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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陳景然的結局(狠狠戳)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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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則新聞轟動全城。

不是顧家二少成婚喜訊,不是劉家家宴高調宣布邀請名單,更不是京城裏那些二代三代的花邊新聞。

A市百年基業陳氏集團在昨晚十二點時發布通告宣布破產,陳氏董事長目前涉及行賄虛報財務被送往檢察院接受調查,而陳氏曾經總經理陳景然因涉嫌故意殺人罪被批準逮捕。

一時之間,陳氏被推往風口浪尖上,全城矚目。

當落魄的陳董事長被鎂光燈包圍時,另一輛警車同是進入所有記者的相框內。

陳景然是坐在輪椅上,面如蠟色,整個人憔悴不堪的窩在輪椅上,眼底青窩就像是幾天幾夜不曾合眠。

記者圍困而上,當有人發現他的病例單上寫著的竟然是意外受傷高位癱瘓八個字進入視線時,眾人愕然。

陳景然除了頭可以移動外,整個身體毫無感覺,他幾乎都覺得自己身上的傷不痛了,因為他整個身體上下,只能感受到那抑制不住的脊椎錐心之痛。

他看著被堵在另一端的陳董事長,曾意氣風發到人人都得尊稱一句的陳董事長,如今同是狼狽不堪的被人押解著,手銬異常刺眼的進入眼簾,突然間,他覺得自己不狼狽了,至少有人跟他一起這般落魄不堪,受人非議。

警所裏,警察進行著簡單的交接,按照上面的意思,他陳景然的待遇可不低,獨立單間,還有人二十四小時伺候,這樣的待遇可不比當初還是陳氏大公子的身份帶來的效應低,只是他知道沒有人會這麽輕松的放過他。

陳景然的確想的很明白了,進了這裏,他就永不見天日了。

“這個犯人上面可是重點關照的,夥食什麽的都得另外配,還有有任何不對勁立刻報告上去,不能出一絲紕漏。”警員慎重道。

“我知道了,我會讓人密切註意的,不管出現任何事,立刻上報。”

警所前,記者遲遲不肯散去,一個個捕風捉影般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果不其然,等了兩個小時,終於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子進入視線。

顧琛易打開車門,徑直走向警所大廳。

可惜記者一群圍上來,將他堵得毫無去路。

“有秘密消息,陳氏接下來會由蘇勝接手,顧三少這消息是真的嗎?”

“陳景然為什麽會好端端的癱瘓了?顧三少知道其中內情嗎?”

“傳聞陳景然是得罪了什麽人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下場,顧三少這麽匆匆趕來,是故意來探監的?”

顧琛易停下腳步,一一巡視過問話的記者,嘴角冷冷的上揚些許,“你們很關心這個問題?”

“我想所有人都很關心這個話題。”記者回覆。

顧琛易看向他的工作牌,“尚宇財經雜志社,好,我知道了,我會另外預約時間。”

記者受寵若驚,不敢置信的追問道:“顧三少的意思是願意給我們專訪?”

“如你所見,這件事需要有人澄清,既然你這麽好奇,我樂意把這個機會留給你。”

記者忙不疊的將名片遞過去,“我會等候顧三少的通知。”

顧琛易不以為意的將名片放進口袋裏,點點頭,“都散了吧。”

隨後,只餘下他孑然消失的背影。

警所內,羈押室中,男人一動不動的躺在木板床上,硬木撐得陳景然後背陣陣抽痛,受傷的膝蓋不能伸直,而那些警員卻是毫不在意的直接將他放平,整個身體都不能用一個痛字來行動。

他現在覺得自己這樣活著,還真是生不如死。

顧琛易示意著警員打開羈押室,默不作聲的緩慢走進。

陳景然斜睨著走進的身影,他雙手沒有知覺,可是他知道此時此刻這雙手一定是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顧琛易居高臨下的盯著他蒼白的面容,咂咂嘴,惋惜道:“沒想到去了一趟宏爺那裏,陳大少就變成這副德行了,還真是嚇了我一跳。”

“顧琛易,你最好現在弄死我,不然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顧琛易拉過椅子坐在一旁,翹起一腿,“你覺得我會舍得弄死你嗎?你現在這模樣落在雜志上,一定會增加所有人的銷量,我得讓你最後再風光一下才行。”

“顧琛易——”

