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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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樂有點心疼地摸摸孫洋的額頭，那裏已經開始冒出冷汗，她知道孫洋此刻一定會感到非常疼，只不過他們在旁邊看著也不能幫什麽忙。
陳晨抱怨了一聲：“就沒有什麽止痛藥什麽的嗎？先弄上去也行啊！”
孟鑫用紗布擦幹凈傷口處被刺激到後重新流出來的血液，又趕緊用止血的藥糊上去，一時間顯得有點手忙腳亂。他聽到陳晨的話，嘆了一口氣：“哪有那麽簡單……再說了只是消毒而已。現在這個時候藥品這麽少，當然是能省一點就省一點。”
就他這個小小的醫藥箱裏的東西，還是仗著自己在醫療部表現比較出色，和老師們關系也很好，才多要了一點。他只顧著拿有用的藥，止痛藥這種居然被忘記了。不過也有可能是在醫療部工作久了，看著那些軍人們做手術，只用一點點麻醉，硬生生扛過來的場景，他一時之間沒有想到現在接受傷口處理的只是一個未成年的男孩。
孟鑫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舒了一口氣：“差不多了。傷口看著很深，不過其實沒看上去那麽嚇人。”
他拿紗布把傷口處仔細纏好，裏面到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那是藥嗎？”陳晨插嘴問道。
孟鑫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幫助傷口恢覆的。”
孟鑫從包裏拿出針管，捋開孫洋的袖子，用消毒棉簽給一小塊皮膚擦了擦，把上面的臟汙全部擦掉。隨後按了按他的胳膊，把針管紮進去，淡藍色的液體在針管中被緩緩註射進皮膚。
“哇。”秦嘉樂忍不住讚嘆道。她雖然不太懂，可是以前生病去醫院的時候，她也能看出來哪些是新護士，哪些是有經驗的。因為新手一般在紮針下去的時候手非常不穩，有的甚至還會隱隱發抖，有的是因為經驗不足找不到血管，很容易紮錯位置。
孟鑫這一針下去不僅位置沒錯，而且手也非常穩，絲毫沒有因為害怕還出現手抖的情況。
不過——“你註射的是什麽？”秦嘉樂非常門外漢地問。
“鎮定劑。”孟鑫說，“你們應該躲在裏面的時候沒有休息好吧？這一針能讓他平靜下來，有助於恢覆。”
“哦。”秦嘉樂發出了然的聲音。
陳晨轉向好友：“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喪屍？之前可沒看見過啊。”
秦嘉樂回憶幾個小時前的情況，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那會兒孫文已經鎮定下來了，就在我們往外逃的時候，幼兒園的後門——就像有人從天而降把它們放置在地上一樣，突然出現，而且立刻就突破了幼兒園的後門。”
陳晨撓撓頭，她不清楚秦嘉樂說的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她想那個場景一定很可怕：“然後……？”
秦嘉樂深吸一口氣，她靠在座椅上慢慢說：“之後就是我們試圖逃跑，但是被那位老師在背後捅刀子，把我們兩個推向喪屍，她自己跑了。”
陳晨：“不會是還有一個小孩嗎？他的弟弟呢？孫文？”
秦嘉樂搖頭：“跟著一起被抱走了。不知道什麽情況。”
但是現在看來，林老師和孫文多半遇到了不測。因為如果逃跑順利的話，遇到林仲豪他們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王月：“那要去找他們嗎？”
