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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你是醜是美,甚至是男人也無所謂。我所愛上的就是你這個人——獨一無二的江綺羅。所以為了你,我永遠不會再去碰別的女人。”

她心裏居然有一絲感動,然而她有自己的原則。如果接受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那是對他也是對自己的不公平,她不可能這樣做。

她本以為穆滄瀾是個天生就喜歡調戲女人的家夥,所以他對自己的捉弄她從來不以為然。究竟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自己產生了那樣的感情?

站了許久,腿又疼了起來,穆滄瀾適時地攙住了她,帶著她走向懸浮車,她也沒有再拒絕。

江綺羅回頭,那些螢火蟲依然漫天飛舞著,留下一片碧色光華。

回到醫院的時候,天色已晚,醫院裏已經安靜下來。穆滄瀾扶著少女在病床上躺下,溫柔地替她整理枕頭和被子,他的臉在微弱的燈光下更加柔和,那些優雅立體的側面上,反射了淡淡的光芒。

這個男人的長相確實很有魅力,只不過,他以前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時,臉上只會掛著沒有溫度的笑容,和很多女性所喜歡的,富有侵略性的眼神。

而現在他的眼裏只剩溫柔和深情,那是只有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時,才會流露出的神情。

他的手習慣性地擡起,想要去碰觸少女的頭發,卻在一半又停住了。

“晚安,綺羅。”他直起身,向後退了一步。

聽到他這樣呼喚自己,江綺羅有些驚訝,但很快,她的表情放松下來,平靜地回覆:“晚安,滄瀾。”

門關上了。

少女長出了一口氣。想到自己兩次親吻居然都是和一個不愛的男人,她其實是恨不得痛扁他一頓的。

但是他那樣真誠的表情,她反而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未來,他們之間該如何相處呢?

少女閉上眼,決定不再去想——與其尷尬,不如坦然。

☆、040 事有蹊蹺

帝國第一皇子樞衍有好幾天沒看到他的弟弟了。

自從父皇向聯盟提出休戰後,自己就一直在忙著籌備煌龍帝國所有皇室成員前往紫晶α行星的事宜。父皇一直處於暴躁狀態,龍心宮裏的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說錯話,做錯事。本來前些天,鏡羽也在幫自己的忙,然後這兩天就突然沒了音訊。他曾經去鏡羽的寢宮探望,但是皇弟那名年輕的貼身女仆——他記得是個叫冬曲的女孩,卻說殿下吩咐她,不見任何人。問了冬曲為什麽,年輕女仆只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樞衍有些奇怪,但因為事情太多,一忙起來也就沒在意。今天再一回想,總覺得鏡羽有什麽事瞞著他。於是他再次來到鏡羽的寢宮,卻在拐角處見到父皇的那名面無表情的貼身侍從與冬曲正在交談著什麽。

冬曲的神色顯然有些驚慌,兩只手局促地揪著自己的裙子。樞衍思考了一下,退回墻角,聆聽他們談話的內容。

“吾皇請鏡羽殿下馬上到陛下的寢宮去一趟。”侍從板著一張撲克臉,語調毫無波瀾。

“可……可是,殿下他病了,幾乎下不了床……”冬曲很緊張地解釋著。

“吾皇請鏡羽殿下馬上到陛下的寢宮去一趟。”侍從像機器人一樣把剛才的話又重覆了一遍。

“求求你……殿下從昨天開始病得更厲害了,求你向陛下解釋,殿下他真的去不了……”冬曲的表情幾乎要哭出來了,她向那名侍從深深鞠躬,然而那個男人完全不為所動,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年輕的女仆。

“吾皇請鏡羽殿下馬上到陛下的寢宮去一趟。請鏡羽殿下立即動身。”看著冬曲不肯進門去通報,侍從的表情更冷了一些,“你敢阻攔,就是違抗皇帝的旨意,下場只有一個字——死。”

冬曲渾身顫抖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寢宮禁閉的門,又看看眼前那個冰冷如機器的侍從,還是果斷地搖了搖頭。

那個男人掏出通訊機,大概是準備通知皇家警衛。樞衍見情況有些覆雜,立刻從墻角走出去:“等一下!”

兩人回頭一看,發現竟是第一皇子,立刻躬身行禮:“樞衍殿下!”

