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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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這樣？
田菲菲只覺得自己的手慢慢開始變冷。
那樣的一種猜想肯定是不正確的，一定是自己錯了是不是？
她不是再三對著自己保證的麽？
可是，為什麽田笑笑還會對自己說高利貸逼債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又借了錢，會有人逼債麽？
田笑笑，田笑笑，那已經不是自己的妹妹了是不是？
她貪得無厭，她變本加厲。
想到這裏，她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口。
“田笑笑，你跟我解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地解釋。”
那邊卻依然沈默不語。
“田笑笑。”
田菲菲是真的怒極，她不由提高了聲音。
“姐姐。”
良久，那邊終於傳來了怯怯的聲音。
“不要叫我姐姐，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
“就是，就是，在一個月之內，交出一百萬元。”
田菲菲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額頭一下又一下地敲到了墻壁上。
想要說些什麽，卻終究還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姐姐。”
那邊又叫，雖然聲音是輕了許多。
“不要叫我，田笑笑，不要叫我。”
“姐姐，我知道錯了。”
田菲菲慘笑了一聲，她緩緩地開口。
“田笑笑，你這是在上演現代版狼來的的故事嗎？”
“姐姐。”
那邊顯然是急了，提高了聲音。
“我知道錯了，我下次絕對不會這樣了。”
“好的，我知道了。田笑笑，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田菲菲說的雲淡風輕，宛若這件事情跟自己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千百個念頭就這樣從自己的腦中轉過，然後終於痛下了決心。
田笑笑，不要怪我，真的不要怪我。
“真的？真的嗎？”
田笑笑大喜，幾乎激動地要叫出聲來了。
“姐姐，你真是好，我就知道姐姐你是一定會幫我的。”
田笑笑是實在高興，幾乎手舞足蹈了起來。
“幫？”田菲菲訝然，“田笑笑，幫什麽？是不是我剛才的那些話的意思還不夠明確，所以，讓你引起誤會了。那麽我再重新說一遍好不好？好像我並沒有說要幫你的什麽的話是不是？我的意思只是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大可以慢慢地賺。”
“田菲菲，什麽意思？”
田笑笑有些懵了，田菲菲這句話說得太長，她有些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什麽意思？意思就是你自己卻解決，不要再來找我。”
“姐姐。”
田笑笑急了，提高了聲音，“姐姐，你怎麽可以這樣呢？”
田菲菲笑了笑，語氣中卻是苦澀。
“怎麽樣？田笑笑，你說我怎麽樣？你說我還能夠怎麽樣？你知不知道，我已經不是你的姐姐了，我已經變成你的提款機，不，是印鈔機。田笑笑，你把我想的太偉大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而已。你需要的那些，我都沒有辦法替你做到。”
“怎麽會呢？田菲菲，歐陽明晨不是有很多錢嗎？你隨便去拿一些就可以了呀。哦，姐姐是不是歐陽明晨不聽你的話？那姐姐，你可不對了，男人嘛，一開始的時候，你就應該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你的厲害，這樣他才會乖乖地聽你的話。”
田菲菲“呵呵呵呵”地笑著，其實，只有自己知道，這樣的笑是多麽地蕭瑟。
“田笑笑，謝謝你的良方，不過，好像用在我的身上不太合適。我給你一個建議，等你以後找男朋友了，可以用到他的身上去的。”
田笑笑啊田笑笑，你不但是無知，你簡直是膚淺，別說我和歐陽明晨沒有一點關系，就是有關系了自己也不能夠這樣伸手對著他要錢，她難道就不怕人家對著她感到厭惡的嗎？
“姐姐，人家是好心好意地嘛。”
田笑笑撒嬌著。
“好的，我謝謝你的好心好意，我知道了，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掛掉了。”
“什麽？”田笑笑幾乎愕然，怎麽說了那麽長的時間，田菲菲還不知道自己的要求嗎？
“姐姐，我向你要錢呢。”
這句話說的真的是相當自然，似乎她對著田菲菲拿錢是相當理所當然的事情，似乎她田菲菲天經地義地就該給田笑笑錢。
田菲菲笑了，一邊笑眼中卻是眼淚。
“田笑笑，你這是將我當做什麽了？是不是我這是國家的金庫？只要你一開口，我便會有源源不斷地金錢給你準備著的是不是？田笑笑，我非常遺憾地告訴你，這一次，我是無法滿足你的要求。我對你真的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以後，你斷手也好，斷腳也罷，都跟我無關了。”
“不，姐姐，姐姐，你不能夠這樣說。”
田笑笑的心裏升起了一種恐慌，姐姐這次的語氣沒有了任何的感情，她有一種後怕的感覺。
“姐姐，我向你發誓，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姐姐，我求求你，最後一次，好不好？真的只是最後一次。只要你這一次幫你，我以後絕對不會再來煩著你了的。”
田笑笑幾乎已經是痛哭流涕，她有些後悔，她本以為田菲菲必定是會同意的，畢竟歐陽明晨有的是錢，對於他來說這一百萬根本就不能夠算錢的。如果早知道這樣，她應該見田菲菲一面的，說不定用上苦肉計，田菲菲是真的會同情自己的。
田菲菲笑了。
“田笑笑，你還是想想另外的辦法吧，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有心無力。”
“田菲菲，你騙我。”
田笑笑陡然變色。
“田菲菲，你就是不肯幫我是不是？你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在痛苦中掙紮，眼睜睜地看著被人斷手斷腳了是不是？”
田菲菲沈默不語。
田笑笑，你讓我怎麽幫你呢，我沒有這麽一個能力。
更何況，我已經幫過你不是一次，而是兩次了，我用了我的自尊，我的身體換了兩百萬元，不，確切地說起來，是兩百一十萬元。
田笑笑，我想要在歐陽明晨面前傲人地生活，可是，我沒有任何的資本，這一輩子，我在他的面前都沒有了任何說話的權利。
“田菲菲，你如果不幫我，天堂的爸爸媽媽會看著的。”
田笑笑幾乎咬牙切齒地問。
“田笑笑，換一個說話，這一個已經不新鮮了。”
田菲菲淡淡地說。
