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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解約,這個大風波最大的受益者反倒成了金雯和顧惜青。江天後空出來的肥肉,很快就被兩個大美人的團隊瓜分了幹凈。

高層們的會議一直持續到中午,陳銳笙才帶著江薇走出會議室。田安安跟他通了電話,從那副沈重至極的語氣中聽出,無論是江薇本人還是公司對這次事件的處理,都很不樂觀。

這是一個需要偶像的時代。

而全民天後,顯然不能是一個有嚴重汙點的人。

“估計她要出國散散心,至於她隱私洩露的事,我們已經聯系了警.方了。”陳銳笙的嗓音聽來十分疲憊。江薇對他而言不僅僅是搖錢樹,更像是一個有好幾年交情的朋友,雖然看不慣她的許多做法,真見她跌入谷底,他心中還是不好受。

“被老子知道是哪個孫子幹的,老子非得揍死他,臥槽!”電話那頭的陳哥狠狠罵道。

“……”田安安捧著小4s一陣幹笑,心道你拉倒吧,真查出來是誰,您也打不過人家徐助理。

不過安慰的話語是必須的,於是她溫言細語道:“乖,摸摸頭,這些年天後的錢也差不多賺夠了,是時候給新人騰位置了不是?你淡定點,現在提倡的是傳播正能量,你不能和國家的方針背道而馳啊是吧?”

“……泥煤!掛了!等老子吃午飯!”

嘟嘟的盲音傳來,田安安臉皮一抽,悻悻掛了手機。

中午飯田安安和gay閨雙蜜一起在快餐店隨便解決,她一邊咬鹵蛋一邊在心頭琢磨。脖子上蓋的戳還隱隱作痛,這段時間需要護養,住家裏的話分分鐘就會被她媽發現,結局必定是十分悲慘的。

她想了想,決定順著昨晚陳哥的謊言將計就計,先住進朱瑩瑩她家,等紋身徹底恢覆好了再搬回她的狗窩,那樣被發現的幾率也就能降低一些。總之今朝有命今朝活,能躲一日是一日……

整個用餐過程,陳銳笙都在旁邊暗搓搓地偷窺安安。她察覺了,筷子一放橫了他一眼,“看個屁。”

“是啊,看的就是你。”陳銳笙勾起嘴角陰惻惻一笑,扶了扶大墨鏡,掏出錢包給朱瑩瑩遞了過去,指了指點餐臺,“去,再買幾對雞翅。”

等那丫頭不情不願地去了,他才朝安安陰區區地靠了上去,聲音壓得極其低,“姐們兒,咱倆鐵成這樣,你有事兒可不能瞞著我。”

安安被看得渾身起小毛毛,喝了口可樂往旁邊瑟縮了下,“先森,你在說森麽。”

“森麽你大爺!”陳銳笙一巴掌呼在她腦門兒上,他兩只眼睛裏閃動著八卦的光芒,雀躍異常道:“我問你,你什麽時候勾搭上封總的?”

“……”勾搭你個巴拉拉小魔仙……她被嗆了一下,惶恐地搖頭擺手:“不不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那樣?那只是單純……”陳銳笙撫著下巴瞄了她一眼,簡潔明了的兩個字,“睡了?”

“……”還真是一針見血……田安安再度被嗆了一下,不搭腔,算是默認。

“來來來,姐們兒咱們好好聊一聊。”他眼睛裏冒賊光,很小聲地問了一句:“封總是不是特別猛?”

