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煙雲很不服氣的回到自己房間，砰地一聲把房門關好。才坐下來，門吱呀一聲又被人從外面推開。程煙影笑著走進來，手裏還拎著一些食物。

“就知道你還在生氣。”

程煙影將東西放下，走到窗口往外看了看：“我沒下來之前，在仙宮的時候一直以為人間界必然臟亂差到了一定地步。因為從小就有人告訴我們，人間界都是一些卑賤的生物，包括人一樣。那個時候我還小，我不明白，人為什麽會分尊貴和卑賤？”

程煙雲粗暴的打斷她的話：“你少說這些大道理，人就是要分尊貴和卑賤的。你和那個家夥在一塊的時間最長，難免被他影響。他也就是我大哥，若不是的話，我早已經打過去了。什麽狗屁的話都說……凡人就是凡人，仙人就是仙人，如果沒有等級，沒有層次，那何必分成仙宮和人間界？”

“這些凡人就是垃圾，甚至連垃圾都不如。他們在咱們的眼裏，就和他們看待他們養著的牛羊豬沒有什麽區別。我就想不明白了，大哥為什麽就要把自己顯得那麽特殊。”

程煙影搖了搖頭：“你太偏激了。”

程煙雲猛的站起來：“你也說我？”

程煙影道：“大哥也沒有說什麽，只是說不要意氣用事。程落仙那個女人的話不可信，咱們動手之前先把情況摸清楚有什麽錯？”

程煙雲道：“有什麽錯？錯就錯在他畏首畏尾！不就是一個凡人修行者嗎，還需要這樣悄默聲的查探？要是我做主，直接把人抓過來嚴刑逼供，打到他招為止。”

程煙影眉頭皺的越來越深：“若是打錯了呢？”

“打錯了就打錯了，不過是個凡人而已。別說打錯了，殺錯了又怎麽樣。難道說，凡人想殺一只雞，卻殺了一只鴨，凡人會因為這個而計較太多？”

程煙影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嘆了口氣：“總之你不要出去惹事，出門之前父親交代過，這次歷練大哥說了算。若是誰違反了大哥的命令，大哥有權利處置生死。”

程煙雲呸了一聲：“我倒是不信，他會為了幾個豬狗凡人會和我兄弟反目。”

程煙影不想再說，轉身離開了房間。

程煙雲走到窗口那，看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越看越生氣。在他看來，這些凡人生活的簡直太好了。人間界的奴隸，就應該過著卑賤的豬狗不如的生活才對。看看大街上那些人，一個個的穿的還很光鮮，居然還有這麽好的客棧，很精美的食物……看到的任何東西，他都覺得厭煩。

程煙影回到程煙沙的房間，搖了搖頭：“要我看，還是先把他送回仙宮去吧，他跟著咱們早晚都會惹事的。他說的沒錯，他就算真的做出什麽違背你命令的事，比如說殺了人，難道你還能因為他殺了人而殺了他？”

程煙沙思考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也好，我現在派人回去給父親送信，若是父親應允的話，我就讓他先回仙宮。”

程煙影點了點頭，可是心裏卻還是不放心。

程煙雲的房間外面響起了敲門聲，程煙雲以為又是程煙影來說，沒好氣的喊了一聲進來。結果進門的是送水果的夥計，點頭哈腰的陪著笑臉：“爺，這是店裏贈送的水果，我給您放在桌子上？”

“放，放，放你媽的放。”

程煙雲火氣正大著沒出發，沖過去一腳將夥計踹翻在地，把桌子上的果盤端起來啪的一聲砸在夥計臉上。

“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從哪兒來嗎？我他媽的會在意你們這些豬玀吃的狗屎一樣的水果？”

他俯身抓著夥計的衣服領子把人拽起來，拖拽到窗口，他在椅子上坐下來指了指自己面前：“跪下。”

按小夥計被打的滿臉血，卻不敢反抗，只能跪下來。程煙雲擡手啪的一聲給了一個耳光：“就這照著這個力度，自己打一百下，打完了就可以滾，有一下打輕了的，我就把你從窗口扔出去。”

那小夥計嚇得臉色發白，不住的扣頭：“大爺您讓饒了我吧，我就是個夥計，如果您對本店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我幫您向掌櫃的轉達。”

“我對客棧沒有什麽不滿意的，我是對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不滿意。”

程煙雲往後靠了靠，順手抓起來茶幾上的水壺砸在小夥計腦袋上，砰地一聲，水壺碎裂，水和碎片飛的到處都是。

“你自己說，你是不是豬狗不如。”

小夥計倒在地上抽搐著，嘴裏也開始流血。

程煙雲見那小夥計不說話，怒火更盛，站起來過去，一腳一腳的在那小夥計臉上踩：“你他媽的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每問一句，就踩一下。

小夥計氣息奄奄，嘴裏嘟嘟囔囔的說著我是豬狗不如的東西，說話的時候血一股一股的往外冒。程煙雲卻完全不在意，罵了一句說的那麽輕誰聽得見，將小夥計抓起來直接從窗口扔了出去。

