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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53 日常與深夜電話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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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至七月期間發生了很多事,大多是瑣碎的,日常生活中的酸甜苦辣。

首先是精市如願以償,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京都大學醫學部,晴見在為兄長高興的同時覺得自己肩上的壓力又沈了一些。

全國聯考及入學測驗過後,精市與立海網球部正選們一起去沖繩,美名其曰「修學旅行」。幸村母直抱怨一群少年們聚一起有什麽好玩的,修學旅行可是專門給情侶培養感情的主線劇情啊~

家中缺少精市唯一的好處是晴見少了生活上處處督促她的人,隨時溜出家門與黃瀨見個面也不必刻意隱瞞。

同時,在暑假的開端晴見總算找一份兼職。

說來也巧,打工的地方真是黃瀨二姐所在的那家甜品店。晴見為此別扭了好一會兒,起初被黃瀨的二姐黃瀨涼子各種調戲曾讓她好幾次覺得自來甜品店打工是錯誤的決定,然而她的適應力也是極強的,到後來已經能一臉淡定平靜地裝沒看見或吐槽回去。

黃瀨涼子與黃瀨涼太真不愧是一家人,面對晴見的吐槽反而攻/勢愈發兇猛。

晴見並未將自己在這家神奈川年輕人喜愛來的甜品屋打工的詳情告訴黃瀨,所以對方僅知道她在做服/務生的工作,同自家二姐是同事。

她並非刻意隱瞞,只是覺得時間一到他自然就會發現。畢竟黃瀨也很鐘意這家甜品屋。但他通常只有在涼子不上班時才會光顧。說不定某天還能給他一個驚喜。

另外讓晴見少有介意的是在甜品屋當服/務生有配備統一制服,雖然並沒到荷葉邊女仆裝這喪心病狂的程度,但讓她接受燈籠袖白襯衣配膝蓋以上黑裙子的打扮還是費了些功夫。除此之外,惡趣味的店主大叔表示希望手下這群萌妹子們帶淡妝上班——畢竟哪位客人都不想見到糟蹋隨便的服/務生。

……

晴見剛換好工作服從更衣室出來,就被熱情的涼子一手攬住肩——

“不管看多少遍都覺得小晴見好可愛呢~”

難道習慣性給別人名字加上昵稱也是黃瀨家的遺傳癥狀?晴見持懷疑態度。

“涼子姐,不快點去的話客人會等急喲。”

她眼神一掃,註意到涼子手中的菜單。周五下午店裏的人手總是不足,經常忙得連去後臺喝口水的機會都沒有。

“……嗨嗨~身為前輩居然被新人教訓了。”

“因為店長也說了涼子姐總是動作太磨蹭。”

“Orz”

自從晴見憑借做事迅速有效率這點火速通過新人試煉後,涼子就再也沒占過上風,反倒經常會被晴見碎碎念。

或許是托了晴見的福,來光顧甜品店的男生又比過往增加一倍,大多數情況是倆三個男生一起走進店內,分別點上一杯冷飲,占個好位置一座就是一下午,眼神總時不時的掃到在桌與桌間穿梭的晴見身上。

頗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這種事在涼子和其他妹子身上也頻頻發生,而店長大叔也特地和打工的妹子們表明一遇到什麽不對勁的客人立刻向他上報拉入黑名單,所幸從來沒出現過動手動腳的客人。

她只能慶幸立海大的學生都沒認出她……也許是因為她此時此刻的打扮與學校的文學少女大相徑庭。這事要是傳到保護欲過度的兄長耳裏,他絕對會禁止她繼續打工。

……

晴見對別人目光的敏感程度總是高於常人水準,起初並沒往心裏去,然而日子久了卻發現在每周五下午、固定的位置上、永遠點菜單第二頁最上面一道飲品的少年總是同一人。

這讓她難免有些在意。

老實說他的長相比起周圍的普通高中生的水準要高不少,晴見用自己人品保證他是麗香喜歡的類型,新潮的穿著打扮讓店裏一些沒男友的妹子也私下偷偷議論過,懷疑他是不是雜志模特。可惜由於放假的緣故並不知他來自哪所學校。

與周圍客人不同的是,他始終只身前來,刷會兒手機或看看書,安靜得不像話。也只有在點餐或結賬時他才會發聲,通常也只會對晴見開口。

當然,此人不是黃瀨涼太←_←

“小晴見,你說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每次都是你在附近的時候才要點餐。”連涼子都看出異端了。

“……誰知道。”晴見並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種問題。那種人應該早就有女友了吧。

“你和涼太才剛交往,千萬別出什麽岔子啊……當然我絕對不是在懷疑我家涼太的能力!”

