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他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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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知道，我很累，要找那樣的一個借口，真的是好累。
現在你們不會嫉妒我了，是不是？
現在你們是不是要嫉妒林倩倩了？妒忌她曾經在那樣美麗的時光陪著歐陽明晨一起度過？
田菲菲不知道，其實這個時候的林倩倩並不好過。
她一走進歐陽明晨的辦公室，歐陽明晨的臉便冷了下來。
“你怎麽來了？”
林倩倩在來的時候想了一路，想著歐陽明晨看見自己雖然不會驚喜，但至少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態度。
她有些委屈。
自己做到這樣的一步容易麽？
將房子打掃幹凈，雖然窗戶打開，那股味卻還是非常的濃。
田菲菲送來的飯菜早就已經涼了，如果是換成了以前，她甚至連碰一下都不願意了的。
可是，今天的她已經不是往日的她了，她忍著流淚的沖動，吃下了那些早就已經冷掉的飯菜。
然後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想著歐陽明晨臨走時候的樣子，心裏一陣陣的難受。
然後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終於決定前往劉氏。
其實，那腳上的腫已經退下去了，雖然走起路來有一些痛，但也是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路過咖啡店的時候，想著要和歐陽明晨搞好關系，首先要搞好和那些秘書之間的關系，更何況自己那樣也等於是在向田菲菲示威是不是？
她沒有想到，自己忍著痛，到了歐陽明晨的面前的時候，他竟然是那樣的態度。
“明晨。”
林倩倩撅了撅嘴，眼眶微微紅了一下。
“我問你怎麽來了？不是腳痛麽？”
歐陽明晨的臉上卻仍舊是陰沈沈的，甚至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地看著林倩倩。
林倩倩被那樣的眼神看得眼淚差點就要流下來了。
“人家不是想你麽？”
她跳著腳走到了歐陽明晨的身邊。
歐陽明晨竟然仍舊沒有動，只是那樣冷冷地看著林倩倩。
林倩倩只覺得自己每走一步心裏便疼痛一下。
她揣摩不透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一些什麽。
他不喜歡自己來是不是？
從自己進來，他的臉上就沒有笑容。他不是緊張地起立，讓自己坐下，他不問自己是怎麽過來的，他竟然直接問自己怎麽來了？那分明就是一句埋怨的話。
“想我做什麽？”
“明晨。”
“林倩倩，我問你，你想我做什麽？我就在這裏，我忙著上班，賺錢，你想我做什麽呢？”
“明晨，人家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容許我提醒你一下我們幾個小時前剛剛見過面。”
“可是，人家就是想你了嗎？明晨，難道想你有錯嗎？”
“沒有錯，但是林倩倩，你難道忘記了你現在的腿腳是不方便的？醫生不是讓你多休息幾天麽？你走來走去做什麽呢？”
林倩倩心中大喜。
她擡起頭，看著歐陽明晨，眼神中都是欣喜。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因為擔心自己，所以才不然自己過來是不是？
“明晨，我知道錯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
歐陽明晨牽了一下嘴角，然後不說話。
林倩倩以為他是默認，這下心中更是開心。
幸虧自己來了是不是？然後聽到了明晨的真心話是不是？
“好了嘛，你就不要不開心了嘛，人家知道錯了。”
“說說有用嗎？趕緊回去。”
歐陽明晨依然是板著臉。
“我知道了呀，可是，明晨，你能不能露一個笑臉給我？從我進來到現在，你一直就這樣板著臉，你那樣，我心裏很難受，真的很難受。明晨，我腳不好，過來是真的不方便，可是，想著可以看見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麽的開心。”
歐陽明晨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
“明晨，我知道你很忙，不應該過來打擾你，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
“好了，既然已經看過了，那就趕緊回去。”
“明晨。”
“林倩倩。”
歐陽明晨的臉上已經是不悅。
“好了，好了，人家走就是了。”
林倩倩說完轉身，想了想，又轉頭看著歐陽明晨，可憐兮兮地說：“歐陽明晨，我真的走了。”
“嗯。”
“可是，歐陽明晨，你不給我一個告別吻麽？”
歐陽明晨皺了一下眉頭。
“明晨，你是人家的男朋友呢，不要吝嗇好不好？就一個告別吻而已。”
歐陽明晨嘆息了一聲，似乎她說的也有些道理是不是？他終於緩緩地起身，然後走到了林倩倩的身邊。
“明晨。”
林倩倩的臉上已經是驚喜，她伸出雙後，勾住了歐陽明晨的脖子。
內心是喜悅，這一刻恨不得向著全世界的人宣布，自己便是天底下最最幸福的小女人了。
其實，自己也知道，真的只是一個吻而已，離著兩個人真正攜手的那一天或許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可是，已經滿足了，這樣自己努力，總會成功的是不是？
她的唇湊了上去，眼看著柔軟的唇就要觸碰到歐陽明晨的唇了，然後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下一秒，那個人“啊”的驚叫了一聲，“對不起，對不起，”一邊說著，一邊趕緊關上了門。
歐陽明晨垂下手，然後苦笑。
那樣莽撞的人自然是田菲菲，只是自己竟然再也沒有和林倩倩接吻的興致了。
林倩倩身側的拳頭緊緊地捏在了一起。
田菲菲，又是你，是不是這輩子我跟你有仇？
只是，再怎麽生氣，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依然沖著歐陽明晨笑得甜美。
“明晨。”
歐陽明晨轉過身，臉上的表情已經是淡淡的了，“回去吧。”
那樣的歐陽明晨似乎又變成了那個拒人於千裏之外的人，林倩倩走不進他的內心，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那種感覺讓她很無奈，甚至有些抓狂，只是心裏再怎麽不舒服，卻還是只有緩慢地轉身，然後笑：“好，那我走了，你註意自己的身體，不要工作得太累好不好？”
田菲菲知道今天自己是昏了頭了。
往常她進辦公室必定是先敲門，今天竟然就這樣沖了進去。
然後看著眼前的那一幕，只覺得胸口一陣刺痛，趕緊便退了出來。
回到位置上，一顆心卻還是那樣“砰砰”地亂跳著，眼前晃動的便是兩個人深情相擁的樣子。
“田菲菲，怎麽臉紅紅的？”
“是不是看到少兒不宜的東西了？”
“幸虧你是歐陽總裁的表妹，如果是我們進去，鐵定要被歐陽總裁罵了的。”
“呵呵。”
田菲菲唯有傻笑，倒是沒有想到自己那樣無心的一個舉動，讓秘書室另外的幾個人更加相信了自己的身份。
然後一擡頭，便看見林倩倩怒氣沖沖地在對面看著自己。
好吧，自己剛才是莽撞了，但是自己又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何必那樣生氣？
“田菲菲。”
林倩倩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田菲菲的面前。