身材高大的皇子殿下走過來,對父皇那名侍從說到:“父皇究竟有什麽急事找鏡羽?既然鏡羽病了,你就如實回覆給父皇,我相信父皇能理解的。”然後他目光一凜:“還是說,你想以下犯上,強行帶走帝國第二皇子鏡羽殿下?”

“在下不敢。”侍從再次行禮,還是那副撲克臉,“那麽,在下這就回稟吾皇陛下。告退了。”

侍從退後兩步,轉身離開了。

樞衍回過頭來看著那名年輕女仆,皺眉道:“鏡羽病了!?上次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冬曲一驚,埋下頭怯怯地說:“對不起!樞衍殿下!是鏡羽殿下不讓我告訴您,怕您擔心……”

樞衍心下一軟,嘆了口氣:“鏡羽這孩子,跟我還那麽客氣做什麽?”他對冬曲吩咐到:“開門吧,讓我進去看看他。”

然而女仆卻沒動,依然低著頭,聲音有些顫抖:“對不起!殿下!鏡羽殿下他說過不見任何人……”

“冬曲,讓皇兄進來吧。”冬曲佩戴在耳邊的“呼喚鈴”傳出鏡羽的聲音。黑發女仆這才讓開身,請樞衍進去後,自己退出房間關上房門。

房間裏只亮著一盞微弱的小燈,昏暗的光線裏,鏡羽的身影在那張大床上顯得有些羸弱。樞衍坐在床邊,看著斜靠在床上的弟弟。

鏡羽露出一絲有些蒼白的笑容:“皇兄,謝謝你替冬曲解圍。”

上下打量著皇弟,雖然不知道他得了什麽病,但樞衍卻有種奇怪的感覺——鏡羽的樣子看上去並不像生病了,但聲音卻又很虛弱。疑惑從心底蔓延上來,他很想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搖搖頭,語氣帶著關心:“你究竟生了什麽病?嚴不嚴重?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鏡羽的臉色一滯,再次溫和地微笑:“其實也不是什麽大病,現在也差不多好了。皇兄你最近在忙那麽重要的事,我不想用這種小病去打擾你。”

第一皇子頓時嚴肅起來:“你胡說什麽打擾不打擾的,我是你的皇兄,理應關心你,照顧你,跟我還見外什麽?”

鏡羽的神色有些感動,他低下頭,攥了攥膝蓋上的被子:“自從父皇提出休戰以來,他的臉色就沒好看過,現在唯一能幫他的皇室成員也只有皇兄你了。國家大事面前,我的事情微不足道。”

看到鏡羽這幅樣子,樞衍的口氣緩和下來:“父皇他這次有些貿然了,事實上只要堅持向司空上將派出增援,堇青石那場戰役帝國未必會輸。”

“父皇他大概開始不相信皇家艦隊了。”鏡羽說著,“聯盟的氣勢太強,讓他開始畏懼了。”

“餵,這話可不能讓父皇聽見,你還真是不害怕。”樞衍知道,作為父皇私生子的鏡羽,一直不受父皇待見,平時晴陽帝幾乎對他不聞不問,態度極其冷漠。

“怕什麽?反正他本來就不喜歡我,再多些不喜歡也沒什麽。”鏡羽的笑容帶著一絲無所謂,“休戰這件事已經在紅曜石炸開了鍋,很多人上街游行反對,也全都被皇家衛軍給打壓了。”

樞衍嘆了口氣:“無論如何旨意已經下達。叛軍的條件會是什麽,一個月後到了紫晶α就能知道了。”

“既然你說沒事,那我就放心了,我該回去了,你好好養病。”他下意識地拍了拍鏡羽的肩膀,想要安慰他一下。然而鏡羽驟然出現的表情讓他大吃了一驚!

弟弟俊秀的臉明顯扭曲了一下,大顆汗水從額頭上流下,雖然他極力在忍耐,但身體的反應還是出賣了他。

樞衍擡手,鏡羽只穿著一件絲質襯衣的肩膀上,竟然開始滲出鮮紅的印記!

