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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別激動,聽我慢慢把話說完,我的理由是很充分的。”

“嗯,你說,我不激動。”

“那個……其實吧,我目前的感情狀態,不算單身。”她兩手死死地絞緊衣擺,斟詞酌句艱難交代。

她媽眸光閃了閃,一面將圍腰取下來一面發問,狐疑的神色,“不算單身?什麽意思?”說完驀地回過神,大驚失色:“你有對象了?”

安安虎軀一震,“算、算是吧。”

“什麽時候的事兒?”田媽蹭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眸子驚瞪如牛鈴,“處對象這種事多大啊,你怎麽能瞞著家裏呢?從小教你的東西都記狗肚子裏去了?對象是誰啊?多大年紀在哪兒工作怎麽認識的?”

頭頂劈裏啪啦一陣放悶炮似的,每一句都轟炸得安安體無完膚。她額角的冷汗搖搖欲墜,趕忙站起身進行安撫,一面壓著田媽的肩坐下,一面磕磕巴巴道,“不是讓你別激動麽?”遞過去一個杯子,“媽,喝口水。”

田媽半瞇了眼,接過水杯重重地放回茶幾,嚴刑逼供的架勢:“給我老實說,什麽時候交的男朋友?”

“……哎呀,”她煩躁地撫了撫額,“我還沒正式答應呢,告訴你,就是也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田媽的情緒逐漸平覆下來,她忖度了一瞬,接著目光定定地看向女兒,神色嚴肅,“你的做法是正確的。年輕人遇著難以決定的事,當然得來咨詢長輩,媽媽很欣賞你。說吧,遇著什麽難處了?”

“呃……”安安打掃了一下喉嚨,快速地開始組織語言陳述事實,“是這樣的媽。我現在的那個對象,他是個美籍華裔,生意做得很大,各行各業都涉及,然後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各方面條件都特別好。”

田媽楞了下,然後古怪地皺眉,試探道:“丫頭……你是不是搞網戀遇到騙子了?”

“……”到底是有多難以置信……

安安沈默了瞬,然後正色道,“不,媽媽,我很嚴肅。他是我們公司今年電影項目的美方投資商,上次招待他吃飯,全公司所有高層都來了,伺候得跟大爺似的,不是騙子。”

她媽媽皺著眉頭認真地思考了會兒,然後道,“丫頭,媽媽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這種男人條件這麽好,怎麽會跟你處對象呢?”

“……”這是親媽問得出來的話麽?

田安安扶額,“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眼瞎心也瞎吧。”

她媽默了會兒,幾秒鐘後才繼續道,“對方今年多大?”

“28,姓封名霄。在我之前,沒有女朋友,也沒有親密來往的女性。”她自動補充作答。

“年輕有為,還不沾花惹草?”田媽覺得更古怪了,“喜歡你?”

安安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才艱難點頭,有些尷尬道:“貌似,是這樣。”

“對你好麽?”田媽聲音沈了幾分,目光銳利,似乎對這個問題相當關心。

她回憶了一下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遲遲地呃了一聲,“還不錯吧。”

田媽媽把這些信息快速地歸納整合,心裏大概備了個底,然後道:“接下裏的這個問題很重要,你認真思考一下再回答。”她稍作停頓,“他喜歡你,那你喜歡他麽?”

話音落地,田安安剎那間怔住了。少時的功夫,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兒以摧枯拉朽之勢紅成了個小番茄。

……臥槽,自動臉紅是什麽bug……

那丫頭半天答不上來,田媽端詳一陣兒自己閨女的神情,心裏卻已經有數了。她嘆了口氣,再說話時,聲線平靜而柔和,“媽媽不會過多地幹預你的感情生活,只要對方對你好,不讓你受委屈,我沒什麽意見。”

只要自己閨女好,其它的所有立場都能隨時調整,任何做母親的心態都是如此。

沒意見……

田安安嘴角一抽,想跟她媽說一下兩人目前最大的平等問題,又怕她媽擔心,只能冥思苦想換了種委婉的詢問方式,道:“媽,處對象的話,怎麽樣才能避免地位不平等的情況啊?”

