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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我想整晚整晚的抱著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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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蘇葉大步流星跨過被推倒的椅子,面帶驚恐的跑到男人面前。

顧琛易面無表情,短刀擦過自己的手臂,瞬間皮開肉綻,而他卻似乎並沒有感覺到疼痛,未曾遲疑半分,反手握住男人再次刺過來的右手,一擰。

“啊。”男人面色倏地一白,刀落在地板上,被顧琛易一腳踢開數米遠。

蘇葉制止住還在掙紮的男人,滿面不知所措的望著濺落在地板上的鮮紅血跡,慌忙道:“三少,您、您受傷了。”

顧琛易不以為意的瞥了一眼被劃開的手臂,“破了一點皮而已,把他交給警方,我想知道究竟是誰暗箱操作。”

“是。”蘇葉驚魂未定,卻又不敢多問,拎著還不肯死心的男人,狠狠的推給了隨後進門的安保人員。

顧琛易坐在椅子上,雙目微頷,秘書提著藥箱蹲在他身側。

氣氛寂靜,周圍只剩下些許安靜處理事後的領導。

關於這次事件發生的起因以及過程,就好像是一本早已寫好的劇本,由人開端,後又設定如此結局,可見對方應該深知蘇勝的運營節奏甚至是公關處理步驟。

“三少,已經處理好了。”女人的聲音很輕很柔,卻在寂靜的空間裏,仍顯三分突兀。

顧琛易眉頭微蹙,睜開眼,目光不溫不火的註視著眼前這個戴著蘇勝職工銘牌的女人:林沁噯。

林沁噯將被染紅的紗布處理好,站起身,道:“我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安全起見,三少還是需要去醫院消毒一下。”

顧琛易雙眼微瞇,聲音平淡,毫無起伏,“這就是你所謂的靠自己努力光明正大的進入蘇勝?”

林沁噯嘴角上揚半分,道:“我相信三少一定不會因為個人私事就不公平對待一個靠自己本事進入公司的員工,如果您覺得我仍然配不上蘇勝,請給我一個正當理由。”

顧琛易站起身,拿過外套漠然穿上,眼神再一次落在一身幹練裝扮的林沁噯,冷冷道:“好自為之。”

林沁噯一瞬不瞬的望著離開的背影,高傲的挺直著後背。

蔣雪神色一凜,這才明白為什麽會覺得剛剛出現在自己視線裏的女人會那麽熟悉,原來竟會是她。

林沁噯註意到右後方那道灼熱的目光,側了側身,嘴角莞爾上揚,“蔣姐。”

蔣雪疾步上前,拽著林沁噯的手便毫不遲疑的往大門外拖。

僻靜的消防通道,四下無人的沈寂,夜風潺潺。

蔣雪平覆了起伏不定的心緒,驀地瞪了瞪一副了然表情的女人,道:“你究竟還在圖什麽?”

林沁噯似是裝作不懂她的意思,茫然道:“我聽不懂蔣姐的意思。”

“你會不懂?”蔣雪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麽心思,起初我竟然還被你三言兩語給騙的團團轉,現在想來,我還真是笨,你林沁噯是什麽人,怎麽可能會屈就做一個小職員。”

林沁噯搖搖頭,依舊是那副我見猶憐的三分溫婉,“蔣姐可真是誤會我了,我本來就只是為了圖一個工作而已。”

“工作?”蔣雪看了看她的胸牌,“既然是工作,又何必改名換姓的擠進這家公司?”

“我只是為了躲避陳景然罷了。”

“別再自欺欺人了,你的本質就是想搶林瑜晚的男人,難道不是嗎?”

林沁噯面上的淡定微微崩裂,卻依然保持鎮定,道:“我沒你想的那麽齷齪。”

“林沁噯,別以為我不說,就是不知道。你最初接近陳景然,不就是為了等待訂婚那一天的好戲嗎?現在看著林瑜晚身邊又有了一個顧三少,又一次蠢蠢欲動了不是嗎?”