他幾乎跳起來,一臉驚惶地看著鏡羽,隨後不顧鏡羽的阻攔,一把扯開他的襯衣。

頓時那些厚厚的繃帶和紗布暴露出來,在微弱的燈光下也白得那麽刺眼。樞衍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眼前這是什麽情形?身為帝國第二皇子的鏡羽,為什麽會受了這麽重的傷?他看著鏡羽有些慘白的臉龐,顫抖著質問:“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鏡羽咬牙搖了搖頭,勉強笑了一下:“我沒事,只是前些天在龍語森林裏爬樹摘果子,摔下來的時候下面正好有一攤斷裂的樹枝……”

樞衍半信半疑,看著鏡羽滲血的肩膀,立刻拿出通訊機:“我這就叫皇家禦醫來!”

“不!不用!”鏡羽激動起來,捂住自己的肩膀,坐直了一些,“我沒事的,如果打擾父皇的禦醫,父皇會生氣的。這些傷口都不太重,學過護理學的冬曲就能處理,皇兄你放心吧。”

還想說什麽的樞衍看弟弟一副很堅決的樣子,知道再勸他也沒什麽結果,他只能開門把冬曲叫進來。年輕女仆看到鏡羽的傷口又崩裂開,立刻去取了醫藥箱為他重新包紮。

樞衍在冬曲換藥的那一刻,發現鏡羽肩上的傷痕不似他所說的樹枝刺傷,倒更像鞭子抽打的痕跡。

從弟弟的寢宮裏出來,他的心裏依然存在疑惑,這件事情有些詭異,鏡羽和他的女仆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十分異常。一面擔心著鏡羽,一面又覺得這件事必須要弄個水落石出,樞衍暗暗下定了決心。

☆、041 樂園

江綺羅總覺得有許久沒見到時夜了。時夜的傷早已痊愈,不住在醫院裏。但是,他卻很少來看望江綺羅,即使偶爾來一次,他也總是沈默著,冷峻的臉上不帶任何表情。

就連對少女的稱呼也回到了以前那個冰冷的“艦長閣下”。

江綺羅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了,她問過他,但是他什麽也不說,只是簡短地回覆一句:“我沒事,請艦長閣下不必擔心。”

“你這個樣子我怎麽可能不擔心?!”她終於發怒了,然而那個男人還是那樣面無表情,一如他們初識的樣子。

原本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了一些改變,原來只是錯覺嗎?

“時夜嗎?他傷好之後也很少待在宿舍,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來看望她的穆滄瀾摸了摸下巴,“怎麽,連綺羅都不知道他的行蹤?這可夠奇怪的。”

“是不是你對他說了我們的事?”少女的明銳眼波掃向對面的男人。

“冤枉啊!我要是跟他說了,我還能活著坐在這嗎?”海盜頭子一臉無辜。

江綺羅思考了一下,這倒是沒錯。

自從穆滄瀾向她告白後,往她這跑得越來越勤。再加上時夜總是不見蹤影,同伴們都覺得她的監護人已經換成海盜頭子了。

不過這海盜死皮賴臉的功力可不是一般的深,還真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要和少女打一場持久戰啊。

第二天,江綺羅出院了,骨折的部分已經完全覆原,行走也沒問題,不過暫時還不能劇烈活動,也就是說她以前每日必修的格鬥訓練要等上一段時間了。

她第一時間去找了時夜,然而,他真的像穆滄瀾所說,一直不在房間裏。

他每天都去了哪裏,夥伴們竟全都不知道,因為他們都認為時夜會跟江綺羅匯報自己的行蹤,這樣無聲無息地單獨行動,還是第一次。

在時夜破天荒一天一夜沒回宿舍之後,江綺羅終於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時夜的通訊機處於關閉狀態,她完全聯系不上。

“必須去找找他。”江綺羅立刻做了決定。她覺得,時夜的異常狀態一定是和自己有關的,所以她沒有告訴夥伴們,跨上懸浮摩托,出去尋找時夜。

一路走,一路問,一開始確實有人說見過那名紅眸的男子,但是到後來,就再也沒有音訊了。

她居然開始緊張起來。她的監護人不是會一聲不吭就玩失蹤的人,那麽,他會不會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最後一個見過時夜的路人,說他好像是往基地存放報廢武器的倉庫那邊走了。江綺羅迅速騎著摩托往那個方向駛去。