田媽思索了一陣兒,“兩個人在一起,如果其中一個太過優秀,確實很容易出現問題。像我們女人,首先應該有自己的事業,經濟獨立,這樣你的自信才能由內而外。”說著,她像是想起了什麽,蹙眉道,“丫頭,媽媽先提醒你,處對象的時候不能老讓男方花錢,時間久了顯得咱們小家子氣。”

有事業,經濟獨立,由內而外的自信。

她在心裏默念了一遍,遲疑道,“他時常送我東西,還不能不收。”

嗯,還有卡上的那筆錢。不過考慮到她媽的承受能力,安安決定閉口不提。

“一個男人舍得為你花錢是好事,不過你得還禮,不能白拿人家的東西知道麽?”田媽說得很誠懇,她家丫頭從小到大一個朋友都沒談過,要教的東西還多得很。忖度了瞬,覆又十分鄭重道:“還有,交往期間得註意把握分寸,聽說美國人比較開放,你得註意一點,以後分手了才不吃虧,咱們家很保守的。”

“……”明明是來征求意見的,怎麽就開始傳授處對象心得了?

安安糊裏糊塗地將還禮這一項記了下來,隨之就別後頭那番話結結實實地震住了。美國人的確很開放,如果被她媽知道,自己和封霄的革命感情已經升華到了最高點,估計會提把刀直接砍死她……

田安安臉色瞬間僵硬。

田媽註意到了,頓時警覺起來,半瞇了眸子沈聲道:“安安,你和那位封先生,沒怎麽樣吧?”

“沒、沒有啊……”她幹笑,舉起杯子就往嘴裏灌了口她媽泡的枸杞茶,“什麽都沒有,沒有沒有。”

“沒有就好,我……”

田媽話音未落,家裏的座機就就響了起來,她一怔,連忙起身去接電話。安安見狀大松一口氣,暗道這通電話打得真是時候,不然以她媽對她的了解程度,估計再拷問個幾句就全部得和盤托出。

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那頭田安安猶自情形,這邊田媽已經走到了座機旁。垂眼一瞧,來電顯示是一串很陌生的號碼,她狐疑地蹙眉,伸手接起電話,試探道:“餵?”

聽筒裏傳出一道低沈醇厚的嗓音,語調恭謙,彬彬有禮,淡淡道:“伯母您好,我是封霄,是安安的男朋友,她應該跟您提起過。”

“……”田媽的面部表情剎那間凝固。她有些回不過神,舉著電話看了眼正窩在沙發上啃雞爪的閨女,艱難地哦了一聲,盡量使語調平緩,“你好,請問有什麽事麽?封先生。”

聽見那個稱謂,田安安叼著雞爪瞬間石化。

臥槽臥槽臥槽,神不知鬼不覺的,泰迪精居然都把她家的座機號查出來了?還特麽的在跟她媽媽講電話?OMG,天還沒黑完呢演什麽恐怖片!

她嚇了一大跳,慌亂了片刻後連忙包著雞爪沖過去搶電話,卻被田媽一道淩厲的眼神制止。

隔著不遠的距離,電話另一頭的聲音仍然十分清晰,語調淡漠卻柔和道,“安安的手機關機,只能打到家裏來,抱歉伯母,打擾了。”

田安安嘴角猛烈抽搐。

這麽清風朗月又溫文爾雅的語氣,尼瑪真的和她認識的是一個人?一個人?

很顯然,田媽對這個素未蒙面的年輕男子印象不差,她笑了笑,語氣比之前柔和了許多,“沒有打擾沒有打擾,封先生太客氣了。我們丫頭平時糊裏糊塗的,手機可能沒電了。”然後笑了下,“我把電話給她,你們聊吧。”

說完,田媽把電話遞給了已經目瞪狗呆的女兒。

田安安神游天外。

她媽一個眼刀掃過來,她嗖的一下回魂兒。清了清嗓子活動活動筋骨,她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接過了這通仿佛跨越了一個厚厚次元壁的電話。

“……餵?”話音出口,安安的聲音有些跑調。

田媽暗搓搓地湊上去,豎起兩只耳朵聽得極其認真專註。

“你的耳環找到了,”他的嗓音低沈而清冷,靜靜傳出,“在臥室的床下,菲利亞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的,我先幫你保管。”

“……”

一陣風吹過,田安安已經震驚得話都不會說了。

她的第一個念頭:耳環……什麽鬼?她什麽時候讓他幫著找過耳環?這只泰迪精又在發什麽瘋?

