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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林沁嗳被毀容(再戳)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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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然突然覺得自己這一次可能真的算錯了一件事,他算錯了顧琛易究竟有多愛林瑜晚。

他本以為顧琛易這種男人是不可能對誰如此用情之深,他一直以為這不過就是林瑜晚心高氣傲自己演出來的一場戲碼罷了,就如同自己和她的那幾年,她一直都是這麽要求自己在人前如何與她秀恩愛。

只是現在看來,他的的確確算錯了,那就是顧琛易這種人,是不可能會陪著誰演戲,他所做出的事,都是真實的。

“我會期待你的接下來的報覆。”顧琛易穿上外套,面無表情的踏出辦公室。

大門外,秘書見客人走出,急忙站起來,恭敬頷首送行。

顧琛易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電梯上行的數字,聲音刻意的壓低:“她醒了沒有?”

對方一楞,急忙吼道:“你去了什麽地方?”

“我馬上就回去。”顧琛易大步踏入電梯。

秘書如釋重負的喘口氣,隨後小心翼翼的靠在辦公室前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畢竟這時間也夠晚了,總經理這是還不打算下班嗎?

她試探性的叩了叩門,推開些許門縫,道:“總經理,需要我進來收拾——”

秘書惶恐的推開辦公室大門,大步跑上前,有些不敢置信這滿地的狼藉碎片中呈扭曲狀態的是自家總經理。

陳景然咬緊牙關,吼道:“叫救護車。”

“是,是。”秘書長慌張的跑出去。

陳景然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眼前的景物在眸中漸漸變的模糊,他甚至快要抓不到任何一個聚焦點。

醫院內,迎接顧琛易的不是如同老媽子不停咒念的二哥,而是一臉沈重表情的顧大少。

顧瑾易沈默著推開旁邊休息室的門,先行入內。

顧琛易緊隨在後,手,輕輕的合上,“大哥想說什麽我都知道。”

“你應該知道你偷偷的挪用了什麽藥物。”顧瑾易拳頭緊握,道:“如果被查出,不是我一個人隨隨便便就可以替你遮掩過去。”

“當然,我相信也沒有一個人敢舉報我。”

“你是料到沒有人可以隨便撼動你顧三少,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挪動禁藥?”顧瑾易狠狠的扯住他的領子,額頭上青筋尤顯,“你知道那種藥的後遺癥嗎?”

顧琛易不以為意的斜睨了男人一眼,依舊言語冷清,道:“我沒有想過什麽後果,我只知道這事我不後悔。”

“好一句不後悔,弟妹現在還沒有事你就這樣了,如果她真的——”

“別再說了。”顧琛易推開他,壓抑的氣喘止不住的喘出來,那種快要把一個人活活逼瘋的感覺讓他很難受,他煩躁的扯了扯領帶,“大哥從來沒有認認真真的去愛過一個人,所以你永遠都不會懂得我這是什麽感覺。”

顧瑾易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毅然決然的踏步走出,在不久後的將來或許他會徹徹底底的體會一次這種蝕骨絕情是什麽滋味,把自己弄到萬劫不覆如同死神蒞臨的絕望,只因心口的位置被人狠狠的插著一把刀,那把刀的另一端,有一個人不停的來回抽動著這道傷口。

痛,除了痛,他幾乎覺得連呼吸都會痛!

顧琛易謹小慎微的進入病房,床上的女人依舊安穩的昏睡著,旁邊,月光柔和的落在地毯上,夜風有些涼意的拂動著簾子。

他疾步上前,將虛敞的窗子急忙合上。

隨後,安靜折回床邊,輕柔的握上泛著暖意的右手。

腦袋暈暈沈沈,他就這麽趴在床邊沈睡過去。

月上中天,床上本是閉目安然入睡的女人輕輕的闔動了一下眉睫,隨後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

她的意識很清晰,昏迷前的事歷歷在目,她心驚膽顫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雖然依舊是那麽平坦,但明顯的感覺有個小小的心跳活動在掌心下,她移了移目,溫柔的拂過他額前散落的劉海。

突然,指尖一顫,她再一次將掌心覆蓋著他的額頭上。

“叮。”傳喚鈴驚醒一片醫護人員,所有人蜂擁而至。

顧謙易睡意朦朧的看著病床上面無血色的女人,不明白剛剛的傳喚鈴說她按的?