“聽說林沁嗳死的時候也是被撞成了高位截癱,可是她運氣不錯,就這麽死了,但陳大少的運氣估計就沒有那麽好了,你這身子雖然受損嚴重,但我一定會竭盡全力醫治好你,至少讓你再撐幾年。”

陳景然磨牙切齒的瞪著男人,吼道:“你留著我這條命,我會活著看你如何一敗塗地受人非議的那一天。”

“那你可要養好身子了,這癱瘓了可要註意的事太多了,躺久了身體會僵硬,又不能久坐,甚至連上洗手間都是問題,像陳大少那麽驕傲的人,我相信是不需要人幫忙的。”顧琛易站起身,環顧一下羈押室的環境,甚是滿意的點頭。

“滾。”

“環境不錯,還是獨立單間。”顧琛易俯身湊到他面前,冷冷一笑,“我想你可得少吃少喝一點了,萬一弄的一身都是,也是害人害己。”

“滾。”陳景然掙紮著想要撐起身子,可惜除了頭重重的砸在木板上,身體就像是被黏在了上面似的,扯不開,弄不了。

顧琛易站直身子,邪魅的盯著他艱難的擡頭模樣,搖搖頭,對著門外的警員道:“你們可要記住了,有些人心理承受力不足,很容易誤入歧途自殺什麽的,讓人二十四小時密切留意,只要他任何不對勁,立刻通報,無論如何,這條命得保住。”

陳景然滿目猩紅,痛不欲生的捶著頭。

顧琛易從羈押室內走出,目光沈冷的瞥了一眼躺著的身影,隨後大步流星的踏出警所。

原本圍堵的記者也漸漸的散去了一大半,偶爾會有一兩個舉著相機朝著來人的方向偷偷的按下快門。

顧琛易面無表情的將車門打開,看了一眼手機裏的監控視頻,女人正對著衣帽間裏明顯變得有些小的衣褲發愁著。

林瑜晚索性盤腿坐在地毯上,單手托腮,不過就是一周沒有穿這些衣服了,竟然發現自己穿起來有些緊了,那些褲子更不用提了,還沒到腰上就被卡住了。

她無奈的撫了撫肚子,難道是最近心情好了吃太多長得太快了?

不行,她必須得瘦身。

於是,當畫面裏的女人重新出現在視屏裏時,顧琛易幾乎是失去鎮定的踩住了剎車。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正在鏡子前束腹的女人,惶恐的瞪直雙眼,急忙按下電話號碼。

可惜明顯電話不在她身邊,響了一遍又一遍,依舊沒有人接聽。

顧琛易一腳踩下油門,車子瞬間消失在泊油路上。

公寓裏,林瑜晚哭笑不得的瞪著肚子上的束縛帶,屏住氣,勒了一下,結果還沒有扣上又被彈開了。

她再次深吸一口氣,手下快速的將束縛帶纏上。

“咚。”顧琛易氣喘籲籲的推開門,看著她的動作,三步跨作兩步沖上前將她肚子上的東西扯開。

林瑜晚做賊心虛的想要溜走,結果還沒有踏出一步,就被他給提了回來。

顧琛易指了指地上的東西,面色凝重道:“能給我解釋解釋這是什麽嗎?”

“這個、就是、我、我用來、用來——”

“晚晚,你應該知道這東西有什麽壞作用,你現在是自然增加肚圍,你束腰做什麽?”顧琛易壓抑著怒火,盡量平心靜氣道。

林瑜晚自知犯錯的低下頭,“就是、就是長得太快了。”

“本來雙胞胎就長得快,你怕什麽?”顧琛易寵溺的彈了彈她的腦門,“以後不許再這麽做了。”

林瑜晚忙不疊的點頭,“我知道錯了。”

“別讓我再看見這些東西。”顧琛易將東西直接丟進垃圾簍,還不解氣般將垃圾簍給丟出公寓。

林瑜晚忍俊不禁的站在玄關處瞧著自顧自忙著丟垃圾的身影,輕聲道:“老公。”

“……”顧琛易扶額,轉過身,看著她笑而不語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進去吧。”

林瑜晚靠在他身上,“不想動,你抱我。”

“萬一摔著怎麽辦?”顧琛易彎下腰打橫將她抱起來,步步穩重的走過厚厚的地毯,神色嚴肅道:“以後再這樣做,我會懲罰你的。”

“我可以發誓的。”林瑜晚枕在他的心口位置,聽著裏面因為緊張依舊跳的有些急的心跳,莞爾道:“你一大早就出去做什麽?”