她的第二個念頭:完了。

一寸一寸地轉頭九十度,田媽原本陽光燦爛的臉色,已經快速晴轉多雲,多雲轉雨,雨轉大海上的暴風雨。

嚇得打擺子,這句話用以形容此刻的田安安,絲毫都不誇張。

這時掀起狂風驟雨的男人仍舊十分平靜,他沈聲道,“還有別的事麽?”

想砍死你咬死你掐死你,算事麽?可以麽?

“沒有。”她有氣無力地回答。

“再見。”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淡淡傳出,說完,電話就掛斷了,徒留安安舉著傳來盲音的電話cos狼牙山壯士。

大眼瞪小眼,半晌無言。田安安戰戰兢兢地看著她媽,屏息凝神,仿佛犯了重罪在等待法官宣判結局。顯然,她媽就是那個拉著臉子無比可怖的法官。

過了不知多久,田媽媽終於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擲地有聲的話語:“找個日子,把人給我帶回來見面,再選個日子去民政局扯證!”

“……”

被她媽下了死命令,田安安根本無力抗爭。而直到她看見根本沒有關機的小手機時,她才徹底頓悟,自己再一次陷入了一場精心設計的圈套。讓迪妃送她回家,對她進行思想靈魂上的循循善誘,讓她主動跟她媽坦白從寬。

而最後的那通電話,就是真正的致命一擊。

天底下但凡長得好看的妖孽,全都是禍水。狐貍精如是,泰迪精,更是如是中的如是。

她琢磨著吧,自己這輩子走過的最長的路,大概,就是封霄設下的套路。

臥!槽!太尼瑪陰險了!

頂著成千上萬牛的壓力,安安在當天晚上和家中的三位長輩進行了一次很長時間的靈魂對話。田媽媽威逼利誘,硬是逼著她將和封霄的所有事全都講了一遍。

當然,安安還是有理智的。該講的講,不該講的,她一個字都沒提。溝通完靈魂已經到了深夜,她給自己和咖啡洗了澡,接著就進臥室上床睡覺。

家裏的被褥淺色的小碎花,與封宅主臥裏的十分不同,讓人覺得溫暖又愜意。她裹著被子翻來覆去,楞是半天也沒睡著,反而越想越氣。

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她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把那個“只和我聯系的泰迪”改成了“坑死我的泰迪精”,然後發短信:凸凸凸凸凸凸凸!

幾分鐘後,對方回覆過來:?

她冷哼了一聲,摁九宮格的手指極其用力,宣洩一般:氣得睡不著,如果你在我面前,我一定砍死你:)。

對話框裏很快多了個氣泡:是麽?

她皺眉,正要回覆,一個氣泡又冒了出來:miss U so much,too.

大腦自動翻譯了一下這句話,安安雙頰驀地緋紅。前面也就算了,後面加個too做什麽?那位大哥對中文的理解能力著實是堪憂。

她癟嘴,也沒回覆,只是拉高被子蒙住頭,閉上眼睛認認真真地數羊。忽然下腹處傳來異樣,她變了臉色,趕忙去洗手間裏處理。

一個月一度親戚終於來了。

安安心中忽然感到……很欣慰,因為這樣的話,她至少有一周左右的時間不用賣命。懷抱著前所未有的愉悅心情,她窩回被子裏繼續數羊。

過了不知多久,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從枕頭底下傳出,瞬間將田安安從周公身邊拉了回來。

她皺緊眉頭摸出手機,迷蒙的視線往屏幕上一掃,指頭微動滑開接聽鍵,迷迷糊糊道:“大哥,這麽晚了有何貴幹?”

“下樓。”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安安起先沒回過神,後來驀地一驚,什麽瞌睡都沒了。幾步上前拉開窗簾,一抹筆挺的身影幾乎與背後濃厚的夜色融為一體。

她無言以對,頓了頓才道,“等等。”然後掛了電話。

這個男人似乎永遠不會按常理出牌,大晚上跑到她們家樓下來,這也太……紆尊降貴了。 田爸田媽和田奶奶都睡著了,整個屋子裏雅雀無聲,田安安穿著睡衣披了件外套,拿起鑰匙便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今晚雲層很厚,沒有月亮,小區裏黑漆漆的,只有一盞黯淡的路燈發出幾絲昏黃的光。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陰暗處,安安試探著走近,只見夜色在他身後形成漆黑暗沈的背景。而那雙註視著她走近的眼睛,卻比墨色的天空更加幽深。

她忽然有些緊張,走近後仰高脖子看她,夜風吹得有些冷,她搓了搓手臂,詫異道:“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嗎?”

