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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就哭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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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糟了,怎麽讓他聽見了呢?剛才我也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一著急,什麽都露餡了。

在座的所有的同事,看到我和傅南衡都站了起來,也都看著我們。

這時候,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步雲是我的室友!”

“你的室友我也見過,她不是叫玲瓏嗎?”傅南衡問道。

“哦,玲瓏是她的小名,她的大名叫曲步雲!”我心裏叫苦不疊,玲瓏的大名我是真的不知道,辦簽證的時候是她自己去辦的,我沒參與。

“她一個大人,知道怎麽照顧自己。何必你回去?”傅南衡雖然話這麽說,可是他已經在拿自己的衣服了,這次他穿的還是我給他買的那件風衣,雖然這是經典款,可以穿好些年,可是你也不用總穿這件衣服吧,我看見的,他就穿了無數回了,雖然我回來以後,也沒有看見他幾面。

“她一個人在醫院,總歸是不方便的,而且大晚上的,所以,我要走了。”因為心裏急,所以沒有和同事們過多的客套,就想趕緊離開,邊走邊用滴滴叫了一輛車,大家都是坐大巴來的,沒有人開私家車。

車很快就來了,我上了車,傅南衡也上了。

在車上,我一直在自責,孩子從出生,從未生過病,我一離開,他就發燒了,是我的錯,孩子不僅要從生理上照顧好,心理上也要照顧好,我自責地都快哭了。

“我真的不是一個好——”我本來想說,“我不是一個好媽媽”的,可是,傅南衡在身邊,我沒有說出來,我雙手捂臉,很懊悔這次不該出來玩,可是,別的同事都來,就只有我不去,肯定傅南衡會看出來什麽的。

“哦?不是一個好室友?什麽時候這好室友的標準是要提供免費國外游,生病了要噓寒問暖,甚至自己在外地,也自責到要死?初小姐這種好室友我怎麽碰不上?”傅南衡的臉在我耳邊說道,吹得我耳朵直癢癢。

“你高高在上,從未和人合租過房子,對這個沒有需求的。”我一下子覺得,自己在傅南衡的面前已經露出了馬腳。

“哦?誰說我對這樣的舍友沒有需求?”他唇角含著滿面春風的笑容說道。

我以前從未見過如傅南衡這般的男子,整個人就給人一種“撩人”的感覺,無論是他說話,還是他的身形,還是開口時的狀態,都讓人欲罷不能。

讓我的心砰然亂跳。

舍友?需求!

別以為他一語雙關我聽不出來。

“我都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了,你還——”我低下頭去,搓著自己的衣角,“你還這樣說。”

聽了副主席的話以後,我覺得我錯怪傅南衡了,都是葉寧馨的錯,和他沒有關系,關於那時候他不接電話的事情,可能是葉寧馨的挑撥,總不能因為他有錢,就全都遷怒於他吧,而且他那時候在國外。

傅南衡一直在旁邊看著我,接著撩起我掉在耳邊的一縷碎發,說了一句,“你在身邊,真好!”

我沒答話。

車很快就到了醫院,我說讓傅南衡先回去吧,我一個人上去就好,玲瓏生病了,女生,他不方便,而且,也不想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

傅南衡答應了,我總算長籲了一口氣。

我火急火燎地去了治療室,好在步雲的病情不重,沒有打點滴,醫生問過我是打點滴還是吃藥的,我說吃藥,孩子最好不要打點滴,一旦開始打了,往後也要常打。

半夜十二點,我和玲瓏抱著孩子回家了。

出租車上,我問玲瓏,傅南衡知不知道你的大名,玲瓏說,她就和傅南衡一起過了個海關,當時傅南衡看著外面的我,沒有看她的護照,一路上也都心不在焉,所以,不知道她的大名,我就放心了,我和玲瓏說了,以後,她在傅南衡面前就叫“步雲”,必須配合我演好這場戲。

孩子沒有大事,因為這兩天同事們去旅游的了,所以,我也在家,沒有上班,在照顧孩子,醫生說我應該多給孩子吃點兒魚肝油什麽的,補充維e,因為藥店裏沒有比較好的魚油,所以,我準備從網上買。