“有事嗎？”
“請你跟著我出去一趟。”
林倩倩低下頭，在田菲菲的耳邊幾乎是咬牙啟齒地說。
林倩倩是一個聰明的人，無論怎樣的囂張跋扈，她都不會在另外的人面前表現出點滴。
“有事麽？”
田菲菲神色平靜，仰頭看著林倩倩。
“趕緊跟我出去。”
為毛你讓我出去我就得出去？
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然後跟在了林倩倩的身後。
田菲菲不知道她一離開，秘書室的幾個人立刻聚在了一起。
“原來田菲菲和歐陽總裁竟然是表兄妹，這是不是真人不露相？”
“你們別說了，我都後悔當初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了。”
“田菲菲也不會對歐陽總裁說吧？”
“以前是不會，可是，以後就不知道會不會了。”
“那怎麽辦呀？”
“以後我們自己說話千萬要小心啊。”
“嗯，嗯，我們大家都註意一些。”
“你們說是不是姑嫂談心去了？”
“有可能。”
自然，這三個人誰都沒有猜對，林倩倩怎麽會拉著田菲菲談心？那明顯是秋後算賬。
田菲菲跟著林倩倩上了天臺，她隱約能夠猜到林倩倩找自己是什麽事情了。
果然，兩個人剛剛站定，林倩倩便冷笑著。
“田菲菲，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林倩倩，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田菲菲，你是故意選擇在那樣的一個時刻沖進辦公室裏的是不是？”
林倩倩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
“我請問，我如果故意的話，對我有什麽好處呢？”
“田菲菲，這個你自己心裏清楚。”
田菲菲也不說話，只是淡淡地笑著。
那樣的笑竟然讓林倩倩有一些頭皮發冷的感覺。
甚至，她感覺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竟然是像極另外歐陽明晨。
這樣想著，心裏便有些惱怒。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腿腳不方便，她是真的會沖上去扭打田菲菲的。
“田菲菲，你笑什麽？”
“林倩倩，你是不是對自己忒沒有信心？所以才會這樣說。”
這樣的話對於林倩倩是最最刺心的，這其實就是她的痛楚。
沒有信心，她對自己真的沒有信心。
沒有和歐陽明晨在一起的時候，她想要和歐陽明晨在一起。
可是，現在他同意交往了，她發現他對自己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簡直讓她無法忍受，可是，偏偏沒有辦法，又不得不忍受。
這是她心中無法展示給別人看的傷口，她強打精神地將這樣的傷口掩飾了起來，可是，竟然被田菲菲就這樣無情地揭開了。
想到這裏，她不由恨得直咬牙齒。
“哈哈哈哈，田菲菲，你是在說笑話呢？”
這個時候，唯有強顏作笑，這樣的一場愛情自己是看不到未來的，卻也不能夠在田菲菲的面前露了怯，讓她笑話了去。
“你說我怎麽會沒有信心？明晨是一個負責任的人，他既然答應了會和我在一起，怎麽會放棄我？所以，田菲菲，你就不需要為我擔心什麽了。”
“擔心？”
田菲菲笑了，“林倩倩，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好了？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擔心？我為什麽要擔心你？你是我的什麽人？我的什麽人也不是，屁也不是，我為毛要擔心你。”
一邊說，還一邊用冷冷的眼光將林倩倩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邊，那眼神中便是譏諷。
林倩倩只氣得渾身直發抖。
她想著自己把田菲菲叫出來，本來是想要教訓她幾句的，可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開始教訓，她反倒將了自己一軍。
氣死自己了，真的是氣死自己了。
“田菲菲，我希望你能夠記住今天自己說過的這些話。”
真的是咬牙切齒地恨，田菲菲，恨不得飲你的血，吃你的肉，對你是從來沒有過的恨意。
“然後呢？”
田菲菲側過頭，沖著林倩倩無害地笑著。
“等我有一日成了劉夫人，你就等著我好好收拾你吧。”
“是麽？”
田菲菲不在意地說著，然後依然淡笑著。
“等那麽一天吧。”
她依然是側頭看著林倩倩。
“林倩倩，眼下這事情到底是如何還不知道呢？你就說那樣信心滿滿的大話，難道你就不怕閃了舌頭麽？”
林倩倩只覺得胸口怒火在熊熊地燃燒著，指甲已經深深地掐進了自己的肉裏，她的牙齒更是咬到了嘴唇。
田菲菲，我要怎麽樣拼命，才能夠控制住自己？
那樣的滿不在乎的態度，那樣的無所顧忌的態度，那樣的不屑一顧的態度。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將眼前的這個人推了下去，讓她永遠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只是，最後的殘存的理智終於將她拉了回來。
怎麽能夠那樣做？
如果那樣的話，自己美好的人生是不是也就終結了？
她深深地看著田菲菲，然後不怒反笑。
“我懂，你這是妒忌，你這是羨慕妒忌恨，沒有關系，我告訴你，一定會有那麽一天，一定會有。”
這一次說完，林倩倩便轉身，昂首走了。
無論怎麽樣，自己都要在田菲菲的面前留一份自己的自尊，給她看自己挺直的脊背。
田菲菲沒有轉身，甚至一動不動，一直等著身後的腳步聲消失了之後，她終於緩緩地蹲了下去。
天知道，剛才是多麽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
歐陽明晨，歐陽明晨，既然對自己沒有什麽好感，那麽當初何必對著自己耍暧昧，對著自己做一些親昵的動作。
歐陽明晨，你玩的起，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是玩不起的，我真的玩不起。
明明一再地告誡自己，可還是不由自主地掉了下去，然後傷痕累累。
明明一再告訴不要再想著你了，可是，曾經對著自己的好，就那樣一點一滴地在自己的腦中閃過。
歐陽明晨，你可知道，剛剛聽著林倩倩這樣對著自己示威，我的心，我的心是多麽地痛。
如果這個時候，田菲菲的面前有一面鏡子，那麽她必定會看見自己的小臉是多麽地慘白，她必定會看見她的嫣紅的嘴唇已經出血。
只是沒有哭，一再地告訴自己不要流淚。田菲菲，你是堅強的，你是最厲害的。歐陽明晨算什麽呢，他只是一個男人，天下男人多的是，少了他，自己的生活照樣會精彩。
楊蝶打來電話，約田菲菲吃飯。
田菲菲想著自己心情不好，正好可以緩解一下，於是便同意了。
只是，楊蝶看上去悶悶不樂的，雖然點的都是她喜歡吃的小菜，她卻捏著筷子，長籲短嘆。
終於，在n次嘆息了之後，田菲菲忍無可忍。
“你總得告訴我原因是不是？”
楊蝶張了張嘴，然後卻又不說話，只是狠狠地吞下了一口啤酒。
“最看不起你這樣的人。”
田菲菲鄙夷地望了楊蝶一眼。
“餵，我這樣的人怎麽了？我哪裏不好？你不要忘記了，你現在吃的東西等會兒可是我付錢的。”
“那又怎麽樣，不是你電話打過來，我才懶得來呢。你以為我很想來麽？”
楊蝶一下子噎住，然後又是嘆息。
“姐，大姐，我求你，你告訴我是什麽原因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讓人吃飯很沒有心情的？”
“田菲菲，你說愛一個人怎麽會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呢？”
