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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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葉蕙之就不在姨媽家過夜了，她要跟林伯琛一塊出市裏。
葉蕙之是成年人了，兩人又是情侶關系，林伯琛又是特意來接的葉蕙之，姨媽也實在沒什麽理由再留她。
家裏那麽小，林伯琛一看又是很講究的人，姨媽他們也怕林伯琛住不習慣。
林伯琛的車停在姨媽家門前，後備箱大開，為了避免太顯眼，沒讓司機過來，結果就是林伯琛幫手把一袋又一袋的東西往車裏搬。
那麽大的後備箱，楞是塞得滿滿的。
葉蕙之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生怕林伯琛中途黑臉，突然就撂擔子把實話給抖出來了。她偷瞄了了林伯琛好幾回，還好還好，面色還算正常。
他那麽貴的車，裝了一堆的青菜加幹貨加特產，簡直了！
葉蕙之跟姨媽進屋拿東西，姨媽將她帶進自己房間。
“我有東西給你。”
“嗯？”
葉蕙之站在床邊，看著她蹲下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張銀行卡來，然後起身，塞到葉蕙之手裏。
葉蕙之驚了，想要反給回去，姨媽死死按著她的手，“收下，裏面有五萬塊錢，是你媽留給你的。”
“……”葉蕙之身子猛地一僵，震驚的擡眼看她，一臉的不可思議，“我……媽？”
提到逝去的妹妹，姨媽眼圈一下紅了，“嗯，之前怕你舅他們知道，就一直沒給，你媽讓我找個好時候再給你。”
“什……什麽時候？”
“在籌錢給你外婆治病的時候就單獨存了。”姨媽握緊她的手，“裏面的錢雖然不多，但都是她想給你留的保障。”
“……”
葉蕙之哽咽的說不出話。
姨媽吐口氣，“那個林先生，我看他家裏條件應該挺好的吧？他父母知道你們的事嗎？同意嗎？我看他是個有教養有品性的，錢不錢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得對你好，我們不玩那些虛的，啊。”
葉蕙之嗯了聲，“我知道……”
她咽了咽口水，她跟林伯琛之間何止是虛的，他們的關系實際上比虛的還要骯臟得多。
但是這些，她怎麽可能說得出口。
林伯琛知道他們是有話要說，自覺地沒跟進去，兀自站外面跟姨夫說話。
看到姨夫摸煙撲了個空，林伯琛把自己的抽了一根遞給他。
對方接過，憨厚的笑著道謝，兩人默契的點燃，姨夫抽了一口他的煙之後，驚艷的放下看了看，瞇眼，“好煙吧？”
林伯琛把剩下的塞給他，“沒多帶，就剩這盒，回去之後我給您寄。”
姨夫受寵若驚，忙得擺手，“不用不用，平時的那種也很好。”
林伯琛看了眼屋內，“她常回來嗎？”
姨夫搖頭，“也很少的，但是信息經常發。”
說罷，姨夫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小惠這丫頭命苦，你要對她好點。”
“……”
姨夫還要說什麽，看到葉蕙之他們出來，就沒再說了。
司機不在，開車的當然只能是林伯琛，葉蕙之坐副駕駛，姨媽跟了一小路，等到車子拐了個彎看不到人之後，葉蕙之才把車窗關上。
她的眼有點紅紅的。
林伯琛透過後視鏡看了兩眼。
“舍不得？”
葉蕙之抱緊衣衫，仰了仰頭，“沒。”
車子開到鎮子口，司機等在路邊，林伯琛停了車，推開車門，“到後面去。”
葉蕙之看著他下車，那句話自然是對她說的，葉蕙之趁他看不見，飛快的用指尖抹了抹眼角，拿著自己的包跟著下車上了後座。
鎮子出去的路沒有路燈，車裏黑乎乎的，司機不說話，葉蕙之跟林伯琛也不說話，好一段時間，車裏安靜得有點拘束人。
暗中，還是葉蕙之偏頭看了他一眼，只見暗中男人的輪廓清晰，目視前方，坐姿端正。
“謝謝你啊。”
謝他這回大發慈悲，雖然是來逮她回去的，但是，至少在親人面前還是給她留了面子，幫她圓了謊。
林伯琛久不應，就在葉蕙之以為他不會出聲的時候，他冷冷的開了口。
“怎麽謝？”
他這麽一問，葉蕙之反倒沒法答了。
林伯琛冷哼了聲，“光是嘴巴說的那就算了。”
“……”