“田菲菲，我恨你，如果我真的別人砍斷手腳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田菲菲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然後低頭便掐了手機。
不放過自己？
瞧瞧，這就是田笑笑的典型做法。
她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才是害她去借錢的？
事實上，自己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她千萬不要動那個念頭了，事實上，只是自己沒有能力幫助她而已。
田笑笑卻不肯罷休，電話一遍一遍地打了過來，田菲菲一遍一遍地按掉，這樣幾乎有半個小時，到最後，她大概是真的死心了，再也沒有電話過來。
田菲菲只覺得全身乏力，所有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壞了，回到座位上，懶懶的，甚至不想再動一下，然後便給楊蝶打電話。
沒有想到那邊也是泱泱的。
“怎麽？生病了麽？”
“沒有。”
“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一直讓楊蝶請客，也不好意思，難得讓自己請她一次。
“好。星巴克吧。”
於是，半個小時候，兩個人便坐在了星巴克，一人一杯咖啡。
幾天不見，楊蝶精神萎靡，整個身子陷在沙發裏，一動不動。
田菲菲看著她這般憔悴的模樣，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那真的是一場無望的愛情是不是？
兩個人這樣相對無言，竟然顯得有些淒涼。
然後是楊蝶的手機響，大概是歐陽星打來的電話，她心意闌珊地說了幾句話，然後大概是歐陽星在問她在什麽地方，楊蝶開始生氣。
“你問那麽多做什麽？我在哪裏跟你有關系麽？歐陽星，拜托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好不好？這樣又何必呢，不死不活地，你那是在逼著我換地方是不是？”
說完了這幾句，她便掛掉了。
“楊蝶。”
楊蝶擡起頭，沖著田菲菲苦澀地一笑。
“沒有關系，你不要勸我，我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不對，就是自己現在面前有一個坎，但是我一定會跨過去的。”
“嗯。”
其實，來之前，田菲菲本來已經想好，想要把郁積在心中的關於歐陽明晨的事情，關於田笑笑的事情對著楊蝶好好地傾訴一番，可是，如今看著楊蝶的樣子，全部咽了下去。
她已經夠難受的了是不是？
自己也就不要在她的胸口添堵了。
“你知道麽？那天我們聊了很多，最後他要我答應，無論最後的結果怎麽樣，我都不能夠走，我必須留在他的視線底下。我知道，他怕我這個人出去吃虧，我做什麽事情都是大大咧咧的，確實也容易吃虧。”楊蝶輕啜了一口咖啡，捧著杯子繼續說：“可是，田菲菲，你說這樣有意思麽？都已經分手的兩個人了，還這樣緊纏著不放，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麽事情。你說肯定是不能夠在一起了的，惹得我每次那顆心剛剛平靜，他便開始往裏面扔石子。”
“也許他是舍不得放手吧？”
田菲菲勸著。
“這是舍得與舍不得之間的關系麽？是無論如何都要放棄的呀。”
也許真的是被這個問題所困擾，楊蝶逐漸激動。
“明明都已經說了要分手。然後電話還是一個一個地打過來，好幾次，我都不接，他必定是非常執著。不是沒有發過火，可是，他說，一個晚上聽不到我的聲音，他便會睡不著覺。”
“不是應該感到開心麽？說明他是真的忘不了你。”
“有用麽？有本事他去說服他的父母。”
楊蝶趴到了桌子上，眼睛用力一眨，眼淚卻還是滴落了下來。
田菲菲心裏微微泛酸，坐過去，攬住了楊蝶的肩。
楊蝶的肩膀抽動著，然後不再說話，只是無聲地流淚。
是誰說的，這是人最最痛苦，最最無助的時候，因為那樣無聲地哭泣，讓所有的委屈還是統統地憋在了心頭，卻沒有辦法好好地發洩出來。
正說話的時候，便看見歐陽星走了進來。
田菲菲滿臉的愕然。
“歐陽星，你怎麽來了？”
聽見田菲菲的聲音，楊蝶擡起頭，然後又“啊”的一聲，趕緊轉過了身子，拿過餐巾紙，小心翼翼地拭去了臉上的淚水。
一轉頭，對著歐陽星，便已經沈下了臉。
“歐陽星，你又追蹤我？”
田菲菲有些疑惑，“什麽追蹤？”
“你問這個男人。”
楊蝶手指著歐陽星，言語中是惱意。
“歐陽星，到底怎麽了？”
歐陽星訕笑著，走到了楊蝶的身邊。
“不是怕你有危險麽？誰讓剛才你沒有告訴我，你在什麽地方。”
歐陽星振振有詞。
楊蝶哭笑不得，轉頭望著田菲菲。
“田菲菲，你來評評理，我都已經這樣避著他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怎麽樣。你知道他做了什麽嗎？他對我的手機定位。”
田菲菲也笑，擡頭看著歐陽星，倒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來。
歐陽星滿不在乎，他坐到了楊蝶的身邊，然後從包裏拿出了文件。
“我急著找你不是有事情麽？”
田菲菲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突然覺得有些無奈。
其實，明明只是相互深愛著的兩個人，老天爺真是不公平，為什麽要生生地拆散他們？
突然覺得歐陽星有些可憐。
他這樣辛苦地為了什麽？甚至被楊蝶一次一次地指責，卻依然無怨無悔地跟著她。無非是因為他愛著她，深深地愛著她。
也許，他也是迫於家庭的壓力，可是，卻割舍不掉對楊蝶的感情。
其實，楊蝶何嘗不是，一邊說著討厭他，甚至說不想看見他，可是，真正地看到歐陽星的時候，眼眸中卻是驚喜。
突然不想打擾眼前的兩個人，於是，便說：“楊蝶，我先走了。”
“不。”
誰知道歐陽星卻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後擋住了田菲菲的去路。
田菲菲轉過頭，歐陽星的動作實在是太大，已經有人看著這裏了，田菲菲有些尷尬。
“歐陽星，你幹什麽呀？”
“田菲菲，你不要走，留下來在這裏。”歐陽星遲疑著，轉頭看了一眼楊蝶，“家裏派了人跟蹤我。”
原來是這樣，他想要自己替他打著掩護是不是？
突然覺得他也是悲哀的。
錢多又怎樣？錢多了照樣不自由。
她甚至覺得兩個人這樣分開也是正確的，那樣的大戶人家，即使楊蝶進去了照樣會吃苦頭是不是？
想到這裏，田菲菲不由點點頭，然後重新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卻終究還是不敢久留，楊蝶提前走了。
歐陽星沒有走，把田菲菲留了下來，說是想要和她聊幾句。
“歐陽星，放棄吧。”
歐陽星慘笑了一下，“田菲菲，說說容易，做起來難啊。我是告訴自己，想要忘記她，甚至我還離開了幾天，可是，發現是沒有用的。只要我一閉上眼睛，眼前晃動的便是她的靚麗的身影。到最後甚至到了沒有辦法正常工作。所以，我告訴自己，即使不能夠在一起，哪怕在旁邊守著她，看著她幸福也好。”
“歐陽星，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去幹擾她？這樣拖泥帶水的，不是在害著她嗎？”