楊蝶終於開口，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田菲菲。
田菲菲夾著排骨的筷子抖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把繼續將筷子伸進盤子裏，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排骨和她作對，夾了很多次，就是怎麽也夾不住。
“田菲菲，你這沒有出息的。”
楊蝶一下子夾住了一塊排骨，然後放到了田菲菲的碗裏。
“你到底在想什麽呢？”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否則又怎麽會這樣跟自己說？
“知道什麽呀？知道，知道……呃，田菲菲，你不要告訴我，你有喜歡的男人了。”
楊蝶狠狠地扔下筷子，然後臉上滿是驚喜。
“沒有。”
田菲菲淡定地回答，所謂的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子？
“沒有？”
楊蝶反問，眼神則是上上下下地不停地打量著田菲菲。
“是啊。姐，我的親姐姐，如果我有了，難道還不告訴你？”
田菲菲鎮定自若地啃著排骨，然後反問了一句。
“你那意思分明就是你有了，難道你不是在說自己？”
“是啊，田菲菲，我想我是喜歡上了一個人。”
田菲菲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裏卻是隱隱地失望。
楊蝶，其實我真的很想告訴你，然後讓你幫我出出主意。只是，我也知道，這條路到最後必定是死路一條。
“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
楊蝶雖然說話大嗓門，但是她心直口快，想到什麽便說什麽，說過了便什麽事情也沒有了，而且她能幹，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幾乎每件事情都拿手，能夠被這樣的女子喜歡上，其實也是一種福分。
“我還不敢確定，而且那個是我不能夠喜歡的。”
“楊蝶，這不像你的性格呢。”
楊蝶敢愛敢恨，對於男生，只要是喜歡了的，必定是會主動出擊的，她曾經說過，人生苦短，該享受的時候就應該好好享受，千萬不要等著暮暮垂年的時候，才想起這一輩子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田菲菲，你不知道，我和那個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過遙遠，而且最要命的你知道是什麽嗎？就是他的性格我明明是不喜歡的，可是卻愛上了。”
“楊蝶，我怎麽發現自己聽不懂你的話？”
“是啊，我覺得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一些什麽，可能我是醉了吧。”
楊蝶憨笑著，搖著酒杯。
“到底是怎樣如神的男子？”
其實，楊蝶的世界是自己並不熟悉的。
自然，她這樣的人身邊如果說沒有男朋友那真的是不可能的。
只是每一個交往不到三個月便會分手。
盡管如此，田菲菲從來沒有看見楊蝶如此地傷心難過過。
她大大咧咧地，好幾次都是反過來安慰田菲菲的。
沒事，沒事，你放心好了，我的心情很好的，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我的菜。
久而久之，甚至連田菲菲都已經習慣了，每次楊蝶跟她說又掰了的時候，她只是淡淡地應一聲“哦”，或者是當做笑談。
可是，楊蝶從來沒有像今天那樣的失態過。
難道，她是真的愛上了那個男子？
“楊蝶，你告訴我是誰好不好？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呢？”
是真的傷心難過了吧？明明拿著酒杯的人，臉上卻已經淚水縱橫。
楊蝶用手背狠狠地擦去，然後努力吸了一下鼻子。
“楊蝶，你告訴我，否則我怎樣幫你？”
這樣紅著眼睛的楊蝶更加讓田菲菲心痛。
兩個人成為好朋友之後，向來是楊蝶幫著田菲菲。
她很講義氣，田菲菲的事情她甚至比自己的還要上心。
田菲菲的家裏出了事情之後，楊蝶曾經發動了全部同學為田菲菲捐款，就是因為其中有一個女同學說了一句，這樣的錢她怎麽拿的下手？楊蝶惱極，將那個女同學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這件事情當時鬧得非常大，弄得楊蝶到最後幾乎不能夠考大學為止。
楊蝶讀大學的時候，田菲菲打了兩份工，於是，一到休息天，楊蝶便必定會過來幫忙。
田菲菲曾經很多次地拒絕過，讓她和自己的同學多相處，多出去玩玩，但是楊蝶每次說好好好，下個雙休卻依然會出現。
楊蝶曾經說過，說必定是自己上輩子負欠了田菲菲很多很多，所以這輩子才來還債的。
那樣的一句話，雖然是開著玩笑，卻讓田菲菲感動。
“田菲菲，你幫不了我，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幫助我。”
楊蝶只是無聲地流淚。
她低著頭，想要掩飾，偏偏眼淚卻越流越多。
“對不起。”
是自己不會說話，說到了她的傷心處是不是？
“不，和你無關。”
楊蝶接過田菲菲遞過來的餐巾紙，輕輕地拭去，然後擡起頭，努力地沖著田菲菲笑。
“楊蝶，拜托別再對我笑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笑簡直比哭還難看？”
“田菲菲，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看著他摟著一個女孩子從我的面前若無其事地走過，我的心都要碎掉了，那一刻，我竟然痛恨自己的眼睛為什麽要看清他和她？”
“楊蝶，你傻掉了是不是？怎麽能夠說這樣的話呢？你知道我，我最痛恨你這樣的人了，明明心情不好，卻偏偏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來傷害自己。”
“田菲菲，你不知道，我這裏難受，我這裏難受啊。”
楊蝶低垂著頭，用拳頭狠狠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似乎唯有用那樣的方法減輕自己的心痛。
“不要，別這樣。”
田菲菲一把抓住了楊蝶的手，“楊蝶，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既然喜歡他，那就告訴他呀，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好不好？”
看著楊蝶如此的心痛難受，田菲菲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想到其實自己也何嘗不是如此，眼淚也差點就要掉落了下來。
可是，不能呢，這個時候，楊蝶需要自己安慰，自己首先應該打起精神。
“不能夠，我不能夠告訴他，也許這份感情，我真的永遠只能夠埋在我的心裏了。”
楊蝶捂住了自己的臉，無助地搖頭。
田菲菲看著楊蝶，在自己的心裏，楊蝶一直是厲害的，甚至她覺得楊蝶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困難。
原來，在愛情中任何人都是一樣的，那麽束手無策，那麽不知所措。
“好，那麽我們就不告訴他好不好？楊蝶，既然這個男人不屬於你，那麽就放開吧。”
像自己一樣的放手，雖然自己也不知道這放手會是多長的時間，也許一天，也許一個月，甚至是一年，然後會漸漸地忘記這個男人，然後會有喜歡自己的男人慢慢走進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也許終於有一天我也會討厭這個男人，田菲菲，你知不知道，我哭，只是因為痛恨我自己，明明知道對我來說那是一份不可能的愛情，對我來說甚至是一份奢望的愛情，我竟然還渴望自己能夠擁有它。”
