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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我該拿什麽弄死你(戳題外)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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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瑜晚起初還想再努力為自己申辯一下,其實她還是有自理能力的,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過去的那二十五年活成了什麽樣子,索性還是乖乖的聽從他的安排。

裴亦被送去了顧醫集團,至少在那裏沒有人敢輕而易舉的帶走她。

顧謙易面色凝重的註意著病床上毫無血色的女人,輕嘆一聲,道:“她剛剛做了人流手術,又是失血過多,如果情緒再不平靜,恐怕身子養不好,以後想要懷孕,會難上登天了。”

林瑜晚站在床邊,眉頭緊蹙,一個女人如果不能生育,那是何等的傷害?

“最好還是讓弟妹留在這裏等她醒來,安撫一下情緒過後再送回顧家,不然我可不保證等一下她清醒過後會不會再瘋狂的跑出去,她現在的身體很虛弱,鎮定劑用多了畢竟是有副作用的,能減少藥物治療便不用。”顧謙易慎重道。

顧琛易思考片刻,點了點頭,“我去看看徐江琦,畢竟這事我既然插上了一腳,便不能不去面對一下徐老爺子。”

“你說得對,徐江琦明天會轉來這裏,最好打點一下,不然到時候場面失控,難免殃及無辜。”

某個無辜的女人眨了眨眼,“徐老爺子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開明。”

顧琛易輕柔的拂過她的腦袋,“你就留在這裏,這件事放心的交給我,好好的守著她。”

“嗯。”林瑜晚正襟危坐,目不轉睛的盯著病床上昏睡的女人。

病房太過平靜,點滴一滴一滴有節湊的滴落著,就像是一曲催眠曲,不由自主的讓某個無辜的女人犯了犯困。

裴亦醒來之初,還未明白自己為什麽又會回到醫院,當視線扭轉過後才知道原因。

她擡了擡手,身體疲憊到連手腳都感覺不到,只能憑著毅力輕輕的觸碰了一下病床邊趴著睡過去的女人。

林瑜晚感覺到有人的接觸,忙不疊的睜開雙眼,正巧對視上裴亦憔悴的面容,她驚喜道:“你醒了?”

裴亦喉嚨很幹,這大概就是失血過後的後遺癥,點了點頭,“想喝水。”

林瑜晚急忙倒上一杯溫水,扶起她讓她抿上一口,“好點了嗎?”

喝了點水,裴亦似乎恢覆了些許力氣,道:“你送我來的醫院?”

“嗯,差一點你就被徐家的人帶走了。”林瑜晚眉頭微蹙,不明道:“為什麽你會那麽做?徐江琦再怎麽錯,你也不應該想要殺了他。”

裴亦一怵,這才回憶起她瘋狂時間裏做出了什麽事。

林瑜晚輕嘆一聲,“聽說傷勢很嚴重。”

裴亦心口隱隱作痛,卻又倔強的不肯承認自己犯了錯,“他殺了我的孩子。”

林瑜晚遲疑,這件事該不該告訴她?如果不說,她會一直誤會的,可是說了,這些事實已然鑄成,該怎麽彌補?

“我沒有想過殺了他,我只想自殺,可是當我看到他的時候,我腦子裏總有一個畫面,只有殺了眼前這個人,我才會逃脫這個困境,我怕,我真的很害怕。”

林瑜晚看著她自責的抱住頭,似乎不想再去想那些塵埃落地的往事。

“瑜晚,我心裏好痛,那是我的孩子啊,我才剛剛知道他的存在,他怎麽可以那麽殘忍殺了他,我恨他,很恨他,恨不得殺了他。”

“裴亦你冷靜一點,咱們不想了,不去管了。”林瑜晚抱住她顫抖的身體,還沒來得及按下呼喚鈴,懷裏的女人便再次陷入沈睡。

蒼白的面容上,淚水滴落,滾燙的藏進發間,讓人憐惜。

顧謙易在鈴聲落下的下一刻便進入病房,仔細的檢查了一番過後無奈的解釋道:“始終平覆不了情緒。”

“那怎麽辦?就看著她一次又一次激動的昏過去?”

“解鈴還須系鈴人,我想這件事得讓徐大少盡快的恢覆過來,否則,她會把自己逼瘋的。”

林瑜晚蹙眉,一個重傷昏迷不醒,一個就像是中了魔咒重覆的折磨自己,該如何做,這擰成一團亂的繩子才會被解開?