從鎮上到縣裏再一路往上去到市裏，也已經十點多了，他要住的酒店自然是最好的，葉蕙之還擔心後備箱的東西，已經要進酒店的林伯琛回頭瞥她一眼。
指向司機，“找個冰箱，把後面的東西給我處理好了。”
話一說話轉身就走，葉蕙之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小步跑的跟上去，林伯琛卻早已在專人的引領下進了電梯，電梯門要關，他連要攔的意思都沒有。
還是葉蕙之自己跑上去用手擋開了。
她站他身後，林伯琛一聲不吭，一點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他原本的氣就沒有消，現在從姨媽家出來了，他沒了顧忌，當然也不用再刻意掩飾他的不滿。
豪華的總統套房，他的行李早已在裏面，甚至有專人早已分門別類一件件在衣櫥裏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但是他要洗澡的時候還是葉蕙之屁顛顛的去給他拿的衣服。
外面還有個浴室，葉蕙之幹脆趁著他洗澡也趕緊把自己給洗幹凈了，她沒帶睡衣，只有軟一點的休閑服。
林伯琛是泡澡，葉蕙之是簡單的淋浴，所以出來的時候，林伯琛還在主臥的浴室裏泡著。
這種的等待總是有點忐忑的折磨人，葉蕙之開了電視，正好播的是個美食節目，林伯琛裹著浴袍出來的時候，葉蕙之正津津有味的坐在床尾上看電視上的街頭小吃舔唇。
聽到聲音，葉蕙之坐直身子，呵呵的笑了笑，指著電視機，“好像突然好想吃燒烤。”
林伯琛看她眼，沒說話，葉蕙之見他不搭理自己，視線又繼續落回電視機上。
結果沒過幾分鐘，男人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換好了衣服，一副明顯要出門的意思。
“穿衣服，走。”
“嗯？”葉蕙之還沒回過神。
那邊的林伯琛已經開始往外走了，“不是說想吃燒烤？”
“嗯？”葉蕙之一下從床上跳下來，“我……我就是隨便說說。”
“是嗎？哦，你一向都是那麽隨便的。”
他丟下話就往外走，葉蕙之聽到他換鞋聲音的時候，忙得跑跟出去，想著外面冷，又跑回來拉了自己的外套裹上。
外面，林伯琛已經出門了。
葉蕙之好不容易追上去，人還在等電梯。
她喘著氣在他身邊站好，擡手撥開粘到自己嘴邊的發絲，“我請你吧？說了要謝你的。”
林伯琛瞥她一眼，“B市我不熟，你帶路。”
B市葉蕙之當然熟，但是這麽晚了，她也不好帶著他滿城的亂跑，只好就近找了個環境算是比較不錯的夜市，挑了家看起來最幹凈的攤位，就連坐下的凳子，喝水的杯子，拿起的筷子都被葉蕙之用熱水和紙巾幫他洗了擦幹。
現在高高在上的林伯琛，總能讓葉蕙之忘記，之前他們也是一起吃過平價夜市的普通情侶。
燒烤自然離不開酒，葉蕙之拿了幾罐啤酒，林伯琛看著她熟練拉開拉環的動作，低笑了笑。
“原來不能喝酒也是裝的。”
以前和他在一起的那個葉蕙之，可是名副其實的一杯倒，所以林伯琛一直都不太讓她碰酒。
老板把烤好的送上來，兩個盤子分開裝的，葉蕙之笑著說了聲謝謝，然後把開好的啤酒放到他面前，再把其中一盤加了辣椒的一起推過去。
“這個是加辣的。”
而她面前那個，是沒有辣的。
林伯琛想起她說的，其實她一點也不喜歡吃辣的那番話，心裏悶得難受，蹙眉，拿起啤酒灌了一大口。
葉蕙之看著，等他放下的時候，自己拿起，也仰頭喝了幾口。
“對啊，都是騙你的啊，我除了不愛吃辣，但是能喝酒，不僅啤酒，白的我也能喝，你還不知道吧，我大二的時候跟一個師姐在酒吧推銷酒水。”
“……”
“提成和小費都很高，別的兼職可比不了。”
說著她又連喝了幾口，一罐啤酒就這麽在她手裏空了，葉蕙之還笑著把啤酒罐倒過來給他看，只是那個笑，怎麽看都像是苦笑。
林伯琛沈默的看著她，葉蕙之最怕他不出聲，於是伸手又去拿了第二罐，“你不用想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我那時自愛得很，什麽出格的事都沒做，你放心，我跟你那次，絕對是第一次。”
林伯琛蹙眉，“葉蕙之。”
葉蕙之兀自跟他碰杯，“幹杯。”
“你到底有多愛錢？”
他一句話，葉蕙之的話就停了，她想了想，又笑了笑，“這個世界，沒有錢，也不行吧？”
葉蕙之拿起串烤串，身後有對小情侶，女生捂著嘴撒嬌的跟男生說自己牙疼。