此時,本就烏雲密布的天空,終於開始下一場傾盆大雨。

明明還是白天,周圍卻瞬間就暗了下來,密集的雨點在摩托車燈前形成無數水晶針。

這場雨真是又大又突然,江綺羅嬌小的身子被淋了個透。前方的路在雨水形成的煙霧中蜿蜒著,仿佛永遠都到不了盡頭。

來到倉庫,少女放慢車速,駛入那些如同迷宮一般的通道。即使有倉庫的地圖,她仍然不知道時夜是不是真的在這裏,這片區域十分寬廣,道路又多,下著大雨,即便是高聲喊叫,他也未必會聽見。

看來只能一處處去找了。

路邊一個個倉庫裏,堆放著戰鬥機、坦克,以及各種槍械的殘骸,這些殘骸會在這裏集中回收重鑄。

由於分類很細,這些倉庫數量極為龐大,分割出來的道路也如同蜘蛛網一般覆雜。循著地圖,江綺羅用極慢的速度向前行駛著。

雨下個不停,絲毫沒有減小的意思,窄小的通道間,地面開始積水,江綺羅不得不把摩托停下,放到倉庫邊,開始徒步尋找。

循著地圖,江綺羅向熔煉區走去。

由於下著大雨,管理員們都跑回管理處避雨去了,熔煉區暫時停止作業,那些正要扔進熔煉爐,還有熔煉一半的武器殘骸就那樣靜靜鋪了滿地。

一瞬間,江綺羅看到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似乎在瘋狂地朝這邊奔跑,大雨中,他的身影模糊不清,但她也能確定,那並不是時夜。

那人似乎也看見了她,手上似乎多了什麽,兇神惡煞的臉越來越清晰。江綺羅頓時警覺,拔出手槍對著那人。

那個男人的手上果然是一把槍,他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擡手就向江綺羅射擊。

少女一閃身躲在一輛報廢坦克後面,光束在坦克厚重的外殼上一彈,發出“鐺”的一聲。

隨後,那個兇徒像瘋了一般,不停扣動著扳機,完全不管那些光束有沒有打中目標,只是一邊癲狂地笑著,一邊胡亂開槍。

江綺羅覺得實在是莫名其妙,幹脆就躲在坦克後不出來,等著那個瘋子把槍的電容用光好了。

終於,光束不再射出,可那個瘋子依然還在狂笑著,一下一下扣動著扳機,江綺羅從坦克後走出來,看著眼前那個瘋狂的家夥。

那人穿的是管理員的制服,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青紫色,此時已經笑得口吐白沫,整個身體都在不規律地抽搐著。難道他有精神上的疾病?江綺羅看著他狂亂的樣子,走過去一掌劈在他的脖子上,那人應聲而倒,昏迷過去。

她蹲下來仔細查看,這個人的識別卡顯示,他只是一名普通的管理員,就在這片倉庫工作。

那麽為什麽他會陷入如此瘋狂的狀態?少女正思考著,忽然從滂沱大雨的深處,傳來一聲慘叫!雖然那一聲幾乎淹沒在雨中,但還是逃不過少女艦長的耳朵。江綺羅立刻站起身,向聲源跑去!

繞過熔煉區,江綺羅發現前面是報廢戰鬥機停放區。就在此時,前方再次傳來一聲清晰的慘叫!不再猶豫,少女舉槍跑進去,終於在深處一塊區域看到了一幅讓她震驚的景象。

地上竟躺著十幾具屍體,鮮血幾乎匯成一片湖泊。而只有一道身影佇立於屍堆之上,紅色液體隨著雨水的沖刷,從他冷峻孤寂的臉上滑落,流過他持槍的右手,以及握著激光刃的左手。

江綺羅的心好像被撞了一下,她一臉錯愕,開口叫了他的名字:“時……夜?”

男人聽到她的呼喚,轉過頭來,那雙眼眸反射了鮮血的顏色,變得更加猩紅。那雙眼太寒冷,讓江綺羅幾乎不覺得打在身上的雨水更比它們刺骨。

“時夜你……”心裏有好多想問的話,少女因為冰冷雨水浸透了身體,而有些沙啞地嘶吼出來,“這麽多天跑哪去了!?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不聯系我!?”

