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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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洋皺眉，看起來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男孩摸摸頭，絲毫沒有因為孫洋冷淡的態度而放棄。他抽了抽鼻子：“哎，原來你也是異能者啊，怎麽不早說呢……”
末世裏，異能者和食物可以說是最寶貴的物資了。前者代表了你是否能在喪屍包圍中活著出去，後者則是你活著出去後最重要的保障，這兩樣東西缺一不可。而異能者現在的稀缺，就代表只要成為了異能者，或者說異能者所庇護的人，那食物就更加不用發愁了。
他進到基地已經兩個星期了，不甘心就這麽坐著等待。他親眼見到過異能者和普通人受到的不同待遇，早就看得眼發紅了。身邊這個小子昨天被送進來的時候，他一看還受著傷，明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他也沒有過多在意，誰知道居然也是個異能者！而且還和軍部有些小小的聯系……
他現在腸子都要悔青了，恨自己昨天沒有看清，早知道一開始的時候就應該打好交道，說不定是室友的自己也能跟著雞犬升天。
孫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雖然他現在年紀不大，對現代社會的人情世故還不算太了解，可是他現在卻能非常敏感地感覺到別人對自己的不同態度和真實想法。比如秦嘉樂，冒著生命危險救自己，而且對自己表現出來的關心完全不是假的，他就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善意。
可眼前這個剛分配好的室友，一開始對自己正眼都不看一眼，可現在得知他是異能者，整個人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
孫洋嘆了一口氣：“我和她也不熟，我只不過是她搭救任務的對象罷了。”他可以感覺到這個男的應該是想從他和秦嘉樂的關系中謀取什麽，孫洋不想讓秦嘉樂受到牽連，於是什麽都沒說。
男孩楞了一下：“哎，你們的關系看起來可不止是‘不熟’啊，餵餵，我沒別的意思，就是……”
孫洋冷哼一聲，徑直開門走出去，差點把門摔在自己室友鼻子上。
那男孩在被關上的門後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受到如此待遇。片刻後，他搓了搓臉，不屑地朝著門外翻了個白眼：“有什麽可了不起的？！沒了異能你就算個屁！”
走出門後的孫洋狠狠打了個噴嚏。
秦嘉樂就在不遠處的走廊，看到孫洋出來，立刻高興地招招手：“在這兒！”
“樂樂姐姐。”孫洋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我有點緊張……一定要今天嗎？”
秦嘉樂不解：“緊張什麽？難道他還能吃了你不成？”
孫洋表情十分心虛：“我是怕異能沒辦法發揮出來，到時候你會不會被……”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秦嘉樂恍然大悟，“沒事的，教官他人非常和藹的。”
此刻還在訓練室等待的和藹教官，已經不耐煩地拿出第二根雪茄，手裏翻看著上傳的資料，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再說了，”秦嘉樂說，“你知道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身上都會戴著一個小小的裝置，負責記錄我們的任務情況。”
孫洋有些吃驚，他除了在秦嘉樂身上看到亂七八糟的槍支彈藥冷兵器以外，什麽都沒有看見過：“還有這種東西嗎？”
“當然。”秦嘉樂自豪點頭，“我想，你的異能發動時的情況，應該已經被錄下來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它可能已經被上傳到了軍部的資料裏。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
孫洋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
在真的見到羅雲深之後，孫洋又開始懷疑自己的結論是不是下得太早。
眼前的男人把軍裝穿得一絲不茍，扣子嚴嚴實實扣到了第一個，金屬扣子還在反光。褲子除了最中間一條筆直的線外，幾乎沒有其他的褶皺。軍靴亮得幾乎可以映出人的臉。
這樣的教官肯定會很嚴厲吧……孫洋在心裏嘀咕。
羅雲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孫洋，土系異能者，十五歲。”
孫洋楞住了，片刻後反應過來羅雲深說的是自己最基本的個人資料，他楞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行一個軍禮。因為那些電視劇裏，所有回答長官問題的士兵都要這樣做。
