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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讓你眼裏只能看我一個人,只能和我說話,只能對我笑——這樣你滿意了嗎?”

嫉妒無時無刻不在沖擊他的理智,怒火灼燒他的胸腔,把他鉗住京野鳶的手鑄得像鋼鐵一樣堅硬。

京野鳶掙了掙,沒能從他的手上掙開,反而讓他手指更收緊了幾分。

“放開我!”她叫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爆豪勝己臉色沈郁,“那我再說明白一點——我喜歡你,聽懂了嗎?”

京野鳶掙紮的動作頓時僵住。

盡管是告白,爆豪勝己臉上卻沒有任何溫柔的情緒,神情陰郁又冰冷。

他摘掉京野鳶的眼鏡,從她黑色的眸子裏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無措和驚慌。

這樣的反應沒能讓爆豪勝己內心燃燒的火焰降下些許,反而越燒越旺了。

“你還是這樣好看。”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冷峻面容,京野鳶也冷下臉:“請你放手!”

“不放,”爆豪勝己勾了勾唇,“沒想到我會這麽說吧?”

“我仔細想過了,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你就在說謊,根本沒有一句真話。”爆豪勝己說:“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最好想想怎麽才能像上次那樣唬住我,不然——”

“——我不會放過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雅雅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015

京野鳶確實沒想到爆豪勝己會這麽做。

這不是他第一次做出超出她預料的事了,不過她依舊忍不住為他的敏銳驚嘆。

這麽出色,日後會成為優秀的英雄也不奇怪吧。

不過,這都和她沒有關系了。

京野鳶定了定神,迎上他危險的紅眸:“如果你的意思是……那個,對不起,請允許我拒絕!”

“什麽?”爆豪勝己逼近她,“你他媽再說一次?”

“既然是告白的話,我可以拒絕的吧?”

她這麽理直氣壯,簡直把爆豪勝己氣到說不出話來。

怒火瞬間飆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狂暴的情緒把理智沖擊得搖搖欲墜,爆豪勝己的臉上陰沈可怖,堪比地獄羅剎。

他手指捏住京野鳶的下巴,認真端詳起她的臉。

亂糟糟的銀色短發下的臉型姣好,她如彎月的眉輕輕皺起,紅潤的唇也緊抿著,眼裏傳遞出的都是不讚同的情緒。

可在這副表情下呢,她在想什麽?

爆豪勝己猜不到。

也許,根本什麽也沒有——

“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他突然大吼出聲。

“轟剛才站出來保護你,你就是這種無動於衷、不管發生什麽都游刃有餘的態度,第一次指出你是鳶尾是這樣,上次告白也是,就連現在你也——!”

“你根本不在意我們這些人的想法,也不在乎我們的心情,是不是?!”

在爆豪勝己盛怒的表情下,被他隱藏起來的更深層次的情緒,也一同闖入了京野鳶的眼裏。

他之所以認定她是鳶尾,除了外表很相似,更關鍵的一點就是——她和鳶尾如出一轍的狂妄!!

看似很好說話,性格溫和無害,其實認真思考起來,她不管做什麽都只憑自己的意願,根本不考慮別人的看法;說話也似真似假,狡猾到讓人完全分辨不清真實意圖。

爆豪勝己好幾次令她陷入被動,即使在她的意料之外,她也能輕輕松松應付自如。

哪怕距離如此之近,爆豪勝己依舊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

可是,即使這樣……

他還是喜歡她……

他捏著京野鳶下巴的手指稍加用力,惡聲惡氣地說:“我不會放過你的。”

京野鳶皺眉,“爆豪君……”

爆豪勝己聽到她生疏的稱呼,煩躁感再次襲上心頭,他不耐地嘖了聲,正要打斷她的話,突然看到她身體軟倒了下去。

“餵?!”

爆豪勝己接住她的身體,“別以為這樣就可以騙過我啊!你是笨蛋嗎??”

沒有任何反應,靠在他懷裏的身軀體溫低得嚇人。

爆豪勝己意識到不對,連忙抱著她趕往保健室。

o-o

保健室裏,恢覆女郎看了看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京野鳶,又望向爆豪勝己,忍不住問:“你們剛才在做什麽?”

爆豪勝己眼神飄忽了一瞬,她在他放了狠話之後突然暈倒了……應該不是嚇暈的吧?