林沁噯揚了揚頭,冷冷一笑,“顧三少是什麽人,就憑我的那點伎倆,能逃過他的眼嗎?蔣姐這是高擡我了,我最初並不知道他會是顧三少,也不知道他會是蘇勝的繼承人,我不過就是想進入蘇勝罷了。”

蔣雪自上而下仔細的打量她一番,她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至少自己曾經並沒有告訴她顧琛易的身份,更何況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家大老板的未婚妻會是林瑜晚,更別是外人的林沁噯。

只是,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林沁噯見她遲疑,越發趁勢追擊,道:“蔣姐,我現在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秘書,離三少可是有十幾層的距離,你認為我有什麽本事越過這十幾層直接到達頂樓?我只是想要一個穩定的工作,只是不用再擔心陳景然會不會突然冒出來,讓人解聘我。”

蔣雪輕嘆一口氣,“既然這樣,你今晚跑來做什麽?”

“我只是過來提交今天主管給我數據檔案,沒想到遇到了這種事,碰巧秘書室不是有急救箱嗎,一時腦熱就過來了,我沒有想過出現在三少面前。”

蔣雪點點頭,道,“以後就乖乖的待在你的秘書室,別再唐突的跑來,三少的脾氣你不清楚,我們這些接觸過的可清楚著,陰晴不定,讓人難以捉摸,你好自為之,別想著再挑釁林瑜晚,人家現在是明媒正娶回去的妻子。”

“蔣姐教訓的是,我一定會低調做人,不再多事找事。”

兩兩身影一前一後走出消防通道,只是在蔣雪未曾註意的空檔,一抹詭異的笑容在林沁噯臉上慢慢綻放開,那樣的鬼魅。

保時捷疾馳的沖破夜境籠罩的黑暗,最終在公路上只留下一抹閃爍的紅點。

……

顧家主宅:

林瑜晚坐在床邊,目光灼灼的望著自己對側同樣一言不發的兩只眼。

四目相對,尷尬的氣氛在兩人無聲的對視中迅速膨脹。

“咳咳。”顧錦嶸掩嘴輕咳一聲,指了指一旁的粥碗,“三哥臨走前讓人給嫂子你準備的。”

林瑜晚覺得眼前這個人很面熟,卻怎麽也想不起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

“我臉上有東西?”顧錦嶸不明白她眼神裏折射出的好奇因子是為了什麽,慌亂的撫了撫自己的臉頰。

林瑜晚搖搖頭,拿起湯勺,又默默的放下,有一道影子由最初的模糊慢慢凝聚成一道人影,是那個出現在公寓裏的女人?

顧錦嶸瞧著她突然轉變的神色,急忙問道:“是粥不好喝?”

林瑜晚忙不疊搖頭,再一次不計形象的打量著她,“你是顧琛易的妹妹?”

顧家四小姐從未出現在大眾視線裏,與自己這個時不時上頭條的三代相比,顧家主母親自培養的女兒當真是人中龍鳳,無論是坐姿氣質,還是說話音量,幾乎都是不輕不重,不疾不徐,任誰聽著看著都覺得舒服。

顧錦嶸面色微微泛紅,點點頭,“嫂子可以叫我錦嶸。”

“謝謝你,錦嶸。”林瑜晚端起粥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啜著,南瓜粥熬得很軟很糯,含在嘴裏幾乎是不需要咀嚼便可送入胃裏。

“味道還行嗎?”顧錦嶸期盼的望著她,顯然很重視這個答案。

林瑜晚放下粥碗,擦了擦唇角,“味道很好。”

“那就好,三哥說你吃壞了肚子,怕你再難受,特別交代一定要熬的軟一點。”

