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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極天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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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瀟小雪的施法下周圍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向三人撲來的滾滾沙浪來勢瞬間變得緩慢。在瀟小雪真元威壓下,沙浪之上的眾人如同見了魔鬼,一個個幹瘦的臉上滿是恐懼,他們連轉身的力量和勇氣都沒有。

這是瀟小雪第一次拼盡全身真元施展這炎射焚身,雖然有定情劍此等神兵做施法媒介,但蕭小雪修為不夠,身體依然承受著炎射焚身強大的反噬之力,五臟六腑如被烈火焚燒,汗水從額頭冒出又很快蒸發幹了,蒼白的容顏之上滿是痛苦。

這種痛苦讓瀟小雪在短暫的一瞬生出放棄地念頭,但一想到陸染那一邊嘴角微微翹起微笑的樣子心中便無比堅定。陸染一路保護她和方棲虹,陸染有難她也不能丟下陸染不管,蕭小雪心下這麽想著,就這麽痛苦的堅持著。

就在瀟小雪要施放出炎射焚身之時,突然感覺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背上,瀟小雪一驚之下險些中斷了施法,還好及時穩住了心神。隨後瀟小雪感覺一股混厚的真元從那只手上傳來。她知道不是方棲虹,這股真元她再熟悉不過了,那是陸染的真元。

師兄醒了?瀟小雪心中激動萬分。借助從陸染手掌上傳來的真元,瀟小雪控制著這些真元向定情劍凝聚而去。血紅地光亮映紅了這片沙漠上空,瀟小雪三人所在的地方亮得讓人無法直視。

突然,百餘道碗口粗的紅光從三人所在之處爆射而出,那些立於沙浪之上的夜煌城弟子成了一個個活靶子,皆被紅光射穿了身體,他們還來不及發出慘叫,血紅的火焰飛速從被紅光射中的地方蔓延開來,整個身體瞬間化為了灰燼。

炎射光束快如閃電,夜煞鬼立在遠處任然不能幸免於難,被紅光射中之後化作了一陣青煙飄散。失去了掌控的沙浪飛落而下,在三人周圍形成了一道高大的環形沙丘。

“師兄你醒了!”瀟小雪轉身驚喜道。

陸染眼皮顫抖,努力地半睜著眼睛,當看到那個有些虛幻的秀美容顏面,一邊嘴角微微翹了翹,身子晃了幾下向前跌倒。

“師兄!”瀟小雪一把扶助了陸染,不顧施法之後的疲憊,想也不想便禦劍向東南方向飛去。半月後的一天清晨,瀟小雪和方棲虹推著疲憊的身軀,架著陸染已到了雲城上空。

二人日夜兼程,真元不足時就落地行走,恢覆真元之後又快速禦劍飛行。去時用了月餘時間,來時卻因為二人不知疲憊的趕路半月之後便就要到天隕門了,還帶著一直昏迷的陸染,一路上的艱辛可想而知。

一路上陸染生命垂危,瀟小雪不顧方棲虹制止,硬要用自己的本命真元來救助陸染,但卻被陸染身體排斥了。還好在陸染危在旦夕之際,他額頭上的蓮花印記總會閃出白光,為他補充生命本源,他這才脫離了的危險。

這樣的情況一路上出現了三四次,每一次蕭小雪的心似乎都要涼了,但最後陸染又奇跡般地活了過來,一次次的絕望,一次次的希望,這兩種極端的心裏狀態不斷在蕭小雪的心中出現,若非她修為有成心智堅定,恐怕她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的,但她還是苦苦支撐了過來。

回來的路上二人也經歷了幾次戰鬥,瀟小雪和方棲虹二人都是全力以赴地去戰鬥,瀟小雪更是拼了命的保護著昏迷的陸染。方棲虹看在眼裏,不由心中大為感動,在為陸染安危擔憂之餘也為他感到高興。

此時的瀟小雪兩鬢青絲散亂,面容蒼白憔悴,抱著陸染的手臂上隱隱還有血跡,在她依然潔白的衣衫上顯得觸目驚心。這個從小被妙易寵大的幽蘭谷弟子,為了陸染她放下了女子的嬌柔,像一個戰士為保護自己所愛之人而勇敢地去戰鬥,她堅強地讓人感到心疼。

