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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徐大少的天長地久(絕對甜)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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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玻璃的破碎聲從房間裏傳來,剛剛正準備推開門的身影本能的一滯,隨後忙不疊的打開那扇門。

林瑜晚蹲在地上,一滴血從她指尖滑過,她感覺到了痛,原來這不是夢。

顧琛易倉皇的跑上前,將她從碎片中抱出來,認認真真的打量她的氣色,“怎麽了?有沒有傷到什麽的地方?”

林瑜晚不敢置信的再次撫摸上他的臉,是溫暖的,不是夢裏冰冷的觸覺。

顧琛易見她雙眼泛紅,隨後一滴淚滑過眼瞼,就如一顆石頭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似的,他不知道她昨晚上究竟做了一個什麽樣的夢,竟然會把她變成這樣。

林瑜晚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似是自言自語:“夢裏的一輩子太短了,我們都來不及見證那些遙遠道令人恍惚的詞語,比如天長地久,海角天涯,比如碧落黃泉,滄海桑田,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我不要那短暫到彈指即逝的一輩子。”

“傻丫頭,那是夢,知道嗎?都是夢,我們現在都還好好的活著,不要害怕,我會永遠在你的身邊的。”顧琛易將她抵在自己心口,讓她更清晰的聽見自己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林瑜晚緊緊的束縛著他,似要耗盡所有體力去將他融合進自己的身體裏,再也不放手。

“好了,睡了這麽久,肯定餓了吧,我們去吃點東西。”顧琛易蹲下身子將拖鞋替她套在腳上。

林瑜晚害怕又如剛剛醒過來的時候看不見他時的那種無力感,緊緊的握著他的掌心,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顧琛易反手扣上她微涼的小手,走下樓道,“等一下吃完東西,我們帶著寶寶出去逛一逛。”

“好。”林瑜晚註視著他的後腦勺,夢裏或許是模糊的,她總覺得他的背影在自己的眸中漸漸的會變成一道影子透明,而現在是真實的,無論自己盯著看多久,他都是清楚的。

感覺到身後異於常人的眼神,顧琛易笑而不語的回過頭,正好抵在她靠近的額頭上。

林瑜晚羞赧的靠在他懷中,手覆蓋在心口的位置,跳的很好很好。

“傻瓜。”

陽光順著落地窗正好將兩人的身影籠罩其中,暖暖和和。

……

徐家大宅,傭人們安靜的整理著午餐。

裴亦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的傻傻發笑。

她的手情不自禁的覆蓋在肚子上,昨天突然不舒服,原來是你這小家夥鬧得。

“夫人,午餐準備好了,大少說他還在路上,大概還要半個小時才會到達,他吩咐讓您先用餐,您現在特殊不能餓著肚子再等了。”保姆上前道。

裴亦點點頭,放下雜志,“我想先喝點湯。”

“好,我去給你盛,今天燉的是烏雞湯,喝了對您身體好,您身體太虛弱了,所以昨天才會暈倒。”

裴亦坐在餐桌前,看了一眼琳瑯滿目的菜品,就他們兩個人,這菜是不是準備的太多了,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應該從哪裏開始動筷子。

“叮。”大門的方向傳來輕嚀的走動聲。

裴亦急忙放下筷子,迫切的回過頭,臉上的笑意在看見來人的瞬間漸漸的僵硬。

保姆見到二少,欣喜道:“您回來了。”

徐江瑞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走向餐桌,拉開一張椅子,“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裴亦沒有說話,也沒有拒絕,看著保姆送上的雞湯,莞爾道:“能不能讓我們單獨談談?”

保姆明白,一個個不動聲色的離開餐廳。

徐江瑞喝了一口溫水,笑道:“我聽說了,恭喜你。”

“你的傷都好了嗎?”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徐江瑞楞了楞,道:“都差不多了,這一次還要謝謝大哥肯幫我。”

“你們是一家人,他救你是應該的,就跟你義無反顧的救三小姐一樣,這是他的職責。”裴亦道。

“我過兩天的飛機,我以後大概不會回來了。”徐江瑞放下杯子,目光低垂,“你現在這麽幸福,真好。”

“我相信二少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如果可以,我並不希望你離開,畢竟這裏的是你的家,你應該留在這裏的。”