秦嘉樂把求助的眼神看向林仲豪，到底要不要找他們兩個？如果說只針對她自己的話，她私心希望是不要找了。把自己的隊友推向深淵的人，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好人。雖說孫文很可惜，可是現在看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並不大。不過如果是針對這次的任務來說，他們似乎是應該繼續尋找的，畢竟還是曾經的幸存者。不過是不是活下來，他們好像都應該盡力去尋找。
林仲豪想了想，根據目前的形勢，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我們把附近的路都沿著找一遍，如果真的沒有，那就只能上報說失蹤了。”
秦嘉樂點點頭，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既已經盡力，也沒有太耽誤他們的時間。
爆炸發生過後，最近的兩條街道都彌漫著硝煙的味道，如果是白天，一定可以看到深灰色的煙霧，大片大片地出現在街道上空。而現在，除了被燒毀的路邊景觀，這一塊區域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無人生還了。
秦嘉樂看著窗外：“還有一種可能性，是他們兩位已經變成了喪屍。”
陳晨點點頭：“那樣的話也不用去救了。”她自然是讚成不管他們的想法，本來拋下拯救自己的人這一點就非常過分了。
更何況遇到危險的人可是自己的朋友啊！！！
林仲豪開車在附近轉了轉，撞倒了幾個還在外面游蕩的喪屍，甚至怕它們還沒有徹底死掉，還用輪胎反覆碾壓了兩遍。秦嘉樂坐在車上，感覺自己都能聽到輪胎壓過皮肉的聲音，骨頭在輪胎下被碾碎，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好像真的沒有……”陳晨看著窗外，慢慢地說。
“會不會是躲在哪個地方？怕外面的喪屍所以不敢出來？”孟鑫提出一個建議。
剛說完這句話就得到了陳晨的一個瞪視，孟鑫小同學完全不知道說錯了什麽，委委屈屈地閉上嘴。
秦嘉樂好笑地拍拍好友的手，說道：“算了，既然都決定出來找了，還是有耐心一點吧。”
她拿出軍部發的信號彈，是一個小小的發射裝置，信號彈是紅色的，被安置在裏面。
“我們發信號彈試試，如果真的在外面，那應該會看到，然後出來找我們。”秦嘉樂說。
林仲豪剎車，對秦嘉樂點點頭。
秦嘉樂從車內站起來，雖然她個子嬌小，可是站在車內卻還是只能半蹲。她的頭抵在車頂上，一只手在車頂上來回摸索著。在出發進行任務之前，鄭海榮曾經教過他們關於這輛車的一些細節。比如車的天臺是可以打開的，方便直接從車上開槍，殺掉跟在後面的喪屍。
秦嘉樂摸索著那個小小的打開天窗的按鈕，好不容易找到後，用力按下去。天窗緩緩開啟，秦嘉樂甚至等不及它慢悠悠地打開，直接把它推開。
外面的空氣算不上好，只不過夜空還是很漂亮。雖然沒有星星，不過像是一副純色的深藍色的幕布，長遠悠然地鋪開在天空之上。
秦嘉樂把發射裝置拿在手上，用它對準天空，最後狠狠拉下一個拉環。發射裝置顫抖了一下，隨著“嗖”的一聲，裏面紅色的信號彈直接沖著天空發射過去，隨著它的升空，運行軌跡上是一道亮眼的紅色。
信號彈在天空中猛然炸開，像古早的煙花，爆炸開的時候發出絢爛奪目的光彩，像是在天空開了一場獨屬於自己的演唱會。它的煙花變出不同的形狀，金黃色紅色天藍色交織在一起，幾乎要把整個天空都染上屬於自己的色彩。
陳晨探頭出窗外，看著天空上的信號彈，嘴裏喃喃自語：“好漂亮……”
似乎自從確定要出來營救人質之後，心情就再也沒有這樣好過了。這個時候只需要看著天空，那種單純美好的感覺就會在心裏生根發芽。
信號彈一直在空中燃燒著，持續了差不多有三分鐘之久。
可是並沒有人來求助。
秦嘉樂嘆口氣，從天窗外面重新鉆回到車子內，又按下那個按鈕，把天窗關上。
“應該是不會來了吧……”她說。
“爆炸的聲音那麽大，再加上這個信號彈的時間，”陳晨說，“她如果看到，應該早就會過來了。”
顧衡宇看了看時間，此刻已經快到夜裏兩點半了：“不如再等二十分鐘？”
秦嘉樂點點頭：“也好。”