歐陽星低著頭，不說話。
“歐陽星，你一個男子漢，既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就不要再這樣了。”
歐陽星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田菲菲，終於開口。
“你還記得上次我喝得醉醺醺得被歐陽明晨帶到楊蝶的住處的那一次嗎？”
田菲菲微微楞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其實那次我並沒有喝醉。”
果然，原來自己的感覺還是靈敏的，怪不得那天自己覺得車上並沒有什麽酒氣。
“然後呢？”
既然要故意裝醉，那必定是有什麽目的是不是？
“歐陽明晨讓我走曲線救國的道路。”
“什麽意思？”
田菲菲的眼中閃過疑惑。
“就是奉子成婚。”
啊，暈，田菲菲嚇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倒是沒有想到像歐陽明晨這樣的人竟然會出這樣的主意。
“歐陽星，這樣不是太冒險了嗎？”
“田菲菲，你沒有嘗過那種刻骨銘心的那種味道，你永遠不知道，當一種疼痛已經深入骨髓了是怎麽的無助與無奈，即使知道這樣的風險太大了，我也不得不去試一試。”
田菲菲楞了楞，倒是沒有想到像歐陽星這樣平時看上去那麽豪爽的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然後，她很快想到了自己對歐陽明晨的那種感情。
歐陽星，不是不知道，不是沒有嘗過，所以，才能夠知道那是一種無法言狀的痛苦。
“如果，歐陽星，我是說如果，沒有成功。”
“那就帶著她私奔。這一輩子好不容易愛上了一個自己深深愛著的女孩子，怎麽能夠這樣放棄？”
歐陽星突然笑了，臉上的是傲然的神色。
那一刻，田菲菲突然開始羨慕起了楊蝶，其實，她真的是幸福的是不是？有這樣優秀的一個男人就這樣死心塌地地愛著她。
“可是，歐陽星你想過沒有，楊蝶是一個非常剛烈的女孩子，如果被她發現了自己懷孕了，她會怎麽做？”
“所以，我找你幫忙。”
歐陽星擡起頭，看著田菲菲，臉上是真誠。
“田菲菲，我請求你這段時間能夠幫我多照顧一下楊蝶，幫我看著一點她，萬一，她的身體出現什麽異常，請你趕緊給我打電話。”
“好。”
田菲菲點頭，想了想又問：“可是，歐陽星你想過沒有，像你這樣的家庭，田菲菲進去了依然是吃苦。”
“我知道。田菲菲，我這是最近有一些動作，所以才不得不屈服。我給了自己一個月的時間，如果真的要帶著楊蝶走了，總得有一些準備是不是？”
田菲菲的心頭閃過一絲亮光，“你是說……”
“是。”
誰也沒有點明，也許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那麽好的一個女孩子既然要讓她跟著我了，就不能夠讓她吃一丁點的苦是不是？我總得準備一手。”
田菲菲突然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
楊蝶，能夠找到這樣的一個男人，何嘗不是你的一種幸福，他已經替你想好了所有的退路，讓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憂愁。
“好，我知道，歐陽星，你放心，我必定是會幫著你的。”
“嗯，我算算時間好像也沒有幾天了，田菲菲，就拜托你千萬要給我留心一些。”
歐陽星望著田菲菲，言語之中是殷殷懇切。
“好，你放心。”
然後田菲菲聽見手機響。
沒有想到竟然是歐陽明晨。
不是沒有疑惑，他和她現在還有什麽話可以說？他和她除了彼此用冷冷的語言傷害對方，還能夠說什麽呢？
是真的想要不接。
也許歐陽星看出了她的疑惑，“田菲菲，接吧，無論是誰的電話都要接，看過了我和楊蝶之間的事情，突然覺得你和任何一個人在一起都是一種緣分。”
倒是沒有想到歐陽星竟然會對著自己說出如此煽情的一番話。
只是人是要接觸了才知道，他能夠做出那樣心思縝密的事情出來，自己也是絕對沒有想到的。
這樣想著，於是便按下了通話鍵。
“田菲菲，你厲害。”
田菲菲不說話，其實，當自己的手指按下那顆綠色的鍵的時候，便已經想好了準備聽他的冷言冷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奶奶想要見你。立刻，馬上。”
歐陽明晨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不是口口聲聲地說對奶奶很好麽？不是一直說怕奶奶寂寞孤單嗎？田菲菲，你的人呢？”
“好，我知道了。”
田菲菲低下頭，然後掐掉了手機。
歐陽明晨看著自己的手機，幾乎不敢相信，她掐自己的電話？她竟然掐掉了自己的電話？田菲菲，你是不是不要活了？
只是再打過去的時候，那邊卻是再也不接電話。
歐陽明晨氣得一下子將手機扔到了沙發上，因為用力太猛，手機彈了起來，又掉落在了沙發上。
“臭小子，怎麽了？丫頭不能夠來？”
身後傳來歐陽奶奶的聲音。
歐陽明晨暗暗吸氣，掩飾了臉上的陰郁，緩緩地轉過頭，然後看著奶奶。
“不是，她說會過來，只是這會兒可能有事情。”
“那你怎麽扔手機？”
歐陽奶奶眼中是疑惑。
“奶奶，我有事情出去一下。”
實在是不能夠再在這裏呆下去了，他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然後對著奶奶說出不該說的那些話來。
眼看著歐陽明晨僵硬的背脊漸漸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歐陽奶奶還在疑惑。
這臭小子到底是怎麽了？
因為歐陽星堅持要送田菲菲過來，所以，十五分鐘後，田菲菲便出現在了歐陽家老宅門口，那時候，歐陽明晨正坐在亭子裏獨自發呆，聽到汽車剎車的聲音，擡起頭，竟然發現是歐陽星的車子。
他站起來，正想走過去問歐陽星怎麽過來了的時候，卻看見田菲菲從歐陽星的車上下來了。
他微微一楞，便迅速明白了過來。
好，好，田菲菲，我就說你是厲害的，是不是覺得現在從我什麽身上撈不上什麽好處了，拿不到什麽錢了，所以便轉移對象了是不是？
歐陽星啊歐陽星，我真是看錯你了，原以為你對楊蝶是多麽地癡情，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如此。
他大踏步地走了上去，然後剛剛搖下車窗的歐陽星便覺得身上一冷，擡頭，便看見一道冷颼颼的目光直朝著他而來。
他嚇得縮了一下脖子，心裏明白必定是歐陽明晨誤會自己了，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是想了想，嘴角露出一抹壞笑，故意對著田菲菲喊：“菲菲，我們明天見。”
菲菲？
田菲菲滿頭黑線，這樣惡心的稱呼他也叫的出口是不是？
她嫌惡得瞪了歐陽星一眼，卻看見他已經搖上了車窗，轉過頭，看見歐陽明晨那一張猶如黑炭的臉，不由後退了幾步。
“田菲菲，田菲菲。”
歐陽明晨語氣冰冷，而看著她的眼神更是足以將她凍死。
“真是沒有想到啊，田菲菲，所以我一直都說你是厲害的，我只是想不通，奶奶為什麽竟然看不出你那骯臟的內心呢？只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連好朋友的男朋友也不放過，田菲菲，你太讓人惡心了。”