“不了,我國外還有事,這次回來也是為了送爺爺最後一程,事情已經辦完了,我也應該離開了。”

“那也好,如果以後你找到喜歡的女孩子,一定要通知家裏,我想大少和三小姐都會祝福你。”

徐江瑞站起身,“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寶寶。”

裴亦點頭,目送著他遠去的背影。

院中,卻是出現了另一道身影,她急忙站起身。

徐江琦剛剛走上臺階,就發現了迎面走來的徐江瑞,兩人目光相接,無聲的靜蔓延開。

徐江瑞是心虛的,不管是在醫院裏為他慷慨割皮的人是大哥,悉心在他昏迷時間親力親為照顧自己的人也是大哥,他其實是害怕再來見到他的,他用那麽過分的方式欺騙了所有人,他真的不敢再見到他們。

徐江琦沒有說話,大步上前。

徐江瑞感受到肩膀上的手,越發不敢擡頭。

“既然回來了,怎麽不吃飯就走了呢?”

“不用了,我還有事。”

徐江琦拉住他想要離開的手,道:“難道你還沒有走出來嗎?”

徐江瑞止步,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需要時間,可是這都快一年了,還沒有走出來嗎?”

“對不起,大哥,我對不起你。”

“你沒有對不起誰,整件事,你都沒有做錯什麽。”徐江琦將他拽回來,目光嚴肅的瞪著他,“不管你做什麽決定,大哥都會支持你,可是我現在不想同意你離開了,這裏是你的家,你生活了三十年的地方,你覺得你一個人漂流在外,就是解脫嗎?那是逃避,你沒有正式的試著走出來,你就這麽躲躲藏藏的過餘生,你覺得你下半輩子還會有幸福嗎?”

徐江瑞沈默。

“好了,既然你肯回來,我們就重新開始,大哥幫你。”

裴亦看見去而覆返的身影,不露聲色的走上前,莞爾帶笑,“過兩天得通知濛冉也回家坐坐了,順便讓這個二舅舅看看寶寶。”

徐江瑞坐在椅子上,獨自扒拉著碗裏的食物。

徐江琦看了一眼她紅潤的氣色,“等一下吃完午飯我們再去醫院檢查一下。”

裴亦不明,“昨天不是檢查清楚了嗎?”

“昨天是檢查出了寶寶,今天再去看看身體,你上一次——”徐江琦噤聲,一筆帶過這句話,道:“安全起見,不可以馬虎。”

“我聽你的安排。”裴亦夾著菜放進他碗裏,笑道:“別只顧著我,你也吃一點。”

“好。”徐江琦目光落在一旁沈默不語的徐江瑞身上,也夾了夾菜放在他碗中,“別只看著,你最近瘦了不少,得好好的補一補了。”

“謝謝大哥。”徐江瑞幾乎是狼吞虎咽般將碗裏的飯菜一並咽進嘴裏。

飯後,徐江瑞尋著借口匆忙的從徐宅離開。

裴亦站在窗前瞧著漸漸消失的背影,苦笑道:“二少心裏還是有心結。”

“給他時間吧,他會走出來的。”徐江琦將外套披在她肩膀上,“走吧。”

裴亦註意到他的緊張,笑道:“你不用這樣,現在我還能自己走。”

徐江琦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一絲怠慢不得,“也要小心一點,前三個月是最危險的時候,稍稍不註意,磕著絆住了怎麽辦?”

裴亦沒有過多束縛他的謹小慎微,只要他心安,也由著他的緊張氣氛。

醫院內,醫生仔細的檢查過後,一致在所有檢查單上刻上指標正常四個字。

徐江琦稍稍放松,“需要特別註意什麽嗎?”

“因為徐太太之前流過產,又沒有妥善照顧好自己,所以子宮情況不是很好,一定要控制情緒,有任何不舒服即刻送醫,最主要的是前三個月房事必須禁止,我想這事大少應該清楚。”

徐江琦鄭重的點頭:“我知道,我一定會小心的照顧好她。”

裴亦坐在一旁哭笑不得,“你不用這樣,我感覺很好,不會有事的。”

“聽醫生的話。”徐江琦嚴肅道。

裴亦無奈的看了一眼忍俊不禁的主任,忍不住的輕嘆一聲,也算是明白了當時晚晚說的禁足是怎麽回事了。

“好了,我先送你回去。”徐江琦握緊她的手,控制著她的步伐。

裴亦攬著他的臂膀,笑道:“是不是以後你都要這樣盯著我?”