“沒、沒什麽。”爆豪勝己轉開臉,回話都沒有以往底氣足了。

恢覆女郎盯著他顯得格外不耐煩的側臉琢磨片刻,不知想到了什麽,悠哉悠哉地笑了起來:“年輕人真是可愛啊。”

爆豪勝己:“……”

爆豪勝己:“趕緊給我看看她怎麽了啊!”

恢覆女郎用手探了探京野鳶的額頭,她的個性能夠將目標自身的治愈能力激活,從而快速治療傷勢,使用時消耗的則是目標的體力。

京野鳶體力一般,然而恢覆女郎使用個性時,能感覺到她身體裏沈睡的超乎尋常的力量。

“低血糖而已。”恢覆女郎收回手,“要不了多久就醒了,你坐在旁邊等吧。”

她指了指病床旁的椅子。

恢覆女郎從保健室出去沒多久,京野鳶就醒了。

爆豪勝己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胸,翹起腿,一臉不爽地瞪著她。

“這是怎麽回事?”

“低血糖。”京野鳶的回答和恢覆女郎重合了。

“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哄嗎!”爆豪勝己走到病床邊,把她拽起來,“今天不給我解釋清楚,我就——”

“你就怎麽樣?”

爆豪勝己居高臨下瞥到她襯衫領口下白皙的皮膚,耳根一熱,急忙放開手,“反正饒不了你。”

他這樣的反應讓京野鳶心裏嘆息了一聲。

五年前她和爆豪勝己沒能見面,五年後他已經是相當出名的英雄,而她是游走在灰色地帶見不得光的人物,不管從那方面來說,她都不應該和他過多接觸。

如果不是這次任務——

京野鳶擡起頭,認真看著他說:“剛才……”

一看到她的表情爆豪勝己就來氣。

他怒氣沖沖地問:“你想說你可以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是不是?”

京野鳶立即垂下眼,不敢看他,就像是被他說中了。

爆豪勝己消下去沒多久的怒火再次點燃:“你腦袋裏裝的都是垃圾嗎?啊???”

怎麽可能當成沒發生過,他做的這些,她心裏難道一點想法也沒有?她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還是說,她對待感情一直都是這樣奇怪的態度?

趁他楞神,京野鳶趕緊跳下病床,“對不起。”她拿起桌面巴掌大的糖果盒塞到爆豪勝己手裏,“非常抱歉,爆豪君,你是個好人!”

說完,她迅速從保健室跑了出去。

“臥槽!”

“你給老子站住!!!”

被好人卡糊了一臉的爆豪勝己追出去,然而京野鳶早已不見蹤影。

爆豪勝己瞪著空蕩蕩的走廊,兇神惡煞得像是要把整棟樓都拆了,掘地三尺也要將她找出來。

她為什麽要來雄英,為什麽會暈倒,轟焦凍為什麽突然轉變態度對她那麽好……他遲早會查清楚的。

他就不信,她還能糊弄他一輩子!

016

第二天,京野鳶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望著旁邊的歐爾麥特用二彈指艱難地戳鍵盤打字,一下一下,笨拙得可愛。

“我幫你吧。”京野鳶說。

“不用不用,”歐爾麥特目光從她臉上掃過,有些困擾,“秋山少女昨晚沒睡好?”

“做噩夢了。”京野鳶打了個哈欠。

昨晚上夢到五年後的爆豪勝己去找她,嚇得她後來都沒睡著。

“對了,歐爾麥特今天能不能陪我去個地方?”

歐爾麥特楞了楞,隨即笑道:“好啊。”

“都不問是什麽地方嗎?”

歐爾麥特笑容僵了僵,連忙問:“什麽地方?”

“一家貓咪咖啡館,店長很照顧我的,”京野鳶歪頭看他,“歐爾麥特對貓不討厭吧?”

“不討厭,不討厭,”歐爾麥特承諾,“我會和你去的。”

京野鳶仿佛沒發現辦公室裏突然變得詭異的氣氛,笑著說:“歐爾麥特真好!”