市中心醫院前,記者在保鏢的阻攔中依舊不肯放棄,在看到一波接著一波慰問團蒞臨過後,菲林的閃爍再一次鋪天蓋地耀眼起來。

顧琛易從車內走出,對於周圍湧上的記者,一路目不斜視般走進醫院。

重癥病房前,徐老爺子神色凝重的坐在椅子上,兩側站著一群不敢吭聲的企業高層,氣氛霎時異常詭異。

徐江瑞亦是不敢說一個字,誰不知道在徐家爺爺最愛的便是徐江琦,無論學識還是業績,徐江琦都能算得上除了父親外第二徐家天才,自從父親過世後,徐家萎靡不振了一陣子,卻在自家大哥歸國後的半年內輝煌再現,甚至越發壯大。

爺爺疼他,是應該的。

徐老爺子疲憊的揉了揉額角,“派人去顧家要人。”

徐江瑞驀地一顫,幾乎是訝異的不敢呼吸,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他的心緒。

沒有人說話,周圍沈寂的讓人不安。

“啪。”老爺子手杖狠狠的敲過地板,“立刻派人去給我要人,顧家有什麽權利幹涉我徐家的家事?”

“老爺子,不知道有句話我當不當說。”顧琛易的身影穿過人群。

眾人聞言,皆是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看誰敢這麽放肆在這種時候說話。

當男人從人後面色平靜的走過,視若無睹般昂首闊步而至,霎時,走廊上飄散著更為詭異的氣氛。

徐老爺子冷冷的瞥了一眼初生牛犢的顧三少,漠然道:“顧三少親自過來,還真是給了我一個好大的面子。”

“老爺子,我知道我沒有權利過問徐家的家事,不過這件事我不得不說一句公道話。”顧琛易面不改色道。

徐老爺子冷冷一哼,“把人交給我,我可以不怪你自作主張橫插一腳這事。畢竟顧家與徐家也算是幾十年的至交,我相信顧老也會給我這個老人家的面子。”

顧琛易直言問道:“不知道老爺子有沒有問過別人為什麽裴亦會突然想要殺了徐大少。”

“這種女人就不應該放任她留在身邊,他不聽,現在倒好,差點搭上自己一條命。”

顧琛易點點頭,看了眼周圍形形色色的人物,道:“我想跟徐老爺子借一步說話。”

老爺子沒有回應,目光斜睨過身側的管家。

管家明白老爺子的想法,揮了揮手,所有圍堵的人也散了開去。

走廊上,只剩下兩人相對無言的沈默。

半響過後,顧琛易合掌輕拍。

一道身影從走廊拐角處徐步走來。

老爺子蹙眉,來人穿著一身白袍,應該是這家醫院的醫生,只是他什麽意思?

“把裴亦在醫院做手術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徐老爺子。”顧琛易道。

醫生將病例打開,照著上面的文字念道:“裴亦小姐於昨晚九點時分入住醫院,後十點進行人流手術,徐大少親自簽字同意手術進程。手術過程很順利,最後入住vip病房修養。”

徐老爺子瞠目,“人流手術?”

顧琛易故意撇去不易妊娠這個重點,點頭回覆道:“所以說裴亦之所以會突然失控,最主要的是她還是想要留住您老的孫子,可是徐先生似乎並不想要這個孩子。”

老爺子嗔怒,“糊塗,真是糊塗,怎麽可以這麽糊塗。”

“這事也不能怪罪裴亦,畢竟她也是受害者,老爺子應該懂得一個女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骨血離開,會如何的傷心絕望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我想這事徐先生肯定不會怪罪她。”

老爺子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嘴角蔓延開一絲苦笑,“這個糊塗的孩子。”

“還望老爺子給我顧家一個面子,這次裴亦的事請等徐先生醒過來之後再做商定如何?”

老爺子斜睨了一眼依舊站如松的男人,問道:“裴亦跟你什麽關系,你這麽護著她?”