“你現在可以隨意命令我,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能辦到,我都答應你。”

“只是現在?”裴亦故作惱急問道。

徐江琦忙道:“不,是永遠。”

裴亦含羞,坐進車內,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甜品店。

徐江琦註意到她的眼神,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想吃?”

裴亦點頭,“特別想吃。”

“那你在這裏等我,我去給你買。”徐江琦扣上安全帶,穿過馬路,走向對街。

裴亦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道背影,一旁,手包中手機獨自震動著。

她看了一眼號碼,按下接聽。

帶著些許嘲弄的聲音從聽筒內傳出,女人道:“聽說裴大小姐懷孕了,還真是一件大喜事,今早你家徐大公子,可是天還沒亮就跑來了顧家找琛易。”

“晚晚,你別打趣我了,他找顧三少做什麽?”

“當然是不放心某個孕期的女人的安全了,聽說他們聊了很久,瞧徐大少那德行,嘖嘖,還真不是我從雜志上看到的那面癱臉,裴大小姐,你快告訴我,你是怎麽把一個閻羅給變成妻奴的?”

“你回去問問你家三少,他是怎麽從一個面無表情的鐵面商人變成現在這鞍前馬後唯你是從的小卒子的?”

林瑜晚輕嘆,“看來底氣足了,說法語氣都不一樣了。”

“得了,你現在抱著什麽心思我還不清楚,改天把你家大寶二寶抱過來,讓我兒子好好看一看他媳婦兒。”

“不,是讓我兒子看看他媳婦兒。”

裴亦掩嘴一笑,“你怎麽知道我會生女兒?”

“你生的兒子我真擔心會跟徐大少一個樣子,除了你以外沒有人覺得他好相處。”

“那還是算了,我也怕你家顧三少,萬一你家顧小寶跟三少一樣,我女兒——”

“我家三少可疼媳婦兒了。”

“那我家大少還不是疼媳婦兒?”

“得了,還是不做親家了。”林瑜晚嘖嘖嘴,“瞧這氣勢下去,以後兩個孩子沒吵架打架,我們倒先是打起來了。”

“是你想太多了。”裴亦掛斷電話,望向車外漸漸靠近的身影。

徐江琦從車窗外將冰淇淋放進去,“跟誰打電話?”

“晚晚。”裴亦拿起小勺子,“你要不要嘗一嘗?”

徐江琦俯身湊近她身,一吻落在她的唇上,唇間彌漫開一股淡淡的巧克力味道。

裴亦咬下勺子,臉色不可抑制的紅了紅,“這裏是公共地方,被人看到了怪難為情的。”

“有什麽好害羞的,我親我老婆有什麽不可以?”徐江琦再一次吻上她的唇,淺嘗這她齒間這一次殘留的香草味。

裴亦故意的推了推他的頭,“回家再親。”

徐江琦踩下油門,盡可能的保持著車子平衡,騰出一只手握上她的小手。

車內很是安靜,一種淡淡的暧昧自兩人緊握的掌心裏迸發……

“叮……”鬧騰的手機鈴聲破壞靜謐的空間。

徐江琦靠邊停車,看了一眼號碼,神色凝重的按下接聽,“什麽事?”

“大少,上曄城那邊來消息了。”秘書長緊急的回覆道。

“對方肯跟我們好好坐下來談一談了?”徐江琦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走出去。

“是,只是,對方想跟您談。”

“我知道了,跟他們說我一個小時後到。”徐江琦掛斷電話,重新坐回車內。

裴亦將勺子遞過去。

徐江琦看了一眼,張嘴含下。

“是不是公司有事?那你不用送我了,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裴亦道。

“什麽事都比不了你,你別想著自己打車,以後出門如果我沒空,我也會替你安排車子,別給我想著自己出去坐車,知道嗎?”

“我是個聽話的妻子。”裴亦再次握上他的手。

車子緩慢的駛出,迎著燦爛的陽光,疾馳而過。

徐氏大樓頂層會議室中,數十人面對面而視。

大概是有人等的久了,耐心失去了大半,敲著桌子面色猙獰的站起來,“不是說跟我們談嗎?這都白白等了多久了?你們總裁呢?”