林瑜晚嗓子有些幹啞,想坐起身,可是身體太過疲憊,還沒有坐起來就已經精疲力盡。

顧謙易不明道:“出了什麽事?”

林瑜晚指了指床邊的男人,這麽大的聲響,他依舊沒有反應,可想而知,他燒的有多厲害。

顧謙易明白她的意思,俯身湊到顧琛易面前,只是輕輕的碰了碰他的身體,便覺得這個人高熱的不正常。

醫護人員緊急上前,本想著擡走他,卻被林瑜晚拒絕。

她道:“就在這裏。”言罷,她順著床沿挪向一旁的椅子上。

顧謙易為難的將顧琛易放在病床上,脫下他的外套才發現,傷口處血液早已結痂一塊一塊的凝結在衣服上。

林瑜晚慌亂的捂住自己的嘴,不安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顧謙易咬牙,“有個人喜歡逞英雄,現在也終於知道自己不過也是凡胎了。”

護士遞上剪子,小心翼翼的替他將袖子剪開。

顧謙易扯開膠布,還沒有接下來的動作,便聽見女人一聲喊輕點。

他眉角一抽,盡可能的放輕動作,“傷口感染才會出現高熱,今晚我會派人留在這裏替你守著他,你需要休息。”

林瑜晚搖頭,“我就在這裏。”

“你們兩個能不能讓我省點心。”顧謙易道。

林瑜晚紅了眼,“都是因為我對不對?”

顧謙易噤聲,手裏動作越發快捷,包紮好過後才道:“你別想那麽多,他傷口破裂跟你沒關系,你現在身體虛著,需要充足的休息睡眠。”

“我知道的。”林瑜晚側身躺在他身邊,嗅著他襯衫上那股濃烈的血腥味,繼續道:“我現在就睡。”

顧謙易無奈的搖搖頭,對著身後的兩名醫生道:“今晚你們留在這裏。”

病房霎時安靜下來。

顧謙易關上病房門,走在清冷的走廊上,手機在衣兜裏孜孜不倦的震動著。

他甚至沒有想到這麽晚給自己打電話的人會是她。

最終還是按下接聽,他道:“我以為你會是一個聰明的的女人,知道何為進,何為退。”

蔣雪的聲音有些迷蒙,好像是迎著夜風,她苦笑道:“我懷孕了。”

“!……”顧謙易不知所措的瞪大雙眼,他曾經幻想過會不會某一天清早醒來,身邊躺著的女人會摟著自己說,我懷孕了,你要對我負責。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這個人有潔癖,不論是什麽樣的女人,他必須帶著那玩意兒,不可能會給她們懷孕的機會。

蔣雪見他沈默,繼續說著:“可惜我沒有留住他。”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顧謙易差一點就不由自主的輕喘出一口氣。

蔣雪自嘲的冷笑,道:“你應該很慶幸吧。”

“你應該知道我們只是露水情緣,我並不希望我的孩子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生。”

“你真夠絕情。”

“對不起,我只有說這三個字。”幾乎是落荒而逃,顧謙易急忙掛斷通訊。

蔣雪無助的仰頭望著夜空,漆黑無光的天就如她現在身處之地,全然沒有色彩,壓抑的她快要找不到明天的光點。

陽光落在窗臺上,床上本是熟睡的男人茫然的站起身,目光四處游離,隨後定格在窗前安靜端坐的女人身上。

林瑜晚轉過身,面對醒來的他,嘴角不易察覺的往上揚了揚。

顧琛易沈默著走下,溫柔的將她摟入懷中,手,看似很輕,實質卻是很用力很用力的將她抱在懷裏。

林瑜晚枕在他心口位置,嗅著他熟悉的味道,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角,“傷口還疼嗎?”

“不疼。”顧琛易輕輕摩挲過她的面容,一點一點,那般的小心翼翼,“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聽二哥說過了,都是我大意。”林瑜晚咬緊牙關,“是不是差一點就沒有了?”