可是最後因為他實在不會那個動作，只好作罷。
孫洋傻乎乎地點頭：“是的。”
羅雲深在心裏嘆氣，眼前這個男孩看起來和自己剛收的那個小徒弟差不多，都是一副從來都在狀況外的表情，讓你根本無法下手，同時還要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簡直讓人恨的牙癢癢。
“好了。”羅雲深的語氣中不由得帶上一絲無奈，“現在，還能用異能嗎？做點什麽讓我看看。”
果然，孫洋心裏一沈。他就知道把自己喊過來肯定是為了看清楚他的實力。
秦嘉樂張了張嘴，她可不信羅雲深不清楚孫洋到底受了什麽傷，肩膀和腿上可還打著繃帶呢！可是為什麽偏偏要在已經受傷的情況下用異能呢？
她想開口說，卻受到來自教官的一束銳利眼刀，那擺明了就是“不準多管閑事”的意思。
秦嘉樂認慫，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孫洋絕望地看了一眼已經閉嘴的樂樂姐姐，心知這一關今天是必須要過去了。
他沒有試圖向羅雲深說明自己身上的傷，而是閉上眼睛伸出雙手，在腦海中幻想土墻的樣子，幻想每一塊細節都是如何累積起來的，讓它在幻想中變得更加結實。
十秒鐘後，土墻直接拔地而起，差不多有將近兩米的高度，有訓練室的三分之一那麽高。不過在寬度上就沒有那麽好看了，甚至還沒有在幼兒園堵截秦嘉樂他們時的高。
有點不妙。秦嘉樂在心中暗暗吐槽。這堵墻看起來還不錯，可是她清楚，羅雲深的要求絕對要遠遠高於這些。
果然，不近人情的羅教官掀起嘴唇，用一種十分挑剔的語氣說：“就這樣？這就是你所能做的？”
孫洋鼻尖上冒汗，微微喘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羅雲深繼續毫不留情地批判，“那我可幫不了你。”
“教官！”秦嘉樂忍不住開口。
孫洋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只是還沒有找到真正的方法，所以我才來……”
羅雲深低頭翻看手機平板上的資料，隨便抽出來一個，直接投放在平板上方的空氣中，那是一段錄像，因為是投影的關系，所有的線條都是藍色的，甚至有些斷斷續續。
不過兩個人還是看明白了，那是一段打鬥中的錄影，孫洋發現正是自己在面對秦嘉樂時候的表現。
羅雲深看了看秦嘉樂，有些不情願地說：“這段，你面對並不克制你異能的人，卻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孫洋面紅耳赤，連借口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當然，你年紀小一點，不過使用起異能來，簡直就像一個初學者。”羅雲深繼續說道，“甚至連入門都還沒有做到。如果下次跟著團內一起出去，恐怕沒幾下就要被喪屍咬死了。”
孫洋聽著聽著，眼睛裏突然冒出光來：“您的意思是……我還可以參加軍部學員的任務嗎？”
羅雲深面對一雙期待滿滿的眼睛，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漏了嘴，不過還是強撐著，堅決否認自己剛說了什麽：“我只是舉例子，不要對號入座。”
孫洋偃旗息鼓：“我會努力練習的。”
羅雲深：“練習？練給誰看？”
孫洋尷尬地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行了行了。”羅雲深擺擺手，就好像身邊有什麽蟲子在圍繞著他飛一樣，“還有什麽本事？讓我看看。”
孫洋癟起嘴，一揮手，大大小小的土塊撲通撲通砸在地上。
羅雲深：“……”
這下別說是羅教官，就連秦嘉樂自己都覺得有點尷尬了。
那些土塊大小不均勻，看起來和小孩子打鬧時甩出來的差不多，別說攻擊了，她旁觀的看著都覺得可笑。
孫洋大概是被打擊了自尊心，連努力都不想努力了。
秦嘉樂深吸一口氣：“教官，我看今天要不就到這裏吧……”
羅雲深：“你不是對他很有自信嗎？為什麽不說了？”
秦嘉樂清清嗓子：“我覺得主要還是因為受傷的緣故。”
“受傷？”羅雲深嘲諷一笑，“別人受傷怎麽就沒事呢？”
孫洋更加不敢擡頭了，他覺得秦嘉樂應該是在羅雲深的面前對自己說了很多好話，可是今天他的表現卻完全辜負了這一切。
明明是一直都對自己非常有信心的人……
孫洋不說話了，沈默地註視著地面。
秦嘉樂咬著下唇，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行了。”羅雲深擺擺手，“真的想要做出點成績，那就好好努力吧。”
他這句話說得實在是模棱兩可，既沒有給孫洋足夠的機會，但是也沒有讓他過於失望。
秦嘉樂不知道在心裏腹誹了多少句，早就把羅雲深今天的一切挑刺兒行為記在心裏，暗暗給這位教官又打上了幾個標簽。
如果說人有顏色的話，孫洋現在一定是灰色的，深深的灰色，還泛著青。
秦嘉樂實在看不下去，覺得這孩子怎麽比外面的喪屍還要垂頭喪氣呢？於是忍不住拍拍他：“沒事，羅教官……嘴硬心軟。”
孫洋無語地擡頭：“我怎麽就沒有看出來一點心軟的痕跡呢？”
秦嘉樂試圖開導他：“別灰心！你看他在最後不是也沒說什麽嗎？還讓你努力！”
孫洋非常茫然：“那不就是客套話嗎？”