一人起哄,眾人就跟著鬧騰起來,偌大的會議室霎時亂作一團。

秘書們惶恐的逃出了會議室,不敢與這群莽夫正面對抗。

徐江琦從電梯內走出,面無表情的瞪著會議室內的一團躁亂。

有人見到似乎出現了大人物,氣焰更甚,“要跟我們談,就得把態度放好了,這麽不溫不火的對待,真當我們是平民百姓就不敢對你們這些有錢人做什麽事?”

“這位先生怎麽稱呼?”徐江琦拉開椅子坐在椅子上,翹起一腿,目光如炬的瞪著打頭陣的男人。

說話的男人冷冷一哼,“我叫宋傑。”

“宋先生,你們提出的意見,我看了,只是我想我給的條件是最好的,過往也有開發公司找過你們吧,但我知道他們給的條件必定沒有我的完善,我不僅提供住處,我還會每個人給一筆錢,甚至你們可以去查,我提供的房源一定比你們現在住的無論設備還是環境都高上許多。”

“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既然你給我們提供了那麽好的屋子,那你賺什麽?”宋傑咄咄逼人問道。

“這就跟宋先生無關了,當然你們也有權利反對,可是我敢保證除了我還敢跟你們這些人合作以外,我想整個A市的開發商都不會跟你們再提出合作,憑你們前幾次打砸事件,我想你們應該知道造成了什麽後果。”

有人怯場了,畢竟他們這群釘子戶在所有開發商那裏都被拉上了黑名單,附近的幾塊地域都被征走了,獨獨留下他們這群人還守在那裏。

如果真的沒有人再來征地,那他們這一切都不是毀了嗎。

“大家別聽他胡說,現在我們的那塊地就只有我們中心地段沒有征用,等四周的設施全部建造起來過後,我們那裏就會是數一數二的黃金地段,到時候還怕沒有人來談合作嗎?”宋傑冷笑道。

“那你們可以等一等,附近的地皮的確已經拍賣出去,搬遷戶也得到了補償,可是你們知道他們用來建造什麽的嗎?”徐江琦站起身,打開ppt,畫面上露出一個占地百畝的工廠設備圖。

眾人嘩然,這是要建廠的準備?

“不可能,都說附近是建立高級公寓,你唬誰呢?”有人吼道。

“你怎麽知道是建房子還是建廠呢?現在還是一片荒蕪,憑你們的人脈,你們能打聽到什麽?”徐江琦重新坐回椅子上,“我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開發商真的只是建廠,你覺得就憑你們現在的籌碼,能換到我給的保障嗎?”

“大家別聽他胡說,我聽說不止徐氏一家征用商,既然他不給我們更好的利益,我們可以等別的人。”宋傑道。

徐江琦目光再一次落在這個男人身上,他三十歲左右,穿的很普通,只是與這些住在郊區長年累月打著辛苦小工的務工人來說,無論是穿著還是氣場似乎都有些不對勁啊。

“那我最後給你們一個小時的考慮時間,考慮清楚了再告訴你們的決定。”他站起身,正欲出門。

宋傑斬釘截鐵道:“不用考慮了,我們都不會同意。”

“宋先生別太心急了,你一個人的意見代表不了所有人,你們最好還是想一想,別被人當成傻子一樣利用了。”

會議室的門在他身後合上。

秘書放松一口氣,“現在怎麽做?看他們的態度應該很難辦了。”

“去查一查宋傑這個人,順便調查一下跟我們競爭的公司。”徐江琦雙手斜放在口袋裏,笑意深濃的看了一眼緊閉的會議室,轉身往著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內,秘書送上一杯咖啡。

徐江琦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按下1號鍵。

電話響了兩聲被接起,她的聲音帶著點點的鼻音,“嗯?我在。”

“睡著了?”徐江琦蹙眉,竟然沒有算到她會不會睡下了。

“有點困就睡了。”

“那你再睡一會兒,睡醒了再給我打電話。”徐江琦放下手機,怪自己太緊張了。

“叩叩叩。”秘書推門走進,“總裁,您讓調查的事情出結果了。”

徐江琦順手接過,翻開資料夾,勾唇一笑,“還真是豐富多彩的人生。”

“這個人鬧得事太多,一查就查出來了,現在要去識破他嗎?”