“不，楊蝶你錯了，每個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利，愛情從來是沒有貧賤之分的。”
“我知道，我知道。”
楊蝶只是拼命地點頭，眼淚卻依然紛紛如同淚花。
“可是，那份愛情是在天上，而我卻是在地上，那樣遙不可及的東西，我根本就是無能為力的。”
田菲菲嘆息著，然後又拿出紙巾，然後小心翼翼地替楊蝶擦拭著眼淚。
“那就放棄吧，也許繼續下去，你受到的傷害會更加大。”
聽她的語氣分明兩個人還沒有開始，甚至只是楊蝶的單方面投入而已，可是，只是這樣，便已經讓楊蝶如此痛苦了，若是兩個人真的相處，那該怎麽辦。
“我知道。”
楊蝶終於仰起頭，看著田菲菲。
“其實，我全部知道，這終將是一場無望的愛情，我只是感到委屈而已，為什麽會喜歡上這樣的一個男子？田菲菲，沒事的，哭過了心情就舒暢多了。”
明明眼淚還在眼角，她的嘴角卻已經微微上揚。
“好。”
這樣的楊蝶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人是不是？
那個一直是開心地笑著的楊蝶。
一直到最後，楊蝶都沒有告訴田菲菲那個男子是誰。
但是田菲菲知道，那必定不是一個簡單的男子，楊蝶對於一般的人都是不屑一顧的，唯有對於那個她口中的男子奉若神祗。
只是，她也沒有再問，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秘密。
就像自己一樣，如果楊蝶想要說，必定是會告訴自己的，如果不想說，又何必問？
飯快要吃完的時候，田菲菲接到了陳少君的電話。
也不知道那邊是在什麽地方，背景是悠揚的小提琴。
“怎麽了？”
那樣的聲音，讓田菲菲突然覺得全身都是柔軟的，很想躺下來，聽著那樣的音樂，然後不再起來。
“你手指上的紗布換了麽？”
“呃。”
田菲菲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若不是陳少君提醒，自己真的是忘記這件事情了。
手上有了這紗布之後，自己從初始的不習慣逐漸到漸漸接受，然後竟然遺忘，似乎自己的手本來就是如此的一般。
“田菲菲。”
那邊似乎是無奈，然後說：“你在哪裏，我過來接你，然後帶你去一下醫院。”
“不用了吧？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對於他，自己始終找不到那種感覺，既然這樣，又何必浪費他的感情呢？
那邊似乎楞了一下，然後笑：“田菲菲，你今天沒事吧，我只是正好要去醫院，然後順便給你打一個電話，你不會以為我是特意送你過去的吧？”
“難道不是麽？”
“當然不是，我上次去找一個人，沒有找到，今天那個人給我打電話，說他已經在了，讓我現在就過去。”
“真的？”
“田菲菲，你以為呢？我好像不會騙你的吧。”
這樣說著的時候，心裏卻已經是苦澀，田菲菲，即使我已經做到這樣了，你還是不肯出來麽？
“好，那你來接我。”
放下手機，然後看見了楊蝶若有所思的眼神。
“陳少君的電話？”
“是。”
“如何？”
“沒有如何。”
楊蝶不再說話，只是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你想要說什麽，最討厭這樣了，說話說到一半，楊蝶，你好像不是這樣的人，什麽時候也變得如此婆媽？”
楊蝶笑了：“田菲菲，你真是惡人先告狀，我好像什麽也沒有說是不是？”
她微微地起了身子，然後將頭湊到了田菲菲的臉下。
“不錯嘛，會臉紅了，難得看見我們的田菲菲竟然會臉紅神馬的，是不是真的動心了？”
“楊蝶。”
田菲菲警告。
俗話都說說著無心，聽著有意。
明明沒有的事情，被她那樣一說，說不定真的被人誤解了。
“好吧，好吧，我什麽也不說。差不多時間了，怎麽還不走？免得人家等著呢。趕緊走，趕緊走。”
然後便將田菲菲從位置上攆了起來。
田菲菲苦笑著，其實是有些擔心楊蝶，別看著她現在嘻嘻哈哈的，她真的怕等會兒自己走掉，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會暗自垂淚。
然後是手機響，是陳少君又過來催了。
田菲菲匆匆忙忙地出去，果然，他的車子已經停在了門口。
一看見田菲菲出來，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了她的臉。
只有他知道，其實，那一刻真的是多麽貪婪，想要將她此刻的容貌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腦海，等著想著她的時候，然後閉上眼睛，便會出現她的容貌。
真是湊巧，又是上次的醫生，顯然已經是認識兩個人了，一看見田菲菲和陳少君進去，便沖著兩個人招手。
“快過來看看，怎麽幾天不來？萬一傷口發炎怎麽辦？”
“我曾經給她換過紗布。”
陳少君大概是被那個醫生罵怕了，恭恭敬敬地回答。
那醫生拿著紗布的手停了下來，然後轉頭看著陳少君。
那目光非常認真，陳少君都有些背他看得難為情了。
“小夥子，不錯嘛，上次纏著我一定要學這方法，馬上知道會用了。”
陳少君一聽這話，立刻緊張，臉色也微微紅了一下，然後轉頭看著田菲菲。
田菲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這些話，只是眼神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傷口。
她是緊張自己的傷口，所以沒有聽見剛才醫生的那句話是不是？
雖然有些失落，只是心裏卻開始坦然。
只想著對她好，一心一意地對著她好，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曾經對她所做的一切。
陳少君不知道，其實醫生說的那句話一字不漏地進了田菲菲的耳朵。
心裏不是沒有感動，卻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只有佯裝著看傷口。
中途陳少君離開了一會兒，不知道他是不是找他那個所謂的朋友去了。
一直等著醫生將紗布全部拆掉，然後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下，告訴了田菲菲一些註意的事項，然後陳少君正好回來。
“小夥子你不對了哈，剛才正是女朋友需要你的時候，你竟然中途溜掉了？快，過來看看，還不錯，估計以後會留下一些淡淡的疤痕，不過，不是細看，也沒有什麽問題。”
那個醫生迫不及待地將陳少君拉到了田菲菲的身邊，然後示意陳少君將田菲菲的手拿過來，仔細看一下她的傷口。
田菲菲是從來沒有碰上過如此尷尬的事情。
當陳少君的手碰上自己的手的時候，她的手想要後退，可是，那醫生卻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根本就沒有辦法使上力氣。
陳少君的手指有些幹燥，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緊張，甚至感覺到了他的微微顫抖。
“你看，這些疤痕都比較小，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
偏偏那醫生還在旁邊解釋。
田菲菲有些窘迫，陳少君溫熱的氣息就拂在自己的臉上。
他應該是不抽煙的吧，那氣息幹凈而且帶著一些淡淡的胡子水的清香。
那醫生看看兩個人的神情，立刻大笑。
“哈哈哈哈哈，小夥子，竟然還害羞？握自己女朋友的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嘛，有什麽關系？”
