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很深的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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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大總裁，你今晚見到了未來的岳父岳母，感覺怎麽樣？”她笑吟吟地睨著他。
“把你自個弄幹凈了再來和我說話。”他皺著眉。
“你洗澡了嗎？”她探過身子，像只小狗一樣在他身上嗅來嗅去。
“你說呢？”
“我伺候你洗澡吧，葉大總裁。”
“離我遠點，滿嘴酒氣。”他撥開她的腦袋。
“給你商量件事。”
“說。”他往後一靠，從茶幾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支香煙點燃。
“我們分房睡吧。”
“隨便你。”
她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麽爽快，小手伸出去抓住他的大手，“一言為定。”
“你去洗澡吧。”他冷著臉甩開她的手。
“等我洗好了再來伺候你。”她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去了二樓。
見她上樓梯不扶扶手，他沒好氣地大聲提醒她：“小心摔下來摔死你。”
她回眸嫣然一笑：“放心吧，我摔死了誰來伺候你啊？”
目送她安全地走完最後一級臺階，他才收回視線。
季青睡的這間客房是沒有洗手間的，快天亮的時候她起床去洗手間，無意發現主臥的燈是亮的。
季青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往裏一看，房間裏煙霧繚繞，葉南城正倚靠在床頭抽煙。
幾點了他還不休息？
從季青回到家就發現他很反常，一是沒有追究她的晚歸，二是長時間的沈默，眉峰深鎖像是有難解的心事。
季青往門上敲了敲，推開門走進去。
“別抽這麽多煙，對你身體不好。”季青瞟了眼床頭櫃上堆滿煙蒂的煙灰缸。
“睡醒了？”他掐滅了煙頭。
“我上洗手間。”季青被煙氣嗆得咳嗽了幾聲，“你很少在睡房抽煙，今天是怎麽了？”
“睡不著。”
“有心事？”
“沒有。”他擡眼看了看墻上的掛鐘，“現在才6點，你再去睡會兒。”
“我不睡了。”季青走過去在床沿坐下。
“昨晚見到大學同學，在一起玩得開心吧？”他忽然問。
“還行吧，見到一個我不願意見到的人。”
“誰啊？”
“蔣子卿，念大學那會兒她睡在我上鋪，說起來她還是我的老鄉呢，可惜品性太壞了，不是什麽好鳥。”季青隨口說。
“你和她有過節？”
“是的，很深的過節，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這個女人。”季青恨恨地說。
“願聞其詳。”他換了個坐姿靠在枕頭上，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季青。
不堪回首的往事怎麽能輕易示人？
那個終身難忘的夜晚之後，季青經常半夜被噩夢驚醒，那個陌生男人掠奪她的情景又一幕幕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季青捂住嘴躲在被子裏嚶嚶哭泣，睜著蓄滿淚水的雙眼直到天亮。
“怎麽不說話了？”葉南城問季青。
“女人之間的過節你也有興趣知道？”季青掩飾地垂下眼瞼。
“我只是好奇。”
“不說了。”季青站了起來，“我去做早餐吧，你想吃什麽？”
“我沒胃口。”
“不吃東西怎麽行？我去熬點稀飯再煎兩個雞蛋，你吃完了好好睡一覺，你要多休息腿傷才能好得快。”季青溫和地說。
“不和我生氣了？”他眼神柔和地凝註在季青臉上。
“和你一個病人置什麽氣？”季青笑了，心底漫過一絲苦澀，“希望你的腿能在兩個月之內覆原，否則你得請人來伺候你了。”
“你照顧我直到我能正常走路了不好嗎？”
“不好。”季青斂住笑容，板著臉說，“時間一到我立馬走人，你別想耍賴。”
“我也沒打算賴著你。”他說。
“最好了。”季青說完轉身離開了睡房。
年底集團的事務繁多，葉南城即便是腿不方便，還得天天到集團坐鎮，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自找的，把整個海天國際中國大區的權力集中在一人手裏，集團下屬每個公司的重大決策必須通過他，而且並非是走過場，而是由他親自主持會議最終作出決定。
