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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見到血,綠澗卻莫名感覺這種顏色很刺眼。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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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奈註意到他的左耳邊別著與蒼純相似的白色牽星箝發飾,襯得相貌格外俊朗尊貴,個子似乎也有點長高,走在隊伍中格外的顯眼。

止水……

雪奈覺得一定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原因,為何她怎麽看少年怎麽覺得少年長得好看,尤其是沐浴在午後明媚陽光下,亮色溫暖的光線灑落,照在器宇軒昂的身形上,顯出一抹安靜淡然的韻色。

出於對視線的敏感,綠澗下意識地側眸看向洋溢著戰爭勝利幸福喜悅氛圍的街道,視線穿梭進林立的枝葉繁茂的松柏,落在一臉呆呆表情的少女臉上,明暗相間的光柱影影落落照亮小巧秀氣的側臉,本是肆意張揚的發色卻因為灰藍靜謐的眸色而顯出一絲安靜,視線下移落在微挺的鼻梁、健康粉色的薄唇上,不可避免通過多年訓練讀出唇語。

她又在對著他喊‘止水’……

細長的眉皺起,溫潤的眸光冷了一分,忍不住地回想起通過烏鴉的視覺共享,看到的日記本上滿滿的全是‘止水離開的第xxxx天’。

她這樣癡迷地看著他,喊著的卻是另一人的名字,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是個男人。

四目相對的一瞬,雪奈心頭驀地一緊,心臟宛如小鹿般亂跳,緊張到就要從口中跳出來,她現在的反應對於死神這個職業來說真的過於矯情,但眼眶裏溫熱的液體慢慢彌漫,視線氤氳有些看不清晰少年的臉。

像是有了心理陰影,這輩子……不,應該說八百輩子都不想在等人了……

而現在,她等的人回來了,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粉色的薄唇抿緊,咬咬牙才將想要奪目而出的眼淚逼下,張了張嘴無聲地說了句‘歡迎回來’,卻在話落間看到一名留著齊肩黑發的黑眸少女快走幾步追上少年的身形,穿著黑色死霸裝,左臂系著刻有‘六’字的臂章,恰好擋住了二人交匯的視線,自雪奈的方向看不到少女的臉,只能看到少年的視線從自己身上移開,落在少女身上,深色的眼底宛如暗潮湧動像是在隱藏什麽情緒,而後少女擡眸伸手在空中比劃著,對他說了句什麽,少年宛如三月飛雪的臉上顯出一絲溫柔,回應了句什麽。

雪奈瞪大眼睛,目送著他們走過街道朝廣場而去,總是不經意間跳出的少女心激起了她的危險意識,那個少女的背影怎麽看怎麽像千鶴。

雪奈雖然喜歡鬧騰,但在某些方面也像是教科書般的古板,有著自己的原則而不懂變通,這也是她為什麽直到最後才敢向止水表白的原因,先入為主地認為止水喜歡千鶴甚至同為宇智波一族的他們日後是肯定要在一起的。

起初還不覺得什麽,隨著時間的推移年齡的增長,在與止水的接觸中會有點小小的負罪感,那種感覺就像是幸福快樂是從他人哪裏偷來的,她從來都是個膽小鬼,信奉鴕鳥精神,若不是那天晚上卡卡西將止水的情況告知她,她恐怕這輩子都會將對他的感情小心翼翼地藏在心裏最底端,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而現在……

雪奈覺得心裏怪怪的,直覺告訴她那名少女應該也是朽木一族的,也許和千鶴一樣和綠澗是青梅竹馬也說不準,或者說她是內定的朽木夫人也說不定。

就在這時,伴隨著翠綠色的新葉搖曳,晃晃悠悠落下,一道挺拔魁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身後,然後擡腳咚的一聲重重踹在少女屁股上,喜聞樂見雪奈再次成流線型飛出,若不是反應夠快,及時屈膝依靠木屐與石砌地面摩擦,人指定會撞上粗壯樹幹。

雪奈微微一楞,灰藍色的眼眸微瞇,迸射出令人生畏的寒光,憤然轉身,右手擡起食指伸出,直指被自己高出兩個頭有餘的高大少年道。“茶風夏川!我是女孩子!女孩子你懂嗎!你一個大老爺們總是踢一個女孩子真的大丈夫!”