“……”這回她嘴裏的可樂直接噴了出來。

於是等朱瑩瑩回來時,看到的就是一位185的高個子帥哥被一個嬌小的美女狠狠踩了兩腳。她撓了撓頭,看了看閨蜜憤然離去的背影,又看向正疼得呲牙咧嘴的陳銳笙,暗暗得出個結論:

最近田安安十分不正常。

不正常的安安同學下午就去了新團隊報道。

藝人呂希遙在S城出活動,和她見面的是經紀人王慕涵。王姐是個有120公分大長腿的氣質美女,簡單交代了幾句呂希遙這個月的日程安排之後,她朝安安露出了個優雅的微笑,“希遙這個孩子比你大不了多少,他什麽都好,就是脾氣怪了些。不過你以前跟著江薇,相信這一點對你來說不是挑戰,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田安安面色驟僵,回了句謝謝王姐,接著就飄出了辦公室。

尼瑪……這種陰嗖嗖的不祥預感是從何而來……

剛剛從王慕涵辦公室出來,安安就遇上了一個她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

只是一夜之間,這位昔日艷光照人的天後仿佛就蒼老了好幾歲。她素面朝天,膚色白皙,眸子下卻隱隱有淡色的眼圈,看上去平添了幾分憔悴。兩人迎面走過,江薇顯然也看見了田安安,霎時間,天後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這次事件的發生時間如此湊巧,她不相信和田安安毫無關聯。

江薇唇角勾起一個冷笑,細高跟踩在地上緩緩踱過去,語氣譏誚,“田安安,你不錯啊,傍上了那麽大一人物。平時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看不出還有這種本事。”

公司裏人來人往,一時間,每個人的目光都投註了過來,四下霎時死寂。

田安安面上沒有表情,她神色淡漠,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涼水,捧在手裏卻不喝,只是靜靜站著。

江薇扯唇,慢悠悠道:“那種男人你玩兒不起,姐姐是好心提醒你,別到時候哭都來不及。”說著,她高挑的身姿微俯,貼近少女的耳畔,聲音也壓得更低,“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江薇,別以為你這種貨色能扳倒我……”

話音未落,一杯子涼水狠狠潑在了那張花容月貌上。

周圍人群裏瞬間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你……”江天後的臉色瞬間無比猙獰。

“你火氣太大了,幫你滅滅火。”安安倚在墻壁上,淡淡看著眼前已經有些神經質的女人,“我跟在你身邊整整三個月,對你怎麽樣,全公司上下都有目共睹。你脾氣壞,為人挑剔,喜歡耍大牌,這些我都全他媽忍了,因為你是天後,你是娘娘,你是咱們華宜的頂梁柱搖錢樹。可我就不明白了,都這時候了你還拽什麽啊?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當著這麽多人被羞辱,天後何曾受過這樣的氣。江薇渾身都在發抖,幾乎聲嘶力竭:“田安安!”

“你樂意喊就喊唄,姐這麽優雅的名字你也喊不了幾次了。”她微微一笑,將手裏的杯子重重放到了桌上,瀟灑地朝江薇揮了揮小胳膊,“我慫,可不代表我蠢,人這輩子說話做事可得憑良心。祝你在國外早日走出陰影,順便治好你的被害妄想癥,天——後!”

偌大的大廳裏死一樣寂靜,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地瞪著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助理。

眾目睽睽之下,田安安轉過身,提步慢悠悠地走出了所有人的視野。

這段插曲在華宜內部掀起了蜜汁風浪,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記住了田安安這個名字。而一潑成名的田小姐毫不自知,磨磨蹭蹭捱到下班,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拖著剛收完東西的閨蜜飛奔出了中環,腳下生風一副被鬼追的架勢。

一天下來她算是把什麽都想明白了,封霄那夥人一定是黑.社會加黑色會,她惹不起,躲是必須的,哪兒有乖乖等著坐以待斃的道理。

她就不信他們連朱瑩瑩的家都找得到!