再往下看時,她發現那源源不斷流下的紅色,竟是時夜他自己的。

她跑過去,仔細檢查,男人的左臂受了槍傷,正不斷湧出鮮血。她的臉色很難看,一言不發地撕下衣服上的一角布料,為時夜包紮。

“艦長閣下,你身上都濕透了,你不應該在大雨天跑出來。”看著少女將布條在自己手臂上纏緊,他的聲音平靜如水,和那一地猙獰的屍體極不相稱。

用力將布條打了個結,江綺羅咬了咬牙,努力保持著冷靜:“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

時夜垂下眼簾,看著地上那些持槍的屍體:“為了排除艦長閣下身邊的一切危險。”

江綺羅一楞,低頭去看那些被時夜抹殺的敵人。

他們的穿著打扮像是普通商人,身旁散落著幾個箱子,其中一個被打開的,裝滿了一些奇怪的藥片。少女撿起一袋,上面有著“樂園”的字樣。

☆、042 我討厭你

“是毒品?”江綺羅仔細觀察那些指甲蓋大小的紫色藥片,皺眉道。

“不是普通的毒品。”時夜指了指遠處的倉房邊,倚靠在墻角的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他穿著管理員的制服,臉上也有著和之前江綺羅遇到的那個瘋子一樣的青紫色,嘴邊泛起白色泡沫。

“這應該是一種強力的致幻劑,用量不同,效果也不同。”時夜說到,“那個管理員只服用了少量,所以只會陷入幻覺,並擁有嚴重暴力傾向,但行為不受大腦控制。”

江綺羅終於明白之前那個管理員為什麽會毫無章法地胡亂開槍,那還只是服用少量的結果嗎?

“但如果大量服用,就有可能被完全洗腦,他們將失去以前的記憶,被他人徹底控制。”時夜半蹲下來,將其中一具屍體的袖子挽上去,那只手臂上有一個倒立十字架的刺青。再看其他人,身上也都有這個紋樣,“這些商人就是重度使用者。”

江綺羅有些疑惑:“你為什麽會這麽了解這種藥?”

“在凝視者的時候,我見過類似的藥。”時夜站起身,“我們曾經阻止一起針對皇室的恐怖襲擊。那些執行者都是普通市民,被強迫服用這種致幻劑,被恐怖組織完全控制並利用。”

“為什麽這種藥會出現在這裏?”江綺羅皺眉思考。這裏是聯盟的駐軍基地,防禦森嚴,這些人是如何把這些叫做“樂園”的藥帶進來,又不被發現的?

“我幾天前就發現這群商人有可疑,一直在暗中進行調查。”時夜擡眼看著江綺羅,“因為要謹慎追蹤,所以我關掉了通訊機,沒有和艦長閣下聯系,抱歉。”

“你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告訴我——但還是執意要一個人涉險?”少女有些憤怒地盯著紅眸的男子,“你從來沒這樣過,是我做了什麽讓你生氣的事嗎?請明白告訴我!”

時夜沈默了一下,偏過頭去:“和艦長閣下無關,我只是盡我的職責。這批人出現在聯盟軍基地,必然是為了擴散這種藥物。如果真是這樣,那麽他們就會給艦長閣下帶來威脅。”

看到時夜始終不願意正視自己的問題,江綺羅終於忍耐到了極點。

“所以你就一個人來單挑這十幾個被藥物控制,全副武裝的瘋子!?”江綺羅怒吼,目光停留在男子受傷的手臂上,“你才剛剛出院,就又受了傷!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安危!?”

時夜默默地看了少女一眼,雨水從她漆黑的長發滑落,她嬌小的身體因為寒冷和激動而瑟瑟發抖。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和不忍。

“我很快就不是你的監護人了。”紅眸男子脫下外衣,披在少女身上,“在我還有義務保護你的時間裏,我要盡量完成我的使命。”

江綺羅被這句話徹底激怒,她顫抖著,臉色蒼白,猛地向時夜舉起手。

會被揍了吧。時夜心想著。自己這麽做的理由,是因為已經出現了一個愛上了少女,並可以保護她的男人。這讓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和身份是多麽尷尬。他是少女的監護人,但卻並不是她真正的家人,他對少女寸步不離的守護到底算什麽?只是為了恩人的囑托而已嗎?

少女的手落下來,時夜卻並未感到疼痛。而他沒有預料到的,竟是一個溫柔的擁抱。

他愕然。

少女的頭緊貼在他胸口,有些細瘦的手臂環住他的脊背。她柔軟的身體在微弱地發抖。像只冷雨中的小貓,讓人心生憐意。

“我討厭你!時夜!!”少女說出來的話可不怎麽溫柔,“我討厭你做任何事先想到的都是我!”