註意到她細微的舉動,封霄將她纖細的嬌軀用力抱進懷裏,低下頭,埋首在她柔軟的長發間,低啞道:“你好香。”

身上被他難得的溫熱體溫熨暖,她耳根子微微一熱,“因為剛剛洗了澡。”

他沈默了會兒,忽然一把抱起她就往停在一旁的黑色轎車走,田安安驚呆了,沒料到這位大哥會大半夜直接把她從家裏劫出去,頓時瞠目結舌,掙紮道:“等等!封先生!有件事很重要!”

封霄微蹙眉,清冷俊美的面龐在也色中有些暗沈,“什麽?”

“我這幾天真的不能去你家……”她小手捉著他的前襟聲若蚊蚋,一張俏臉快滴出血來一般,“例、例假……”

☆、Chapter39 手給我

田安安的聲音很小,最後兩個字音拖出喉頭,聲帶幾乎在發顫,不難看出,她很緊張也很慌亂,更多的是難以遮掩的羞澀。

那雙墨色的眼睛在夜色中依舊幽深而明亮,封霄步子頓住了,視線仍舊牢牢鎖在她緋紅的小臉上,半晌開口,清冷的嗓音十分平穩,“這不妨礙我抱著你睡覺。”

安安怔住了。下一刻,她渾身都像被火點燃一般微燙。

她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回答。

她知道他的精力比正常人旺盛許多,或許是因為過去不喜歡和女性接觸,所以爆發起來尤其驚人。而自己對他有著怎樣的影響力,安安當然再清楚不過。很多時候,她不經意的一個動作,眼神,甚至只是發呆的表情,都會毫無預警地觸雷。

對此,安安格外地嬌羞,也非常地……無語以及無奈。

和封霄在一起,她的精神無時無刻不處於緊張緊繃狀態,必須隨時提防他把她抱起來往床上摁的壯舉。

這是一只隨時出於發情狀態的泰迪精,只是抱著她睡覺?這不是給他自己添堵麽?

田安安默了會兒,俏生生的小紅臉上擠出個幹笑,望著他悻悻道:“封先生,還是算了吧,我出來都沒跟爸媽打招呼,就這麽走了,他們起來看不到我,會擔心。”

“是麽?”他漆黑的眼底一片暗沈,垂眸看她,平靜地陳述道:“我似乎記得,你的上班時間比你父母都晚,通常他們出門後你才會起床,而在這幾個小時裏,他們沒有打擾你睡覺的習慣。”

安安霎時呆若木雞。緊接著,她背上的寒毛再次紛紛擡起了頭。

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他竟然已經掌握了她全家人的生活作息規律,甚至連她爹媽的上班時間都一清二楚,這是一個什麽概念?這意味著……她以後如果想對他說謊,那下場必定無比慘烈。

在她震驚的目光中,封霄面容沈靜地下了個結論,“所以你現在跟我離開,不出意外,沒有人會察覺。”

“可是……”她嘴角狂抽,兩只小細胳膊習慣性地勾住他的脖子,一副極其為難的眼神,“明天要上班,我出門匆忙什麽都沒準備,怎麽去公司?所以還是算了吧,等再過幾天我給你打電話。”

一口氣將這番話說完,安安停頓了下,看他的目光帶上些試探的味道,“你覺得,這提議怎麽樣?”

封霄清冷的眉目在夜景中顯得舒展而平和,英俊的側顏仿佛浮雕一般。他靜默了大約五秒鐘,似乎在認真思考她的提議,然後給出了答案:“不好。”

安安陡然一囧。

剛剛看他想得那麽認真,還以為有戲……果然還是這麽蠻不講理麽!她心頭又有些不高興了,眉頭皺起來,小臉上浮起顯而易見的不悅。

然而下一刻,他低頭在她微撅的小嘴上啄了一口,嗓音低沈淡漠,“我很想你,並且睡不好,只有這一個解決辦法。”

這次的親吻和過去的每一回都不同,他的唇覆上來,蜻蜓點水一般觸碰了下,很快便離開了。她面色一滯,寫滿詫異的大眼睛將好對上他低垂下來的目光,深邃,暗沈,幽若古井,專註而認真。