田菲菲初始還沒有聽明白歐陽明晨到底在說一些什麽事情，等著反應過來之後。
臉色都變了，可是，她終究是什麽也沒有說，只是管自己朝著裏間走去。
歐陽明晨掄起了拳頭，狠狠地捶打在旁邊一棵大樹的樹幹上，甚至感覺到手背上已經滲出了鮮血，卻還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痛。
田菲菲一走進裏間，臉上便是笑容。
“奶奶。”
她親昵地上前，扶住了歐陽奶奶的肩膀。
“對不起啊，這些天我有些事情沒有過來。”
“丫頭，奶奶知道你忙。”
其實是故意把田菲菲叫過來的，就是想要試探一下臭小子的反應。
可是，如今臭小子在自己的面前越來越會掩飾自己的感情了，腳不好，也不能夠跟著出去看他臉上的神情，所有的一切便都有猜測。
“奶奶，腳好了一些沒有？”
田菲菲拿了一條小凳子，在歐陽奶奶的腳邊坐了下來。
是不是自己的奶奶去世得早，所以，總感覺在歐陽奶奶的身上有自己奶奶的氣息。
是不是自己真的把歐陽奶奶當做了自己的親人？
一連幾天，田菲菲都會在下班後過來，自然自己搭公交車，而第二天早上經常坐歐陽明晨的車子。
並不是自己想做，只是想要照顧歐陽奶奶的心情。
也不知道歐陽明晨想的是否和自己一樣，反正，他再也不會跟自己搭腔了，他只是神色冷然，甚至都不看田菲菲一眼。
田菲菲已經習慣了，也許這已經是兩個人相處的最好的模式了吧。
她的心已經被自己武裝得猶如銅墻鐵壁，所有的情緒都已經不會再洩露一點點。
只是，很多次，明明是這樣想的，看到歐陽明晨的時候，心裏還是會悸動，那種隱隱的疼痛的悸動。
其實，她不知道歐陽明晨也和她一樣難受，這個女人明明想要恨，可是，看著她的臉一天一天地瘦小，心裏竟然是難過。
有好幾次在劉氏老宅一起吃飯的時候，看著那般挑食的人，他是真的恨不得把所有的小菜統統地塞進她的碗裏。
可是，想著她因為錢而接近了自己，想著，那天她從歐陽星的車上下來時的巧笑嫣然，心裏便又是恨意。
這期間發生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坊間傳出來歐陽明晨想要訂婚的消息。
其實，關於訂婚，是一直都有傳言的，先說是和黃麗玲，然後說是某個地產大亨的女兒，過了幾天，說是a市第五強的老總之女。反正是各種版本都有。
而那個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男主角似乎恍然未聞，依然，每天傍晚回歐陽家老宅，吃完晚飯陪著歐陽奶奶看一會電視，然後回書房處理文件，到了第二日一早，又乖乖地前去上班。
一切竟然是循規蹈矩，甚至讓田菲菲有些奇怪。
自然，偶爾會出去應酬，但是每天必定會早早地回來。
只是，有一天晚上歐陽奶奶說起了這件事情，說是護工告訴她的。
歐陽明晨終於請護工了，而且一下子請了兩個，不管奶奶如何拒絕都沒有用。
“那兩個護工竟然跟你說這樣的事情。”
歐陽明晨淡淡地說著，眼睛卻盯著手中的遙控器，“看來是要給她們加工資了。”
“臭小子，不要辭退她們，其中一個身世可憐得很，我只要一看見她便會想到丫頭。”
“嗯？”正在對面沙發上打瞌睡的田菲菲聽到歐陽奶奶點自己的名，便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然後跳了起來。
“奶奶，怎麽了？”
“丫頭，是不是很想睡覺？如果想，就趕緊上床啊。”
“沒，沒有。”
最近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情，就是很想睡覺，特別嗜睡的那種，其實公司裏最近也不忙，歐陽明晨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筋了，反正所有的合同都是到劉氏來簽，他成了那個只要走進公司便不再出來的人。
“哦，這就是好。”
歐陽明晨以為奶奶終於忘記了審問自己的事情，他的眼光淡淡地掃過了田菲菲的臉，然後發現她的臉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自己這是虧待她了麽？難道她公司要做這麽多的事情？琳達都在做什麽？
這樣想著，惱意漸漸升了起來，都已經是沒有關系的兩個人了，竟然還如此替她著想。
於是，便站了起來。
“臭小子，不要想著溜，剛才的問題還沒有給我解釋清楚。”
“奶奶，什麽問題？”
田菲菲聽了這樣的問題，想要笑，沒有想到一向陰冷著臉的歐陽總裁裁，竟然也會裝無辜。
“臭小子，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奶奶，你不是要我找一個人娶了嗎？”
歐陽明晨轉身看著歐陽奶奶，“奶奶，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這樣只是按著你說的去做而已。”
“不，不是的。你最近每天都陪著奶奶，聽說你白天也不出去，更沒有女人上門找你。”
“誰說的，今天便有一個。”
“閉嘴，那是你今天要簽合同公司的秘書。不過，臭小子，聽說那個秘書很有型，怎麽，你有興趣不？”
歐陽明晨無奈地一笑，自己難道饑不擇食到了這樣的地步？
其實，報紙上的那些女人自己都見過，確實是讓人家上門找他。
而他也知道，如果他存心想要讓那些報道消失，這樣的消息就不會再一個一個地出來了。
“奶奶，我懂你的意思，我會盡快領一個孫媳婦進門，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說完，便朝著門外走。
“臭小子，你去哪裏？”
眼光偶爾掃到丫頭的臉上的時候，竟然看見了她看著臭小子的癡纏的眼神。
是不是丫頭喜歡臭小子？
如果這樣，自己是不是做一回月老？
可是，自己也覺得這兩個人相處得有些怪異。
在這個地方，兩個人自然是經常碰面的，可是，碰面了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
臭小子不說話還情有可原，他生性偏冷，不太願意和人說話，但是沒有理由丫頭也不去理睬臭小子啊，畢竟他是她的領導，所以，這兩個人是必定有些原因的。
“給你找孫媳婦去。”
歐陽明晨頭也不轉，便管自己出去了，很快，門外便響起了車子出門的聲音。
“丫頭，你不要介意，這個小子從小就被我慣壞了。”
“奶奶，沒事呢。”
田菲菲強撐著露出一個笑臉。
明明自己是傷心難過的，卻還要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該讓自己的心理有多麽的難受。
“是真的想要睡覺？是不是公司很忙？”
“沒有。”
田菲菲垂下眼眸，乖巧地說。
“奶奶，我先上去睡覺了，今天不陪著你了。”
“好，睡去，睡去。”
歐陽奶奶沖著田菲菲揮揮手，然後低頭沈思。
是不是真的有些不對呢？怎麽自己老是有這樣的感覺？
田菲菲剛剛走都樓上，便接到陳少君的電話。
兩個人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聯系了，她竟然有些愕然，甚至感覺對著陳少君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有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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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菲菲只覺得自己的手慢慢開始變冷。