說完，她就疲憊地閉上眼睛。這一天經歷的，讓她簡直像經歷了一場不亞於世界大戰的爭鬥。渾身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著要得到足夠的休息，就算是在基地最嚴酷的訓練，也趕不上今天這麽累。而這個任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任務而已。
秦嘉樂這樣想著，意識很快就歸於一片黑暗。
車子突然小範圍地晃動了一下，秦嘉樂立刻警覺地睜開眼睛：“怎麽了？”
陳晨拍拍她的肩膀：“沒什麽。只是還是沒有人來，我們準備走了。”
秦嘉樂這才放下心來，就在剛才短短的二十分鐘內，她就已經陷入了沈睡，甚至還做了一個小小的夢。夢的大致內容她記不清了，只不過能想起來的只有滿頭鮮血卻還是要堅持爬向自己的喪屍，著實可怕。
陳晨關切地看向她：“感覺你已經很累了，要不要先休息？我估計到軍部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這裏是市中心，開車到市郊差不多要半個小時。
秦嘉樂閉上眼睛，她感到無窮的困意正在向自己襲來。
車上的人輪流休息，林仲豪也經歷了一場不亞於他們的緊張度，此刻車子停了下來，林仲豪拿著什麽東西下了車。
秦嘉樂好奇地看了一眼，想了想，也跟著走下去。
下了車才發現林仲豪就站在路邊，手裏有小小的火光一閃一閃。
秦嘉樂走過去，聞到煙味，抽了抽鼻子：“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抽煙？”
林仲豪張口回答，淡淡的煙霧從他嘴裏冒出來：“很少抽。只不過現在開車需要保持註意力，抽一根提提神罷了。”
秦嘉樂頓時就有點心疼：“要不我替你開一會兒？反正就是踩油門和剎車，外加打方向盤而已。”以前看司機開車似乎都很簡單的樣子，她覺得如果要入門的話應該不難吧？
林仲豪被她逗笑，伸手揉揉秦嘉樂的頭發。
“哪有那麽簡單。”
秦嘉樂可以聞到從林仲豪的手上傳來的淡淡煙味，心跳撲通撲通地，為了掩飾這個心動，她甚至捋起袖子就想跑到駕駛座上：“怎麽不簡單？大不了我慢一點就是了。”
林仲豪溫柔卻有力地拉住秦嘉樂的手腕，堅決地拒絕：“今天一天你也很累了，等會兒在車上先休息一下。”
秦嘉樂頓了一下，說道：“其實……也不累。就是可能不太適應。不過對你來說，這種高強度任務應該是家常便飯了吧？”
林仲豪搖搖頭：“以前的任務確實很難，不過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讓我覺得非常擔心一個人的安危。”
秦嘉樂傻乎乎站在原地，似乎頻率對不上似的，半天才反應過來，“擔心一個人的安危”？這是在說她自己嗎？
秦嘉樂心裏小鹿亂撞，可惜臉上還有灰塵，不太看得到她的臉紅：“我……這個……你要相信我啊……”
老天，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一樣慶幸自己曾經遇到了危險。
林仲豪把煙頭在旁邊的垃圾桶上按滅：“知道你很厲害，不過也還是要註意安全。也許之後的任務我不能每次都和你一起，你自己的話，一定要小心。”
秦嘉樂內心就像炸開了一顆信號彈，尖叫瘋狂地爆炸膨脹。她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神裏卻亮著光。
陳晨支著頭，趴在車窗上向外看，充滿深意地嘆氣。
孟鑫半睜著眼睛看她：“怎麽了？”
陳晨視線正前方不遠處，正是那兩個還在說話的人。她幸福地嘆了一口氣：“你看，是炮火聲中的愛情啊。”
孟鑫一臉疑惑不解：“什麽炮火？什麽愛情？”他渾然不知眼前這位小女生已經把電視劇裏的情節轉換到了現實生活中，此刻正在為好友的戀情而嘆氣呢。
陳晨瞇起眼睛，想著這兩個人背後出現各種各樣的炮火轟鳴，而他們就在這樣的背景音樂中彼此深情地拉著對方的手告白。
“哎呀。”陳晨揉揉眼睛，“這可真是太美好了！”
“秦嘉樂和林仲豪？”孟鑫也扭頭向窗外看，“所以你到底在看什麽？他們兩個在說什麽？”
陳晨氣憤地用一根手指戳戳孟鑫：“直男啊！永遠不懂浪漫的直男啊！”
