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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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和甘道夫到達了羅瑞恩，安娜換上了一條銀白色的精靈長裙，她將一頭銀白長發用一根海藍色絲帶盤起。赤著腳走在綠草地上，看著盛開的埃拉諾和妮芙瑞迪爾，安娜恍然想起當年也是在冬天來到梅隆樹盛開的洛絲羅瑞恩。
依舊是哈爾迪爾將他們引進去的，哈爾迪爾看到安娜的新形象，不禁楞住了，好半天才行了個禮。
“凱夢婷殿下……”他緩緩說道，鞠著躬，銀色的長發冷冷。
走在卡拉斯加拉松的草地上，安娜看見許多精靈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她不禁問道，“哈爾迪爾，他們在說什麽？”
“他們在說凱夢婷的變化。”哈爾迪爾答道，“凱夢婷如今成了海裏的人魚一族，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岸上見到她們。”
“她是埃雅溫的繼承者，人魚的女王。”甘道夫補充道，“身份可真多，不是嗎？”
安娜瞥了甘道夫一眼，心裏酸酸地想著，她寧可只要萊戈拉斯之妻這個簡單卻可能無法得到的身份。
哈爾迪爾深深看了安娜一眼，“夫人會很高興的。”他說道。
他們再一次爬上弗來特，見到了加拉德瑞爾夫人和凱勒鵬領主，但出乎意料的，旁邊還有埃爾隆德。
三位精靈的君主都十分震驚，但很快地，夫人笑了起來。
“這是一件好事，米斯蘭迪爾。”她說道，“如你所說，索隆的勢力回來後，必定會有戰爭爆發。如今我們爭取到了海洋的幫助，那是魔茍斯以來就一直痛恨的力量。”
“其實，戰爭已經爆發了。”安娜敘說著五軍之戰，告訴了大家她所做的努力。
“你做的很好。”凱勒鵬說道，“顯然的，若大鷹沒有及時到來，河谷邦和山下王國會失守，幽暗密林的軍隊會空虛，大敵包圍林地王國後，羅瑞恩和幽谷就岌岌可危了。”
埃爾隆德也笑了笑，“我們應該感謝你，凱夢婷。當然，我也很高興你了解到了劍的力量，那就是保護所愛之人。”
安娜在羅瑞恩短暫停留幾天後便和埃爾隆德一起去了幽谷，留下加拉德瑞爾夫人在羅瑞恩養傷，安娜一問才知道夫人獨闖多古爾都救下甘道夫。
“你們竟然如此冒險！”安娜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這是白道會的決定。”
安娜啞口無言，但看著夫人難受的樣子也十分難過，她本想留下，但加拉德瑞爾對她說道：“你需要去幽谷，你現在很年輕，需要去鍛煉自己的力量、豐富自己的學識，才能擔得起人魚女王的責任。”
“你會遇到一個人，”埃爾隆德說道，“他是我的養子，埃斯泰爾，但你應該了解他的身份，凱夢婷。”
安娜心裏一楞，他是什麽意思，是知道自己了解很多事情的真相嗎？
但埃爾隆德繼續說道，“他的真名是阿拉貢，阿拉松之子，伊熙爾杜的後代。”
安娜緩緩舒了一口氣，繼而說道：“我了解了，我會保密的。”她繼而想起在羅瑞恩新交的朋友阿爾玟，想起他們兩的故事。
“阿爾玟不用回去嗎？”安娜說道。
“讓她繼續在羅瑞恩待一會兒吧，以後這種日子就少了。”埃爾隆德說著，憂郁地看向遠方。
安娜來到瑞文戴爾後，得到了精靈們的熱烈歡迎。
格洛芬戴爾看著安娜的頭發，打趣著笑道：“你這會不用擔心頭發變白了。”
安娜瞪了格洛芬戴爾一眼，故意說道：“尊重一點好嗎？我可是新任女王！”
高挑的金發精靈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安娜開始學習辛達語，她嘗試著融入精靈，□□靈吃的、穿精靈穿得、用精靈用的，除了洗澡時化身成為人魚，她似與普通精靈沒有什麽區別。
她似乎又回到了學習的年代，每天固定時段學習固定的東西，時而和格洛芬德爾練習劍法和箭術，時而在埃爾隆德的幫助下學習精靈的各種知識，在瑞文戴爾的圖書館裏泡一整天。
期間她認識了埃爾隆德的雙子埃爾拉丹和埃洛希爾，時常和他們騎馬縱橫在草原上，當然，少不了那位埃斯泰爾。安娜看著埃斯泰爾從十歲慢慢長大，變成一個英俊的少年，而未來的人皇對她的稱呼也從凱夢婷姐姐變成了殿下。