“呵,女孩子?”白多黑少的眸子微動,深色的眼珠飄向炸毛的紅發少女,夏川謔一聲揮刀,嚇得少女連退三步,後背遞上粗壯樹幹時,才翻轉手腕咚一聲將淺打扛在肩膀,打著眼罩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麽東西般道。“女孩子在哪裏?我怎麽沒看到,只看到一只被人拋棄了的、迷路的小貓。”

“……被、被人拋棄了的、迷路的小貓?”雪奈沒有聽懂他話中的意思,略微思忖一瞬隨即明了,清眸瞇成一條線,銀牙咬得咯咯響,額前青筋突突直跳,“茶風夏川!你給我說清楚……誰是被人拋棄了的迷路小貓!”

“這還用問,這裏就你我兩個人,我肯定不可能是小貓,那麽你……”夏川掂了掂肩膀的淺打,語氣平滑沒有起伏,挑了挑眉拋給她一個‘你懂的’表情。

“茶風夏川!拿命來!”長這麽大還沒有人敢說她是貓,定語還是‘小’字,雪奈已經火冒三丈,當即拔出斬魄刀朝少年而去。

這一回出乎意料,夏川並沒有拔刀迎戰,而是發動瞬步從破綻百出的攻擊突圍至少女身後,長臂一揮直接像拎寵物般拎起後領,朝集合地點走去。

“說了八百次了!不許這樣提著我!”

“雪奈,你真的不考慮轉隊與十一番?”

“你不要轉移話題,再說……我為什麽要去十一番隊?”

“你這麽暴躁十一番隊挺適合你的。”

“別人說我暴躁我也就認了,你說我暴躁我不服,放下我我要你單挑!”

一路打鬧至集合地點,十三番隊隊員已經站好隊迎接出征隊伍凱旋,雪奈與夏川來得有些晚了,引得其餘死神側目,浮竹十四郎對二人笑笑擺擺手示意歸隊,而海燕則是勃然大怒,掄著拳頭一人一個爆粟,待看到二人抱著頭道歉時這才滿意地吹吹拳頭,放二人歸隊。

迎接儀式舉行得很隆重,不僅僅是對凱旋英雄的尊重,更是對大多數再也回不來無名英雄的尊重,戰爭從來都不能用單純的勝利與失敗來衡量,無論是戰勝方還是戰敗方都面臨著不可估量的損失。

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站在高臺上進行了長達三個小時的發言,最終一邊念叨著‘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沒有耐心了’,一邊邁著矯健的步子走下高臺,儀式這才算結束,各支番隊隊長分別帶領隊員回到隊舍進行人員傷亡統計,直至第三天犧牲的死神名單才被羅列出來,第四天尚且活著的死神們為隊友舉行了隆重的葬禮,此次戰爭雖然剿滅滅卻師成功,卻也使護庭十三番隊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三番隊隊長犧牲,十番隊包括隊長與副隊長在內的百餘人在被圍困中盡數犧牲。

葬禮結束後的第二天,死神們便投身於緊鑼密鼓地重建工作,經過選拔決定由其現任副隊長鳳橋樓十郎接任第三番隊隊長一職,由於戰爭損失死神人數過多,十番隊的重建工作被推後,其巡邏任務暫由第三番隊代為執行。

為了盡快彌補戰爭損失的死神供給鏈,經過四十六室與總隊長召開的緊急會議決定放寬入學真央靈術學院條件,擴招精英班人數,加大課改力度與提倡提前畢業,以此吸引流魂街大批優秀魂魄前往學習畢業以盡快彌補缺失職位。

