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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從止水身上感覺到冷漠,第一回便是在知道帶土犧牲時。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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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說的。“收刀。”

“可是朽木同學……”直子想說這個身份不明的少女很危險,轉念一想她似乎已沒了戰鬥意志,甚至連刀都握不住,朽木綠澗實力又很強,應該不會有問題,當即翻轉手腕將刀回鞘。“嗨以。”

“你、你……”不記得了我,這時的雪奈已經冷靜了起來,凝著少年淡冷的眸子,想要說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我叫……宇智波雪奈,你、你叫什麽名字?”

宇智波……雪奈……

不知為何聽到這五個字,綠澗感覺莫名煩躁,凝著少女還在流血的右臉,視線下移落在還在流血的脖頸,感覺更加煩躁,按在清瘦肩膀的手指驀地收緊,待看到少女擰眉時才下意識地減小力道,猶豫了很久才開口道。“朽木……”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不遠處正在痛苦扭動的球狀物體突然發出一聲悲鳴,自刀尖處裂開一張足有半米長的大嘴,潔白整齊的牙齒張開竟然吐出一種直插雲霄的白色光柱。

“這、這股靈壓……”直子黑眸驀地瞪大,映出天空緩緩裂開成鋸齒狀的劃痕,一只高大的黑色大虛破縫而出,一只又一只,只是一小會兒,已經爬出五六只。

“大虛……”綠澗瞇緊黑眸,說話間斬魄刀再次出鞘,偏頭瞥了眼被強大靈壓壓制已失去行動能力的直子,沈聲說道。“直子,快帶宇智波找安全躲起來!”

語畢,綠澗已經提刀朝距離他最近的大虛襲去,一時間紅色的虛閃漫天飛,震得地動山搖,揚塵飛濺,高樓大廈拔地而起,斷壁殘垣火光沖天。

止、止水……

雪奈鯉魚打挺般躍起,就要加入戰鬥,雙腳落地的瞬間卻因為失血過多眼前一花險些倒地,灰藍色的眼睛微瞇很快從混戰的大虛中找到那道白藍靈敏身影,他看起來並沒有受傷,應付有餘,但到底只是六回生,想要對付這麽多大虛還為時尚早。

不行,她現在不能加入戰鬥,在與虛戰鬥時已受了重傷,抵抗虛化又耗費不少體力,幾乎沒有戰鬥能力的她這時加入戰鬥只能成為累贅,說不定還要分止水的神!

想到這裏,雪奈眸光一怔,會這樣想就好像這個長相和止水一模一樣的少年真的止水一樣,到底該怎麽辦……

這時,一只脫離少年糾纏的大虛尋著直子的靈壓而來,張大嘴巴紅光慢慢凝聚。

這、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雪奈連忙蹬地躍起朝至直子方向撲過去躲過一擊,二人在堅硬馬路滾出數十米後進入斷墻築起的三角墻洞躲避,就在這時,不坑死雪奈妄為刀的鮫肌終於吐完了最後一口難吃的靈壓,恢覆為正常大小後哼哧哼哧地爬了過來,凝著正在把直子塞進墻壁縫隙裏的少女背影許久,然後躍身撲過去直直地將少女撲倒在地。

“鮫肌,你……”雪奈額頭撞在石砌墻壁上,一瞬間兩眼冒出金星,費勁地翻身將比自己還高的鮫肌從後背上掀下,眼看它又要撲上來狠狠伸腿踩在刀尖,憤怒地大喊。“鮫肌,你快給我消停一點……嘶……”

鮫肌會咬她的手、咬她的肩,但還從來咬過她的腿,雪奈把這種挑剔的行為歸結於強迫癥或者潔癖,而現在整齊的牙齒咬在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左側小腿上疼得她一黑差點運過來,就要伸出右腿踢過去時,驚訝地發現身體上的傷口似乎正在一種不正常的速度愈合。

“呼喚吾之名。”

“……誰?誰在說話?”

