土按出模具後,放回了原處,因今日許夫子未在家住,轉身又到了許夫子的屋內探查起來。借著月色,將屋內的一切收在眼底,輕聲輕腳的將所有家具和床摸了一圈,在枕頭中發現了一個細長的盒子。

打開後是一疊信紙,林軒迅速的瀏覽了起來,但是信中多是一個叫做甘崇的人不斷的向許夫子請教學問,然後邀請上門,最新的一封時間是昨日,內容依舊是請許夫子上門說是遇到難以解決的題目。

將信件歸攏放回原處後,林軒回到了春霖院。

躺在榻上,透過窗戶看著天上的月亮,心中思索,今日小斯說是許家村有人娶親,許夫子這才前往寧縣,但是信中卻是門生求助學問,那麽許夫子到了寧縣究竟是要做什麽,蘇木一聽到兩人住在許府,臉色驟變。其中的關聯?看來還是要等前往寧縣的人回來之後才清楚。

一夜無夢,大清早,兩人正在吃著早膳,院子外面一陣喧鬧,蘇七七起身出了院子,看到一個婦人蹦蹦跳跳,嘴裏不住的喊著“我不吃,我不吃,快走開。”

後面跟著兩個丫頭,一個手裏還端著個碗,嘴裏說著:“夫人別跑,來張嘴吃飯飯。”另一個手裏拿著個燕子狀的風箏,嘴裏哄道“夫人好好吃飯,吃完小玉帶你去放風箏。”

婦人越走越近,蘇七七看著她與許玲瓏有著幾分相似,頭發亂糟糟的紮著個馬尾,衣服穿的歪歪扭扭,一只腳還光著,臉上倒是頗為白凈。這位應該是許玲瓏的母親許夫人無疑了。

到了蘇七七身邊,許夫人繞著蘇七七轉起了圈,拍著手嘴裏嚷嚷著,“你快陪我玩,快陪我玩,姐姐好看,好看茹茹喜歡你。”

後面兩個丫鬟追了上來,向蘇七七解釋後,就要將許夫人拉回去。許夫人尖叫了起來“我不吃藥,我不吃藥。許天華你走開你走開,你走開嗚嗚嗚嗚,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啊啊。”

一個丫鬟拉住許夫人,另一個向蘇七七解釋道:“夫人是剛瘋的時候,老爺一直日夜照顧餵藥,半年沒見起色,卻讓夫人怨恨起了老爺,姑娘莫要生了其他心思。”

蘇七七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見幾人走後,就回到屋內將剛剛看到的告訴了林軒。

兩人一致覺得許夫人的瘋病肯定與許夫子有關,林軒決定若是三日內還是查不到許府的暗室,就打算離去後前往寧縣。

當日許夫子到了傍晚才回到許府,第二日也沒有邀請林軒去書房,第三日林軒就前往辭行。帶著蘇七七到了蘇府。

蘇木對於兩人上門頗為開心,將兩人安排好住處後,一一引薦了蘇家眾人,蘇木妻子是叫寧燕,父親是揚州本地的小商戶,是個和善的圓臉夫人,蘇家大公子蘇銳儀表堂堂,相貌隨了母親,性格看著有些綿軟,年十八剛說了親事,因最近生意上受到甘霖館的打壓,女家退親了,二女名喚蘇幽幽,剛剛滿十歲,是個伶俐討喜的丫頭。

到了蘇府林軒做事便沒有太大顧忌,當晚就在院子內見了林一,林一把配好的鑰匙交給了林軒後,將探子打探到寧縣的消息說了出來,確實在林縣的附近找到與圖上風景極為一致的地形,但是將每一處都搜集了一遍並沒有看到什麽不妥當的地方。

事情好像陷入了一個漩渦,林軒依舊覺得寧縣肯定藏有東西,只是未曾發現罷了。第二日與蘇七七交代後帶著林一前往寧縣。

蘇七七查看了下支線任務:幫助林軒查到使林家出事的元兇證據收據百分之15%另一個支線任務伴隨著林軒的離開毫無進展,證據的收集也是跟原地踏步一般,許夫子藏著的秘密並沒有扒出來。

由林夫人寧燕帶著蘇七七到了蘇柔的閨房,是個偏遠的院子,院內打掃的十分幹凈,進了院子後是一個二層繡樓,一層正堂放著簡單的座椅,轉身上了二樓,一側是臥室,一側是繡房,中間是用來喝茶會客,繡房裏架子上還有個未完成的牡丹圖,只是繡布有些發黃,上面的繡線掉色掉的有些老舊。屋子裏並沒有太多灰塵應是時時有人清掃。

蘇七七手摸在秀了一半牡丹的繡架上,寧燕在門口惋惜開口道:“屋內的一切都是保持著蘇柔離開的樣子。唉,蘇柔也是命苦。”

蘇七七看著屋內的一切心中有些憋屈,對於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的蘇柔,自己名義上的母親,才堪堪活到十七歲,心中一陣惋惜,開口說道:“舅母,七七自記事起就沒有父母,可否給我說下母親在家時的樣子。”

寧燕長籲一口氣,回憶起當年那個溫柔秀麗的女子,慢慢的講述了起來:“當年我也是剛剛嫁進蘇府,當時後院做主的還是那個繼母,老爺和蘇柔在她的手下討生活,柔柔小小年紀就懂得如何謹言慎行,討好奉承那個繼母,往常都不出院子,日日在繡房繡花,看書,嫁進來的頭一年,我時常來看她與她作伴,閑聊,她只想著及笄之後能夠嫁出去脫離這個家,後面第二年我就懷上了蘇銳,就沒怎麽來過,她及笄以後,當時生母定下來人家上門提親,但是被繼母的大女兒相中了,那對惡毒的母子,借著為柔柔合八字的事將她帶到了景華寺上香,回來的時候就說她不慎被賊人虜劫失了身子,親事就此作罷,而後一個多月柔柔的肚子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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