然而這種想法升起不到三十分鐘,很快就被無情扼殺得徹徹底底。安安盯著朱瑩瑩家小區門口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陡然生出了一種人生艱難,命途多舛的悲壯感。

……尼瑪,居然真的找得到嗎……

一個挺拔的西裝青年端然站在樹下,看見她,青年禮貌地招了招手。

“……”李哥,你跟著封霄學點啥不好,非得學他的陰魂不散嗎……田安安欲哭無淚,仿佛聽見末日的鐘聲在耳旁敲響。

見她傻站著不走,朱瑩瑩皺了皺眉,扯著她的袖子道,“你看啥呢?”說完順著她的目光擡眼一望,不禁低呼了一聲,“臥槽,那個帥哥在等你?”

“……”田安安尷尬地朝她露出個笑容,摸了摸閨蜜的腦袋和藹道,“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兒,可能要晚點才回來。”

“那個帥哥真的在等你?臥槽,你個傻福有這麽帥的男人追都不告訴我?你大爺的!”朱瑩瑩挑高了眉,接著就一臉歡喜地把她往商務車的方向推,“去去去,爭取今晚就別回來了。”

“……”田安安欲哭無淚,心想大爺的,姐們兒可能真的回來不了了……

閨蜜在後頭興奮地目送,安安扶額,一步一艱難地挪到了李昕面前,擠出個僵硬的笑容,“李哥好,李哥你怎麽會這兒……”

“我在你公司樓下等你,看見你上了公交,跟過來的。”李昕答得很從容。

臥槽,連第二個革命根據地都暴露了,你特麽是跟蹤狂嗎……田安安抽了抽嘴角,回頭看了眼閨蜜,見那廝正朝她擠眉弄眼地飛媚眼,頓覺一股惡寒。她頹然地耷下雙肩,一邊走向車門一邊垂著頭問,“直接回封先生家麽?”

李昕拉開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去,“這個要問先生。”

安安上了車,忖了忖覺得不對勁,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猛然擡頭一看,將好對上一張輪廓隱在陰暗中的側臉,不甚清明,卻令她記憶猶新。

“……”她嚇得差點摔下車,磕磕巴巴蹦出幾個字眼:“不、不是說晚上才回來麽?”

封霄正仰著脖子閉目養神,淡淡道,“坐好。”

安安聞言咽了口唾沫,戰戰兢兢地爬到車座上坐穩。身子死死貼著車門,眼觀鼻鼻觀心,巴不得和隔壁那位隔開一條恒河來。

李昕徐徐發動了汽車,沈聲詢問道,“先生,回老宅麽?”

封霄嗯了一聲,少時,他睜開眸子看向身邊心驚膽戰的少女,嗓音遙遠而冰涼,“田安安,你敢躲著我?”

☆、Chapter23 摸夠了麽

夜色已經沈了,繁華的城市浸泡在了絢爛的燈海中,紅綠藍白的各色燈火,在車窗外編織交錯。間或一道光影打亮男人的臉,為那張英俊的面容渲染上清冷的光澤,他靜靜坐著,看她的目光冷漠,仿佛覆上了一層嚴霜。

田安安看著他緊抿的薄唇,只覺腦子裏的弦驀地便繃緊了。面對封霄,她一向比高考的時候還緊張,手足無措是常態,僵硬的笑容更是下意識的面部表情。

於是她悻悻地呵呵,一雙大眼睛閃爍著真誠的光芒,撲閃撲閃望著眼前冷漠倨傲的英俊男人,“封先生怎麽會有這種誤會呢?”

片刻的沈寂之後,悅耳卻森冷的男性嗓音再度傳來,每一個發音都撕扯著安安的神經。他直勾勾的目光盯著她,淡淡道:“我昨晚對你說過什麽,還記得麽。”

“……”

昨晚他說的話,她怎麽可能不記得。

安安心頭湧淚如泉,如果不記得她瞎跑個什麽勁兒。如果不是大哥你那句“每晚都要看見你”,她至於一整天都提心吊膽心驚膽戰嗎,至於一下班就不要命地往朱瑩瑩家躲嗎?

