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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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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賽場被圍成一個方圓十丈的大圈,觀看的弟子將賽場裏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洩不通。這場是幽蘭谷一脈的瀟小雪對陣霞竹林的一名弟子,關於這瀟小雪的傳聞幾乎所有弟子都是知道的,都說她是天隕門中資質最好的一個,但誰也沒有見過她真正的實力。

除了前來觀看鬥法的人,其中不少還是沖著瀟小雪的美貌而來的,場中站立的那個窈窕身影足以讓眾多男弟子為止傾倒,有的弟子看得呆了竟然流下了口水,惹來眾人一陣哄笑。

陸染看著那個白色的身影有些出神,十年前陸染見過她,那時她只是一個靈秀可愛的小姑娘,十年時間陸染幾乎已經將她忘掉,十年後再見心中卻是另一番滋味。

那俏麗的身影在賽場中央背對陸染站著,陸染看不清她的樣子,只能看見她長長的秀發上插了一朵潔白蘭花,也就是這朵蘭花勾起了十年前雙魚島之行的回憶。一聲鑼響將陸染從分神中喚醒,比賽開始了。

與瀟小雪對陣的那名霞竹嶺弟子被羅聲驚了一下,這才好像從自己的幻象中回轉過來,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道:“蕭師妹請出招。”他那擦口水的動作惹來眾人一陣唏噓。

“呸,這吳師兄真沒出息,簡直丟我霞竹嶺的臉。”方棲虹站在陸染身邊輕聲罵了一句。

那吳師兄說完,瀟小雪也不拔劍,將頭往上一揚毫不理睬他。

“師妹不出招我可要上了!”吳師兄縮手縮腳顯得有些忌憚,那樣子看上去猥瑣至極,瀟小雪一臉厭惡地撇了他一眼,直接閉上眼睛無視於他。

“上啊!上啊!”周圍眾人在場邊起哄,見他那猥瑣樣又是一陣陣哄笑。

瀟小雪的無視簡直就是對他的一種侮辱,加上周圍眾人不時傳來的哄笑,吳師兄面子瞬間掛不住了,一張臉紅得就像猴子屁股一般,他也不顧忌眼前這蕭師妹修為有多高了,手中握著一把明晃晃的仙劍便沖了上去。

吳師兄如同一只發瘋野狼朝瀟小雪撲了過去,或許是羞惱的緣故,吳師兄那氣勢引來周圍弟子的一聲聲驚嘆。見瀟小雪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眾人心中都為瀟小雪捏了一把汗,陸染也在不知不覺中握緊了拳頭。

那吳師兄沖到瀟小雪近前,劍尖就要刺在瀟小雪身上時,只見蕭小雪身形巧妙一移便輕易躲了開去,順勢還不忘在吳師兄地屁股上踢了一腳。吳師兄去勢太猛,被瀟小雪一腳踢中沒穩住身形,一下撲在了地上來了個狗吃屎,眾人先是一呆隨即哄笑之聲如潮水般湧來。

吳師兄憤怒地站起身,手中仙劍向瀟小雪橫掃出一道劍氣,帶起場中雲霧向瀟小雪襲去。瀟小雪不閃不讓玉指一點,一團赤紅火球擊射而出,正好與那劍氣相撞,力道相互抵消,劍氣就此消散。

瀟小雪沒有拔劍,單憑自己真元凝出來地火球就輕易化解了吳師兄地劍氣,此等修為讓周圍弟子好不驚嘆。不少弟子心裏是向著蕭小雪的,見二人實力懸殊如此之大,都像看戲一般放心了下來。

吳師兄仙劍在身前飛速劃著,尖劍所到之處出現了一道道赤紅色真元細線,很快便形成了一張大網,隨後見他手掌猛然一推,那大網便向瀟小雪罩了過去。

瀟小雪手中射出兩股赤紅真元,相互交織不斷旋轉,在碰到那張大網時將它攪在一起,兩股真元去勢未減,朝吳師兄擊射而去。

吳師兄沒想到自己地真元會被瀟小雪抵擋回來,形式緊迫來不及閃避,吳師兄只好將仙劍在身前一擋,但那極速旋轉地兩股真元在將要碰到仙劍時忽然一分為二,從吳師兄身旁擦過,將他的衣衫塊塊撕裂露出了胸前一片黑乎乎的胸毛。

“哎呀!”周圍觀看比賽地女弟子羞得叫了一聲連忙遮住眼睛。而其他地男弟子都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後合,有的甚至笑得捂住肚子蹲在了地上。