雪奈下意識地伸手摸向綁在右腿外側的忍具袋,右手在裏面摸了半天這才想起來與那只觸手虛戰鬥時用光了所有苦無,忍具袋裏就只剩下五把手裏劍、一卷魚線和兩張不知道還能不能用的爆炸符。

突然感覺到身後有危險,雪奈動作先於意識就地向右一滾,同時拔出兩把手裏劍,手指靈巧纏上魚線而後握拳,手裏劍自指縫朝令她不安的方向擲出。

“雪奈大人,不過讓你呼喚一聲我的名字,不用動手吧?”伴隨著一個低沈的聲音響起,空氣中突兀地出現一只皮膚泛著不健康白的手,精準地捏住飛馳而來的手裏劍,擡眸對上側臉繃成淡漠表情少女的臉,勾唇一笑。“初次見面,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鮫肌,從現在起願為雪奈大人效犬馬之勞,請多指教。”

“你、你是……鮫肌?”雪奈並不信任他,眼角餘光瞥了瞥四周,震驚地察覺自己好像來到深藍海底,身側是群魚圍繞游動,各式形狀的水藻隨著水波流動搖曳成婀娜的姿勢,雪奈皺緊眉頭用力咬破嘴唇,刺痛令她確定並不是在做夢,那麽這是怎麽回事?

“雪奈大人,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但請你信任我,在忍界受你查克拉所誘,我才能夠脫離鬼鮫束縛,在現世你又不顧生命危險救下我,我是一直靠著吸食你的靈壓存活到現在,我的能力就是你的能力,請讓我與你一起戰鬥吧!”

“……”雪奈細長的眉皺得更緊,怎麽也不肯相信眼前這個身高一米八有餘,五官立體柔和、皮膚泛著怪異藍白色的俊美男子是那個一天不坑她就渾身不舒服的鮫肌。

“雪奈大人,請你呼喚我的名字。”

“鮫、鮫肌……”

在異空間化為人形的鮫肌被主人尷尬可愛的模樣逗笑,待看到少女越皺越緊的眉頭時,連忙握拳放於嘴邊輕咳一聲,解釋道。“作為斬魄刀與雪奈大人共同戰鬥是需要說始解語的,我的始解語是‘掠奪吧,鮫肌’。”

“掠……奪吧,鮫肌……”本來很有氣勢的始解語,雪奈的語氣卻像是被強迫。

她的話剛落,眼前瞬間發生天翻地覆變化,由原本冒著藍白色水泡的深藍海底變為斷壁殘垣、火光沖天的虛狩實習場,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附著著藍白光芒的斬魄刀。

這是一把和志波小山斬魄刀形狀相似的刀,而不是那把渾身長著魚鰭一樣的軟體刀。

“能夠和雪奈大人一起戰鬥,是鮫肌的夢想和榮幸,請戰鬥吧!”潛意識裏再次想起那個低沈好聽的聲音,雪奈銀牙一咬,再次估量身體傷勢,已被鮫肌治好許多,當即雙腳蹬地騰空躍起,揮舞著大刀朝距離自己最近的虛砍去。

手起刀落間,鋒利刀刃破風甩出五條藍白相間刀風鎖鏈,夾雜著淩厲殺氣擊向正在凝聚紅色虛閃的大虛面具,鎖鏈竟然直直地穿透紅光沿著龐大軀體盤踞而上,待鎖鏈亮起金色光芒吸收足夠靈壓後,大虛高大魁梧的身體搖搖晃晃已是體力不支模樣。

“就是現在!朝大虛的面具劈下去。”

“嗨以!”潛意識裏鮫肌低沈好聽的聲音傳來,雪奈應了一聲提刀劈向白色面具,高數十米的大虛便咚的一聲消散在血霧中。

好、好厲害……

雪奈眨了眨眼睛,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刀是自己砍出去的。

似察覺不尋常靈壓,正周旋在大虛中間的綠澗手起刀落斬落大虛一角,趁著空檔瞇緊黑眸看向令他不安的靈壓方向,但見原本穿著破破爛爛奇怪服裝的少女,此時已換上一身嶄新的黑色死霸裝,襯得身形越發矮小瘦弱,像是一陣風便可吹倒,而她的布著劃痕的右臉自下巴起正在慢慢凝聚出半個白色虛面具。

是虛化嗎?