“喲,這麽快就想著跟你新嫂子聊感情了?”顧謙易依舊略帶痞性的靠墻而站,瞧著屋內那其樂融融的氣氛,不知為何,自己總是忍不住想要調侃兩句。

顧錦嶸嘟了嘟嘴,“我只是怕嫂子再難受。”

“有我這個大醫師在這裏守著,你還怕什麽?”顧謙易故作正經的掩嘴輕咳一聲,“三弟讓我送你回去。”

“三哥不回來了?”顧錦嶸略顯失望,“我還以為今晚你們會在這裏住一晚再回去。”

“過兩天會再回來的。”顧謙易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父親讓你去一趟書房。”

顧錦嶸眉頭一蹙,心底不由自主的慌了慌,她其實是最怕單獨去見父親的,她做不到三位哥哥的那般鎮定自若。

林瑜晚拿起外套,看了一眼始終保持靜默的手機,既然讓自己先回去,為什麽連一條短信都沒有?

顧謙易揶揄道:“這是一個小時不見到,就思念成災了?”

林瑜晚將手機放回皮包裏,笑而不語。

顧謙易還算是第一次見到收斂起自己那一身剛刺的林瑜晚,安靜的和顏悅色,眉角彎彎的四目對視,她只是微微一笑,不言不語,竟恍惚的覺得她還真是漂亮。

膚白紅潤,高挑身材,有點嬰兒肥的臉蛋,卻不失女性嫵媚的性感氣質,那雙眼,清澈如水,蕩漾著自己的影子,好似風平浪靜的湖泊,一片落葉隕落,飄蕩其中,不聞其聲,卻能見到那一圈一圈蕩開漣漪時帶來的震動。

很美的一雙眼,幹凈剔透,與之曾經的負面形象截然相反的美麗,落落大方!

顧錦嶸忐忑不安的徘徊在書房前,最終舉步維艱般帶著沈重的雙腳走進書房。

顧老坐在椅子上,面前攤開著一只文件夾。

依照顧錦嶸對自己父親的了解,她幾乎能從這本沒有打開的文件夾裏看出席邵宇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點滴。

三哥說了那些話,父親自然而然會著手調查,至於調查結果以及定論,便要看自己接下來的態度。

她其實是畏懼顧老的。

或許外族的千金,如果是一門就這麽一個女兒,必定是珍而疼愛,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只是她知道自己這個家庭,母親身為第三者進入顧家人的視線,自己的最初恐怕定義只能為私生女。

所以她很感激,感激給了她正常身份的父親,感激沒有自小嫌棄她的兄長,感激所有沒有嘲笑過她的傭人。

“坐吧。”顧老開口道。

顧錦嶸機械式的挪動雙腳,正襟危坐。

“你應該知道我讓你過來是為了什麽。”

顧錦嶸點頭,“父親請說。”

顧老翻開文件夾,裏面的照片無疑證明著顧錦嶸的猜測,果然是席邵宇本人。

顧錦嶸不由自主的心臟高懸,凝神屏息。

顧老只是隨意的翻了兩頁,便再次合上。

顧錦嶸惶恐,這是不滿意?

顧老雙手合掌放於身前,道:“你為什麽會喜歡他?”

顧錦嶸回覆,道:“這世上最難得的是兩種男人,一種是只會流淚的男人卻為了你流了血;另一種則是只會流血的男人卻為你流了淚,我認識席邵宇的時候,他冷漠的就像是一塊千年寒冰,不會笑,更不會哭,或許是自身生長環境的原因,讓他對誰都帶著三分戒備。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他其實也會傷心,無助,失望,甚至絕望。我在想這個男人其實很脆弱,我不應該用自己偽裝的不愛去攻擊他的脆弱,這……太殘忍!”