恢覆女郎以為她被敵聯盟威脅了,她一直沒有解釋,就是希望這個時候歐爾麥特能夠配合她。

歐爾麥特果然很配合,下班之後,就和她出了辦公室。

其他老師悄悄跟上他們,相澤消太則撥通了警方的電話:“敵聯盟開始行動了。”

貓咪咖啡館墻是落地窗式的,從外面能夠看到店內的情景,潛伏在周圍的雄英老師們看到歐爾麥特和京野鳶走上二樓後,立即進了店裏。

他們動作迅速地沖上樓,然而上面一個人也沒有。

二樓空蕩蕩的,窗簾被風吹得飄起,迎著夕陽,留下光怪陸離的剪影。

o-o

昏暗的地下酒吧裏,死柄木弔笑聲癲狂:“歐爾麥特,歡迎你來到敵聯盟!”

京野鳶震驚地看著他們:“你們明明說,只是……”

只是帶歐爾麥特來看貓……為什麽會被傳送到敵聯盟的基地裏?

她的聲音在死柄木弔陰冷的眼神下漸漸消失了。

讓歐爾麥特深陷敵聯盟內部,就算她是被騙,也無法再回到雄英了。

黑霧溫和地開口:“秋山小姐,歡迎你加入敵聯盟。”

歐爾麥特一直以為她被敵聯盟威脅,看到這情況也有點懵了:“秋山少女,這?”

死柄木弔迫不及待地把京野鳶和他們的交易說了出來——為了請敵聯盟阻止詐騙過家人的罪犯再次行騙,她答應他們會把歐爾麥特帶到店裏。

看到歐爾麥特眼裏滿是怒火,死柄木弔的笑聲裏多了些許快意。

“看來比起你,她還是更想給家人報仇!”

京野鳶始終低著頭,避開了歐爾麥特伸過來的手。

“秋山少女……”

歐爾麥特怔怔地望著她,而後被帶到了一個空房間裏。

歐爾麥特得知京野鳶的身體狀況後,去到警視廳本部開會,警方分析敵聯盟的意圖,猜出他們極有可能用他去換ALL FOR ONE出獄,便給了他定位的裝置。

坐在房間裏唯一的椅子上,歐爾麥特把手伸進口袋裏,摸到裏面小小的凸起,心下大定,想起外面的京野鳶,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秋山少女,是為了給家人報仇嗎……

那麽,她身體裏的能量又是怎麽回事……

房間之外,渡我被身子主動和京野鳶搭話,聊了幾句之後,就對她失去了興趣。

“只是個普通人啊。”渡我被身子坐在桌上,晃了晃腦袋,“好無聊,還以為新來的人會有趣一點。”

京野鳶沒接話,垂著頭站在原地,銀色短發卷在她的臉頰邊,遮住了她的神情。

黑霧覺得她有些可憐,給她倒了杯酒:“秋山小姐……”

“黑霧。”死柄木弔攔下他的酒杯,吩咐他給英雄方發信息,用歐爾麥特交換自己的老師從監獄裏出來。

就這麽一會兒工夫,荼毘已經走到京野鳶身邊,把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

“我帶新人出去走走。”

“餵!”死柄木弔放下酒杯,叫住荼毘。

荼毘側頭笑了笑,不顧其他人詫異的眼神,把京野鳶從酒吧推了出去。

“你怎麽在這裏?”他低聲問京野鳶。

他的半張臉都是燒傷的痕跡,京野鳶仔細辨認片刻,確定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人,於是沈默了下來。

“不想說就算了。”荼毘聳肩,“帶你去附近的游戲廳玩玩?”

京野鳶試探性地說:“我想去買花。”

“嗯?”

“準備送給歐爾麥特,我真的不知道他會被帶到這裏……”

“你還是那麽天真,人家說什麽都信。”荼毘揉了揉她的短發,“晚上英雄來了記得躲遠點。”

“英雄?”

“應該沒多久就能找到這裏。你不會以為歐爾麥特和你一樣傻乎乎地什麽也不做就來了吧?”

荼毘註意到她看著他的眼裏多了些擔憂,笑道:“放心,我們有秘密武器。”

想起網上查到的資料,京野鳶若有所思。

對抗英雄的秘密武器……難道是時間溯行軍?

她問:“這種事和我說沒關系嗎?”