那樣的一種猜想肯定是不正確的，一定是自己錯了是不是？
她不是再三對著自己保證的麽？
可是，為什麽田笑笑還會對自己說高利貸逼債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又借了錢，會有人逼債麽？
田笑笑，田笑笑，那已經不是自己的妹妹了是不是？
她貪得無厭，她變本加厲。
想到這裏，她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口。
“田笑笑，你跟我解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地解釋。”
那邊卻依然沈默不語。
“田笑笑。”
田菲菲是真的怒極，她不由提高了聲音。
“姐姐。”
良久，那邊終於傳來了怯怯的聲音。
“不要叫我姐姐，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
“就是，就是，在一個月之內，交出一百萬元。”
田菲菲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額頭一下又一下地敲到了墻壁上。
想要說些什麽，卻終究還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姐姐。”
那邊又叫，雖然聲音是輕了許多。
“不要叫我，田笑笑，不要叫我。”
“姐姐，我知道錯了。”
田菲菲慘笑了一聲，她緩緩地開口。
“田笑笑，你這是在上演現代版狼來的的故事嗎？”
“姐姐。”
那邊顯然是急了，提高了聲音。
“我知道錯了，我下次絕對不會這樣了。”
“好的，我知道了。田笑笑，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田菲菲說的雲淡風輕，宛若這件事情跟自己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千百個念頭就這樣從自己的腦中轉過，然後終於痛下了決心。
田笑笑，不要怪我，真的不要怪我。
“真的？真的嗎？”
田笑笑大喜，幾乎激動地要叫出聲來了。
“姐姐，你真是好，我就知道姐姐你是一定會幫我的。”
田笑笑是實在高興，幾乎手舞足蹈了起來。
“幫？”田菲菲訝然，“田笑笑，幫什麽？是不是我剛才的那些話的意思還不夠明確，所以，讓你引起誤會了。那麽我再重新說一遍好不好？好像我並沒有說要幫你的什麽的話是不是？我的意思只是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大可以慢慢地賺。”
“田菲菲，什麽意思？”
田笑笑有些懵了，田菲菲這句話說得太長，她有些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什麽意思？意思就是你自己卻解決，不要再來找我。”
“姐姐。”
田笑笑急了，提高了聲音，“姐姐，你怎麽可以這樣呢？”
田菲菲笑了笑，語氣中卻是苦澀。
“怎麽樣？田笑笑，你說我怎麽樣？你說我還能夠怎麽樣？你知不知道，我已經不是你的姐姐了，我已經變成你的提款機，不，是印鈔機。田笑笑，你把我想的太偉大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而已。你需要的那些，我都沒有辦法替你做到。”
“怎麽會呢？田菲菲，歐陽明晨不是有很多錢嗎？你隨便去拿一些就可以了呀。哦，姐姐是不是歐陽明晨不聽你的話？那姐姐，你可不對了，男人嘛，一開始的時候，你就應該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你的厲害，這樣他才會乖乖地聽你的話。”
田菲菲“呵呵呵呵”地笑著，其實，只有自己知道，這樣的笑是多麽地蕭瑟。
“田笑笑，謝謝你的良方，不過，好像用在我的身上不太合適。我給你一個建議，等你以後找男朋友了，可以用到他的身上去的。”
田笑笑啊田笑笑，你不但是無知，你簡直是膚淺，別說我和歐陽明晨沒有一點關系，就是有關系了自己也不能夠這樣伸手對著他要錢，她難道就不怕人家對著她感到厭惡的嗎？
“姐姐，人家是好心好意地嘛。”
田笑笑撒嬌著。
“好的，我謝謝你的好心好意，我知道了，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掛掉了。”
“什麽？”田笑笑幾乎愕然，怎麽說了那麽長的時間，田菲菲還不知道自己的要求嗎？
“姐姐，我向你要錢呢。”
這句話說的真的是相當自然，似乎她對著田菲菲拿錢是相當理所當然的事情，似乎她田菲菲天經地義地就該給田笑笑錢。
田菲菲笑了，一邊笑眼中卻是眼淚。
“田笑笑，你這是將我當做什麽了？是不是我這是國家的金庫？只要你一開口，我便會有源源不斷地金錢給你準備著的是不是？田笑笑，我非常遺憾地告訴你，這一次，我是無法滿足你的要求。我對你真的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以後，你斷手也好，斷腳也罷，都跟我無關了。”
“不，姐姐，姐姐，你不能夠這樣說。”
田笑笑的心裏升起了一種恐慌，姐姐這次的語氣沒有了任何的感情，她有一種後怕的感覺。
“姐姐，我向你發誓，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姐姐，我求求你，最後一次，好不好？真的只是最後一次。只要你這一次幫你，我以後絕對不會再來煩著你了的。”
田笑笑幾乎已經是痛哭流涕，她有些後悔，她本以為田菲菲必定是會同意的，畢竟歐陽明晨有的是錢，對於他來說這一百萬根本就不能夠算錢的。如果早知道這樣，她應該見田菲菲一面的，說不定用上苦肉計，田菲菲是真的會同情自己的。
田菲菲笑了。
“田笑笑，你還是想想另外的辦法吧，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有心無力。”
“田菲菲，你騙我。”
田笑笑陡然變色。
“田菲菲，你就是不肯幫我是不是？你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在痛苦中掙紮，眼睜睜地看著被人斷手斷腳了是不是？”
田菲菲沈默不語。
田笑笑，你讓我怎麽幫你呢，我沒有這麽一個能力。
更何況，我已經幫過你不是一次，而是兩次了，我用了我的自尊，我的身體換了兩百萬元，不，確切地說起來，是兩百一十萬元。
田笑笑，我想要在歐陽明晨面前傲人地生活，可是，我沒有任何的資本，這一輩子，我在他的面前都沒有了任何說話的權利。
“田菲菲，你如果不幫我，天堂的爸爸媽媽會看著的。”
田笑笑幾乎咬牙切齒地問。
“田笑笑，換一個說話，這一個已經不新鮮了。”
田菲菲淡淡地說。
“田菲菲，我恨你，如果我真的別人砍斷手腳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田菲菲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然後低頭便掐了手機。