綠澗黑眸瞇緊迸射出令人生畏的寒光,遠處執刀而站的雪奈感應到殺氣,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少年,四目相對,冷寒的殺氣撞上茫然的柔光。

雪奈眸光一怔讀出這個眼神為何意,心頭猛的一緊,他是想……殺了她嘛……

手中鮫肌似乎也感應到少年身上一瞬迸射出的危險氣息,竟然砰地一聲伴隨著白煙消散再次變為原本軟趴趴模樣,在少女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撲進懷裏,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刀尖處咧著牙齒蹭來蹭去。

就在這時,距離雪奈最近的一只異型虛突然揮舞著鋒利的爪子朝她襲來,下意識地高舉斬魄刀想要格擋進攻,誰知鮫肌坑主人的毛病再次犯起,像是根本感覺不到危險時,宛如八爪魚形狀緊緊趴在主人懷裏,不管怎麽拉扯就是不出來。

說好的,共同戰鬥呢?這樣關鍵時刻掉鏈子真的大丈夫!

雪奈眸光流轉四處瞥了瞥,憑著經驗判斷躲閃路線,悲催地發現已無路可逃,只是蹬地借力躍起想拼一拼運氣,朝著攻擊松散出撤退,已在攻擊範圍之內,異形虛怎麽可能給她逃跑的機會,當即發射虛閃封鎖走位,再次揮舞鋒利爪子襲來。

糟了!躲不過去!

雪奈要被鮫肌氣背過去,俗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當你的同伴無法成為可信任的後背時,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

就在雪奈感到絕望的時候,一道白藍身影瞬間出現在面前,單手持刀直指異形虛,淡漠到沒有波瀾的熟悉聲音響起。“嘆息吧,日暈舞。”

☆、125|坑深一二二米 熟悉感覺

少年的話剛落,一時間狂風驟起,周身迅速被綠色強大靈壓包裹,手中斬魄刀遵從主人意志,刀刃飄散成無數泛著綠光四角風車形利刃,像是樹葉般高速旋轉著朝遠處襲去。

睜不開眼睛……

懷裏鮫肌抖得更加厲害,雪奈不得不屈膝壓低重點才勉強不被這股皺起的狂風席卷,隨著滾滾風沙消散,原本異形虛站立的地方只餘一灘未幹的血跡,染血的利刃破風回旋,漸漸凝聚回四角風車形狀刀柄,竟然又重新變回泛著綠光的銳利斬魄刀。

剛才那些看起來像樹葉的利刃是斬魄刀化成的?

果然是他,就連斬魄刀的攻擊形態都和寫輪眼瞳孔形狀一樣。

雪奈直起身子,視野裏被少年被狂風肆虐卷起的衣角占滿,腦海裏閃過的卻是他穿著墨藍色立領襯衫、後背印著團扇標志的背影,似乎不管在忍界還是在這個世界,他留給她的都是這樣頎長孤寂的背影,任由她在身後如何呼喊、如何追趕都碰觸不到他的衣角。

眼角餘光瞥到距離他們最近的三只大虛同時張嘴凝聚紅光,雪奈黯然的瞳孔驀地收緊,大喊一聲‘小心’,就要沖過去與他共同作戰時,少年卻伸出手臂將她阻擋在身後,平靜到冷漠的聲音消散在九點鐘方向驟起的強大靈壓中。“援兵來得太慢了。”

援、援兵?