安娜的箭術和劍術在格洛芬德爾的指導下突飛猛進，但菲艾瑞爾卻沒有找回來。
甘道夫在找到她時將那把長弓帶給了她，但卻告訴她沒有找到那把劍。
“我不知道它去了哪裏，但應是被綠精靈撿到了吧。機緣巧合下，你一定會再見到它的。”
十年過去了，安娜已經能說一口流利的辛達語了。
埃爾隆德告訴她人魚的聲音是具有蠱惑人心的魔力的，她們可以在不知不覺中使對方相信她們的話，但這招對精靈很少見效。
人魚喜歡唱歌，安娜也喜歡，但無奈她以前沒有一副好嗓子，所以當金手指大開後，她便愛極了在寂靜的夜晚坐在河裏唱歌，月光灑在安娜的身上，從銀色的魚鱗上反射出來，銀白色的長發襯上了一層柔光。雖然人魚的歌聲大部分淒涼，但幽谷的精靈也沒有投訴，他們表示聽凱夢婷唱歌是一種愉悅的享受，特別是夜深人靜時漸入夢鄉。
偶爾有精靈會圍在溪水和瀑布旁聽著安娜唱著歌謠，清冷的嗓音如泣如訴，述說著剛多林淪陷的悲壯、雙聖樹死亡的挽歌和露西安貝倫的愛情。
一天夜晚，安娜依舊坐在岸邊，讓魚尾拍打著溪水。她擡頭望著滿天的群星，看著遠處幽谷精靈升起篝火來慶祝剛剛凱旋歸來的埃斯泰爾和雙子的豐功偉績，想起了十年前在瑞文戴爾時的悲傷和孤獨。她照著水面，撫著光滑的面孔，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那張蒼老的面孔。
“當你老了，頭發花白，睡意沈沈，
倦坐爐邊，取下這本書來，
慢慢讀著，追夢當年的眼神
那柔美的神采與深幽的暈影。
多少人愛過你青春的片影，
愛過你的美貌，以虛偽或是真情，
唯獨一人愛你那朝聖者的心，
愛你哀戚的臉上歲月的留痕。
在爐柵邊，你彎下了腰，
低語著，帶著淺淺的傷感，
愛情是怎樣逝去的，又是怎樣步上群山，
怎樣在繁星之間藏住了臉。”
她緩緩歌唱，想起自己躲在房間裏哭泣的心情、想起在河裏孤獨無助的心情，想起金葉飄零她和他背道而馳、想起地宮曲折她和他擦肩而過、想起萬丈冰崖她和他咫尺天涯。
聲音越來越哀婉、越來越悲戚，月光幽幽，照著平靜的水面，安娜看著心裏一陣悲涼。她蜷起身子，爬在岸邊，緩緩睡著了。
第二天，安娜在岸邊醒來，驚訝地看到自己的肩上披著一件披風。她摸了摸暗綠色的披風，奇怪是誰這麽好心。
她緩緩來到岸上，收攏了披風，一股清香縈繞在鼻尖。
她的力量還不足以精致到制成一條長裙，安娜便披著披風走回了她的房間。
埃斯泰爾匆匆走過，在拐角處險些撞到安娜。
“哦！烏多米爾！”他叫到，然後猛然看到安娜銀白的長發，“不！不！”他有些窘迫，臉微微紅了起來，“對不起，凱夢婷。”他低低地說道，然後低著頭快步離開了。
安娜奇怪地看著埃斯泰爾離去，黑色的發依舊梳得整整齊齊，但總感覺怪怪的。
“埃雅安娜！”一聲叫喊從後面傳來，安娜驀地回頭，卻見阿爾玟緩緩走來。
“好久不見。”她笑著，“你變得越來越漂亮了。”
“也越來越聰明了。”安娜用精靈語回著，看到阿爾玟驚訝卻開心的神色，她也笑了。
阿爾玟不再用英語了，她十分自然地問安娜最近過得如何。
“過得很輕松。不需要提心吊膽也不需要忍受孤獨。”安娜說著實話，卻在見到一個身影後楞住了。
金發碧眼，身著銀袍的精靈朝安娜走來。
“哦，那是萊戈拉斯，瑟蘭杜伊之子。”阿爾玟看到了精靈，向安娜介紹道，“他拜訪夫人時我正要前往幽谷，便一道來了。”
萊戈拉斯眼眸深沈，對著安娜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什麽了。
安娜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張了張嘴，半晌才發出聲音：“好久不見。”她訕訕說道。
“你們認識嗎？”阿爾玟睜大了眼，但她隨即想起了什麽，“也對，你們兩應該在五軍之戰時見過。那我就不用介紹了。”
萊戈拉斯沒有想離開的意思，阿爾玟也很高興地對安娜說著昨日傍晚在林間邂逅了一位人類男子，安娜不斷回應著“嗯。知道了。”眼睛卻不斷朝萊戈拉斯瞟去。
阿爾玟隨即察覺到不對，但看著安娜的房間到了，她便笑了笑：“你先去換件衣服吧。”她的眼光在安娜身上轉了一圈，鎖定了那件暗綠色披風，然後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萊戈拉斯，“我們還要去見父親呢。”