顧琛易解釋道:“她是我夫人的好友。”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顧家這個面子,裴亦的事我暫且不管,只是如果他醒過來要追究責任,我想沒有人能攔得住,到時候希望顧三少別再阻攔。”

顧琛易不置可否,泰然道:“老爺子大可放心,到時我定然不會過問一句。”

……

顧醫醫院前,一輛商務車緩慢的駛進停車場,隨後,副駕駛位上一人走出,恭敬的打開後座車門。

顧老爺子擡頭看了一眼身前的高樓,對著身後唯唯諾諾的兩人道:“你們就在這裏。”

言罷,老爺子獨自一人走進電梯。

住院部外走廊處,鏗鏘有力的腳步聲縈繞在空曠無人的過道上。

隨後,一只手推開了病房的大門。

林瑜晚枕在沙發上昏昏欲睡,聽見聲響便警覺的睜開了雙眼。

“顧、顧老?”她急忙抹去嘴角不由自主流出的哈喇子,尷尬的摸了摸頭。

顧老爺子嘴角輕揚,“我都聽說了這件事,看這情況這丫頭應該不會那麽快就醒過來。”

林瑜晚心口一滯,顧老爺子這是專程過來看望裴亦的?她怎麽想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能讓顧老這樣的人物親自過來慰問?

顧老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道:“我不是來見她的。”

林瑜晚恍然大悟,這裏是顧醫集團,老爺子出現在這裏當然是為了見自家二兒子了。

“我是來找你的。”

“……”林瑜晚詫異,找我?

“我今天要去見一個人,我覺得我這樣唐突的過去,人家姑娘估計會有負擔,想著你們都是年輕人,或許會有同樣的話題。”顧老眼中的尷尬一閃而過,好像說出了什麽難以啟齒的要求。

林瑜晚嘴角抽了抽,不明問道:“老爺子能告訴我去見什麽人嗎?”

顧老點點頭,“你未來的二嫂。”

林瑜晚瞠目,顧謙易什麽時候想過結婚這件事了?

“如果你覺得為難,可以拒絕。”

“不,我可以,只是我覺得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妥當,畢竟二少也在這裏,您老不是更應該找他——”

“別提那個逆子。”老爺子甚怒,面色驟然一變道:“如果他能處理好這件事,何須我這個幾十歲的老人家親自見人家姑娘。”

“……”這似乎很有道理。

“這裏你也無需擔心,我會派人守著,不會出了什麽岔子。”

“嗯。”林瑜晚看了一眼病床是昏迷的女人,拿起一旁的外套,跟在老人身後。

老爺子停車的地點是在市中心的一家茶館,附庸風雅,有一種古色古香的味道。

林瑜晚瞥了一眼停放在角落的紅色法拉利,車牌號有些眼熟,只是她有些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

老爺子在經理的引領下走進二樓雅間,人造小泉涓涓流水,一道身影背對著房門端坐著。

女人聽到身後的響動,禮貌的站起身,回過頭,莞爾一笑。

林瑜晚在看見女人那張臉的同時,驀地心口一沈。

化成灰,她都會認得徐濛冉徐三小姐。

曾幾何時,年少不更事的時候,她夜宿酒吧,可謂是夜店裏最炙手可熱的白富美,結果突然有一天,徐三小姐不耐寂寞般橫空出世,非得跟她搶那個第一的美名。

因此,她們之間明刀暗槍可謂是防不勝防,不止一次砸毀數家酒吧,其中有兩次酒精中毒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卻裝的比誰都高貴,不管是什麽新聞,只要是負面的,立刻用徐家壓制,也難怪她有一個疼她的大哥,無論什麽事,都替她處理的幹幹凈凈,以至於,人家現在活得比誰都幹凈。

徐濛冉也沒有料到會在這裏遇見林瑜晚,前些日子的婚禮自己也算是有所耳聞,卻沒有想到顧家老爺子竟然會帶著她一同過來見自己?

不是傳言顧老最忌諱女孩子不懂自愛嗎?

像林瑜晚這種臭名昭著的女人不是應該視而不見,隨她生死嗎?

怎麽會這樣?

“都坐下吧。”顧老顯然沒有看見兩人之間眼神中流轉的刀光劍影,自顧自的尋著高位先行入座。

林瑜晚面無表情的擦過徐濛冉的肩膀,坐在老人的下位上,“徐小姐怎麽不坐下了?”

徐濛冉咬了咬牙,恢覆如常,道:“我讓人準備了老爺子最愛的雨前龍井。”

“無妨,不用顧忌我老人家的口味,這裏的茶點不錯,經理備一點上來。”顧老道。

經理連忙走出包間。

徐濛冉雙眸微寒掃過興致盎然的林瑜晚,放於膝蓋上的手情不自禁的捏緊成拳。

林瑜晚察覺到她的灼熱視線,擡頭目不轉睛的對視著,“徐小姐這是有話對我說?”