雪奈眸光一怔,大概是對支撐戰鬥的能量由查克拉轉為靈壓並不熟悉,直到身著黑色死霸裝、外披後背印著‘五’字白色羽織、留著及腰黃發的男人出現在眼前,才意識到少年口中的援兵指的是什麽,只見他高擡右手,一邊抱怨‘怎麽這麽多大虛’,一邊揮舞泛著寒光的斬魄刀,肆虐的鋒利銳刃宛如蛟龍般騰雲駕霧朝靠近的大虛而去。

伴隨著狂風怒嚎,白色羽織在風中瑟瑟作響,黃發柔順的長發飄成浮雲姿勢,手起刀落橫挑豎劈,原本還在張狂著發動虛閃的大虛已被斬殺刀下。

好厲害……

憑著雪奈的眼力也只能勉強在刀光劍影撲捉黃色以判斷那人靈活身影。

“麻煩平子隊長與藍染副隊長前來現世支援。”聽到綠澗波瀾不驚的聲音,雪奈回頭看向來人,是一名身形頎長的高大男子,穿著黑色死霸裝、左臂系著刻有‘五’字與隊徽的臂章,留著微卷棕發、帶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十分斯文。

“我們來晚了,還請朽木少爺不要怪罪。”藍染惣右介勾唇一笑,還想說些什麽,只聽咚的一聲,站在少年右後方、穿著死霸裝少女左臉上的半邊面具出現放射性裂紋,而後灑落成粉末隨風消散,露出一張布著劃痕略顯狼狽的清秀小臉。

這股靈壓是……

藍染細長的眉輕蹙,又很快舒展開,視線下移落在少女懷裏像是抱枕的灰黑色軟體東西,眼睛後面的清澈眼眸微瞇,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芒光,推推眼鏡再次開口。“這位是……”

“宇智波雪奈……”綠澗的註意力全在平子真子的戰鬥上,未經大腦脫口而出,說完後細長的眉皺緊,側眸看了眼眼睛瞪得大大的,薄唇咬得緊緊的少女,臉上似乎露出一種叫做一種驚喜的表情,又強忍著不想表現出來。收回視線轉頭看向笑容可掬的高大男子,解釋道。“從吞噬虛裏出來的,我猜她是在現世被吃掉的靈魂。”

藍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視線卻沒有離開少女半分,而後他看到一向淡漠冷傲的朽木大少竟然偏了偏身子,恰好擋住了他投向少女的探究視線,略微思考了一瞬隨即了然。

他的視線還沒來得及收回,肩膀就被已經風卷殘雲般斬殺完大虛並且手腳麻利地清理完戰場的平子真子拍了下,回頭撞上一雙半瞇的白多黑少眼睛。

“藍染,不要用那麽赤/裸/裸的眼神看女孩子,人家會害怕的。”真子面露嚴肅。

“嗨以,平子隊……”藍染推推眼鏡,順從地應下,話還沒說完,方才還在認真教導自己不要亂看少女的黃發男子已經跑到面前,一把抓起少女的右手,臭美地甩了甩及腰黃發,用自認為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她,正色道。

“你好,宇智波雪奈,初次見面請多指教,我是五番隊隊長平子真子,平日裏他們都喊我平子隊長,但我更希望你能直接喊我真子,哦,最重要的一點……”真子拉長腔,盯著瞪大眼睛楞楞看自己的少女,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初戀。”

又來,見到長得好看的可愛女孩子就會說是自己的初戀……

藍染一臉‘這貨真不是我隊長’的表情,推推眼鏡,提醒道。“平子隊長,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早點回去吧,回去晚了,總隊長又該訓斥我們了。”

聽到‘總隊長’三個字,真子黑眸瞇成一條線,“啰嗦。”

雖是抱怨的語氣,卻一改方才的吊兒郎當,拉住少女的手指微彎,一個鎖鏈手銬已銬上少女手腕,“嘛,不要害怕宇智波雪奈,跟我們去一趟屍魂界吧,有關志波六席的事情需要向你了解一下,不要想著逃走哦……”