她的手臂緊了緊,柔軟的指頭抓進男子濕透的衣服裏。

“我不要你為我而活,我想要對等的關系!我說過,不想看到你受傷,但是你看看自己都幹了什麽?!所以我真的討厭你!!”江綺羅咬了咬牙,語氣卻又緩和下來,“時夜你聽好,無論你是不是我的監護人,或者將來有一天你再沒有保護我的能力,我還是要你在我身邊!”

她擡頭看著男人緋紅的眼眸,眼神柔媚而深邃——就如那晚她喝醉時的神情,“你和我,早就被緊緊拴在一起了!你要是想賴賬,我饒不了你!!”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擡手。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抱住了江綺羅有些冰涼的身子。

雨水逐漸變小了,昏暗的天空開始出現一線光芒,很快就匯成一片溫暖的陽光,灑向那相擁的二人。

“我要你發誓!”少女倔強地嘟起嘴,“以後決不再這樣讓我擔心!否則你就幹脆別回來了,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時夜笑起來,一如此時的陽光般溫和:“我發誓,綺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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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園”在基地出現的事,讓葉離非常重視,然而正當駐軍準備開始調查的時候,整個天演星系內,都出現了有關這種致幻劑四處蔓延的報道。不僅是聯盟的各個領地、總司令部螢石行星,就連帝國所屬的區域甚至皇都紅曜石也出現了“樂園”的受害者。

許多人在知情或不知情下,服用“樂園”後,陷入永遠的瘋狂狀態,上街入室大肆破壞,胡亂襲擊普通居民,這些服用者中不少是帶槍的軍官和士兵,破壞力極大。一時間人心惶惶。整個天演星系都陷入極大的恐慌中。

曾經有散播藥物的可疑人士被抓獲,他們全都有著同樣的紋身——那個倒立十字架圖樣。他們眼神空洞,口中只會低喃一句話:天啟之手萬歲。

這件事自然同時引起新星聯盟和煌龍帝國的高度重視。這個叫做“天啟之手”的組織對星系內無差別的攻擊,讓雙方政府都陷入緊張當中。

最可怕的是,沒有人知道這藥的源頭在哪,究竟是如何快速擴散的。這個組織神秘而恐怖,雙方都在猜測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在情況越來越糟糕之後,雙方不得不推遲了和談日期,集中處理“天啟之手”的威脅。

江綺羅和幻光號成員一直在幫助葉離抓捕天啟之手成員,隔離已經吃下藥劑而精神崩潰的人。他們都沒想到,天啟之手的成員不僅有聯盟信任的合作商人,更有不少是戰功赫赫的高級軍官。這些人都是“樂園”的深度中毒者,已經被徹底操縱。

“一定有一個天啟之手的幹部成員潛伏在基地裏。”時夜站在監禁室外,看著那些瘋子一般的中毒者,沈思著,“這是一種金字塔式的傳播法,最頂層的那個人,就是把樂園帶進基地的人——其他行星也應該是這樣。”

“那樣的家夥如果還藏在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穆滄瀾抱著胳膊,皺眉道,“能不知不覺控制這麽多高級軍官,那家夥可不簡單!”

一個中毒者忽然撲到江綺羅面前,在兩人之間的玻璃上瘋狂拍打,白色沫子從他嘴裏噴出來,濺到隔離窗上。江綺羅一皺眉,退後一步:“那些混蛋到底想幹什麽?要用這種方式控制整個星系嗎?制造出這幫奴隸一樣的部下,他們的頭目究竟有多變態?!”

“我們要小心一些,在抓住那個人之前,不能放松警惕。”時夜的話音剛落,穆滄瀾已經把手搭在江綺羅的肩膀上,一臉認真地對紅眸男子說到:“木頭人你放心去調查吧,綺羅就交給我保護了!”

還沒等時夜回答,少女已經甩開海盜的手,一邊往監禁室外走,一邊說到:“你們都給我調查去!我也要一起!抓到那個人之前,誰也別想偷懶!”