瀟小雪見此心中也頓時覺得好笑,但又不好意思盯著吳師兄看,只好強忍著笑意將頭望向天空。

“啊!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吳師兄怒火中燒又朝瀟小雪撲過去,真元灌註在手中仙劍之上,劍身頓時變得通紅。

二人近身搏鬥,吳師兄一陣劍花朝瀟小雪刺去,瀟小雪將真元灌註在雙手,手掌之上燃起赤紅色地火焰,徒手抵擋這淩厲地攻擊。

戰鬥異常激烈,吳師兄全身真元都爆發了出來,手中劍花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周圍還在笑的弟子見此也都止住了笑聲,整個賽場只有場中二人真元碰撞時候傳來的悶響。

天隕門舉行的這次鬥法可以說比的只是真元的強弱和自己的反應速度,要知道天罡炎陽決第一層只是煉體,沒有厲害的法術。只有第二層頂峰功法炎射焚身才算得上是厲害的法術。

第一層且不說,十年時間誰又能練完第二層使出那炎射焚身的法術呢?能練到第二層的初級階段,如蕭小雪和吳師兄這般將自己的真元操控自如,資質已經算得上乘之選了。

隨著吳師兄的攻速越來越快,瀟小雪徒手對敵顯得有些吃力了。她擋開一陣劍花沖天而起,想擺脫吳師兄的糾纏,吳師兄長劍一挑也尾隨而去,手中劍花仍然極速舞動窮追不舍。

見吳師兄追來,瀟小雪不想與他糾纏,秀眉一挑真元灌註在雙腳之上,一只腳踢在了吳師兄的劍身上,吳師兄頓時覺得虎口劇痛,仙劍脫手而出。蕭小雪身形翩然一轉,另一腳狠狠踹在了吳師兄那滿是胸毛的胸口。

吳師兄從空中落下狠狠摔在了地上,捂住胸口痛苦地在地上打滾,看得周圍眾人身上打一個激靈,好像是自己被摔在那裏似得。

這一擊瀟小雪並沒有用出全力,她知道以吳師兄的修為從這麽高落下已經夠他受了。她看都不看地上地吳師兄,像一片潔白地羽毛般慢慢從空中飄下,微風吹動她米白色衣衫,撩起她鬢間一縷縷青絲,整個人宛如九天仙子一般清麗不可方物。

眾人都盯著蕭小雪,看得呆了都沒有註意地上的吳師兄。吳師兄不知什麽時候已從地上爬起,手上一招,遠處的仙劍閃電般飛向他手中,向完全沒有防備地瀟小雪襲去。看他雙目赤紅滿臉殺氣,似乎心中的怒火已經讓他迷失了本性。

眾人驚呼一聲,只見吳師兄赤紅的仙劍伴隨著破空之聲呼嘯而至。瀟小雪猝不及防,猛然將頭一轉,那仙劍險險從她額頭前斜斜地擦了過去,斬斷了她幾根發絲,將頭上那朵潔白地蘭花挑了下來,蕭小雪慌忙之中真元混亂,身體在空中瞬間失去了平衡。

蕭小雪氣極,沒想到這吳師兄竟然偷襲自己,在她失去平衡的瞬間,真元從左手上湧出一掌打在了吳師腹部,吳師兄整個人呈一條拋物線向遠處飛去,落在地上掙紮了幾下昏了過去。

空中的瀟小雪像一只受傷的天鵝從半空落下,眾人忽見一個人影從人群中飛出,將失去平衡的瀟小雪接住了。從吳師兄攻擊瀟小雪到吳師兄被打飛出去只不過是眨眼之間,竟有人反應如此之快接住了瀟小雪,那人的速度快得讓人無法看清看他的容貌,眾人一陣嘩然,都不知道這是哪個修為強橫得弟子。

“這是何人?此等英雄救美之事怎麽就讓他搶先了,真是該死啊。陸師兄我們待會教訓下這小子可好?”方棲虹語中滿是不快,看著場中情形道。

良久聽不到陸染回話,方棲虹又道:“陸師兄你倒是說話啊。陸師兄……陸……”方棲虹說著轉頭一看身邊哪裏還有陸染得影子。

場中二人落地,瀟小雪定神細看接住自己的人,只見他面目清秀,額頭之上還有一個白色蓮花印記,對此人大感熟悉但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人。陸染一邊嘴角微微翹起註視著蕭小雪。

“蕭師妹,雙魚島一別十年向來可好?”陸染放開抱住蕭小雪的手,嘴角微微翹起道。

“你是陸染!”瀟小雪恍然大悟,臉上浮現出幾分驚喜,但隨後馬上沈下臉來,“哼,誰讓你救我,還抱我……”說完擡起手來就要給陸染一巴掌。

陸染接住了她的手腕,滿臉錯愕道:“蕭師妹這是為何?”