他的語氣很隨意,雪奈卻聽出了濃濃的警告,原本趴在自己懷裏的鮫肌也識相地變成小手指大小安靜地倒掛在腰帶上充屍體。

“……”雪奈垂眸看了眼銬上鎖鏈的雙手,又擡眸看向姍姍來遲的五番隊其餘隊員,雖然知道不該這樣想,但這種感覺……好屈辱好孤單,她明明不是虛,志波六席也不是她害死的,這幫人根本就不聽她解釋,只憑她身上有虛的靈壓就判斷她是壞人……

“朽木綠澗。”身側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雪奈慢半拍地回神看向聲音來源處,但見剛目送同學被救援隊擡走的少年站在她的左前方。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少年回眸皺眉看她。

她現在的形象真的不能用美好來形容,即使換上了幹凈的死霸裝,但右臉不深的劃痕與只穿了一只鞋子令她看起來仍舊很狼狽,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莫名感覺她很好看……

綠澗眉頭皺得更緊,視線從少女略顯委屈表情的臉上下落至和服下方露出的腳腕上,側面不深不淺布著一個咬出痕跡的牙痕,腳腕下面的小腳就這樣踩在凹凸不平的廢墟上,似乎根本不知道痛的樣子,抿唇猶豫了很久,轉身朝她邊走邊解釋道。“我的名字。”

“朽木……綠澗……”雪奈察覺到他在看自己赤/裸在外的腳,臉上表情一窘,咬緊牙關盡量不想表現出來,看到他向她走來,大概是出自於對這個陌生世界的恐懼,或者是唯一一個認識的人卻不記得他,並且看起來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世界,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

雖然不知道什麽那些系著臂章的到底是什麽人,但隊長都喊他少爺,一定又是名門之後,而且人看起來好像比之前更冷了些,但不論是宇智波前族長家大少,還是現在朽木家少爺,他看起來完全能夠勝任,毫無違和感,而她第一次見面就這麽落魄……

這樣想著,下意識地屈膝擡腳,將露著腳丫的那只藏到腿後面。

“你……”少年已走到她面前,雪奈感覺他離自己的距離似乎太近,早已將雙手被捆綁的委屈拋至腦後,心跳漸漸加快就像是要跳出來那般,張了張嘴第二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少年突然伸手掐在腰間系著的白色腰帶上,下一刻只覺視野裏天旋地轉,待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麻袋一樣扛在肩上,瀑布般的紅發傾下擋住了原本清明的視線。

什麽情況?

“你、你……做什麽?”雪奈的臉驀地漲紅,扭動著身子掙紮了兩下,罪魁禍首再次發話,語氣淡淡得聽不出情緒,警告意味十足。

“帶你回屍魂界,不要亂動,你很沈的……”

按照屍魂界規矩,沒有經過魂葬的現世靈魂是不可隨便進入屍魂界,況且少女來路不明,身上又有虛的靈壓,作為戰俘被帶回理應交給負責審訓與逼供的九番牢獄隊,而不應該直接帶回到真央靈術學院……

最重要的是,朽木家可是四大貴族之首,與王族關系最密切,權力也最大,成員在所有貴族中最受敬仰,是所有死神的典範,而眼前這個還未從真央靈術學院就已取得擁有斬魄刀資格,據說是第二十八代繼承人的朽木家少爺在眾目睽睽之下扛著一個只穿了一只鞋子的少女,怎麽怎麽違和啊。

跟在朽木少爺身後的兩名五番隊隊員面面相覷,猶豫了很久,女性死神相田真紀咬咬牙快走幾步,決定提醒一下朽木繼承人,誰知還沒追得上去,朽木繼承人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在學院門口若有所思地停了停,而後默念一句‘瞬步’,下一秒人已經帶著戰俘消失在二人面前。

