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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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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歷,心境,在霓漫天來講是驚心動魄的刺激,在花千骨卻似閑庭信步般輕松,這就是閱歷有無的區別。

躲過七殺的搜捕,解決掉幾個蝦兵蟹將,花千骨帶著霓漫天成功有繞回暗中護送著眾人行進。

就在離太白還有三天的路程時,花千骨準備收網卻被七殺的夜襲打斷,讓霓漫天先走自己斷後,沒成想再見時已經和伊上飄打到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程度。

……

替霓漫天擋了一劍,花千骨殺死了伊上飄,伊上飄的死深深的刺激到花千骨差點墮仙,也是第一次對霓漫天發脾氣。

在接下來的路程,花千骨都是保持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差。

“師姐,我錯了”

霓漫天攔住花千骨的去路。

“是伊上飄要害你我才,我以為我能解決”

“怎麽解決,為了一個奸細去墮仙嗎?”

花千骨定定的看著霓漫天。

“十一師兄沒告訴你,斬殺劍仙哪怕是半個劍仙,也會有損修為甚至墮仙嗎?”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墮仙,對於修仙來講多麽可怕,花千骨卻毫不在意,之前也只是氣霓漫天的魯莽,也因為那個奸細是自己曾經的師兄。

曾經兩人的關系雖然說不上好,但也是有些情意的,自己誅仙柱被罰對方為自己求過情,沒想到今生卻一切都變了。

“算了,我只要你一個誓言,若有一天我騙了你,你如何恨我,怨我,想要報覆,都不能傷害糖寶和我的親人”

“沒問題,我發誓……”

……

奸細已除,眾人很快到達太白門,在對方安排下安頓休息,花千骨終於有了獨自安歇的空間。

【咚咚咚】

打開房門,霓漫天突然遞給花千骨兩個雞蛋。

“師姐生辰快樂”

入手冰涼的兩個雞蛋被花千骨攥在手中,在長流從來沒有人想過為自己慶生,摩嚴沒有白子畫也沒有。

“……謝謝”

“師姐快吃,不然該化了”

霓漫天緊張的看著花千骨手裏的雞蛋催促說。

“這是凍雞蛋,我用冰做的,材料是你平日的茶,你吃了一定不會壞肚子的”

因為開始覺著不能吃,也沒仔細看以為是茶雞蛋,如今雞蛋已經開始融化,看著霓漫天期待的表情,花千骨毫不猶豫的吃了進去。

“嗯,好吃”

跟咖啡冰棍一樣,想到冰棍,花千骨從墟鼎中拿出一盒冰淇淋遞給霓漫天。

“送你,味道應該不錯”

天山派受攻擊,其他諸派弟子前去支援,唯有長流因為花千骨有傷在身留守。

而花千骨的傷卻不是說養就能養好的,否則摩嚴也不會就這麽放花千骨下山,樁樁件件都是心病。

摩嚴的限制,已在花千骨十八歲後解除,而今沒了制約,輕水還好些,霓漫天幾乎是長在花千骨身邊。

“師妹,夜已深,你還是回吧”

“師姐,我今天可不可以和你一起,我們已經好久沒這麽住在一起了,就是在長流的那些日子,我們這麽相處都是少之又少,你是不是嫌棄我?”

“抱歉,從前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而今為了你的清譽,我不能在同意,不過至少到現在,我並不討厭師妹你”

對,並不討厭身為師妹的霓漫天,不知何時起,花千骨說話中的文字總是充滿玄機。

“有什麽迫不得已,什麽清譽,還說不討厭,否則,你難不成是……壞女人不成”

“其實……我是男人”

“……我,你,說完了,我今天就不走了”

霓漫天聽完立即火了,說完直奔床躺下就睡,也不管花千骨在說什麽。

“鞋脫了,洗了再睡”

見說什麽也不管用,花千骨將東西準備好,直接出門去找落十一借宿。

“千骨,你別鬧了,男女授受不親,這還是在太白,別開這種玩笑,有損長流清譽,師父聽了糖寶知道……”

“我真是個男人,不信我脫了……十一師兄,十一師兄”

還沒等花千骨幹什麽,落十一已經出去奪門而逃,不過目的已經達到,花千骨換了衣服直接霸占了落十一的房間。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失眠的花千骨不知該如何面對日後的生活。

等身份公開,長流的弟子會如何看待自己?霓漫天會怎樣,霓千丈會怎樣,摩嚴會怎樣,……白子畫會怎樣,自己未來的生活會怎樣?