顧老沈默,目不轉睛的註意著她的面容,與岳珊七分相似,有一種天生攜帶的驕傲,卻不知為何,卻甘願束縛自己的所有桀驁,只想做一個普通的女人。

“我會考慮看看,過兩天帶回家裏,你應該知道你作為顧家唯一的女兒,你的婚姻不只是你一個人的私事。”

顧錦嶸忍住險些控制不住的喜悅,點頭如搗蒜般,迫切道:“我知道,我清楚哪些事該做,哪些事婚前絕對不能做。”

“你母親那裏不用擔心,這事我認定了便行。”

“父親,謝謝您。”

顧老嘴角上揚些許,語氣和藹,“你三哥說的沒錯,有些事太過迂腐,只會讓來之不易的安穩離自己越來越遠。顧家之所以如此安定,也是因為沒有爭亂,我不想看著這份和諧被打亂。”

“我明白。”

“好了,夜深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嗯。”顧錦嶸站起身,將椅子不帶聲響般推回原位,“父親早點休息。”

房間瞬間安靜如初,偌大的空間,只剩下一人獨自坐在椅子上,月光自他身後的窗戶斜斜照耀而進,隕落在白凈的地毯上,將空氣裏浮動的砂礫映射的忽閃忽爍。

……

月上中梢,醫院前,人影稀疏。

顧琛易坐進車內,低頭看了一眼被纏上繃帶後並沒有什麽異樣的手臂,解下紐扣,換上一件幹凈的襯衫,順勢著將染血的衣服直接丟入垃圾桶內,就這般,並未有所異樣的驅車離開。

公寓大樓下,一輛蘭博並沒有熄火,車旁,一人倚著車門,興致盎然的望著由遠及近的車影。

顧琛易打開車門,直接從顧謙易身邊擦身而過,並沒有半分停留。

“你覺得對於一個執證十幾年的醫生而言,那簡直比空氣還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會聞不出來?”顧謙易漠然的抓住他的手臂,面上的戲謔漸漸潰散。

顧琛易拂開他的鉗制,不以為然道:“只不過是擦破了點皮而已。”

“是嗎?”顧謙易目光下垂,正好落在顧琛易有意避開的右臂上,嘴角微微上揚,試探性的抓過去。

驀地一陣刺痛從手臂上襲來,顧琛易不著痕跡的再次避開他的打探,道:“我不是你的病人,不需要你這般敬業。”

“看來應該沒有傷到筋骨。”顧謙易單手放在口袋裏,笑意淺淺,“我就覺得你跟大哥今天鬼鬼祟祟一定不是什麽好事,果不其然,這是跟誰單挑去了?不對,或者是誰群挑了你。”

“你想多了,不過就是處理一些私事罷了。”

“私事需要刀戎相見?”

顧琛易擡眸,兩兩目光毫不避諱相接,“你究竟想知道什麽?”

“蘇勝的事,你以為紙能包住火?外公那邊應該也派了人吧,我在想,誰這麽有本事在這個風口浪尖上挑事,想必應該跟外公家的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私生子有關聯對吧。”顧謙易直言道。

顧琛易面上波瀾不驚,目光卻是寒了又寒,“你覺得我會畏懼一個毫無實力,或者是只靠一時噱頭橫空出現的私生子?”

“那行,反正你的事,我是管不著,有什麽困難跟我們說一聲,畢竟我們才是親兄弟。”顧謙易叼上一根煙,又遞上前一根。

顧謙易本以為他不會接上去,本是打算禮貌性的給一給,結果這人不僅接過去了,還就著自己的打火機借了一個火。

顧琛易吐出一口煙圈,已經幾天沒有抽過一支煙了,熟悉的味道,卻略顯嗆鼻,最終仍舊熄滅丟開。

顧謙易忍俊不禁,大笑道:“這是真的戒了?”

“一個人抽的煙就跟一個人的喜好一樣,有的人喜歡濃烈,而有的人卻喜歡清淡,你的喜好不是我喜歡的,實在是難以接受。”

“……”這是嫌棄自己的意思?