不放過自己？
瞧瞧，這就是田笑笑的典型做法。
她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才是害她去借錢的？
事實上，自己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她千萬不要動那個念頭了，事實上，只是自己沒有能力幫助她而已。
田笑笑卻不肯罷休，電話一遍一遍地打了過來，田菲菲一遍一遍地按掉，這樣幾乎有半個小時，到最後，她大概是真的死心了，再也沒有電話過來。
田菲菲只覺得全身乏力，所有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壞了，回到座位上，懶懶的，甚至不想再動一下，然後便給楊蝶打電話。
沒有想到那邊也是泱泱的。
“怎麽？生病了麽？”
“沒有。”
“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一直讓楊蝶請客，也不好意思，難得讓自己請她一次。
“好。星巴克吧。”
於是，半個小時候，兩個人便坐在了星巴克，一人一杯咖啡。
幾天不見，楊蝶精神萎靡，整個身子陷在沙發裏，一動不動。
田菲菲看著她這般憔悴的模樣，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那真的是一場無望的愛情是不是？
兩個人這樣相對無言，竟然顯得有些淒涼。
然後是楊蝶的手機響，大概是歐陽星打來的電話，她心意闌珊地說了幾句話，然後大概是歐陽星在問她在什麽地方，楊蝶開始生氣。
“你問那麽多做什麽？我在哪裏跟你有關系麽？歐陽星，拜托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好不好？這樣又何必呢，不死不活地，你那是在逼著我換地方是不是？”
說完了這幾句，她便掛掉了。
“楊蝶。”
楊蝶擡起頭，沖著田菲菲苦澀地一笑。
“沒有關系，你不要勸我，我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不對，就是自己現在面前有一個坎，但是我一定會跨過去的。”
“嗯。”
其實，來之前，田菲菲本來已經想好，想要把郁積在心中的關於歐陽明晨的事情，關於田笑笑的事情對著楊蝶好好地傾訴一番，可是，如今看著楊蝶的樣子，全部咽了下去。
她已經夠難受的了是不是？
自己也就不要在她的胸口添堵了。
“你知道麽？那天我們聊了很多，最後他要我答應，無論最後的結果怎麽樣，我都不能夠走，我必須留在他的視線底下。我知道，他怕我這個人出去吃虧，我做什麽事情都是大大咧咧的，確實也容易吃虧。”楊蝶輕啜了一口咖啡，捧著杯子繼續說：“可是，田菲菲，你說這樣有意思麽？都已經分手的兩個人了，還這樣緊纏著不放，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麽事情。你說肯定是不能夠在一起了的，惹得我每次那顆心剛剛平靜，他便開始往裏面扔石子。”
“也許他是舍不得放手吧？”
田菲菲勸著。
“這是舍得與舍不得之間的關系麽？是無論如何都要放棄的呀。”
也許真的是被這個問題所困擾，楊蝶逐漸激動。
“明明都已經說了要分手。然後電話還是一個一個地打過來，好幾次，我都不接，他必定是非常執著。不是沒有發過火，可是，他說，一個晚上聽不到我的聲音，他便會睡不著覺。”
“不是應該感到開心麽？說明他是真的忘不了你。”
“有用麽？有本事他去說服他的父母。”
楊蝶趴到了桌子上，眼睛用力一眨，眼淚卻還是滴落了下來。
田菲菲心裏微微泛酸，坐過去，攬住了楊蝶的肩。
楊蝶的肩膀抽動著，然後不再說話，只是無聲地流淚。
是誰說的，這是人最最痛苦，最最無助的時候，因為那樣無聲地哭泣，讓所有的委屈還是統統地憋在了心頭，卻沒有辦法好好地發洩出來。
正說話的時候，便看見歐陽星走了進來。
田菲菲滿臉的愕然。
“歐陽星，你怎麽來了？”
聽見田菲菲的聲音，楊蝶擡起頭，然後又“啊”的一聲，趕緊轉過了身子，拿過餐巾紙，小心翼翼地拭去了臉上的淚水。
一轉頭，對著歐陽星，便已經沈下了臉。
“歐陽星，你又追蹤我？”
田菲菲有些疑惑，“什麽追蹤？”
“你問這個男人。”
楊蝶手指著歐陽星，言語中是惱意。
“歐陽星，到底怎麽了？”
歐陽星訕笑著，走到了楊蝶的身邊。
“不是怕你有危險麽？誰讓剛才你沒有告訴我，你在什麽地方。”
歐陽星振振有詞。
楊蝶哭笑不得，轉頭望著田菲菲。
“田菲菲，你來評評理，我都已經這樣避著他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怎麽樣。你知道他做了什麽嗎？他對我的手機定位。”
田菲菲也笑，擡頭看著歐陽星，倒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來。
歐陽星滿不在乎，他坐到了楊蝶的身邊，然後從包裏拿出了文件。
“我急著找你不是有事情麽？”
田菲菲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突然覺得有些無奈。
其實，明明只是相互深愛著的兩個人，老天爺真是不公平，為什麽要生生地拆散他們？
突然覺得歐陽星有些可憐。
他這樣辛苦地為了什麽？甚至被楊蝶一次一次地指責，卻依然無怨無悔地跟著她。無非是因為他愛著她，深深地愛著她。
也許，他也是迫於家庭的壓力，可是，卻割舍不掉對楊蝶的感情。
其實，楊蝶何嘗不是，一邊說著討厭他，甚至說不想看見他，可是，真正地看到歐陽星的時候，眼眸中卻是驚喜。
突然不想打擾眼前的兩個人，於是，便說：“楊蝶，我先走了。”
“不。”
誰知道歐陽星卻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後擋住了田菲菲的去路。
田菲菲轉過頭，歐陽星的動作實在是太大，已經有人看著這裏了，田菲菲有些尷尬。
“歐陽星，你幹什麽呀？”
“田菲菲，你不要走，留下來在這裏。”歐陽星遲疑著，轉頭看了一眼楊蝶，“家裏派了人跟蹤我。”
原來是這樣，他想要自己替他打著掩護是不是？
突然覺得他也是悲哀的。
錢多又怎樣？錢多了照樣不自由。
她甚至覺得兩個人這樣分開也是正確的，那樣的大戶人家，即使楊蝶進去了照樣會吃苦頭是不是？
想到這裏，田菲菲不由點點頭，然後重新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卻終究還是不敢久留，楊蝶提前走了。
歐陽星沒有走，把田菲菲留了下來，說是想要和她聊幾句。
“歐陽星，放棄吧。”
歐陽星慘笑了一下，“田菲菲，說說容易，做起來難啊。我是告訴自己，想要忘記她，甚至我還離開了幾天，可是，發現是沒有用的。只要我一閉上眼睛，眼前晃動的便是她的靚麗的身影。到最後甚至到了沒有辦法正常工作。所以，我告訴自己，即使不能夠在一起，哪怕在旁邊守著她，看著她幸福也好。”
“歐陽星，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去幹擾她？這樣拖泥帶水的，不是在害著她嗎？”
歐陽星低著頭，不說話。
“歐陽星，你一個男子漢，既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就不要再這樣了。”