“沒有,只是很詫異老爺子會帶上林小姐。”

“這有什麽好驚訝的,畢竟我們是一家人。”林瑜晚回覆。

徐濛冉眉頭微蹙,“還真是期待能和林小姐成為妯娌的那一天。”

“我也很期待二哥能夠迎娶會徐小姐的那一日,想必比起我的那場婚禮,徐小姐應該不會虧待自己才對。”

“當然,女人不就是一輩子結婚一次,我必須得慎之又慎,免得等到自己年邁之時留有遺憾。”徐濛冉端起茶杯抿上一口,看了看旁邊的老人,莞爾道:“老爺子為什麽不讓二少也一同過來坐坐?”

顧老身經戰場這麽多年,當真明白什麽叫做察言觀色,瞧著這兩人之間話裏帶話的意思,道:“今天只是我特別邀請你過來坐坐而已,那小子過幾日再讓他出來。”

“原來是這樣,能得到老爺子的肯定,是我的幸運。”徐濛冉親自泡好茶水,恭敬的雙手遞上,“老爺子嘗一嘗味道如何,這泡茶技藝我可是特地向顧夫人請教了一二。”

老爺子面色和悅的喝上一小口,點了點頭,“挺不錯的,假以時日,想必一定比岳珊厲害。”

“怎敢跟顧夫人比,我不過就是借此獻醜一二罷了,林小姐也算是大家閨秀,不知道對茶藝這方面可有研究?”徐濛冉得意的看著一直沈默的女人,挑眉冷笑。

林瑜晚拿起茶杯,不以為意的一口幹掉,那氣勢恍若喝酒一口悶,笑道:“我糙慣了,懂不了那些小家子性子。”

“……”徐濛冉愕然,就這德性老爺子也不發怒?

老爺子卻是拍桌一笑,“果真有咱們軍人的氣概,對,沒錯,喝個茶而已,那麽小心翼翼做什麽?”

林瑜晚含笑,“我只是學不會高雅罷了,不像徐小姐這樣的人物,坐在那裏一看就是出自書香門第,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白蓮花的味道,誰見誰憐。”

徐濛冉緊緊的攥著茶杯,皮笑肉不笑的磨著牙,“林小姐不過就是自小隨便慣了,稍稍的矜持一點想必也是能夠識大體,讓人疼惜。”

“不用了,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這性子就是純天然未經雕刻的,比不了徐小姐那被細心磨出來的假面具,那沈甸甸的面譜戴在頭上,壓著腦子,時間一長,說不定就傻了。”

徐濛冉忍無可忍,如果不是顧及眼前還有顧老爺子在場,真想把這盅熱茶扣她腦門上。

林瑜晚擡頭,見她額頭上隱忍不住爆發的青筋,道:“顧老,我怎麽覺得徐小姐好像很生氣似的,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麽?”

老爺子尷尬的拿起茶杯,任誰都能看的出這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麽恩怨糾纏。

“我倒是覺得林小姐對我相當有成見,一進門就針鋒相對,是不是我什麽地方做得不對惹你生氣了?”徐濛冉漠然道。

林瑜晚笑而不語,只是嘴角明顯帶著挑釁的意圖盯著對面的女人。

徐濛冉一口氣壓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忍無可忍的拍桌而起,“林瑜晚,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存著的是什麽心思,就憑你這模樣,你以為我會受你蠱惑做出有違身份的錯事?”

林瑜晚端起茶杯,視若無睹般輕抿一口,轉而對著老爺子問道:“我就覺得徐小姐對我有意見,顧老,我覺得我辜負了您的一片好心,給您添麻煩了。”

老爺子眉頭情不自禁的抽了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徐濛冉咬牙,“我想我需要好好的跟林小姐單獨聊聊。”

林瑜晚站起身,“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徐濛冉也對著老爺子頷了頷首,道:“我也去一趟洗手間。”

老爺子哭笑不得的坐在席上,周圍縈繞著泉水叮咚的輕嚀聲,房間,霎時安靜下來。

洗手間內,兩兩相顧無言。

林瑜晚挑眉,靠在墻上,眉目間帶著一種看好戲的嫻雅姿態望著徐濛冉。

徐濛冉打開水龍頭,撲了點冷水在臉上,面色冷淡道:“沒想到幾個月沒有見到林小姐,不僅氣質變了,便說話帶刺這個技能都練得更加爐火純青了。”