“不用,還早著,等他再鬧一會兒。”徐江琦靠在椅子上,笑意越深,讓人越是看不清他隱藏的下一步計劃。

一個小時匆匆而過,會議室內,有人惶惶不安,難以辨別是非,有人繼續煽風點火,引起大家憤怒。

宋傑周旋在幾個大老爺們兒面前,他自認這種時候從暴躁的男人手上入手更能事半功倍。

幾人聽了他的教唆,也甚是覺得在理,這徐氏突然要收購他們的住宅,無非就是看中了他們那些地兒,徐氏這麽多年穩居C國地產龍頭,不可能會做賠本買賣。

“既然他執意要收購咱們,肯定是想著這塊地肯定值錢,不然之前怎麽會有那麽多投資商來找咱們,還不都是看中了咱們的潛力股,我們不能就這麽便宜的買了,一定要再堅持一下,反正就算他最後撤資了,我們沒虧本,怕什麽。”宋傑道。

“沒錯,大不了我們都不搬了。”有人附和。

“反正他不肯同意我們的條件,我們就這麽耗著,反正耗的越久他們賠本的幾率就越大,而我們就只是晚一點入住新家罷了,不虧啊。”

會議室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從外推開,話音也在瞬間戛然而止。

徐江琦漫步走進眾人的視線,嘴角一如既往揚著半分禮貌的微笑,“各位考慮好了沒有?”

“我們都聽宋傑的意見,要不你同意我們,要不這事就不用再商量了。”群起而憤之。

徐江琦坐在辦公椅上,擡手示意秘書換上一份新的ppt,道:“現在由我先給你們介紹一個人。”

畫面中彈出剛剛他們還言聽計從的男人成像。

宋傑愕然,吼道:“徐大少這是什麽意思?惱羞成怒的打算槍打出頭鳥?”

“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讓大家重新認識一下這位宋先生。”徐江琦翹起一腿,繼續道:“宋先生好像不是上曄城的人吧。”

“宋先生是回鄉探親才知道我們這裏搬遷了,所以才為我們抱打不平。”

“原來如此。”徐江琦點點頭,“宋傑,半年前刑滿出獄,而為什麽坐牢呢,因為詐騙,騙了幾百萬,東窗事發過後被判刑五年,今年剛剛出獄,出獄後被一家獵頭公司聘請,職務嗎,就是慫恿你們這些無辜百姓鬧事,鬧得越大越好,最後得罪開發商選擇撤資,然後獵頭公司會趁勢低價收購,再轉賣給別的開放商從中獲利。”

宋傑倉皇的退後一步,蹙眉道:“大家別聽他們胡說八道,我是什麽人品你們都不知道嗎?”

“這半年來,我想的確有很多開放商來找你們吧,而最後都會在你們一次又一次漫天要價過後選擇不了了之,如果各位還覺得宋傑這個人可信的話,大可以從我這裏出去,我徐氏雖然是商人,但我不會用這種陰謀詭計去坑害你們。”

宋傑解釋道:“大家別聽他胡說八道,他這是在挑撥離間。”

“這是宋傑的出獄手冊,你們大可以看看這個人是不是有過前科,你們難道就不覺得奇怪,他為什麽平白無故的幫你們聲張正義?他能得到什麽?賠償嗎?你們上曄城有多少住戶,我可是心知肚明,這裏面好像沒有姓宋的。”

眾人沈默。

宋傑咬牙吼道:“你們就被他三言兩語給騙了?”

“不是我騙,我說的是實話,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唯利是圖的人,我也是因為利益才會找上你們,可是我給了一個平等代價,如若你們再拒絕,大可以繼續等,一次又一次,再循循覆覆個半年,我想等來的只會是宋傑背後公司的強勢征地,屆時,你們一個個只怕是無家可歸了。”

宋傑轉悠在明顯有了動搖的人群中,焦急道:“你們都清醒點,他這是完全有備而來。”

“我覺得徐大少說的沒錯,宋傑,你本就出現的不明不白,以前我們聽你的話都提出加價的請求,可是我們都知道自己的房子值多少錢,本來早就應該答應條件的,可是一拖再拖,最後全都撤資了,我們也陪你周旋了半年,我倒是覺得徐總裁的話有可信的地方,就是你本就來歷不明。”

一人話出,默默的許多人跟著倒戈相向。

宋傑慌神,“你們這是被他給唬弄了,我跟著你們這麽久,難道你們還不相信我的人品。”

“那你告訴我們,你圖什麽?”