孩子完全好了,我就去上班了。

那天上班的時候,右下角彈出來一封郵件,說是連城項目的壁掛爐設計獲得了一個北京市的什麽獎,獎金五萬,上面還有許亦琴的大幅照片。

對此,以及對怡春公司的所有的過往,我都不去關心了,縱然許亦琴剽竊的我的設計,我也不計較了。

今天有個項目的圖紙等著交,所以,我一直在辦公室裏加班,慢慢地辦公室裏都沒有人了,就剩我自己了,剛才玲瓏給我發微信,說步雲已經睡著了,估計今天夜裏就不醒了,讓我安心工作。

正好我工作完了,心想,就給孩子從網上買點維生素e吧。

翻了一頁又一頁,就沒發現滿意的,要不就是代購的,質量沒有保障,要不然,就是適合三歲以上兒童吃的,我現在的工資也算高的,完全可以給孩子買最好的,可是沒有我中意的。

剛想關了京東,要去國外的購物網站去看看,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給步雲買的?”

我身體抖了一下,是傅南衡的聲音。

我趕緊站起身來,叫了一句,“傅總!您怎麽來了?”

以前,好歹和他是合作夥伴,現在我是他的下屬,必須尊敬。

“又是給你室友買的?”他問。

最近,“室友”這個梗用得太頻繁了,不知道傅南衡有沒有懷疑過我這個“室友”?

“哦,不是,我最近工作,眼睛太累了,所以想買點兒維生素e,國內的化學成分比較多,我還是想從國外買。”我回答得簡直是滴水不漏,“而且,剛剛工作完,想購物歇一會兒。”

我又補上了一句,想把這個謊圓得更好一點兒。

“行了,十點了,該回家了。走吧。”他說了一句。

我剛要“嗯”,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手機放在桌角上,顯示的是“玲瓏”,糟了,玲瓏幹嘛現在給我打電話,不是因為孩子的事情吧?我不敢接,生怕這麽安靜的時候,手機裏孩子的動靜被傅南衡聽到。

讓它響好了。

誰知道,傅南衡拿起了我的手機,竟然接了。

這下子,我的心一下子提起來,怎麽也放不下了,不會是孩子醒了,玲瓏哄不睡了吧,又或許——

心裏亂得要死,可是我又不能表現得太沖動,萬一玲瓏那邊沒事,我自己就掉了鏈子了,那可不好。

傅南衡接起了電話,說了一個“餵”字。

我屏住呼吸聽那頭玲瓏的聲音,她似乎楞了一下子,接著說了一句,“我不管你是誰,就說初歡的室友讓她回來睡覺!立刻,立即,馬上!要不然就哭給她看!”

傅南衡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在考慮這個玲瓏和那天去旅游的玲瓏是不是同一個人?可能玲瓏的反差太大了,一般外人對她的印象都是很體貼,很細心的人,可是今天,她表現得——太出乎意料了一點兒。

傅南衡掛了電話,然後在逡巡著我的臉,最後問了一句話,“初歡,你和你的室友只是室友?”

要不然呢?還能是什麽?

“你喜歡男人嗎?”傅南衡又問了一句。

“我喜歡啊!”我急於辨白著,好澄清給傅南衡留下的“同性戀”的印象。

“喜歡誰?”他沒有給我喘息的機會,接著問。

“我——”我發現我又掉到傅南衡的陷阱裏了,“我現在沒有喜歡的人!”

“那天不是說了有男朋友了嗎?”他繼續問道。

我本來今天就累了,可是傅南衡又對我搞了一套心理上的突然襲擊,我當然承受不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好在傅南衡也沒有過多計較,只是說道,“我送你回家。”

命令的口氣,不容我反駁。

還沒到正月十五,一片春寒料峭。

我上了副駕駛,他側身過來給我扣安全帶,說了一句,“初歡——”

我不知道他要說什麽,他很少叫我的名字,剩下的他也沒有說,給我留了個無窮的懸念,讓我一直在想,他到底想說什麽。

他不知道我租住的房子在哪,我說著,他才慢慢地到了。

到了我家樓下,我剛要下車,便感覺到身下熱熱的,我臉一紅,心想:不好,我來例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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