於是男生湊過去拉開她的手，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親親就不疼了哈。”
葉蕙之跟林伯琛相對視了一眼，不知道想到什麽，兩人突然瞬間笑了起來。
笑只是下，林伯琛更是收得快，好像那個笑只是他不該發出來的。
葉蕙之低頭，不知道他們想到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在一起的時候，葉蕙之有段時間也牙疼，疼得不行了去看，才知道是最裏面的智齒發炎了，必須得拔。
拔就拔唄，反正打麻藥，葉蕙之本身是沒再怕的，拔的過程倒是沒什麽感覺，出去的時候倒是林伯琛緊張得不行，一個勁的問她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葉蕙之戴著口罩，麻藥還沒過，說話含含糊糊的，“一點都不疼。”
拔掉的牙槽一直在出血，葉蕙之咬著的棉紅了一塊又一塊，她一直還以為是正常的，最後還是林伯琛不放心，大半夜的拽著她又去了醫院。
結果急診的只看了一眼就說沒辦法幫她止血，要她連夜去牙科診所先把血止了。
這時候葉蕙之才知道，原來拔牙也有可能大出血……
林伯琛急壞了，四處的給她找牙科診所，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也是止了半天沒止住，醫生幹脆讓葉蕙之躺下，直接給她縫了針。
葉蕙之出來的時候，林伯琛不在，護士說他跑出去給她買雪糕去了。
拿著雪糕奔回來的林伯琛出了一身的汗，看到葉蕙之腫起來的臉，他自責得狠狠打了自己下，小口小口啃著雪糕的葉蕙之猛一下捏住他的手。
“傻不傻，幹嘛呢？”
林伯琛懊悔不已，“早該知道不對勁的。”
葉蕙之呼口氣，笑著往他懷裏拱了拱，“這不是沒事了麽，傻！”
接下來兩天，葉蕙之吃什麽都費勁，林伯琛看著她吃面都難咽的時候，身子探過來，握住她拿筷子的手，很認真的問她。
“要不我嚼碎了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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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蕙之是成年人了，兩人又是情侶關系，林伯琛又是特意來接的葉蕙之，姨媽也實在沒什麽理由再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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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琛的車停在姨媽家門前，後備箱大開，為了避免太顯眼，沒讓司機過來，結果就是林伯琛幫手把一袋又一袋的東西往車裏搬。
那麽大的後備箱，楞是塞得滿滿的。
葉蕙之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生怕林伯琛中途黑臉，突然就撂擔子把實話給抖出來了。她偷瞄了了林伯琛好幾回，還好還好，面色還算正常。
他那麽貴的車，裝了一堆的青菜加幹貨加特產，簡直了！
葉蕙之跟姨媽進屋拿東西，姨媽將她帶進自己房間。
“我有東西給你。”
“嗯？”
葉蕙之站在床邊，看著她蹲下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張銀行卡來，然後起身，塞到葉蕙之手裏。
葉蕙之驚了，想要反給回去，姨媽死死按著她的手，“收下，裏面有五萬塊錢，是你媽留給你的。”
“……”葉蕙之身子猛地一僵，震驚的擡眼看她，一臉的不可思議，“我……媽？”
提到逝去的妹妹，姨媽眼圈一下紅了，“嗯，之前怕你舅他們知道，就一直沒給，你媽讓我找個好時候再給你。”
“什……什麽時候？”
“在籌錢給你外婆治病的時候就單獨存了。”姨媽握緊她的手，“裏面的錢雖然不多，但都是她想給你留的保障。”
“……”
葉蕙之哽咽的說不出話。
姨媽吐口氣，“那個林先生，我看他家裏條件應該挺好的吧？他父母知道你們的事嗎？同意嗎？我看他是個有教養有品性的，錢不錢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得對你好，我們不玩那些虛的，啊。”