已經這樣忙了，不順心的事兒一樁接一樁。
米姿那對極 品父母他多少得抽出點時間去應付，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不希望米姿不開心。
前幾天要求和他見面的女人也像是個定時炸彈，沒準哪天就蹦跶出來捅婁子。
如果錢能解決掉這個女人，他不想采取什麽非常手段留下隱患，老爺子前幾年去世了，不久後二叔因為觸犯紀律被雙規開除了公職，他們葉家一時之間如履薄冰。
幸虧老爺子人雖然走了，可餘威尚在，父親和小叔暗地裏四處活動，再加上自身的確沒有把柄掌握在別人手裏，才沒有被牽連。
近兩年父親的仕途出乎意料的順利，升職又進了省委班子，轉業不久的小叔也成為天安市委重點培養的黨員幹部。
表面上看，他們葉家又恢覆了風光。
可葉南城深知，葉家的重新崛起和父親一向謹慎低調的作風是分不開的。
父親最常對他的一句訓導，凡事切不可因小失大，眼光要放長遠，走一步要想到三步以後的事。
他自認心思慎密，想事周全，可萬萬沒想到一年前自動從集團離職的吳昊居然進了美國總部，而事前他竟然沒有聽到半點風聲。
美國總部是海天國際的核心，吳昊完全有機會近距離接觸集團的首腦，他又是畢業於美國的名校，對於美國本土文化以及人情世故比他了解得透徹。
他不得不提防吳昊會迅速取得總部高層的信任，再卷土重來。
而吳昊最終的目標，怕是他葉南城現在的位置。
他忽然又想到一種可能，季青和吳昊會不會一直保持著聯系？
還有兩個月她就自由了，到時候和她的老情人鴛夢重溫——
他的心倏地一痛，像是有人拿了把鋒利的匕首往他心房上狠狠剁了一刀。
深吸一口氣，他扔掉手裏的文件，再也沒有心思辦公了。
大班臺上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一看，是米姿。
響了很多聲他才接聽。
“親愛的，你今天幾點下班啊？”米姿的嗓音像是浸進了蜜糖裏，聽起來甜滋滋的。
“6點多，晚上有應酬。”他回答。
“你今晚沒空？”米姿不高興了，“我爸媽明天就回武漢了，今晚你無論如何應該陪他們吃餐飯。”
葉南城這才想起來，他未來的岳父岳母明天下午的航班回武漢，機票還是孫秘書訂的呢。
“對不起，工作太忙，我差點給忘了。”他歉意地說。
“我前天才打電話給你說過，機票也是你幫爸媽訂的，怎麽會忘記呢？你的忘性還真大。”米姿嬌嗔說。
“行吧，我看晚上的應酬能不能推掉。”他真心不想再見她的父母了。
上回陪他們吃飯的時候，米姿媽媽忽然提出來要他給米姿買部車，說她女兒上下班坐公司的班車太不方便了。
他早就有這個打算，幫米姿買車也是遲早的事，可是由她媽媽提出來這讓他心裏非常不舒服。
他當時就說：“米姿上下班坐公司的班車非常方便，我認為短期內米姿完全沒有必要買車。”
米姿媽媽立即拉長了臉，嘴裏小聲嘀咕道：“我女兒主動提出不用過戶房子了，叫你買輛車你還不願意。”
如果不是米姿馬上說坐公司的班車挺好挺方便的，不想買車，他很可能當場就拂袖而去。
“南城，你今晚的應酬一定得推掉，我爸媽難得來海市一次，走之前你不陪他們吃餐飯太說不過去了。”米姿不樂意了。
“行吧，我盡量。”他說的勉強。
他今晚其實並沒有應酬，下班後卻呆在辦公室裏抽掉了一整包煙，直到7點多才離開集團。
需要他認真思考的事太多了，集團的公事，吳昊，想和他見面的女人，還有——他的青青。
他至今忘不了那個對於青青來說也許是個噩夢的夜晚，這麽多年來，他曾無數次回味那個夜晚，他的第一次亦是她的第一次，明明是強行的占有，可他覺得他和她契合得多麽完美——就仿佛，他和她本來就是一體的。
“總裁，到了。”
甑師傅的話把他從纏 綿的回憶裏拉了出來。
“這麽快？”他望向窗外，奧迪A8已經停在了威尼斯酒店的門口。
米姿市儈的母親在看到甑師傅手裏拎的幾大袋高檔煙酒和燕翅鮑幹貨時，不悅的臉色立刻緩和了，嘴裏說著：“小葉啊，你太客氣了。”
“不知道應該給伯父伯母買些什麽，這些東西是我的秘書采買的，你們帶回去補補身體。”葉南城禮貌地說。
米姿爸爸迅速心算了一下這些煙酒的總價格，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容，朝妻子連連點頭：“小葉很不錯，很懂禮節嘛。”
米姿媽媽正要表示讚同，忽地想起那套原本要過戶到女兒名下的婚房，立馬肉疼了，那可是幾百萬啊，這些東西算什麽呀。
晚飯後，葉南城請米姿的父母去附近的茶樓喝茶。
剛進到包廂落座，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他隱隱記得像是那個女人的手機，於是站起身杵了拐杖準備去外面接聽。
“南城，我扶你出去吧。”米姿也站了起來。