“沒什麽,等下吃完飯我送你去徐家。”顧琛易將她輕穩的放在椅子上。

“今天是不是劉家的家宴?”林瑜晚問道。

“嗯,時間在晚上七點。”

“你要去嗎?”

顧琛易微不可察的點點頭,“顧家在受邀之列。”

“我怎麽覺得那更像是鴻門宴?”林瑜晚雙手環繞在他的脖子上,“能不能不去?”

“難不成你還擔心他會在自己的宅子裏安排一批狙擊手,然後對著所有來賓,殺個片甲不留?”顧琛易蹭了蹭她的鼻子,“傻瓜。”

“可是劉啟這個人太過邪佞,一看就是那種奸臣,你可得防著點。”林瑜晚湊到他面前,神色尤疑,卻依舊開口道:“你是不準備帶我去了嗎?”

“既然你都說那是鴻門宴了,我怎麽敢帶你過去?”顧琛易吹拂過熱粥,“喝一口。”

林瑜晚本能的張開嘴,舔了舔唇,“我也知道這事情的重要性,我是個聽話的妻子。”

“真的?”顧琛易笑道:“錦嶸在徐家,徐濛冉今天也會回去,你不會孤單的。”

“誰要關心她徐濛冉的去向。”林瑜晚拿起雞蛋剝開殼,“不過今天的日子,她的確應該回徐家。”

徐家大宅,陽光穿插過樹縫,落在草地上,恍若斑駁星點隨風晃動。

林瑜晚站在徐家別墅大門前,對著離開的車子揮了揮手。

徐濛冉從另一輛車子裏走下,視若無睹般徑直走回宅子。

林瑜晚咂咂嘴,瞧著她明顯別扭的動作,目光轉回坐在車內遲遲不肯出現的顧二少,嘴角亦是控制不住的得意笑容。

顧謙易察覺到有人的註視,側過頭,四目相接。

林瑜晚雙手放在口袋裏,步履輕緩的靠近那輛靜靠的保時捷。

顧謙易一腳踩下油門,聲音隨著車鳴聲一同回蕩在空氣裏,“我醫院還有事,先走了。”

林瑜晚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瞪著化為一抹光點的車子,笑意更深。

徐老爺子還在餐廳裏用著早點,對著進來的身影微微點了點頭,“吃過了沒有?”

徐濛冉輕咳一聲,接過傭人送上的茶水,抿上一口道:“吃過了。”

“顧家那小子呢?”

“他今天有臺手術。”徐濛冉放下杯子,安然的坐在椅子上。

老爺子放下碗盞,擡頭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道:“濛冉,爺爺曾無數次問過你這樣嫁過去會不會後悔,今天是你婚後第一次回門,你重新告訴爺爺,你後悔了沒有?”

徐濛冉低下頭,目光被濃密的劉海遮擋住,她思忖片刻過後,道:“爺爺,我以前說不後悔,現在就不會後悔。”

“如此便好,雖然顧二少曾經很是不靠譜,但終歸還算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你只需要記住,你現在為人妻,需遵守婦道,那些該斷的,該忘記的,全都斷了,忘了。”

“是,我知道了。”

“老爺子我也吃完了,你回房間去吧。”徐老爺子擦擦嘴,站起身,杵著手杖便走向自己的臥房。

徐濛冉坐在位上,看著桌面上靜靜放置的面包,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些許。

“你現在的模樣就像是那種守身如玉了幾十年的老女人突然一天嘗到了愛情的滋味過後,甚是滿足幸福了。”

“……”徐濛冉驀然的站起身,瞪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女人,滿目幽怨。

林瑜晚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塊吐司,咬上一口,“看你這樣子,昨晚上顧二少一定很努力了。”

“林瑜晚。”徐濛冉一口氣堵在心口,明明很想罵回去,卻發現自己竟然詞窮了。

林瑜晚挑眉,“第一次難免會腰酸腿軟,看你這樣子,應該很累吧,快些回房間休息吧。”

徐濛冉額上青筋尤現,“懶得跟你廢話。”

林瑜晚單手托在下頷上,笑意盎然的盯著落荒而逃的背影,又一口咬下手上的面包。

“叮……”手機在手包中毫無預兆的鬧騰起來。

林瑜晚擦了擦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不明的看了一眼二樓顧錦嶸的房間方向。

出現在屏幕裏的是一條短信,她不明白席邵宇為什麽會給她發短信,打開後看著上面寥寥的幾字:我在城西上原路等你,能不能麻煩你過來一下。

林瑜晚蹙眉,想不通的是席邵宇會有什麽話要跟她說,也想不出他們會有什麽話需要這樣單獨見面相談。

林瑜晚拿起手包,想著顧琛易臨走前的囑咐,還是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顧琛易瞥了眼副駕駛上靜放的手機突然響起,看著上面的號碼,嘴角微揚,“怎麽了?”