“哼!懶得理你。”瀟小雪甩開陸染的手,有些生氣地走開了。

勝負已分萬眾矚目的蕭小雪也離開了,於是眾人也都紛紛散去,只有陸染還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不知瀟小雪為何一見自己就生氣,向來沈著冷靜的他此刻心情卻無法平靜了。

直到那個清麗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視線只中後,陸染這才從袖中拿出了一朵潔白的蘭花,將它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自言自語道:“十年不見,你還是喜歡這蘭花的吧?”之後滿臉都是沈醉和癡迷之色。

是花香讓人沈醉嗎?也許是對美好的向往才會令人沈醉吧。

“哈哈哈!”方棲虹人未到笑聲便傳來過來,“陸師兄艷福不淺啊。”

“哦,原來是方師弟。”陸染將那蘭花藏在了袖中。

“陸師兄騙得師弟好苦啊,有一身高深修為怎麽也不告訴我。怪不得眾位師長不讓陸師兄參加鬥法,想來以陸師兄的修為沒有一個弟子是師兄的對手了吧,陸師兄為何不早說,我還妄言說教師兄兩招,害的我在師兄面前大失顏面啊,哈哈哈!”方棲虹大笑道。

“方師弟也沒問我不是?怎麽能說騙呢?”陸染微笑道。

“師兄說得極是,你我彼此兄弟就不要計較這些小事了,往後還望陸師兄多多指教才是。”方棲虹拱手道。

“你當我是兄弟?”陸染微微瞇起眼睛道。

“當然!我方棲虹一向說一不二!”方棲虹堅決道。

“好!方師弟性格直爽豪邁不羈,你這兄弟我認定了。”陸染一拍方棲虹肩頭道。

“哈哈哈!”

“哈哈哈!”

陸、方二人對視一眼,仰天大笑。

“你二人為何大笑,何事如此開心?”二人正自大笑,卻未發現妙易不知何時來到了二人身邊。

“參見妙師叔。”二人連忙止住了笑聲滿臉恭敬地對妙易拱手見禮道。

“棲虹,你進了決賽趕快去準備一下,下一場就到你了。”妙易對方棲虹道溫和一笑道。

“哦!差點忘了……陸師兄,我要去準備了,待會見!”方棲虹慌張地離開了。

陸染嘴角上揚看著慌慌張張的方棲虹跑遠了轉頭對妙易道:“妙師叔,我有一事不明想向您請教。”說完臉上竟然有些紅暈,眼神也有意地避開妙易顯得有些羞澀。

妙易見他模樣想起先前看到的他和瀟小雪之間發生的事,活了幾百年的她怎會不知道陸染所問何事?於是微微一笑道:“你是想問為何小雪會對你發脾氣?”

陸染看妙易的眼神有些閃躲,顯得極是難為情:“原來師叔都看見了。”

“小雪她從小聰明伶俐,但只怪我對她太過嬌慣,現在已是大人了都還一副孩子脾氣。”妙易微笑搖搖頭顯得有些無奈,“昨日和她說起你,他聽不慣我誇別人,說我不喜歡她盡向著你說話,見到你這才把氣撒在了你身上,她這是在嫉妒你呢,染兒不要怪她才好。”

“沒有沒有,我怎麽會怪她呢?”陸染連忙答道,然後轉頭看了看蕭小雪消失的方向,有些癡迷道,“她很好……”陸染說完後嘴角又不自覺地向上翹了翹。

妙易見她樣子掩嘴呵呵一笑:“我想以染兒你的性格和小雪相處久了,小雪也會喜歡你的。”

“我,我……她,她……”陸染聽了妙易的話,害羞中不覺緊張起來,連說話都不順了。

妙易見狀莞爾道:“瞧你平時挺機靈,現在為何一副傻頭傻腦模樣?最後一場比試要開始了,不知道虹兒和小雪誰能獲勝,我們快些過去看看。”妙易說完,向那擁擠的人群走去。

陸染聞聽是方棲虹和瀟小雪和方棲虹比試,驚訝中更有些擔心,但他也不知道是擔心蕭小雪還是擔心方棲虹,連忙跟著妙易一起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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