孟鑫：“？？？”他又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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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晨抱怨了一聲：“就沒有什麽止痛藥什麽的嗎？先弄上去也行啊！”
孟鑫用紗布擦幹凈傷口處被刺激到後重新流出來的血液，又趕緊用止血的藥糊上去，一時間顯得有點手忙腳亂。他聽到陳晨的話，嘆了一口氣：“哪有那麽簡單……再說了只是消毒而已。現在這個時候藥品這麽少，當然是能省一點就省一點。”
就他這個小小的醫藥箱裏的東西，還是仗著自己在醫療部表現比較出色，和老師們關系也很好，才多要了一點。他只顧著拿有用的藥，止痛藥這種居然被忘記了。不過也有可能是在醫療部工作久了，看著那些軍人們做手術，只用一點點麻醉，硬生生扛過來的場景，他一時之間沒有想到現在接受傷口處理的只是一個未成年的男孩。
孟鑫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舒了一口氣：“差不多了。傷口看著很深，不過其實沒看上去那麽嚇人。”
他拿紗布把傷口處仔細纏好，裏面到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那是藥嗎？”陳晨插嘴問道。
孟鑫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幫助傷口恢覆的。”
孟鑫從包裏拿出針管，捋開孫洋的袖子，用消毒棉簽給一小塊皮膚擦了擦，把上面的臟汙全部擦掉。隨後按了按他的胳膊，把針管紮進去，淡藍色的液體在針管中被緩緩註射進皮膚。
“哇。”秦嘉樂忍不住讚嘆道。她雖然不太懂，可是以前生病去醫院的時候，她也能看出來哪些是新護士，哪些是有經驗的。因為新手一般在紮針下去的時候手非常不穩，有的甚至還會隱隱發抖，有的是因為經驗不足找不到血管，很容易紮錯位置。
孟鑫這一針下去不僅位置沒錯，而且手也非常穩，絲毫沒有因為害怕還出現手抖的情況。
不過——“你註射的是什麽？”秦嘉樂非常門外漢地問。
“鎮定劑。”孟鑫說，“你們應該躲在裏面的時候沒有休息好吧？這一針能讓他平靜下來，有助於恢覆。”
“哦。”秦嘉樂發出了然的聲音。
陳晨轉向好友：“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喪屍？之前可沒看見過啊。”
秦嘉樂回憶幾個小時前的情況，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那會兒孫文已經鎮定下來了，就在我們往外逃的時候，幼兒園的後門——就像有人從天而降把它們放置在地上一樣，突然出現，而且立刻就突破了幼兒園的後門。”
陳晨撓撓頭，她不清楚秦嘉樂說的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她想那個場景一定很可怕：“然後……？”
秦嘉樂深吸一口氣，她靠在座椅上慢慢說：“之後就是我們試圖逃跑，但是被那位老師在背後捅刀子，把我們兩個推向喪屍，她自己跑了。”
陳晨：“不會是還有一個小孩嗎？他的弟弟呢？孫文？”
秦嘉樂搖頭：“跟著一起被抱走了。不知道什麽情況。”
但是現在看來，林老師和孫文多半遇到了不測。因為如果逃跑順利的話，遇到林仲豪他們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王月：“那要去找他們嗎？”
秦嘉樂把求助的眼神看向林仲豪，到底要不要找他們兩個？如果說只針對她自己的話，她私心希望是不要找了。把自己的隊友推向深淵的人，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好人。雖說孫文很可惜，可是現在看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並不大。不過如果是針對這次的任務來說，他們似乎是應該繼續尋找的，畢竟還是曾經的幸存者。不過是不是活下來，他們好像都應該盡力去尋找。