“是，是，謝謝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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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們不會嫉妒我了，是不是？
現在你們是不是要嫉妒林倩倩了？妒忌她曾經在那樣美麗的時光陪著歐陽明晨一起度過？
田菲菲不知道，其實這個時候的林倩倩並不好過。
她一走進歐陽明晨的辦公室，歐陽明晨的臉便冷了下來。
“你怎麽來了？”
林倩倩在來的時候想了一路，想著歐陽明晨看見自己雖然不會驚喜，但至少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態度。
她有些委屈。
自己做到這樣的一步容易麽？
將房子打掃幹凈，雖然窗戶打開，那股味卻還是非常的濃。
田菲菲送來的飯菜早就已經涼了，如果是換成了以前，她甚至連碰一下都不願意了的。
可是，今天的她已經不是往日的她了，她忍著流淚的沖動，吃下了那些早就已經冷掉的飯菜。
然後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想著歐陽明晨臨走時候的樣子，心裏一陣陣的難受。
然後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終於決定前往劉氏。
其實，那腳上的腫已經退下去了，雖然走起路來有一些痛，但也是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路過咖啡店的時候，想著要和歐陽明晨搞好關系，首先要搞好和那些秘書之間的關系，更何況自己那樣也等於是在向田菲菲示威是不是？
她沒有想到，自己忍著痛，到了歐陽明晨的面前的時候，他竟然是那樣的態度。
“明晨。”
林倩倩撅了撅嘴，眼眶微微紅了一下。
“我問你怎麽來了？不是腳痛麽？”
歐陽明晨的臉上卻仍舊是陰沈沈的，甚至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地看著林倩倩。
林倩倩被那樣的眼神看得眼淚差點就要流下來了。
“人家不是想你麽？”
她跳著腳走到了歐陽明晨的身邊。
歐陽明晨竟然仍舊沒有動，只是那樣冷冷地看著林倩倩。
林倩倩只覺得自己每走一步心裏便疼痛一下。
她揣摩不透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一些什麽。
他不喜歡自己來是不是？
從自己進來，他的臉上就沒有笑容。他不是緊張地起立，讓自己坐下，他不問自己是怎麽過來的，他竟然直接問自己怎麽來了？那分明就是一句埋怨的話。
“想我做什麽？”
“明晨。”
“林倩倩，我問你，你想我做什麽？我就在這裏，我忙著上班，賺錢，你想我做什麽呢？”
“明晨，人家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容許我提醒你一下我們幾個小時前剛剛見過面。”
“可是，人家就是想你了嗎？明晨，難道想你有錯嗎？”
“沒有錯，但是林倩倩，你難道忘記了你現在的腿腳是不方便的？醫生不是讓你多休息幾天麽？你走來走去做什麽呢？”
林倩倩心中大喜。
她擡起頭，看著歐陽明晨，眼神中都是欣喜。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因為擔心自己，所以才不然自己過來是不是？
“明晨，我知道錯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
歐陽明晨牽了一下嘴角，然後不說話。
林倩倩以為他是默認，這下心中更是開心。
幸虧自己來了是不是？然後聽到了明晨的真心話是不是？
“好了嘛，你就不要不開心了嘛，人家知道錯了。”
“說說有用嗎？趕緊回去。”
歐陽明晨依然是板著臉。
“我知道了呀，可是，明晨，你能不能露一個笑臉給我？從我進來到現在，你一直就這樣板著臉，你那樣，我心裏很難受，真的很難受。明晨，我腳不好，過來是真的不方便，可是，想著可以看見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麽的開心。”
歐陽明晨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
“明晨，我知道你很忙，不應該過來打擾你，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
“好了，既然已經看過了，那就趕緊回去。”
“明晨。”
“林倩倩。”
歐陽明晨的臉上已經是不悅。
“好了，好了，人家走就是了。”
林倩倩說完轉身，想了想，又轉頭看著歐陽明晨，可憐兮兮地說：“歐陽明晨，我真的走了。”
“嗯。”
“可是，歐陽明晨，你不給我一個告別吻麽？”
歐陽明晨皺了一下眉頭。
“明晨，你是人家的男朋友呢，不要吝嗇好不好？就一個告別吻而已。”
歐陽明晨嘆息了一聲，似乎她說的也有些道理是不是？他終於緩緩地起身，然後走到了林倩倩的身邊。
“明晨。”
林倩倩的臉上已經是驚喜，她伸出雙後，勾住了歐陽明晨的脖子。
內心是喜悅，這一刻恨不得向著全世界的人宣布，自己便是天底下最最幸福的小女人了。
其實，自己也知道，真的只是一個吻而已，離著兩個人真正攜手的那一天或許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可是，已經滿足了，這樣自己努力，總會成功的是不是？
她的唇湊了上去，眼看著柔軟的唇就要觸碰到歐陽明晨的唇了，然後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下一秒，那個人“啊”的驚叫了一聲，“對不起，對不起，”一邊說著，一邊趕緊關上了門。
歐陽明晨垂下手，然後苦笑。
那樣莽撞的人自然是田菲菲，只是自己竟然再也沒有和林倩倩接吻的興致了。
林倩倩身側的拳頭緊緊地捏在了一起。
田菲菲，又是你，是不是這輩子我跟你有仇？
只是，再怎麽生氣，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依然沖著歐陽明晨笑得甜美。
“明晨。”
歐陽明晨轉過身，臉上的表情已經是淡淡的了，“回去吧。”
那樣的歐陽明晨似乎又變成了那個拒人於千裏之外的人，林倩倩走不進他的內心，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那種感覺讓她很無奈，甚至有些抓狂，只是心裏再怎麽不舒服，卻還是只有緩慢地轉身，然後笑：“好，那我走了，你註意自己的身體，不要工作得太累好不好？”
田菲菲知道今天自己是昏了頭了。
往常她進辦公室必定是先敲門，今天竟然就這樣沖了進去。
然後看著眼前的那一幕，只覺得胸口一陣刺痛，趕緊便退了出來。
回到位置上，一顆心卻還是那樣“砰砰”地亂跳著，眼前晃動的便是兩個人深情相擁的樣子。
“田菲菲，怎麽臉紅紅的？”
“是不是看到少兒不宜的東西了？”
“幸虧你是歐陽總裁的表妹，如果是我們進去，鐵定要被歐陽總裁罵了的。”
“呵呵。”
田菲菲唯有傻笑，倒是沒有想到自己那樣無心的一個舉動，讓秘書室另外的幾個人更加相信了自己的身份。
然後一擡頭，便看見林倩倩怒氣沖沖地在對面看著自己。
好吧，自己剛才是莽撞了，但是自己又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何必那樣生氣？
“田菲菲。”
林倩倩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田菲菲的面前。
“有事嗎？”
“請你跟著我出去一趟。”
林倩倩低下頭，在田菲菲的耳邊幾乎是咬牙啟齒地說。
林倩倩是一個聰明的人，無論怎樣的囂張跋扈，她都不會在另外的人面前表現出點滴。