葉蕙之嗯了聲，“我知道……”
她咽了咽口水，她跟林伯琛之間何止是虛的，他們的關系實際上比虛的還要骯臟得多。
但是這些，她怎麽可能說得出口。
林伯琛知道他們是有話要說，自覺地沒跟進去，兀自站外面跟姨夫說話。
看到姨夫摸煙撲了個空，林伯琛把自己的抽了一根遞給他。
對方接過，憨厚的笑著道謝，兩人默契的點燃，姨夫抽了一口他的煙之後，驚艷的放下看了看，瞇眼，“好煙吧？”
林伯琛把剩下的塞給他，“沒多帶，就剩這盒，回去之後我給您寄。”
姨夫受寵若驚，忙得擺手，“不用不用，平時的那種也很好。”
林伯琛看了眼屋內，“她常回來嗎？”
姨夫搖頭，“也很少的，但是信息經常發。”
說罷，姨夫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小惠這丫頭命苦，你要對她好點。”
“……”
姨夫還要說什麽，看到葉蕙之他們出來，就沒再說了。
司機不在，開車的當然只能是林伯琛，葉蕙之坐副駕駛，姨媽跟了一小路，等到車子拐了個彎看不到人之後，葉蕙之才把車窗關上。
她的眼有點紅紅的。
林伯琛透過後視鏡看了兩眼。
“舍不得？”
葉蕙之抱緊衣衫，仰了仰頭，“沒。”
車子開到鎮子口，司機等在路邊，林伯琛停了車，推開車門，“到後面去。”
葉蕙之看著他下車，那句話自然是對她說的，葉蕙之趁他看不見，飛快的用指尖抹了抹眼角，拿著自己的包跟著下車上了後座。
鎮子出去的路沒有路燈，車裏黑乎乎的，司機不說話，葉蕙之跟林伯琛也不說話，好一段時間，車裏安靜得有點拘束人。
暗中，還是葉蕙之偏頭看了他一眼，只見暗中男人的輪廓清晰，目視前方，坐姿端正。
“謝謝你啊。”
謝他這回大發慈悲，雖然是來逮她回去的，但是，至少在親人面前還是給她留了面子，幫她圓了謊。
林伯琛久不應，就在葉蕙之以為他不會出聲的時候，他冷冷的開了口。
“怎麽謝？”
他這麽一問，葉蕙之反倒沒法答了。
林伯琛冷哼了聲，“光是嘴巴說的那就算了。”
“……”
從鎮上到縣裏再一路往上去到市裏，也已經十點多了，他要住的酒店自然是最好的，葉蕙之還擔心後備箱的東西，已經要進酒店的林伯琛回頭瞥她一眼。
指向司機，“找個冰箱，把後面的東西給我處理好了。”
話一說話轉身就走，葉蕙之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小步跑的跟上去，林伯琛卻早已在專人的引領下進了電梯，電梯門要關，他連要攔的意思都沒有。
還是葉蕙之自己跑上去用手擋開了。
她站他身後，林伯琛一聲不吭，一點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他原本的氣就沒有消，現在從姨媽家出來了，他沒了顧忌，當然也不用再刻意掩飾他的不滿。
豪華的總統套房，他的行李早已在裏面，甚至有專人早已分門別類一件件在衣櫥裏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但是他要洗澡的時候還是葉蕙之屁顛顛的去給他拿的衣服。
外面還有個浴室，葉蕙之幹脆趁著他洗澡也趕緊把自己給洗幹凈了，她沒帶睡衣，只有軟一點的休閑服。
林伯琛是泡澡，葉蕙之是簡單的淋浴，所以出來的時候，林伯琛還在主臥的浴室裏泡著。
這種的等待總是有點忐忑的折磨人，葉蕙之開了電視，正好播的是個美食節目，林伯琛裹著浴袍出來的時候，葉蕙之正津津有味的坐在床尾上看電視上的街頭小吃舔唇。
聽到聲音，葉蕙之坐直身子，呵呵的笑了笑，指著電視機，“好像突然好想吃燒烤。”
林伯琛看她眼，沒說話，葉蕙之見他不搭理自己，視線又繼續落回電視機上。
結果沒過幾分鐘，男人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換好了衣服，一副明顯要出門的意思。
“穿衣服，走。”
“嗯？”葉蕙之還沒回過神。
那邊的林伯琛已經開始往外走了，“不是說想吃燒烤？”
“嗯？”葉蕙之一下從床上跳下來，“我……我就是隨便說說。”
“是嗎？哦，你一向都是那麽隨便的。”
他丟下話就往外走，葉蕙之聽到他換鞋聲音的時候，忙得跑跟出去，想著外面冷，又跑回來拉了自己的外套裹上。
外面，林伯琛已經出門了。