安娜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心臟激動地不斷跳動著，他怎麽來了！他為什麽會來！她忽然發現有一些吃醋，但隨即便是濃濃的擔憂——他為何表情冷漠、一句不說。
安娜還好衣服後，一陣敲門聲傳來，安娜打開門，發現是萊戈拉斯，她手一抖，差點沒把門直接關上。
“你好。”她尷尬地笑著，有些不知所措。
萊戈拉斯淡淡地看著她，沈默了許久，遞給她一把劍。“你的菲艾瑞爾。”他說道，“我在你附近撿到了。”
安娜楞楞地看著這把劍，“謝謝。”她誠懇地說道，“這把劍是奧力賜予我的，我還以為它被水沖進了河裏，再也找不到了。”
萊戈拉斯神色緩和了一些，“我也應該謝謝你。你救了我一命，並且在羅瑞恩，我聽說是你及時搬來了援軍，救我們於水火之中。”
安娜直直盯著萊戈拉斯，沒在他臉上看出任何異樣，決定把那件闖宮殿的事揭過去，“彼此彼此。”她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 再一次遇見，萊戈拉斯有些轉變，主要是還未從失戀中緩過來和戰爭等原因。
當你老了-葉芝（李立瑋翻譯）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And nodding by the fire, take down this book,
And slowly read, 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Murmur, a little sadly, how Love fl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當你老了，頭發花白，睡意沈沈，
倦坐爐邊，取下這本書來，
慢慢讀著，追夢當年的眼神
那柔美的神采與深幽的暈影。
多少人愛過你青春的片影，
愛過你的美貌，以虛偽或是真情，
唯獨一人愛你那朝聖者的心，
愛你哀戚的臉上歲月的留痕。
在爐柵邊，你彎下了腰，
低語著，帶著淺淺的傷感，
愛情是怎樣逝去的，又是怎樣步上群山，
怎樣在繁星之間藏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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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哈爾迪爾將他們引進去的，哈爾迪爾看到安娜的新形象，不禁楞住了，好半天才行了個禮。
“凱夢婷殿下……”他緩緩說道，鞠著躬，銀色的長發冷冷。
走在卡拉斯加拉松的草地上，安娜看見許多精靈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她不禁問道，“哈爾迪爾，他們在說什麽？”
“他們在說凱夢婷的變化。”哈爾迪爾答道，“凱夢婷如今成了海裏的人魚一族，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岸上見到她們。”
“她是埃雅溫的繼承者，人魚的女王。”甘道夫補充道，“身份可真多，不是嗎？”
安娜瞥了甘道夫一眼，心裏酸酸地想著，她寧可只要萊戈拉斯之妻這個簡單卻可能無法得到的身份。
哈爾迪爾深深看了安娜一眼，“夫人會很高興的。”他說道。
他們再一次爬上弗來特，見到了加拉德瑞爾夫人和凱勒鵬領主，但出乎意料的，旁邊還有埃爾隆德。
三位精靈的君主都十分震驚，但很快地，夫人笑了起來。
“這是一件好事，米斯蘭迪爾。”她說道，“如你所說，索隆的勢力回來後，必定會有戰爭爆發。如今我們爭取到了海洋的幫助，那是魔茍斯以來就一直痛恨的力量。”
“其實，戰爭已經爆發了。”安娜敘說著五軍之戰，告訴了大家她所做的努力。
“你做的很好。”凱勒鵬說道，“顯然的，若大鷹沒有及時到來，河谷邦和山下王國會失守，幽暗密林的軍隊會空虛，大敵包圍林地王國後，羅瑞恩和幽谷就岌岌可危了。”
埃爾隆德也笑了笑，“我們應該感謝你，凱夢婷。當然，我也很高興你了解到了劍的力量，那就是保護所愛之人。”