田小粉紅把這個行為定義為無產階級的崛起,社會主義對資本主義的不屈,弱勢群體對強權主義的無聲抗爭,更是她擺脫人生陰影的偉大第一步。不過很顯然,這場偉大的革命,連第一槍都還沒來得及打響,就被毫無懸念地鎮壓了……

臥槽。

男人的視線冰冷而銳利,給安安十個狗膽她也沒勇氣迎視,於是只好垂著頭,絞盡腦汁,試圖編織一個善意又具有說服力的謊言。未幾,安安清了清嗓子,幹笑著說:“我有點兒東西落在朋友家了,去拿而已,沒有想躲著你……”

後頭幾個字音是飄的,因為她的聲帶已經不受控制地開始發顫。男人戴著雪白手套的五指已經撫上了她柔滑的臉頰,滑膩絲質的觸感,冷得像寒冰。輕輕摩挲,無聲無息,令她的心跳開始急速加快,流動的血液也開始逐漸凝固。

“封、封先生……”安安白皙的小手不自覺的絞緊裙擺,維持僵笑,試探著喊了一句。

“為什麽要說謊?”低沈微涼的嗓音,沈穩得沒有一絲漣漪。封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他撫摸她光潔的臉頰,力道輕柔得令田安安寒毛乍立。

“……”她的謊言真的有那麽拙劣嗎,連盤問的程序都省了就直接判定,簡直是對她謊技的會心一擊……

少女的身體僵硬而筆直,可是偏偏極其敏感,男人輕微的觸碰都能帶起一陣戰栗。

沐浴著這道目光,田安安甚至連背心都開始發涼,與此同時,一股不祥的預感也升上了心頭。她悻悻地咽了口唾沫,嬌小的身軀朝後瑟縮了下,膽戰心驚地望著封霄。

這個時候,承認對他撒謊,結局必然是十萬分地慘烈。安安在心裏小小地權衡了一下,決定當條漢子,敢做就要敢當,謊都撒下了,那就一定得一條道走都到黑……於是繼續誠摯地道:“封先生,我從小就是個老實人,不會說謊的,我真沒想躲你。”

絲質的手套裹著冰涼的指尖,男人的手指在她的臉蛋眉眼處游走,滑過挺拔的鼻梁,小巧圓潤的鼻頭,停駐於柔嫩的唇瓣,拇指極緩慢地左右滑動。

這個動作暧昧而撥撩,田安安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緊接著,他修長的五指滑向了她被遮擋在烏發下的後頸。

紋身的傷處還未痊愈,這樣的碰觸帶起一絲輕微的疼痛。

她的肌肉抽搐了一瞬,連帶著紅唇微張,倒吸了一口涼氣。封霄柔和地撫摩著她烙著他姓氏的皮膚,力道以極緩慢的速度徐徐加重,淡漠的目光註視著她,看著她的眉頭越皺越緊,感受著她皮膚的顫栗越來越劇烈。

痛覺神經主宰了大腦,並且這種疼痛還在逐漸加劇,安安皺眉,需要用力咬緊下唇才能忍住痛呼。

冰涼的五指摁壓的地方火燒火燎,她心中一時怒火翻湧。這麽用力,鬼都知道這個人是故意的,他知道她對他說了謊,所以,這算懲罰?臥槽,動不動就掐人脖子這種不良嗜好是從哪兒學來的!變態!死變態!

封霄靜靜地觀賞她眼底漫上的一絲薄怒,唇角勾起淡漠的笑容,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淡淡道:“只是提醒你,它的存在而已。”

“……”我還真是謝謝你全家……大爺的,成天莫名其妙地打壓人,她招誰惹誰了!