“我不過就是實話實說,我這個人只是太誠實了。”

徐濛冉冷哼,“不要以為現在有顧三少撐腰,我就得忌憚你三分,我徐濛冉這輩子還沒有怕過任何一個人,你別跟我鬥,以前你林氏鬥不起,現在你也比不了。”

林瑜晚嘴角微揚,揮了揮身上那本不存在的灰塵,道:“我只記得每一次都是徐小姐先行認輸,最後雖然不了了之,可是誰輸誰贏,咱們心知肚明。”

“你——”yz

“徐小姐註意教養,你現在可要表現好了,我就算再不濟,也已經入了顧家的門,你如果這個時候鬧出什麽不愉快的事,我想以顧老的性子,你這個門只怕會望而卻步了。”

“林瑜晚!”

“還有,你的那個小明星也得處理幹凈了,免得被什麽人扒出來那可就是遺憾了,雖然人家顧二少風流,但至少沒有要死不活的求著娶人家。”

徐濛冉五指緊握,指骨間青筋猶現,“我警告你,別再挑釁我。”

“徐小姐可是一個有教養的女人,在洗手間威脅另一個女人,這算是徐家的特殊教育方法嗎?”

“林瑜晚,別用教養這個詞,那是對它的侮辱,你是什麽人,還需要我再隆重介紹一番嗎?”

林瑜晚單手撫了撫脖子,笑道:“我光明正大,不裝不作。”

徐濛冉怒不可遏般摔門而出,“遲早有一天我會拔光你的頭發。”

“叮……”正欲出門的林瑜晚被手機鈴聲打斷動作。

她看了一眼號碼,笑靨如花般接起,“回來了嗎?”

顧琛易站在病房前,目光如炬的瞪著突然多出的四人,問道:“老爺子把你帶去了什麽地方?”

“來見見你未來二嫂。”

“在哪裏?”顧琛易蹙眉,轉身疾步走向電梯。

“馬上就回去了,徐家為難了你沒有?”

顧琛易笑道:“你覺得他們會為難我嗎?”

“這個……我想以你的那點小心思,徐家鬥不過你。”林瑜晚靠在墻上,面如桃花粉紅一片。

“傻丫頭,我去接你。”

“我這樣突然離開,老爺子不會生氣?”

“他帶你走的時候,可有想過我會不會生氣?”他反問。

林瑜晚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我是市中心的錦園。”

夕陽西下,夜風微涼,在公寓前不遠處的公園內,音樂聲震動著整個廣場,周圍人群成團成團的圍在一起。

顧琛易牽著她的手,慢步的走在街道上。

暑氣中的城市,夜晚消去了那煩躁的暑熱,轉而有些微涼。

林瑜晚尋著一塊石凳子,拍了拍灰塵,“裴亦那邊你派人守著了?”

“嗯,二哥用了鎮定劑,今天應該不會清醒過來,不用太過擔心。”顧琛易攬住她,將她抱入懷中。

林瑜晚挑眉遙望夜空,“你說二哥為什麽就那麽想不開非得找徐家的三小姐呢?”

顧琛易忍俊不禁,“所有人都問我為什麽想不開遇見的是林家大小姐呢?”

林瑜晚嘟嘴,瞪著他,“你很有意見?”

“不是所有人都有那麽好的運氣遇見的是林瑜晚,更不是所有人遇見她的時候都會看到這丫頭萎靡不振的過著日子。”

林瑜晚羞赧的低下頭,“難道我沒有優點?”

“仔細想想,這個詞好像跟你絕緣。”

林瑜晚雙手扯住他的臉,蹙眉道:“誇我。”

顧琛易撥開她的手,將她按在心口位置,“我愛你。”

“……”三個字,燙了臉,心口的位置好似有一塊烙鐵重重的將他的五官扣在了上面,會很痛,卻是終身都不會再抹去的痕跡。

林瑜晚捧住他的臉,忍不住的一吻落在他的額頭上,“這是我聽過的最美的情話。”

不遠處,泊在陰暗角落的一輛車,車窗徐徐升上,將車內兩人的視線成功阻截。

林沁噯面無表情的扣著方向盤,漠然道:“看見了嗎?你覺得我們還有把握見縫插針撥弄是非嗎?”