☆、043 傷痕累累

一天兩更:早10:30,晚18:30,我要做勤勞的小蜜蜂,耕耘在文字的花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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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少女的背影,海盜船長微笑,然後有些挑釁般地望著時夜:“綺羅的十八歲生日,就把她讓給我吧,大監護人?”

紅眸男子無視了穆滄瀾犀利的目光,平靜地回答:“綺羅不屬於任何人,她有自己的選擇。而我永遠會尊重她的選擇。”

金褐色頭發的高大男人一楞,目光冷了下來,唇角卻依然蕩漾著笑容:“是嗎?看來你終於想通了。這樣也好,她的生日,就讓我送上一份大禮吧。”

一股低氣壓環繞在二人周圍,然後兩人同時走出監禁室,跟上他們的少女艦長大人。

葉離準將加強了基地的巡邏,不放過任何可疑的人。夜晚降臨時,除了巡邏兵,人們幾乎都不會在外面停留閑逛,早早地待在自己房間裏。

與同伴們開完關於搜查那個始作俑者的會議之後,大家各自回了宿舍。江綺羅走進自己房間,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走進衛生間,想淋個浴解解乏。

柔和而溫暖的水流過少女白皙光滑的皮膚,江綺羅頓時感覺放松了許多。淋浴完畢後,她披上一件白色短浴袍,一邊擦拭著頭發上的水珠,一邊向客廳走去。

“晚上好,虛空姬。”

少女的動作僵住了,剛剛沖洗過的身體,立刻冒出一層密集的汗珠。她的面前,竟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了一個陌生男人!

不速之客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沙發上。江綺羅望過去,一個明顯服用過樂園的軍官,正用手槍對準了一名昏迷不醒的小女孩。

男人輕笑,江綺羅驀然發現,這個男人的眼睛竟然與時夜一樣——是赤紅色的,但是不知為何,他的眼在昏暗中閃著光芒,看起來就像是黑夜中的獸眼,有種可怕的威懾力。

“你是鳳凰族?”江綺羅壓低聲音,冷冷地註視那個不速之客,“你就是把樂園帶到基地的人?”

“果然很聰明。”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孔帶上一股狠毒,“拜你和那個時夜小子所賜,我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他慢慢走過來,面色越來越兇狠,眼睛也更加血紅。

少女只感覺眼前的身影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脖頸上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死死卡住了!下一瞬間,整個身體重重撞在身後的墻上,脊背有種斷裂般的疼痛。

那只手不斷加重力氣,江綺羅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的窒息,雙手用力去扳,卻根本沒有半點作用,她的雙腿懸空,正想要踢過去的時候,卻看到那個力氣和速度都異於常人的闖入者陰仄仄地笑了笑,往沙發那邊看去。

江綺羅只能放棄了抵抗——那個小女孩依然處在危險中。

就在少女感覺自己要昏厥過去的時候,那人手一松,她的身體跌落下來,她大聲咳嗽,拼命呼吸著剛才被奪走的空氣。

男人低頭看著她,少女的浴袍因為剛才的掙紮而敞開了一下,露出一只白皙的肩頭,胸脯和大腿若隱若現。

男人血紅的眼眸閃過一絲貪婪。他撲過去,將她壓在身下,仔細盯視她的臉龐。

這個小姑娘就好像一個精致的娃娃,眉目如畫,膚如凝脂,因為剛才的施暴,她的頸項浮現出紅色的指印,半露的胸脯急促起伏著。

身體被牢牢壓住,江綺羅動彈不得,只能用銳利不屈的眼神看著那個男人。

“那個叫時夜的小子,還真是不解風情。這樣鮮嫩的美少女在身邊都不知道嘗一嘗。”男人邪惡地笑著,視線停留在少女裸露的肩頭上。

他埋下頭,在她肩膀上用力噬咬,江綺羅感到一陣酥麻疼痛,圓潤白皙的肩頭上留下一個鮮紅的齒痕。男人擡起頭,發現那名少女正怒視著他,似乎不害怕也不慌張。然而那樣的神情,反而激起了他征服這只小野貓的欲望。

他欺身,粗暴地吻上少女的嘴唇。江綺羅心裏一陣惡心,卻因為擔心那個小女孩,而不敢做出反抗。

自己今天要栽在這裏了嗎?她睜著眼睛,忍受著男人暴躁的動作。目光偏離的同時,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槍在剛才的撞擊後,掉落在地上,就在離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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