“不用了，你陪伯父伯母吧。”
“這麽晚了，是誰的電話啊？”她多了一句嘴。
“你不認識。”他言簡意賅。
吳昊有可能成為他最大的敵人，所以這個女人他必須盡快解決掉。
“說吧，什麽事？”他平靜地問。
“我知道你現在是海天國際中國大區的行政總裁，而你一直要找的那個女孩目前也在你們集團工作，葉總裁，不會是巧合吧？”聽筒裏傳出女人得意洋洋的聲音。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行了，南城，你不用再裝了，你費盡心機找了她這麽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誰。”
“不要把話題扯遠了，我和你之間的事與她無關。”
“怎麽無關啊？如果不是她，我怎麽會認識你呢？”女人笑了，“說到底，我能有今天還應該好好感激她呢，安逸的住所，跑車，穩定的工作，南城，你知道嗎？我就像是做夢一樣，根本想不到我夢寐以求的生活會一夜之間得到，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說夠沒有？我沒有時間聽你說這些廢話。”葉南城幾乎想掛電話了。
“南城，你難道就不怕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女人忽然問。
天下竟然有這種寡廉鮮恥的女人，她李代桃僵得了他多少好處，現在居然敢赤 裸 裸地威脅他？
“你試試看。”他陰森森地說。
他語氣裏的殺氣和寒意讓女人不寒而栗，卻虛張聲勢地說：“現在是法制社會，難不成你還敢殺人滅口？南城我告訴你，我赤腳的不怕你穿鞋的，事情鬧出去，是你身敗名裂。”
“想報警抓我？證據呢？你是當年的受害者嗎？別異想天開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告倒我之前先去班房裏蹲幾年吧，捏造莫須有的事實勒索敲詐，知道會判幾年嗎？”
女人頓時啞口無言，半響後怏怏地說：“姓葉的，算你狠。”
收線前，他說了最後一句話：“如果你不想失去現在的生活，就管緊你的嘴，我可以再給你一筆錢，但是我警告你，收了錢就老老實實的，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一轉身，發現米姿站在包廂門口，一臉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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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自個弄幹凈了再來和我說話。”他皺著眉。
“你洗澡了嗎？”她探過身子，像只小狗一樣在他身上嗅來嗅去。
“你說呢？”
“我伺候你洗澡吧，葉大總裁。”
“離我遠點，滿嘴酒氣。”他撥開她的腦袋。
“給你商量件事。”
“說。”他往後一靠，從茶幾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支香煙點燃。
“我們分房睡吧。”
“隨便你。”
她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麽爽快，小手伸出去抓住他的大手，“一言為定。”
“你去洗澡吧。”他冷著臉甩開她的手。
“等我洗好了再來伺候你。”她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去了二樓。
見她上樓梯不扶扶手，他沒好氣地大聲提醒她：“小心摔下來摔死你。”
她回眸嫣然一笑：“放心吧，我摔死了誰來伺候你啊？”
目送她安全地走完最後一級臺階，他才收回視線。
季青睡的這間客房是沒有洗手間的，快天亮的時候她起床去洗手間，無意發現主臥的燈是亮的。
季青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往裏一看，房間裏煙霧繚繞，葉南城正倚靠在床頭抽煙。
幾點了他還不休息？
從季青回到家就發現他很反常，一是沒有追究她的晚歸，二是長時間的沈默，眉峰深鎖像是有難解的心事。
季青往門上敲了敲，推開門走進去。
“別抽這麽多煙，對你身體不好。”季青瞟了眼床頭櫃上堆滿煙蒂的煙灰缸。
“睡醒了？”他掐滅了煙頭。
“我上洗手間。”季青被煙氣嗆得咳嗽了幾聲，“你很少在睡房抽煙，今天是怎麽了？”
“睡不著。”
“有心事？”
“沒有。”他擡眼看了看墻上的掛鐘，“現在才6點，你再去睡會兒。”
