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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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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行森看向身邊江南新苑的人,問道,“你們覺得如何?”

因為張志遠的消息和之前的第一印象,全體女性和幾個男人都持反對意見,有四五十人覺得可以幫他們。

另外的人各有心思,只是沈默不表態。

陳良生年輕,談吐間帶著朝氣和希望,笑道,“不管怎麽說大家都是□□人,幫他們也是幫自己。社會早點恢覆正常秩序,我們就能早點回到從前的日子。”

李父點頭,“如果不願意的也不強迫,畢竟這也是挺有危險的事,誰都不樂意受傷。”

吳行森接著話頭,看了眼人群裏的普通居民,“我建議是參與,尤其是還未激發異能的人,等到後期再激發,怕是根本無法奈何更加強大的喪屍。而且天氣越來越冷,激發異能更多了一層保障。”

陳良生有些激動,微微握拳應道,“沒錯,如果我們現在不拼,以後萬一別人比我們厲害,那我們豈不是任人魚肉!”

這麽一說,登時有不少人心動了,比較親近的人湊近低聲商量,最終有一百三十多人留下。離開的主要是一期的聚集者,決定前往周邊主幹道清理喪屍。

東北男人眉梢一挑,嗓音渾厚,笑道,“成,謝謝你們了!咋樣,現在開始整?”

吳行森點頭,“你們熟悉小區環境,帶路吧。”

東北漢子叫彭昂,力量鐵膚雙系,人看起來相當豪爽,但也不是沒心眼的莽漢,跟吳行森談話間隱隱有試探結交之意。

吳行森只是淡淡回了不痛不癢的幾句,避重就輕的略過。

到了地方,開工幹活。

開始被吳行森攻擊的男人,見到範妮連踹帶踩還補上根冰錐,短短十幾秒弄死一只體質系喪屍,不由心頭一哆嗦,慶幸著還好出手的是吳行森。

兩個小區的人互相之間難免有比拼心理,戰意高漲,殺起喪屍來也是越戰越勇,連續清完幾處的喪屍後,竟是無一人身亡,只有十餘人輕傷。

見著天色暗了下來,吳行森看了一眼小區的人,道,“我們先回去,明天再過來。”

彭昂露出爽朗的笑容,“成!真是多謝你們了,如果有缺衣裳吃的,我那有,盡管來!”

出來的人中自然都有收集過物資,目前真不缺那口吃的,但也難免有部分人對彭昂感官好了不少,加上之前戰鬥的時候他也不是只會呼喝躲避危險的人,包括他那邊其他的人,也都是能拼的漢子,並肩戰鬥後兩小區的人都互相拉近了許多。

回來的路上,範妮道,“人還真是不能一概而論,那幾個討厭的家夥沒想到殺起喪屍來還是挺爺們的。”

吳行森語氣很淡,“人的確不能一概而論,但品性不會因為他悍不畏死而升華。”

李喬在戰鬥時被對方一名敏捷系的男人重點關註,卻因為他輕浮的表情,不但生不出半分感動,反而覺得厭惡萬分,“就是!姐,你不知道,之前裏面還有個人一直色瞇瞇地看我!惡心死了!”

張志遠嘆氣,“他們裏面有大半都接受了以身易物的舉動,甚至有人樂在其中。他們已經開始習慣有人會因為他們的力量和物資而投懷送抱,人一旦沒了底線,墮落起來是很可怕的。”

一名水及柔韌雙系的楊哲厭惡地皺了皺眉,道,“幫他們小區清理完後,我不想跟他們再打交道。”

別聽著名字男性化,楊哲是個極為漂亮性感的年輕女人,二十出頭,一米七高挑個兒,前|凸|後|翹,五官精致,天災之前是名舞蹈老師。

範妮當時見了她簡直流著口水求埋胸,她也很大方,直接抱住了範妮,剩下吳行森在一旁也不知該好笑還是該泛酸。

如此麗色,在眾人中自然更為矚目,戰鬥時還有人接近楊哲欲以保護之名動手動腳,只是她戰鬥時素來冷厲果決,徑直濺射出一圈冰霧,指尖夾著三枚冰錐冷冷逼退那人。

範妮被美色所迷,雙手讚成道,“阿哲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一行人回到小區分道揚鑣,如今電視還是只能收到一個頻道,早晚一次新聞。好在除了新聞,晚上又增加了兩個小時的電視劇電影播放,大都是勵志、戰爭類型,跟從前的差別就是沒有廣告了。晚上時常雨雪冰雹,幸存者都是在天黑前回家,而除了基礎通話信息功能,電信運營商不再提供網絡服務,枯燥漫長的夜晚總要有個精神調劑。

今晚新聞裏有了軍隊同喪屍戰鬥的錄像,範妮突然註意到裏面的一個,驚訝道,“他這是……放電?雷系?”