秦嘉樂：“……不你誤會了！羅教官那種人怎麽可能會說客套話！”
孫洋：“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別說跟著秦嘉樂一起了，他現在有沒有那個厚臉皮去訓練都還是另一回事呢。
秦嘉樂猜到他想說什麽，只好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這樣吧，你明天先跟著我去訓練室，我們在那裏做的都是最基礎的訓練。等你的體能變好了，異能再鞏固也可以。”
孫洋點點頭：“好。不過，樂樂姐姐……讓你失望了。”
秦嘉樂搖頭：“說什麽失望不失望的呢？你畢竟有傷在身，沒有發揮好而已，又不等於否定了你的價值。”
孫洋苦笑一聲，他的宿舍已經就在前面了，可以依稀看到上面的門牌號：“那我就先回去了，樂樂姐姐你也去忙你的事吧！”
秦嘉樂還是有點不放心：“那你自己小心啊！我明天就過來接你！”
孫洋點點頭。
秦嘉樂目送孫洋走進宿舍，突然感覺自己左眼的眼皮跳動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
在看到孫洋回去以後，他的室友頓時就從床上一躍而起，就好像一直在等待孫洋的回來一樣。雖然很奇怪他為什麽會回來這麽晚，不過還是笑臉相迎地走過去。
“怎麽了？”他小心翼翼地問，因為看孫洋的臉色實在不好，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孫洋沒心情回應這些，淡淡說道：“沒什麽。”
室友憋了一肚子的話，可奈何孫洋是個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的樣子，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對了，你知道學員的選拔是在什麽時候嗎？”他這樣問道。
“選拔？”孫洋稍微提起來了一點精神，“什麽選拔？”
“你不知道嗎？”室友很詫異，“哦也對，你可能不需要這樣的資格考試，畢竟你和正式學員都認識……”
孫洋直接打斷這人的滔滔不絕：“到底是什麽選拔？”
室友被嚇了一跳：“就是……就是普通人可以被選進正式學員的選拔啊，我聽說會有。”
這個消息讓孫洋的心中重燃希望，如果羅雲深真的不想接受他，那麽他其實還可以通過這個選拔來獲得一起訓練的資格啊！只要通過了這個選拔，他就不信羅雲深還能挑出毛病來！
“選拔在什麽時候！”他猛然起身，直接拉住室友的衣服領子。
“你、你幹嘛這麽激動……”室友非常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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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摸摸頭，絲毫沒有因為孫洋冷淡的態度而放棄。他抽了抽鼻子：“哎，原來你也是異能者啊，怎麽不早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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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進到基地已經兩個星期了，不甘心就這麽坐著等待。他親眼見到過異能者和普通人受到的不同待遇，早就看得眼發紅了。身邊這個小子昨天被送進來的時候，他一看還受著傷，明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他也沒有過多在意，誰知道居然也是個異能者！而且還和軍部有些小小的聯系……
他現在腸子都要悔青了，恨自己昨天沒有看清，早知道一開始的時候就應該打好交道，說不定是室友的自己也能跟著雞犬升天。
孫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雖然他現在年紀不大，對現代社會的人情世故還不算太了解，可是他現在卻能非常敏感地感覺到別人對自己的不同態度和真實想法。比如秦嘉樂，冒著生命危險救自己，而且對自己表現出來的關心完全不是假的，他就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善意。
可眼前這個剛分配好的室友，一開始對自己正眼都不看一眼，可現在得知他是異能者，整個人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
孫洋嘆了一口氣：“我和她也不熟，我只不過是她搭救任務的對象罷了。”他可以感覺到這個男的應該是想從他和秦嘉樂的關系中謀取什麽，孫洋不想讓秦嘉樂受到牽連，於是什麽都沒說。
男孩楞了一下：“哎，你們的關系看起來可不止是‘不熟’啊，餵餵，我沒別的意思，就是……”
孫洋冷哼一聲，徑直開門走出去，差點把門摔在自己室友鼻子上。
那男孩在被關上的門後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受到如此待遇。片刻後，他搓了搓臉，不屑地朝著門外翻了個白眼：“有什麽可了不起的？！沒了異能你就算個屁！”
