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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如酒(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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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熊二”(——熊孩子加二貨)小朋友明臺忽悠走之後,許曉宇用被子蒙住了頭,她如願以償的無比幸福的投靠了被窩君,她在它溫暖的寬厚的懷抱裏,愜意纏綿,她輾轉兩次抵抗了初次相見的冰冷清涼,用燃燒脂肪的熱度讓被窩君認同了她的溫度,。她把無盡的愛意都奉獻給了睡神大人,她的神志跨過了蜿蜒的困意之河,她的身心經過了緩慢的迷糊山之後,她終於見到了她摯愛的睡神大人。她用黑暗籠罩了眼前微光,輕輕的上前握住了睡神大人的玉手,還沒,來得及溫柔寒暄。就聽當當當像晴天霹靂一樣的的巨響。無上美貌的睡神大人立刻毫不猶豫地絕情地離她而去,只留下了頭痛、鼻塞、和痛苦的眼淚。天下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曾經有一份懶覺放在我面前,我卻被敲門聲吵醒。陪伴我的只有痛苦而瑟縮的身軀,和失眠無奈的雙眼。若果可以選擇,我希望把敲門的人,扔到外星去。

許曉宇緊閉眼睛,把頭下的枕頭也蒙在了頭上。她要睡覺。她還有工作,明樓的傷口必須換藥,晚上她還要過去。她要好好休息。她必須得在晚上之前去湖畔小樓。那裏有需要他她的人。

當當當的敲門聲不絕於耳,門外是明臺不屈不撓決不放棄的堅強聲音:“曉宇姐,姜糖水好了!”許曉宇頓時覺得頭裏有一千只鴨子在跳舞,東東的門聲就是那敲響的鼓點,明臺就是那一百只鴨子。她低聲呻*吟,我要靜靜!

“當當當”“當當當”敲門聲持續而有節奏。萬般無奈的許曉宇發出鴨子一樣的沙啞聲音:“放在門外,我一會兒去拿。”一會兒糖水涼了也不怕,只要那可怕的門聲不再想起來就好。她的頭好痛。

許曉宇雙眼無神的盯著門,她不想下床,她不想動,她只想睡覺。她好困,又有些冷。她還是睡一會兒好了。

明臺等了半天,還是沒見許曉宇下來拿,以為許曉宇睡著了,懊惱的搖搖頭,轉身下樓。明家小少爺第一次伺候人的努力失敗!

明樓帶著明誠進了自己房間,並沒關門,明臺吵死人的敲門聲讓他意識到他需要重新交給小少爺一些社交禮儀了。明樓聽了一會兒,覺得對不對,許曉宇一直克己守禮,從未在禮節上出過錯漏。她或許一直與人保持距離,但從不會失禮。明臺方才那樣大的敲門聲,怎麽許曉宇毫無反應。

“阿誠!”明樓叫住明誠,兩個人一起走到許曉宇的門前。

明樓輕輕的敲了敲門:“曉宇、許曉宇!”

屋內毫無聲息。

明誠聳肩:“也許許小姐睡著了?我們晚一點再看看。”

小姑娘貪睡,晚上再著了涼多睡一會兒也是有的。明樓盯了一會兒腳下的姜糖水,指著門把手,對明樓說:“把門撞開!”

明誠吃驚,這是在自己家裏需要這樣做嗎?會有什麽危險?

明樓再次命令:“開門!”

明誠一直唯明家大哥之命是從,當即毫不猶豫的撞開了門。

明樓快步走進房內。兩步跨到許曉宇的床前。只看見寬闊大床上,潔白的如同堆雲的棉被裏,露出一張艷粉色的的小臉。這樣大的撞門聲,她竟然毫無反應。

許曉宇!明誠驚訝的盯著許曉宇,一夜不見,她竟然暈倒了。小姑娘病了該怎麽辦呢?。

明樓跨步上前,在許曉宇的額頭上一摸。額頭滾燙,她臉上的艷粉色竟然是發燒所致。

此時的許曉宇已經燒的神志不清。明樓的手帶著微微的沁涼,對於許曉宇就像饑渴的沙漠旅人遇見了綠洲,就連片刻都不想分離。

明樓想收回手,許曉宇的臉像一只貓一樣就依賴了過來。發出“嚶”的一聲舒服的微弱的嘆息。明樓怕她掉到地上,連忙用手將她托住。許曉宇像一只壁虎一樣就游了過來,整個人都縮在了明樓的懷中。她全身發燙,妙曼的身子柔軟的不可思議,高燒讓身體散發著少女獨有的馨香。

這滾燙的溫度讓明樓幾乎失手將許曉宇扔到地上。

許曉宇才不管這些,她也管不了這些。她幼時發燒最喜歡賴在爸爸媽媽的懷裏,那溫暖的懷抱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媽媽為此事不知道笑過自己多少回。她從不回嘴只是癡癡地笑,扭糖股一樣的在媽媽的懷裏撒一下嬌,就又可以賴上半日。這是世界上對她來說最好的游戲,充滿了寵愛和善意。可是為什麽那樣輕易的就讓她失去這世間的至樂,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這個世界驚恐而惡意,有為了錢不折手段的表兄,有三妻四妾宅鬥無邊的許氏家園,還有著積貧積弱的祖國,和含冤飲恨卻無力為自己伸張正義的少女。她究竟是為了什麽來到這個世界。為了這像踩到沼澤汙泥裏的境況,還是為了那些和腐殖質汙泥一樣骯臟的人?