顧琛易沒有說話,只是越發用力的將她捆在懷抱裏。

“咚咚咚。”病房外,保鏢推入餐車。

林瑜晚拂過他面上的蒼白,“你昨天流了那麽多血,應該好好補一補。這是你父親一大早就派人送過來的。”

“我來餵你。”顧琛易端著湯碗,吹拂著上面的熱氣,“還有一點燙。”

很多時候,林瑜晚都覺得他們的位置是相反的,明明說過了最應該受照顧的人是他,而他卻總會不以為意的好好照顧自己。

她一口吞下他送上的湯水,還沒有咽下,便覺得眼眶發紅。

顧琛易面色一驚,急忙放下湯碗,“怎麽了?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

林瑜晚搖搖頭,笑道:“只是覺得我原來也可以這麽不計形象、肆無忌憚的哭出來。”

“傻瓜。”顧琛易重新吹了吹熱氣,“多喝一點,前段日子讓你不許吃那麽多,你總是偷偷的偷吃,現在我們就多喝一點。”

“嗯。”林瑜晚拿起另一碗,學著他吹了吹熱氣,“你也喝。”

當顧謙易例行查房進入病房時,便看見這你儂我儂繾綣纏綿的一幕。

他蹙眉,卻是邪佞的敲響了房門,道:“我來查房。”

顧琛易充耳不聞,繼續餵著自家丫頭乖乖吃食,“等一下。”

顧謙易腳下一滯,索性湊上前,道:“我也還沒有吃早飯。”

林瑜晚見他的手正準備朝著桌上唯一的一盞小籠包伸去,急急忙忙將兩個包子塞入嘴裏,口齒不清的說:“不好意思,沒有了。”

顧謙易哭笑不得的就這麽舉著手,很想將她嘴裏還沒來得及咽進去的肉給弄出來。

林瑜晚吞咽一下,咧開嘴莞爾道:“二少這麽晚了還沒有吃早飯啊,下次我可以給你留一點。”

“……”顧謙易的手緊緊的握成拳,皮笑肉不笑道:“這都給我看到了你還虎視眈眈的搶了過去,下次你不得把碟子都藏起來?”

顧琛易笑而不語的替她擦了擦嘴角,一如既往寵溺般對自家二哥那雙灼灼發光的雙眼視若無睹。

顧謙易深吸一口氣,算了,跟他們這對不正常的兒童計較什麽?

那純粹就是在心裏給自己找堵。

顧琛易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穿上外套,道:“我需要去公司,這裏就麻煩你照顧好了。”

顧謙易靠在墻壁上,一副大爺我為什麽要替你照顧的模樣得意笑著。

顧琛易套上領帶,斜睨一眼小人得志模樣的男人,“需要考慮?”

顧謙易搖頭,“當然,這是我的職責。”

林瑜晚替她打好領帶,略顯不放心,問道:“你昨晚上燒成那樣,今天身體肯定疲憊,那些事就不能交給別人處理?”

顧琛易揉揉她的腦袋,道:“沒事,就是有些手腳發軟而已,我只是去處理兩份郵件,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就會回來。”

林瑜晚目送他離開,隨後躺回病床上,才發現剛剛笑的邪魅的男人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圖。

顧謙易輕咳一聲,“根據你現在的情況,我建議先做一下B超檢查。”

林瑜晚摸了摸肚子,“會有什麽後遺癥嗎?”

“這個不確定,不過目前情況看來,指標都是正常,所以不會有什麽問題。”

“那就好,我先睡一覺,睡醒了就去做檢查。”

顧謙易將檢查單放在床頭,“等一下睡醒過後我讓護士帶你去檢查室。”

林瑜晚微乎其微的點了點頭,其實很困吧,昨晚上一夜到天明她就那麽強撐著意識註意著身邊男人的情況,體溫居高不下,好不容易在六點左右溫度下去了,可是睡意也瞬間失去。

她就這麽坐在窗前看著天邊日出東方,當旭日陽光落在那一株百合花上是,花兒嬌艷的映在眸框中,她好像看到了結婚當日,他領著自己走過那青山綠水中。

就這般,她含笑著熟睡過去。

你若不離,我必不棄,我的女主角,從來就只有一個。

銀色邁巴赫耀眼在車海中,綠燈閃過,車子沖出斑馬線疾馳而去。

七伯有些膽戰心驚,他不知道自家三少這是準備去什麽地方,而自從他上車過後,那冷冽的鋒芒就如同剛剛回國時那般,渾身冰冷的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去徐燁山莊。”顧琛易揉了揉脹痛的額角,掏出兩顆止疼片吞下。

七伯問道,“三少身體不舒服,要不改天再去?”