林瑜晚走到窗前,刻意的壓低聲音,“席二少讓我去上原路見面。”

“席邵宇?”顧琛易踩下剎車,回覆道:“你不用去了,我去見他。”

“嗯。”林瑜晚墊了墊腳尖,“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好,畢竟他約見的人是我。”

“我和你有什麽不同,你現在不方便出去,乖乖的待在徐家。”顧琛易掛斷電話,反反覆覆的翻出席邵宇的電話,最終還是安全起見撥打了回去。

很詭異,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卻是無人接聽。

顧琛易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他踩下油門,車子瞬間疾馳而去。

銀色的保時捷身影從上原路一路延遲到京原路,卻是不見席邵宇任何身影。

顧琛易有些擔憂,眉頭緊蹙,他再一次重撥回去號碼,一遍又一遍,自始至終無人接聽。

“叮……”

顧琛易看著震動的手機,卻不是自己想見到的號碼。

顧謙易的聲音有些疲憊,靠在辦公桌上,頭抵在桌面上,問道:“今晚的劉家家宴你要去嗎?”

“顧家在受邀之列。”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顧謙易捶了捶頭,“你跟大哥去吧,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我知道你的尷尬,你可以不用出席。”顧琛易打開車門,環顧四周,並沒有見到席邵宇的任何身影。

“劉煜這個人陰晴不定,還是避開比較好。”

“看不出來縱橫情場這麽多年的顧二少還有了顧慮所在,我看的出劉煜是不會再回來跟你搶你老婆的。”

“不是他回不回來,而是徐濛冉會不會走出來,我顧謙易還真是沒見過哪個女人像她這樣癡心絕對的等待一個男人的,說實話,如果不是念及那點男人尊嚴,我真想成全他們算了。”

“妾有意,郎無情,你覺得徐濛冉會感謝你的慷慨割愛?”顧琛易坐回車內,再道:“你別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我並不覺得顧二少會是這種期期艾艾悲天憫人的男人。”

“得了,這事就這樣吧,事已至此,我已經給過她反悔的機會了,我掛了,該查房了。”顧謙易匆匆的掛下手機,自暴自棄般蒙頭癱坐在椅子上。

“咚咚咚。”護士輕輕的叩響辦公室大門。

顧謙易點了點頭,道:“什麽事?”

“有位女士想要見您。”護士的身後,一道身影不請自來般走進。

顧謙易眉頭微蹙,對著來人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冷冷淡淡,恍若陌生人。

蔣雪摘下墨鏡坐在椅子上,“聽說顧二少結婚了,恭喜。”

“我並不覺得你會是這種喜歡纏上別人的女人。”顧謙易起身走到她身前,俯下身子目光如炬的盯著她略顯蒼白的面容。

蔣雪嘴角蔓延開一絲苦笑,擡頭道:“我只是來恭喜你的。”

“一個人恭喜別人的方式很多,而我認為蔣小姐親自登門恭喜這方式太過草率,是未經認認真真考慮過後的行為。”

蔣雪身體靠後,避開他太過犀利的雙眸,“我需要一筆錢,我想顧二少應該不會吝嗇施舍我一點。”

顧謙易站直身子,冷冷一笑,“要多少?”

“我現在沒了工作,沒有了房子車子,所有東西都沒有了,我需要一筆錢離開,顧二少應該知道我需要多少。”

顧謙易走回辦公室,打開支票簿,隨意的填上一串數字,漠然的送到她面前,“希望蔣小姐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了。”

蔣雪緊緊的攥緊那張支票,身體控制不住顫抖的站起身,她隱忍住自己的驕傲,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男人過後,倉皇的轉身離開。

醫院的消防通道,有些清冷,她順著冰冷的墻壁滑坐在地上,手心裏的支票那麽沈重,沈重到她都快要托付不起那重量。

如今,身無分文,無家可歸,除了來要這麽一點施舍外,她還有路可走嗎?