走出門後的孫洋狠狠打了個噴嚏。
秦嘉樂就在不遠處的走廊，看到孫洋出來，立刻高興地招招手：“在這兒！”
“樂樂姐姐。”孫洋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我有點緊張……一定要今天嗎？”
秦嘉樂不解：“緊張什麽？難道他還能吃了你不成？”
孫洋表情十分心虛：“我是怕異能沒辦法發揮出來，到時候你會不會被……”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秦嘉樂恍然大悟，“沒事的，教官他人非常和藹的。”
此刻還在訓練室等待的和藹教官，已經不耐煩地拿出第二根雪茄，手裏翻看著上傳的資料，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再說了，”秦嘉樂說，“你知道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身上都會戴著一個小小的裝置，負責記錄我們的任務情況。”
孫洋有些吃驚，他除了在秦嘉樂身上看到亂七八糟的槍支彈藥冷兵器以外，什麽都沒有看見過：“還有這種東西嗎？”
“當然。”秦嘉樂自豪點頭，“我想，你的異能發動時的情況，應該已經被錄下來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它可能已經被上傳到了軍部的資料裏。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
孫洋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
在真的見到羅雲深之後，孫洋又開始懷疑自己的結論是不是下得太早。
眼前的男人把軍裝穿得一絲不茍，扣子嚴嚴實實扣到了第一個，金屬扣子還在反光。褲子除了最中間一條筆直的線外，幾乎沒有其他的褶皺。軍靴亮得幾乎可以映出人的臉。
這樣的教官肯定會很嚴厲吧……孫洋在心裏嘀咕。
羅雲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孫洋，土系異能者，十五歲。”
孫洋楞住了，片刻後反應過來羅雲深說的是自己最基本的個人資料，他楞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行一個軍禮。因為那些電視劇裏，所有回答長官問題的士兵都要這樣做。
可是最後因為他實在不會那個動作，只好作罷。
孫洋傻乎乎地點頭：“是的。”
羅雲深在心裏嘆氣，眼前這個男孩看起來和自己剛收的那個小徒弟差不多，都是一副從來都在狀況外的表情，讓你根本無法下手，同時還要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簡直讓人恨的牙癢癢。
“好了。”羅雲深的語氣中不由得帶上一絲無奈，“現在，還能用異能嗎？做點什麽讓我看看。”
果然，孫洋心裏一沈。他就知道把自己喊過來肯定是為了看清楚他的實力。
秦嘉樂張了張嘴，她可不信羅雲深不清楚孫洋到底受了什麽傷，肩膀和腿上可還打著繃帶呢！可是為什麽偏偏要在已經受傷的情況下用異能呢？
她想開口說，卻受到來自教官的一束銳利眼刀，那擺明了就是“不準多管閑事”的意思。
秦嘉樂認慫，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孫洋絕望地看了一眼已經閉嘴的樂樂姐姐，心知這一關今天是必須要過去了。
他沒有試圖向羅雲深說明自己身上的傷，而是閉上眼睛伸出雙手，在腦海中幻想土墻的樣子，幻想每一塊細節都是如何累積起來的，讓它在幻想中變得更加結實。
十秒鐘後，土墻直接拔地而起，差不多有將近兩米的高度，有訓練室的三分之一那麽高。不過在寬度上就沒有那麽好看了，甚至還沒有在幼兒園堵截秦嘉樂他們時的高。
有點不妙。秦嘉樂在心中暗暗吐槽。這堵墻看起來還不錯，可是她清楚，羅雲深的要求絕對要遠遠高於這些。
果然，不近人情的羅教官掀起嘴唇，用一種十分挑剔的語氣說：“就這樣？這就是你所能做的？”
孫洋鼻尖上冒汗，微微喘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羅雲深繼續毫不留情地批判，“那我可幫不了你。”
“教官！”秦嘉樂忍不住開口。
孫洋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只是還沒有找到真正的方法，所以我才來……”
羅雲深低頭翻看手機平板上的資料，隨便抽出來一個，直接投放在平板上方的空氣中，那是一段錄像，因為是投影的關系，所有的線條都是藍色的，甚至有些斷斷續續。
不過兩個人還是看明白了，那是一段打鬥中的錄影，孫洋發現正是自己在面對秦嘉樂時候的表現。
羅雲深看了看秦嘉樂，有些不情願地說：“這段，你面對並不克制你異能的人，卻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孫洋面紅耳赤，連借口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當然，你年紀小一點，不過使用起異能來，簡直就像一個初學者。”羅雲深繼續說道，“甚至連入門都還沒有做到。如果下次跟著團內一起出去，恐怕沒幾下就要被喪屍咬死了。”