“我、我就是見不慣這些一身銅臭的商人。”

“所以你就讓這麽多人陪你一起無家可歸?”徐江琦冷笑,“宋先生,一個理由用多了,只會變成破綻,你說你是回鄉探親,那請問你探的哪戶親哪戶人家?”

宋傑愕然,全然沒有料到他會轉變問題,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自己最初說的是哪家人了,畢竟這事過去了半年,大家都對他深信不疑,他也沒有過多的去關心這件事。

在場眾人見他明顯的遲疑,不由得懷疑。

徐江琦斜睨身後的保安,“請宋先生去局裏坐一坐,我想他會交代清楚自己究竟在從中計劃些什麽。”

宋傑詫異的瞪著靠近自己的保安,吼道:“你們這是準備用權欺壓人了?”

“如果宋先生真的問心無愧,我想明天你就會出來,但你也要知道我這個人瑕疵必報,什麽人敢算計我,我想我會十倍百倍奉還。”徐江琦擺手,三人拖著明顯抵抗的宋傑往著門外拉拽著。

宋傑負隅頑抗,邊走邊吼:“你們快醒醒,他這是要屈打成招了,你們不可以動搖啊。”

會議室大門合上,徐江琦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一一巡視過所有人,“你們還要懷疑我,可以從這道門出去,但我敢保證,你們會在這棟房子裏過完這一輩子,徐氏有能耐讓周圍所有的投資商望而卻步,我也實話實說,我之所以需要這片住宅,不是為了修建什麽豪華住宅區,我只是用作私人用途罷了。”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作一步。

會議室,靜若無人。

秘書們將合同送上,站在一旁等待所有人的簽字。

一人拿起鋼筆,毫不拖泥帶水的簽下自己的名字,隨後十幾人跟著簽下合同。

……

華燈初上,城市霓虹燈絢爛的倒影在疾馳而過的車窗上。

徐江琦從車內跑出,前所未有的迫切想要回到她的身邊。

徐家大宅不同於往日的氣氛,今天很是安靜,他進入的瞬間有一種人去樓空的錯覺感。

他急忙放下公文包,脫下外套,環顧著鴉雀無聲的客廳,試著喚了一句,“亦兒?”

無人回覆,他眉頭緊蹙的往著樓上跑去,可是腳剛剛踏出一步,便瞧見廚房內一道忙碌的背影。

徐江琦心底狠狠一抽,忙不疊的跑進廚房。

果不其然,裴亦圍著圍裙站在廚竈前,右手拿著一只勺子,似乎正在嘗湯水的味道。

“亦兒?”徐江琦刻意的加重腳步聲,就怕自己突然的出現嚇到她。

裴亦聽見聲音,放下勺子,剛回過身就被他抱緊懷裏,羞赧道:“這麽快就回來了?”

“怎麽是你在做飯?保姆們呢?”徐江琦環顧空蕩蕩的屋子,不明道。

“再過兩天就是端午了,我讓大家都回去了,畢竟她們家裏都有親人,回去團聚一下也好。”裴亦轉過身,調了調火力。

“你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徐江琦站在她身後摟著她,手有意的搭在她的肚子上,“萬一摔倒了怎麽辦?”

“怎麽會呢?我又不是小孩子,更何況——”裴亦轉過身,雙手環繞過他的脖子,莞爾道:“我想跟你單獨在一起。”

“傻丫頭。”徐江琦吻向她的紅唇,“湯水的味道真香。”

“還要十分鐘才能喝。”

徐江琦揉了揉她的腦袋,搬來一張椅子放在她身後,“你就坐在這裏看著火,接下來的事交給我來做。”

裴亦安靜的坐在一旁,瞧著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每一次四目的相接處,他便是不由自主的露出那最純真的笑容,宛如一個五六歲稚氣未脫的小孩子。

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總是喜歡這樣對著自己略顯癡傻得到笑著,久而久之,她便習慣了他這種簡簡單單微露皓齒的微笑。

那是他沒有掩藏,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流露在自己面前。

自從上一次孩子離開過後,那個心結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炸彈,那兩個月,裴亦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而他也陪著她入地獄般活著。

每一次在她絕望的時候,他會抱著她,站在窗前,打開窗子,兩人就這麽迎風而站,腳底下是幾百米的高樓,他說:想跳嗎?