畫面不過短短兩秒一晃而過,除了吳行森用精神力掃過,範母李父等人都沒反應過來,範妮興奮道,“我就知道肯定會有最強異能雷系!”

吳行森失笑,“為什麽會覺得這是最強的。”

範妮搖了搖頭,聳肩,“反正小說裏面都是雷系最厲害,我人雲亦雲嘛!不對,應該叫電系,到底是雷還是電,雷是響聲對吧?”

吳行森點了點頭,轉而提及如今的異能體征,“體質屬各系都極為實用,尤其是力量、敏捷、鐵膚三系,實戰能力極強,若有擒拿、散打等功底,簡直如虎添翼。

“元素系前期薄弱,如今逐漸跟上攻擊力。從唐語那邊消息來看,目前當屬土系最實用,攻守一體,兼可偷襲逃生。水系兼具冰凍凝滯效果,若以後能掌控生物體內水元素堪稱恐怖。火系攻擊不錯,但防禦方面不如水系、土系。木系暫看不出,想來也不會一直孱弱。電系的話,優點應該是攻擊力較之更高?也許還有攻擊速度加成及麻痹效果。”

“對對對”,範妮一臉羨慕,想到自己冰系的攻擊力也不錯,“不過我水系也很好嘛!”

李父有些沮喪道,“火系似乎沒有什麽發展前景。”

範母嗔道,“有就不錯了!還嫌!有本事你別用!”

李父嘿嘿一笑,眉宇興奮,“不管怎麽說,火的威力越來越大,我就也滿足了!以後要是能升到成千上萬度,揮手過去全成飛灰!管你會不會放電!”

吳行森忍不住輕笑,“你到了那等程度,電系也不會弱你幾分。”

李父推了推眼鏡,“你就不能讓我暗爽一會?”

因為連日的並肩戰鬥,範妮跟李父的關系不像從前多少年都停滯不前,喊人家叔叔就算了,還連著姓喊李叔叔,顯得生疏至極。

現在已經改口,張口就是直接“爸”“後爹”的喊,倒是把李父感動得不行。

她當時改口的時候難免想起自己親爹,也不知道他如今怎麽樣。父母離婚時範父完全沒打算要她,之後一分錢的撫養費都不曾掏過,範妮就是再樂觀,也難免心中隱存怨懟。

前世她結婚時範父都不曾過來,後面直到範父過世,範妮沒再跟他有任何聯系。大伯父打了電話叫她回去奔喪,她才知道範父過世。

天災後範妮也聯系過範父的號碼,卻一直提示關機。畢竟是沒什麽感情,她也不可能天真無腦地要回老家找範父,更何況,她可不想讓範母又想起曾經的痛苦過往,是而之後便揭過不管。

……

恩師楊平紅那邊突然打來電話,說現在已經開始進行耐寒可食用植物的研究,詢問吳行森是否要前往軍區研究所,可以帶家屬,吃穿用度不愁,以及不難達成的小要求都可滿足。

——老師我很好奇你那點小愛好到底算不算小要求?

呵呵噠這年頭誰給你去找XX年瑪歌!

研究植物達到預計變異方向的艱苦,吳行森前世就深刻地體會了二十餘年。重生後已經決定此生不再進行這類無法陪伴範妮的工作,是以拒絕了頗為期待的老師。

楊平紅知道他和範妮的情況,加上兩人異能在身求存不難,嘆了一口氣不再勉強,只道如果之後物資耗盡依舊可以來研究所找他。

本是一年春分,天氣卻沒讓任何心有期待的人滿意,白天始終陰冷,夜間更是令人絕望。

李父家鄉及唐語周慧慧所在的江城,如今已是零下二十四度,天災後曾恢覆的供電如今又隱隱開始分區域斷電。天寒地凍,白茫茫一片中看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

尚未激發潛能的普通人咬著牙關與喪屍搏鬥,卻不是心生膽氣,僅僅是因為——冷。

森寒的冷,沒有異能似乎無法熬過這不知何時能結束的冬日。

吳行森範妮默然,江城已是如此,諸如更北方,還有普通人……能活下來嗎?