不知是後頸處的疼痛賜予的勇氣,還是無邊的夜色激發了獸.性,現在的田安安格外義憤填膺,她甚至準備撩袖子抄家夥,本著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和眼前這個衣冠禽獸幹一架。雖然性別上毫無優勢,體格上毫無優勢,力量上毫無優勢……呃,雖然壓根兒就沒一點有優勢,但是她還是準備為革.命事業奉獻自己的力量。

然而,這種熱血很快就被澆得透心涼,齊飛揚。

因為封霄的五指離開了她柔軟的脖頸,轉而握住了那把纖細的腰肢,輕而易舉提了起來,放在了他的腿上。

田安安瞬間呆滯。

你特麽對這個坐姿的執念是多深……

然而僵硬也只在一瞬間,畢竟這個姿勢和她也算老熟人了,安安很快就從慌亂中回過神。只是她覺得頗尷尬,用期待的眼神試探著瞥了瞥前座。只見駕駛室座上李昕沈默地駕車,目不斜視,對後座的一系列響動都充耳不聞。

“……”安安絕望地回過頭。李哥斯人,真是為虎作倀界的小楷模。

這時封霄已經緩緩褪去了手套,一手摟緊她的腰,一手放在她露在裙擺外的光滑皮膚上,粗糲的指腹慢條斯理地游移。

這個動作令田安安面色大變。

薄而硬的繭,和細嫩至極的皮膚摩擦,這種折磨比之前的疼痛強上百倍。安安心驚膽戰,背部甚至泌出了細細的汗珠,她是恐慌的,生怕那只冰涼的大手往更上面的地帶游走,生怕他做出更驚世駭俗的壯舉。

然而她害怕的一切並沒有發生。

修長有力的手臂從腰上環過,束縛著她,不給她任何動彈的空間。男人的目光靜靜落在她漂亮的嘴唇上,那麽柔嫩妖異,像綻放到極點的妖花,等人采擷。

安安戰戰兢兢地望著他,察覺到他在觀摩自己的唇,察覺到他眼睛裏那道不算陌生的幽黯。心口仿佛被人用手用力握緊了。

她以為他漂亮的薄唇下一瞬間就會重重落下來,像從前的每一次一樣。

然而男人這回只是神色淡漠地開口,“比起第一次,你應該有進步。”他垂眸俯視著懷裏那張表情豐富的小臉,指尖勾起她的下巴,語氣偏低,透出幾分危險的暧昧,“吻我。”

田安安悚然一僵,瞪大了眸子盯著他,沖口而出道:“你丫開什麽玩笑?”

話音落地,封霄冷靜的眼底掠過了一絲暗沈。

跟著江薇混了那麽久,安安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她捕捉到了這絲異樣,瞬間意識到了自己方才的語氣可能有點太……過於欠扁。

思忖著,她決定立刻采取補救措施,於是清了清嗓子換了種相對委婉的說法,壓著嗓子朝他的耳畔湊近幾分,嚴肅的口吻,“封先生,我思想行為都是很保守的那種。當著其它人做這個,我真的會害羞的。”

封霄靜默了幾秒鐘,他神色淡漠不發一言,放在她大腿上的五指卻毫無遲疑地往上,滑入了黑紅渲染的裙擺。

“……”臥槽!

安安驚呆了,連忙摁住那只冰涼的大手選擇妥協,“我親我親,親還不行麽?”你個磨人的老妖精,有話好好說,忽然動手算個毛的大丈夫!

在那雙冷厲的目光註視下,她咬了咬牙,心頭催眠了自己好幾次李昕不存在李昕不存在,接著才戰戰兢兢地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眼皮微擡,她的目光帶著幾分膽怯看向他的臉。

車輛駛入了一條街道,兩旁燈光晦暗,他的面孔也顯得朦朧陰沈。只是那雙清冷深邃的眸子卻從混沌中突圍出來,無比的醒目而銳利。對上他的視線,安安心中的慌亂到了無以覆加的程度,她咬咬牙,兩只大眼睛瞪著那張弧度優雅的薄唇,終於鼓起勇氣吻了上去。