“我不睡了。”季青走過去在床沿坐下。
“昨晚見到大學同學，在一起玩得開心吧？”他忽然問。
“還行吧，見到一個我不願意見到的人。”
“誰啊？”
“蔣子卿，念大學那會兒她睡在我上鋪，說起來她還是我的老鄉呢，可惜品性太壞了，不是什麽好鳥。”季青隨口說。
“你和她有過節？”
“是的，很深的過節，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這個女人。”季青恨恨地說。
“願聞其詳。”他換了個坐姿靠在枕頭上，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季青。
不堪回首的往事怎麽能輕易示人？
那個終身難忘的夜晚之後，季青經常半夜被噩夢驚醒，那個陌生男人掠奪她的情景又一幕幕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季青捂住嘴躲在被子裏嚶嚶哭泣，睜著蓄滿淚水的雙眼直到天亮。
“怎麽不說話了？”葉南城問季青。
“女人之間的過節你也有興趣知道？”季青掩飾地垂下眼瞼。
“我只是好奇。”
“不說了。”季青站了起來，“我去做早餐吧，你想吃什麽？”
“我沒胃口。”
“不吃東西怎麽行？我去熬點稀飯再煎兩個雞蛋，你吃完了好好睡一覺，你要多休息腿傷才能好得快。”季青溫和地說。
“不和我生氣了？”他眼神柔和地凝註在季青臉上。
“和你一個病人置什麽氣？”季青笑了，心底漫過一絲苦澀，“希望你的腿能在兩個月之內覆原，否則你得請人來伺候你了。”
“你照顧我直到我能正常走路了不好嗎？”
“不好。”季青斂住笑容，板著臉說，“時間一到我立馬走人，你別想耍賴。”
“我也沒打算賴著你。”他說。
“最好了。”季青說完轉身離開了睡房。
年底集團的事務繁多，葉南城即便是腿不方便，還得天天到集團坐鎮，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自找的，把整個海天國際中國大區的權力集中在一人手裏，集團下屬每個公司的重大決策必須通過他，而且並非是走過場，而是由他親自主持會議最終作出決定。
已經這樣忙了，不順心的事兒一樁接一樁。
米姿那對極 品父母他多少得抽出點時間去應付，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不希望米姿不開心。
前幾天要求和他見面的女人也像是個定時炸彈，沒準哪天就蹦跶出來捅婁子。
如果錢能解決掉這個女人，他不想采取什麽非常手段留下隱患，老爺子前幾年去世了，不久後二叔因為觸犯紀律被雙規開除了公職，他們葉家一時之間如履薄冰。
幸虧老爺子人雖然走了，可餘威尚在，父親和小叔暗地裏四處活動，再加上自身的確沒有把柄掌握在別人手裏，才沒有被牽連。
近兩年父親的仕途出乎意料的順利，升職又進了省委班子，轉業不久的小叔也成為天安市委重點培養的黨員幹部。
表面上看，他們葉家又恢覆了風光。
可葉南城深知，葉家的重新崛起和父親一向謹慎低調的作風是分不開的。
父親最常對他的一句訓導，凡事切不可因小失大，眼光要放長遠，走一步要想到三步以後的事。
他自認心思慎密，想事周全，可萬萬沒想到一年前自動從集團離職的吳昊居然進了美國總部，而事前他竟然沒有聽到半點風聲。
美國總部是海天國際的核心，吳昊完全有機會近距離接觸集團的首腦，他又是畢業於美國的名校，對於美國本土文化以及人情世故比他了解得透徹。
他不得不提防吳昊會迅速取得總部高層的信任，再卷土重來。
而吳昊最終的目標，怕是他葉南城現在的位置。
他忽然又想到一種可能，季青和吳昊會不會一直保持著聯系？
還有兩個月她就自由了，到時候和她的老情人鴛夢重溫——
他的心倏地一痛，像是有人拿了把鋒利的匕首往他心房上狠狠剁了一刀。
深吸一口氣，他扔掉手裏的文件，再也沒有心思辦公了。
大班臺上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一看，是米姿。
響了很多聲他才接聽。
“親愛的，你今天幾點下班啊？”米姿的嗓音像是浸進了蜜糖裏，聽起來甜滋滋的。
“6點多，晚上有應酬。”他回答。
“你今晚沒空？”米姿不高興了，“我爸媽明天就回武漢了，今晚你無論如何應該陪他們吃餐飯。”
葉南城這才想起來，他未來的岳父岳母明天下午的航班回武漢，機票還是孫秘書訂的呢。
“對不起，工作太忙，我差點給忘了。”他歉意地說。
“我前天才打電話給你說過，機票也是你幫爸媽訂的，怎麽會忘記呢？你的忘性還真大。”米姿嬌嗔說。
“行吧，我看晚上的應酬能不能推掉。”他真心不想再見她的父母了。