很快三人便到了天隕峰前,此時的陸染臉色蒼白得如同死屍,氣若游絲。瀟小雪心中大急,鉆入了天隕峰半山腰的厚厚雲霧之中。

雲霄武場盡頭大殿中,墨華註視著面前靈臺的臉上一滯,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隨即臉上洋溢出淡淡的笑意,身形在大殿中一閃不見了蹤影。

這幾日行來方棲虹也是身心俱疲,剛到雲霄武場心頭一松便倒在地上昏睡了過去。瀟小雪扶著陸染步履艱難,她只覺得每跨出一步都要拼盡全身的力量,走了很久才走到廣場盡頭,她眼前開始變得模糊,恍惚間似乎看見一人匆匆向她這邊趕來。

“掌門,快……”瀟小雪看清來人,話未說完便昏了過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隕峰上一處樓閣之中,陸染和瀟小雪分別躺在一張石床之上,墨華和妙易一籌莫展地註視著昏迷的陸染。片刻之後一人推門而入,此人卻是玄蒼,只見他肩上扛著昏迷的方棲虹。

“找到方師侄了!情況怎麽樣?”妙易焦急地上前問到。

“這小子在雲霄武場,身體無恙,只是勞累過度昏睡了過去。”玄蒼將方棲虹放在一張石床上,“染兒和蕭師侄情況如何?”

“小雪情況倒還好,和棲虹一樣只是勞累過度昏睡了過去。但染兒就……”妙易說著,臉上竟掩飾不住悲傷神色不願再說下去。

“染兒生命氣息微弱,以他傷勢本因幾日前就該殞命了,但也不知為何會撐到了現在。我輸入真元進他體內卻被另一股奇怪的力量排斥,若不盡快想辦法救治,染兒恐怕撐不過今晚了。”墨華搖頭嘆息道。

“染兒怎會受如此重的傷?”玄蒼抓著腦袋緊皺雙眉,一時也想不出什麽辦法,唉聲嘆氣地坐在一張石凳上,一只拳頭狠狠地捶著石桌。冷風灌門而入,仿佛死神正在慢慢接近陸染。

玄蒼抓著腦袋,轉頭忽見陸染邊上的蒼生劍。此時的蒼生劍多了那透明的藍色劍鞘,劍鞘隱隱約約若隱若現,還有一條蛟影藏繞著劍身來回游走。玄蒼楞神片刻,突然眼中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

“對了!”玄蒼忽然一拍桌子叫了一聲,其餘二人一驚轉頭向他看來。

“蒼師弟想到了什麽?”墨華連忙問玄蒼道。

“師兄可否記得還記得師傅他仙逝時最後去的一個地方是哪裏?”玄蒼似打啞謎地道。

墨華一拍腦門道:“我糊塗了,師傅他交代的事我竟然給忘了,趕快!”墨華抱著陸染就向屋外沖去。

天隕峰上亭臺樓閣遍布,無數交錯的走廊如同迷宮一般,墨華在輾轉迂回的走廊間穿梭,很快便到了一處一線天的狹窄小道,小道一直向天隕後山延伸而去。天隕峰極為寬廣,這小道又隱藏得極好,在這密密麻麻的亭臺樓閣間若不仔細尋找真還難以發現。

百多年前,上一代天隕門掌門天隕真人帶著陸染重傷而歸,將陸染托付給三個弟子後,便在天隕峰上尋找著這通往天隕後山的入口,終於在眾多亭臺樓閣中找到了這個毫不起眼小道,並在後山之中尋到一處玄妙洞窟--極天秘境。

天隕真人最後便是在這極天秘境前唉聲嘆氣,抑郁而終的。他下遺言,說陸染日後若有危難,便可以帶他去那裏。

百餘年過去,三人都快將這事淡忘了,玄蒼粗人一個卻也有細心之時,在陸染危難之際看到那蒼生劍鞘中的游龍時竟然想起了此事,因為在那極天秘境上也有一條“龍”。

墨華在小道前稍有停留,似乎有些顧慮,看了看懷中面色如白紙一般的陸染還是堅定地踏入了小道。天空之上月明星稀,皎潔月光在這狹窄小道上鋪了一層。墨華抱著陸染在小道中健步如飛,帶起一陣強風在狹窄的小道中呼呼做響。