“有事麽？”
田菲菲神色平靜，仰頭看著林倩倩。
“趕緊跟我出去。”
為毛你讓我出去我就得出去？
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然後跟在了林倩倩的身後。
田菲菲不知道她一離開，秘書室的幾個人立刻聚在了一起。
“原來田菲菲和歐陽總裁竟然是表兄妹，這是不是真人不露相？”
“你們別說了，我都後悔當初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了。”
“田菲菲也不會對歐陽總裁說吧？”
“以前是不會，可是，以後就不知道會不會了。”
“那怎麽辦呀？”
“以後我們自己說話千萬要小心啊。”
“嗯，嗯，我們大家都註意一些。”
“你們說是不是姑嫂談心去了？”
“有可能。”
自然，這三個人誰都沒有猜對，林倩倩怎麽會拉著田菲菲談心？那明顯是秋後算賬。
田菲菲跟著林倩倩上了天臺，她隱約能夠猜到林倩倩找自己是什麽事情了。
果然，兩個人剛剛站定，林倩倩便冷笑著。
“田菲菲，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林倩倩，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田菲菲，你是故意選擇在那樣的一個時刻沖進辦公室裏的是不是？”
林倩倩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
“我請問，我如果故意的話，對我有什麽好處呢？”
“田菲菲，這個你自己心裏清楚。”
田菲菲也不說話，只是淡淡地笑著。
那樣的笑竟然讓林倩倩有一些頭皮發冷的感覺。
甚至，她感覺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竟然是像極另外歐陽明晨。
這樣想著，心裏便有些惱怒。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腿腳不方便，她是真的會沖上去扭打田菲菲的。
“田菲菲，你笑什麽？”
“林倩倩，你是不是對自己忒沒有信心？所以才會這樣說。”
這樣的話對於林倩倩是最最刺心的，這其實就是她的痛楚。
沒有信心，她對自己真的沒有信心。
沒有和歐陽明晨在一起的時候，她想要和歐陽明晨在一起。
可是，現在他同意交往了，她發現他對自己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簡直讓她無法忍受，可是，偏偏沒有辦法，又不得不忍受。
這是她心中無法展示給別人看的傷口，她強打精神地將這樣的傷口掩飾了起來，可是，竟然被田菲菲就這樣無情地揭開了。
想到這裏，她不由恨得直咬牙齒。
“哈哈哈哈，田菲菲，你是在說笑話呢？”
這個時候，唯有強顏作笑，這樣的一場愛情自己是看不到未來的，卻也不能夠在田菲菲的面前露了怯，讓她笑話了去。
“你說我怎麽會沒有信心？明晨是一個負責任的人，他既然答應了會和我在一起，怎麽會放棄我？所以，田菲菲，你就不需要為我擔心什麽了。”
“擔心？”
田菲菲笑了，“林倩倩，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好了？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擔心？我為什麽要擔心你？你是我的什麽人？我的什麽人也不是，屁也不是，我為毛要擔心你。”
一邊說，還一邊用冷冷的眼光將林倩倩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邊，那眼神中便是譏諷。
林倩倩只氣得渾身直發抖。
她想著自己把田菲菲叫出來，本來是想要教訓她幾句的，可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開始教訓，她反倒將了自己一軍。
氣死自己了，真的是氣死自己了。
“田菲菲，我希望你能夠記住今天自己說過的這些話。”
真的是咬牙切齒地恨，田菲菲，恨不得飲你的血，吃你的肉，對你是從來沒有過的恨意。
“然後呢？”
田菲菲側過頭，沖著林倩倩無害地笑著。
“等我有一日成了劉夫人，你就等著我好好收拾你吧。”
“是麽？”
田菲菲不在意地說著，然後依然淡笑著。
“等那麽一天吧。”
她依然是側頭看著林倩倩。
“林倩倩，眼下這事情到底是如何還不知道呢？你就說那樣信心滿滿的大話，難道你就不怕閃了舌頭麽？”
林倩倩只覺得胸口怒火在熊熊地燃燒著，指甲已經深深地掐進了自己的肉裏，她的牙齒更是咬到了嘴唇。
田菲菲，我要怎麽樣拼命，才能夠控制住自己？
那樣的滿不在乎的態度，那樣的無所顧忌的態度，那樣的不屑一顧的態度。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將眼前的這個人推了下去，讓她永遠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只是，最後的殘存的理智終於將她拉了回來。
怎麽能夠那樣做？
如果那樣的話，自己美好的人生是不是也就終結了？
她深深地看著田菲菲，然後不怒反笑。
“我懂，你這是妒忌，你這是羨慕妒忌恨，沒有關系，我告訴你，一定會有那麽一天，一定會有。”
這一次說完，林倩倩便轉身，昂首走了。
無論怎麽樣，自己都要在田菲菲的面前留一份自己的自尊，給她看自己挺直的脊背。
田菲菲沒有轉身，甚至一動不動，一直等著身後的腳步聲消失了之後，她終於緩緩地蹲了下去。
天知道，剛才是多麽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
歐陽明晨，歐陽明晨，既然對自己沒有什麽好感，那麽當初何必對著自己耍暧昧，對著自己做一些親昵的動作。
歐陽明晨，你玩的起，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是玩不起的，我真的玩不起。
明明一再地告誡自己，可還是不由自主地掉了下去，然後傷痕累累。
明明一再告訴不要再想著你了，可是，曾經對著自己的好，就那樣一點一滴地在自己的腦中閃過。
歐陽明晨，你可知道，剛剛聽著林倩倩這樣對著自己示威，我的心，我的心是多麽地痛。
如果這個時候，田菲菲的面前有一面鏡子，那麽她必定會看見自己的小臉是多麽地慘白，她必定會看見她的嫣紅的嘴唇已經出血。
只是沒有哭，一再地告訴自己不要流淚。田菲菲，你是堅強的，你是最厲害的。歐陽明晨算什麽呢，他只是一個男人，天下男人多的是，少了他，自己的生活照樣會精彩。
楊蝶打來電話，約田菲菲吃飯。
田菲菲想著自己心情不好，正好可以緩解一下，於是便同意了。
只是，楊蝶看上去悶悶不樂的，雖然點的都是她喜歡吃的小菜，她卻捏著筷子，長籲短嘆。
終於，在n次嘆息了之後，田菲菲忍無可忍。
“你總得告訴我原因是不是？”
楊蝶張了張嘴，然後卻又不說話，只是狠狠地吞下了一口啤酒。
“最看不起你這樣的人。”
田菲菲鄙夷地望了楊蝶一眼。
“餵，我這樣的人怎麽了？我哪裏不好？你不要忘記了，你現在吃的東西等會兒可是我付錢的。”
“那又怎麽樣，不是你電話打過來，我才懶得來呢。你以為我很想來麽？”
楊蝶一下子噎住，然後又是嘆息。
“姐，大姐，我求你，你告訴我是什麽原因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讓人吃飯很沒有心情的？”
“田菲菲，你說愛一個人怎麽會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呢？”
楊蝶終於開口，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田菲菲。