“路上開車註意安全。”言罷,顧琛易隨意的揮了揮手,便朝著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公寓內,燈光和煦,落地窗前,一人靠著護欄上,眺望夜色。

聽見玄關處傳來的動靜,林瑜晚並沒有急於轉過身,而是不動聲色的翹了翹、臀!

顧琛易本打算脫下外套,卻突然想起了什麽事似的急忙套上,故作如常般走近她。

林瑜晚在此之前已經泡了個澡,身上淡淡的散發著薰衣草的清香,夜風一拂,香味隨著男人來的方向縈繞而去。

顧琛易面不改色般站在她身側,隨著她的目光望向夜空,“在看什麽?”

林瑜晚往前低了低身,粉色浴袍內,空空無物,在她有意的低身過後,女人本色越發讓人憧憬的半遮半掩。

顧琛易見其有意識的動作,索性單手護在她的腰際,將她微頷的身子給撩起來,道:“你這是想勾引我?”

林瑜晚笑而不語,踮起腳湊到他鼻息間,雙手環繞過他的頸脖,聲音婉轉,“我親戚快來了。”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顧琛易雙手輕柔的搭在她的腰間,笑不露齒,道:“你今天身體不舒服,別亂來。”

林瑜晚越發挑釁的靠近他,輕靠在耳側,吐氣幽蘭,“我覺得我現在狀態很不錯。”

顧琛易有意的避開她的手,輕嘆一聲,“你需要休息,聽話。”

林瑜晚見他明顯的抵抗,不由自主的松開了對他的鉗制,沈默不語的瞪著他眉梢眼波間外露的無奈情緒。

“你不想要我?”浴袍半搭在肩膀上,鎖骨映在燈光下,帶著一種別樣的性感。

顧琛易牽起她的手,解釋道:“我們的以後還有很多機會。我不想讓你難受。”

林瑜晚放開他的手,認認真真的打量他那淺而亦現微蹙的眉頭,退後一步。

顧琛易見她如此動作,心神一凜,急忙道:“晚晚,別誤會。”

“那你、現在、就、脫了我!”

“晚晚,別這樣。”

林瑜晚雙眸一頷,見他無動於衷,索性直接撲上前想要學著上一次那般撕開他的襯衫,讓他所有掩藏起來的欲、望無處可藏。

顧琛易抓住她那失去理智的雙手,迫切道:“晚晚,停下來。”

林瑜晚未曾理會他的阻止,再一次乘勢追擊,“都說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沒有欲、望,那便是失去了興趣,顧琛易,你這麽快就厭倦我了?”

“……”這思維……

林瑜晚咬牙,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襯衫,一扣一扣崩開他的紐扣。

顧琛易蹙眉,再一次阻止她的瘋狂行為,溫柔道:“你怎麽了?告訴我,是不是有什麽事?”

林瑜晚楞了楞神,最終松開了雙手,“沒什麽,就是想這樣而已,我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

顧琛易拿出手機,未曾半分猶豫,重重的按下電話號碼。

鈴聲悠揚的響起,半響過後,男人半調侃的聲音傳來,“這剛走就想我了?”

顧琛易漠然道:“你跟晚晚胡說八道了些什麽?”

剎車聲刺耳的傳出聽筒,男人略帶心虛的問了一句,“她對你說了什麽?”

“顧謙易!”

“好,我說。”對方猶豫了片刻,道:“也不是什麽胡言亂語,我只是給她說了一下當初老爺子為什麽會同意你們婚事的過程罷了。”

“我怎麽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過程?”

“我這不是為了你著想了,看你今天那興奮的德性,以及聽到她說吃了藥過後的失望,我不過是為了你制造機會,讓她主動一點嗎,我這可是都為了你著想,畢竟,早生貴子,天大的喜事啊。”

“顧謙易!”

“雖然這奉子成婚說出去有些難為情,可是——”

“閉嘴。”顧琛易深吸一口氣,平覆過後道:“你永遠不會明白對於一個像她一樣的女人而言,顧家有多可怕!”