還真是……隨性啊……



你很沈的……

你很沈的……

你很沈的……

自從聽見少年說自己很沈,雪奈的大腦就一直處於卡殼狀態,也顧不上腰腹硌在骨骼分明肩膀上的疼痛和頭朝下令人窒息的難受,噤聲後腦子裏滿滿的全是‘我要瘦成一道閃電’與‘以前他背我的時候也沒說沈’。

直到系著腰帶的腰身再次被掐住,人被像拎寵物般從肩膀放下,頭頂亮色白燈啪一聲打開,才後知後覺地發覺自己似乎被帶到了一個奇怪的房間。

雪奈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房間,看到的是四周排列整齊的原木色衣櫃,中間放著圍成方形長凳,墻壁上懸掛著幾把木質刀具。

好像是上斬術課的換衣間……

他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雙手被鏈鎖拷住,還以為又會被關進什麽小黑屋或者接受審訓……

雪奈正楞神,去了趟隔壁房間的少年已經回來,手裏還托著一個盒子,遞給她,聲音很輕完全沒有方才人前的淡漠與冷傲。“給你。”

“……喔。”雪奈還未從‘你很沈的’四個大字回神,順從地伸手接過盒子,手腕上的鎖鏈撞擊發出叮咚聲,聽到聲音的少年眉頭不覺輕蹙,又很快舒展開。

木屐……

雪奈不靈巧地打開盒子,看清裏面東西時一瞬紅了臉,視線下移落在光光的腳丫上,臉紅得滴血,先是擡眸瞄了一眼他,不想恰好與投來的視線相撞,四目相對皆是一楞,而後雪奈垂眸,綠澗側眸,默契地錯開視線。

手上的鏈鎖有點沈很礙事,費了些功夫才換好木屐,擡眸看向抱壁若有所思看著自己的少年,剛要開口說話就被搶了先。

“一會兒,九番隊的人會向了解一些關於十三隊志波六席的情況,六車前輩是個火爆的脾氣,如果是他親自審問你的話,不要害……”說到這裏,綠澗突然噤聲,細長的眉皺緊,看著眼前坐在方形長凳,伸長勻稱雙腿的少女,哪怕是在來歷混雜的屍魂界,張揚似火的發色亦十分罕見,那雙灰藍色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大很有神,就像是被泉水洗凈的寶石一般,明明只是很平靜地對視,綠澗的心卻猛地一顫,莫名其妙地疼起來。

綠澗記憶力一向很好,憑著少女特殊的發色,如果以前見過一定會有印象,如果沒有見過為什麽會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覺。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這句話終究還是沒有機會問出口,敏銳的感觀告訴他幾道強大的靈壓正在往學院方向靠近,正是九番隊隊員前來押走半虛化少女的。想來也是,真央靈術院可是培養死神的地方,竟然在前往現世進行虛狩實習時遭遇真虛攻擊,此事關乎屍魂界守備漏洞必得嚴查。

只是……

綠澗站在醫務室的窗前目送著被圍困在中間,朝九番隊隊舍方向而去的清瘦背影,細長的眉皺得更緊,為什麽……會有點擔心一個戰俘?

很快真央靈術院六回生朽木綠澗,以一己之力拖住數十只大虛成功等到五番救援隊支援,並且低年級學生中沒有任何傷亡的天才事跡傳遍屍魂界。由於是朽木家第二十八代家主繼承人,即使只是受了皮外傷仍舊被嚴肅對待,院長與高層經過商討竟然直接從四番醫療隊請來副隊長山田清之介親自前來對其治療,事後開了長達三個小時針對此次遭遇真虛事件的分析總結,對朽木綠澗認真履行助教六回生作為做出高度讚揚,特準許其提前半年畢業,也就是四個月後即可參加畢業考試,通過考核即可直接入隊。