安娜在羅瑞恩短暫停留幾天後便和埃爾隆德一起去了幽谷，留下加拉德瑞爾夫人在羅瑞恩養傷，安娜一問才知道夫人獨闖多古爾都救下甘道夫。
“你們竟然如此冒險！”安娜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這是白道會的決定。”
安娜啞口無言，但看著夫人難受的樣子也十分難過，她本想留下，但加拉德瑞爾對她說道：“你需要去幽谷，你現在很年輕，需要去鍛煉自己的力量、豐富自己的學識，才能擔得起人魚女王的責任。”
“你會遇到一個人，”埃爾隆德說道，“他是我的養子，埃斯泰爾，但你應該了解他的身份，凱夢婷。”
安娜心裏一楞，他是什麽意思，是知道自己了解很多事情的真相嗎？
但埃爾隆德繼續說道，“他的真名是阿拉貢，阿拉松之子，伊熙爾杜的後代。”
安娜緩緩舒了一口氣，繼而說道：“我了解了，我會保密的。”她繼而想起在羅瑞恩新交的朋友阿爾玟，想起他們兩的故事。
“阿爾玟不用回去嗎？”安娜說道。
“讓她繼續在羅瑞恩待一會兒吧，以後這種日子就少了。”埃爾隆德說著，憂郁地看向遠方。
安娜來到瑞文戴爾後，得到了精靈們的熱烈歡迎。
格洛芬戴爾看著安娜的頭發，打趣著笑道：“你這會不用擔心頭發變白了。”
安娜瞪了格洛芬戴爾一眼，故意說道：“尊重一點好嗎？我可是新任女王！”
高挑的金發精靈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安娜開始學習辛達語，她嘗試著融入精靈，□□靈吃的、穿精靈穿得、用精靈用的，除了洗澡時化身成為人魚，她似與普通精靈沒有什麽區別。
她似乎又回到了學習的年代，每天固定時段學習固定的東西，時而和格洛芬德爾練習劍法和箭術，時而在埃爾隆德的幫助下學習精靈的各種知識，在瑞文戴爾的圖書館裏泡一整天。
期間她認識了埃爾隆德的雙子埃爾拉丹和埃洛希爾，時常和他們騎馬縱橫在草原上，當然，少不了那位埃斯泰爾。安娜看著埃斯泰爾從十歲慢慢長大，變成一個英俊的少年，而未來的人皇對她的稱呼也從凱夢婷姐姐變成了殿下。
安娜的箭術和劍術在格洛芬德爾的指導下突飛猛進，但菲艾瑞爾卻沒有找回來。
甘道夫在找到她時將那把長弓帶給了她，但卻告訴她沒有找到那把劍。
“我不知道它去了哪裏，但應是被綠精靈撿到了吧。機緣巧合下，你一定會再見到它的。”
十年過去了，安娜已經能說一口流利的辛達語了。
埃爾隆德告訴她人魚的聲音是具有蠱惑人心的魔力的，她們可以在不知不覺中使對方相信她們的話，但這招對精靈很少見效。
人魚喜歡唱歌，安娜也喜歡，但無奈她以前沒有一副好嗓子，所以當金手指大開後，她便愛極了在寂靜的夜晚坐在河裏唱歌，月光灑在安娜的身上，從銀色的魚鱗上反射出來，銀白色的長發襯上了一層柔光。雖然人魚的歌聲大部分淒涼，但幽谷的精靈也沒有投訴，他們表示聽凱夢婷唱歌是一種愉悅的享受，特別是夜深人靜時漸入夢鄉。
偶爾有精靈會圍在溪水和瀑布旁聽著安娜唱著歌謠，清冷的嗓音如泣如訴，述說著剛多林淪陷的悲壯、雙聖樹死亡的挽歌和露西安貝倫的愛情。
一天夜晚，安娜依舊坐在岸邊，讓魚尾拍打著溪水。她擡頭望著滿天的群星，看著遠處幽谷精靈升起篝火來慶祝剛剛凱旋歸來的埃斯泰爾和雙子的豐功偉績，想起了十年前在瑞文戴爾時的悲傷和孤獨。她照著水面，撫著光滑的面孔，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那張蒼老的面孔。
“當你老了，頭發花白，睡意沈沈，
倦坐爐邊，取下這本書來，
慢慢讀著，追夢當年的眼神
那柔美的神采與深幽的暈影。
多少人愛過你青春的片影，
愛過你的美貌，以虛偽或是真情，
唯獨一人愛你那朝聖者的心，
愛你哀戚的臉上歲月的留痕。
在爐柵邊，你彎下了腰，
低語著，帶著淺淺的傷感，
愛情是怎樣逝去的，又是怎樣步上群山，
怎樣在繁星之間藏住了臉。”
她緩緩歌唱，想起自己躲在房間裏哭泣的心情、想起在河裏孤獨無助的心情，想起金葉飄零她和他背道而馳、想起地宮曲折她和他擦肩而過、想起萬丈冰崖她和他咫尺天涯。
聲音越來越哀婉、越來越悲戚，月光幽幽，照著平靜的水面，安娜看著心裏一陣悲涼。她蜷起身子，爬在岸邊，緩緩睡著了。
第二天，安娜在岸邊醒來，驚訝地看到自己的肩上披著一件披風。她摸了摸暗綠色的披風，奇怪是誰這麽好心。
她緩緩來到岸上，收攏了披風，一股清香縈繞在鼻尖。
她的力量還不足以精致到制成一條長裙，安娜便披著披風走回了她的房間。