“啪、啪、啪啪啪。”扣動人心的拍掌聲從她頭頂上空響起。

蔣雪慌亂的抹去眼角的淚痕,看著由遠及近的女人身影,忙不疊的想要退後離開。

“看你現在這副模樣,還真是可惜了這麽一個好孩子。”岳珊優雅的從樓道上走下,嘴角揚著微笑,在外人眼裏是那般的慈眉善目。

蔣雪不明白她的來意如何,保持警惕的看著她。

“你不要緊張,我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我只是替你抱打不平罷了,我看過你的醫療記錄了,你的孩子沒有了,你以後都不能生育了,這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太殘忍了不是嗎?”岳珊溫柔的拂過她的眉眼,“好孩子,你真是讓我心疼。”

蔣雪慌亂的避開她的觸碰,愕然道:“顧夫人想說什麽?”

“我就是覺得老天爺對你太不公平了,你不僅沒了工作,還沒有幸福,孩子,你告訴我,你拿著這張支票的時候,不覺得那是恥辱嗎?”

蔣雪低下頭,目光中恍恍惚惚的印上支票的數字,閉上眼,一滴淚落在支票上,那麽的清晰,那麽的錐心。

“你可以選擇不要的。”岳珊握緊她的手,嘴角微微一笑,“跟我走吧,我會讓你重拾自信,讓你重新驕傲的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讓那些曾看不起你的人,刮目相看。”

蔣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魔障了,竟然主動的跟著她走向了樓道,一步一步,機械式的移動著雙腳。

……

靜謐無人的徐家宅院,裴亦追逐著不知道從哪裏掉下來的一只小鳥,玩的忘乎所以。

林瑜晚坐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突然,裴亦就這麽撲倒在她面前,笑意淺淺。

林瑜晚摘下眼罩,不明道:“怎麽了?”

裴亦指了指旁邊出現的女人,“她——”

林瑜晚坐起身,顧錦嶸安靜的坐在她身側,目光遠眺蒼穹。

裴亦拉起她的裙子,轉了轉圈子。

林瑜晚輕聲道:“感覺好點了嗎?”

顧錦嶸似是點頭,似是搖頭,就這麽雙目無神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林瑜晚再道:“你沒有吃早飯,是不是餓了?”

顧錦嶸搖頭,“嫂子,我是不是太傻了?”

“為什麽這麽說?”

“明明知道這件事可以跨過去的,可是我卻執著的不想走過去。”

林瑜晚輕握住她冰涼的雙手,“既然知道能過去,就努力的走出去。”

“可是每一次午夜夢回,總有一道聲音徘徊在我耳膜中,那樣的淒涼孤寂無助,那是我的孩子啊。”顧錦嶸眼角泛紅,無望的閉上眼。

正在一旁追逐小鳥的裴亦驀然的停了停雙腳,回過頭,看著椅子上抱頭痛哭的女人,伸手捂了捂自己的心口,為什麽會疼呢?

林瑜晚輕輕的攬她在懷裏,“錦嶸,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還有席二少不是嗎?只要他還在,你還在,你們都在,孩子遲早會再回來的。”

顧錦嶸咬緊牙關,避免著讓自己再一次哭出來。

“孩子?我的孩子?我有孩子了。”裴亦撒丫子瘋狂的跑過院子。

林瑜晚瞠目,想要追上去,又不放心錦嶸,為難之際,正好瞧見徐濛冉一把撈住失去理智跑動的裴亦。

院子裏,可謂是亂成一團。

裴亦掙紮著想要推開徐濛冉的束縛,眼角淚光閃爍,“我的孩子跑了,我要去抓住他。”

徐濛冉扶額,這又是怎麽了?

裴亦跳了跳,又安靜的低下頭,委屈的撇嘴,“大叔,我要大叔。”

徐濛冉哭笑不得的瞪著又坐在地上撒潑一個勁兒哭鬧的女人,拿出手機,按下號碼,直接吼道:“你女人又瘋了。”

裴亦紅了眼,委屈的對對手,“大叔說過不能打擾他上班的,不然要挨打,我會告訴大叔,是你打電話的,讓她打你屁屁。”

“……”徐濛冉緊了緊拳頭,“熊孩子就是欠調教。”

裴亦蒙住頭,“媽媽,這個壞大嬸要打我。”

林瑜晚苦笑著走近,蹲下身子輕撫過她臉上殘留的淚痕,溫柔道:“不可以再這麽跑出去了,知道嗎?”