兩人相識至今,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向他奉上親吻。

青澀的紅唇輕輕覆在微涼的薄唇上,封霄的眼神仍舊平靜,鏡片後的眸子微垂,淡淡看著懷裏嬌軀柔軟的少女,等著她進一步的動作。

只有蒼天大地才知道,安安此時……已經緊張得快狗帶了= =。

他的氣息是涼的,甚至連柔軟的雙唇都冷得像冰,她的溫熱觸及冰涼,被凍得寒噤。顫栗的白皙雙手在他後頸的位置交疊,汗濕滑膩。

動舌頭,還是不動舌頭,這確實是一個問題,田安安在腦子裏進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鬥爭持續了不到兩秒鐘,被她親吻的對象就失去了耐心,替她解決了這一世紀性難題。

男人有力卻冰冷的舌尖,撬開了她嫩嫩的紅唇,強勢地探了進來。她的瞳孔有剎那的放大,下一瞬唇舌間全部沾染上了他清冽的氣息。瘦弱的雙肩微微發抖,他察覺了,雙手箍緊她柔軟的細腰用力收攏,使她完全貼緊他的寬闊有力的胸膛。

封霄的吻一如既往,灼熱激烈,狂風驟雨。

他含住她的唇吸吮,舌尖占領她口腔裏的每一寸土地,然後捕獲她慌張躲閃的小舌,納入口中舔.舐纏綿。混亂的呼吸被他吞入口中,安安有些缺氧,身體的力氣仿佛也在一點一滴流失,最終只能軟綿綿地靠在男人堅實的懷抱裏。

修長的雙手握著柔軟的細腰,帶著薄繭的指腹隔著布料摩挲,少女晶亮的眸子漸漸縈上了薄薄的水霧。

良久,他終止了對她唇舌的侵略,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視線在那張潮紅的雙頰上靜靜端詳,嗓音低沈而平靜,“喜歡麽。”

新鮮空氣竄入肺腔,田安安的眼神清明過來。聽見這句話,她換上一副看鬼的表情看封霄,在大概揣摩清這位大哥想要什麽回答之後,小腰桿兒瞬間挺得筆直筆直,坐在他腿上真誠地點頭,豎起大拇指:“可喜歡了,封先生接吻技術真是世界第一!”

“……”前面默默開車的李昕嘴角抽了抽。

封霄的嘴角勾起一抹漠然的笑,五指順著她柔滑的發絲輕輕撫過,滑過後頸,滑下脊背,像撫摩豢養的溫順貓咪,優雅而隨意,淡淡道:“我不喜歡有人對我說謊。”

安安滯了下,被他眼底那抹陰沈唬住了,不自覺地就想往後退,然而他的手臂將她完全束縛。她心驚膽戰,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應答,或者說,不知道他希望自己怎麽應答。

封霄似乎也沒有打算要等她回話。

他握著那細細的小腰,將安安嬌小的身體朝自己貼得更緊,薄唇欺近,貼上她湧動著溫熱鮮血的脖頸,那裏脈搏起伏,溫暖的馨香隨著每一次跳動四溢。他眼底漫上笑色,寡薄卻帶著幾分可怖的病態,低聲道,“記住了麽?”

“……”是錯覺嗎……咋覺得這個變態隨時準備著一口咬死她……

田安安被嚇得雙腳都發軟了,聞言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小手抓著那做工考究的西裝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道,“記住了。從今天開始封先生說什麽我記什麽,腦子記不住,我就學習雷鋒同志寫日記,爭取出一本封氏語錄,將封先生崇高的精神理想發揚光大,流芳百世。”

李助理被嘴裏的口水嗆住了,連著咳了好幾聲。

黑色轎車從暗沈的夜色裏穿射而過,安安坐在封霄腿上不敢輕舉妄動,半晌沒等來對方回話,擡眼看,卻見他的眸子微微合上了。沒有了眼神的威懾,那副向來冷厲威嚴的眉目間竟然透出了幾分詭異的柔和。

呃……睡著了嗎(⊙-⊙)?