一側,副駕駛位上,男人沈默的盯著前方,半響過後,聲音幽冷的響起,“我想我得換一種方法了。”

“林瑜晚處處針對我,我在蘇勝已經沒有立足之地。”林沁噯咬了咬牙,“你告訴我,我們還能怎麽繼續下去?只要能夠讓她無法安生,我就覺得我成功。”

“既然如此,敢不敢跟我玩一場大的賭局?”陳景然嘴角高高上翹,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一寒,如此邪魅的笑容參雜著太多的陰謀。

林沁噯卻不在意,點頭道:“我挺想看到林瑜晚可憐的求饒模樣。”

“你在蘇勝秘書辦,林瑜晚防的只是怕你勾去了顧琛易,只要你尋個機會,把蘇勝的內部資料調出來,我想整個局面會變得異常有趣。”

“你是讓我——”林沁噯面色倉皇,“這是犯罪。”

“你怕了?”

林沁噯緊緊的攥著衣角,“怕什麽?我現在還有路可走嗎?我日子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記住一點,別傻到暴露了自己,顧琛易很精明的,有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他的註意。”

“那我什麽時候行動?”

“國慶是顧家的一年一度的大日子,這個時候蘇勝也是最忙的時間段,現在徐家大少受重傷昏迷,徐江瑞回了徐氏,你覺得這個機會還會有第二次嗎?”

林沁噯會心一笑,“我知道了,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一點一點的來,不要太急功近利,日子咱們有的是,步步為營,小心行事。”

靜謐的夜,只剩下兩人心照不宣的得意冷笑……

翌日,天色略帶陰沈,較之前一天的晴空萬裏,今天竟像似有一場暴風雨降至的氣勢。

大床一側,顧琛易一同往日那般輕輕的拂過她淩亂的發絲。

林瑜晚被撓的癢了,會伸出手將他弄開,又翻個身,繼續睡著。

“嗡……嗡……”手機在小桌上獨自旋轉起來。

顧琛易側了側身,拿起號碼看了一眼,是負責守衛裴亦的保鏢。

保鏢的聲音從另一頭略顯焦急的說道:“徐二少想要見裴小姐。”

顧琛易擡頭望了望窗外的陰雲密布,合上簾子,道:“讓他進去。”

保鏢得到命令,直接放行。

徐江瑞有些沈重的邁動雙腳,當病房內女人毫無血色的面容映入眸中時,他幾乎是寸步難行,僵硬的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病床上的女人毫無生氣的沈睡中,一旁的監控儀器安靜的工作著,屋子裏,顯得有些死寂。

他舉步維艱走向病床,最後靠在床頭,輕柔的撫摸過她蒼白的容顏,溫柔的牽起她的手,貼著自己的臉,“我有一萬個想要見你的理由,可是卻少了一種能見你的身份,裴亦,你告訴我,我不來見你,是不是錯了?”

沒有人回覆,他自嘲冷笑,繼續道:

“我以為我錯過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他領走,裴亦,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不應該放你走?”

房中很靜,靜的幾乎能聽到他壓抑的呼吸聲。

“大哥昏迷不醒,我起初以為是你瘋了才會下如此狠手,可是我現在才明白,你有多麽的痛。”

床上的女人,眉睫輕輕顫了顫,最後,似乎有一種迫切想要醒來的沖動支持著她。

裴亦茫然的睜開了雙眼,卻因為光線太過刺眼,又緊緊的闔上。

徐江瑞面上一喜,急忙捧住她的頭,“醒了?”

裴亦聽見熟悉的聲音,她再次睜了睜眼,男人的五官由遠及近,從最初的模糊到清晰,她想要擡起手觸碰他的溫暖,讓她知道自己看見的這不是夢。

徐江瑞知曉她的動作,急忙握緊她的手,“對不起,我終歸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責。”

裴亦鼻子一酸,一滴淚滑過眼瞼,藏匿進發間,好燙好痛。

“我都知道了,我聽到了三子和爺爺的談話,我想了一整晚,我瘋狂的想要忘記那些事,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有些事錯了就要贖罪,裴亦,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徐江瑞自責的敲著自己的頭,恨不得把曾經的不堪全數忘記那般狠心。

裴亦閉上雙眼,聲音中只剩下絕望,“你走吧,不要再來了。”

“裴亦,你是在怪我對不對?”徐江瑞抓住她的手,“我不應該那麽天真的放你走。”

“徐二少,你來錯了地方。”裴亦想要松開他的鉗制,卻發現他倔強的不肯松開一點點。

“孩子是我的對不對?是我的孩子對不對?”