荼毘對她太過熟稔了,然而她印象裏根本沒有這個人。

“沒關系。”

荼毘在一家花店前停下腳步,他似乎有些花粉過敏,遠遠就開始打噴嚏,京野鳶進門之後也沒有跟著進來。

“我來取朋友落在這裏的花,他個子很高,還有一頭黑色長發……”京野鳶說。

“哦哦,我想起來了,稍等。”

花店的老板把架子上一束鳶尾花遞給她,鳶尾花用竹片編織的花籃盛放著,看起來格外美麗。

“你那個朋友可真馬虎,他昨天在我這買了兩束花,結果這一束就忘了帶走……”花店老板碎碎念,“看起來還挺俊的小夥子,就是做事太毛躁了。”

“哈哈。”京野鳶笑了起來,沒有和他說花是赤井秀一故意留在店裏的,“那我先走了。”

快走到花店門口時,她又遇到了齊木楠雄。

齊木楠雄站在門邊,那個位置屬於花店老板的視線死角,京野鳶剛才走過來,也沒看到他。

[這個給你。]

他遞過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目光落在京野鳶手裏的花籃中,總是平淡的語氣變得有些不悅。

[不要做危險的事。]

“沒事。”京野鳶隱隱覺得他並不是把自己當成五年前那個,探究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就見他忽然消失了。

嗯,又瞬移走了。

京野鳶把盒子收進兜裏,抱著花回了敵聯盟。

死柄木弔聽說她要把花送給歐爾麥特,毫不客氣地嘲笑了她一頓,然後讓黑霧拿鑰匙給她開門。

沒一會兒,京野鳶就神情沮喪地抱著花出來了。

“也不想想是誰害他淪為階下囚的,”死柄木弔譏諷道,“從沒見過你這麽蠢的人。”

這麽一說,她看起來更傷心了。

黑霧有點看不下去,出聲叫京野鳶把花放到他的吧臺上,一邊說話安慰她。

“我沒事,”京野鳶牽起嘴角,勉強對他笑了笑,“謝謝黑霧先生。”

在地下酒吧昏暗的光線裏,她漆黑的眸子浸染成了憂郁的紫色。

黑霧覺得不太對勁,然而下一刻,他就被突然破門而入的不速之客轉移了註意力。

“找到你們了,敵聯盟!”

已經成為NO.1英雄的安德瓦踹開門。

門外響起此起彼伏的警車鳴笛,其他英雄分散在房子四周,徹底包圍了他們。

下課後,爆豪勝己在辦公室沒有找到京野鳶,也沒看到其他老師,覺得有些奇怪,又找不到原因,就徑直回了宿舍。

學生宿舍裏,綠谷看著陽臺的方向:“轟又在給他父親打電話。”

“你怎麽知道?”

“聽他提過個性和被控制什麽的,好像是在新聞裏看到的案例,感覺他很在意……”

“啊,說起來,他這幾天上課也老是走神,是不是有心事啊?”

爆豪勝己剛進門的腳步一頓,想起轟焦凍的反常就是去保健室那天開始的,就轉了方向,走上陽臺。

017

英雄比敵聯盟預計的更早到達現場。

死柄木弔煩躁地抓了抓脖子:“黑霧,把那些怪物帶過來。”

一道黑色傳送門出現在酒吧裏,無數漆黑的人影從中跨出。

真的是時間溯行軍。京野鳶抿了抿唇,眼裏的紫色霧氣蔓延,遮住了漆黑的瞳孔。

從荼毘的話裏可以聽出,敵聯盟早就能猜到英雄能通過歐爾麥特找到他們。

他們原本應該是打算先帶歐爾麥特走,然後留下時間溯行軍在這裏對付英雄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英雄提前到了,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時間溯行軍感受到酒吧裏歐爾麥特的氣息,變得格外殘暴,不管不顧地向歐爾麥特所在的房間發起了攻擊。

這些怪物智商不是很高,死柄木弔遇到他們時,得知他們的目標也是歐爾麥特,就開始與他們合作。

說是合作,其實死柄木弔不過是把他們當成計劃裏的一環,用來拖住英雄而已。

死柄木弔沒想到他們會對英雄發起的攻擊置之不理,只想要抓住房間裏的歐爾麥特。

歐爾麥特是死柄木弔用來交換自己老師的人質,絕對不能被這群怪物搶走!

渾身漆黑的時間溯行軍提著刀,砍在關押歐爾麥特的房間門上,鐵制的大門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該死的,怎麽會這樣!”死柄木弔喝道:“攔住他們!”