田菲菲夾著排骨的筷子抖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把繼續將筷子伸進盤子裏，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排骨和她作對，夾了很多次，就是怎麽也夾不住。
“田菲菲，你這沒有出息的。”
楊蝶一下子夾住了一塊排骨，然後放到了田菲菲的碗裏。
“你到底在想什麽呢？”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否則又怎麽會這樣跟自己說？
“知道什麽呀？知道，知道……呃，田菲菲，你不要告訴我，你有喜歡的男人了。”
楊蝶狠狠地扔下筷子，然後臉上滿是驚喜。
“沒有。”
田菲菲淡定地回答，所謂的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子？
“沒有？”
楊蝶反問，眼神則是上上下下地不停地打量著田菲菲。
“是啊。姐，我的親姐姐，如果我有了，難道還不告訴你？”
田菲菲鎮定自若地啃著排骨，然後反問了一句。
“你那意思分明就是你有了，難道你不是在說自己？”
“是啊，田菲菲，我想我是喜歡上了一個人。”
田菲菲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裏卻是隱隱地失望。
楊蝶，其實我真的很想告訴你，然後讓你幫我出出主意。只是，我也知道，這條路到最後必定是死路一條。
“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
楊蝶雖然說話大嗓門，但是她心直口快，想到什麽便說什麽，說過了便什麽事情也沒有了，而且她能幹，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幾乎每件事情都拿手，能夠被這樣的女子喜歡上，其實也是一種福分。
“我還不敢確定，而且那個是我不能夠喜歡的。”
“楊蝶，這不像你的性格呢。”
楊蝶敢愛敢恨，對於男生，只要是喜歡了的，必定是會主動出擊的，她曾經說過，人生苦短，該享受的時候就應該好好享受，千萬不要等著暮暮垂年的時候，才想起這一輩子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田菲菲，你不知道，我和那個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過遙遠，而且最要命的你知道是什麽嗎？就是他的性格我明明是不喜歡的，可是卻愛上了。”
“楊蝶，我怎麽發現自己聽不懂你的話？”
“是啊，我覺得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一些什麽，可能我是醉了吧。”
楊蝶憨笑著，搖著酒杯。
“到底是怎樣如神的男子？”
其實，楊蝶的世界是自己並不熟悉的。
自然，她這樣的人身邊如果說沒有男朋友那真的是不可能的。
只是每一個交往不到三個月便會分手。
盡管如此，田菲菲從來沒有看見楊蝶如此地傷心難過過。
她大大咧咧地，好幾次都是反過來安慰田菲菲的。
沒事，沒事，你放心好了，我的心情很好的，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我的菜。
久而久之，甚至連田菲菲都已經習慣了，每次楊蝶跟她說又掰了的時候，她只是淡淡地應一聲“哦”，或者是當做笑談。
可是，楊蝶從來沒有像今天那樣的失態過。
難道，她是真的愛上了那個男子？
“楊蝶，你告訴我是誰好不好？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呢？”
是真的傷心難過了吧？明明拿著酒杯的人，臉上卻已經淚水縱橫。
楊蝶用手背狠狠地擦去，然後努力吸了一下鼻子。
“楊蝶，你告訴我，否則我怎樣幫你？”
這樣紅著眼睛的楊蝶更加讓田菲菲心痛。
兩個人成為好朋友之後，向來是楊蝶幫著田菲菲。
她很講義氣，田菲菲的事情她甚至比自己的還要上心。
田菲菲的家裏出了事情之後，楊蝶曾經發動了全部同學為田菲菲捐款，就是因為其中有一個女同學說了一句，這樣的錢她怎麽拿的下手？楊蝶惱極，將那個女同學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這件事情當時鬧得非常大，弄得楊蝶到最後幾乎不能夠考大學為止。
楊蝶讀大學的時候，田菲菲打了兩份工，於是，一到休息天，楊蝶便必定會過來幫忙。
田菲菲曾經很多次地拒絕過，讓她和自己的同學多相處，多出去玩玩，但是楊蝶每次說好好好，下個雙休卻依然會出現。
楊蝶曾經說過，說必定是自己上輩子負欠了田菲菲很多很多，所以這輩子才來還債的。
那樣的一句話，雖然是開著玩笑，卻讓田菲菲感動。
“田菲菲，你幫不了我，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幫助我。”
楊蝶只是無聲地流淚。
她低著頭，想要掩飾，偏偏眼淚卻越流越多。
“對不起。”
是自己不會說話，說到了她的傷心處是不是？
“不，和你無關。”
楊蝶接過田菲菲遞過來的餐巾紙，輕輕地拭去，然後擡起頭，努力地沖著田菲菲笑。
“楊蝶，拜托別再對我笑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笑簡直比哭還難看？”
“田菲菲，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看著他摟著一個女孩子從我的面前若無其事地走過，我的心都要碎掉了，那一刻，我竟然痛恨自己的眼睛為什麽要看清他和她？”
“楊蝶，你傻掉了是不是？怎麽能夠說這樣的話呢？你知道我，我最痛恨你這樣的人了，明明心情不好，卻偏偏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來傷害自己。”
“田菲菲，你不知道，我這裏難受，我這裏難受啊。”
楊蝶低垂著頭，用拳頭狠狠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似乎唯有用那樣的方法減輕自己的心痛。
“不要，別這樣。”
田菲菲一把抓住了楊蝶的手，“楊蝶，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既然喜歡他，那就告訴他呀，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好不好？”
看著楊蝶如此的心痛難受，田菲菲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想到其實自己也何嘗不是如此，眼淚也差點就要掉落了下來。
可是，不能呢，這個時候，楊蝶需要自己安慰，自己首先應該打起精神。
“不能夠，我不能夠告訴他，也許這份感情，我真的永遠只能夠埋在我的心裏了。”
楊蝶捂住了自己的臉，無助地搖頭。
田菲菲看著楊蝶，在自己的心裏，楊蝶一直是厲害的，甚至她覺得楊蝶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困難。
原來，在愛情中任何人都是一樣的，那麽束手無策，那麽不知所措。
“好，那麽我們就不告訴他好不好？楊蝶，既然這個男人不屬於你，那麽就放開吧。”
像自己一樣的放手，雖然自己也不知道這放手會是多長的時間，也許一天，也許一個月，甚至是一年，然後會漸漸地忘記這個男人，然後會有喜歡自己的男人慢慢走進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也許終於有一天我也會討厭這個男人，田菲菲，你知不知道，我哭，只是因為痛恨我自己，明明知道對我來說那是一份不可能的愛情，對我來說甚至是一份奢望的愛情，我竟然還渴望自己能夠擁有它。”