葉蕙之好不容易追上去，人還在等電梯。
她喘著氣在他身邊站好，擡手撥開粘到自己嘴邊的發絲，“我請你吧？說了要謝你的。”
林伯琛瞥她一眼，“B市我不熟，你帶路。”
B市葉蕙之當然熟，但是這麽晚了，她也不好帶著他滿城的亂跑，只好就近找了個環境算是比較不錯的夜市，挑了家看起來最幹凈的攤位，就連坐下的凳子，喝水的杯子，拿起的筷子都被葉蕙之用熱水和紙巾幫他洗了擦幹。
現在高高在上的林伯琛，總能讓葉蕙之忘記，之前他們也是一起吃過平價夜市的普通情侶。
燒烤自然離不開酒，葉蕙之拿了幾罐啤酒，林伯琛看著她熟練拉開拉環的動作，低笑了笑。
“原來不能喝酒也是裝的。”
以前和他在一起的那個葉蕙之，可是名副其實的一杯倒，所以林伯琛一直都不太讓她碰酒。
老板把烤好的送上來，兩個盤子分開裝的，葉蕙之笑著說了聲謝謝，然後把開好的啤酒放到他面前，再把其中一盤加了辣椒的一起推過去。
“這個是加辣的。”
而她面前那個，是沒有辣的。
林伯琛想起她說的，其實她一點也不喜歡吃辣的那番話，心裏悶得難受，蹙眉，拿起啤酒灌了一大口。
葉蕙之看著，等他放下的時候，自己拿起，也仰頭喝了幾口。
“對啊，都是騙你的啊，我除了不愛吃辣，但是能喝酒，不僅啤酒，白的我也能喝，你還不知道吧，我大二的時候跟一個師姐在酒吧推銷酒水。”
“……”
“提成和小費都很高，別的兼職可比不了。”
說著她又連喝了幾口，一罐啤酒就這麽在她手裏空了，葉蕙之還笑著把啤酒罐倒過來給他看，只是那個笑，怎麽看都像是苦笑。
林伯琛沈默的看著她，葉蕙之最怕他不出聲，於是伸手又去拿了第二罐，“你不用想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我那時自愛得很，什麽出格的事都沒做，你放心，我跟你那次，絕對是第一次。”
林伯琛蹙眉，“葉蕙之。”
葉蕙之兀自跟他碰杯，“幹杯。”
“你到底有多愛錢？”
他一句話，葉蕙之的話就停了，她想了想，又笑了笑，“這個世界，沒有錢，也不行吧？”
葉蕙之拿起串烤串，身後有對小情侶，女生捂著嘴撒嬌的跟男生說自己牙疼。
於是男生湊過去拉開她的手，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親親就不疼了哈。”
葉蕙之跟林伯琛相對視了一眼，不知道想到什麽，兩人突然瞬間笑了起來。
笑只是下，林伯琛更是收得快，好像那個笑只是他不該發出來的。
葉蕙之低頭，不知道他們想到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在一起的時候，葉蕙之有段時間也牙疼，疼得不行了去看，才知道是最裏面的智齒發炎了，必須得拔。
拔就拔唄，反正打麻藥，葉蕙之本身是沒再怕的，拔的過程倒是沒什麽感覺，出去的時候倒是林伯琛緊張得不行，一個勁的問她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葉蕙之戴著口罩，麻藥還沒過，說話含含糊糊的，“一點都不疼。”
拔掉的牙槽一直在出血，葉蕙之咬著的棉紅了一塊又一塊，她一直還以為是正常的，最後還是林伯琛不放心，大半夜的拽著她又去了醫院。
結果急診的只看了一眼就說沒辦法幫她止血，要她連夜去牙科診所先把血止了。
這時候葉蕙之才知道，原來拔牙也有可能大出血……
林伯琛急壞了，四處的給她找牙科診所，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也是止了半天沒止住，醫生幹脆讓葉蕙之躺下，直接給她縫了針。
葉蕙之出來的時候，林伯琛不在，護士說他跑出去給她買雪糕去了。
拿著雪糕奔回來的林伯琛出了一身的汗，看到葉蕙之腫起來的臉，他自責得狠狠打了自己下，小口小口啃著雪糕的葉蕙之猛一下捏住他的手。
“傻不傻，幹嘛呢？”
林伯琛懊悔不已，“早該知道不對勁的。”
葉蕙之呼口氣，笑著往他懷裏拱了拱，“這不是沒事了麽，傻！”
接下來兩天，葉蕙之吃什麽都費勁，林伯琛看著她吃面都難咽的時候，身子探過來，握住她拿筷子的手，很認真的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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