英雄想要拿下敵聯盟,被英雄攻擊的敵聯盟不僅要應付他們,還要攔下時間溯行軍,酒吧不算大的空間裏亂成了一團。

沒有人註意到,在戰場遠離歐爾麥特關押的房間時,京野鳶拿著從黑霧那裏摸出來的鑰匙打開了門。

歐爾麥特滿臉錯愕地看著眼前的場景:“這是怎麽回事?”

京野鳶把他推到門口,“別管那麽多,我們快走吧!”

從地下酒吧的樓梯跑上來,外面是空無一人的廢棄街區,京野鳶帶著歐爾麥特往另一條街跑去。

“秋山少女?”

歐爾麥特有一大堆問題想要問,然而京野鳶卻率先開口了。

“歐爾麥特,”她突然問:“如果你知道一個人即將遭遇不好的事,而那個人你又非常討厭,你打算怎麽做?”

“啊……應該會阻止這些事發生吧,雖然是討厭的人,但是也不能坐視不理啊……”歐爾麥特有些為難地說。

“這樣嗎?果然是歐爾麥特呢。”

跟隨著歐爾麥特的腳步聲戛然而止,歐爾麥特回頭,發現他身後沒有人。

銀發的少女就這麽突兀地消失了。

距離歐爾麥特不遠處,一輛警車飛馳而來。

塚內直正坐在副駕駛座上,手握定位儀,看著上面閃爍的紅點,皺緊了眉頭。

“歐爾麥特的位置動了!”

“什麽?”相澤消太從後座湊過來,“朝我們的方向來了?陷阱嗎?”

警車沒有減緩速度,離紅點的位置越來越近,司機驚道:“是歐爾麥特!”

臨近夜晚,路燈在風中搖晃,歐爾麥特高瘦的人影站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極其詭異。

塚內直正沒有感受到危險,立即下車跑到歐爾麥特身邊:“這是怎麽回事?”

歐爾麥特望著敵聯盟的方向,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地下酒吧裏,荼毘率先察覺到不對。

他掌中發出的幽藍火焰和安德瓦身前的火光撞在一起,幽藍的顏色逐漸吞噬了金紅,反噬到安德瓦身上。

“不對,怎麽可能會這樣——”

荼毘註視著被幽藍的火花點燃的安德瓦,“排名NO.1的英雄就這麽不堪一擊嗎?還是說……”

“假的哦。”京野鳶的聲音在他身後出現,“你們最好看看那盆花。”

距離吧臺最近的黑霧抓起那束鳶尾花,居然在花籃下看到了綁得整整齊齊的炸彈!

炸彈上安裝的表制計時器裏,紅色秒針滴答滴答地跳動。

“是炸彈!”

黑霧急速催動個性,卷住敵聯盟的眾人,扔進傳送門中。

幾乎是同一時間,指針和表盤上的紅色數字重合,隱藏在其中的雷.管點燃了。

轟隆——!!!

足以刺破耳膜的爆炸聲響起,花籃裏的炸.藥剎那間爆發,強大的破壞力摧毀了地下酒吧,將周圍的一切都碾得粉碎。

所有的時間溯行軍都在爆炸中被撕成碎片,英雄如紙片般被引爆的沖擊力割裂,連把敵聯盟傳送走的黑色大門也在火光中被吞噬。

刺目的火光把暗下來的天色重新照得敞亮。

不太明顯的金色光芒從天空照下籠罩住京野鳶,帶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

兩天後,臨時執照的補習結束,相澤消太開車將轟焦凍和爆豪勝己接回雄英。

收音機裏傳出了新聞播報:“天王寺區警視長京野平次在巡視美術館時遭遇敵人襲擊,敵人擁有巨大化個性,系警方重點通緝的在逃殺人犯……”

“另外,據警方透露,日前抓捕的敵聯盟核心成員‘黑霧’即將被轉送至……”

在那場爆炸中,黑霧把敵聯盟的其他人送走,自己卻被炸成了重傷。

黑霧的口供裏提到他沒有帶走京野鳶,相澤消太覺得,她早就想在爆炸裏和敵聯盟的人同歸於盡了。

她沒有受到敵聯盟的威脅,依舊對敵聯盟做出了報覆性的毀滅舉動。

家庭被網絡詐騙毀掉,她就摧毀了網絡詐騙團夥,相澤消太想起了她剛到雄英時,聽說有學生的視頻被公布到校園網上,她的神情立即變得格外嚴肅。

也許就是因為敵聯盟的人打擾了她在雄英的生活,她才要這麽做的。

這是個正義感十足思想卻太過於激進的可悲孩子。

相澤消太嘆了口氣。

“相澤老師,能在這裏停一下嗎?”轟焦凍說。

相澤消太把車停到路邊,轟焦凍解開安全帶下車,攔下幾個穿著PK學院校服制服的男生。

“抱歉,你們知道京野鳶嗎?”