孫洋聽著聽著，眼睛裏突然冒出光來：“您的意思是……我還可以參加軍部學員的任務嗎？”
羅雲深面對一雙期待滿滿的眼睛，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漏了嘴，不過還是強撐著，堅決否認自己剛說了什麽：“我只是舉例子，不要對號入座。”
孫洋偃旗息鼓：“我會努力練習的。”
羅雲深：“練習？練給誰看？”
孫洋尷尬地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行了行了。”羅雲深擺擺手，就好像身邊有什麽蟲子在圍繞著他飛一樣，“還有什麽本事？讓我看看。”
孫洋癟起嘴，一揮手，大大小小的土塊撲通撲通砸在地上。
羅雲深：“……”
這下別說是羅教官，就連秦嘉樂自己都覺得有點尷尬了。
那些土塊大小不均勻，看起來和小孩子打鬧時甩出來的差不多，別說攻擊了，她旁觀的看著都覺得可笑。
孫洋大概是被打擊了自尊心，連努力都不想努力了。
秦嘉樂深吸一口氣：“教官，我看今天要不就到這裏吧……”
羅雲深：“你不是對他很有自信嗎？為什麽不說了？”
秦嘉樂清清嗓子：“我覺得主要還是因為受傷的緣故。”
“受傷？”羅雲深嘲諷一笑，“別人受傷怎麽就沒事呢？”
孫洋更加不敢擡頭了，他覺得秦嘉樂應該是在羅雲深的面前對自己說了很多好話，可是今天他的表現卻完全辜負了這一切。
明明是一直都對自己非常有信心的人……
孫洋不說話了，沈默地註視著地面。
秦嘉樂咬著下唇，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行了。”羅雲深擺擺手，“真的想要做出點成績，那就好好努力吧。”
他這句話說得實在是模棱兩可，既沒有給孫洋足夠的機會，但是也沒有讓他過於失望。
秦嘉樂不知道在心裏腹誹了多少句，早就把羅雲深今天的一切挑刺兒行為記在心裏，暗暗給這位教官又打上了幾個標簽。
如果說人有顏色的話，孫洋現在一定是灰色的，深深的灰色，還泛著青。
秦嘉樂實在看不下去，覺得這孩子怎麽比外面的喪屍還要垂頭喪氣呢？於是忍不住拍拍他：“沒事，羅教官……嘴硬心軟。”
孫洋無語地擡頭：“我怎麽就沒有看出來一點心軟的痕跡呢？”
秦嘉樂試圖開導他：“別灰心！你看他在最後不是也沒說什麽嗎？還讓你努力！”
孫洋非常茫然：“那不就是客套話嗎？”
秦嘉樂：“……不你誤會了！羅教官那種人怎麽可能會說客套話！”
孫洋：“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別說跟著秦嘉樂一起了，他現在有沒有那個厚臉皮去訓練都還是另一回事呢。
秦嘉樂猜到他想說什麽，只好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這樣吧，你明天先跟著我去訓練室，我們在那裏做的都是最基礎的訓練。等你的體能變好了，異能再鞏固也可以。”
孫洋點點頭：“好。不過，樂樂姐姐……讓你失望了。”
秦嘉樂搖頭：“說什麽失望不失望的呢？你畢竟有傷在身，沒有發揮好而已，又不等於否定了你的價值。”
孫洋苦笑一聲，他的宿舍已經就在前面了，可以依稀看到上面的門牌號：“那我就先回去了，樂樂姐姐你也去忙你的事吧！”
秦嘉樂還是有點不放心：“那你自己小心啊！我明天就過來接你！”
孫洋點點頭。
秦嘉樂目送孫洋走進宿舍，突然感覺自己左眼的眼皮跳動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
在看到孫洋回去以後，他的室友頓時就從床上一躍而起，就好像一直在等待孫洋的回來一樣。雖然很奇怪他為什麽會回來這麽晚，不過還是笑臉相迎地走過去。
“怎麽了？”他小心翼翼地問，因為看孫洋的臉色實在不好，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孫洋沒心情回應這些，淡淡說道：“沒什麽。”
室友憋了一肚子的話，可奈何孫洋是個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的樣子，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對了，你知道學員的選拔是在什麽時候嗎？”他這樣問道。
“選拔？”孫洋稍微提起來了一點精神，“什麽選拔？”
“你不知道嗎？”室友很詫異，“哦也對，你可能不需要這樣的資格考試，畢竟你和正式學員都認識……”
孫洋直接打斷這人的滔滔不絕：“到底是什麽選拔？”
室友被嚇了一跳：“就是……就是普通人可以被選進正式學員的選拔啊，我聽說會有。”
這個消息讓孫洋的心中重燃希望，如果羅雲深真的不想接受他，那麽他其實還可以通過這個選拔來獲得一起訓練的資格啊！只要通過了這個選拔，他就不信羅雲深還能挑出毛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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