裴亦點點頭,“媽媽,我的寶寶跑了。”

林瑜晚瞅著小鳥飛走的方向,笑道:“等一下讓你家大叔給你抓回來。”

“還會回來嗎?”很輕很淺的一聲自言自語。

林瑜晚惶恐的看著坐在地上恢覆沈默的女人,眉頭不由自主的緊了緊,她剛剛說了什麽?

房間內,裴亦坐在床上,自顧自的玩著小游戲。

林瑜晚將她手裏的東西拿開,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的表情。

裴亦就這麽安靜的坐著,似乎並不打算拿起旁邊的玩具。

“說吧,什麽時候恢覆的?”林瑜晚雙手環繞抱在身前,“你最好想好了再說。”

裴亦低下頭,“我看到徐江瑞了。”

“……”林瑜晚倉皇的走到房門前,環顧四周,確信無人過後,將房門緊緊的合上。

裴亦眼角滑過一滴淚水,又抹去,又滑下,“他真夠狠心的,用這樣的方式來折磨我。”

“裴亦,既然你清醒過來了,為什麽還要裝瘋賣傻?”林瑜晚坐在她旁邊,斜睨著她的動作。

“我不知道該怎麽做?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問心無愧的留在他的身邊。”

“你還想離開嗎?”林瑜晚小心翼翼的問著。

“我為什麽要離開?”裴亦揚起一抹微笑,“徐江瑞已經死了,我現在心裏只有徐江琦一個人,裝不下別人了。”

“你——”

“曾經我很傻很天真,看不見誰才是真心實意,可是經過這些事情過後,我才明白原來被人捧在心上是這樣的感覺,晚晚,你應該懂得,顧三少那麽疼你寵你愛你,你應該懂的。”

“我懂。”林瑜晚靠在她肩膀上,“我以為你醒過來之後還會怨恨他。”

“昨晚上我想了很久很久,看著他合眼躺在自己身邊,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童話故事裏,自己就像是主人翁一樣,現在童話實現了,我為什麽還要去給自己添堵呢?”

“是啊,現在這樣不是最好的嗎?”

“晚晚,我真的很幸福,哪怕這輩子都這樣裝瘋賣傻下去,我也很幸福。”

“幸福就好。”林瑜晚替她抹去眼角的痕跡,“好了,別哭了,徐大少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等一下被他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了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緊閉的門便被人從外推開。

徐江琦有些氣喘,顯然是一路跑過來。

裴亦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一如既往撲過去,嘟起嘴,委屈的說著:“那個大嬸要打我。”

“那個大嬸?”徐江琦不明所以的看向林瑜晚。

林瑜晚掩嘴笑道:“她說的是徐濛冉。”

徐江琦忍俊不禁的撫摸過她的腦袋,“那是你妹妹。”

裴亦眨眨眼,“可是她好老。”

“……”門外,還沒來得及進去的徐濛冉腦袋一熱,怒不可遏的推開門,“裴亦,你說誰老了?”

林瑜晚堵在她身前,將她半推半拽的弄出去,“好了,她還小,你一個二十五歲的女人跟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計較什麽?”

徐濛冉語塞,指著比自己還大幾個月的女人,面色鐵青,“她七八歲!”

“她心智,心智就只有七八歲,你一個心智都快三十歲的女人,不覺得害臊。”

徐濛冉蹬了蹬腳,長籲出一口氣,“行,懶得跟你爭。”

……

晚上七點,燈火闌珊,奢侈的金錢味縈繞在這座富麗堂皇的大都市中心,一輛輛豪車雲集在頂級商務會所金城前,各方記者聞訊前來。

劉家每一年總會在十月中旬這個日子選擇豪門家宴,所邀請的貴賓皆是各個領域有頭有臉的名流大鱷。

顧琛易從保時捷內走下,整了整外套,在保鏢的護送下,面色從容淡定的走入會場。

金城會所大廳中正中,劉啟正負手而立,對於所有來往的賓客只是公式化的點了點頭。

顧琛易拿過侍應盤中的酒杯,大步上前,“劉將軍的宴席還真是讓晚輩大開眼界,剛剛還看見了國務秘書長了,想必第一夫人也來了會場吧。”