林仲豪想了想，根據目前的形勢，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我們把附近的路都沿著找一遍，如果真的沒有，那就只能上報說失蹤了。”
秦嘉樂點點頭，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既已經盡力，也沒有太耽誤他們的時間。
爆炸發生過後，最近的兩條街道都彌漫著硝煙的味道，如果是白天，一定可以看到深灰色的煙霧，大片大片地出現在街道上空。而現在，除了被燒毀的路邊景觀，這一塊區域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無人生還了。
秦嘉樂看著窗外：“還有一種可能性，是他們兩位已經變成了喪屍。”
陳晨點點頭：“那樣的話也不用去救了。”她自然是讚成不管他們的想法，本來拋下拯救自己的人這一點就非常過分了。
更何況遇到危險的人可是自己的朋友啊！！！
林仲豪開車在附近轉了轉，撞倒了幾個還在外面游蕩的喪屍，甚至怕它們還沒有徹底死掉，還用輪胎反覆碾壓了兩遍。秦嘉樂坐在車上，感覺自己都能聽到輪胎壓過皮肉的聲音，骨頭在輪胎下被碾碎，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好像真的沒有……”陳晨看著窗外，慢慢地說。
“會不會是躲在哪個地方？怕外面的喪屍所以不敢出來？”孟鑫提出一個建議。
剛說完這句話就得到了陳晨的一個瞪視，孟鑫小同學完全不知道說錯了什麽，委委屈屈地閉上嘴。
秦嘉樂好笑地拍拍好友的手，說道：“算了，既然都決定出來找了，還是有耐心一點吧。”
她拿出軍部發的信號彈，是一個小小的發射裝置，信號彈是紅色的，被安置在裏面。
“我們發信號彈試試，如果真的在外面，那應該會看到，然後出來找我們。”秦嘉樂說。
林仲豪剎車，對秦嘉樂點點頭。
秦嘉樂從車內站起來，雖然她個子嬌小，可是站在車內卻還是只能半蹲。她的頭抵在車頂上，一只手在車頂上來回摸索著。在出發進行任務之前，鄭海榮曾經教過他們關於這輛車的一些細節。比如車的天臺是可以打開的，方便直接從車上開槍，殺掉跟在後面的喪屍。
秦嘉樂摸索著那個小小的打開天窗的按鈕，好不容易找到後，用力按下去。天窗緩緩開啟，秦嘉樂甚至等不及它慢悠悠地打開，直接把它推開。
外面的空氣算不上好，只不過夜空還是很漂亮。雖然沒有星星，不過像是一副純色的深藍色的幕布，長遠悠然地鋪開在天空之上。
秦嘉樂把發射裝置拿在手上，用它對準天空，最後狠狠拉下一個拉環。發射裝置顫抖了一下，隨著“嗖”的一聲，裏面紅色的信號彈直接沖著天空發射過去，隨著它的升空，運行軌跡上是一道亮眼的紅色。
信號彈在天空中猛然炸開，像古早的煙花，爆炸開的時候發出絢爛奪目的光彩，像是在天空開了一場獨屬於自己的演唱會。它的煙花變出不同的形狀，金黃色紅色天藍色交織在一起，幾乎要把整個天空都染上屬於自己的色彩。
陳晨探頭出窗外，看著天空上的信號彈，嘴裏喃喃自語：“好漂亮……”
似乎自從確定要出來營救人質之後，心情就再也沒有這樣好過了。這個時候只需要看著天空，那種單純美好的感覺就會在心裏生根發芽。
信號彈一直在空中燃燒著，持續了差不多有三分鐘之久。
可是並沒有人來求助。
秦嘉樂嘆口氣，從天窗外面重新鉆回到車子內，又按下那個按鈕，把天窗關上。
“應該是不會來了吧……”她說。
“爆炸的聲音那麽大，再加上這個信號彈的時間，”陳晨說，“她如果看到，應該早就會過來了。”
顧衡宇看了看時間，此刻已經快到夜裏兩點半了：“不如再等二十分鐘？”
秦嘉樂點點頭：“也好。”
說完，她就疲憊地閉上眼睛。這一天經歷的，讓她簡直像經歷了一場不亞於世界大戰的爭鬥。渾身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著要得到足夠的休息，就算是在基地最嚴酷的訓練，也趕不上今天這麽累。而這個任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任務而已。