“曉宇,許曉宇。”是明樓的聲音,那個深沈的總也看不出想法的明樓,那個明明熱心又善良偏偏要把自己裝成冷漠淡定的明樓。那個寧願自己受傷也要保護兄弟的明樓。他就像一座山巍峨的擋在自己的身前,對萍水相逢的自己伸出了手。他也像一道光,在這個汙穢的世界裏給她一個可以前進的方向。

“明樓!”許曉宇微微呢喃,聲音細微如蟲鳴,明樓不得不低頭細聽。

“明樓,明樓”許曉宇的的聲音漸漸至微不可聞。

明樓卻覺得心頭如同春雷滾過大地,似乎有什麽要破土而出。

“明樓。”只是簡單的一個名字,細而柔的女聲,輕吞慢吐,恰如流泉滴水,甜酥入骨 。明樓一瞬間失了神。

“你好傻!”許曉宇咯咯的笑:“為什麽要跑著去救你兄弟。開車不好嗎?”

明樓苦笑:因為他怕啊,怕萬一找不到車耽誤了救兄弟。他沒有時間,更不敢賭。有幾個人有她的運氣,恰好就有一輛車停在那裏等她來取。

許曉宇的身子扭了扭,在明樓懷裏找到一個更好的姿勢:“別怕,姐會罩著你的”

明樓失笑,這小姑娘才多大,十七八歲,就敢罩著自己?可是當年大姐也是這樣的年齡接管起了明銳東的家業,並且在這幾年裏越做越大。她行嗎?一個十幾年未嫁的大姐就讓他滿懷內疚,拼命前行,再加上她來罩著自己,他明樓這十幾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麽?這樣的小女孩就在他的庇護下傻乎乎的成長就好了。自己才是承擔責任的男人。

“撲哧”一聲,在旁邊看熱鬧的明誠忍不住笑出聲。就她,許曉宇,還要罩著大哥?

笑了兩下,明誠忽然想,明家好像除了提供個住處,一直真是許曉宇在罩著明樓。他充滿同情的看了明樓一眼,被明樓一瞪:“去拿阿司匹林來。”

明樓抱著許曉宇,眼睛看也不敢看那張艷粉色的小臉。這張臉,雖然發燒,卻美麗的如同西班牙瓷器裏的瓷娃娃,讓人不忍褻瀆,也不想輕易放開。他也不敢硬拉開許曉宇,他肚子上還纏著繃帶呢!

明誠拿了阿司匹林過來,就見許曉宇八爪魚一樣的念在明樓身上不肯下來。明樓是滿臉的無奈,卻沒有用手強拽開許曉宇。大哥這也算是知恩圖報吧!其實,按理說,救命之恩,就應當以身相許。

吃了阿司匹林許曉宇的溫度慢慢的降了下來,頭也漸漸的清醒。她看見明樓放大的臉,發現自己像貓似的,全身掛在明樓身上忍不住臉紅。一低頭聞見了明樓身上的草藥香氣。頓時,柳眉倒豎,咕嚕著滾下了明樓的懷抱。她站直身體,用力瞪著明樓:“誰讓你回來的?”明樓微笑:“我,我自己。”

許曉宇質問“你怎麽回來了?”

明樓笑的淡然“這是我家,我當然要回來了。

許曉宇怒問“我不是說你不能下床嗎?”

明樓指了指腹部:“就這一厘米的傷口!”

許曉宇瞇了瞇眼睛,寒光迸射:“我沒有縫針,你要是亂動把傷口弄裂了怎麽辦?會留疤的!”

明樓不可置信,就為了肚子上不留疤痕,他要躺一個月?

明誠見兩個人火光漸濃,上前一步解釋:“大姐三天後的船,於情於理,我們都該回來看一看。”

許曉宇無奈點頭,忍不住鼻子癢了起來,連打了幾個噴嚏。她緊張的看著明樓:“你快出去,你身體虛,再感染感冒了就不好了。”

明樓點頭,見許曉宇萬分緊張他身體的樣子,心頭一暖,緩緩的說:“湖邊這幾天有日本特務活動,嚴老師建議我們轉移。”

許曉宇看看明誠,求證。明誠點頭,確認:“真的。那裏已經不安全了。”

許曉宇信了明樓的安排,心裏算計了一下,在家裏雖然沒有在湖畔小屋自由,好處是更加的安全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其餘的只要自己再小心一些就好。

事情既然已經沒有轉彎餘地,她只能平靜接受。

明誠沒有說他們回來還有一個原因,他們要對路易斯。布朗采取行動。既然法國人不願意給許飛燕一個公正,那麽他們這些同一個國家出來的同胞自己來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心悅你!

這是聖誕節加更。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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