……

此時,北方奉天軍區已派出軍隊集合黑省北部幸存者,嘗試向南遷移,但零下近六十度的苦寒、愈發強橫的喪屍和道路上流竄的變異食肉動物,讓他們舉步維艱。

“早知道不跟著過來了,我女人孩子都凍得不行”,一體質系男人抱怨,“好歹家裏面比車子帳篷暖和些!”

另一火系男人道,“是不是各個地方都是這麽冷?咱走這一路都沒感覺溫度上升過幾度!我這一大老爺們的火系現在完全成後勤了!”

“放心,我兄弟說了,他在湘省溫度也就不到零下二十,咱們那兒現在都一死一批批的,再不跟著軍隊往南走,沒異能的活不下去啊!”

“娘的有這些惡心玩意就夠了,還凍得要死,他娘的我都沒想過到了這年代還有這麽個死法兒!”

“之前我還擱那興奮呢,覺得咱厲害了,想幹啥幹啥了。哪知道老天爺這是整我們吶!”

一群人都不由有些沈默,如今他們當中十來歲的孩子都開始嘗試激發異能,不拼,就等著被凍死。

……

新聞等媒體通道開始在各個區域播報信息,黑、遼、吉等省的氣溫普通人已無法生存,異能者都感到寒冷刺骨,設施全面崩潰無法運作,中央令南方各地區做好接收準備,之後將迎來北方民眾的大批量遷徙。官方再次呼籲普通人早日激發異能,年齡已經放寬至十二歲以上七十歲以下。

範母嘆氣,眉間俱是憂慮,“到我們這邊來也管不了多大的用,這天兒要是一直冷下去,怎麽辦。我都覺得必須要開始出門搏一搏了,不然之後我真的怕會凍死。”

範妮心裏不願母親接觸危險,但也害怕繼續冷下去羊城的設施扛不住,畢竟建造之初就沒有仔細考慮過極寒天氣材料的承受度。屆時沒有空調沒有暖氣,母親和弟弟怎麽活下去?

最終範母還是同他們一起出門,短短幾個月,剛滿七歲的李子揚就仿佛長大了許多,曾經被範母養出的嬌氣不覆存在,“媽,我也去。”

範妮拍了他腦袋一下,道,“你才幾歲,你別以為喪屍好容易就弄死了!你這力氣哪怕最開始的喪屍你都打不過!”

吳行森沈吟半晌,語氣帶著隱憂,“帶著揚揚一塊去,不讓他動手,先讓他好好看看我們面臨的是什麽,再這樣護著他,是害他。再者,不是說有人在受凍的情況下激發異能嗎,岳母也許不需要動手。”

畏懼寒冷而選擇搏命,卻依舊要面對寒冷,如此戲劇也不知該哭該笑。

範母心一硬,“帶揚揚下去,到時候把外面羽絨服脫掉看看行不行。”

李父沈沈嘆了一口氣,沈默不語。

“人家那都是凍得快死了才激發出來的,二傻還小,真凍出個毛病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兒!”範妮反對。

範母反問,“真要等到停電、空調壞掉的時候你覺得還來得及?現在起碼能一次不成再試一次,否則到那時候,熬不過,就沒了。”

吳行森安撫了下範妮,“岳母說得對,騰騰,帶著揚揚一起下去。有你在,起碼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範妮看了家人幾眼,見他們不是決絕就是沈默,知道此事已經無法更改,突然道,“我們是不是該到外面找點藥?之前你們兩個我還能照應,我怕這次人多了看不過來。”

吳行森輕拍了她一記,“前陣子我曾拿回來一些,忘了?現在附近哪裏還有,怕是早被取完了。”

“還好你想的全”,範妮癟嘴,對自己總是馬後炮有些不滿,“之前都沒受過傷,我根本沒想到這上面去,下次要動動我這僵化多少年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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