這種詞句如果是別人說出來,那必定是情意綿綿的甜言蜜語。

可是田安安對封霄有基本的了解,他從不會為了討她歡心而說情話,但凡從他嘴裏說出來的,真實性毋庸置疑。

他只是安靜地陳述了一個事實,卻瞬間令她的心跳快要突破極限。

不可思議……她從這雙黑眸裏看到的,除了少許晦暗的情.欲光芒外,還有,一點都不隱晦的思念。

他說很想她,看來是真的很想她。

心口的地方莫名像被熨燙了,安安白皙的臉頰紅得更加厲害,這樣的封霄,實在讓她……不好意思拒絕,也不想再拒絕了。

他垂著眼看了她一會兒,見她不再掙紮,唇角勾起一絲輕淡的笑容。隨之邁開長腿,抱著她上了那輛等候多時的黑色轎車。

落座後,安安窩在封霄懷裏擡了擡眼,有意無意地掃過駕駛室裏的黑衣青年。當那張俊秀冰冷還帶著多處擦傷的面龐映入眼簾時,她印堂隱隱發黑,心頭對李哥的愧疚與同情,都油然而生。

此前代表封家去拉斯維加斯比賽,途中,流光遭遇了綁架,最終卻在沒有任何支援的情況下逃了出來,並且還沒耽誤賽期,實在非常難得。不過這個傳奇歷險記並不是安安震驚的真正理由,畢竟封家藏龍臥虎,有本事的人很多,一抓一大把。

她敬佩的點,在於李哥身為鼎鼎大名的世界級賽車手,竟然會如此不分晝夜任勞任怨地替他們先生充當老司機,著實兢兢業業,堪稱司機界的勞動小楷模。

小楷模神色冰冷一如往昔,熟練地把住方向盤轟踩油門,將轎車從小區後門駛離。現在的時間已經接近淩晨1點,街道上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李昕勾了勾唇,轟踩油門,黑色轎車頓時如利劍一般疾馳了出去。

急風帶起一陣強烈的氣流,席卷著入秋之後枯黃落地的樹葉,起伏旋轉,打圈兒飄落。

安安原本在被窩裏已經睡熟了,幾天來的勞累醞釀了強大的困意,此時車廂內安靜而舒適,男人的胸膛溫熱而寬闊,她的眼皮子理所當然地開始打架。她小貓一般蜷在封霄懷裏,腦袋枕在他的頸窩,每一道呼吸都被他身上的氣息充盈,有史以來第一次,她內心的感受不再只有單純的忐忑與恐懼。

盡管車輛正以很快的速度往前飛竄,但是他的懷抱,讓她感到十分安穩,愜意。

腦袋不自覺地又拱了拱,下一刻,帶著薄繭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極其熟練的動作,然後擡起了她的頭。

安安處於半夢半醒間,晶亮的大眼眸子此時有些迷蒙,困惑地望著那張英俊沈靜的面孔。這麽的近,近到她能從那雙漆黑的瞳孔裏,看見自己的倒影。

那麽清冷漂亮的一雙眼睛,裏面除了她之外,沒有其它任何東西。

田安安眸光微閃。

他的視線沈靜而專註,粗糲的指腹細細地摩挲著她下巴上嬌嫩的軟肉,然後微微低頭,嗓音低沈,柔和,平靜,呼吸微涼拂過她的鼻頭,“安安,我可以吻你麽?”

這是一個詢問,破天荒的,他居然在詢問?

安安瞬間楞住了。換做平時,他應該已經不由分說地親下來了,今晚卻格外不同,他灼灼地盯著她的嘴唇,竟然十分紳士地征求意見。她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怔忡了會兒才不確定道:“什麽?”

他的目光更加暗沈了,微涼的薄唇欺近她,幾乎要和她的貼在了一起,聲音與之前相比更加低啞,也更加暧昧,“我想吻你,可以麽?”

這回她徹底聽清楚了。0.1秒的震驚過後,她頓時雙頰滾燙,全身像剛從熱水裏撈出來一般溫度熾人。目光迅速掃了眼正專心駕……飆車的李昕,她看向他,俏麗的臉蛋嫣紅一片,低聲疑惑道:“為、為什麽忽然詢問我?”