花千骨不敢睡,甚至得了霓漫天的誓言後,到現在都沒有睡過一覺,因為怕在在夢中發生不好的事。

能解決的都解決了,又是一個無眠夜,而第二天一早起來,花千骨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是否換回男裝。

倒不是外面,而是貼身的裏衣,女裝外裝到還好說,可內裏的衣服男女有別,著實穿著不舒服。

換好出門,該起的也都起了,其他人到還好說,就是睡在自己房間的霓漫天,看過來的眼神好像裝了刀子。

“千骨,十一師兄呢?”

“阿嚏,我在這!”

一夜未歸的落十一答道。

“昨夜我突然有所感悟,太白峰頂吸收了一夜的天地靈氣,輕水,你找我何事?”

“十一師兄,太白峰的冰寒凡人難以抵抗,就是仙人也容易極容易受寒,你穿的這麽少,別染上了風寒”

受寒也沒辦法,誰讓師妹是糖寶的娘親,而今在太白山,自己除了這個理由想不到更好的,落十一不禁嘴裏發苦!

“別說了,我先回去睡會兒,千骨你身為師姐,我不在你照看著教導弟子習武”

別在搗亂我的休息了!

目送落十一回房,花千骨認真執行。

霓漫天和朔風暫時是不用教了,其他弟子還是有提升空間的。

而眾弟子,也在花千骨的教導下進一步的提升,同時還有印象與親密度也在提升,一改從前對花千骨的認知與負面影響。

也讓長流弟子在與七殺交戰的時候,將傷亡縮減至無的死亡率。

可惜花千骨卻註定在這場戰鬥中中毒,沒了白子畫的伏羲今世的流光琴,眾人撐的十分艱難,今世也沒有和魔君相交,殺姐姐自然不會前來相救,眼看一長流弟子即將喪命,花千骨一咬牙從墟鼎中拿出了一架琴。

一架花千骨今生從未,幾多輪回已經很久未動的靈機琴。

琴聲響起,前生想起,花千骨的琴聲直接打亂了七殺的陣腳,讓人時而心酸,時而瘋狂,時而憎恨,時而絕望,真叫對方演出了一場群魔亂舞。

“花千骨,你若還想活命,就快點住手……將流光琴交出來”

單春秋等人雖然能抵住,七殺徒眾卻擋不住被琴聲所擾,流光琴久為出世,靈機琴也並非凡器,加上琴聲所造成的效果,一時間眾人到都認錯成神器。

“錚錚”琴鳴聲

“碰”物品爆裂聲

花千骨的靈機琴終頂不住碎裂,一口黑血吐出,整個人都癱倒在地。

靈機琴毀,花千骨倒地頓時瘋魔,險些被般若花掏了墟鼎,還好東方彧卿和殺阡陌及時出現,卻也在難挺住昏迷過去。

省略不說取解藥,東方彧卿自爆料未婚夫,殺阡陌如何阻止命屬下上藥。

只說般若花剛上好藥,花千骨有所感的醒來,看到殺阡陌的不願相信。

哪怕今生殺阡陌並非從前紫發妖化的模樣,可如今又有什麽猜不到的呢!

“姐,你怎麽在這?”