坐在車內的顧謙易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是說顧家太過高門,她怕自己高攀不上呢,或者是……

顧琛易放下電話,眸中映上她輕咬紅唇,卻是倔強不曾洩露半分委屈的面容。

她只身一人,把所有都給了一個承諾,外界輿論,眾說紛紜,她走的有多難!

“我知道顧二少是騙我的,可是我只想找個理由,找一個自己無法拒絕的理由做出一直想要做的事。”林瑜晚脫下睡袍,燈光籠罩下,香肌尤現,春光盡漏!

顧琛易驀然一驚,眼疾手快脫下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林瑜晚擡起頭,目光灼灼,“吻我!”

顧琛易覆手落在她的眉睫上,笑道:“傻丫頭。”

林瑜晚嘟嘴,“我數三秒,你不吻,我會親自吻你!”

顧琛易低下頭,溫柔的一吻落在她的雙唇上,很輕很淡,幾乎是觸碰到的瞬間變抽身而出。

林瑜晚眉頭微皺,索性再次主動靠近,“我給過你主動的機會,既然如此,我不會再退讓。”

顧琛易瞠目,若問林瑜晚什麽事情最出乎人的想象,那便是床幃之事。

有些女人是故作矜持,欲拒還迎;有的女人則是羞羞澀澀,任君擺布。

而她,卻是不退不讓,勇猛的勢要跟男人爭誰上誰下!

只是……

顧琛易再次阻止她,輕嘆道:“你應該不想看到我一個傷殘人士突然間大出血吧?”

話音未落,林瑜晚詫異的從他身上扒拉下來,驚慌失措的瞪著看似並沒有什麽異樣的男人。

空氣裏,淡淡的浮動著一股特別的味道,不似他一貫用的香水那般清淡,而是特別熟悉的一種味道,像極了自己前兩日一直揮散不去的消毒水味。

顧琛易知道這事怎麽也唬弄不過去了,索性直接交代,道:“手臂不小心擦傷了,已經處理過了,這種情況下,你應該不會讓再說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林瑜晚小心翼翼的脫下他的襯衫,剛剛被自己蠻橫抓過的地方已經有絲絲縷縷的血跡滲出,只怕自己再用力一點,當場便會暴露。

“不用自責。”顧琛易拂過她的腦袋。

林瑜晚怒不可遏,吼道:“又不是我傷的,我為什麽要自責。”

顧琛易笑而不語,顯然是明白惹怒了小丫頭。

林瑜晚撿起地上的浴袍,隨意的穿上,指了指沙發,“坐著。”

顧琛易不敢再反抗,乖乖聽話的依靠著沙發上,望著四處尋找藥箱的身影,嘴角不可抑制的高高上揚著。

他是不是應該提醒提醒這個胡亂瞎找的小家夥正確地方?

可是如果再惹急了怎麽辦?

最終,林瑜晚在洗手間內的壁櫥裏找到了另一只簡易藥箱,甚至還想要討討賞賜似的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顧琛易默不作聲的隨意她拙劣的包紮手法,本來已經結痂的傷口,似乎又被她給弄出了血,不過,心情卻是難以掩飾的竊竊偷笑著。

林瑜晚眉頭緊鎖,明明自己已經很小心了,怎麽這血好像很喜歡她似的,剛一接觸,就前仆後繼般汩汩直流。

心口一慌,手下的動作越發雜亂無章,最終,無可奈何的擡頭望著他。

顧琛易嘴角噙笑,道:“醫生說有點淤血,需要放一點血,沒想到晚晚這麽厲害,一來就替我處理幹凈了。”

林瑜晚面色羞赧,他這話是把自己當成三歲小孩子了?