“不用,開好你的車。”顧琛易目光沈冷的望著車窗外,車內氣氛再次恢覆死寂。

車子最終停靠在徐燁山莊的大門前,一人從莊園內急忙走出,“三少,老爺子正在偏廳等您。”

顧琛易踏步進入。

院子是仿照上世紀修建的竹樓小居,有一處人工建造的瀑布涓涓的趟著泉水。

院子兩側是獨自忙碌的修園工,似乎並沒有因為誰的進入而側目多看一眼。

傭人守候在偏廳前,顧琛易將外套放入其中一人手中,道:“不用過來打擾了。”

隨後,他自顧自的推門走進。

老爺子安然的睡在躺椅上,旁邊的茶盞泛著淡淡的茶香,未見其人,先聞齊聲,他道:“顧三少可謂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能讓你主動過來的事定然不是什麽小事吧。”

顧琛易席地而坐,倒上一杯清茶,道:“老爺子既然知道我有事相求,那我便不再拐彎抹角。”

“有事就說,扭扭捏捏讓我好不習慣。”老爺子睜開眼,“好久沒有喝到你小子親自炮制的茶水了,不知道今日有沒有那個機會品嘗到。”

顧琛易倒上一壺泉水,道:“在城西的那戶人家聽說前幾年當家的欠下過一筆賭債,雖然後來連本帶利都還了,但似乎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吧。”

老爺子拍了拍腿,笑道:“你小子既然都打聽清楚了,還來問我做什麽?”

“老爺子這些年雖然退居幕後,但我知道這條道上的規矩,有些人喜歡這麽偷偷摸摸的搞動作,我想以老爺子的正直感,是絕對不會姑息吧。”

“我是身體老了,可是這腦子比誰都清楚,這些年這些人以為我是退位了,肆意的濫用道上規矩,前段日子不是還鬧出雇傭兵事件嗎,虧得顧三少替我清理門戶,否則我這個老人家還真被人當做死了。”

“您不是死了,而是有人借用您的聲勢胡亂造謠罷了。”

老爺子仰頭大笑,“老頭我至少還能再活十年,那件事你放心,不會浪費你蘇勝任何人力物力,老爺子我保證明天過後,別說那縱火醜聞,那條街上的人都得給我閉嘴。”

顧琛易雙手奉茶而上,“老爺子想要什麽,大可以告訴我,只要晚輩能做到,一定不餘遺力。”

老爺子將杯子放於鼻間仔細的嗅了嗅上面的味道,點頭道:“沒錯,就是這股味道,這些年可讓我這個老人惦記著。”

“等什麽時候空下來,我一定親自過去給老爺子再好好的泡一壺。”

“知道你忙,去吧,這件事不用擔心,只要我這老頭還活著一天,你蘇勝的外圍就別擔心有人敢肆意亂動。”

“那我先行一步。”顧琛易站起身,頷了頷首,轉身便朝著大門走去。

“身上還有一股藥味,別趁著年輕就亂糟蹋身子。”老爺子再道。

顧琛易停了停腳,微微點了點頭,推門走出。

重新折回車內,七伯如釋重負的準備倒車回營。

“現在回公司。”

七伯詫異,“您不是答應夫人一個小時回去嗎?”

“她睡著了,短暫時間應該不會醒過來,我先回去處理一下加急郵件。”顧琛易靠在椅子上,瞇了瞇眼。

七伯不敢再多言,平穩的驅使著車子駛上公路。

通往徐燁山莊有一段較為偏僻的小路,基本上是荒無人煙,只是今天卻不知怎麽回事,有一輛白色寶馬停靠在小路入口處,車內卻不見任何人。

七伯停下車,跑過去看了一眼,確信無人過後,煩躁的撓了撓頭,這下該怎麽辦?

顧琛易察覺到車子的停頓,睜開眼,道:“怎麽了?”

七伯苦笑道:“有一輛車堵在那裏,不見司機。”

顧琛易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甚是覺得眼熟。

他打開車門,走上前,看了一眼駕駛位上散落一地的女性用品,蹙了蹙眉。

“這難道是遇上搶劫了?”七伯又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雖然偏僻,可是沿途都有監控,更何況這是宏爺的地盤,誰敢這麽不長眼來這裏搶劫?

顧琛易試著拉開車門,沒想到裏面並沒有鎖上。

車門一開,夾在坐墊下的手機突然滾出來。

顧琛易打開了屏幕,上面一張清晰的合照落入眼底,果然是她的。

七伯只是稍稍看了一眼,也認出了這個女人:林沁嗳。

但這林小姐大白天的跑來這裏做什麽?