“朽木少爺,你的身體各項指標顯示已正常,左臂的擦傷也已處理。”穿著黑色死霸裝、左臂系著刻有‘四’字與隊徽的山田清之介,先是翻了翻手中厚厚一沓的檢測報告,待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才擡頭對著已經起身坐於床邊的少年微笑,語氣雖是畢恭畢敬,然微瞇的黑眸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輕蔑。貴族果然是差別待遇,不過是受了小傷而已,就如此興師動眾,日後死神進入護庭十三番那還得了。

“麻煩山田副隊長了。”綠澗並不知道山田清之介所想,活動了纏著繃帶的左臂,只是皮外傷又不影響正常活動,要不是被聽聞遇上真虛咋咋呼呼跑來學校的母親發現,他根本就沒有註意到自己還受了傷。

這下好了,原本還能夠活動自如,現在纏著繃帶動起來很費事。

走出醫務室,原本還面露淡漠、梳著簡單發髻的黑發女子再也按捺不住,一個箭步沖到綠澗面前,幽深宛如黑寶石般的亮色眼眸晃動著擔憂的流光,剛要張嘴說話,眼角餘光瞥到清之介推門而出,張開的嘴連忙閉上,緊繃著眉目如畫的清秀小臉,儼然一副端莊清雅模樣。

“朽木夫人。”清之介垂眸恭敬行禮。

“嗯,麻煩山田副隊長親自跑一趟,你辛苦了。”朽木加穗裏板著一張嚴肅小臉,對著清之介點頭,而後拉了拉嘴角微彎露出淡笑的少年衣袖,便帶著兩名隨從消失在長廊上。

清之介細長的眉輕蹙,又很快舒展開,搖了搖頭轉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母親大人,真的只是小傷,不需要……”真央靈術學院門口,綠澗正在試圖說服非要給他請假,因為一點小傷就要把他帶回家休養的加穗裏,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都流血了還說是小傷!不行!不行!我不同意!現在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都必須跟我回家!”離開了眾人視線,早已原形畢露的加穗裏雙手握拳,如臨大敵。

“可是,母親大人……”綠澗還想說什麽,加穗裏已經毫不客氣地屈肘攻其左臂受傷部位,待看到少年輕蹙眉頭時,這才得意地拍拍手,頗為神氣地揚揚下巴道。

“都疼得皺眉了還說是小傷?”說到這裏,頓了頓回頭看向臉上寫著‘我們什麽也沒看到’的兩名仆人,招招手指了指少年,吩咐道。“少爺受傷太重已經站不住了,快過來扶著。”

“……嗨以。”兩名朽木家仆人連忙恭敬應下,快走幾步來到綠澗兩側,小聲說了句‘少爺得罪了’,便一左一右架起滿臉無奈的少年塞上轎子,徐徐朝朽木老宅而去。

回到朽木老宅,綠澗剛想出轎子,率先下轎子的加穗裏甩給兩名高大魁梧仆人一記眼刀,二人立馬會意連忙奔至轎子前,一左一右再次將臉上寫著‘我自己完全可以,你們放我下來’的少年架起,就要走進老宅時,恰好與著裝規整端莊的朽木老婦人打了照面。

“母親大人。”加穗裏眸光一怔,連忙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整整衣衫與妝容,緩步來到朽木明美身側,恭敬行禮,儀態端莊儼然下任家主夫人模樣。

“嗯。”雖年事已高,兩鬢泛白,現任朽木家主朽木銀鈴的妻子朽木明美仍舊長相出眾,溢著細淺魚尾紋的犀利眼眸先是瞥了眼故作鎮靜的加穗裏,淩厲的眸光流轉落在還架著少爺手臂的兩名家仆身上,沈穩的聲音沒有起伏,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主仆有別,這樣架著少爺,可懂得禮儀?”