“京野?”

其中一個粉色頭發的男生沒有開口,不過聲音已經傳到了他的腦子裏:“她回家了。”

“我明白了,”轟焦凍松了口氣,“謝謝你。”

雄英的老師們都以為她死在了爆炸中,轟焦凍卻不那麽認為。

她不會輕易死掉的,但是他並不打算戳破這一點。

回到車上,爆豪勝己問:“你是不是還有事沒跟我說?”

轟焦凍“啊”了聲。

他以為京野鳶在以前的學校轉學後,家裏遭遇網絡詐騙,後來又經過一系列事情,被敵聯盟威脅,不得已才換了名字來到雄英。

那天在陽臺,他也是這麽告訴爆豪勝己的。

但是剛才聽到新聞,他突然發現,京野鳶的父親一直活著,秋山裏奈這個身份背景根本就不成立……

爆豪勝己不知道她還活著,不過他覺得她那麽狡詐的人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死掉。

除了偶爾拿出手機看看她的照片之外,他表現得和平時沒什麽不同。

轟焦凍默默想了片刻,還是沒有把突然發現秋山裏奈是個假身份這點告訴爆豪勝己。

爆豪勝己知道京野鳶死了都沒有很傷心的樣子,應該是對這段戀情放下了吧……還是不要再刺激他好了。

“砰!”一個黑色的人影突然橫飛過來,砸到相澤消太的車上。

黑影像是流動的液體,從車頂慢慢滑下,攤平在地上,發出甜膩的聲音:“中也~你中午吃了火.藥嗎?脾氣這麽暴躁?”

中原中也使勁在他背上踩了幾下:“要不是因為你亂來,額外增加了很多工作量,我早就找到她了!”

“哎呀,你也可以丟下工作直接去找她嘛,難道妹妹還沒有工作重要嗎?中也你還真是死腦筋——”

“閉嘴啊你這個混蛋!!”

ovo

金色的光芒散去,京野鳶回到了面館裏。

奴良陸生坐在她的對面,目帶關切地望著她:“感覺怎麽樣?”

“還好。”京野鳶把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奴良陸生問:“為什麽用定.時炸彈?”

“要是用遙控式的,把敵聯盟的人都炸死了怎麽辦?”

畢竟,五年後的現在,敵聯盟的人還活蹦亂跳著,她又不是去改變歷史的。

奴良陸生頓時笑了:“我感覺你比我更適合當審神者。”

“審神者沒有這樣的吧?”京野鳶疑惑地望著他,“而且你和我說過,你們以前去的都是江戶時期。”

“確實。我想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才拜托了你。”奴良陸生說,“接下來,我也想得到你的幫助。”

“嗯?”

“去七年前的橫濱,調查荒霸吐的事。”

“荒霸吐?那不是都市傳說嗎?”京野鳶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又搖頭笑了開來,“行,我會幫你的。”

“謝謝。”

“不用客氣。真要說謝謝的話,是我謝你才對,我已經知道我的身體是怎麽回事了。”

手機的提示音響起,京野鳶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推送消息。

英雄“爆心地”的采訪。

鬼使神差地點進去看了,片刻後,京野鳶一臉覆雜地放下手機。

金色的光芒再次包裹住她。

她忽然聽到奴良陸生問:“欺詐到底是什麽?”

“大概是,無中生有吧……”

作者有話要說: [英雄“爆心地”的采訪視頻]

記者:“爆心地先生,最近有很多關於您女朋友的傳聞……”

爆豪勝己:“我沒有女朋友。”

記者:“學生時期的女朋友……”

爆豪勝己:“她是個騙子。”

記者:“呃呃?然後?”

爆豪勝己:“她死了。”

記者:“不愧是爆心地,一如既往的口無遮攔,連以前的女朋友都不放過……”

爆豪勝己:“什麽叫口無遮攔?是你聽不懂人話才對吧?我說她死了!死了啊!!!”

