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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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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維的營地,並不是在樹的頂端,而是在中層,這片森林裏是分層次的,樹木為了搶奪陽光與空間,根與根糾纏,樹枝與樹枝交叉,形成了一層又一層的奇特環境,樹枝的密集交叉,形成了類似地面的“實體”,羅維的營地,就在這實體接近頂層的地方,再上層的樹枝雖然還有更高的層次,但是卻已經稀疏,無法形成類似地板的實體了。

爬上樹來,約翰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後驚奇的看著這個他從未見過的世界,像這樣的森林,很少有人類會深入。樹枝“地面”上,一個簡易的,用獸皮遮擋,用樹枝支撐的大帳篷,就固定在這裏,羅維已經走到帳篷裏面,似乎在收拾一些什麽東西。

帳篷裏面,一些生活基本用具還有鹽之類的調料都有,他可以想象,憑借這些和對森林的了解,這只地精,竟然長期生活在這裏。“你為什麽要救我出來。”在這裏,約翰終於完全放松了下來,問起一個在他心裏放了半天的問題。

“我說過,你很不錯。”羅維淡淡的應著:“這個世界上,一個生物,不怕被人利用,因為有人利用他,那說明他還有價值,如果沒人利用,要麽他已經離死不遠了,要麽他已經強大到不在乎一切了。”

“我?很不錯?”約翰奇怪的想著自己,身上到底有哪點不錯,能夠讓這只地精看上。“不錯,你很不錯,當我站在牢房裏,所有心境修為在三階以下的生物,都會對我視而不見,將我忽略,但是,一個一階的的人,竟然能夠註意到我,這本身就是一種奇跡,你的身上,有著一些別人沒有的東西。”

“難怪,你從牢房裏離開後,那些獸人都對我視而不見,那種力量,真的是無比神奇啊,那麽,我本身,有什麽力量值得你去利用,要冒危險,將我救出呢?”約翰臉上有些興奮,我對他有用,他會否傳授我力量呢?他這樣想著,將一切想法,都放在了臉上。

“冒險?我沒有冒險,我的能力雖然不強,但是我如果刻意想逃,能留下我的存在可不多。”羅維隨手將先前抓到的兔子拿在手中,然後他的手上,冒起了一團仿佛有生命的火焰,火焰一轉,兔子身上的毛發已經全被清除,然後這團火焰,由外向內,輕易的將兔子烤熟,撒上一些調料,香氣已經四散開來。

約翰看著這一幕,並不覺得驚奇,在普通人心中,巫師就好像是無所不能的,他怎麽能夠知道,羅維操縱火焰烤兔子的本事,在巫師們心中,到底是怎樣的境界呢?羅維隨手將兔子撕裂,然後將內臟全部去除,丟了一半給約翰。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你雖然有那麽一些利用價值,但是,如果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隨時會將你丟下,你的這條命,從我救你的那一瞬間,已經不是你自己的了,這一點,你必須記住。”羅維的話雖然平和,但是語言的力量,頓時讓約翰臉上一僵。

“請問,你需要我做什麽嗎?還有,像我這樣普通的人,有什麽價值值得你關註,我又能為你做什麽?”約翰急切的問著。

“這一點,你不用著急,先吃完再說。”羅維的身體看起來比人類瘦小的多,但是吃東西的速度,卻十分驚人,半只兔子,在他口中,不過是三兩口的事情,吃完兔子之後,他從帳篷裏走了出去,約翰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四下打量著,這裏雖然簡陋,但是一應東西,都十分完備。

“你想擁有力量?你想成為貴族?”羅維回來的時候,忽然問道。“是,我想擁有力量,成為貴族,我從小出身貴族家庭,享受過貴族生活的優越,又身為次子,沒有傳承到力量,然後被趕出家門,感受過沒有力量的痛苦,可是,即便那樣努力,仍然沒有任何成就。”

“這就是你的理想嗎?”羅維看著約翰,言語中,有些失望:“這倒也是,一只飛舞在樹間的麻雀,怎麽知道蒼鷹的偉大志向。”約翰急忙回答:“當然,如果我有力量,能夠成為貴族,以後如果還能繼續向上,建立一個王國,到時候,在我的國家裏,讓地精擁有與人類一樣的地位怎麽樣。”

聽到約翰的話,羅維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真有意思,現在就對我開起空頭支票來了,你很有成為一個政客的潛質。”約翰自然不明白,什麽叫做空頭支票,什麽叫做政客。“我的要求,只有兩點,你必須記住,記住了這兩點,其他的都不重要,記住了這兩點,我可以給你力量。”

“哪兩點?”看到自己的希望與夢想,似乎在眼前就可以實現,約翰臉上越發興奮,越發的迫切。“我不需要你提升什麽地精的地位,這些都不重要,你要記住兩點,第一,從接受力量的那一刻起,你我的關系,可不僅僅是主仆那麽簡單,更像貴族與他的管家,這種主奴的關系,這是最重要的一點。我賜予你的力量,只要你用心培養,自然會強大,但是,這股力量,既然是我賦予你的,我也隨時可以收回。”

聽到這句話,約翰臉上猶豫了,給一個地精,做家奴,這在以前,那是難以想象的,不過,能夠通過做奴隸,從而獲取更強大的力量,又有什麽不可呢?再說,貴族家的家奴,本身也是貴族體系的一員:“第二點呢?”