“不，楊蝶你錯了，每個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利，愛情從來是沒有貧賤之分的。”
“我知道，我知道。”
楊蝶只是拼命地點頭，眼淚卻依然紛紛如同淚花。
“可是，那份愛情是在天上，而我卻是在地上，那樣遙不可及的東西，我根本就是無能為力的。”
田菲菲嘆息著，然後又拿出紙巾，然後小心翼翼地替楊蝶擦拭著眼淚。
“那就放棄吧，也許繼續下去，你受到的傷害會更加大。”
聽她的語氣分明兩個人還沒有開始，甚至只是楊蝶的單方面投入而已，可是，只是這樣，便已經讓楊蝶如此痛苦了，若是兩個人真的相處，那該怎麽辦。
“我知道。”
楊蝶終於仰起頭，看著田菲菲。
“其實，我全部知道，這終將是一場無望的愛情，我只是感到委屈而已，為什麽會喜歡上這樣的一個男子？田菲菲，沒事的，哭過了心情就舒暢多了。”
明明眼淚還在眼角，她的嘴角卻已經微微上揚。
“好。”
這樣的楊蝶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人是不是？
那個一直是開心地笑著的楊蝶。
一直到最後，楊蝶都沒有告訴田菲菲那個男子是誰。
但是田菲菲知道，那必定不是一個簡單的男子，楊蝶對於一般的人都是不屑一顧的，唯有對於那個她口中的男子奉若神祗。
只是，她也沒有再問，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秘密。
就像自己一樣，如果楊蝶想要說，必定是會告訴自己的，如果不想說，又何必問？
飯快要吃完的時候，田菲菲接到了陳少君的電話。
也不知道那邊是在什麽地方，背景是悠揚的小提琴。
“怎麽了？”
那樣的聲音，讓田菲菲突然覺得全身都是柔軟的，很想躺下來，聽著那樣的音樂，然後不再起來。
“你手指上的紗布換了麽？”
“呃。”
田菲菲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若不是陳少君提醒，自己真的是忘記這件事情了。
手上有了這紗布之後，自己從初始的不習慣逐漸到漸漸接受，然後竟然遺忘，似乎自己的手本來就是如此的一般。
“田菲菲。”
那邊似乎是無奈，然後說：“你在哪裏，我過來接你，然後帶你去一下醫院。”
“不用了吧？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對於他，自己始終找不到那種感覺，既然這樣，又何必浪費他的感情呢？
那邊似乎楞了一下，然後笑：“田菲菲，你今天沒事吧，我只是正好要去醫院，然後順便給你打一個電話，你不會以為我是特意送你過去的吧？”
“難道不是麽？”
“當然不是，我上次去找一個人，沒有找到，今天那個人給我打電話，說他已經在了，讓我現在就過去。”
“真的？”
“田菲菲，你以為呢？我好像不會騙你的吧。”
這樣說著的時候，心裏卻已經是苦澀，田菲菲，即使我已經做到這樣了，你還是不肯出來麽？
“好，那你來接我。”
放下手機，然後看見了楊蝶若有所思的眼神。
“陳少君的電話？”
“是。”
“如何？”
“沒有如何。”
楊蝶不再說話，只是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你想要說什麽，最討厭這樣了，說話說到一半，楊蝶，你好像不是這樣的人，什麽時候也變得如此婆媽？”
楊蝶笑了：“田菲菲，你真是惡人先告狀，我好像什麽也沒有說是不是？”
她微微地起了身子，然後將頭湊到了田菲菲的臉下。
“不錯嘛，會臉紅了，難得看見我們的田菲菲竟然會臉紅神馬的，是不是真的動心了？”
“楊蝶。”
田菲菲警告。
俗話都說說著無心，聽著有意。
明明沒有的事情，被她那樣一說，說不定真的被人誤解了。
“好吧，好吧，我什麽也不說。差不多時間了，怎麽還不走？免得人家等著呢。趕緊走，趕緊走。”
然後便將田菲菲從位置上攆了起來。
田菲菲苦笑著，其實是有些擔心楊蝶，別看著她現在嘻嘻哈哈的，她真的怕等會兒自己走掉，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會暗自垂淚。
然後是手機響，是陳少君又過來催了。
田菲菲匆匆忙忙地出去，果然，他的車子已經停在了門口。
一看見田菲菲出來，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了她的臉。
只有他知道，其實，那一刻真的是多麽貪婪，想要將她此刻的容貌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腦海，等著想著她的時候，然後閉上眼睛，便會出現她的容貌。
真是湊巧，又是上次的醫生，顯然已經是認識兩個人了，一看見田菲菲和陳少君進去，便沖著兩個人招手。
“快過來看看，怎麽幾天不來？萬一傷口發炎怎麽辦？”
“我曾經給她換過紗布。”
陳少君大概是被那個醫生罵怕了，恭恭敬敬地回答。
那醫生拿著紗布的手停了下來，然後轉頭看著陳少君。
那目光非常認真，陳少君都有些背他看得難為情了。
“小夥子，不錯嘛，上次纏著我一定要學這方法，馬上知道會用了。”
陳少君一聽這話，立刻緊張，臉色也微微紅了一下，然後轉頭看著田菲菲。
田菲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這些話，只是眼神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傷口。
她是緊張自己的傷口，所以沒有聽見剛才醫生的那句話是不是？
雖然有些失落，只是心裏卻開始坦然。
只想著對她好，一心一意地對著她好，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曾經對她所做的一切。
陳少君不知道，其實醫生說的那句話一字不漏地進了田菲菲的耳朵。
心裏不是沒有感動，卻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只有佯裝著看傷口。
中途陳少君離開了一會兒，不知道他是不是找他那個所謂的朋友去了。
一直等著醫生將紗布全部拆掉，然後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下，告訴了田菲菲一些註意的事項，然後陳少君正好回來。
“小夥子你不對了哈，剛才正是女朋友需要你的時候，你竟然中途溜掉了？快，過來看看，還不錯，估計以後會留下一些淡淡的疤痕，不過，不是細看，也沒有什麽問題。”
那個醫生迫不及待地將陳少君拉到了田菲菲的身邊，然後示意陳少君將田菲菲的手拿過來，仔細看一下她的傷口。
田菲菲是從來沒有碰上過如此尷尬的事情。
當陳少君的手碰上自己的手的時候，她的手想要後退，可是，那醫生卻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根本就沒有辦法使上力氣。
陳少君的手指有些幹燥，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緊張，甚至感覺到了他的微微顫抖。
“你看，這些疤痕都比較小，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
偏偏那醫生還在旁邊解釋。
田菲菲有些窘迫，陳少君溫熱的氣息就拂在自己的臉上。
他應該是不抽煙的吧，那氣息幹凈而且帶著一些淡淡的胡子水的清香。
那醫生看看兩個人的神情，立刻大笑。
“哈哈哈哈哈，小夥子，竟然還害羞？握自己女朋友的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嘛，有什麽關系？”
“是，是，謝謝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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