裴亦驀然睜開雙眼,無助的搖頭,“不是,請你不要再問了,請你離開。”

徐江瑞抱緊她,聲音前所未有的鏗鏘有力,“我帶你走,我帶你離開這裏好不好?”

裴亦動彈不得的任他摟緊在懷裏,眼睛一疼,淚水染上他的襯衫,“我們……能去哪裏?”

“我去求爺爺,求他放我們走。”徐江瑞疼惜的抹去她眼角的淚痕,“我三十歲以前錯的離譜,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改過自新。”

裴亦楞楞的註視著他的眉眼,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那般沈重的點了點頭。

徐江瑞忙不疊的將外套披在她肩膀上,“我抱你走,沒有人能阻止我。”

裴亦靠在他懷裏,手觸碰上衣衫下那顆跳動的心臟,淚水情不自禁的滑落。

“請徐二少不要為難我們,三少的意思是請裴小姐在這間病房內修養。”保鏢阻止兩人的去路。

徐江瑞冷冷一哼,“滾。”

保鏢不為所動,再次嚴肅道:“我們只聽從三少的吩咐。”

徐江瑞將裴亦放在椅子上,目光冷冽的瞪著巋然不動的四人,撩起袖子,不帶遲疑的揮拳而去。

保鏢是不會主動出手傷人的,除非對方非得咄咄逼人,眾人見徐二少招招狠絕,不得已情況下出手還擊。

顧琛易趕到醫院的時候,徐江瑞臉上已經掛了彩,四名保鏢也是倒了三名,還有一個撐著一口氣等待著救援。

“鬧夠了沒有?”顧琛易漠然吼道,大步上前將打紅了眼的徐江瑞狠狠的抵觸在墻角。

後背一疼,徐江瑞怒不可遏的想要推開壓制自己的男人,吼道:“別逼我。”

顧琛易手柺抵著他的脖子,言語中隱忍著怒火,“徐二少真是好大的能耐,這麽明目張膽的想要帶走裴亦,你是覺得這件事還不夠亂不夠精彩是不是?”

徐江瑞啐出一口血沫,仰頭大笑,“反正都已經是一出笑話了,我何必在意徐家那點破名聲?”

“你瘋夠了沒有?”顧琛易將他揮倒在地上,居高臨下的瞪著滿臉都是傷痕的男人,道:“你覺得帶走了她,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

“至少我敢作敢當,徐江琦他不配做男人。”

“你認為你就是男人?”林瑜晚強勢插入兩人談話,冷冽道:“整件事都是因為你的那個好兄弟挑起的,這裏只有你最沒有話語權,沒有權利替誰支持正義。”

徐江瑞一拳砸在地板上,“你說的沒錯,是我開的頭,所以他徐江琦就有權利這麽殺掉我的孩子?”

顧琛易面色一沈,毫不遲疑的將他的嘴封死,抵在他的耳畔,警告道:“你如果不想裴亦死,就給我把剛剛那句話忘得一幹二凈。”

徐江瑞驀地驚怵,“你什麽意思?”

“你以為這件事曝光,你爺爺會輕而易舉的放過挑起事端的女人?別說你徐家不放過她,外面輿論記者也會把她活活壓死,徐江瑞,你有一腔熱血,可惜你用錯了地方。”

顧琛易將他放開,看著他失去力氣癱倒著,重新走回病房。

林瑜晚正試著安撫好情緒再次失控的裴亦,而她卻依舊不肯配合。

手腕上的傷又一次被撕開,血染紅紗布,折射入目時,裴亦驚慌失措的抱住頭,好似被什麽夢魘住,痛苦的哭泣著。

林瑜晚拽住她險些倒下的身體,“裴亦,冷靜點,別去想了。”

裴亦無助的搖著頭,“我好痛,我好痛,有孩子在哭,我的孩子在哭。”

“你清醒點。”林瑜晚將她放開,一巴掌打過她的臉,吼道:“你給我停下,第一你的孩子還沒有成型不會哭,第二你可有想過為什麽徐江琦會打掉你的孩子?”

“他一定是知道了,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他一定是知道了,所以才會這麽狠心的殺了他。”裴亦蹲在床角,痛苦的捶著頭。

林瑜晚喘著氣,陪她一起蹲下,“你有沒有想過一點,在你和徐江瑞出了事之後的半個月裏,你做了些什麽事?”

裴亦愕然,“我——我——”

“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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