他樓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緊,隔著外套和睡衣精準地找到她敏感的腰窩,五指輕輕揉摁,淡淡道,“這是向你表達我的尊重。”

話音落地,安安的眸中閃過剎那的驚訝。

然而還沒等她回答,他似乎已經沒有了耐心,低下頭,微冷的唇狠狠吻上她溫軟精致的唇瓣,氣息冷冽充斥她的口鼻。

嘴唇上的觸碰顯然無法使男人滿足,捏住田安安下頷的兩指微微使力,她下意識地張開了雙唇,他有力卻帶著涼意的舌尖探了進去,和過去的每一次一樣,風卷殘雲一般熾烈地親吻她,挑逗她。

安安腦子有些暈沈,半晌,帶來火焰的唇離開了。修長的雙臂從她的背後環過,將她纖瘦嬌小的身軀緊緊抱在懷裏,像要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裏一般。

男人埋首在她的肩窩處,少時,她聽見低沈的嗓音從耳畔傳來,“先回去。”

“……嗯?”她茫然。

“我們再繼續。”

田安安:“……”

黑色轎車駛出了城區,夜色中的郊區風景顯得有些可怖,樹木一例成了黑色,遠遠望去看不真切,像張牙舞爪的怪獸。夜已經很深了,封宅的燈火從萬千黯淡中突圍了出來,成了這片區域唯一明亮的所在。

引擎聲漸漸平息了,李昕將車平穩停在了院落中,正要推門下車,背後卻傳來一道低沈冷漠的嗓音,淡淡道,“迪妃的假期快要結束了。”

李昕眼中劃過一絲異樣。他靜默了須臾,接著便恭恭敬敬地轉過了頭,看向後座那個威嚴冷峻如雕塑一般的男人,遲疑卻恭謹地詢問:“先生有任務要交給她?”

封霄沈靜的雙眸中冰冷而淡漠,“我從不過問下屬的私事,只是這一次,你們的矛盾已經影響到了正常工作。流光,三天之內處理好,我不希望迪妃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有負面情緒。”

李昕滯了下,顯然對這番話很是驚訝,頓了頓才道:“請先生放心,我會妥善地處理……也替迪妃謝謝先生的關心。”

“不。”他冷峻的五官上沒有任何表情,指尖卻輕柔地撫摸著懷裏沈睡著的小東西,語調漠然而沈靜,“我只是不允許任何人,讓她覺得不愉快。”

“……是的,先生,我明白了。”李昕點了點頭,道。

交談聲將田安安從睡夢中喚醒,她動了動身子,往溫熱的源頭更貼近了幾分,這才緩緩睜開了眸子。率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放大版的俊臉,男人高大的身軀將她完全包裹,垂眸俯視她,目光幽幽,“高興麽?”

“……什麽?”

她剛剛醒過來,腦子本就不大情形,又聽見這麽莫名其妙的問題,更是一頭霧水,只能仰著脖子疑惑地看他。

他露出清淡優雅的微笑,“醒來就看見我,高興麽?”

“……”

幾秒種的呆滯後,安安的臉在幾個小時內,第無數次紅透了。直到這一刻,她才終於明白,有些人即便沒有經驗,也能很熟練地掌握許多技能,比如XX,再比如,撩妹。

她沒說話,漲紅的雙頰在昏暗之中像熟透的果實,顯得鮮美可口。他低低地笑了幾聲,俯首在她柔嫩的左頰上咬了一口,這才抱著她下了車,徑直往三樓的主臥走去。

封宅裏一如既往的安靜,只是這樣的深夜,仆人們大多都休息了,使得這個空曠偌大的空間顯得更加冰冷幽森。黑白基調的裝潢,深沈暗色系的家具,使這個地方處處都透出無比的冷硬和淩厲。

真的……只是一個幹幹凈凈的別墅而已。

田安安隨意地掃了眼四周,也是這個時候,她下腹處隱隱傳來幾絲細微的酸痛,不甚明顯,卻令人很難耐。

很快,她雙頰上的紅潤漸漸褪去,原本就白皙的皮膚甚至失去了血色。

……好尷尬,竟然在這個時候,痛經了……

她身體的不適很快被封霄察覺,他垂眸,視線掠過那張隱隱有幾分蒼白的小臉,一路掃視,落在小腹的位置,她纖細白皙的左手摁在那裏,攥著小拳頭,約莫是在壓抑並忍耐什麽。

封霄蹙眉,快步走進臥室,將她放在黑色大床上,伸手擰開床頭燈,俯身垂眸,兩只手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專註地打量審度。