花千骨緊握著殺阡陌的手,直到現在還在欺騙自己。

“姐姐,你快走,這裏很危險”

“小時朔,你別擔心,姐姐沒事的”

殺阡陌說著,狠狠的瞪了眼般若花作勢要打,般若花連忙求饒。

“聖君饒命,屬下知錯,屬下也是聽從護法之命”

般若花的話,讓握著殺阡陌的更緊,花千骨的聲音在顫抖,依舊不願相信。

“屬下,姐,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我,這個奴才,待會兒我在收拾她”

殺阡陌不知如何解釋,將話題轉移至般若花的身上,接著轉移去單春秋帶領的七殺。

花千骨緊緊的握著殺阡陌的手,卻在對方轉移話題時松開,事實已經這名了對方的身份,最後抱著一絲希望問身旁的東方彧卿。

“東方,你可知姐姐的身份,告訴我他是誰?告訴我!”

“骨頭,他不是什麽姐姐,他是個男人,是七殺的主子,他是七殺的魔君殺阡陌,骨頭,骨頭”

花千骨瘋了,悲鳴咆哮的聲音,一點都不比剛剛的靈機琴威力弱,接著花千骨又平靜了下來,仿佛什麽都沒發生,直接帶著東方彧卿退回與太白和長流匯合。

“師姐,你沒事吧”

“無事”

冷漠疏離,長流眾人不明花千骨為何如此,尤其是霓漫天最為失落花千骨的改變。

隨著東方彧卿與殺阡陌交涉,定下三局兩勝的賭局,東方彧卿對戰曠野天,雲隱對戰雲翳,趕來的孟玄朗即將對戰單春秋,單春秋卻利用不歸硯想要劫持花千骨,最後變成了兩人的比鬥。

花千骨應戰單春秋,絲毫看不出剛剛受傷中毒過,身手敏捷步伐沈穩,一點法力渾厚,真真配得起宮玉的等級。

與單春秋交手幾百回合,兩人開始拼起法力,雙方法力連綿不絕氣浪讓遠處觀戰帶傷的人不禁後退,可見雙方功力深厚。

而兩人的布料卻也承受不住,從袖口開始漸漸碎裂,殺阡陌大吼住手已經來不及。

來不及,退不了,就是私心單春秋也想讓花千骨出醜,為了七殺,也為了殺阡陌,更為了報覆。

千鈞一發,白子畫出現將兩人分開。

第三場,白子畫與殺阡陌的對決,花千骨不錯過兩人一舉一動,卻又在中途將主意轉向歸來的雲隱,接著看向太白掌門緋顏。

深呼氣,略有所感花千骨看向霓漫天,花千骨先是不知所措,而後露出歉意的笑。

勝負已分,目送帶領七殺離去的殺阡陌,花千骨閉了閉眼,對於未知的前路露出苦澀的笑,隨後面對白子畫投來的目光,又變得呆板冷漠。

……

在東方彧卿的堅持下,花千骨最終同意的對方留下照料,曾經相處過那麽久,花千骨知道對方有話對自己說。

果然,在夜晚到來即將離去時,東方彧卿果然開了口。

“骨頭,……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和殺阡陌一樣是壞人,你還會不會和我做朋友,還會不會為了救我,甘願被馬車撞?”

“東方,如果你變成壞人的話,我一定不會跟你做朋友,所以你一定不要變壞”

兩人目光相對,東方彧卿逃避的低頭笑了笑輕咳說。

“我是瞎說的,好了,早點休息”

花千骨也笑了,在東方彧卿起身時說。

“我也是瞎說的,只要對我好,不害我,不危害六界安危,一點點小壞也沒什麽,只要對方悔改不算計我,我想我會接受他的”

在最後花千骨又補充。

“是不是嚇一跳,千萬不要對別人說,讓師父聽見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我可就慘了”

東方彧卿走後,花千骨表情僵在臉上,最後轉為木然的發呆。

如今別看離開長流,花千骨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摩嚴的監視下,短時間內是無法脫身的。