上回陪他們吃飯的時候，米姿媽媽忽然提出來要他給米姿買部車，說她女兒上下班坐公司的班車太不方便了。
他早就有這個打算，幫米姿買車也是遲早的事，可是由她媽媽提出來這讓他心裏非常不舒服。
他當時就說：“米姿上下班坐公司的班車非常方便，我認為短期內米姿完全沒有必要買車。”
米姿媽媽立即拉長了臉，嘴裏小聲嘀咕道：“我女兒主動提出不用過戶房子了，叫你買輛車你還不願意。”
如果不是米姿馬上說坐公司的班車挺好挺方便的，不想買車，他很可能當場就拂袖而去。
“南城，你今晚的應酬一定得推掉，我爸媽難得來海市一次，走之前你不陪他們吃餐飯太說不過去了。”米姿不樂意了。
“行吧，我盡量。”他說的勉強。
他今晚其實並沒有應酬，下班後卻呆在辦公室裏抽掉了一整包煙，直到7點多才離開集團。
需要他認真思考的事太多了，集團的公事，吳昊，想和他見面的女人，還有——他的青青。
他至今忘不了那個對於青青來說也許是個噩夢的夜晚，這麽多年來，他曾無數次回味那個夜晚，他的第一次亦是她的第一次，明明是強行的占有，可他覺得他和她契合得多麽完美——就仿佛，他和她本來就是一體的。
“總裁，到了。”
甑師傅的話把他從纏 綿的回憶裏拉了出來。
“這麽快？”他望向窗外，奧迪A8已經停在了威尼斯酒店的門口。
米姿市儈的母親在看到甑師傅手裏拎的幾大袋高檔煙酒和燕翅鮑幹貨時，不悅的臉色立刻緩和了，嘴裏說著：“小葉啊，你太客氣了。”
“不知道應該給伯父伯母買些什麽，這些東西是我的秘書采買的，你們帶回去補補身體。”葉南城禮貌地說。
米姿爸爸迅速心算了一下這些煙酒的總價格，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容，朝妻子連連點頭：“小葉很不錯，很懂禮節嘛。”
米姿媽媽正要表示讚同，忽地想起那套原本要過戶到女兒名下的婚房，立馬肉疼了，那可是幾百萬啊，這些東西算什麽呀。
晚飯後，葉南城請米姿的父母去附近的茶樓喝茶。
剛進到包廂落座，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他隱隱記得像是那個女人的手機，於是站起身杵了拐杖準備去外面接聽。
“南城，我扶你出去吧。”米姿也站了起來。
“不用了，你陪伯父伯母吧。”
“這麽晚了，是誰的電話啊？”她多了一句嘴。
“你不認識。”他言簡意賅。
吳昊有可能成為他最大的敵人，所以這個女人他必須盡快解決掉。
“說吧，什麽事？”他平靜地問。
“我知道你現在是海天國際中國大區的行政總裁，而你一直要找的那個女孩目前也在你們集團工作，葉總裁，不會是巧合吧？”聽筒裏傳出女人得意洋洋的聲音。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行了，南城，你不用再裝了，你費盡心機找了她這麽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誰。”
“不要把話題扯遠了，我和你之間的事與她無關。”
“怎麽無關啊？如果不是她，我怎麽會認識你呢？”女人笑了，“說到底，我能有今天還應該好好感激她呢，安逸的住所，跑車，穩定的工作，南城，你知道嗎？我就像是做夢一樣，根本想不到我夢寐以求的生活會一夜之間得到，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說夠沒有？我沒有時間聽你說這些廢話。”葉南城幾乎想掛電話了。
“南城，你難道就不怕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女人忽然問。
天下竟然有這種寡廉鮮恥的女人，她李代桃僵得了他多少好處，現在居然敢赤 裸 裸地威脅他？
“你試試看。”他陰森森地說。
他語氣裏的殺氣和寒意讓女人不寒而栗，卻虛張聲勢地說：“現在是法制社會，難不成你還敢殺人滅口？南城我告訴你，我赤腳的不怕你穿鞋的，事情鬧出去，是你身敗名裂。”
“想報警抓我？證據呢？你是當年的受害者嗎？別異想天開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告倒我之前先去班房裏蹲幾年吧，捏造莫須有的事實勒索敲詐，知道會判幾年嗎？”
女人頓時啞口無言，半響後怏怏地說：“姓葉的，算你狠。”
收線前，他說了最後一句話：“如果你不想失去現在的生活，就管緊你的嘴，我可以再給你一筆錢，但是我警告你，收了錢就老老實實的，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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