她想起徐梁說的,封霄去X城處理事情。能勞駕這尊佛親自動身,想必一定是件相當棘手的事,他在一天之內往返兩座相距遙遠的城市,感到疲憊也是正常的。

田安安萬萬不敢吵醒沈睡中的雄獅,她忖度了瞬,盡量用最輕柔的動作移動身體,準備從他的身上滾下去。畢竟泰迪是可怕的生物,更何況這只還是泰迪中的戰鬥機,和他如此緊密地貼合,危險系數實在太高了。

挪騰,挪騰,就在挪騰的範圍快要肉眼可見時,圈在她腰際的兩只冰涼大手下移,重重扣住了她圓潤的翹臀。

“……”睡著了都能耍流氓?你大爺的!

她瞠目結舌,緊接著一道淡漠的嗓音在車內空間裏響起,低沈地警告:“別亂動。”

安安起先沒回過神,兩道眉毛詫異地高挑,直到隔著兩層衣料察覺了什麽,她整張臉瞬間以風卷殘雲之勢紅成了西紅柿。

都是人,不敢裝神,都是水,何必裝純。好尼瑪的尷尬……

這頭安安僵硬著身板兒一動不敢動,前方充當老司機的李哥卻接通了一個電話。清潤的嗓音打碎了死寂,“餵。”

田安安挑了挑眉。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李昕在說出這個餵字的時候,一向淡定的語調出現了振幅偏小的波動。出於女人的直覺,安安認為,他接的電話有點問題。

然而這通連線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很快,李昕切斷了電話。夜色黯淡中,他的臉色也諱莫不真,須臾的沈默之後,他沈聲開口,仍是那副恭謹的語調,“先生,日本的事迪妃已經按照您的要求處理完了,她請求盡快被召回。”

封霄眼也不睜,嗓音波瀾不驚,“她現在在什麽地方。”

“……”李昕的神色有一秒的僵硬,未幾,他回答:“就在B城的九州大道。”

摩挲腰線的五指游移到了纖細的手臂上,安安一動不敢動,只能任由男人像愛.撫寵物一般撫摸自己。她的腦袋被迫趴在他的肩膀上,西服的觸感細致卻冰冷,濃烈熟悉的男性氣息從鼻腔一路蔓延至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召回她的時間,由你決定。”

出人意料的,封霄漠然地給出了這麽一個答案。安安眸光中掠過一絲詫異,側目看駕駛室的李昕,卻只能看見一張輪廓剛毅的側面,下頷的線條緊繃。

她挑眉,眼神中綻放出幾分八卦的光芒。高冷如李哥竟然也有這種渾身不自在的時候,看來這兩人口中的妹子,和李昕有牽扯?正忖度著,一陣輕微的震動卻從指掌下傳來。

“……”安安一滯,兩只手下意識地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上摸了幾摸,然後擡起頭很熱心地提醒:“封先生,你的手機在震動。”

“拿出來。”他合著眸子淡淡道。

“……”在你自己的衣服裏都要老子幫你拿,你特麽是手斷了嗎?找人幫忙,說個請字是不是會死是不是會死?忖度著,她猛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貌似請他遞過一次手機,於是整個瞬間都斯巴達了。

我去,這位大爺還真是禮尚往來半點兒都不讓自己吃虧,睚眥必報到這個地步,心眼兒是有多小?

田安安暗地裏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地拉開他的西裝外套將右手伸了進去。指尖貼上溫熱的胸膛,隔著一層襯衣,她可以十分清晰地感覺到指尖下勻稱柔韌的胸肌線條,不禁癟嘴,暗道上蒼不公。

給了一個男人泰迪的靈魂也就算了,日媽還給副雄獅的身板兒,簡直是遺禍人間。加上這張臉,不知道要糟蹋多少黃花大閨女……

腦子裏一通胡七八糟地走神,男人的聲音又傳來了,仍然沈靜如一口古井,“摸夠了麽?”