死神的總數量減少,平均下來每人執行的任務數量增多,除了十三番凈化隊必須要去現世魂葬魂魄,其餘十一支番隊承擔了原本十二支番隊的任務,每個人的行程變得繁忙起來,特別是六番貴族隊,戰爭亦引起屍魂界古老貴族的恐慌,下達任務數量明顯增多,除了隊長與副隊長外,其餘席官與隊員幾乎天天在外執行任務,往往是前腳剛踏入隊舍,上頭立馬下達另一個命令,不得不再次離開。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屍魂界3899年四月的一天,剛執行完護送貴族公主任務的綠澗剛踏入六番隊隊舍,就再次被隊長朽木銀鈴召喚,帶領隊員執行另一個難度較大的出庭任務,來回大概需要一年之久,集合時間為三個小時後。

從隊長辦公室出來,綠澗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距離他回到靜靈庭已經過去一個月之久,因為過不去少女總是對他喊‘止水’一事,強忍著想要去十三番隊舍的沖動,空閑時間也沒有再去西流魂街第三區的訓練場地,到現在算是冷戰了一個月之久,而下午的出庭任務來回需要一年之久,如果再不去找她,下次見面可能是一年之後了。

在遇上少女之前,綠澗的心裏裝得全是訓練,從未想過自己遇上喜歡的人會變成什麽樣,但可能變成千萬種模樣也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只要一空閑下來腦子裏滿滿的全是張揚的紅發、灰藍色的眼睛與比蜜/桃還要甜上幾分的笑臉,會控制不住地去想,現在的她在做什麽,在想什麽,魂葬任務執行得順不順利,有沒有受傷……

綠澗原本想進行白打訓練,卻在訓練場高高凸起的石塊上一坐就是兩個半小時,直至太陽向西移動,光線由明媚的亮黃色變成橙紅才回神。

快速起身拍落身上本沒有的灰塵,拿起放在對面的斬魄刀,發動瞬步至十三番隊隊舍門前,猶豫了一瞬推門而入,得到的卻是少女在五分鐘前被派往現世駐紮,執行為期一個月的魂葬任務。

現在去現世找她已來不及,綠澗平生第一回感覺到懊惱,越來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做什麽,這樣的心緒不寧令他厭煩,本來不應該這樣子的,在討伐虛圈的戰爭中,多次毗鄰絕境幾次九死一生,甚至有一回被一百多名亞丘卡斯圍困,本是必死的境遇,受傷過重幾乎失去戰鬥能力,他都咬牙撐到了救援部隊趕來。

他想到她還在靜靈庭等他,他想到他不能讓她等回的是後面刻著名字的臂章,就感覺靈壓消耗過度不算什麽,雙目失明、雙耳失聰、四肢斷裂這都不算什麽,無論如何他都要活著回來……她似乎已經成了他不能夠放棄生命的理由,但是反過來呢,他在她心中算是什麽……

“朽木四席,你是來找雪奈的嗎?”走出十三番隊舍時,夏川扛著淺打迎面而來,繼續道。“她剛被派去現世駐紮執行任務了,有什麽事嗎?等她回來……”

“茶風八席,我不是來找她的,我只是來向浮竹隊長請教劍術的。”沒等少年說完,綠澗下意識地開口打斷他,而後頭也不回地走出隊舍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139|坑深一三四米 斷尾求存

二十九天後,現世。

浦原三席絕對是天才,竟然真的為死神制造出義骸這種強大的發明品,這要是放在和平天/朝時期絕對能得諾貝爾獎的,還有那個叫什麽義魂丸的,簡直是天才的發明家。

使用義骸的雪奈正坐在甜品店,挖出一大勺巧克力聖代放進嘴巴裏,這已經是她今天吃下的第十個聖代,嘴巴裏滿滿的全是巧克力與牛奶味兒,這種能盡情吃甜食的感覺令她開心到沒朋友,義骸只是容器,通常是在死神失去力量緊急時所用,或者為了方便在現世行動而作為容器出現在正常的人面前,吃得多並不會影響死神自身的體重,不像在屍魂界為了在戰鬥中身體保持最佳狀態,有很多東西不能吃還要保持體重。

所以說,十三番隊的駐紮現世任務簡直是肥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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