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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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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鷹把他們放在了鷹的巢穴,安娜躺在了平滑的巖壁上。

一只大鷹落在了她身邊,“凱夢婷,很高興我們及時趕到。”

安娜睜開眼皮,望著鷹的眼睛,笑了笑。

“謝謝你,關赫。”

鷹王向她低了低頭,“這是我們的榮幸。”

鷹王飛去和甘道夫交談了,安娜緩緩站起身。

巨鷹在空中飛翔,安娜知道那是曼威和雅凡娜思緒的相遇,是西方的主宰。

“謝謝你!”她用西方通用語喊道,“謝謝你們!”

群鷹在她身邊落下,紅與紫的晚霞打在它們的羽毛上,他們向她點了點頭。

黑色的鬥篷在飛揚,安娜走到索林身邊,開始查看他的傷勢。

“你會看病嗎?”奇力緊張地問道。

“一點點,他死不了。”安娜瞄了那個躺在崖壁上還沒有起來的男矮人,估計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比爾博吧。

甘道夫和關赫交談完,走來,“我們會在這裏留一夜,然後大鷹會把我們送到他們活動在南面平原的最遠之處。”

“去哪?”安娜整理好自己打皺的衣角,問道。

甘道夫頓了頓,然後望向南面。“去卡爾巖。”

“去見換皮人貝奧恩。”安娜了悟,“但他並不非常好客。”她想了想,小心的選擇用詞,當年她被邀請去他家有三方面的原因,一是她和他志同道合,二是她的自然之名,三是誤傷的歉意。

“所以要靠你啊。”甘道夫又是狡黠一笑。

天已黑,大鷹送來了一堆幹樹枝和食物,看著地上還有一口氣的兔子和綿羊,霍比特人犯難了。

“我們該怎麽吃?”

“用樹枝叉著烤肉!”一個矮人歡呼道,舔了舔唇。

安娜勾了勾嘴角,笑了起來。

曾幾何時,她也會為獵到一個動物而歡呼。

索林看向她,“你會料理嗎?”

安娜眼皮也不眨,“我不忍心殺死它們。”

她沒有去看索林的表情,她知道一定很古怪。其實她也不怎麽想搭理索林,畢竟,疑心病什麽的最討厭了。

“原來你也會不忍心。”甘道夫走來,調笑道。

安娜看了看他,淡淡地嘆了一聲氣,“以前殺生太多,現在不管做什麽也洗不凈罪孽了。”

“你殺半獸人倒是手下不留情。”

“我現在不會再濫殺它們了,雖然它們很可恨,但也不會這麽做了。”

甘道夫捋了捋胡子,“你進步了。”他笑了笑,“但若你只吃素,旅途中不常有新鮮水果蔬菜的。”

“你知道我在這方面最不挑的,當年在幽暗密林那會兒還吃過野草,當然我也不需要天天進食。”安娜盤腿坐了下來,她有些困了,“幾個月一次吧。”

甘道夫看著安娜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慈祥地笑了笑。“睡吧,今天不需要守夜。”

安娜睡了一個好覺,真是難得,自從踏上了旅途就很少有那麽香甜的睡眠了。

陽光灑在安娜臉上,暖烘烘的,安娜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兜帽和鬥篷。

巨鷹停在了她的身邊,示意她坐上去,安娜輕松一跨,雙手摟著脖子,身子緊緊貼著羽毛。

霍比特人顯得有些害怕,但安娜很享受這種感覺。當他們翺翔在天際時,安娜高舉雙手歡呼了一聲。

風流進她的兜帽,掀起黑色的布料,露出蒼蒼白發。

“可以飛得高些嗎?”她低聲問道。

鷹嘶鳴了一聲,振翅高飛,安娜感受著風的呼嘯,雲彩在她身邊流過。

一個人,安娜閉上眼睛,想起大海裏的靜寂和森林裏的寧和。

心臟在猛烈跳動,一種愉悅的感覺油然而生。

巨鷹忽地落下,巨大的落差下安娜不禁尖叫一聲。

“啊……!”

他們落到了一塊巨巖上,旁邊有寬闊的草地和一道溪流,安娜緩過神來後急忙將兜帽戴上,呼,幸虧他們先降落。

“就送你們到這裏了。”關赫在十六個人落到地上後說道,“再見了。無論你們去到哪裏,希望你們在旅程結束時都能安全回到巢中。”

“願你們的翼下強風把你們帶到所有太陽和月亮能照到的地方。”甘道夫答道,安娜也點了點頭。

鷹離開後,矮人們強烈要求洗澡,安娜也十分同意。但她並不方便與矮人一同洗澡,邊走到了小河的遠處,在清淺的河岸上脫下了衣服。

她凝視著水中的倒影,不得不承認,她雖然臉上多了幾道皺紋,頭發蒼白了,身體上其他的部位還沒有衰老的很厲害。

她洗完澡後,細細打量了自己的臉。其實在瑞文戴爾也看過,但現在的她心境不一樣了。

白色的發柔順地垂在背上,安娜細細描摹臉的輪廓,還行,她在心裏道,就是扁平了些,沒有精靈們的立體感。

她淡淡笑了,便穿上了衣服。

其實她不用每天洗澡也能保持幹凈,她可以用水汽清潔衣服和身體,但若有條件還是會希望在水中洗一洗。

這附近,便是貝奧恩的居所了吧。

安娜望向橡樹林,她記得這裏。

那時她還守護著多爾哥多以北的森林,十分湊巧的沒有遇見住在南邊森林的瑞達加斯特,但卻有一次離開森林太遠而恰好遇到巡邏的貝奧恩。

她記得他們初見面時打了一架。

制造了一個誤會,但開始了一段友誼。

貝奧恩幫過她很多忙,安娜想著,他或許可以給她提供一些最近的消息。

他們洗完澡後,開始了跋涉。安娜走在最前面,當他們終於來到那片盛開著紫色三葉草的土地上時,她停了下來。

“你們不能繼續往前走了,”她看了看甘道夫,“我需要先去見他,然後,你們再進來。”

“我們什麽時候進去?”