秦嘉樂這樣想著，意識很快就歸於一片黑暗。
車子突然小範圍地晃動了一下，秦嘉樂立刻警覺地睜開眼睛：“怎麽了？”
陳晨拍拍她的肩膀：“沒什麽。只是還是沒有人來，我們準備走了。”
秦嘉樂這才放下心來，就在剛才短短的二十分鐘內，她就已經陷入了沈睡，甚至還做了一個小小的夢。夢的大致內容她記不清了，只不過能想起來的只有滿頭鮮血卻還是要堅持爬向自己的喪屍，著實可怕。
陳晨關切地看向她：“感覺你已經很累了，要不要先休息？我估計到軍部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這裏是市中心，開車到市郊差不多要半個小時。
秦嘉樂閉上眼睛，她感到無窮的困意正在向自己襲來。
車上的人輪流休息，林仲豪也經歷了一場不亞於他們的緊張度，此刻車子停了下來，林仲豪拿著什麽東西下了車。
秦嘉樂好奇地看了一眼，想了想，也跟著走下去。
下了車才發現林仲豪就站在路邊，手裏有小小的火光一閃一閃。
秦嘉樂走過去，聞到煙味，抽了抽鼻子：“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抽煙？”
林仲豪張口回答，淡淡的煙霧從他嘴裏冒出來：“很少抽。只不過現在開車需要保持註意力，抽一根提提神罷了。”
秦嘉樂頓時就有點心疼：“要不我替你開一會兒？反正就是踩油門和剎車，外加打方向盤而已。”以前看司機開車似乎都很簡單的樣子，她覺得如果要入門的話應該不難吧？
林仲豪被她逗笑，伸手揉揉秦嘉樂的頭發。
“哪有那麽簡單。”
秦嘉樂可以聞到從林仲豪的手上傳來的淡淡煙味，心跳撲通撲通地，為了掩飾這個心動，她甚至捋起袖子就想跑到駕駛座上：“怎麽不簡單？大不了我慢一點就是了。”
林仲豪溫柔卻有力地拉住秦嘉樂的手腕，堅決地拒絕：“今天一天你也很累了，等會兒在車上先休息一下。”
秦嘉樂頓了一下，說道：“其實……也不累。就是可能不太適應。不過對你來說，這種高強度任務應該是家常便飯了吧？”
林仲豪搖搖頭：“以前的任務確實很難，不過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讓我覺得非常擔心一個人的安危。”
秦嘉樂傻乎乎站在原地，似乎頻率對不上似的，半天才反應過來，“擔心一個人的安危”？這是在說她自己嗎？
秦嘉樂心裏小鹿亂撞，可惜臉上還有灰塵，不太看得到她的臉紅：“我……這個……你要相信我啊……”
老天，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一樣慶幸自己曾經遇到了危險。
林仲豪把煙頭在旁邊的垃圾桶上按滅：“知道你很厲害，不過也還是要註意安全。也許之後的任務我不能每次都和你一起，你自己的話，一定要小心。”
秦嘉樂內心就像炸開了一顆信號彈，尖叫瘋狂地爆炸膨脹。她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神裏卻亮著光。
陳晨支著頭，趴在車窗上向外看，充滿深意地嘆氣。
孟鑫半睜著眼睛看她：“怎麽了？”
陳晨視線正前方不遠處，正是那兩個還在說話的人。她幸福地嘆了一口氣：“你看，是炮火聲中的愛情啊。”
孟鑫一臉疑惑不解：“什麽炮火？什麽愛情？”他渾然不知眼前這位小女生已經把電視劇裏的情節轉換到了現實生活中，此刻正在為好友的戀情而嘆氣呢。
陳晨瞇起眼睛，想著這兩個人背後出現各種各樣的炮火轟鳴，而他們就在這樣的背景音樂中彼此深情地拉著對方的手告白。
“哎呀。”陳晨揉揉眼睛，“這可真是太美好了！”
“秦嘉樂和林仲豪？”孟鑫也扭頭向窗外看，“所以你到底在看什麽？他們兩個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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