“第二點,得到了力量之後,我不管你的希望與夢想是什麽?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就是不斷的向上,用一切的力量去向上,你明白嗎,你的獲得,你可以享受,但是,這些都是建立在我的力量之上,你只有處置的權利,其根源在我,你是否明白?”約翰點了點頭:“這點我可以理解,你就是一個農夫,我就是你田中的麥子,你自然希望我成長的越好。”

“能夠理解就好,那麽你是否同意呢。”羅維回到了帳篷,然後坐定。“我還有比這更好的選擇嗎?”約翰臉上幾種笑容夾雜著,有苦澀,也有興奮,還有對未來的向往。“你既然抱怨你沒有騎士種、貴族血脈、巫師種什麽的?那麽,我就給你一顆種子,至於你能夠成長到什麽程度,一切還得看你自己如何去澆灌,不過,如果你真的蠢笨的像頭豬,那我也無話可說。”

“力量種子?”約翰的呼吸有些急促,這些東西,他已經期盼了多少年了,每天放棄一切時間,努力的練劍,不顧性命的去冒險,不就是為了力量嗎?“你想要騎士種,還是巫師種呢?”羅維繼續問道。

“騎士種、巫師種……”你當騎士種和巫師種是地上隨處可見的土豆嗎?他心中誹謗道。“騎士種吧,我對劍術比較熟悉,也有刻苦修行,那些巫師據說即便有力量,也要經過漫長的學習和積累,還需要數不盡的金錢支持,才能夠獲得更強大的力量,都是從小培養,我現在往巫師方向,已經晚了。”

“騎士種嗎?那好,你等一下,我凝聚一顆給你就是。”羅維口中的騎士種、巫師種可不是那種所謂血脈上的,在他眼中,所謂的騎士種,其實就是某些人身體條件好,體內的能量通道容易開拓些,只要心意相對凝聚,經過苦練和能量的累積,花上三五年時間,自然就開拓了,而有些人,十幾年都難以開通,然後自己內心在中途放棄,就再也無法達到了了。

事實上在他眼中,騎士大師級以下,所謂騎士和大騎士,一切的關鍵,只在於能量的累積,能夠用能量累積解決的問題,這算是什麽問題呢?而巫師種,就是在精神方面比較突出者,比如說,天生通靈資質?事實上,約翰,就有特異的通靈潛質,無法成為巫師,卻是當牧師的料,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這個世界,似乎又沒有教會。

羅維給予他的騎士種,並不是誰都能給的,給了普通人,普通人也無法察覺與利用,給出去,沒有收成,又或者收到一些雜質,他自然不會給出,而約翰這種天生特異通靈資質,正是他所看重的,“春天”種下種子,只吸取特異純凈的力量成長,“秋天”可以收獲,哪怕是約翰在成長過程中死去,他所創造的價值,這顆已經成長的種子,羅維也能直接回收,種下去的,僅是一分心念,收回來的,卻是幾十乃至百倍的心念和與能量,而且純凈無比,與自身相合,能夠直接為己所用,而不用轉化清除雜質。

你有一畝田,有田也有種,自己不知耕種,一無所得,而我,卻有耕種之法,你是否需要?收成回來的,除了你自己維持自己生活所需,其餘的一切歸我,這就是種田之法,也是羅維現在做的,以他的能力,還遠達不到所有人都能種的地步,那樣的話,他已經是神靈了,現在只能種在這些天生感知強大的通靈人身上。

羅維凝聚了一絲心念,其中包含了他所知道騎士各階段吸納運用能量的方法:“約翰,深深呼吸,放松你的身心,心中默念我的名字,呼喚我的到來。”約翰當即按照羅維的指示照做,片刻之後,忽然一股沛然的力量,降臨到他的身周,他的頭皮發麻,劇烈震動,頭頂的幾處,急劇的跳動。

身周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籠罩,這股力量充滿了威嚴,好像高山大海,又如雷霆風暴,帶有淡淡的溫和,好像那春日的陽光,讓人只想在這股陽光裏沈睡,就好像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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