今生的很多事都變了,有花千骨自己改變的,有一開始就已經改變的,卻每當花千骨因這些改變所放松,又總會發生些什麽刺激提醒,就算一切都改變屬於花千骨的噩夢是不會改變的,這讓花千骨萬分的痛苦。

今生自從十五歲後,花千骨就在沒有快樂過,因為花千骨覺得這樣,當悲劇與噩夢降臨時,自己或許就不會那麽的痛苦,卻總是管不住自己向往希望的心。

……

太白宴請眾人,花千骨自然也是其中一人,獨自做在角落喝著苦咖啡。

“花掌門,一次你可是立下汗馬功勞,小小年紀就佩上了宮玉,不愧是世尊的愛徒,來,我敬你一杯”

看著太白掌門遞來的酒杯,花千骨接下一飲而盡。

“您過譽了”

雖然說喰種應該禁酒,但好在有血族的血統支撐,一杯兩杯走走一下場面,花千骨還是可以面色不改應付得了的。

卻不曾想喝醉的輕水跑來,又哭又笑灌了花千骨許多酒。

而知情的朔風被霓漫天攔住,為的就是報花千骨疏離淡漠之怨,而輕水的灌酒,也有霓漫天一份慫恿之功勞。

血族喝血喰種食肉,兩個血統都難以抵抗酒精,三杯五杯一會兒一壺酒就下了肚,花千骨只覺得天旋地轉,分不清東西南北。

聽到有人討論香味,花千骨也未多想,也參與了進去。

“柑橘的綠葉,風信子,還有柏木,這幾味放在一起制香,勢必端莊溫和,不愧是紫熏上仙”

雲翳上前,故作誇張。

“掌門,您快別胡說了,紫熏上仙調制的香,又豈是我等能聞的出來的”

“若論制香,我就不說了,可若論嗅覺,在座有一位算一位,只要對方拿的出,我就聞的出來”

“掌門,紫熏上仙在此,又怎輪得到我出題,紫熏上仙手法如幻,識盡萬千香味,不如你二人一較高下如何?”

“不如何,誰讓你出這等餿主意?我倆比比什麽?制香難分高下,聞香讓我欺負人家不成?”

“好,我到要領教一下,世尊高徒的本事”

原本夏紫熏不準備理會,花千骨這只醉貓的,如今卻也聽出了脾氣,想要教訓一下。

“那你就聞聞我這浮屠三生吧”

“白檀香二兩,鈴蘭香四兩,乳香,沈香,藿香,金魅香個一兩,然後在研青蘆半錢,香成……”

花千骨直接將成分制作過程,一一說來,中間連考慮都沒有,直接激起了夏紫熏的鬥志,順便有些惹火的對方。

“分毫不差,那這個呢?”

花千骨又一一道來,分毫不差,速度之快,讓夏紫熏的面子有些掛不住,突然想起花千骨過絕情池水的傳聞,於是拿出了姽婳傷誄,有傷者可聞,無傷者無味,想要結束這場比試。

“怎樣?”

“嗯,的確,不過我卻知其中的成分,而其中最難的一味,便是……”

花千骨走近夏紫熏,傳音入密。

“姐姐你在月圓之夜,流下的一滴淚”

眾人未曾聽見兩人的話,分分詢問結果如何。

“……不錯,該你了”

“……不比了,比來比去,都不可能有結果的”

花千骨搖搖晃晃,雖然不算太清醒,卻也不想繼續比下去,剛想離開卻被夏紫熏抓住,正感頭暈花千骨直接躺到地上打滾耍賴。

夏紫熏也是一時氣蒙,竟不知怎麽想的,又給花千骨灌了一壺酒,頓時讓花千骨找不到天南地北。

“比,我姐想比,做弟弟的怎能駁了您的面子,不就是想要那個暗影流光嗎?給了,我給了”

只見花千骨爬起,先掏出一副手套帶傷,接著掏出一香囊交給夏紫熏,隨後像粘了什麽臟東西似得,將手套脫下焚燒。

“暗影流光,你慢慢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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