最後,由於爆豪勝己突然暴走,采訪不得不中斷。

小英雄副本就到這裏,接下來是文野了qwq

018

橫濱,租界區。

陰沈沈的天空之上,突然出現了巨大的金色圓環,圓環不斷旋轉,刺目的光芒點亮了周圍湧動的雲層,穿透空氣投射下來,將下方的缽形區域照得敞亮。

京野鳶仰頭看了看天上的圓環,快速從出現的地方離開。

沒多久,她就出現在另一條街上。

街頭似乎發生過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十幾名壯年男性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維持著驚恐的表情倒下了,血跡和子彈在他們的周圍散落了一地。

幾個少年少女站在屍體外圍清點槍械,笑容滿面地慶祝戰鬥的勝利。

“又是異象啊……”其中一個灰白色短發的少年看向金光逐漸消散的天空,“是‘荒霸吐’嗎?”

荒霸吐?

京野鳶準備離去的腳步一頓。

另一個女孩興奮道:“吶,我們去看吧!如果真是荒霸吐的話——”

雙手插在兜裏的赭發少年打斷道:“得有人把這些武器運回去。”

“那中也就負責運武器嘛,我們去找荒霸吐!”

“對對,反正你有異能,又不用費力。”

少年少女們對聚集在一起冒險的活動尤其熱衷,很快做下決定,也不管赭發少年變得難看的臉色,各自從地上挑選了防身武器,興沖沖地離開了。

在他們身後,赭發少年嘖了一聲。

京野鳶很快把赭發少年和記憶中的人對上號。這不是中原中也嗎?

她當初準備潛入港口黑手黨時調查過他的資料。

不過資料上那些都是七年之後的事了,現在她需要考慮的是怎麽從中原中也那裏得到荒霸吐的消息。

她能看得出來,比起那群少年少女,中原中也對荒霸吐的事更在意,知道得也更多。

中原中也用重力將面前的武器漂浮起來,眼看他要離開,京野鳶四下望了望,瞅到對面趴在地上睡得正香的大狗,頓時眼前一亮。

“啪”地一聲,一顆石子砸在大狗的鼻頭上。

大狗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憤怒地睜開眼睛,看到對面打擾他的罪魁禍首,立即咆哮著撲了上去。

“救命啊!!”京野鳶向中原中也的方向飛奔。

中原中也本不想管這件事,可京野鳶從他身邊跑過的時候,忽然腳一崴,摔倒在他的面前。

平地摔?

看著橫倒在面前的橙發少女,中原中也楞了一下。

他踢開就要咬過來的狗,把京野鳶從地上拉起來,問:“沒事吧?”

“我的腳好疼。”京野鳶抓住他的手不肯放,“能不能帶我去看醫生?”

“這裏沒有醫生。”

“那怎麽辦?”京野鳶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也許是因為兩人的發色相近,中原中也被她看得心軟了,“我給你看看。”

中原中也說著蹲下身。

她百褶裙下雙腿纖長筆直,中原中也沒有多看,把目光移至下方,發現她腳踝關節有些發紅,用手碰了碰,便聽到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中原中也收回手,站起身來,“不是很嚴重。”

京野鳶雙手抓住他的胳膊穩住身體,抽著氣說:“可是好疼啊。”

中原中也安慰道:“只是輕微扭傷,也許明天就能好了。”

頓了頓,他問:“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京野鳶遲疑起來:“我沒有……沒有住的地方……”

“啊?”中原中也這才註意到她運動服的胸口處印著“網球部”的字樣。

是外面哪個學校的嗎?

不等中原中也發問,京野鳶就說出了編造好的來歷:“我叫和田花見,父親和田大空是有名的實業家,我今天回家……發現他,他出軌了……

我的母親在三年前病逝了,那時候父親還承諾過,絕對不會愛上其他女人的……”

中原中也順著她的話想了片刻,搖頭道:“你還是回家比較好,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不回去!”京野鳶叫道,“我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那你的朋友呢?”中原中也問。

“我,我也沒有朋友。”

中原中也看著她拽住自己胳膊的手,遲鈍地意識到——自己被賴上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沒有感覺到討厭。

她只是離家出走而已,也許沒多久就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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