兩名仆人身體一震,連忙松開架著綠澗的雙臂,對著明美恭敬行禮。“老、老夫人贖罪,少爺……少爺為了保護一回生與真虛戰鬥受了傷,我、我們……扶著他……”

“綠澗,你受傷了?傷得可重?”不待兩人戰戰兢兢地說完,明美的視線落在眼前長相清秀、表情淡漠的少年身上,淡淡開口,語氣連自己都沒察覺帶上一分擔憂的溫柔。

“回祖母大人的話,只是皮……”綠澗的聲音戛然而止,隱於細碎劉海後面的黑眸動了動,嘴角微彎默默嘆了口氣,擡手撫住額角一副很難受的模樣,語氣卻平靜無波,“四番隊副隊長說已無大礙,只是失血過多……而已……”

‘失血過多’四個字刻意咬重,額前已冒出冷汗的加穗裏立刻反應過來,沖過來扶住快要長過自己的少年,彎起嘴角對著眉頭皺成‘川’字型的明美微笑,“對對對,山田副隊長是這樣說!所以……所以我就給綠澗請了病假帶他回家休養!你們快帶少爺去休息!”

說完,連忙朝被嚇得渾身發抖的仆人使了個眼色,仆人會意連忙再次伸手一左一右架起綠澗,風一樣消失在材質上好、氣勢滂湃的三米高大門處。

目送自家兒子被‘綁架’進大宅,加穗裏這才松了口氣,向明美恭敬道別剛要離開,卻聽得老夫人涼涼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要時刻謹記你將是朽木第二十七代當家夫人,這種有*份的事不可再做第二次。”

“……嗨以。”加穗裏長相精致的小臉皺成苦瓜狀,對著明美再次恭敬行禮,這才腳底抹油,一溜煙兒消失在眾人面前。

☆、126|坑深一二三米 入學真央

剛邁入大宅,兩名被朽木老夫人嚇得戰戰兢兢的仆人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呼呼地喘著氣,擦著額前溢出的冷汗,心裏撲通撲通直跳,腦海裏的印象還停留在兩鬢泛白女人淩厲的眼神上。

“如果沒有事,你們就先去忙吧。”綠澗撫了撫原本並不疼,但現在有點疼的眼角,明美要比銀鈴更加嚴厲,整個朽木老宅的仆人都很害怕她,並且並不喜性格隨性的加穗裏,當初蒼純要娶加穗裏也是費了不少事,現在,加穗裏的脾性已沈靜了許多,但仍舊不討明美喜。

不過這也不怪祖母,綠澗也覺得母親大人對他有點太過溺愛了,畢竟不管願意與否他日後都是要成為護庭十三番隊長和朽木家主的人,是要在順風戰鬥上沖鋒陷陣,逆風戰鬥上留下斷後的人,這點小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倒是她……

腦海裏閃過安靜站在廢墟中少女清秀的面容,她的臉、她的雙手掌心、她的腳腕都在流血,然而表情卻沒有因為疼痛而稍作改變,那樣的淡然與雲淡風輕,仿佛不知道疼一樣。

想到這裏,少年細長的眉皺緊,深邃仿若夜空般的黑眸流光一現,有點想不明白為何會無緣無故地想起她來,而且心情會變得莫名煩躁,針紮一般疼痛。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身影仿若鬼魅旋風突然出現在面前,綠澗黑眸一凝,動作先於意識,已換上灰黑色家居和服的頎長身形以肉丸看不清的速度向右側身躲閃,來人伸長的五指擦著肩膀而過,下一刻憑借預判,擡起右指食指直指雙腳落地保持攻擊姿勢的黑發金瞳女子,淡冷的聲音像是穿越冰原而來。“白雷。”

話剛落,骨節分明的食指指尖強大靈壓凝聚瞬間發射出一道白色光柱。

“呼,綠澗老弟,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不用這麽認真吧!”險而又險地躲過鬼道攻擊,四楓院夜一靈巧的身影突兀出現在少年身後,曲肘攻向前胸,胳膊肘卻被少年有力的右手托住輕而易舉破解了攻擊。

“抱歉,夜一前輩,我不知道你是在開玩笑。”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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