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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勢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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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簡直像是瘋子院剛出來的,可見兩個人剛才打架有多兇猛,也還好兩個人勢均力敵,打人的打不到,防守的空不出力量來打,不然這兩個人的傷還不定怎麽嚴重。

段老爺子怒著一張臉,從樓梯上下來。

“你看看你們兩個!你看看!我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段老爺子直接被氣的哆嗦。

“說!你們兩個人為什麽打架!”段老爺子狠狠的拍著桌子說道。

“是路月這個賤人她先打我的,你看我臉上這個巴掌印就是她打的!”段謹珊立馬就告狀。

“賤人賤人,出口就賤人,要是我,我還要打你兩個巴掌!”段老子罵道。

“你說小月,你怎麽就不想想你自己,平常別人不要說罵你賤人了,就是沒順著你的意思來了,你都要把人給整的半死不活的。要是別人叫你小賤人,那還得了?小月打你一巴掌都是輕的!”段老爺子這會兒是真發火了,才會對平常這個自己十分疼愛的小女兒大罵特罵。

“段謹珊,我這個做爸爸的,真對你失望!”段老爺子搖頭,他原本以為自己這個小女兒僅僅是性子被寵的驕縱了一點,好好的教導,過段時間,總能夠把人給交好的,可如今再看看,這都成了什麽樣子,出口閉口,就是賤人,對自己的嫂子沒有一點尊重!

“小月,你說,你們兩個人為什麽打架!”段媽媽一看段老爺子罵段謹珊了,就不幹了,就開始責問路月起來。

“是謹珊她先罵我媽……她之前罵我,我念她年紀小,沒跟她一般見識。可是……您也是當媽的人,如果別人當著您女兒的面罵你,你女兒為了自己忍的下去,你高興嗎?”路月說道。

“不管今天這件事情您怎麽看,這件事我沒有錯。”路月擡著頭說道。

“不只是今天,以後段謹珊再罵一次,我依舊會打!”說著路月伸手掙脫了拉著自己的人,一個人就往樓上走。

“這這這!”段媽媽簡直被路月的話給氣的也打哆嗦,“你瞧瞧她這說的叫什麽話,這是一個作兒媳婦該跟自己婆婆講的話嗎?真是無法無天了!這麽沒大沒小的媳婦,我們段家要不起!”

最後一句話段媽媽沖著路月喊,可路月根本就當沒聽見,依舊走自己的,頭都沒有回她一個。

倒是段老爺子聽了段媽媽的話,冷哼了一聲,“沒大沒小?你女兒才是沒大沒小,她回國這麽多天,你見你女兒叫過小月一聲嫂子嗎!還不是成天左一個賤人,右一個賤人,這就有大有小了?!”

“你自己的女兒都教不好,還有臉去說小月嗎?!”段老爺子呵斥段媽媽。

段媽媽被罵的楞了下,又立馬說道:“好你個老頭子,現如今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了,段謹珊可是我們女兒!”

段老爺子聽了段媽媽這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能夠說出這樣的話,擺明了段媽媽根本就沒有反省到自己的做法哪裏不對,甚至可能她從來就不認為這麽做是錯的。

或許自己這個小女兒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她這個當媽的責任也不小。

“這不是胳膊肘往不往外拐的事情啊!咱們做人啊,還要講道理講良心。”段老爺子嘆氣。

“你怎麽就不問問你女兒罵了人家媽媽什麽?就先對小月發脾氣?就像小月說的,你也是當媽,你自己問明白了到時候在看看為什麽兩個人會打起來!”

段老子說完就甩袖走了,只留下段媽媽和段謹珊兩母女。就在剛才段媽媽和路月說話的空檔,段家管家就已經從傭人們口中弄清楚了來龍去脈,並且告訴了段老爺子。段老爺子這才苦口婆心的對著段媽媽說出那麽一段話。

同時,也對自己這個女兒感到失望。他不能理解一個身為人子女的人,怎麽能就面不改色的說出那樣的話來咒罵一個當媽的人。

臥室。

路月正倒在床上無聲哭泣。這一刻她深刻的體會到了自己的自私。

這麽多天的時間裏來,她只想著自己,卻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女人,她的心思放在了學生身上,放在了段謹遲身上,放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可唯獨沒有想到過那個女人,只有偶爾被陳麗芳刺激的時候,才會想起來,原來還有這麽一個女人。

那是自己的媽媽啊,自己怎麽就能夠這麽自私?!