歐陽星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田菲菲，終於開口。
“你還記得上次我喝得醉醺醺得被歐陽明晨帶到楊蝶的住處的那一次嗎？”
田菲菲微微楞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其實那次我並沒有喝醉。”
果然，原來自己的感覺還是靈敏的，怪不得那天自己覺得車上並沒有什麽酒氣。
“然後呢？”
既然要故意裝醉，那必定是有什麽目的是不是？
“歐陽明晨讓我走曲線救國的道路。”
“什麽意思？”
田菲菲的眼中閃過疑惑。
“就是奉子成婚。”
啊，暈，田菲菲嚇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倒是沒有想到像歐陽明晨這樣的人竟然會出這樣的主意。
“歐陽星，這樣不是太冒險了嗎？”
“田菲菲，你沒有嘗過那種刻骨銘心的那種味道，你永遠不知道，當一種疼痛已經深入骨髓了是怎麽的無助與無奈，即使知道這樣的風險太大了，我也不得不去試一試。”
田菲菲楞了楞，倒是沒有想到像歐陽星這樣平時看上去那麽豪爽的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然後，她很快想到了自己對歐陽明晨的那種感情。
歐陽星，不是不知道，不是沒有嘗過，所以，才能夠知道那是一種無法言狀的痛苦。
“如果，歐陽星，我是說如果，沒有成功。”
“那就帶著她私奔。這一輩子好不容易愛上了一個自己深深愛著的女孩子，怎麽能夠這樣放棄？”
歐陽星突然笑了，臉上的是傲然的神色。
那一刻，田菲菲突然開始羨慕起了楊蝶，其實，她真的是幸福的是不是？有這樣優秀的一個男人就這樣死心塌地地愛著她。
“可是，歐陽星你想過沒有，楊蝶是一個非常剛烈的女孩子，如果被她發現了自己懷孕了，她會怎麽做？”
“所以，我找你幫忙。”
歐陽星擡起頭，看著田菲菲，臉上是真誠。
“田菲菲，我請求你這段時間能夠幫我多照顧一下楊蝶，幫我看著一點她，萬一，她的身體出現什麽異常，請你趕緊給我打電話。”
“好。”
田菲菲點頭，想了想又問：“可是，歐陽星你想過沒有，像你這樣的家庭，田菲菲進去了依然是吃苦。”
“我知道。田菲菲，我這是最近有一些動作，所以才不得不屈服。我給了自己一個月的時間，如果真的要帶著楊蝶走了，總得有一些準備是不是？”
田菲菲的心頭閃過一絲亮光，“你是說……”
“是。”
誰也沒有點明，也許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那麽好的一個女孩子既然要讓她跟著我了，就不能夠讓她吃一丁點的苦是不是？我總得準備一手。”
田菲菲突然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
楊蝶，能夠找到這樣的一個男人，何嘗不是你的一種幸福，他已經替你想好了所有的退路，讓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憂愁。
“好，我知道，歐陽星，你放心，我必定是會幫著你的。”
“嗯，我算算時間好像也沒有幾天了，田菲菲，就拜托你千萬要給我留心一些。”
歐陽星望著田菲菲，言語之中是殷殷懇切。
“好，你放心。”
然後田菲菲聽見手機響。
沒有想到竟然是歐陽明晨。
不是沒有疑惑，他和她現在還有什麽話可以說？他和她除了彼此用冷冷的語言傷害對方，還能夠說什麽呢？
是真的想要不接。
也許歐陽星看出了她的疑惑，“田菲菲，接吧，無論是誰的電話都要接，看過了我和楊蝶之間的事情，突然覺得你和任何一個人在一起都是一種緣分。”
倒是沒有想到歐陽星竟然會對著自己說出如此煽情的一番話。
只是人是要接觸了才知道，他能夠做出那樣心思縝密的事情出來，自己也是絕對沒有想到的。
這樣想著，於是便按下了通話鍵。
“田菲菲，你厲害。”
田菲菲不說話，其實，當自己的手指按下那顆綠色的鍵的時候，便已經想好了準備聽他的冷言冷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奶奶想要見你。立刻，馬上。”
歐陽明晨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不是口口聲聲地說對奶奶很好麽？不是一直說怕奶奶寂寞孤單嗎？田菲菲，你的人呢？”
“好，我知道了。”
田菲菲低下頭，然後掐掉了手機。
歐陽明晨看著自己的手機，幾乎不敢相信，她掐自己的電話？她竟然掐掉了自己的電話？田菲菲，你是不是不要活了？
只是再打過去的時候，那邊卻是再也不接電話。
歐陽明晨氣得一下子將手機扔到了沙發上，因為用力太猛，手機彈了起來，又掉落在了沙發上。
“臭小子，怎麽了？丫頭不能夠來？”
身後傳來歐陽奶奶的聲音。
歐陽明晨暗暗吸氣，掩飾了臉上的陰郁，緩緩地轉過頭，然後看著奶奶。
“不是，她說會過來，只是這會兒可能有事情。”
“那你怎麽扔手機？”
歐陽奶奶眼中是疑惑。
“奶奶，我有事情出去一下。”
實在是不能夠再在這裏呆下去了，他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然後對著奶奶說出不該說的那些話來。
眼看著歐陽明晨僵硬的背脊漸漸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歐陽奶奶還在疑惑。
這臭小子到底是怎麽了？
因為歐陽星堅持要送田菲菲過來，所以，十五分鐘後，田菲菲便出現在了歐陽家老宅門口，那時候，歐陽明晨正坐在亭子裏獨自發呆，聽到汽車剎車的聲音，擡起頭，竟然發現是歐陽星的車子。
他站起來，正想走過去問歐陽星怎麽過來了的時候，卻看見田菲菲從歐陽星的車上下來了。
他微微一楞，便迅速明白了過來。
好，好，田菲菲，我就說你是厲害的，是不是覺得現在從我什麽身上撈不上什麽好處了，拿不到什麽錢了，所以便轉移對象了是不是？
歐陽星啊歐陽星，我真是看錯你了，原以為你對楊蝶是多麽地癡情，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如此。
他大踏步地走了上去，然後剛剛搖下車窗的歐陽星便覺得身上一冷，擡頭，便看見一道冷颼颼的目光直朝著他而來。
他嚇得縮了一下脖子，心裏明白必定是歐陽明晨誤會自己了，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是想了想，嘴角露出一抹壞笑，故意對著田菲菲喊：“菲菲，我們明天見。”
菲菲？
田菲菲滿頭黑線，這樣惡心的稱呼他也叫的出口是不是？
她嫌惡得瞪了歐陽星一眼，卻看見他已經搖上了車窗，轉過頭，看見歐陽明晨那一張猶如黑炭的臉，不由後退了幾步。
“田菲菲，田菲菲。”
歐陽明晨語氣冰冷，而看著她的眼神更是足以將她凍死。
“真是沒有想到啊，田菲菲，所以我一直都說你是厲害的，我只是想不通，奶奶為什麽竟然看不出你那骯臟的內心呢？只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連好朋友的男朋友也不放過，田菲菲，你太讓人惡心了。”
田菲菲初始還沒有聽明白歐陽明晨到底在說一些什麽事情，等著反應過來之後。