顧琛易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將手機抓回手裏,道:“車鑰匙在上面,把車挪走。”

七伯急忙坐進去,將寶馬挪開一段距離過後,重新折回自己車內,“三少,您說這車主去了什麽地方?”

“跟我沒關系。”顧琛易再次合上眼。

清冷的風縈繞在茂密的樹叢間,一棵棵直至雲天的古柏驕傲的迎風而站。

林沁嗳被兩個男人束縛著行動,嘴上貼著一塊膠布,無論她如何掙紮,兩個男人終究不肯放過她。

最後,走入林子最底處,一個女人穿著白衣,沈默著背對著來人。

“你要的女人帶過來了。”其中一人男人松開手,林沁嗳重重的倒在地上。

蔣雪轉過身,不知是白衣將她襯托的更蒼白,還是她本身就白的那麽毫無血色。

林沁嗳惶恐的瞪著靠近自己的女人,撕拉一聲,嘴上的膠布被扯開。

蔣雪笑靨如花,道:“讓你們好好的把林小姐給請過來,怎麽可以這麽粗魯呢?”

林沁嗳倉皇的往後退縮著,吼道:“蔣雪,你讓我來這裏,你設計好了等我跳進去?”

蔣雪拍拍手,“本來我還在想你會不會過來,還想著要不要派人親自去你家裏接,還算你識相,自己就過來了。”

“蔣姐,我不是故意的,我過來就是為了道歉的,你原諒我的無心之失好不好?”

蔣雪扯住她的下頷,笑道:“你知道我失去了什麽嗎?”

林沁嗳茫然的搖頭,“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林沁嗳,我曾經原諒過你很多次,哪怕你利用我進入蘇勝,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可是我是女人啊,你知道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麽嗎?”

林沁嗳詫異的看著她強行將自己的手貼上她的肚子,突然間恍然大悟,不敢置信的瞪著仰頭狂妄大笑的女人。

蔣雪笑到眼角出淚,淒然道:“我不能再生孩子了,你知道嗎,我這輩子都不能生孩子了。”

“……”

“你的一腳不止踹掉了我的孩子,還剝奪了我一輩子做母親的權利。”蔣雪掐住她的脖子,目眥欲裂,“所以,我哪怕用掉所有的財產,我也會讓你林沁嗳嘗嘗跟我一樣的滋味。”

林沁嗳被她重重的推倒在地上,狼狽的趴在地上不停的喘著氣。

身前驀然的陰下一片影子,她慌亂的擡起頭,正好看見兩個男人一臉邪魅的站在她面前。

蔣雪冷冷的隱著笑意,道:“你不是要嫁給陳景然了嗎?我很想知道陳景然究竟是利用你,還是真心想要娶你。”

林沁嗳無助的往後退縮著,連連苦求道:“我也可以給你們很多很多錢。”

蔣雪仰頭大笑,“你覺得就憑你的那點錢就可以打動他們?”

“我給你們五百萬,我給你們她給的一倍。”

男人不為所動,將逃避的女人重新逮回自己的掌心裏。

蔣雪將身後的相機打開,一幀一幀的將所有畫面映入其中。

林沁嗳痛苦的大吼著,“不要,求求你們不要。”

蔣雪站在三人身後,不住的伸手拍掌,“不要含蓄,要用那種精致的最佳的畫面感讓我看看什麽才是現場直播。”

林沁嗳被兩人強行的撕碎了上衣,她仰頭痛苦的哭喊著,“不要,你們要什麽我都給你,放過我,求求你們放過我。”

男人一左一右將她的手綁在樹上,隨後,一人上前毫不遲疑的將她強行攬入身下。

痛苦絕望的聲音徘徊在林間,群鳥擊飛,撕心裂肺的吼叫讓人心口一陣陣發虛。

不知過了多久,從女人還能不住的求饒到最後想要昏過去,而男人卻不會讓她成功的暈過去,只要她瞇上眼,男人的手便狠狠的一巴掌打過來。

林沁嗳咬緊下唇,任憑男人殘忍的毆打,身體一陣陣抽搐,想要他們停止,而他們卻依舊孜孜不倦的享受著什麽特別的愉悅。

正午陽光透過林中的樹縫散落在眾人身上時,蔣雪看完好戲過後,得意的半蹲在動彈不得的女人身前。

林沁嗳面無血色的瞪著依舊笑意濃濃的女人,吐出一口唾沫,“真是報應,就算我被玷汙了又怎樣?我一樣可以比你活得猖狂。”

蔣雪輕輕的拍了拍她紅腫的臉,笑道:“真是可惜了這張不施粉黛都可以妖艷到讓人心動的臉。”

林沁嗳瞪大雙眼,目光落在她手中拿著的瓶子裏,“蔣姐,我求求你,我現在已經這樣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蔣雪晃了晃瓶子裏透明的液體,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滿身狼藉的女人,瓶子漸漸傾斜。

林沁嗳閉上雙眼,哭喊道:“我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好不好?”