許久之後墨華到了小道盡頭,眼前豁然開朗。一顆顆高大的樹木遮住了月光,但周圍卻一片明亮。因為這些數人合抱粗的大樹上寄生了一種散發著藍光的古怪植物,透過藍光清晰可見那長長葉子中根根葉脈。

地面上長滿了生有兩人多高寬大葉片的植物,淡藍色的熒光葉片上閃著點點綠光。墨華穿梭在樹林中,所到之處綠光驚起,竟然是無數的螢火蟲,感覺周圍沒有危險之後,那些螢火蟲又落在了熒光葉片上。只見墨華所到之處,一條綠光宛如波浪般起伏。

自從上一次天隕真人帶三個弟子來過這裏之後,這美麗奇幻的森林百年多年無人踏足了,一切都保留著原始狀態。地面上長滿了一些細小的菌類植物,被墨華踩過後發出微微紅光,然後紅光又很快消失,一串串急促的紅色腳印在林中閃現,一直向森林深處延伸而去。

綠光紅光一陣閃爍,墨華橫抱著陸染穿出了森林,眼前變得開闊。這是一片沒有空地,地面上的亂石之中生有幾叢雜草,凸起的石頭也是普通的實質,看來已經出了天隕峰範圍。空地盡頭是一處懸崖,崖底泛出幽光,如一個無底深淵。一塊石碑立於懸崖邊緣,只見上面刻著“燕落崖”三個大字。

墨華嘆息搖搖頭,知道自己走錯了方向,轉身又竄進了林中。在這奇妙的原始森林中好像隱藏著一股神秘力量,修為高深的墨華在林中竟然分不清方向,他也是憑著記憶在尋找著那極天秘境。

兩個時辰過去了,墨華被一棵參天大擋住了去路。這大樹將天空遮得密不透風,十來丈高的板狀根如一面面堅硬的鐵墻,樹根太過巨大,不能看清樹後面的情景。去路被斷,墨華臉上卻有些欣喜,因為在他記憶中,躍過這大樹很快就能到那秘境了。

墨華抱著陸染身形一躍,壁虎一般在大樹的板狀根上極速行走,到了根墻頂上,只見眼前密密麻麻的樹幹彼此交錯,或粗或細的樹幹將眼前空間分割開來,只有一些大小不一的樹縫。

墨華左閃右閃在那些樹幹縫隙中穿行,不多時感覺前面散發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並有淡淡的奇異光芒傳來,墨華大喜,終於是找到了那極天秘境了。

陸染在昏迷之中眉頭微微皺了皺,脊背之上淡淡的三色霞光開始閃爍,墨華越是靠近那奇異光芒,陸染脊背上的三色霞光就越發明亮,好像陸染身上的圖案和那極天秘境彼此有感應一般。墨華心生詫異,也不知陸染身體如此變化是好是壞。

片刻之後,墨華穿出茂密樹林,只見眼前赫然矗立一座崢嶸山峰,林中一根粗大的樹根一直延伸向山峰,宛如一條巨龍死死的纏繞在堅硬的巖石之上。山峰半山腰上,樹根與山峰交錯的一處地方,一個洞窟出現在那裏,洞窟上的樹幹上生有“極天秘境”四個大字,那字好像長在樹幹上一般,看不出有人為雕刻的痕跡,端得神奇無比。

陸染從墨華手臂之上慢慢飄向了那樹洞,墨華心中驚奇卻沒有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陸染在混沌樹洞前幾尺之處停了下來,身體蜷縮成一個在母體之中的嬰兒模樣,就和當初他在千年玄冰中一模一樣,他雙眼緊閉,右手做出一個劍勢,左手五指張開做鷹爪之勢,在這樹洞前沒有固定方向地旋轉著。樹洞混沌空間中不斷湧出幾股紅黃藍三色相間的奇異力量,鉆入了陸染脊背之中。

這股力量不似真元,但卻如真元一樣有形有質。天色大亮,陸染仍浸在三色霞光中,忽而他身體猛地舒展開,只見他嘴角微微一翹,雙眼猛然睜開,血紅光芒從雙眼爆射而出。

極天秘境中飛快地閃現著一幅幅古怪的情景,陸染暴呵之聲響徹天際,身體突然變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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