臉色都變了，可是，她終究是什麽也沒有說，只是管自己朝著裏間走去。
歐陽明晨掄起了拳頭，狠狠地捶打在旁邊一棵大樹的樹幹上，甚至感覺到手背上已經滲出了鮮血，卻還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痛。
田菲菲一走進裏間，臉上便是笑容。
“奶奶。”
她親昵地上前，扶住了歐陽奶奶的肩膀。
“對不起啊，這些天我有些事情沒有過來。”
“丫頭，奶奶知道你忙。”
其實是故意把田菲菲叫過來的，就是想要試探一下臭小子的反應。
可是，如今臭小子在自己的面前越來越會掩飾自己的感情了，腳不好，也不能夠跟著出去看他臉上的神情，所有的一切便都有猜測。
“奶奶，腳好了一些沒有？”
田菲菲拿了一條小凳子，在歐陽奶奶的腳邊坐了下來。
是不是自己的奶奶去世得早，所以，總感覺在歐陽奶奶的身上有自己奶奶的氣息。
是不是自己真的把歐陽奶奶當做了自己的親人？
一連幾天，田菲菲都會在下班後過來，自然自己搭公交車，而第二天早上經常坐歐陽明晨的車子。
並不是自己想做，只是想要照顧歐陽奶奶的心情。
也不知道歐陽明晨想的是否和自己一樣，反正，他再也不會跟自己搭腔了，他只是神色冷然，甚至都不看田菲菲一眼。
田菲菲已經習慣了，也許這已經是兩個人相處的最好的模式了吧。
她的心已經被自己武裝得猶如銅墻鐵壁，所有的情緒都已經不會再洩露一點點。
只是，很多次，明明是這樣想的，看到歐陽明晨的時候，心裏還是會悸動，那種隱隱的疼痛的悸動。
其實，她不知道歐陽明晨也和她一樣難受，這個女人明明想要恨，可是，看著她的臉一天一天地瘦小，心裏竟然是難過。
有好幾次在劉氏老宅一起吃飯的時候，看著那般挑食的人，他是真的恨不得把所有的小菜統統地塞進她的碗裏。
可是，想著她因為錢而接近了自己，想著，那天她從歐陽星的車上下來時的巧笑嫣然，心裏便又是恨意。
這期間發生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坊間傳出來歐陽明晨想要訂婚的消息。
其實，關於訂婚，是一直都有傳言的，先說是和黃麗玲，然後說是某個地產大亨的女兒，過了幾天，說是a市第五強的老總之女。反正是各種版本都有。
而那個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男主角似乎恍然未聞，依然，每天傍晚回歐陽家老宅，吃完晚飯陪著歐陽奶奶看一會電視，然後回書房處理文件，到了第二日一早，又乖乖地前去上班。
一切竟然是循規蹈矩，甚至讓田菲菲有些奇怪。
自然，偶爾會出去應酬，但是每天必定會早早地回來。
只是，有一天晚上歐陽奶奶說起了這件事情，說是護工告訴她的。
歐陽明晨終於請護工了，而且一下子請了兩個，不管奶奶如何拒絕都沒有用。
“那兩個護工竟然跟你說這樣的事情。”
歐陽明晨淡淡地說著，眼睛卻盯著手中的遙控器，“看來是要給她們加工資了。”
“臭小子，不要辭退她們，其中一個身世可憐得很，我只要一看見她便會想到丫頭。”
“嗯？”正在對面沙發上打瞌睡的田菲菲聽到歐陽奶奶點自己的名，便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然後跳了起來。
“奶奶，怎麽了？”
“丫頭，是不是很想睡覺？如果想，就趕緊上床啊。”
“沒，沒有。”
最近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情，就是很想睡覺，特別嗜睡的那種，其實公司裏最近也不忙，歐陽明晨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筋了，反正所有的合同都是到劉氏來簽，他成了那個只要走進公司便不再出來的人。
“哦，這就是好。”
歐陽明晨以為奶奶終於忘記了審問自己的事情，他的眼光淡淡地掃過了田菲菲的臉，然後發現她的臉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自己這是虧待她了麽？難道她公司要做這麽多的事情？琳達都在做什麽？
這樣想著，惱意漸漸升了起來，都已經是沒有關系的兩個人了，竟然還如此替她著想。
於是，便站了起來。
“臭小子，不要想著溜，剛才的問題還沒有給我解釋清楚。”
“奶奶，什麽問題？”
田菲菲聽了這樣的問題，想要笑，沒有想到一向陰冷著臉的歐陽總裁裁，竟然也會裝無辜。
“臭小子，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奶奶，你不是要我找一個人娶了嗎？”
歐陽明晨轉身看著歐陽奶奶，“奶奶，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這樣只是按著你說的去做而已。”
“不，不是的。你最近每天都陪著奶奶，聽說你白天也不出去，更沒有女人上門找你。”
“誰說的，今天便有一個。”
“閉嘴，那是你今天要簽合同公司的秘書。不過，臭小子，聽說那個秘書很有型，怎麽，你有興趣不？”
歐陽明晨無奈地一笑，自己難道饑不擇食到了這樣的地步？
其實，報紙上的那些女人自己都見過，確實是讓人家上門找他。
而他也知道，如果他存心想要讓那些報道消失，這樣的消息就不會再一個一個地出來了。
“奶奶，我懂你的意思，我會盡快領一個孫媳婦進門，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說完，便朝著門外走。
“臭小子，你去哪裏？”
眼光偶爾掃到丫頭的臉上的時候，竟然看見了她看著臭小子的癡纏的眼神。
是不是丫頭喜歡臭小子？
如果這樣，自己是不是做一回月老？
可是，自己也覺得這兩個人相處得有些怪異。
在這個地方，兩個人自然是經常碰面的，可是，碰面了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
臭小子不說話還情有可原，他生性偏冷，不太願意和人說話，但是沒有理由丫頭也不去理睬臭小子啊，畢竟他是她的領導，所以，這兩個人是必定有些原因的。
“給你找孫媳婦去。”
歐陽明晨頭也不轉，便管自己出去了，很快，門外便響起了車子出門的聲音。
“丫頭，你不要介意，這個小子從小就被我慣壞了。”
“奶奶，沒事呢。”
田菲菲強撐著露出一個笑臉。
明明自己是傷心難過的，卻還要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該讓自己的心理有多麽的難受。
“是真的想要睡覺？是不是公司很忙？”
“沒有。”
田菲菲垂下眼眸，乖巧地說。
“奶奶，我先上去睡覺了，今天不陪著你了。”
“好，睡去，睡去。”
歐陽奶奶沖著田菲菲揮揮手，然後低頭沈思。
是不是真的有些不對呢？怎麽自己老是有這樣的感覺？
田菲菲剛剛走都樓上，便接到陳少君的電話。
兩個人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聯系了，她竟然有些愕然，甚至感覺對著陳少君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有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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