晴見深深的感到涼子就是在懷疑黃瀨的能力。

“說起來,他最近還挺忙的嘛。”

“我們涼太也在很辛苦的賺錢啊~”

“是嗎……”

晴見倒覺得他挺享受這狀態的,雜志的拍攝任務可謂趕完一個又來一個,最近又被某剛出道的歌星邀請參與MV的演出,作為高中生真是太過了。

他時不時會通過郵件發些他與各種明星的合照。盡管暑假時見面的時間反而少了,關於黃瀨的點點滴滴卻以大量圖像的形式儲存在她的手機裏。

涼子看了晴見兩眼,恨鐵不成鋼地搖頭——說真的,他們的相處模式一點兒都不像熱戀中的情侶。不!連情侶都不像!仿佛是被硬湊到一起的CP……

從黃瀨那裏套出來的情報是晴見先一步告白,直到現在她都覺得這是自家小弟愛面子、情急之下才編織的謊言。

**

晴見不完全讚同涼子的話。縱然他們的性格使他們無法往正常情侶的方向發展,也不是對方心中的理想型,但她正享受這種順其自然、從朋友緩慢轉變為情侶的狀態。

要說兩人交往後是否有什麽變得不一樣了,晴見想,或許是有的。

這些無形中產生的變化如肉眼難以看見、沒有味道的氣體,完全滲入皮膚中成為了莫名被接受的、彼此的一部分。

比如說,黃瀨時常在半夜發抽打電話給晴見。他本人認為情侶深夜暢聊也是一種情/調——但是晴見只想睡覺。

黃瀨在泡電話煲這件事上有著堅定不移的態度。而晴見總抱怨黃瀨打擾她睡美容覺導致第二天精神不濟。

但她自己從未註意到她本身也有溫柔(寵著男友)的一面——毒舌的她沒有一次直接關機或掛斷他的來電。

比如說今晚。

“小晴見……聽二姐說你被奇怪的人盯上了QAQ”

黃瀨的嗓音裏透露出一種難得的緊迫感,而剛從睡夢中被叫醒的晴見腦袋的運轉速度與烏龜爬行差不多,一手拿著手機,在黑暗中面朝上睜著一雙眼發楞。

“……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什麽?”

“我是說!店裏是不是有什麽顧客老騷/擾你啊!有什麽異常一定要和我說啊!”

“只是一位常客而已。”

晴見仍沒想到他言有所指,只是機械性地、條件反射地給予回答。

“不行,越想越不放心!小晴見的危機意識總是這麽低。果然——應該聽二姐的話多來甜品店幫小晴見掃除那些討厭的人……”

“老實說,你被怪人盯上的可能性才比較大呢。”

“……”

晴見逐漸恢覆清醒,花上好一會兒時間安慰黃瀨,直到後者再三確認晴見並未被什麽顧客搭訕、占便宜、強留聯系方式之後,他的音量才降下。

“話說,這麽晚了你還不睡?”

“剛結束拍攝工作……現在躺床上簡直累到散架!結果聽二姐一提這事我就立刻打電話過來了!”黃瀨無辜地說,換來的是晴見一聲悶笑。她腦中自動帶入金毛犬沖進主人懷抱求撫/摸的畫面。

“好好休息,你已經連續一周都是十二點後睡覺了吧?這樣有損健康喔,等下掛了電話後記得關掉手機wi-fi,不然會有輻射……”晴見頓了頓,像是及時想到了什麽,趁自己忘掉前趕緊補上一句,“你上次不是提到線性代數筆記的事嗎?我把筆記整理好了哪天見到你的時候再給你。你這家夥難得會用功學習啊。”

電話那端的人保持了幾秒鐘的沈默,堵在黃瀨喉嚨裏的十幾句抱怨一下子全消失殆盡。

前幾分鐘還對自己不怎麽搭理的晴見突然來了精神本就是件令他驚訝的事,他沒想到自己兩周前隨口一提的筆記一事卻被她記在心中。

“唔……嗯,我知道了啦,小晴見真是比我姐還喜歡管我。”

“是對你負責好嘛。”晴見翻了個白眼。

“好吧,那小晴見晚安~”

晴見下意識地掃了眼床頭的鬧鐘,輕聲補上一句,“不,是早上好。已經淩晨了。”

黃瀨此時正將頭埋在柔軟的枕頭裏偷笑,他得承認,有個隨時掛念自己的人真是幸福,更何況對方還是他喜歡的對象。

「我只是想多聽聽你的聲音——在我們沒有相見的日子裏。」

如此簡單的一樁小事他卻覺得難以啟齒,比承認自己的心意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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