安安幹咳了兩聲,悻悻笑了笑,連忙從裏衣袋裏將還在狂熱震動的手機君掏出來。她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屏幕,眸中瞬間掠過一絲驚異。

來電顯示,是無。

驚訝只是瞬間,她很快就移開了目光,將手機雙手呈遞給了閉目養神的那位大爺。

這夥人是黑色會的猜測幾乎能坐實了。這是安安堅定的第一個念頭。

……臥槽,如果這位大爺那天被惹火,她會不會被砍得四肢飛濺血肉模糊?這是安安惶恐的第二個念頭。

看來以後能躲還是得躲,實在躲不過,就只能把封大爺當毛大爺來供奉了……這是安安消沈如狗的第三個念頭。

確定加密系統沒有紕漏後,封霄接通了電話。

簡潔明了的一番交談,從他接起電話到掛斷,耗時還不到40秒。然而身為與封霄正零距離接觸著的田安安,根本沒有半點兒聽墻角的勇氣。有句話叫好奇害死貓,她隱約能猜測這夥人的身份和來頭不正常,當然也沒有窺探的欲望。

正常劇本不都那樣寫嗎,知道得越少,下場就越好……

正思索著,封霄的薄唇勾勒出了一道弧線,捏著安安柔軟尖俏的下巴擡起了她的臉,拇指摩挲過那張微顫的紅唇,淡淡道,“今天的口紅很漂亮。”

“……”呵呵,漂亮你大爺,剛剛啃那麽久還有個毛口紅,泥煤。

田安安撫了撫額頭,按捺下內心給他狂豎中指的沖動,擠出個微笑,“謝謝封先生的讚美。”說著垂下頭,琢磨了會兒又道,“封先生,以後你還是少誇我吧。我無德無能,實在配不上您……的誇獎。”還有,你最好徹底從我面前消失。我感謝一八輩兒祖宗。

微涼的指尖從烏黑濃密的長發下滑入,輕撫過她後頸處的刺青。封霄漠然道,“據我所知,你的工作出現了調整。”

“……”話題的跳躍度敢再大點麽……安安嘴角一抽,點了點頭,不大自在道,“是的,天後江薇星途危機,她的團隊基本都解散了。”說著,她掀起眼簾偷偷打望了他一下,糾結遲疑了好半天,還是將困惑問了出來,“……江薇之前,得罪過封先生你麽?”

“沒有。”

“……”沒得罪過,你還把人家整那麽慘?

她長長地呃了一聲,面上的神情活像吞了個死蒼蠅,艱難道:“那這次的事……是為、為什麽?”

封霄淡淡瞥了她一眼,“你認為呢?”

安安眸光微閃,狐疑地皺眉道,“我認為……”

忽地,平穩直行的轎車來了個急剎,安安的身子出於本能地往前傾,如果不是封霄有力的雙臂將她抱在懷裏,她懷疑自己能直接飛出九重天……

“抱歉。”李昕沒有多餘的解釋,只是沈聲地說了這兩個字。

技術超凡的賽車手出現這種低級的失誤,很明顯,他此刻的心情必定極度失常。安安探究地望著他的背影,未幾,耳畔響起一道冰涼的嗓音。

低沈,冷靜,淡漠得沒有絲毫溫度。

“在我身邊,不要讓任何事物影響你的判斷,流光。”

☆、Chapter24 不玩兒了

不知為什麽,安安聽見這句話,心裏隱隱升起了一絲奇怪的異樣。

從認識至今,這個叫封霄的男人為她過往二十一年平靜的人生,掀起了驚天動地的風浪。仔細想想呢,他和她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做了田安安預計得和未來的男票不知多少年才能達到的程度。

擁抱,接吻,甚至還貪婪地索取了更多。

田安安是個樂天知命的人,事後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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