顧琛易繼續道:“用碘酒擦幹凈,然後用一點凝血藥,包紮起來就可以了。”

“怎麽受傷的?”林瑜晚提起急救箱,睡袍順著她的肩膀再一次滑落,內襯風光洩露的無處遁形。

顧琛易面不改色般移開目光,掩嘴輕咳道:“不小心蹭到的。”

“你剛剛不會是去打架了吧?”林瑜晚詫異,放下箱子,神色嚴肅,道:“雖然我對那個圈子不熟,但我還算認識幾個道上的,蘇勝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麽臺面上不能解決的事了?”

“噗,你瞎猜什麽?”顧琛易索性擡腿橫躺在沙發上,頭枕在她的腿上,目光繾綣的望著小女人漸漸殷紅的面容,微微閉了閉眼。

林瑜晚順著他的頭發,繼續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所有有很多事都不能告訴自己的女人?”

“為什麽不能告訴?”顧琛易問道。

林瑜晚俯下身湊到他臉頰前,言語真切,“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壓力很大?”

“為什麽這麽說?”顧琛易擡起手拂過她唇角的唇膏,莞爾:“那麽高傲的林大小姐,還會懷疑自己的魅力?”

林瑜晚順著他的手,直接吻上他的唇,薄荷味的唇膏流淌在兩人唇間,清新怡然,難舍難分。

“等一下我可以幫你的。”林瑜晚喘了喘氣,鄭重的交代。

顧琛易不明,“幫我什麽?”

“你不是傷了手嗎?醫生肯定交代過傷處不能碰水。”林瑜晚眉頭微挑,笑道。

顧琛易一手敲過她的腦袋,“我傷的是一只手,不是兩只手。”

“一只手挺不方便的。”林瑜晚漲紅了臉,好不容易放下的那點羞恥之心,說的這般透明清楚,他卻還不識時務婉拒,難以控制的憤憤不平在心口膨脹,最後,提防潰敗,直接吼出:“我們都是成年男女,我幫你洗個澡有什麽不行?更何況我們結婚了。”

顧琛易沈默了幾分鐘,在她目不轉睛的對峙下,繳械投降,“可以替我放好水。”

得到命令,林瑜晚馬不停蹄般跑進洗手間,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只是放水?

洗手間內,顧琛易老神在在的瞪著仍舊不肯出去的女人,如同老松巋然不動。

林瑜晚咬了咬唇,反手闔上洗手間的磨砂玻璃門,挑眉道:“脫吧,門關了。”

顧琛易大步上前,走至她面前,將她逼到墻角,隨後單手撐著墻壁,眉眼帶笑,好似略顯輕浮的那種媚笑,“你就這麽想看著我洗澡?”

林瑜晚深吸一口氣,勻了勻自己的心緒,道:“我就擔心你不方便,你的身體我又不是沒看過,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麽饑渴。”

顧琛易斂眉,“別讓我做出什麽非君子之事。”

林瑜晚心口一抽,她要的不就是他做出禽獸之事嗎,當然自己雖然心猿意馬,可是畢竟也算是淑女,矜持一點,穩當一年,大氣一點。

“我倒想看看你的非君子——”

話音未落,顧琛易一手擰開門鎖,隨後直接打橫將她抱起,目標直至臥房。

林瑜晚起先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一怵,轉念一想,這不是自己想要的嗎?然後便任由男人橫沖直撞的扔回了床上。

顧琛易動作有些急促,在靠近床的瞬間便將窩在自己懷裏的女人給拋了出去,見她接觸到床面的剎那,轉身毅然決然離開。

林瑜晚瞠目結舌,啞口無言的瞪著淡定離開,瀟灑不羈的身影。

怨念極深!