“在我出來的時候。”安娜說著,走了進去。

“快去快回,”巫師說道,“奧克斯還在後面虎視眈眈著呢。”

安娜穿過草地,敲響了換皮人的家門。

“我是凱夢婷。”安娜說著,大門打開了。

“我認出了你的聲音!看起來時光並且在你身上留下痕跡。”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走了出來,一件長到膝蓋的羊毛外衣罩在他的身上,“我以為你已經離開了,你又回來了!”

“是的,貝奧恩。”安娜彬彬有禮地說道,“但只是路過,因為我還是要前往森林。”

“森林?”他把她迎了進去,皺起了眉頭,“森林現在十分不安全。自從你離開後,不,你還未離開之前,黑森林裏的邪惡便開始迅速蔓延。那裏的動物已經生了重病,那裏的河流也不能再喝。”

“你說的是南邊森林嗎?”安娜皺起了眉,“北邊的話,有精靈在,應該好一些吧。”

“多爾哥多的半獸人越來越猖獗了。”貝奧恩臉色陰沈,“如果可能,希望我們能再一次聯手收拾他們。”

“其實,我這次來到你這裏,是因為我們遭到半獸人的追殺。”

“你們?你們做了什麽?”

安娜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貝奧恩前因後果,“我們殺死了哥布林之王,卻在懸崖邊被奧克斯追趕,所幸大鷹及時趕到。”

“那你的夥伴呢?”

安娜走出門外,她聽到了狼嚎聲,貝奧恩臉色一變。

“他們竟敢來到我的地盤!”

矮人走了進來,甘道夫笑瞇瞇地對安娜點了點頭。

“幹得漂亮。”他低聲說道。

“你們的故事是真的。”第二天,貝奧恩匆匆回到家,“如果你們要去森林,我奉勸你們等他們離開後再去。”

“等不及了。”索林答道,他向甘道夫使了個眼神,“我們要在都林之日前趕到孤山。”

“我會保護他們的。”安娜答道。

“我會將你們送到森林,但我真正擔心的是森林內部。”

“不礙事,奈婍說她很熟悉。”一個矮人插嘴道。

貝奧恩哈哈大笑,“你確實很熟悉!你可能是第一個獨自在那裏生活了五十多年的姑娘。”

安娜詫異地望向他,在他眼中,她還只是個姑娘嗎?

他們吃了一頓十分豐盛的晚餐,矮人們很高興,霍比特人也很高興。

“這是自我們離開瑞文戴爾來第一頓正餐。”

“你忘了還有早餐。”格羅因插嘴。

大家都笑了。

“感謝木廳主人的慷慨,我們願意為你效勞。”巴林道謝,然後邦博拍了拍他的肩。“只可惜還是沒有炸雞。”他嘻嘻道。

屋子裏的氣氛頓時冷卻了下來,貝奧恩沈默不語。

比爾博嚇了一跳,他拽拽安娜的衣袖,有點害怕。

“你說什麽?矮人?”貝奧恩有些生氣地道。

“你何必和一個矮人計較。”安娜靠近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

“我對我朋友無禮向您道歉。”默不作聲的甘道夫開口,向貝奧恩鞠了一躬,“請原諒他的魯莽。”

邦博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木廳裏的溫度緩和了一些,但大家還是有些不太高興。

安娜連忙岔開話題,“你最近過得怎麽樣?”

貝奧恩斜了一眼安娜,“沒有你好。”他說道,“瑞達加斯特告訴我你的名聲早已傳播到了南方人類那裏。”

又一個早晨,貝奧恩送了他們十幾匹小馬和兩匹成年駿馬,親自將他們送出自己的領地。

“之後的路,我便不送了。越過森林的邊緣後,我也幫不上什麽忙。希望你們能躲避奧克斯的追趕,安全達到你們的目的地。我會在這裏為你們攔住他們。等你們到了森林的邊緣,請放開韁繩,將我的馬送回。我祝你們一切順利,如果你們還有機會沿著這條路回來,我的大門隨時為你們敞開。”

“寬闊的木廳主人,隨時聽候你的差遣。”

貝奧恩轉向安娜,“一路順風,願凱夢塔瑞永遠保佑你,女孩(girl)。”

安娜向他點了點頭,跨上馬後,隨著隊伍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6月27日)

走原著劇情,稍稍改動。其實原著中阿佐格已死,被鐵足戴因在阿紮努比紮之戰殺死在卡紮督姆門前在,追拿矮人的是他的兒子波爾格,但既然電影蒼白半獸人蒼白半獸人這麽叫著,我也就不改了。

貝奧恩一直把安娜當做一個女孩,其實是有原因的,對於貝奧恩,換皮人而言,自然中的萬物都是他的朋友和親人,安娜是自然之子,貝奧恩就把當做一個小女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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