劉啟高傲的碰了碰杯,“顧老爺子沒機會來還真是可惜。”

“所以家父特意囑咐我與大哥一定要將賀禮送上。”

劉啟不以為意,瞥了一眼身後的劉煜,道:“帶顧三少去樓上坐坐。”

劉煜頷了頷首,指向一旁的樓道:“顧先生請。”

顧琛易放下酒杯,路過男人的時候明顯聞到一股很淡很淡的消毒水味道。

劉煜有意的保持著距離,推開樓上包間雙梨花木大門,道:“各家少爺公子都在裏面玩槍械,不知道顧三少有沒有興趣?”

顧琛易不置可否,依舊保持沈默跟在他身後。

槍擊室內,各大名流大少們全神貫註的註意著最中心正在射擊的男子。

顧琛易當然認識這個人,恐怕現在化成灰都有把我將他的輪廓黏合起來。

程戚聿放下槍支,拿下護耳器,搖搖頭,“真是失策,就差最後一環了。”

“啪啪啪。”室內,一群人附和著拍掌恭維道:“程少果然是人中龍鳳,這槍槍正中十環,如此能力,當真讓我等數人不敢貿然上前一試身手了。”

程戚聿的目光掠過眾人,最終停留在門口處未曾進入的男人。

顧琛易勾唇一笑,單手放在口袋裏,說的雲淡風輕,“程大少聽說自小都在程將手中學習槍支拆卸,只怕是他玩的槍比我們走過的路還長。”

“顧三少謬讚了,我當然不會以己之長攻他人之短,但我也聽說過顧三少也是這方面的能手,不知道能否跟我比一比?”程戚聿似是挑釁的將手中的氣步槍拆開,動作迅速的將其合上,快到幾乎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又一次一槍而出。

顧琛易走至槍械臺,指尖若有似無的滑過槍支,“我雖然挺喜歡玩這個,但畢竟也只能算是熟稔這玩意兒罷了,敢跟程大少比,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那我讓你兩槍。”程戚聿戴上護耳器,兩槍直接打空。

顧琛易面色如同平常,動作不疾不徐的擡起氣步槍,瞄準扣指,一槍正中紅心。

周圍,無人敢吭聲,偌大的槍械室瞬間靜若無人,只剩下兩人爭鋒相對,一槍高過一槍的緊張感。

如果看到此時,眾人還覺得這兩人只是單純的比試比試的話,那才是毫無眼力見兒。

程戚聿打紅了眼,他覺得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上了這只老狐貍的當,他怎麽可能會只是一個稍稍有點熟悉這項運動的人?

那槍槍正中紅心的狂拽酷霸跟自己這個老手不相上下,他覺得自己虧了,這樣下去,只怕得落敗了,無疑的落敗。

顧琛易放下氣步槍,嘴角微微上揚,“我覺得這樣勝之不武,我也得讓程大少兩槍才行。”

程戚聿覺得自己的眉頭在抽搐,手中的槍幾乎都快被他給擰斷了,“這一局既然完成這樣,不如我們認認真真的來一局如何?”

顧琛易笑而不語,似乎並沒有繼續玩下去的興致。

程戚聿咬牙,“別說顧三少這是害怕了。”

“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罷了,都是成年人,平常時候玩一玩倒也罷了,這程少還真當真了,非得跟我計較出個誰勝誰負才肯罷休?未免有些太小人了。”

程戚聿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心緒,冷冷道:“不知道林小姐為什麽會看上這麽瞻前顧後的顧三少,或許是沒有女人在身邊,就不需要偽裝了?”

顧琛易面色一沈,抓起氣步槍,不由分說連發十槍。

劇烈的響聲經久不衰的徘徊在槍械室內,眾人心口一顫一顫的隨著槍聲而震動著,幾乎都能感受到耳膜被震碎過後的惶恐不安。

程戚聿迅速的抓過槍支,同是連發十槍,看得所有來客人心惶惶。

靶臺在靠近,負責清點的禮儀小姐小心翼翼的檢查著每一個槍洞的出現。

程戚聿成竹在胸,若論連擊,想必整個C國除了那群不要命的T兵外,誰敢跟他爭鬥?

顧琛易則是表情淡淡,手指看似隨意的落在槍械上,但那微乎其微的顫抖毫無意外的出賣著他的擔憂。

其實他剛剛很冒險,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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