路月哭泣,恨自己,罵自己。除了出錢給私家偵探,讓他們去找那個女人的下落,她這個作為女兒的人,還做過什麽,剛才居然還能夠信誓旦旦的說出那樣的話來。

她又什麽資格去說段謹珊,有什麽資格去捍衛那個女人?

路月這一刻無比的看清了自己,她就是一個看起來無私,其實卻自私的人。

就在樓下,段謹珊的一次又一次的賤人,深深的刺痛了路月的心,路月從來沒有這樣激烈的反應過,有許許多多的人在路月的面前說過她的媽媽是賤人,而路月都只是沈默以對,可以說是清冷高傲,不屑給予反應,也可以說是還在記恨那個女人為了所謂的愛情拋棄了自己。

其實,還有一種,那就是懦弱,因為那是事實啊,無可反駁的事實,她有什麽能夠去反駁,有什麽能夠去維護對方?

路月之前一直自欺欺人,此刻卻無比的清醒,以前種種,都只是因為自己不想去面對罷了。

路月呀路月,你又能夠裝傻裝到什麽時候,眼淚打濕了枕頭,路月就這麽留著眼淚,慢慢的睡去。

然而,即使是在睡夢中,路月也仿佛做了一個無盡的噩夢,眼淚依舊一直在流著。

夢裏出現的人有誰,是段謹遲,還是路月那個面容已經模糊的媽媽,又或者是那突然情感覆雜起來的路明天?

是陳言,還是哪個從未謀面的孩子?我們就不能得知了。

我們所能知道的就是,這一天被狠狠刺激的路月,清醒了過來。

回顧那些往事,人總有浴火重生的時候。

第二天,路月醒了過來,形容憔悴。路月給自己洗了三遍澡,給自己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個,換上了衣櫃裏面最漂亮的衣服。

才總算把所有一切都遮蓋了下去,鏡子裏的那個人是個精神煥發的幹練女人。

路月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早上吃完了晚飯,和段媽媽、段老爺子打了一聲招呼,說自己去上班了,然後就去了聖比亞學院。

段謹遲之前曾帶著路月去買過一輛車,不過因為路月不會開車,所以一直放在車庫裏。

而此後,路月竟然開始慢慢的學車,這輛車被放了小半年,終於又見到了陽光。

聖比亞學校的校長果然和李靈敏說的一樣,是個冷面閻王。

路月有幸聽了冷面閻王開的一次大會,從頭到尾都是板著一張冷臉,好像在座的各位老師都欠了對方幾百萬一樣。

不過就目前冷面閻王對待事情的處理來看,雷厲風行,果決,公平,從來不會因為誰家錢多權勢大而討好誰偏袒誰,也不會說因為哪個老師出身不好,而看不起對方。

目前為止,路月還很喜歡這個校長。

路月覺得,自從有了這個冷面閻王當聖比亞學院的校長之後,整個聖比亞學院有了一種勃勃生機的感覺。

其實,這一切也有路月自己心裏意識的原因,因為她自己此刻就生機勃勃。經過那一個流淚的夜晚,路月把所有的一切都埋了起來。

路月覺得自己完全可以過另外一種人生。

上班的時候,路月開始更加的認真,一心一意就想著怎麽教導好自己的學生,除了講課,她還經常找自己的學生們談心,開導他們。

碰到有問題的學生,路月像是有用不完的耐心一樣,能夠給對方講解一遍又一遍,弄得那個學生都被路月感動的不想再這麽麻煩路月,而上課都認真了起來。

下了班,路月就順著那些偵探調查到的那些線索,自己也開始在網上搜索當年的新聞,她記得當年她媽媽跟人私奔的時候,還因為路明天的富家身份的原因上過新聞。

什麽豪門太太居然拋棄豪門生活,跟一男子私奔,似乎是叫這個名字。路月也記得不是太清楚了,路月想著那篇新聞的一些東西大概能夠提供線索。

其實最後不管能不能夠找到那個女人,路月覺得最起碼,自己盡力了,自己做了一個為人子女應該做的事情。

這段時間,路月的所有的精神和精力都放在了工作,和尋找自己母親的下落這件事情之上。

甚至路月去主動聯系了陳麗芳。

再次回到路家,見到陳麗芳的時候,陳麗芳已經再也沒有了當初那高高在上的貴婦的樣子了。

人看著也不再年輕,似乎這麽一段時間沒有見面,陳麗芳竟然就跟老了幾歲一樣。

路月有些感嘆。

然而,不管路月怎麽問,陳麗芳都沒有給路月投入絲毫的口風,甚至到後面路月問多了,陳麗芳就跟癲狂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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