埃斯泰爾匆匆走過，在拐角處險些撞到安娜。
“哦！烏多米爾！”他叫到，然後猛然看到安娜銀白的長發，“不！不！”他有些窘迫，臉微微紅了起來，“對不起，凱夢婷。”他低低地說道，然後低著頭快步離開了。
安娜奇怪地看著埃斯泰爾離去，黑色的發依舊梳得整整齊齊，但總感覺怪怪的。
“埃雅安娜！”一聲叫喊從後面傳來，安娜驀地回頭，卻見阿爾玟緩緩走來。
“好久不見。”她笑著，“你變得越來越漂亮了。”
“也越來越聰明了。”安娜用精靈語回著，看到阿爾玟驚訝卻開心的神色，她也笑了。
阿爾玟不再用英語了，她十分自然地問安娜最近過得如何。
“過得很輕松。不需要提心吊膽也不需要忍受孤獨。”安娜說著實話，卻在見到一個身影後楞住了。
金發碧眼，身著銀袍的精靈朝安娜走來。
“哦，那是萊戈拉斯，瑟蘭杜伊之子。”阿爾玟看到了精靈，向安娜介紹道，“他拜訪夫人時我正要前往幽谷，便一道來了。”
萊戈拉斯眼眸深沈，對著安娜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什麽了。
安娜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張了張嘴，半晌才發出聲音：“好久不見。”她訕訕說道。
“你們認識嗎？”阿爾玟睜大了眼，但她隨即想起了什麽，“也對，你們兩應該在五軍之戰時見過。那我就不用介紹了。”
萊戈拉斯沒有想離開的意思，阿爾玟也很高興地對安娜說著昨日傍晚在林間邂逅了一位人類男子，安娜不斷回應著“嗯。知道了。”眼睛卻不斷朝萊戈拉斯瞟去。
阿爾玟隨即察覺到不對，但看著安娜的房間到了，她便笑了笑：“你先去換件衣服吧。”她的眼光在安娜身上轉了一圈，鎖定了那件暗綠色披風，然後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萊戈拉斯，“我們還要去見父親呢。”
安娜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心臟激動地不斷跳動著，他怎麽來了！他為什麽會來！她忽然發現有一些吃醋，但隨即便是濃濃的擔憂——他為何表情冷漠、一句不說。
安娜還好衣服後，一陣敲門聲傳來，安娜打開門，發現是萊戈拉斯，她手一抖，差點沒把門直接關上。
“你好。”她尷尬地笑著，有些不知所措。
萊戈拉斯淡淡地看著她，沈默了許久，遞給她一把劍。“你的菲艾瑞爾。”他說道，“我在你附近撿到了。”
安娜楞楞地看著這把劍，“謝謝。”她誠懇地說道，“這把劍是奧力賜予我的，我還以為它被水沖進了河裏，再也找不到了。”
萊戈拉斯神色緩和了一些，“我也應該謝謝你。你救了我一命，並且在羅瑞恩，我聽說是你及時搬來了援軍，救我們於水火之中。”
安娜直直盯著萊戈拉斯，沒在他臉上看出任何異樣，決定把那件闖宮殿的事揭過去，“彼此彼此。”她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 再一次遇見，萊戈拉斯有些轉變，主要是還未從失戀中緩過來和戰爭等原因。
當你老了-葉芝（李立瑋翻譯）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And nodding by the fire, take down this book,
And slowly read, 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Murmur, a little sadly, how Love fl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當你老了，頭發花白，睡意沈沈，
倦坐爐邊，取下這本書來，
慢慢讀著，追夢當年的眼神
那柔美的神采與深幽的暈影。
多少人愛過你青春的片影，
愛過你的美貌，以虛偽或是真情，
唯獨一人愛你那朝聖者的心，
愛你哀戚的臉上歲月的留痕。
在爐柵邊，你彎下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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