裴亦的的確確有想過跳下去,和他一起下地獄永不超生。

可是當鼓足勇氣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她退縮了,她這輩子從來沒有渴望過什麽,平淡無奇,她不甘心就這麽離開,所以她回頭了,回頭看著他因為自己放棄死亡而自然而然露出的笑容。

她有很嚴重的失眠癥,就如那一次一樣,吃了一顆又一顆安眠藥,差一點就這麽在沈睡中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總是默默無聞的守著她,整夜整夜的講著一些無足輕重的事情,就像是催眠曲一樣希望她能聽著聽著就睡過去,可是,她睡不著,兩只眼睜得比電燈泡還閃亮。

他也就這麽徹夜未眠的講了一整晚的事情,從夜幕西垂到日出東方,他躺在她的身邊,尋著話題讓她睡一會兒。

裴亦知道這個男人有些笨,就如曾經的那一段日子,像個傻子一樣沈默的跟在她身後,如果不是因為徐江瑞,只怕他這輩子都拿不出勇氣跳到她面前吧。

“在想什麽?”徐江琦將所有菜品擺上桌,“我再給你切一點飯後水果,你先吃著。”

裴亦攬住他的臂膀,依靠在他的腰側,“想抱抱。”

徐江琦手上有油,就這麽高舉著雙手任憑她越來越用力的懷抱。

裴亦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嘴角微揚,“我想吻你。”

徐江琦俯下身,一吻落在她的唇瓣上,“好了,該吃飯了。”

裴亦再一次抱住他的腰,“再親一下。”

徐江琦拿她沒轍,又一次折回去,越發加深一個吻。

裴亦紅了紅臉,乖乖的拿起飯碗,喝著湯,瞄著他的背影。

她甚至有些恨自己曾經的有眼無珠,徐江琦明明就比徐江瑞完美許多,無論是性子還是外貌,他就如童話世界裏面橫空出世的王子,就差一匹白馬。

夜深寧靜,兩人平躺的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觀賞著夜空之上璀璨奪目的星辰明月。

“亦兒。”他輕喚一聲。

“嗯。”她本能的回覆。

“困了嗎?”

“有一點。”裴亦精神懨懨,大概懷孕初期都有些嗜睡,她就這麽一躺下,忍不住的就想閉上雙眼。

徐江琦站起身,將她抱入懷裏,“睡吧,我抱你回房間。”

他的臂膀寬厚有力,裴亦越發靠近他的心臟位置,“明天答應帶我去看賽龍舟的。”

“好,我已經訂好機票了,你放心。”徐江琦打開床頭微弱的燈光,替她順了順淩亂的發絲。

裴亦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頭下,“我還要吃糯米粽,還有鹹鴨蛋,還有好多好多零食。”

“我都替你買,睡吧,我就在這裏。”

裴亦夢囈的嗯了一聲,安靜的熟睡過去。

徐江琦看了一眼腕表,晚上十點。

徐氏總裁助手正在熬夜加班的處理總裁大人留下的一堆爛攤子,正在奮筆疾書之際,電話響了起來。

看到總裁大人的電話的剎那,小寧同志覺得自家總裁難道是良心發現知道給了自己一座山的任務打算收回去了?

他迫不及待的按下接聽,只聽對方道:“給我訂兩張去Q市的機票,明天下午兩點左右。”

小寧心裏咆哮,您老倒是想著法兒的折磨你家下屬啊。

“聽見了沒有?”沒有聽到回覆,徐江琦再問了一句。

“我聽見了,是您和夫人的機票對嗎,我會立刻打電話去航空公司,務必在端午這樣的日子裏給您預留兩張明天去Q市的機票。”

“要下午兩點或者三點的,太早太晚她會餓的。”

“……”小寧心口有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老子下輩子也要做女人。

“別定錯了日子,否則這個月獎金全扣。”

“您放心,我一定記住。”小寧鄭重保證道。

掛斷電話,小寧有一種想要砸掉手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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