蔣雪看著瓶子裏的液體猶如一條銀龍落在林沁嗳的臉上,瞬間,一縷白煙騰升而起。

“啊!”林沁嗳霎時痛苦的吼叫出來,右臉上,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剜著自己的血肉,就像是那種很鈍很鈍的刀片一點一點的割著自己的皮。

一旁,兩個男人同時恍若被定身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瞪著依舊笑的如沐春風的女人,渾身上下不由自主的泛起雞皮疙瘩。

這個女人,就像是地獄出現的惡魔,那張蒼白的面容下隱藏的是鐵石般讓人寒顫的心臟。

蔣雪將瓶子丟在一旁,又一次蹲下身子,仔細的欣賞著林沁嗳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甚是滿意的點點頭,“我替你畫的,很漂亮啊。”

林沁嗳生無可戀的躺在地上,臉好像突然間不痛了,身體也似乎不痛了,所有痛覺在一瞬間被割斷了似的,她現在很舒服,就像是靈魂得到釋放,再也感受不到身體的痛楚了那般。

蔣雪斜睨一眼噤若寒蟬的男人,將支票丟過去,“知道怎麽做了吧。”

男人忙不疊的點頭,“你放心,接下來我們會處理好。”

林沁嗳再次被兩個男人擡起來,隨意他們的支配。

蔣雪揚了揚嘴角,將相機打開,“你應該知道我手裏有什麽東西,我現在什麽都不怕了,林沁嗳,我等著看你和我那永墮地獄的狼狽、絕望。”

林沁嗳失控般大笑起來,“好,好,蔣雪,你會不得好死,你會不得好死的。”

“我在死之前,一定會拉著你一起走。”

男人將林沁嗳丟上摩托車,車子一溜煙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蔣雪站在陽光下,明明現在還不是深秋,為什麽會覺得這麽寒冷?

……

蘇勝大樓總裁辦公室內,顧琛易解開密碼鎖,打開通信記錄,上面只有一個名字:蔣雪?

他不明白,蔣雪為什麽會約見林沁嗳?

而看那種情況,蔣雪應該是早有準備在那裏偷襲林沁嗳。

只是,她們曾經不是朋友嗎?

“替我看看蔣雪今天有沒有上班。”他按下內部電話。

片刻過後,秘書長回電,道:“今天蔣總監沒有來公司,好像是請病假了。”

顧琛易靠在椅子上,滑下解鎖鍵,就著林沁嗳的手機重撥回去。

顯然對方未曾料到會再看到林沁嗳的手機號碼,匆匆忙忙便掛斷了信號。

顧琛易再次重撥回去。

“蔣雪。”聽到信號提示音,顧琛易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對方一怵,明顯沒有想到電話一頭會出現顧琛易的聲音。

蔣雪有些慌亂,穩了穩情緒,道:“三少這不是您的手機號碼吧。”

“我剛剛在徐燁山莊下的一輛白色寶馬車內撿到的。”

言罷,對方心虛的不敢多說一句話。

顧琛易走至窗前,道:“林沁嗳在什麽地方?”

“我怎麽知道她在什麽地方?”蔣雪直接道,“如果三少沒有別的事,我想我需要掛了。”

“蔣雪,你應該知道私自綁架是重罪,把人交給我,我可以幫你解決這些事。”

蔣雪遲疑著咬了咬牙,“我不知道三少是什麽意思,您撿到了林沁嗳的手機,為什麽要給我打電話?”

“既然這樣,我想你應該知道一意孤行過後的代價,林沁嗳雖然無權無勢,可是陳景然目前還需要她造勢,你認為就憑你一個小小的總監,鬥得過陳景然嗎?”