空蕩蕩的屋子,只剩下她一個人望著天花板,嘴裏仍不忘洩憤的碎碎念。

半個小時過後,男人穿戴整齊,就如出去時那般,渾身上下都散發這禁欲信息。

“過來。”親昵的一聲輕喚,男人的聲音好似經過了漫長的未發聲階段,竟有一種隱隱約約的磁性,就這麽短短兩個字,毫不意外的將正在獨自發著悶氣的女人呼了過去。

林瑜晚咬牙,暗暗怨恨自己拿毫無底線的矜持。

“晚晚,我明天或許要出國。”

“……”林瑜晚僵硬的趴在床頭,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那一瞬,滿面不敢置信的盯著他,他眉間浮上些許無奈,最終被他掩飾在那張溫柔的笑臉之下。

曾幾何時開始,習慣了他那溫潤爾雅的笑容,又習慣了他偶爾痞子性子的野蠻,甚至戀上了他靜默看書時的流年靜好。

只是,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可能會看不到他了,那不是失落,而是控制不住的惶恐、害怕!

“往返三天而已,只是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很快就會回來。”顧琛易輕柔的拂開她眉間情不自禁的皺起的痕跡,繼續道:“我還欠你一個蜜月,等我回來,我帶你出去轉轉。”

“為什麽不現在帶我一起去?”這句話吐出的瞬間,林瑜晚就有些後悔了,自己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粘人了?

“這次不行,等下一次。”

林瑜晚也不再追問,互相尊重,便是最好的相處模式。

“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顧琛易攬她入懷,溫柔道:“在我不在的這三天,做一回聽話的妻子。”

“……”

“外面那麽亂,讓我如何放心放你一個人出去?嗯?”

林瑜晚點點頭,頭枕在他的心口位置,襯衫下,心臟跳動的頻率一如既往,就如他這個人一般,哪怕泰山崩於頂也依然面不改色的鎮定。

有時候她很佩服他的偽裝,連心跳都能控制。

氣氛寂靜,香薰暗暗飄香,林瑜晚坐起身,靠近他,覆唇而上。

這一次沒有再拒絕,他的手脫下了她的衣,在唇勢攻擊下,動作越發流暢。

暧昧燈光絢爛的映射著床幃之上兩道重疊身影,林瑜晚躺在床上,脈脈含情的註視著他的雙眸。

眸中纏綿,似有兩個小人完美重合,在夜深人靜中,只剩旖旎……

月色當空,一道身影站在窗前,一縷煙絲順著敞開的窗戶飄蕩而出。

顧琛易吐出最後一口煙圈,將煙蒂熄滅在煙灰缸中,赤果著上身,燈光恍恍惚惚的照耀下,腹肌誘人。

他拿起電話,對方的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最後被一人不耐煩的接起。

徐江瑞的聲音帶著醉意醺醺的酒氣,毫不避諱的吼道:“老子正快活著,有屁快放。”

“我剛剛發到你郵箱裏的東西,明天上午十點許,我要讓整個C國的新聞都刻上頭條兩字!”

徐江瑞一個激靈,瞬間酒醒大半,不明所以道:“什麽新聞?”

“你只管做就便是了,我明天出國,這段時間,收斂起你的玩世不恭,蘇勝那邊由你負責,還有晚晚,我回來如果她少了一根頭發,我會試試讓京城裏人人想要搭上的徐二少變成禿子後會不會還那麽受歡迎。”

言罷,徐江瑞一個寒噤,頓時覺得陰風陣陣,苦笑道:“你老婆還要我負責?”

“她不會做飯,這三天的一日三餐我會讓人準備好,你派個可信的人送過來,或者你親自送過來,不要讓陌生人靠近,特別是林氏的人,至於她的出行,我自有安排,你只需要記住一點,她比蘇勝重要!”

“……”徐江瑞眉角一抽,這算不算是紅顏禍水,一代君王自此萎靡不振,亡家亡國!

“她以前得罪了不少人,總有人喜歡落井下石,我不希望自己的一個疏忽,一輩子後悔。”

徐江瑞平覆了半分起伏的情緒,道:“我很想知道林瑜晚究竟對你用了什麽藥,為什麽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會變得這麽唯唯諾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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