他往下扔人的時候故意將小夥計的腦袋朝下，而且發力不小，小夥計的腦袋直接戳在大街堅硬的地面上，砰地一聲後腦袋就爆了。看著那好像被打爆了的西瓜一樣爆開的腦袋，程煙雲哈哈大笑。

客棧的老板在一樓大廳裏聽到聲音後沖出去，看到自己的夥計死無全屍當時就嚇蒙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程煙雲聽的心煩，直接從窗口跳出去，一腳橫掃將掌櫃的腦袋踢碎。

程煙沙他們一開始聽到了聲音，沒有想到會是程煙雲，等到程煙沙沖出去的時候，掌櫃的也已經被殺了。

“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

暴怒之下，連溫文爾雅的程煙沙都爆了粗口。

“瘋了？”

程煙雲哼了一聲：“我看你才是瘋了，怎麽了？不就是打死了兩個凡人嗎，有什麽？四叔是怎麽說的，當年為了控制人間界修行者的數量，一次殺了多少人？沒有千萬，幾百萬還是有的吧。我不就殺了兩個嗎，你覺得過分了？你覺得過分了你去找四叔啊，別，你去找父親啊，你去問問父親殺過多少凡人。”

程煙雲哼了一聲：“少他媽的煩我，我最後悔的就是跟著你出門歷練。一路上被你管的還不夠多？我看上的女人，你一個都不讓碰。我看上的東西，你一件都不讓搶。看看上次家族之中來人間界歷練的兄弟們都幹了些什麽，再看看咱們幹了些什麽？老七一路上幹了一百多個人間界的女人，殺了一大半，怎麽了？”

他氣的轉圈：“我上次看上的那個，還沒動手你就阻止我，你他媽的到底是不是我大哥！”

程煙沙已經氣的快要爆炸了，一把抓住程煙雲的衣領：“你現在就給我滾回仙宮去！”

“你讓我走我就走？”

程煙雲冷笑一聲：“怎麽著呀，看你這一臉殺氣的，是想幹掉你親弟弟？來啊，殺了我啊，我倒是想知道你殺了我之後回家去父親那邊你怎麽交代。我無所謂啊，我就算回去跟父親說我殺了兩個卑賤的凡人，父親會因為這個責罰我嗎？只怕責罰也是因為我殺的少了！”

程煙影也沖了出來，看到那一地的血腥臉色就變了：“三弟！你太過分了！”

“少他媽給我裝！”

程煙雲罵道：“真以為你們是聖人啊，我知道你們倆穿一條褲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之間的腌臜事。我告訴你們，我從今天開始還就是不聽你們的了。要麽你們倆就殺了我，要麽我現在就是去找那個叫安爭的狗東西，問問清楚，程家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殺的！”

就在這時候，負責巡街的天啟宗弟子趕了過來，看到地上的死屍之後臉色就變了。

“怎麽回事！”

有人上前問了一句。

程煙雲趁著程煙沙回頭的時候一把推開他，然後沖過去一拳打在那天啟宗弟子的腦袋上，這一拳的力量太過狂暴，直接將人頭在脖子上打爆。屍體卻還站在那，居然沒有動。

程煙雲又殺一人，站在大街上往四周掃了掃：“爺是仙宮來的程煙雲，那個王八蛋認識那個叫安爭的，讓他給老子滾出來。還他媽的天啟宗，我今天就一個人把這個狗屁的天啟宗夷為平地！”

程煙沙暴怒，要出手卻被程煙影拉住。

“大哥，已經沒辦法了，你打他也無濟於事，不如帶著他趕緊離開這，我怕事情鬧大了對家族不利。傳聞說安爭和仙帝紫蘿有些關系，萬一真的如此的話，咱們家族是扛不住的。”

程煙沙無奈的點了點頭：“我去抓了他就走，你讓其他人去把坐騎都帶上。”

他剛要動，就看到程煙雲已經沖進人群裏，一把掐住一個女人的脖子舉起來：“你認識安爭嗎？”

那女子嚇得連連搖頭，程煙雲將人往地上一摔，一腳踩碎了腦袋：“你不認識，活著還有什麽用。你們這些狗東西，一個個的還活的很不錯的樣子，誰他媽的給你們這樣的自由了？你們都應該活在豬圈狗窩裏，而不是穿著幹幹凈凈的衣服過著漂漂亮亮的日子。”

他轉身沖向另外一個人，人群好像炸了一樣散開。

一個看起來才三四歲的小男孩被人群沖倒在地，啊啊大哭起來，擡起手胡亂的抓著：“媽媽，媽媽快來抱抱我。”

程煙雲看到那小男孩之後怒火更盛，沖過去一腳朝著小男孩的腦袋踢了過去。

“哭他媽的什麽哭！”

砰！

碎了。

碎了的是程煙雲的腳。

一只腳出現，和程煙雲的腳踢在一起，擋在小男孩面前。

安爭俯身將小男孩抱起來，看著疼的嗷嗷叫喚的程煙雲，眼神裏都是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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