幾乎是下意識的,安安抱著小腹側縮成了一團,嬌小的身軀呈現保護姿態地弓起,像一只烤熟的蝦米。

“不舒服?”他眉頭越皺越緊。

“……嗯,”她回答的聲音很小,有種難以啟齒的尷尬。擡眼一看,見他臉色不好,不由換上副悵然又安慰的語氣,擡手拍拍他的肩,擠出個笑容道:“別擔心,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疼著疼著就習慣了。”

田安安的本意是微笑,然而隱痛使面部表情有些失調,這個笑容跑偏了,擠得比哭還難看。

封霄一把捉住她落在自己肩上的小手,臉色沈冷:“怎麽緩解?”

“……”安安這輩子都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躺在床上,和這個男人討論大姨媽的問題。她沈默了幾秒鐘,然後有氣無力地跟他掃盲,道:“可以吃藥,不過對身體不好。也可以喝點食補湯,不過很麻煩。最靠譜又簡單的,是熱敷。”

話音落地,田小姐的科普掃盲講學時間結束,封霄一言不發地放開了她,然後轉身進了浴室。很快,嘩啦啦的水聲就依稀傳出了。

安安直起身脫掉外套,然後就拉過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有句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泰迪精說了只是單純睡覺,她還是覺得要防一防。

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懂。

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默默地睡覺好了。思忖著,安安蜷著身子捂住小腹,閉上了雙眸。

然而與此同時,浴室的門說開就開了。

而此時距離田安安數羊,才剛剛過去十五只。她瞠目結舌,著實是震驚了,這位有潔癖的大哥,今天洗的是戰鬥澡麽,這麽快……

沈穩的腳步聲踏在實木地板上,從後漸近,安安側著身子不敢回頭,忽然心生一計,於是她閉上了眼,開始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的偉大壯舉:裝睡。

合著眸子,視線之中是一片黑暗,其它的感官卻變得格外敏銳。

很快,腳步聲停了下來,緊接著,她身體左側的大床,因為沈重的壓力凹陷了進去。她心口驀地發緊,緊接著她身上的蠶絲被被掀開了。

開了空調,室內溫度溫暖如春,所以即使不蓋被子也不令人感到寒冷。田安安咬咬牙,一動不動。

“……”淡定,你已經睡著了睡著了。

再然後,她的睡衣下擺被掀了起來,光滑雪白的小腹裸露在了空氣中,隨之而來覆上的,是男人溫熱寬大的手掌。

“……”這是在——熱、敷?

灼熱的溫度使隱痛瞬間緩解了許多,她身體稍稍放松,連帶著微皺的眉宇也逐漸舒展。心跳卻驀地加快了,砰砰砰像是隨時都蹦出嗓子眼兒。

安安仍舊閉著雙眸,不多時,面前似乎有一片陰影籠過來,緊接著,熟悉清冽的氣息拂過柔嫩微紅的面頰。

她呼吸有些不穩了。

即便不睜眼,她也知道,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就伏在她的上方,從他呼吸噴灑的位置來看,他或許……正準備親吻她?

正胡思亂想著,這個猜測便得到了證實。封霄的吻落了下來,不過不是在她的唇上,而是,她柔軟白皙的頸窩,極其熟練地逐寸流連吸吮舔舐。

“……”

這睡沒法兒裝了。

說好的單純睡覺呢?這麽單純?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田安安皺了眉,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眸子驀地便睜開了。她壓抑著低喘攥緊了小拳頭,一面躲閃他的親吻一面道:“封先生,冷靜,冷靜!”

他啃咬她脖子的動作頓住了,微濁的呼吸沿著賁發著馨香的頸動脈,徐徐往上游走。唇微張,他咬住她嬌紅柔軟的小耳朵,嗓音帶著幾絲沙啞:“裝睡?”

田安安當然不敢承認,“沒有沒有,才醒呢,呵呵。”

他側身躺下來,麥色堅韌的肌理在燈光下隱有水光,修長的手指繞起她黑色的發絲把玩。註視著她,深邃的黑眸勾勒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緊貼著她的耳畔道:“那是被我吻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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