“我沒有動過她。”蔣雪道。

“我希望你說實話,我可以替你想辦法。”

這一次,電話靜默了長達一分鐘,最後,蔣雪開口道:“那兩個男人把她丟去了城北的貧民村。”

“就是那個傳言再正常的人進去,至少也會少條胳膊的地方?”

“是!”

“我派人過去接你,在我沒有同意你出來的時候,你就乖乖的呆在那棟別墅裏。”顧琛易掛上電話,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了些許,不得不說蔣雪替他想了一個不錯的辦法。

“叮……”放置在桌上的手機驀然一響。

顧琛易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忙不疊的按下接聽鍵。

對方聲音有些急,道:“三少,夫人今天喝了一碗粥,結果全都吐出來了。後來給了她最喜歡的甜點,還是吐了,從中午到現在,吃什麽都吐,連傭人送上的骨頭湯還沒有打開蓋子就給她推著丟開了。”

顧琛易蹙眉,拿起外套匆匆走出辦公室,“我馬上回來,你們先別給她吃的。”

車子迅速的試過公路,七伯高懸的心臟終於回歸原位,因為自家三少可以回去了。

顧琛易看向馬路兩側的店鋪,道:“停車。”

七伯本能的踩住剎車,惶恐道:“三少有事?”

顧琛易打開車門,“我去給晚晚買點小籠包。”

平日裏路過這裏,小丫頭都會情不自禁的往裏面瞅瞅,她喜歡吃這家的包子,喜歡那種手工趕制的特薄特薄幾乎能看到肉的包子。

她是典型的肉食主義者,一頓飯如果沒有肉,她可會鬧小脾氣了。

買好包子,車子重新上路。

顧醫醫院病房前,負責送餐的兩名傭人有些自責的低著頭,似乎正等著大老板的責罰。

顧琛易徑直推門走進,結果還沒有把手裏的包子亮出來,小丫頭急忙捂住口鼻。



林瑜晚忍住作嘔的喉嚨,急忙道:“什麽東西?快拿開。

顧琛易瞠目,打開盒子,“這是你最愛的小籠包啊。”

林瑜晚就瞥了一眼,又移開腦袋,“這麽大的怪味,一定餿了。”

顧琛易哭笑不得的一口吞下一個,“沒有啊,味道跟平時一樣。”

林瑜晚撇嘴,“不要過來,你嘴裏好大一股怪味。”

顧琛易舉步維艱,嘴裏的包子不知道該是吐出來,還是吞進去。

“通知醫生了沒有?”他問道身後的保鏢。

“已經通知了,二少在手術室,主任正在接生,要不要再另找一個醫生?”

“快去。”顧琛易折回洗手間,重新漱了口,“我嘴裏還有味道嗎?”

林瑜晚搖搖頭,“把那個盒子丟出去。”

醫生來的很快,簡單檢查過後,苦笑道:“這是正常孕期反應,估計以後還會這麽吐,我去開點止吐的試試,如果還不行,就只得勉強自己吃一點忍一忍,畢竟這都是正常反應。”

林瑜晚神情懨懨的躺在他懷裏,肚子很餓,可是又不想吃,無辜的瞪大雙眼。

顧琛易拂過她的額頭,“早上出去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啊。”

“可能是因為藥物的原因,讓情況更嚴重了一些。”醫生戰戰兢兢的解釋,任誰都看得出現在的顧三少周身上下散發的戾氣。

顧琛易揮了揮手,所有人一湧而出。

林瑜晚扯住他的衣角,“要不你吃,我看?或許看看就不餓了。”

“傻瓜。”顧琛易拿起一旁的溫牛奶,“這個也不行?”

林瑜晚試著喝上一口,下一刻,直接趴在床頭抑制不住酸水泛濫,“好惡心。”

“好了,好了,我們不喝牛奶了。”顧琛易將她重新抱回懷裏,“那我帶你出去走一走,說不定心情好了,就可以吃點東西了。”

保鏢得到大老板的眼色命令,急匆匆推進一輛輪椅。

顧琛易替她蓋上一條毛毯,“聽說院子裏的桂花都開了,香氣撲鼻。”

院子裏,正值午飯時間,不管是涼椅上,還是小巷子裏,或者是通往院門的過道上,幾乎人人都捧著吃的,不是自帶飯盒,就是隨隨便便在外面買回來的簡易食物。

每路過一次,林瑜晚眼中的怨念便加深一分。

顧琛易啼笑皆非,扶額解釋道:“我好像忘記了現在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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